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加利亚
我今年考高中,但是完全不清楚去哪所高中比较好。老师们都说“要选想去的高中而非能去的高中”,但说实话我也没有特别想去的高中。
高中的选择应该将什么放在首位呢?可以的话请给予我建议。
Answer's
梨乃:当然是学习环境。
文:能否获得各种各样的体验。
郁美:离家多近。
绘美:校门的油漆涂得怎么样。
最终从矢野君那儿只得到了可疑的情报,寻找在部费决定Show上战胜香织的方法被搁置起来。虽说成果为零,干着急也没有任何意义。不管怎样还是回到一如既往的烦恼咨询。
这次的咨询是关于高中的选择。大家的回答应该也就是各自选择高中的理由。
“绘美同学,因为那种理由就选了这所高中吗!”
文看见绘美的回答睁圆了双眼。
确实这作为选高中的标准过于令人意外。
“……色泽和油漆的掉班程度都十分绝妙。感受到了。从今以后……就要走这个校门。”
绘美以一副理所当然般的正经表情说道……可惜并未引起任何人的共鸣。梨乃和郁美也愣得说不出话。
“……但是拜此所赐我们才能够遇见绘美同学,应该感谢那个门呢。改天大家一起去仔细观察一下吧。”
文似乎察觉到气氛有异,急忙为绘美圆场。
“之前久违地仔细看了下……发现其实也没那么好。”
“已经腻了吗……”
很遗憾对本人来说并没有圆到。或许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让别人理解的意思。这份压倒性强大的自我主义着实令人有些憧憬。
然后,除绘美之外要说谁选高中的方式不值得向人家推荐那就是郁美。
因为学校离家近吗……确实是很像嗜睡的郁美会给出的回答……
“果然还是要有效利用好时间呐。都说Time·Is·那什么呐。”
既然不知道别说就好了……但本人似乎对自己的意见充满自信。
“说到底,郁美为什么能在这所高中就令人怀疑。入学考试应该没简单到那种程度。”
“梨乃同学,太失礼了哦。”
文小声指责梨乃,但郁美对此丝毫不在意。
“就是这点呐,当时也被初中老师劝过放弃呐,而且考试当天还发烧了,却反而导致了好的结果呐。”
“反而?”
“对,反而。”
梨乃露出惊讶的表情,但郁美似乎只靠“反而”就说服了自己。
“平常绝对做不出的题,因为发烧反而……另外橡皮擦也忘带了,所以擦不掉已经写上去的答案……却反而……”
“所以说到底反而怎么了!”
不管梨乃怎么问结果都只有“反而”,没有陈述明确的理由。恐怕郁美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考试中取得奇迹般的分数吧。
“嘛嘛,现在跟郁美的入学考试没关系。梨乃当初是怎么选高中的?”
“我……说实话我觉得高中只是通向大学的象征性阶段,所以哪里都行。学习的话靠自习也没问题……不过一般而言果然还是要选学习环境好的高中吧。毕竟后面还有大学,在这个阶段努力提高成绩,增加自己的选择是很重要的。”
感觉是思路清晰,无可反驳的意见……但是文对这个意见提出了异议。
“梨乃同学的想法也不无道理,但既然是选高中,光想着那之后的事情岂不有些可惜吗?毕竟是一生只有一次的高中生活,我觉得应该尝试各种各样的体验让心灵变得充实哦。”
“……但是,首先学习才是本分。”
“梨乃同学想进大学研修生物对吧。假如像这样对将来有着明确的目标倒可以理解,但我认为假如尚未定下将来的目标,果然还是进行丰富的体验、去发现新的事物比较重要。”
“唔姆……嘛,那种思考方式也不是不能理解……”
梨乃对文的意见不禁点头同意。这回的咨询似乎是文的意见占上风。
“我觉得这位咨询者也应该选择能通过各种体验充实心灵的学校,能萌生对将来的梦想的学校。”
“也就是说离家近的学校对吧。”
“郁美同学,不是那样的!”
“油漆涂得怎么样……”
“绘美同学,和那个也没关系!”
两人见缝插针地想在文的意见中夹带私货,但果然还是挺困难。
“即便撇开高中生活不谈,时常进行新的体验也是十分重要的。不觉得能让自己获得崭新体验的环境才是好环境吗?”
文阐述完自己的意见后,似乎为了消除紧张而将手放在丰满的胸部上吐了口气。
看来这次的回答就定为“选择能获得许多新体验的学校”了。
接着,郁美一如以往地在大局定下后又说出一句多余的话。
“哟西!既然这样,我们也要去进行各种体验呐。找点事情干吧!”
郁美充满气势地宣言道,握紧拳头朝天花板高高举起……什么叫“找点事情干”啊。空怀气势说的就是这种家伙。
但是文听着郁美的话不住点头。
“确实呢。既然要给别人提建议,果然我们也应该找些新体验尝试一下。具体做点什么呢?”
