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莫视◆「想要小宝宝。」
本名路克·蜜雪儿。五月五日出生。身高一八五公分,体重六十六公斤。罪名:略诱未成年人。只对战地出生的婴儿下手而知名的连续诱拐犯。深信目标是自己的孩子而犯罪,不过说起来,她没有生物学意义的「亲生孩子」。之所以这么说,在于她身为战士的才能是「想像认信」,能让交战对象的基因和自己的基因融合,瞬间诞生前所未有的新战士──不过新生儿的存活期间约五分钟。怀念融化为烂泥的「亲生孩子」,她今天也四处寻找婴儿。顺带一提,她抓走婴儿之后会无微不至地养育,脱离婴儿期之后就还给父母,而且侦探能力意外优秀,只要亲生父母还活著就绝对找得到。但她没有命名天分,取的名字都毫不例外被亲生父母嫌弃。
1
(吼噜噜。总觉得不太爽。)「寅」之战士妒良走在人造岛的海岸线这么想──她的行动基本上没有一贯性,也大多没有逻辑或理念。刚才第一个离开古城大厅,也只是基于「总觉得不太爽」的理由──至少无法以言语说明。(而且那个天才大人好像完全不记得俺──哼。干劲打从一开始就削光了。)说起来,她是否从一开始就有干劲也令人质疑──在十二战士之中,最没动力参加十二大战的战士恐怕就是妒良。总是处于丧失斗志的状态。个性马虎爱喝酒,行事几乎不照计画进行的她,参加第十二届十二大战的原因不是「想要实现某个愿望」。是「为了再度见到传说的战士」。就某种意义来说,在那个大厅打照面的时间点,她的目的就算达成。(不,一点都不算──打过照面之后,俺的目的,俺的「愿望」反倒无法达成了……吼噜噜。)「子」之战士寝住──自以为是寝住的战犯猜测他们俩有段「过节」,但妒良的这份心情可不像「过节」那么简单又笼统。
妒良想和失井杀个你死我活。
她想要的是决斗──即使如此,第十二届十二大战却是以「联手战斗」为主题。是哪个齿轮出了什么问题?终于见到好想战个痛快的对象,而且是在战争中的战争,简直是量身打造的战场──十二大战相见,却反而被禁止战斗,天底下有这么乏味的休战吗?那个评审不知道饿虎多么危险吗?只不过,如果是野生的虎就算了,若问现在的妒良是否危险,其实完全不会。现在的她单纯是没有干劲的醉鬼──甚至连醉鬼都不是。说来惊人,她今天没摄取任何一滴酒精。(打造这座海上都市的大人物,没想过开一间便利商店吗?)现在脚下这座沙滩的沙,好像也是挖光某个海岸移植过来,种类非常罕见的细致海沙──假设真的有便利商店或店铺,在举行十二大战的期间,成为战场的这座人造岛,肯定也照例会变成无人岛──没有管理人或警卫,只有受遨的十二战士──
「『双鱼』之战犯──『留命再杀』终结医师。」
──以及十二战犯。
2
身穿白袍,手提医师包的这名战犯说来惊奇,是从海里伴随海浪现身。如同漂流到最后冲到此地,全身湿答答地现身──既然自称「双鱼」之战犯,这样现身也是理所当然……虽然也可以这样解释,但是女医像是人鱼般登场的方式还是很奇怪。即使妒良没喝醉也不禁怀疑自己眼花──应该说,在这种状况,使用醉拳的她没喝醉反而不妙。(十二星座之战犯──是这么称呼的吗?可恶,俺刚才真的是一时疏忽,没有仔细听评审的说明。)没有「一时疏忽」这种事,妒良最近这几年都没有仔细听人说话。不提这个──如今妒良跪趴在沙滩上。由于保有理性,即使状况称不上极佳,身为「寅」之战士至少要摆出战斗架式。「我说你啊,才这点年纪,肝脏就快毁了耶?