(注:凡是另起一行的括号里皆为原文)
西伯利亚铁路。
将东、西长距离国土连成一体,可谓是俄罗斯的大动脉。
穿越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到首都莫斯科共九千公里的铁路需要八天七夜,这是在日本无法想像的规模庞大的铁路。
和贝尔纳贝尔德交锋的第十三日,诸叶和AJ乘上了西伯利亚铁路的[俄罗斯]号列车。
首先是哈巴罗夫斯克,接著是赤塔……这样逐一走访设置在各个主要都市中的分局并教训其分局长的旅行日程。
诸叶不熟悉西伯利亚铁路的历史,但是向符拉迪沃斯托克站的月台驶来的[俄罗斯]号暗淡的车身,就像是在诉说著持续奔跑著的岁月一样。染著和俄罗斯国旗相同的白、蓝、红色。列车侧面描绘著变形的路线图,充满了性能美,但对于诸叶看起来是毫无时髦感可言的。[俄罗斯]号新造出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俄罗斯]号奔跑样子的人肯定是幸福的。所以想必那时一定是激动人心的场景。
而现在内部装修是相当的破旧,也正因为这点才能够感受到旅行的风情。
AJ出示了车票之后,女乘务员将她引导至一等坐席。她要在这个房间里呆整一晚,直到明天到达哈巴罗夫斯克。
但是打开门时AJ吓了一跳。
虽然是两个人一间的包房,但是这与之前听说的并作出觉悟时所想的情况相比显得更加得狭小……
面对面的坐席兼床铺分布在包房的左右边。虽然是有下脚的地方,但是即便是全部面积算上也不及一张大双人床的大小。
这么说起来,把手伸直的话,这距离就感觉好像可以搂住旁边床上的人的腰部。
这么说来,或许钻在被炉里杂鱼寝(好孩子千万别去百度)还要比这还好一些呢。
这对于思春期的男孩子来说,已经完全是目瞪口呆了。
「快点进去啊,你这发牢骚的家伙。」
然后被AJ一脚踢了进去。
诸叶刚整个倒在一侧的坐席上就转过身来。用无语的眼神看著犯(A)人(J)。
「哼,用这种方法对待慢条斯理的人可是很糟糕的!」
AJ将手中的行李放在架子上,卡嗒一声,将客室的门关上了。
诸叶那无语的眼神转瞬间变成了困惑的眼神。
AJ粗鲁地坐在诸叶对面的坐席上。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之近,AJ表情显得很不愉快。
与诸叶面对面地坐著,拥挤到随便动一下就能碰到对方的腿。
「真假的啊,我们两个人竟然要在这种狭窄的地方独处?」
「怎么了?难不成你想要一个人独占这间包厢?还真是个奢侈的家伙呢。」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们之间是分男女的哟。」
「哈?别给我笑啊!像你这家伙一样的小毛孩能纳入男人的范畴吗?」
AJ像是用『我可不介意啊』,这样眼神看著诸叶并嘲讽的笑著。
「但是安洁拉小姐不是个漂亮的女性吗?跟你独处我也是会兴奋地睡不著呢……」
AJ看著诸叶这非常难为情的样子,暗地里为自己的做法而感到开心。
AJ看著诸叶为难的表情心里更加暗爽。逐渐肆无忌惮地把故意刁难诸叶的表情表露在脸上。
「想要和我抱在一起睡觉吗?诸叶酱是换了枕头就著睡不著的人吗~?现在开始怀念日本了吗~?」
AJ笑嘻嘻的来戏弄诸叶。
「啊,可以吗?那么近也就承蒙好意了。」
「别来真的啊你这色小鬼啊啊啊啊啊啊!」AJ一边躲向墙壁,一边开始破口大骂并发出悲鸣声。
明明就在一秒前还极为得意的。
(看吧,安洁拉小姐不是正为此感到相当的困扰吗?)
尽情报复了AJ的诸叶,心情并没有变得高兴。
「别越过这条线哟,过来的话干掉你哦。」
完全显露出胆怯和戒心的AJ,在床与床之间划出了一条不存在的边境线。
这家伙是小孩子吗?(小学的时候划过三八线的请举手!)