“那个就让赤松来想!”
不知为何突然就甩给我了!郁美说起话还是这么自由,我可是连接话的准备都还没做好……新体验吗,到底做点什么好呢……
梨乃、文、郁美、绘美,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再想把这个甩给别人比较难吗……对了,还有爱丽娜!
记得她受彩香委托,眼下应该在写关于这附近能实地体验的日本传统文化的报道。虽说企划宗旨是让摩尔多瓦来的爱丽娜从她的视角观察日本,事实上假如过着普通的生活,连日本人也没多少接触日本传统的机会。我们去参加那个取材的话,一定也能获得某些新体验。
我给爱丽娜发短信后,没多久她就来到了部室。
漂亮的金发和湛蓝的眼睛,加上那天真烂漫的笑容,虽然只是低一学年,却给人颇为年幼的印象的女孩子。
她一看见我们,就深深地向这边鞠了一躬。这副样子也十分惹人怜爱。
我们马上向爱丽娜提出和她一同去取材的请求。
“大家愿意来帮~忙吗。那还真是感激不~尽。幸甚至~哉。”
爱丽娜听到我们一同取材的请求,用大概是刚学的平常不太用的日语爽快答应了。
本来爱丽娜只是为了凑齐人数而加入我们,但似乎是因为能练习日语,此外利用新闻部取材的名义能做到许多平常做不到的体验,所以积极参加着新闻报道的制作。
“于是,爱丽娜有什么预定好的计划吗?”
“当然有~就是这个。我想体验这~个。”
爱丽娜这样说道,手指不太熟练地在智能手机上点着。
过了一会儿,浏览器上显示出了目标网站的界面。
日本之传统纯喀秋莎制作体验
这里是由在下,从室町时代开始制作喀秋莎的华忠园二十八代目,华忠萌五郎为您传授自古以来的喀秋莎制作技法的体验工坊。
纯喀秋莎只使用纯天然材料,保证每一喀秋都是全手工精心制作(喀秋莎的正确计数方式应为一喀秋、二喀秋)。相比现代大量生产的喀秋莎对皮肤更加温柔,而且绝对更加萌。此外随着使用质感也会逐渐积累,可以从母亲到女儿代代继承下去。
何不来体验一下不为人知的日本传统工艺,“纯喀秋莎制作”呢?
“这个是……伪传统工艺吧……”
文盯着手机屏幕的同时低声说道。另一方面爱丽娜则是双眼闪闪发光地期待着接触日本引以为豪的传统工艺。文似乎是不想给那份期待泼冷水。
“才没有那回~事。一定有着非常厉害的传~统。请看一下,这张脸。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的脸~”
爱丽娜拿着网站上那幅二十八代目华忠萌五郎的照片给大家看。
照片中的他身着工作服,留着花白的长发和胡子,一副非常有模有样的打扮,但反而显得很可疑。
“喀秋莎这个词,不管换谁怎么想都不是日本的东西吧。这是俄语。”
面对梨乃恰如其分的指责,爱丽娜仍用力摇着头,从正面予以否定。
“不是那样~的。喀秋~莎虽然是俄罗斯人的名字,却是日本独有的发饰。根据这个网站,它是从室町时代漂流到日本的打扮靓丽的姑娘,喀秋~莎小姐佩戴的头饰上获得了灵感。相传喀秋~莎小姐活到了二百五十岁~”
爱丽娜热心地讲述着她查到的纯喀秋莎相关历史……越说越充满蹊跷。
“要不要去看一下更有名气的传统工艺呢?江户风铃和陶艺之类的……应该都能找到体验教室哦。”
文似乎是察觉到爱丽娜过剩的积极性,温柔地提出了替代方案,但是爱丽娜比想象中的还顽固。
“不行~文同学的方案,太中~庸了!不够有吸~引力。是妥~协的方案。”
爱丽娜虽然表情很开朗,意外地在批评人家时很严格……是受了彩香的影响吗。
“但是,传统工艺本来就是中庸的东西吧。”
“不行就是不~行。假如不去做喀秋莎的话,我想去这~里。”
地狱风铃制作体验
嘅,嘅嘅嘅,在下是拥有三个月的地狱风铃制作历史,将传统延续至今的地狱堂的店主,地狱谷房江。劣品!嘅嘅,失礼了,这只是单纯的口癖。风铃本来是挂在自家屋前供玩赏的东西,但我们的地狱风铃是挂在讨厌的人家屋前的东西。嘅嘅,嘅!被评价和刮黑板还有猫的尖叫有的一拼的音色,似极了人粪的形状,再加上特意选取容易伤到手的材质,三种元素相得益彰,正可谓是与地狱之名相称的一件逸品。将夏日风情尽数吹散,给邻里带来恐怖恶寒即为旨趣所在!何不来体验一下这样的地狱风铃的制作呢。
