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九条忠久碰面的第二天。
进从早上开始就用祸红罗做着空挥。而且还是解除了限制的状态。
「——呼!」
虽说解放了能力,他并没有破坏周围。
要是全力地使用力量的话,控制会变得方便起来,松开力量也变得容易了。因为和贝鲁利希特的公会会长、巴鲁库斯战斗时也没有加上限制。
一点点地倾注力量,慎重地探测着增加到什么程度还没有问题。虽然并不能完全把握得到,但能在某种程度上明白细小力度之间存在的差距。以后会有在完全解放状态下手下留情的情况吗,这个时候无法考虑。
「库呜。」
「哦,时间到了。」
为了能在早饭之前进行收拾和打扮,他让柚叶去看表了。
「诶哆,出来也不要紧哦?」
「……暴露了吗?」
进向着走廊打了招呼,带着害羞表情的花梨现身了。
「还以为没有打扰到你呢。」
「那样的话不要紧的。因为有『啊,有人在呢』的感觉,并没有妨碍集中精神。」
和上次一样来到附近,进就注意到花梨的存在。之前也是这样,她似乎有小心留心着。
「我觉得离早饭还太早。」
「啊,那是,因为我很在意进先生会怎么练习。昨天和贯九郎大人的战斗,也有值得一看的价值。」
「是这样的吗。虽说如此,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呢…………对了,我的战斗方式,看起来怎么样?」
因为稍微有些在意,「来得正好呢」,进决定询问一下花梨。
「怎么样,啊?」
「是关于我的剑术。姑且有接受过多少的指导,不过,不管怎么样,我流的部分也太多了。」
要是作为一个玩家,进是十分强大的。
可是,没有属性值的差距,纯粹以剑进行比试的话,应该比不过在这条道路上花费了时间的贯九郎和花梨吧,进是这么想的。
进的强大的根底虽然有以怪物和玩家为对手的战斗经验,但还有很多都是各种各样的魔术和技能的变化使用。
因为没有由职业而来的武器限制,以刀剑,长枪,弓箭为主要武器来使用的情况很多。这起因于他战斗时基本上是在Solo。有对对手有效的武器就立刻切换,这是将战斗推向有利方向的战斗方式之一。
虽然也有过将一种武器练到极点才会强大的想法,但进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不用人教也能理解。急奔能够提高本领{一足飞びに技量が上がる}。
能够压制其他能力的天赋之才,跟进没有缘份。
硬要说的话,进的剑是秀才的剑。
「……让我这样的人说些多管闲事的东西很不好意思……是呢。我在意的是身体的动作吧?」
「动作?」
「是的。我们家族所流传的三枝流剑术,就算是一个挥动剑的动作,都要有意识地使用上整个身体。借由自己的意志没有丝毫错乱地控制着,像流水一样的精密斩击,才是三枝流的真正价值(真骨顶)。应用这种看法的话,进先生的剑有种身法(体捌き)存在着摇动部分的感觉。恐怕,比起让身体记住招式,你更多的是反复进行实战吧?」
「厉害啊,正解呢。」
进学会剑术之后,花费在训练上的时间很少。他的技术的大部分,都是在战斗中磨练出来的东西。
而且,由于那是游戏,如果系统判定判断有效的话,再加上武器和属性值的补正,就能好好地产生伤害。进的动作也渐渐地洗练起来,变得不在意了。
「进先生的身体能力非常卓越。因此,细微的偏差应该没有问题吧。」
「不过,也不能说以后都会这样啊。」
现在的世界并没有游戏一样的伤害判定系统。花梨指出的细微的偏差,是会影响怎么好好地给对手带来伤害的。
「以后吗?」
「一直被自己的身体摆布可不好。」
并不是想要胜过剑的天才。只是,希望可以万无一失地运用自己的力量。
对还没有办法应付自己的力量的进来说,想在有时间的时候,稍微磨练一下力量的控制。
「那个……要是我可以的话,能够教你一些基础性的东西。在你的同伴到达之前都会在我家逗留,我多少想要给进先生提供帮助。」