「那么更换衣服这事该怎么办?」
「相互背对著,把耳朵塞起来的话就可以了吧?要是偷看或者竖起耳朵偷听的话就干掉你哦!」
「真是死板吶。」
诸叶突然地垂下了头。
然而,没有办法,西伯利亚铁路之旅就是这个样子的。如同AJ所说的,像是一个人使用双人房之类的,虽然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诸叶不想因此浪费金钱所以没有这么做。
诸叶这么考虑之后,终于能够保持平静的心态了。
换句话说是想放弃了。
另一方面,AJ还是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中,保持著张大了的眼睛,眼角向吊起。
「事,事先说明,即便是我的身体的一片指甲、一根头发,都是我夫君的东西。你要是做出什么奇怪的举止,马上把你的舌头给——」
「你是说咬掉吗?很尊重传统作风的呢。」
「把你这家伙的舌头砍掉啊!」
「哇,好恐怖!」
诸叶看到AJ的右手上拿著的匕首,上面缠绕著像是硬质绿宝石一样颜色的神力,吓得直哆嗦。
想像著自己的舌头被AJ的《萤惑》啪的一声砍掉的画面,胃里一阵抽搐。
「我知道了,铭记在心。」
在诸叶一只手握拳发誓后,AJ终于恢复了冷静。
「哼,不要总是惹我生气啊!」
「哎呀,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因为安洁拉小姐较真的表情真的很可爱,终于渐渐地把惹安洁拉小姐生气变成习惯了。这表情太容易让人中毒了哟。」
「挖空你这腐烂了的脑袋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AJ将好不容易平复了的神力再次缠绕在手刀上,呼呼地来回乱砍。而诸叶则不停地躲避著。
诸叶保持著坐在坐席上的姿势,只有上半身得不停地进行著闪躲,实在是辛苦啊。
啊喂!
「嘶……哈……」
拚命地胡闹著的AJ,摇摇晃晃地从自己的坐席上把身子向诸叶那边探去,气息杂乱著。
「和你这家伙在一起真是累人……」
(我和安洁拉小姐在一起却感觉很开心呢)
因为感觉著要是说漏嘴了的话,弄不好这下会合火车一起被砍成两截,所以还是选择了沉默。
反而向著已经筋疲力竭,在调整呼吸的AJ说「虽然生气是可以的,但是你也别那么轻易就让人知道你的《萤惑》啊,这对于白铁来说不是像是绝招那样的东西吗?」
「哼,已经没有什么要向你这家伙隐瞒的必要吧?」
「啊,看样子你很是相信我呢。」
稍微有点开心。
「谁谁谁谁说过这样的话了?!」
「现在不是安洁拉小姐在说的吗?」
「这这,这是,那个啊!你真是个花言巧语的家伙啊!」
「我怎么个花啦?」
「错了,刚才的是说错话了!」
「也就是说,你心里并不是认为我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了?」
诸叶看著AJ的表情,觉得好笑就噗嗤的笑了出来,结果被站起来的AJ抓住了前襟。
被蕴有神力的手刀对著,被像是强盗一样的AJ威胁著。
「把你的《萤惑》也告诉我。总之我向你摊明手牌绝非是因为认为你是值得信赖之类的,只是为了情报交换做准备而已。」
真是说出了相当随意而行的歪理……
「那个……我好像是不能使用《萤惑》的样子……」
「口胡!」
「没有啊!正因为这样,我才感觉没必要对安洁拉小姐进行隐瞒哟。」
在极近的距离被恐吓,诸叶变得有些招架不住。
「在梦中使用《萤惑》的时候,一次也没有看到过是吧?」
「对于你这光技和暗术都没毕业就能操纵的家伙,说是不能使用《元祖技能》这……」
AJ暂时用恐怖的眼神瞪著一脸为难相的诸叶,不久便放开了诸叶的前襟:「嘛,因为《萤惑》只能够受到灵魂素质的影响吶。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就连灵魂形态都是废话连篇模棱两可的吧。」
「若无其事地过分呢……」
诸叶显得有些不高兴,而AJ则好像是已经解决事端了一样。这下终于得救了,诸叶心想道。
「所以嘛,人们都认为《萤惑》是个很方便的技能,真令人羡慕。」
连亚钟学院实战部队的雷使石动和线使丈弦,不管哪边的能力都让人觉得很棘手,不能用一般的方法跟他们进行较量。
「对于我来说,真的羡慕你能够使用暗术啊。」
AJ一边坐向坐席,一边唱著反调。
诸叶更加认为对此有必要进行反驳。
「虽然我也曾经认为不用描绘也不用咏唱就能使用《萤惑》,这真的是很方便的呢。」
「即便是这样也没错啊,
我这么……怎么说呢,如果有别的剑进行替代的话也会不会有效呢?」
「这不是相反的吗?明明没有武器是会强烈影响到白铁的实力的,但是安洁拉小姐没有武器也能进行战斗这不是更能显示出实力的强大吗?」
「是,是这么说的吧……?」
AJ的态度突然变得温和了,战战兢兢地询问著。
「我是这么认为的哟。」
诸叶深深地点头并打著包票。
「呵……呵呵呵……」
一瞬间AJ的表情好像开始崩坏了。
「哎呀,被像你这小子一样的家伙褒奖,变得很在意那个了啊。」
心情变得非常愉快。
对于诸叶来说只是把所想的事情坦率的说了出来而已,虽然没有打算使用华丽的词句,但是这对AJ来说是真有那么的开心吗?