“地狱风铃!日本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爱丽娜兴致勃勃地将自己手机屏幕上的地狱谷网站轮流给大家看……看到的人依次拉下脸。
又是地狱谷。不管用什么关键词都能搜出来吗……明明全是粗劣的产品却唯独在搜索引擎优化上做得很好。
“……既然爱丽娜同学这么想做,就去做喀秋莎吧。”
“说,说的也是。感觉喀秋莎也不是没有一纳米左右蕴含日本传统工艺的可能性……”
文和梨乃正想方设法将看见地狱谷网站一事从记忆中抹除。
“终于明~白了吗!说到日本传统,当然是忍~者,武~士,还有喀秋~莎。”
虽然爱丽娜心情很好,其余成员都露出嘴角略微上扬的干巴巴的笑容。
至少比地狱谷要强。仅因这个理由,我们就决定去挑战蹊跷的传统工艺,纯喀秋莎制作。
这周星期天,我们为了向咨询者传达新体验的美妙之处而参加了喀秋莎制作体验。
制作纯喀秋莎的华忠园离学校大约是坐巴士十几分钟的路程。
悄然伫立于住宅区中的一座工坊。似乎是兼具居住和工坊的功能,要是没有写着“纯喀秋莎·华忠园”的木制看板,或许挺难跟周围的普通民房区分。
“是学生吗,欢迎你们。”
华忠萌五郎是位比照片上的印象还温和的男性。虽说是做喀秋莎终究也算手艺人,本来想象成非常严肃的人,结果是用和气的笑容迎我们进入了工坊。
工坊的格局就和小学的美术工作室一样。镶木地板上摆着大大的木制工作台,上面杂乱地堆着各种工具。就算是我这种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的人,踏入这种环境也不由得想创作点什么。
“纯喀秋莎本是室町时代末期,因一位美丽的姑娘漂流到了出羽国的海岸……慢着!你在干什么!”
“那个之前听过了!我要做。做喀秋莎!把我的灵魂喀秋掉!不,应该说被喀秋掉!喀秋和被喀秋!”
绘美不待任何说明就已经开始制作喀秋莎了!她擅自取过工作台上准备好的喀秋莎制作体验套装,以惊人的势头开始裁裁剪剪。
“喂喂,有这份干劲是很开心,但现在喀秋还为时尚早。首先要对喀秋莎的部位进行说明……这个相当于底座的部分在我们流派中……”
“闭嘴!现在灵感正要膨胀起来!唔噢噢噢!”
“喂,小姑娘,不是‘唔噢噢噢!’,这个底座的部分在我所属的流派中称为三日月之根……危险!”
刚解释完名称的三日月之根贴着华忠师傅的脸飞过去了。是绘美扔的。虽然绘美平时显得挺温文老实,一旦进入创作活动就会变为非常危险的生物。
“你在干什么,岂有此理!小姑娘,扔三日月之根在我的流派中可是象征着决斗……没在听吗!”
“非常对不起!因为那孩子有点奇怪,虽然很不好意思,可以请您放任她自由行动吗。”
我急忙平抚华忠师傅的怒气,请求他先教其余成员。若不把他的注意力从绘美身上转走,总感觉会演变成很麻烦的局面。
“制作喀秋莎要以礼始,以萌合,以礼终。礼仪必须得严格遵守。擅自开始作业这种事简直是荒唐透顶!”
华忠师傅仍未平息怒气,试图上前强行终止绘美的作业。
“嘛,嘛,请冷~静一下。”
将华忠师傅的怒火镇下来的是爱丽娜。
“师傅,请教给我~吧。我想了解日本的传~统。”
爱丽娜双眼冒光地看着华忠师傅。那充满对日本文化的好奇心的纯真双瞳使华忠师傅的表情也舒缓下来。
“日本的传统。说,说的也是。哟西,就让小姑娘你好好感受一下日本制造业的精髓吧。”
除绘美外的我们五人终于拿到了喀秋莎制作的材料。
“纯喀秋莎的业界有着缎带三年,女仆五年,猫耳一生的说法。首先要从最基本的饰有缎带的喀秋莎开始。”
华忠师傅将一个装满了各类缎带的藤箱拎到工作台上。
大小各异,式样似乎也有很多种……不过郁美看着那箱子的表情并不太开心,随手挑起一条缎带拨弄的同时小幅摇着头。
“诶~猫耳才更好。我要做猫耳!”
“都说了缎带三年不是吗!”
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气又开始在额头上聚集。
“既然是体验有什么不可以的嘛。猫耳,猫耳!”
“猫耳至少要成为入门弟子后过五年,通过真萌测试才行!”