「我是非常感激的啦,不过,对外部者的指导之类的,可以去做吗?」
对花梨唐突的提议,进提出了疑问。
「我相信进先生不会做出不当的行为。现在的进先生需要的是对身体能力的把握和控制。又不是传授流派的技巧,个人的指导应该不会有故意找茬的人吧。基础性的指导,其他的道场也有在做。」
不,大概会有吧。进是这样想的,但是能从作为日之本十杰第3席的花梨那里接受辅导,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所以,他决定不去在意这些细节了。
「那么,早饭之后,就立刻开始练习吧。」
「请多多指教。」
吃完早饭之后,2人向着三枝家的道场移动了。
花梨所带到的地方是小而整齐的道场,是和指导门生不同的道场。
以限制降低属性值,由花梨指出坏的地方。是使用我流很久的原因吧。有着比进想象的更多的奇怪的习惯。
「听说进先生除了刀之外也有使用多样的武器,恐怕是由于这个原因吧。」
由于使用各种各样的武器的原因,形成了难以察觉习惯的环境了吧,花梨说着。
「库啊~……」
对这样的2人,柚叶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眺望着。
◆◆◆◆
进从花梨那里接受指导之后,数日过去的某个夜晚。
在被分配的房间外边,一边在走廊坐下的同时,进一边倾听着休妮的报告。
『————是吗。在那之后也没有特别麻烦的事。』
『是的。哈美桑平安地送到了。为了慎重起见又让威尔海姆跟着,只要没有相当的事故就不要紧的吧。』
因为米璐特被派遣到顶之派系的据点攻略中,所以作为护卫,威尔海姆留了下来。
因为途中最能让哈美打开心扉的是威尔海姆,在战斗方面以外这也是最合适的选择吧。
『这真让人放心。我这边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也有些稍微在意的事。来的时候姑且不要放松警戒哟。』
『我明白了。那就这样。』
把心情不错的声音留到最后,休妮切断了心话。虽然也要看风向,预定到达日之本是一周左右。(翻:又要捉奸了吗……)
因为很难得,所以就想要稍微在日之本旅游一下,不知为什么他看向天空,漂亮的满月浮了出来。
「被月光照耀的庭院也相当不错。」
「因为今晚是美丽的月夜啊。」
进自言自语地嘟哝着,然后却出现回答他的声音。因为有注意到,所以没有感到吃惊。
那是身穿室内用的和服的花梨。艳丽的黑发,受到月光的照射,像是在微弱地发着光。
「父亲得到了好的酒水,所以要我分一些给进先生。」
这么说着的花梨的手中,拿着的是放在盆里的酒壶和酒盅(徳利とお猪口)。
「是啊。难得漂亮的月亮升了起来,所以就要喝赏月酒了吗。」
因为在现实世界中进也不是非常喜欢喝酒的人,所以喝赏月酒也是第一次。
「请喝。」
「哎?啊,谢谢了。」
比以为是独饮而准备自酌的进要更快,花梨拿起酒壶斟酒了。因为酒盅有两个,花梨也要一起喝吧。
注入酒水之后,这次就由进来给花梨的酒盅倒酒。恐怕是THE NEW GATE版的日本酒吧。被注入的酒发出的香甜气味,让人联想到了吟酿酒。
一边想起以前在大学体验的事,进慢慢地张开嘴,留下了淡淡的甜味和流畅滑下喉咙的印象。
就算是不熟知酒的味道的进,也可以断言味道很好。
一边看着夜空中的月亮,有种酒的味道被越发衬托出来的感觉。有花梨这样的美人来斟酒,或许也是原因之一。
「漂亮啊。」
「是!?啊,不是,是呢!漂亮的月亮啊!」
「?」
由于作出了惊讶的回答,当进移过视线时,花梨慌忙地将脸转向夜空。
「怎么了?」
「不,真的没什么……」
样子非常紧张的花梨。直到刚才为止的凛然身姿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和藏在柱子的影子里的2人有关系吗?」
「……暴露了吗?」