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喜悦。
「但是呢,灰村。因为你不知道《萤惑》这种东西相当可怕,所以你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哟。」
说著和平时一样的招人讨厌的话,但是说话方式却很平和。
感觉很亲近的样子。
「比如说是像什么样子的?」
「像是操纵重力的家伙之类的呢。」
「哇——这好像是很麻烦的呢!」
「是吧?和那家伙战斗的话即便是你也会陷入苦战的哟,库库库。」
「真不想和这样的家伙扯上关系啊。」
「可惜呢,这家伙是俄罗斯的《救世主》呢。」
「为什么你会对这样的事感到开心啊!真坏。」
「那家伙的名字叫作尤里·奥莱古比奇·日尔科夫。是新古比雪夫斯克的分局长。有著娇嫩可爱的面孔,不能对他的外表坐视不管吶,库库库。」
「……您知道的还真多呢?这也是通过英国本部的情报能力才获得的吧?」
「别的支部的家伙的战斗数据,更何况是绝招之类的,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你知道的嘛。关于这个尤里,是因为去年他想要进入我们国家的《救世主》培养学校学习而预先过来考察。所以我才知道他的资料。俄罗斯支部的人应该也是这么做来调查我国的内部情报的。」
这么说来,今年好像是高一的样子。
这个人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分局长——排名是A级,这意味著和石动是相同等级的卓越人才啊。
不愧是地(北)上(方)最(毛)强(熊),AJ像是觉得太无聊了,在床上咕噜咕噜滚著。(原文是写作最凶最恶,读作俄罗斯。毛子被黑了23333)
「但是,他现在是在做分局长,所以没能入学吗?」
「参观学习接著声称和当时的三年级学生交过手,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内把全班学生的自信一扫而光之后居然说『这边等级太低了没必要再来这里学习了』。说是调查内部情报,实际上是俄罗斯那边过来示威的呢,嘻嘻嘻……」
虽然没有亲眼见证这样的事情,AJ却对此咬牙切齿。
「……难道说,要是依靠我的话就能够对那个时候的事情进行报复之类的……你没有这么想过吧?」
「说实话,的确有过这种想法!」
「哇,亏我相信你是出于担心我的缘故,才给我提供情报的啊啊啊啊!」
「我我我我我怎么可能会担心你这家伙啊!」
就在AJ连脖子根部都红透了,大声叫喊著的时候,列车开始大减速。
诸叶往窗外看去,发现到达了乌戈黎纳亚站了。
「什么啊,列车到底什么时候到站啊。」
AJ嘴里在喋喋不休地说著,一点也没发现火车已经进站了。
她因为很在意这事,所以从包里把列车时刻表取出来,计算出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到乌戈黎纳亚只要花40分钟。
在斗嘴上这事上,都花了多长时间啊。诸叶不禁露出苦笑。
「喂喂,前面还很长呢。别那么在意详细的时间。」
诸叶看著翻开了的时刻表,指责AJ不要背离主题。
「就是呢。我这就把它忘掉。」
「比,比起这个也是呢,我怎么会产生了担心你这家伙之类的误解呢——」
「还在纠结这事啊?不放任自由的话安洁拉小姐会很困扰的吧?」
「并并并并并没有感到困扰!」
就在两人叽里呱啦拌嘴著的时候,列车缓缓开动了。
在这两人或是谈笑,或是打嘴仗。列车则默默地进行著自己的义务,向著下一个车站飞驰而去。
诸叶一行的西伯利亚铁路的旅行就这样,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
但是,热闹只是最开始的时候。
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到最初的目的地哈巴罗夫斯克,实际上是十三个小时的车程。
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并不是太长。
伴随著斗嘴的次数逐渐减少,诸叶深切地体会到两人都疲惫了。
从车窗往外看的景色不管到哪里都是白桦树覆盖著的潮湿的原野。不久就看腻了。
根据日本旅行的感觉来说这边的服务真是差到让人难以置信,明明借用一条睡觉必需的床铺单还要交钱,真让人愕然。
房间的狭窄程度和坐席兼床铺让人感觉恶心至极,逐渐让人感觉不爽。
中途,每当到达小城镇的车站时,都有数分钟的停车时间,乘客们都像是珍惜这靠站的片刻光阴一样出来伸懒腰。
诸叶也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使心情焕然一新,然后返回客席。
把手搭在间隔门的把手上,就听到里面传来AJ刺耳的声音。
一副想要打架的样子,不知道对著谁不停地怒骂著。
(连打电话……也是这样的吗?)