“小气鬼。也就是说大叔你根本不会做猫耳吧。”
“当然会做。还做过超级萌的!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们流派还有使用真正猫耳朵的古流正宗猫耳!让你们见识一下吧!”
华忠师傅受郁美挑衅说出了颇能引起骚动的发言……什么古流正宗猫耳,又不是三味线……总之我是绝对不想看。(注:正宗三味线是用猫皮做的)
尽管华忠师傅被郁美和绘美将步调完全打乱,当事人郁美却丝毫没把华忠师傅的生气样放在心上。
“嘛,算了。那就大家一起来比赛吧。比谁能做出最可爱的喀秋莎!大叔你来当裁判。”
郁美面不改色将自己惹生气了的华忠师傅任命为裁判。
对迄今为止不知被多少老师骂过的郁美而言,惹对方生气恐怕已经成为了日常的一部分吧。她毫不在意哑口无言的华忠师傅,单方面推进着对话。
“我想想,那就,垫底的人要听从胜利者的任何命令!”
何等计划草率的比赛……
“哼哼,郁美,真是一场无谋的较量。只要拥有理科的精确技术,做个可爱的喀秋莎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梨乃马上就接下了这场较量。还是这么争强好胜。
“文科的感性对于制作可爱的喀秋莎而言也是必要的!”
“小看了体育会系的握力可是会遭大殃的哦!”
“就让我展示一下继承自斯特凡大公的艺术品~味吧!”
“唔噢噢噢噢!喀秋!我的心在喀秋!呶噢噢噢噢噢!还能继续喀秋!然后反而被喀秋!”
美术系本命的绘美因创作意欲爆棚而绝赞混乱中,同时可爱喀秋莎制作比赛正式开始。
“纯喀秋莎使用的黏合剂也是用米糊制成的黏合剂……而缎带也是用和服的边角料……没人在听吗……”
大家完全无视了师傅的解说,开始一心不乱地将缎带、褶边、假花等粘合到基座上。郁美也没有到处望,专注于自己的喀秋莎制作。
“噗,噗噗,噗呼~!”
遗憾的是郁美的专注没能持续太久。果然还是到处望了。
她瞄着梨乃的手边,近乎放肆地窃笑着。
“郁美,有,有什么奇怪的。”
确实梨乃做的喀秋莎就算往好了说也算不上可爱。
明明应该是由假花、轻飘飘的褶边和缎带构成的,给人的印象却十分硬邦邦。不可思议地感觉有点像耳机的一部分。
“没,没什么,噗呼噗呼!这赢了啊。噗呼~!”
但是笑着的郁美自己做的喀秋莎也好不到哪儿去。总之实在装饰得过头了。喀秋莎上粘着密密麻麻的花反而有点令人不适。
“亏你那样子还敢做出胜利宣言。那不是跟果蝇的染色体一模一样吗。”
“你说什么!梨乃做的还跟我恶作剧的时候爷爷用来揍我的那根棒子一模一样哦!”
“那棒子是什么情况!”
“用来打膝盖的棒子哦!以膝盖骨痛得快要裂掉著称的那根棒子!”
“那种棒子才不著称!那不是体罚吗!”
“必须要被打膝盖的恶作剧也是有的啊!”
为什么被打的郁美反而在主张体罚的正当性。想必是犯下了数不胜数的恶作剧吧。
两人的相性一如既往地差,仍然在嘲讽对方的作品。
放在平时会由文来阻止,但这回首先有所行动的是爱丽娜。
“各位~让我们友善相~处吧。古人云‘以和为贵’
哦~”
居然被后辈兼留学生教训了……
按理说是非常令人害羞的事,但郁美完全不在乎。
“噢~还知道这么难的词嘛。那什么意思?”
“这是我最近学会的~是‘大家友善相处吧’的意~思哦。另外‘扒光衣服埋进山’也学会了~”
爱丽娜,为什么要学那个!到底打算在什么情景下用那个词?莫非想当山贼吗?
“了不起呐,学了很多东西呐。于是爱丽娜的喀秋莎是什么样的?噗噗!噗噗噗!感觉挺花哨的呐。”
正如郁美所言,爱丽娜的喀秋莎的用色和日本人有很大区别,同时用了蓝、黄、红的三色缎带,色调非常大胆。
“为什么要笑~!这是摩尔多瓦国旗的颜色。蓝色代表天空,黄色代表谷物,红色代表争取独立的战争哦!”
“抱歉,抱歉。噗。噗呼~”
“郁美同~学!小心我把你扒光衣服埋进山哦!”
爱丽娜马上就运用了新学的日语!
“等一下各位,太吵闹了哦,好好做自己的吧。”
文直到刚才都专注于自己的作品,时而用余光瞄着三人争执的样子,但似乎终于沉不住气了。
“这么说文又做了什么啊?”