还好吗?」只不过,最重要的交战对手可以说几乎没摆出战斗架式──对方将湿透的头发当成抹布般随便拧乾,同时居然如同断层扫描般诊断妒良的内脏。「既然你现在像这样以战士身分存活下来,当然有两把刷子吧──不过你是擅长攻击,不擅长防御的类型?你可能认为自己『耐打』,但你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惨叫喔。简直像是在哭。残破到充满看头。我不会说得太难听,但你最好更珍惜自己的身体──呃,战犯这么说也没说服力?」(…………)妒良猜不透对方的想法,就这么维持架式不知所措──加上沙滩踩起来不太稳(沙太细了),抓不到机会扑向这个神秘女医。「也有骨头以奇怪的形式融合了。不介意的话,我帮你诊疗吧?」「……什么嘛。你是兽医?」妒良一反平常的作风,佯装慎重般询问。「我是军医。不过是『前』军医。工作是让想死的人凄惨留住小命。很酷吧?是留命再杀没错吧?」女医这样回应。「我的战斗能力──哒啦啦啦啦啦啦啦(打轮鼓的音效)几乎是零,所以放心吧。不然要不要试著杀我看看?我转眼之间就会当场毙命喔,你只会觉得失望。」「……吼噜噜。」很难认定女医在故弄玄虚。应该说,她散发的气氛和故弄玄虚或虚张声势完全相反──完全感觉不到威胁。刚才奇特的登场形式令妒良提高警觉,不过冷静下来会发现,这个女人确实完全没有善战的感觉。这次的大赛再怎么反常依然是十二大战,所以位于战场上的她当然不可能毫无战斗能力。这种「毫无战斗气息」的特徵,明明是醉拳高手妒良的绝活才对──也因此,妒良不敢贸然扑过去。(说起来,俺应该和这个女人打吗?十二战士与十二战犯──有什么不得不战的理由吗?)若要说理由,只能说这是营运委员会定下的规则,但是妒良早在开会阶段就退席退场退出了。
当然,如果妒良知道自己早早离开的那间大厅里,她心目中「期盼交手的战士」──「丑」之战士失井,即将被「牡羊之战犯」友善绵羊「细数而杀」的事实,妒良应该会采取不同的行动吧,然而不知道该说幸或不幸,她还不知道天才的战况。
妒良不知道战争早已开始。因此,「不能杀害不想战斗的对手」这个战士的基本常识,妨碍到她野生的直觉──如果血液中的酒精浓度够高,也就是处于酩酊状态的话,或许她已经「藉著酒意」下杀手,但即使是马虎随便又没有干劲的妒良,在没喝醉的状态还是能正常建立对话关系──即使对方是战争罪犯。
「呵呵,想接受诊察了吗?如果由我诊察会让你不安,我可以帮你写转诊单喔。」「……招出目的。你找俺──找我们有什么事?」妒良乱了步调,终于开始进行「质问」这种行为。这怎么想都不是「寅」之战士的工作──这工作应该交给听说是理想主义者的「申」之战士。「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你们现在是我们的猎物耶?第十二届十二大战的主题是『猎杀十二战犯』。」「哎呀真亲切,你特地告诉我啊。那你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叫终结医师的这名女性耸肩微笑。「难道说,这是诊断的谢礼?不必喔,因为我是自己喜欢才医疗别人。患者恢复健康的笑容是最好的报酬。」「大家都说俺的笑容很恐怖喔。吼噜噜。」「那口牙齿,建议你去做个齿颚矫正。」「俺自己觉得这是最迷人的特徵喔。」「如果大家都这么认为,整型产业都可以收一收了。」妒良可没有笨到没察觉被对方搪塞。