「嘛,倒不如说没有察觉到那个会比较难吧……」
进察觉到了九曜和佳代就在走廊的边缘,那正好是转角的对面无法看到的地方。从九曜那里有透出若干杀气的视线飞了过来。只要是置身于战斗的人的话,不可能不注意到吧。
「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是母亲
想要知道更多进先生的事情。」
「我的事情?」
酒似乎是让人更容易开口的东西。
「是有什么让你们不痛快(気に触る)的东西吗?」
「不是那样的,而是………………我想知道的是,那个……喜欢的食物啦,喜欢的东西啦,喜欢的女性……类型什么的。」
最后的一句话,是用像要昏过去般的声音说出来的。
「啊—……这个,是那种东西?连相亲,都想要安排吗?」
花梨的母亲,佳代想着什么才会让花梨打听那种事情呢。进察觉到了那个理由,但他避开了直接的询问。
自从受到三枝家的照顾之后,进也得到了学习日之本武家的情况的机会。
虽然佳代也是那样,不过,日之本的女性和大陆的女性一样结婚结得很早,10几岁就有孩子的情况也不少见。特别是作为女性的同时,又是日之本十杰的花梨,本来的话有一个未婚夫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因为三枝家是重视武力的门第,所以不成熟的人,九曜是不会认可的。能让日之本十杰第2席的九曜认可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母亲,那个,进先生的话就没问题吧……父亲,也似乎被说服了。」
从花梨的话来推测,在这种事情上做主导的好像是佳代。
「真的被说服了吗?杀气渐渐地收紧起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九曜那里发出的杀气增加着强度。虽说是理解了,但作为父亲的感情是不同的吧。
「诶哆,这样啊。十分抱歉,不过,我有未婚妻了。这种事情是无法接受的。」
「哎……啊,是的。是、是这样的啊!要是进先生那样的人,应该也会有一个未婚妻吧!」
听到未婚妻的事的花梨一瞬间睁开了眼睛,马上作出了稍微夸张的反应。像感到吃惊似的,又像放心了一样,从混杂着多种的感情的表情中,在短短的时间里面无法读出那有着什么样的意义。(翻:隐约听到妹子的心碎声。)
「说了奇怪的东西真是对不起。难得的良宵被我打扰了。」
「就我个人来说,能由你来斟酒就很荣幸了。」
「那么,真是太好了。」
稍施一礼,花梨就走到九曜他们所在的方向。因为气息离开了,花梨也大费周章了吧{花梨が気を利かせてくれたのだろう}。
「婚约,呢。」
在原来的世界也存在重视门第和血统的婚姻。但是,那是和进完全无缘的东西。
如果说花梨真的爱上自己的话,在听说过三枝家的情况的现在,会出现婚姻的商谈进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让好意变成爱意的东西,至少进是没有线索的。
倒是有过人工呼吸和心脏按摩之类的,让进意识到的事。
「学生的话,还太早了哦。」(翻:总觉得他是用这个借口来做人渣啊……)
进本来的身份是大学生。虽然结婚并不是太过遥远的事情,不过,同时也是没有现实气息的东西。
◆◆◆◆
「……哈啊。」(翻:这一段都是言情小说吧,苦手啊……)
和进分开之后,花梨将九曜和佳代推回卧室,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将比平时有着更重的感觉的身体放倒在被子上,凝视着天花板。
「未婚妻……」
虽然是自己说出来的东西,不过,进的战斗力非常高。如果是在日之本外边,作为冒险者已经大成了吧。
实际上,花梨已经知道进的名字正在传播开来。
虽然忠久那边禁止无理地将进拉过来,不过,本人之间互相爱慕的话就没有问题。
「麻烦减少了,是应该高兴的吧。」