郁美窥探着文的手边。
“…………”
郁美仅仅无言地看着文的喀秋莎。既像是忧郁,又像是困惑,也像是伤感的微妙表情。
文的作品与其说喀秋莎,看起来更像是头冠。是以三国时代的军师戴的头冠为灵感吗……虽然做得十分精巧,很遗憾并不可爱。郁美似乎想的和我一样,只是无言地观察着文的力作。
“郁美同学!请说点什么感想。”
“……胸部真大呐。”
“请围绕喀秋莎进行评价!算了已经不用了!各位,难得来进行一次新体验,让我们好好完成吧。认真踏实,同时不失快乐地进行体验,在其中获得成长,然后将这份经验传达给咨询者。”
在犹如母亲的文的说教面前,郁美总算是老实起来。
喀秋莎制作再次开始。
或许是觉得破罐破摔,尽管有点敷衍的意思,华忠师傅也开始时不时地在制作上帮助我们……
第一个完成喀秋莎的是我。虽然没什么好骄傲的,我的手还算是比较巧。接着是梨乃、文、爱丽娜,最后郁美也完成了自己的喀秋莎。
“哎呀,第一次体验确实不错呐。”
最给现场带来混乱的郁美正露出最神清气爽的笑容。而看见这张天真烂漫的可爱笑脸就不禁原谅她刚才做的那些事。真是太狡猾了。
“哟西,那么按照约定,就让我来当裁判吧。”
华忠师傅确认全员都完成作品后如是宣言道。不说都差不多忘了,刚才是在按照郁美的提案比赛谁能做出最可爱的喀秋莎。
“那就展示你们的作品吧。由我创业四百八十年的华忠园二十八代目华忠萌五郎来细细评定。”
大家的喀秋莎在工作台上排开,华忠师傅注视着它们,目光锐利得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简直如同锁定猎物的猛禽。虽然由来非常可疑,毕竟是长久以来将制作喀秋莎作为生计的男人,能感受到专家的魄力。
“唔姆,那就请大家戴上自己的喀秋莎吧。”
华忠师傅以非常庄重的语气这样说道。
“要,要戴吗……”
梨乃的脸颊开始泛红,但一般来讲既然做了喀秋莎自然要戴。
大家在华忠师傅严肃的视线下,佩戴上各自制作的喀秋莎。
梨乃的无机质机械风喀秋莎,郁美的密密麻麻粘满花的喀秋莎,爱丽娜的摩尔多瓦国旗喀秋莎,文的略显微妙的喀秋莎。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赶紧戴上。”
华忠师傅冷不丁对我斥责道。我也要?我也不戴不行吗?
华忠师傅维持着严肃的表情,如同在说“快点”似的用下巴指了指。看来是认真的。
……没办法。我也戴上了自己制作的喀秋莎。
华忠师傅细致地左右观察着我的样子。
老实说,我自认为水平比其余成员要高一些……
“蠢货!根本萌不起来!”
华忠师傅的怒喝响彻工坊。
“因为是男的也没办法吧。”
“不要找借口!萌亦或不萌,那即是喀秋莎的全部,而你一点也不萌!眼镜男戴喀秋莎的样子简直一文不萌!”
那当然不可能萌的吧……说实话虽然受到如此严厉的批评,我也完全不会不甘心。
不过师傅仍一本正经地继续着审核。
“嘛,虽说如此,喀秋莎本身做得确实不错。尽管缺乏个性但是做得十分仔细。评价就给个N(Normal)吧。”
总感觉有点难以释怀,但也就是说还过得去吧。我倒也没指望获得多高的评价所以没什么不满……总之有点难以释怀。
接着成为华忠师傅的审核对象的是梨乃。他从我面前走开,正对着梨乃站定。
梨乃的作品是以黑色为基调的头戴式耳机型喀秋莎。恐怕是对制作可爱的物品本身就怀有害羞吧。
梨乃光是戴着自制的喀秋莎似乎都感到很害羞,一直低头看着地板,稍微扭捏着身体。
华忠师傅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副样子。
“唔……本以为很土气,意外地还挺萌。”
华忠师傅下意识地小声说道。
说真的喀秋莎本身实在难以称之为优秀,是出于佩戴者自身的魅力结果显得可爱……
“一丝害羞恰到好处地引出了女性之美。虽然黑色的喀秋莎被黑发掩盖而失去层次感,但不知怎的能够原谅。评价是SR(Super Rare)。”
虽然不太明白,总之梨乃拿到了SR。不晓得她是否确实做得很好,但可以肯定这个评价体系绝对不是自古传下来的。
梨乃之后则是郁美和爱丽娜的审核。
两人已经戴上自己做的喀秋莎相互看着。
“啊咧,比想象中的可爱嘛。”
郁美不吝对爱丽娜的夸奖之词。虽然用色确实偏花哨,戴在爱丽娜的金发上却愈发显得华丽。
“郁美同~学也很可爱。完全没有被扒光衣~服。”
虽然听不懂意思,爱丽娜似乎也在夸奖郁美。
“唔姆,这边的小姑娘饱满过剩的活力和喀秋莎的反差显得非常萌。天真无邪的笑脸也很不错。评价是SR。”
“年幼的整体印象,拼命说着日语的积极主动外加一点不纯熟都很萌。这也是SR。”
华忠师傅陆续给出SR的评价。总觉得并不是在看喀秋莎,单纯是基于外貌在评价……
然后接下来轮到文。与其说喀秋莎不如说就是头冠。
“怎么样呢?”