自认没有。不过,既然她不想战斗,为什么要登场?妒良感到疑惑。「请不用担心。我知道更恐怖的笑容,知道我现在很危险,也知道『猎杀十二战犯』的事。千金买得早知道。」「双鱼」之战犯以奇妙的字句这么说。「早知道──」「不是知道要被宣告罹患癌症之类的。呵呵。不过既然你这么善良忠告,我应该完成知情同意的程序比较好吧──如同你们十二战士把我们十二战犯当成猎物,我们十二战犯也把你们十二战士当成猎物。」「……啊?你说什么?」「说来话长,要听吗?」「吼噜,我不擅长听人讲太久。」老实说敬谢不敏。明明从大厅的会议溜出来,却要和来自海上的女医促膝密谈,老实说妒良感到不耐烦──如果有酒相伴就另当别论。
「因为,我们是成群结党,结为恶党要收拾你们,让你们全部在这个世界没有立足之地,再占据十二大战的非法分子。」
(占据──十二大战?)妒良一时之间听不懂这段话的意思──不过即使听不懂也觉得似懂非懂。因为在她溜出会议之前,「丑」之战士提出的那个疑问,感觉可以直接拿女医这段话来回答──为何营运委员会要在逮捕十二战犯之后实现十二战士所有人的愿望?即使从参战者的立场来看,这次准备的「奖品」也太夸张了。对于妒良这样的战士来说,干劲只会大打折扣。(如果十二大战本身被罪犯集团锁定,那么为了让我们听命行动,支付超额的报酬也是情有可原──)至少报酬不会只有一张笑容──如果纯粹以推测来看,营运委员会以及位于更上层牵线的「有力者」,将会为了防卫组织不择手段,肯定不惜大幅变更原本的规则,也要有效利用十二战士。(俺之所以对『联手战斗』不太爽,就是因为隐约窥见这种政治层面的隐情──开玩笑的。)无论是清醒还是酩酊状态,自己都不可能有这种洞察力。只是即使如此,假设十二战犯心怀鬼胎插一脚,导致十二大战的主题被迫变更,到头来,妒良无法实现长年心愿的原因还是在战犯们身上
。
想到这里果然很火大。
想杀掉面前的罪犯──沉醉于怒火。
「……话说回来,医生,你是做了什么事情被追捕?既然是战争罪犯,那你应该做过坏事吧?」「天底下有人没做过坏事吗?没有任何人不是罪犯吧──即使是善行,换个角度来看就变成犯罪。」女医讲得愈来愈搪塞,同时当场蹲下,开始摸索医师包的内容物。还以为是要拿武器,但她取出的是药盒。「比方说我是无照医师。虽然在战场为一个又一个的伤患开刀,却被说是违法行为。呵,不过讲这种话的家伙,嘴巴都被我缝死了。」「…………」「在意这个药盒吗?对不起,在医疗谘询的时候拿出这种东西。我吃药的时间到了──所谓的『做医生的不养生』。顺带一提,这种药在某个国家是合法处方,在某个国家却是禁用的非法药物──不只如此,在另一个国家是众所皆知,光是持有就可能被抓去关的惊人毒药。战士与战犯的界线就是这么回事。」「…………」妒良之所以继续沉默,不是因为慑于女医的主张而语塞,是因为听不懂女医在说什么──虽然也隐约觉得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但妒良听不懂这段比喻。说起来,妒良不认为这个人只因为是无照医师就列入国际罪犯名单,所以从这个罪状来看无法信任──大概是认定妒良不会袭击过来,这名「终结医师」将几颗不知道合法还非法的药丸含在嘴里,就这么移动到海岸线,单手掬起海水,将药丸灌下肚。「喝……喝海水没问题吗?」妒良忍不住出自内心询问,但是女医若无其事。「总归来说就是盐水,也就是氯化钠。比起酒精更有益于身体喔。」