把新娘修行扔到一边地挥舞着剑。虽然她作为冒险者来到了日之本外边,在某种程度上掌握了料理和缝纫,尽管如此,花梨并没有女婿啦、新娘啦之类的想法。
————应该是,没有的。
「……哈啊。」
回到房间之后,她就叹气不停。
保持自己的状态也是武士的任务。虽说如此,和进说话之后,那就变得疏忽起来。
这种状态她是知道的。
包裹着身体的倦怠感的真面目。那就是,丧失感。
在失去重要的东西时感觉到的,与无力感相似的感觉。
但是,这很奇怪。自己并没有失去的东西。
「漂亮,吗。」
在花梨的脑中,重放着刚才进的对白。
如果有观察着进的样子,应该就能明白那不是向着自己说出的东西。虽说如此,她却惊慌失措地狼狈着。
现在依然能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
同时,胸口深处像被揪紧一般痛了起来。
这样的感觉,花梨也是知道的。
「我……被进先生,吸引了?」
最初的遇见是在回来的船里。他是实力者花梨是知道的,但那只是偶然同乘的存在而已。(翻:多少世修得同船渡……)
进行交谈的时候,有种他不是坏人的感觉。
在与暴风海蛇的战斗中,对他的力量感到惊愕。
然后,追赶着跳入海里的奏,自己也跳到海里。接着,恢复意识的时候看到的是,进的背部。
「真大啊……」
被他背着时的情况,花梨还隐约地记得。进要说起来的话身材细长,但他的背部很宽广,将身体靠上去也不会有什么不安。
然后,为了帮助阳菜而在寻找药草上伸出援手,在富士面对巨大的八首蛇型怪物也毫不胆怯,用他的剑赢得了药草。
看到从正面和身体包裹着白银色铠甲的女武者互相对砍的进,有种心中发热的自觉。她觉得那是因为从近距离看到了强者之间的战斗吧。
「在看到互相对砍的时候迷上别人,我也很不正常啊{私もどうかしている}。」
她对自己的感性快要浮现疑问了。虽说到现在为止的人生多少都是以剑为中心渡过的,这样果然还是太危险了。
要是说到其他能够成为契机的东西的话。
「啊……」
这么去想的话,也有能够想起的事情。
花梨意识到进的决定性事件。
自己的手指描画着嘴唇。
「接吻。」
进说过那是为了救助花梨而在拼命,花梨也没有怀疑那一点的想法。
但是,那个和这个要另当别论。而且根据奏的话,连胸部也摸过了。
她自知比同年龄的人发育要好上几分。和奏一起担当冒险者的时候,男人们的视线会扫向胸部,她也是知道的。
虽然那个时候只有不舒服的感觉,不过,如果对方是进的话,花梨觉得什么不舒服都感觉不到。
岂止如此——
「在想什么呢我!?」
不知不觉发出了大叫。
心脏的跳动吵闹起来。思维无法集中。
越不去想的话,花梨的脑海里就越浮现出进的身影。
第一次见面时的,有点糊涂的脸。
将暴风海蛇的头部刮走时的,勇猛的脸。
担心自己时的,温柔的脸。
集中精神挥动着剑时的,认真的脸。
「被人冷淡拒绝的时候自己才察觉得到 {そでにされてから自覚するなど},这很不正常啊……」
今夜似乎无法入眠了。
◆◆◆◆
在进被花梨提到婚约的事情的3日之后。有一封信送到了三枝家。
收信的千代说那是九条家的人拿来的。
「是给我的吗?」
「嗯,好像是说阳菜《はるな》大人想见见进先生。发信人是奏大人。」
深知无礼。但是,进能抽时间来见一下姐姐吗。
写着这样的内容。虽然本人是能直接过来的,但因为离开日之本到了外边很长时间,进就想她说不定在侍女的附近被捉住了。
「阳菜大人是一位态度坚定的人物。应该不会做出让恩人亲自前往这样的事情吧。不过,只是送出道谢的信就结束了,这也不算是妥善的做法啊。」
对奏她们伸出援手这件事作出道谢的信,进已经收到了。
虽然古式的措辞很难搞清楚,但是感谢的心情已经好好地从字面传达出来。
「从忠久大人那里也得到了感谢的话语,我想她就不用太过在意了。」
「由于有着意外顽固的性格啊。怎么样,进先生。你不愿意给阳菜大人道谢的机会吗。」