文带着喀秋莎浮现出不安的表情。
“唔姆……非常……多么的,美妙。这个必须是UR(Ultra Rare)。”
但是华忠师傅的视线并非看着文的头顶,而是往下不少的位置,落在胸前丰满的双峰上。
“师傅!这不是没在看喀秋莎吗!”
“不,那个……嘛胸部也算喀秋莎的一部分。”
“怎么会算一部分!”
师傅与身份十分不相符地被怒斥了。完全和郁美一个样。不会错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手艺人!
虽然对这种审核标准完全无法认同,但最高分就是最高分。这样胜利就算是文的了。
至于我则是垫底吗……也就是说我必须听从文的任何命令……
说实话安心了不少。郁美没获得胜利真是太好了。尽管对垫底有些许怨言,但文的话被怎么命令都没关系。不,应该说想被命令!
“等一下……把我忘了。”
向文的优胜提出异议的人是绘美。由于她之前擅自开始作业所以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不知为何她大口喘着粗气,头发也非常凌乱。似乎仅一小时的制作时间就花光了体力和精力。
“这就是……我的……灵魂……”
她迈着有些踉跄的步子走向华忠师傅,将刚刚完成的呕心沥血之作交给他。
那简直已经超越了喀秋莎这个词能够表现的范畴。大概是从外面捡回来的真正的树枝和藤蔓组成基本支架,在上面又进一步大胆地添加缎带。看似杂乱却有着统一感,以自然为灵感的同时又体现人工元素。
接过它的华忠师傅也难掩震惊。
他反复变换各个角度仔细观察绘美的作品。
“唔唔唔,这可是……没想到居然臻至如此境界……好吧,为表敬意就让我来亲自戴上试试吧。”
师傅整了整自己的花白长发,将绘美的喀秋莎戴上去。
虽然并不想看长发大叔戴喀秋莎的样子,但总之这是非常紧绷的瞬间。
绘美的喀秋莎被轻轻放上师傅的头顶。
“唔唔唔唔唔……唔~姆,唔~姆……!?好痛,感觉好痛!有什么扎到了。好痛痛痛。不妙,不妙。这是什么情况!戴上之后痛得要
死啊!啊咧,为什么变得有些不舒服了,身体越来越不适……”
“这是在……表现地球的愤怒。被伤害了的地球向人类发起复仇。这不是喀秋莎……是对人类的警戒。”
“出局!因为不是喀秋莎所以出局!出局!”
工坊中不断回响着“出局!”的喊声。
尽管自己呕心沥血的力作被判出局,绘美本人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反而露出了充满成就感和满足感的恍惚表情。
最关心的是排名。姑且按照规则,垫底的人要听胜利者的一切命令。
我出于保险起见而征求师傅的认可。
“也就是说最后一名是绘美对吧?”
“不,最后一名是你。那孩子是无可评价!”