诸叶为了不妨碍她,悄悄地打开门,想要悄悄地进到里面。
「呜哇!」
AJ以仰天的姿态抬高发出的怪声,然后慌忙地把电话藏在屁股后面。
诸叶眨了眨眼。
(明明没什么事,继续打电话好了。)
一边内心苦笑著一边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回到自己的坐席上。
AJ在和谁说话?为什么要隐瞒?要说自己不在意的话那是骗人的,但是自己并没有调查他人各种各样隐私的兴趣。
第一点,AJ是爱德华派遣来的值得信赖的向导,并不是无法判别是敌是友的间谍。
虽然是这么说的。
「才,才没有打电话什么的呢!」AJ赤红著脸扭过头来对诸叶说。
「别担心,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哦。」
「这是年,年龄增长导致自言自语变多,不,不行吗!啊——不想变老啊—— 」
AJ继续著她蹩脚的辩解。
这真的是个不会说谎的家伙。诸叶忍不住笑喷了。
一方面是拜她所赐客室里的不融洽氛围被化解了。
随著列车的行进,这种氛围也逐渐消失了,客席上,面对面的座位布局是必然的,必须要使客人保持面对面的样子。
诸叶在考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我,我要睡了哦!」
AJ用粗鲁的态度直接横卧向一边,拉著床铺单。
「但是还有晚饭的呢。」
「我突然觉得很困啊!你给我明白啊!」
AJ转过身来乱嚷著。
这么嚷著的时候,从她的肚子里传来「咕——」的声响。
「刚才肚子叫的不是我哦!」
「那么是谁呀?难道有这里怪物吗?」
AJ特意挑在『不就是你在这么做吗』这种等级的糟糕时间点说,进行著像是小孩子一样的辩解,诸叶这次也笑了出来。
「不要意气用事,一起去吃饭吧?」
诸叶保持满脸笑容的样子来邀请AJ,AJ却无视他用床铺单包住头。怄气地卷起身子变得像馒头一样可爱,诸叶再次笑喷了。
「要是有什么带回来可以吃的东西的话,我就带点回来吧。」
留下意气用事而躺下罢工的馒头(AJ),诸叶从坐席上站了起来。
「俄式炸包子就可以了。」
「果然是肚子饿了,不是吗?」
「因为夜夜夜夜里肚子就饿了啊!」
躺在床上罢工的馒头,变成了颤抖著的馒头。(作者你够了,你到底有多喜欢馒头!)
「炸包子的话最后吃才是美味不是吗?给我把那件事弄清楚啊!」
诸叶无视在嚷嚷著做辩解的馒头(AJ),朝著餐车的方向走去。
这里相对的宽敞和乾净,可以惬意地休息。
拜托了波尔希奇之后,独特的红汤被送了过来。附赠蒸过了的土豆,这一个菜就份量十足。
眨眼一看,也不是不能看出来是马铃薯汤,但是味道完全不同。怎么说呢,只是当做马铃薯汤来吃,却给人像是遭受了突然袭击一样,让人感到意外。明明诸叶之前去慰问蕾莎的时候,吃了五月做的都没有感觉到吃惊。
如果有举例的话,甜度可以说是让人有点觉得讨厌但是好吃的清
汤。
这汤的红度和甜度与黑橄榄的关系,就如同俄罗斯人和最喜欢的甜菜之间的关系一样。
一起点的色拉里面也使用了大量的黑橄榄。黑橄榄色拉用俄语说是「Binigureddo」。这边还配有像小山一样的土豆泥,诸叶很是开心。
诸叶买了炸包子后返回了客席,AJ真的睡著了。
诸叶也打算和AJ一样睡觉。(居然不夜袭?不愧是真是来自日本的绅士)
因为预定到达哈巴罗夫斯克的时间是凌晨4点,必须要早点睡觉。
可是诸叶一点也睡不著。
AJ的鼾声和磨牙声好糟糕。(AJ形象开始崩坏了……)
之后还有说梦话(作者你敢不敢再来个睡相差,把AJ直接变成女屌?)。
「呼呼呼……爱德大人真是的,领带又歪了哟……真是不让人放心的人呢……」
好像就连睡梦中都一直要照顾别人。
没完没了。
「好啦,你啊,早点去结婚吧……」
把自己裹在床铺单里来代替将耳朵堵住,诸叶半睁著眼睛发呆。
立刻就能联想到挥舞著锋利刀具的新娘和穿著坚固甲冑的丈夫。这一对,相性意外的好呢。太般配了!