「到同伴到来之前都有空闲的时间。要是那一位心情愉快的话,我是没有关系的。怎么说呢,反过来是我这边过意不去啊。」
写着「明白了」的意思的信由九曜写好,交给了待命之中的、将信送来的人。
决定第二天要去见她。
「诶哆,姑且想要确认一下基本的礼仪……」
「是、是的……」
在拜访九条家的途中,进向花梨说话了。
从花梨那边得到了生硬的回答。婚姻商谈之后的第
二天,在进的面前,花梨惊慌失措,连正常的指导也无法进行。
由于数天的过去,她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平静下来了。
顺便说一下,柚叶是留守者。
到达阳菜所在的宅邸之后,他向门卫展示了信的回复还有一起送过来的许可证。许可证做成了符契的样子,进拿着的部分和门卫的部分合起来,正好能紧紧地贴在一起,然后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为了防止伪造,似乎也被加上了魔术性的措施。
「因为已经进行过联系,会有带路的人过来,所以请等一下」,奏就马上飞奔过来了。
「终于来了呢。到这边来啊。」
「奏大人。九条家的女儿可不能在别人面前做出那样的行为!」
紧接着奏过来之后,就有40岁左右的女性责备奏了。那是奏的教育者,似乎叫做英。
「失礼了。到房间为止就让我来带路吧。阳菜大人能从床上起来之后的时间还很短,还请你不要太过勉强她。」
「我知道了。」
对深深低下头的女性,进好好地点了点头。虽说病是治好了,但对于长期卧病在床的人,他也没有想过要去勉强她。
稍微走了一会,在有走廊的房间前面,女性停住了脚步。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奏,似乎已经到了里面。
侍女以坐着的姿势进行询问,向着拉门的对面打着招呼。
「阳菜大人。进大人和花梨大人到达了。」
「请他们进来吧。」
听到来自房间里面的回答,侍女拉开了拉门。进和花梨被催促着进入了室内。
「特意前来拜访,非常感谢。」
房间里面除了奏之外,还有一位穿着华丽的和服的女性。长到了腰间的艳丽的黑发,和打磨抛光过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吸引着进的目光。
只觉得脸的构造与日本人一样,给了一种进听到大和抚子就能联想到的娴静雅致的女性的印象{シンは大和抚子と闻いてイメージする奥ゆかしい女性と言う印象を受けた}。
「光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赶快坐下来吧。让阳姐姐大人(阳姊様)等着可不行。」
「完全不用像平时那样客气{いつにも増して远虑ないですね}。」
眼前的女性似乎就是九条阳菜。
进在准备好的坐垫上坐下之后,阳菜纠正坐姿,深深地低下了头。
「这次救回了我妹妹和朋友的性命,真的非常感谢。托您的福,能祛除自己身上的顽疾。这份恩情,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吧。」
「请抬起头来。我啊,只是遵从自己的心意,表里如一地行动而已。单是蒙受感谢就足够让人接受了。」
一边想着家主的女儿能向冒险者之类的人低头吗,进一边多少有种心情不舒坦的感觉。
被感谢这件事本身是不会觉得不好,不过,毕恭毕敬到这种地步的话反过来会让人诚惶诚恐。
在有着现代人的感觉的进看来,阳菜的反应太过夸张了。
「就我而言,也在想着有什么能够用来道谢。」
「不,真的没有问题。啊—……嗯,没错!只要能看到阳菜大人的笑容,这就足够了!」
「笑容、吗?」
「平时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的阳菜大人该怎么说呢,表情很僵硬。因为不需要物质啦荣誉啦之类的东西,如果能够实现的话,想看一下更加华丽的表情。」