怎么可能。「打断话题了吗?这种药不是在『餐间』吃,而是固定要在『对话间』来吃。没有啦,这是医师笑话。『餐间』的意思可不是要在用餐的时候吃。」说起来,妒良几乎没去过医院看病,所以很难听懂医师笑话──然而即使她再怎么迟钝,也终于慢慢理解了。(看来这个女人──是在争取时间吧?)长期的目的只能说不得而知,罪犯集团为什么要占据十二大战也令人猜不透,但这个女人为什么像是从海里爬出来般古怪登场,又一直进行听起来重要却没什么意义的对话?至少妒良在这方面看出端倪──恐怕是在牵制妒良。是为了阻止妒良以蹒跚脚步前往自己也不知道的某处而现身。应该吧。难怪感觉不到像是战斗气息的东西,她的目的反倒是打造出不会进入战斗的停滞。这么一来,就代表妒良完全中了她的计──即使如此,妒良没能看透自己被牵制的理由,所以不免对此感到不甘心,甚至还稍微抱持期待。(牵制俺,争取时间──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答案立刻揭晓。
「『金牛』之战犯──『立誓而杀』非我莫视。」
身穿纯白婚纱的战犯,从沙丘的另一头现身──如同走在红毯,挂著恐怖的笑容现身。
3
话是这么说,但非我莫视的登场不像终结医师那么奇妙,反倒是不逃不躲,光明正大往这里走来,即使如此,妒良还是目瞪口呆──因为身穿婚纱的她拖行的那个物体,再怎么不愿意也会映入眼帘。「真慢,我差点就没命了。要是我被杀怎么办?」「你被杀的话我会笑,我在此发誓。」对于终结医师的抱怨,非我莫视扬起嘴角露出像是笑容的表情,以立誓的话语回应。(她刚才说知道更恐怖的笑容……原来如此,就是这家伙吧。)体格以战士来说算娇小的妒良眼中,婚纱女感觉不能只以高大来形容,但她以双手拖行的物体更大──(不是物体──是尸体?)「那人死掉了吗?」抱持相同疑问的终结医师问。「不,没杀死。我在此发誓。防御力太具威胁性了,这个大块头。就我看来也是大块头。」非我莫视这么说。「束手无策。我的刀砍不进要害。和魔法少女联手也难以成功。所以我认为时限已到,分头行动,先来到这里帮忙,我在此发誓。要杀掉这个肉盾,必须拜托『他』或『她』,或者是『性别不明的暗杀者』才行。即使拜托或许也不会成功,我在此发誓。」
她拖行的物体是「午」之战士迂迂真。身高二三〇公分,体重一五〇公斤。
坦白说,刚才在大厅,除了自己以外的十一人之中,妒良认识的战士只有「赶尽杀绝的天才」失井,顶多加上名人「和平主义者」砂粒,所以没能直觉判断像是陷入沙滩被拖行的这个人是「午」之战士迂迂真,即使如此,妒良还是对那个巨汉有印象──不知道究竟遭受何种攻击,身上铠甲被进行做旧处理的他明显瘫软无力,任凭婚纱女拖行,看起来奄奄一息,但是不提铠甲,外露的皮肤确实没受伤。即使被粗鲁对待,也连一声呻吟都发不出来,不过看来只是昏了过去。(只是──)话说,在暴力的罪犯面前昏迷,对于战士而言不知道是多么屈辱的败北。「吼噜──」妒良本来就对自己脑袋的运作速度没自信,无从得知自己离开大厅之后,这名巨汉默默随后离开,所以妒良当然猜不透他后来发生什么事。虽然猜不出来,但还是可以确定一件事──(接下来就是俺吗?)那么就得当机立断了。面对只以拖延时间与牵制为目标的神秘女医,心情与斗志都无从提升,但如果是明显带著仇恨气息出现的婚纱女,就可以扑过去战个痛快。先下手为强──趁著对方还拖著巨汉,空不出双手的这时候,将五指的利爪插下去!