但是诸叶一边叹息著,一边在床上眺望外面的景色。
没有任何灯火的西伯利亚大地。
就如同灵魂能被吸走一般的深暗。
呆呆的样子眺望著,意识从脑海里溜走了。
多亏了这个,诸叶掌握了在列车中睡觉的窍门。
到达了哈巴罗夫斯克后,又是等到夜里袭击分局长的住所,和叫做布拉托的男人战斗了。
虽然是拥有优秀的速度和攻击力的混合型白铁,但是是个看见诸叶就想逃跑的软蛋。
不管实力多么强大,但内心软弱的家伙是无药可救的。
说实话,连敌人都不算不上。
在哈巴罗夫斯克的宾馆里住了一晚,然后在早晨4点半乘上[俄罗斯]号,离到达赤塔还有20个小时。
赤塔的分局长是个黑魔。
是个粗心大意的男人,不带护卫就在酒吧让女人陪著玩的时候,从背后受到了急袭。白铁与黑魔之间的战斗速度非常不同。白铁能够在对方出剑的间隔反击,而不管怎样黑魔都是做不到的。于是这家伙轻易地投降了。
是个平时都是处于狩猎的一方,无法想像自己沦落成被狩猎一方的愚蠢男人。
下一个是乌兰乌德的分局长,也是个黑魔。
但是这个家伙与之前的相反,因为害怕被暗杀,所以到了害怕成为病态的地步。
竟然把十个《魔法人偶》一直装备在自己身旁。
自然的,战斗变成了在远距离上互相对打的暗术战。
虽然对手的魔力庞大,拼写技术的间隙就存在可乘之机。诸叶不断地快速完成连发暗术,用实力压倒对方。
首先考虑强化防守的人个性,肯定是疏于攻击技术的磨练的吧。
从列车窗向外眺望著名的贝加尔湖,诸叶陷入沉思之中。
和四个人战斗,把贝尔纳贝尔德铲除掉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
全部生擒后,明知不可能还是要尝试询问雷帝所在的地方。这帮家伙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所以诸叶像往常一样只是留下威胁的狠话,把他们放了。
但是旅途越是顺利,精神上越是变得紧张。
布拉托他们是反面教材,实力与意志和内心不相符的强大,教导了诸叶这种强大是没有意义的。
实际上,在解决下一个分局长时让诸叶很是费劲。
伊尔库茨克的分局长,是使用特殊的《元祖技能》的人,既不是白铁也不是黑魔。
依附过日本分部队长蕾莎的孔多拉特相同,是稀有的《救世主》。
拥有能把自己的身体变成砂砾的奇怪的能力,不管怎么斩击都没有效果。(被斩击时)总是肉体四散消失的的样子,只是用砂砾汇集构筑成手腕,从死角发起攻击,总之是个棘手的敌人。
诸叶还在打算乾脆利用风暗术把周围的砂砾全部吹飞的时候,拜不管看不看得见就乱入搅局的AJ所赐,没法完成无差别的范围攻击。
无可奈何的诸叶自己想办法看出对方的破绽,不停地倦咏唱冰暗术,用冰把再生的部位冻住,这样就不能再四散开了。终于成功的抓住了对方。
不管怎样,这个男人是格外喜好战斗的战斗狂人(Battle Mania),激烈的斗争并不能够轻易挫败他的内心,诸叶一直到最后都对此感到很棘手。
正是像蕾莎的天敌一样的男人。如果被作为刺客派遣到日本的话,恐怕会让大家陷入极为危险的事态之中的吧。
在伊尔库茨克呆了一晚上,乘上了13:47发车,开向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列车。
日期是九月二十日。
迎接来到俄罗斯的第九天。
诸叶已经习惯了铁路之旅,在这期间学会了通过氛围和身体的感觉来判断列车到站时到底要停留多长时间。
感觉到在一个叫做吉玛的车站的停车时间略长,然后诸叶就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安洁拉小姐不一起去吗?」
「哼。谁和你这家伙关系好了?」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一起肩并肩看夕阳日落吧?」 (这不应该是情侣干的事吗)
「我已经是大人了,你是小毛孩吗!」
「啊哈哈,请您继续打电话~」
「所以说给别人打电话什么的才有做过!」
诸叶对著安洁拉那露出犬齿而富有魅力的表情弓腰敬礼后,心满意足地下了火车。
户外的空气很冷,冷气直入肺部。但还没有到太过寒冷的那种程度,这反而使得诸叶心情舒畅。
不仅仅是在晚上的时候,被冰雪笼罩著的西伯利亚大地无论何时,都给人一种常年苦寒的印象,但是这印象却逐渐在诸叶的心中冰释开来。
将目光投向空中,便能看到出现了的夕阳。
西伯利亚平原上几乎没有山或者高大的建筑物,这使得在这里能够理所当然地看到地平线,以及那即将落山的一抹残阳。
诸叶独自一人站在这西伯利亚大地上,渺小,没有任何依靠。
因为身处在高纬度地区,所以才会产生这种错误的感觉吧,但其实这里面隐藏著一些天文学上的热量效应。
诸叶暂时进入忘我的境界,用如同玻璃一般透明的眼睛看著夕阳。
如同宣告夜幕降临的开端一般,北风呼啸,愈加猛烈。
沐浴在突如其来的烈风中,这使得诸叶被迫从忘我的境界中返回现实。
身体被风吹打著,一边颤抖,一边面向左边。
(这里的夕阳是在那边的,而日本的是在这边……)(注:维度不同的地方夕阳的位置不同呢,俄罗斯维度比日本高,所以夕阳位置有偏差。)
这次是仰望南方的天空。
五月和静乃在那个地方等待著我。
这个时候她们一定是在一边守护著蕾莎,一边友好的相处。
诸叶这么想像著,北风的寒冷完全被遗忘了。
「得马上回去。」
诸叶将手插入裤子口袋里,一边看向南方暗红色的天空,一边自言自语著。
※