……喀秋莎制作体验就这样以非常不讲理的评价结束了。
说实话,毕竟是文取得了优胜应该不会提什么乱来的要求,所以垫底倒也没关系。
个人而言算是有些不尽满意的结果,但大家似乎都还挺开心,在那边相互给对方戴自己做的喀秋莎有说有笑的,相反华忠师傅则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为了缓解绘美的喀秋莎内侧的尖刺留下的伤害,来回抚摸着自己的脑袋。
“真是的,上回被这么折腾还是遇见态度使有马君的时候。”
华忠师傅无意吐的这句牢骚让烦恼咨询专栏成员们的笑声戛然而止。
“不好意思,那个叫态度使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指有马君?什么存在不存在的,他偶尔也会来参加一下酒会。”
华忠师傅偷偷瞄着文的胸部的同时继续说道。
“其实我还在当小众传统保存会的会长。”
所谓小众传统保存会,似乎是以纯喀秋莎华忠园为首的虽然以传统工艺或传统艺术表演为生计,却怯于跟稍微主流的传统工艺或传统艺术表演业者交流的人聚到一起,时而发点符合自身斤两的牢骚,时而出于对主流的嫉妒和眼红而说他们坏话的酒会。
“一边说日本刀和手染布的坏话一边喝酒真是最棒了呐。”
“那种东西怎样都好,快说那个叫有马的人的事情啊。”
郁美对华忠师傅的长篇大论有些来气地说道。
“对对,关于有马君呢……”
态度使有马的年龄似乎超过四十岁,虽然沉默寡言几乎不怎么说话,全身却涌现出某种威严与自信,是个有着独特气场的男人。
但是那种威严感和满溢的自信放在以相互吐牢骚为目的的小众传统保存会反而容易把场内的气氛弄糟,所以最近不怎么叫他了。
“其他人都在吐牢骚的时候,只有他一直摆着副了不起的态度呐。我觉得那样是很不好的哦。”
华忠师傅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语气顿时变得充满牢骚。
“所以要上哪儿才能见到他啊?告诉我们吧。”
“那倒没问题,但是见了那个人也没什么开心事哦。”
师傅有些嘟囔地说着,不过还是告知了据说是有马开的道场的地址。
知晓对抗学生会长的方式的男人是实际存在的。烦恼咨询专栏的成员们都对此雀跃不已,但是唯有一个人,只有梨乃露出不满的表情。
“真的要拜托那种不科学的家伙吗。我觉得多半只是个骗子……”
梨乃似乎仍然不能接受。
但是从矢野君口中听到的本以为是用来唬人的有马竟然真实存在,果然还是很令人在意。毕竟他是知道如何击败会长的男人。
“嘛,梨乃的想法确实也理解,但至少去和他聊几句吧。而且或许只是加了些夸张的形容,实际上可能只是有点奇怪的礼仪教室。”
听到我的劝说,梨乃勉强点头同意了。
“哟西,新体验延长战,出发!”
郁美元气满满地举起握紧的拳头。从她身上完全感受不到喀秋莎体验的疲惫。当然也可以解释为她刚才没花多少心思……
既喀秋莎体验之后又是态度术体验,我们就这样奔波于奇怪体验的探访。
我们按照被告知的地址造访了有马的态度术道场。
离纯喀秋莎工坊又是十五分钟巴士的距离。虽然仍在市内,已经是我们不太熟悉的私铁运营的区域。
态度术的道场比纯喀秋莎的道场规模还要小。
古旧的一间平房,门前的名牌上并列写着有马的名字以及“态度术道场”。
往里面看了眼,只见院子里搭着一间平板小屋。看来那里就是态度术道场了。听道场这个名号还以为是铺满榻榻米的多么宽阔的建筑,结果跟工地上临时设置的办公室一样。
因为过于寒酸,假如是我一个人来的话肯定会犹豫是否进去,但郁美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喂~会态度术的家伙!”
她大剌剌地走进别人的私人用地,擅自打开了平板房道场的门。
有马大师是个身材比预想的矮许多的男性。他看见郁美突然开门走进来,有些嫌打扰的样子站起身,体格也就比郁美高一点。
身穿挺旧的T恤和洗得掉色的牛仔裤。
那副模样实在跟为人师范的形象差得很远。
“呐,能不能教我们态度术啊。”
郁美就跟和深交的朋友聊天一样自来熟地向他搭话。虽然是个厚脸皮的家伙,这种时候确实能帮大忙。
有马并不像华忠师傅那么温柔对待客人。
他没有招呼我们进道场,而是堵在门口前,顺次逐一盯着我们。
总觉得像是在被估价一样令人不愉快,但不可思议地有种不可以乱动的感觉。其他人的感受好像也差不多,老老实实地等待有马结束评定。
梨乃,郁美,文,爱丽娜,绘美,然后是我,依次从头到脚细细评估一番。看到我的时候眉毛似乎轻微抽动了一下,但立刻又面无表情。究竟是在看什么……
“不行呐。回去吧。”
有马评定完我们之后,吐出短短一句话。
“这是为什么呢?关于她刚才的失礼行为真的非常对不起。”
文似乎觉得原因出在郁美刚才那副无礼的态度。
“跟失礼不失礼没关系。我不会教给不具才能的人。仅仅因此而已。回去吧。”
有马只说了这句,就示意对话结束准备关门,但是郁美紧紧抓住门把手不让他关上。
“当然有啊!才能!”
“不,没有。回去。”
“难得来了就教一下嘛!小气鬼!”
“我都说不会把态度术教给没希望的人了吧!给我回去!”
“光是看一眼能明白什么啊!”
“看一眼就能明白你是个笨蛋!”
“你说什么!才不是啊。好了快教吧!快点教!”
两人互骂着的同时揪着门拉来拉去。
虽然是一幅非常令人无语的光景,即便如此有马周身还是环绕着某种风度。果然是态度术的作用吗……
“爱丽娜酱也来帮忙拉!”