「『寅』之战士──『趁醉而杀』妒拉!」
自报名号到最后口齿不清,并不是因为喝醉──虽然一直强调好像很烦,但这时候的妒良是清醒的,没受到酒精的影响。连车子都可以开──只不过她没驾照,所以同样会「违法」就是了。
她在这时候结巴,是因为针筒插在她的脖子。
「对不起,对不起。那么对不起了。关于这件事,我改天会开记者会道歉。刚才我说谎了──所谓的善意谎言。因为杀人也是我的工作,我可是医师喔。」妒良正要跳跃的时候,终结医师在沙滩上无声无息悄悄从后方接近,从交战对象的脖子抽回预先藏在药盒底部,再从医师包取出来的针筒──不,妒良甚至不算是交战对象,是患者,不然就是──猎物。「安乐死──安心、快乐地死吧。」「吼,吼噜,噜,吼噜,吼噜……」妒良的视野天旋地转,用来跳跃的双腿跟舌头一样打结,就这么倒在沙滩上。(刚才她拖延时间──原来不是在等婚纱女过来杀我──是等我背对她吗──)晚一步前来的非我莫视才是误导用的幌子,露骨伪装成非战斗员的终结医师才是真正的杀手──是真正的罪犯。「那边的死了吗?」「嗯,死了。撒手人寰了。」「很好,肯定会转生成为可爱的宝宝吧。」「这样还剩下多少战士?友善绵羊那边怎么样了?」「天晓得。我不知道。我在此发誓。」「对了,非我莫视,那个力士既然没死,我可以接收吗?虽然得找参谋商量,不过应该还有其他用处。」「可以啊。虽然我觉得他不是力士,但我只对婴儿有兴趣,我在此发誓。」「三句不离发誓,你烦死了。」
罪犯之间这段闲话家常般的对话,妒良好像听到却听不到──对于她们两人来说,最害怕在战场遭遇到的战士妒良,如今已经是极为不重要的存在。妒良对此没感到屈辱。因为对于妒良来说,自己的存在也一样不重要了。但妒良有个疑问。「为──为什么……」「哎呀?对不起,非我莫视,她还活著。真厉害,刚才是假死状态。不过很快就要真死了。」「为……为什喵──既……既然有这种技术……用不著刻意……争取什喵时间吧……」「明明是虎,讲话却像猫耶。」终结医师像是确认治疗效果般说。「咦,为什么?」接著像是问诊般反问。「用不著争取时间,也可以正常战斗吧……」妒良无论如何都想知道这一点,咬著沙子如此询问──之所以无论如何都想知道,只能说因为她意识处于混浊状态。不过实际来说,对付妒良这种野性型的战士,从背后攻击甚至比较危险。隐藏杀气拖延时间的风险,从背后偷袭遭到反击的风险。与其背负双重风险,正常战斗比较有利。但是这名女医为什么刻意冒险动手?明明增援已经出现,却连夹击的选项都不选──「说这什么话?杀掉粗心大意的杂碎才有趣吧?」(……咯咯!)对于这样的知情同意,妒良忍不住苦笑──不是露出恐怖的笑容,而是不得不露出纯真的笑容。自己这样的战士居然是含笑死去,简直惊天动地。即使如此,妒良也觉得这样的死很适合自己。从背后杀人的理由不是「安全」而是「有趣」,被讲这种话的低阶罪犯杀死何其丢脸──像是量身打造般过度适用于误入歧途的战士,妒良潸然泪下。(吼噜噜。『行得正』是吧──俺至今完全做不到耶。)从陶醉中清醒了──陶醉于可怜自我的妒良,就此结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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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之战士妒良过于不幸地战死了。如果无论如何都要从中找出救赎,那就是清纯如清酒的她,直到最后,直到最终,都不知道她期盼交手已久的「丑」之战士失井居然比她早死。如果两人同时死去或许更好吧,但是这个世界可没运作得这么巧妙──妒良在海岸线沙滩被针筒注射药物的几乎同一时间,在古城大厅战死的不是「赶尽杀绝的天才」。
是「造尸者」。
随著满潮逐渐被海浪卷走的妒良无从得知这个事实,不过几乎在她断气的同一时间,砍下天才首级的「牡羊」战犯──友善绵羊的军刀,顺手贯穿「卯」之战士忧城的心脏。参加人数出乎预料倍增的第十二届十二大战。
战死者以倍速播放的形式留名。
(战士8──战犯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