伊尔库茨克的附近地区和日本之间是没有时差的。
诸叶在眺望著夕阳的同时,蕾莎和岚城五月正在学校里的更衣室中。
「诸叶前世现世来世未来的『妹妹』永远都只是我一个人!只有我哦!」
「我认为这样做太狡猾了。我也是诸叶的『妹妹』就好了。」
两人继续著这种没有结果的争论。
连更换衣物都忘记了,一副只穿著内衣有失体统的姿态。
实战部队的特别演戏结束后,前辈们如同往常一样目光呆滞地放学了。
「别别别别别开玩笑了!为什么蕾莎非要成为诸叶的妹妹不可?!」
「我之前应该已经说过了。因为诸叶对我说过『让我来成为你的家人』的话!」
「到头来只是『家人』吧?并没有说要你成为『妹妹』不是吗!?」
「但是我是女人,所以是不可以也不可能成为『弟弟』的。」
「根本没有这么说过哦!你是『能够成为姐姐就可以了』这么说的!即便是这样,退一百步来说,认可你也可以!但是『妹妹』这个位置我是不会让步的!」
「我拒绝。对我来说与『姐姐』相比,『妹妹』这一边反而更好。」
「你胆子真够大呢!想要篡夺我作为妹妹的地位吗?」
「我不觉得有不能使我和你一起成为『妹妹』的理由。」
「有的啊!存在除我以外的『妹妹』什么的,根本就是违反了这个世界的真理!」
「岚城五月,你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那么,请你在『姐姐』的位置上忍耐一下呀!」
「不要。我要是成为『姐姐』的话就不能对诸叶撒
娇了。我也想尽情地对诸叶撒娇。」
「看吧,你这不也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吗?」
「……那么只要我承认自己在耍小孩子脾气,我想要你也要承认我是『妹妹』。」
「这么说是错误的!首先,你是几月几号出生的?!」
「……不清楚。」
「那你不就有可能比诸叶早出生吗?!我想这样的话你作为『妹妹』这事,就很是勉强咯?」
「唔……」
五月的舌剑使得蕾莎畏缩了。
蕾莎在这种时候格外的痛恨自己的笨嘴拙舌。话说回来,蕾莎也未曾磨练过会话技巧。
在蕾莎瑟瑟发抖的时候,从更衣室边角的长椅处传来——
「你们啊,总是动不动就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吵架呢。」
漆原静乃用惊讶的语气说著。
不知何时她已经把衣服换好了,一边说著话,一边玩弄著智能手机。
「才不是无聊的事!是关系到自己妹妹地位的重大问题呀!」
五月大声地抗议著,与此事相关的蕾莎也表示同意。
「是,是,是呢。」
静乃并未将视线从智能机上移开,敷衍地回答著。
蕾莎抱怨著静乃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嘛,这事实际上确实是跟静乃无关。
「漆原静乃。」
「怎么了?」
静乃依然没有把视线从智能机上移开,敷衍地回应著。
「我想要寻求你的帮助。希望你能帮我说服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家伙。」
「为什么要我来做这种麻烦的事情?」
「这,这样下去的话我就会处于劣势了。我希望你不要对我见死不救。」
蕾莎一边狼狈地说著,一边向静乃寻求帮助。
明明日本人不管对谁都是很热心的,只是静乃对蕾莎的态度从初次的照面开始就一直是冷冰冰的。(真的吗?作者你敢说没有没拐著弯给自己脸上抹金吗?)
「因为你在突然袭击我的那事上欠著我人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立刻偿还。」
「阿啦,你还对那件事怀恨在心吗?」
「唔……确实还对那事有所怨恨,怎么了?」
相反的,蕾莎低下了头。
眼睛看著地板,暂时陷入无声的思考中,回想那个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被静乃用暗术狠狠地攻击了,那些伤口使得蕾莎在战斗结束后依然深受痛苦的折磨……但是又借此受到了诸叶的看护和照顾……
只要回想起那件事,胸口就会变得难受,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心中久久回荡。
插画0078
「如果好好仔细地考虑的话,我并不是还对那事怀恨在心。」
「那么让我代替(你与五月)进行斗争的人情就不存在了呢。」
「你这薄,薄情的人……。」
「Ho~~~~Hohoho!看吧!因为漆原是我的同伴呢!」
五月看准时机进行补刀,笑的前仰后合。
「岚城同学真是个得意忘形的人呢。」
得意忘形的五月根本就没有把静乃的挖苦听在耳中。
蕾莎同样没有把话听进去。
(即使来到日本这样的乐园后,但是诸叶不在的话,我就会感受到这般的独孤呢……)
泪水吧嗒吧嗒地洒落了下来。
「郁闷的想去死。」
把屁股转向五月和静乃,躺倒在长椅上怄气。
肩上缠绕著像乌云一样阴沉沉的神力。
发出呜咽的声音,泪水把椅子打湿了。
「嘛,因为你也成为了诸叶的同伴,所以我也想要和艾雷娜同学友好相处呢。」
静乃说出了令人意外的话。
蕾莎只是坐起上半身向回看去,用心存疑惑的目光看著静乃。
「吶,艾雷娜同学?家人并不是只能成为『姐姐』或者『妹妹』不是吗?」(正宫发话,帮诸叶收后宫。)
「这事怎么说?」
看不穿静乃的意图,蕾莎用满存警戒心的目光看著她。
「举个例子,你看『夫妇』不就是非常了不起的『家人』吗?」(正宫真的开展代收小三业务啦!)