“哟~西,看我把你的衣服扒~光。”
爱丽娜抱住郁美的腰部,合两人之力拽住门。还真是让人想起俄罗斯的拔萝卜童话。但是就算靠蛮力把门打开人家也不见得会教你吧。
夹着门的拉锯状态突然迎来了结束。
有马放弃了,手松开门把。
门瞬间向外打开。爱丽娜由于使劲过猛而向后摔了一跤,郁美则靠着过人的运动神经灵巧地翻个身又爬起来。
“哎呀哎呀,没想到会纠缠到这种地步。既然口头说明听不懂,只能用态度让你们明白了吧。”
“用态度?”
“让你们见识一眼我的态度术——接招吧,态度术《归国子女(Global Standard)》!”
话音刚落,有马的态度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具体哪里变了说不清楚,只能描述为表情、举手投足、眼神、体态,以及统领上述一切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并非固定一个姿势不动,表情和肢体动作每一刻都在缓慢改变着,但是所有运动连起来构成了一个不变的态度。
而那份态度直接向我的脑海深处,即向最本能的部分传递了信息。
──在伦敦那边──
──AO入试──
──被吓到的时候会不小心说“Oops”──
──地道的“Coffee”发音──
──L.A.──
──在日本确实是这样呢。抱歉抱歉──
──跟名字完全不相干的迷之绰号──
──把日期倒过来写──
──感觉做事很爽快──
──肢体语言很夸张── ──日本人不会戴的大墨镜──
──连做梦都是英语的──
……不会错的,这是归国子女的态度。不如说比归国子女还要归国子女。就好
比被强灌了归国子女的浓缩精华。
从心底油然而生的迷之挫败感和恼火……实在不想靠近这种人。同时想尽可能快地逃离这个地方。不知不觉就产生了这种心情。
令我惊讶的是不单是我,似乎全员看见那副态度都产生了相同的心情。
就连刚才还充满攻击性的郁美,也露出好像有些苦涩的表情。
唯一没受影响的人是爱丽娜。
“屁股真~痛。不可原~谅。好想让那个人的屁股也痛~一下。”
但是没有一个人和爱丽娜产生共鸣。
除爱丽娜之外的全员都被大幅削减了精神力。
“今天就先回去吧。”
文似乎也想越快越好地离开这里。
“为什么~呢。关于我的屁股请不要担~心。还可~以动。”
“不是屁股能不能运作的问题。回去吧。”
梨乃似乎也被有马的那份态度给予了心灵伤害,已经朝门外走了出去。
“就算是日本也有好的地方哦!”
以郁美的迷之退场词为标志,我们告别了道场。
虽然没能学到任何东西,但是见识了态度术的片鳞。
正如矢野君所言,这是通过精密控制自己的态度,从而自在控制对方感情的技术……比想象中的还具有威力。当然,这大概是只有将态度修炼到极致的男人,有马大师才能施展的招数。假如能够学会的话,或许能够对抗香织的高压性态度。这次体验让我确信了这一点。
就这样,进行完一轮新体验后的烦恼咨询专栏成员们,除爱丽娜以外大家的表情都有些灰暗。
“感觉有些累了呢。”
“唔姆。新体验好像有点尝试过头了。”
文和梨乃的脚步也略显沉重。
确实通过新体验充实自身是很重要的,但硬是塞进一大堆体验会导致奇怪的结果。我们在这个周末学到了这点。
【回答】
什么才是对于决定高中进路而言最重要的呢。我们烦恼咨询专栏认为能进行许多新鲜体验,不断刷新自己的环境是最为重要的。
于是,我们为证明新体验的重要性,参加了据称是传统工艺的工艺品制作等等,实地进行了多种体验。
结果就是,我们都非常累。新体验诚然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操之过急也不行。
首先选择能让自己获得成长的道路,别太焦急好好走下去吧。
◎最后是来自烦恼咨询专栏全员的────────────────
祝言
“认真踏实,同时不失快乐地进行体验,在其中获得成长”
【附加咨询】
我想说的是和我一起打工的前辈。我是男性,那位前辈是大我四岁的女性。不知是出于时尚还是什么,就算没下雨只要降水概率在百分之三十以上,她就总会穿着及膝的长靴。
她经常请我吃饭,假如天气预报不准,就会变成和穿着长靴的她走在洒满阳光的街道上。这实在很令人难堪,但因为是前辈所以不太好说出口。请问要怎样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让她改掉这个习惯呢?
(铁路)
*Rino's Answer*
制作长靴的材料氯乙烯的耐热温度大约是65℃。把她带到65℃以上的地方。
*Fumi's Answer*
反过来就着前辈吧。
在沼泽地吃饭。
*Ikumi's Answer*
在街上拉着她进行速度跑,下次她就会穿钉鞋来了哦!
*Emi's Answer*
长靴很帅。
应该再披件雨衣……在全裸的基础上。
*Alina's Answer*
咨询者穿草鞋过去就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