受到静乃的指点后,蕾莎终于开窍了。
以像是跳起一般的势头,在长凳上正坐著。
「咿咿咿咿咦咦咦咦咦咦咦?!」
五月立刻用绝望的表情惊叫著并提高了声音,之前并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
「难,难道说……诸叶说的『成为一家人』包含有这种意思吗……?」
真是的,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种观点。
脸颊发热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五月慌忙地玩弄著头发,进行没有意义的整理。
脑海里浮现出诸叶灿烂的笑脸,说著『蕾莎,我们结婚吧。』这被自己篡改了的台词,这种场景在脑海内不停地回放著。
「不要……突,突然说起这种事情。好烦恼……一点也不烦恼!……果然还是让人觉得烦恼。」
五月语无伦次并且视线飘忽不定。
总之无法正视这件事。
这种经历还是第一次,太过吓人了。
「呜呜呜呜呜……。」
五月眼中噙满了泪水,用像是眼馋一般,又像是羡慕一般的表情「盯~」地看著静乃。
然后,静乃「咳」的一声清了清嗓子,「嘛,我认为正因为是诸叶,所以(他想表达的)并不是这种意思。」
「郁闷的想去死。」
蕾莎突然再次趴倒在长椅上。正在兴头上被人浇了盆冷水,这是人干事?所以蕾莎真的哭了。(注:原文是「持ち上げた后、ハシゴを外すのは人间の所业じゃない」,直翻过来就是受到过分夸奖之后被拆梯子,这不是人类的行为。)
「呼~吓我一跳!明白了!是这样呢,兄长大人是不可能说出这种像是求婚一样的话呢!」
这里只有五月一个人把这话信以为真了。(蕾莎)像是放下心来一般,擦拭著额头上的汗珠。
「呀~~~,漆原~这玩笑对心脏不好呢。」
「我也表示同意呢。」
「抱歉。但是,这样让你们吃点苦头的话,就不吵架了呢。诸叶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们要是关系紧张的话,我想他一定会很失望的吧?」
「唔……」(「唔……」)
支支吾吾的蕾莎和五月两人,一起进行了反省。
「握手,握手。」
「如果你是诸叶的『妹妹』的话,也就是我的『家人』了。」
五月伸出双手想要和蕾莎握手,蕾莎也急忙伸出双手,与五月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握手,摇摇摇。
「因为理事长有事找我,那么我先走了哦?」
「今天也是关于日本支部的重要会谈?」
「嗯,又是关于别的事情呢。想尽了办法也无法给诸叶派出援军,但是所有的人都只会空口说白话……」
「日本支部可是被俄罗斯称作是『废物的集聚地』呢。」
「真是尖酸刻薄的话呢。虽然日本支部是想著被人说成是和平主义呢……但在如今这个时候就深有同感了呢。」
静乃忧郁地叹息一声,在这时候智能机响起了来电的铃声,静乃看了一眼手机就挂断了,接著就走开了。
一定是理事长打来的吧。
明明刚才还是吵杂的更衣室,现在就如同把火熄灭了一样寂静。(注:这倒像是俗语一样的。原文是「火を落としたよに静かになる」日本从前是浴池下面生火给水加热。或者是拿个洗澡桶,下面支上烧著的柴火,这样可以保持温度的理想。然后在烧水的时候柴火发出的『辟啪』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吵杂。当把火熄灭后就没有声响了。)
五月一边慌慌张张地(穿衣服),一边从窗户向外注视著夕阳。
蕾莎也在椅子上坐好,一边眺望著夕阳,一边沉浸于忧虑之中。
「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嗯……」
蕾莎一边含糊地回答著,一边继续沉浸于忧虑之中。
这是和诸叶战斗后的第二天早上所发生的事。
蕾莎本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偷偷地离开街道,但是被诸叶用《万物休眠》制止了。
醒来的时候,诸叶已经一个人去了俄罗斯,想要追赶诸叶的蕾莎,被静乃再一次制止了。
「兄长大人说过想要保护你!」
「艾雷娜同学为什么要去俄罗斯追寻诸叶呢?这么做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吧?」
两个人用认真的表情进行著争论,因为静乃是不会允许蕾莎这么做的。
由于五月她们的交涉,连亚钟学园的校长也接受了蕾莎。要让蕾莎从公寓搬到女生宿舍住。
这个学校里除了教师,这里的学生还有很多是超乎想像的厉害《救世主》。他们打包票地说「不管来什么样的刺客,这都是问题」「我们会保护你的」
对于未曾相识的自己,居然主动前来示好。他们温柔的举动深深地打动了蕾莎的心。
而且,日本支部也派遣了数名优秀的《救世主》过来。
去了俄罗斯的诸叶是以「这是自己擅自的行动」和「这和你们没有关系」等理由,拒绝了日本支部的援助。但另一方面,日本支部声称「我国是不会原谅俄罗斯支部为所欲为的行径,况且还是暗杀行为」,为了保护蕾莎,特意监视著刺客的入境。
说俄罗斯是窝囊废,胆小鬼。实际上,战斗的理由完全是自己决定的。蕾莎知道俄罗斯支部核心成员有多么的强大。他们只会对雷帝俯首听令,进行战斗。但是俄罗斯的《救世主》们那边就……。
然而这边与那边相比,总之,蕾莎想念著远方的诸叶。
「拜托了……不管怎么样都希望你能活著回来。想要让你再次对我展现出笑容。」
蕾莎低著头,用像是祈祷一样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那是肯定的不是吗?!我的兄长大人怎么可能会输!」
在橱柜旁边换好了衣服的五月回过头来说道。
「说实话,我感到非常不安。据说诸叶在俄罗斯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光明正大的来来回回,把分局长逐个击垮……」
「什么?这事我可没听说过哦?!」
「你没听说过这事,是因为这事我压根就没跟你讲过。」
「哎~~~~!你就不能通情达理一下吗?!」
五月气的直跺脚。
蕾莎的脑袋方上浮现出了个疑问号,接著五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呢?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事啊?!」
「是一个叫做卡蒂娅的俄罗斯干部发邮件来告诉我的。」
「你和这个人关系不错?」
蕾莎缓缓地摇了摇头,在俄罗斯关系和自己那么好的人是不存在的。
「所以前几天,卡蒂娅突然给我邮箱发邮件过来,真是把我吓了一跳。俄罗斯支部告诉了我他们掌握的诸叶的动向,作为交换想要从我这边打听诸叶的人品。」
「难道你告诉他们了?!」
「如果是问关于诸叶的战斗信息的话,我也会无视他们的。但是他们说是想要询问关于诸叶的人品,对于这点我觉得没有向他们隐瞒的必要。」
「确,确实呢~随口而出向他们炫耀了吧~」
蕾莎用非常认真的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诸叶居然没有隐瞒自己的行踪……我的话,还以为诸叶肯定会像是合金装备里一样潜入到雷帝的附近……」
「虽然不知道合金装备是什么,但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然而……」
「要是这样光明正大的活动的话,不是会被包围住往死里打的么?」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俄罗斯在西伯利亚东部争取时间,西部做针对诸叶的准备。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周边布置迎击的阵地,以万全的姿态等待著诸叶自投罗网——我估计剧本是这样写的。」
「得赶快通知诸叶!」
「以诸叶的聪明程度,只要是我们能够想到的,他不可能想不到吧?」
「恐怕是这样呢。」
蕾莎用这些话语把五月糊弄过去了。
但是,她注意到了真实的情况。
诸叶正是为了蕾莎,才做出了这么危险的事情。
诸叶一边远踏俄罗斯,一边如同亚钟学园的大家一样守护著蕾莎。
(从校长那里听说,俄罗斯还没有派刺客过来的样子)
这是肯定的。
现在的俄罗斯支部,肯定是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对付诸叶这件事上了。
根本没有多余的功夫来理睬蕾莎。
诸叶在遥远的俄罗斯,极力发出像是「我在这里」这样的讯号。把所有的危险全部集中在自己一个人身上,通过自己的孤军奋战,比任何人都可靠地保护著蕾莎。
蕾莎对此怀著深深的歉意,对诸叶满是担忧,胸口变得难受起来。总之,胸口痛并快乐著。
(总觉得自己有些罪孽深重)
蕾莎发下誓言,要是诸叶能够平安无事地活著回来的话,自己会想尽办法补偿他的。
蕾莎依然是这个样子,沉浸在忧虑之中。
「天色完全暗下来了呢。」
五月一边看著窗外,一边说道。
「回去吧?」
「嗯……」
蕾莎依旧低著头,再次给出了含糊的回应。
「我说,如果是诸叶的话那就不需要担心了啊!」
在及近的距离上和她四目相对。
五月的眼中充满了信任的光芒。
「因为兄长大人已经和我在前世约定好了的!」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约定呀?」
被蕾莎这么问著,五月模仿著诸叶的样子把约定的内容告诉了她。
不管奔赴多么惨烈的战场,不管面对的是多么强大的敌人,不管相隔多么遥远,即便是被神明所拆散的命运——
我必定是会取得胜利,然后回到你身边的。
「我相信兄长大人!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哦!」
五月露出了满不在乎的笑容。
她的笑容让人感觉很僵硬。
一开始贴在脸颊上的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瑟瑟发抖。
然而雷莎她:「我也特别想像你一样的坚强。」
向五月伸出双手,从她背后环抱住她,抱到自己怀里,使她的脸庞贴在自己的小腹上。
「因为我也打算开始相信诸叶。」
像是在回应著五月的鼓励一样这么说著。
蕾莎一边做著僵硬的笑容,一边说著逞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