说出一时想起的话可以是可以,但这跟性格不同吧,进在内心对自己感到吃惊。
之后回想起自己的言行,保证会因为痛苦而昏过去吧。
「嗯,妾身也喜欢阳姐姐大人的笑脸啊。」
这么说着,奏抱住了阳菜。
被说了「想看你的笑容」的阳菜一瞬间露出了茫然若失(キョトン)的脸,然后表情马上绽开了。
「我不知道我的笑容有没有那样的价值,不过,要是被人期望的话,那就不能不同意了。只是,因为卧病在床之后就没有多少笑过了,所以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地笑出来。要是不显生硬就好了。」
一边抚摸着伏在自己膝上奏的头,阳菜一边说。听到这样的话,进稍微有些放心了。
与奏嬉戏的阳菜的脸上,浮现出如同阳光般的笑容。
「……有值得伸出援手的价值呢{手を贷した甲斐がありました}。」
对阳菜和奏的嬉戏感到温暖的进,觉得心情不舒坦的感觉稍微有些消融了。
之后简短地提到了以怎样的行程进行旅行,他就离开了房间。对于作为教育员的英,也叮嘱着「不宜逗留太长的时间」。
虽然花梨基本上不会说话,但对着同时作为私人朋友的阳菜,已经能慢慢地说话了。
「虽然比起以前体力也更多地恢复了,不过,大家都太过担心了。」
「听说躺下了很长时间。我想那是没办法的吧。」
像在安抚多少有些不满的阳菜地说着,进站了起来。阳菜会露出依依不舍的样子也是没有办法的。
不管怎么说,从房间的外边出现有着「差不多该休息了~」这种感觉的神经过敏的气息,那向着进放出来了。
那大概是英吧。
「那么,我就在这里告辞了。病才刚刚痊愈,不能太过勉强自己。」
一边想着「她被人爱着呢」,进一边对阳菜说出要回去了。
「以后,还能和你见面吗?请你再说说日之本外边的事情。」
「因为在走散了的同伴到达之前都在三枝家中叨扰着,在此期间的话就没有问题。不过,家主家的公主要和我见面,家里的人应该会反对的吧。」(翻:不,知道你的身份的家主应该会赞成的。)
「最好是不会引发什么奇怪的传言的程度吧。见面的时候和谁一起出席会比较好呢。」
九条家是治理日之本东部的大家族。如果有其长女在与从乡下出来(ぽっと出)的冒险者进行密会之类的谣言流传出来的话,比起进自己,阳菜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吧。
为了不出现那样的情况,和像奏一样的某人一起见面,最好不要只有两个人地呆在一起,花梨这样建议着。
「明白是明白,但是真遗憾啊。」
「只有这个正如进和花梨说的一样。病治好了的话,相亲的事肯定又会蜂拥而至了吧。」
对奏的话,进也觉得「是那样没错」。
家世和姿容是无可挑剔的,试着交谈的话也能清楚本人性格温和而且还很理智。如果齐集了这么多的好条件,会有众多想要迎娶她为妻子的人也不奇怪吧。
虽然病才刚刚治好,不应该提起这样的事情,不过这只存在时间早晚的差异。
只有这个,是连进都不能做些什么的事情。
「那么,有机会的话,再见了。」
「劳你前来,非常感谢。」
「嗯,还要过来哦!」
回去的时候由在房间外面待命的英再次带到了门口。
「今天能为阳菜大人抽出时间,十分感谢。」
「不,对于一介冒险者来说,这是天大的荣誉。」
从围着房子的栅栏的要小上一些的门通向外面大门的道路,本来应该是有带路人的,不过,这次因为有花梨就没有出现了。虽说进有着大恩,也不可能做出让一个外部者徘徊在本丸附近这样的事情吧。
这么考虑的话,进进入九条家领地里面之后的数日,来到三枝家宅邸外边的时候,他发现一定会有谁在陪着他。
「嘛,是这样的啊。」
理所当然地自言自语,他看向了大门那边,发现了和包围着房子的大门门卫不同的人物。
「好久不见的。进先生。」
「你好……贯九郎桑也有事情要找阳菜大人吗?」
与之前战斗的时候有着同样打扮的贯九郎,对进的话摇了摇头。
「不,稍微有些空闲想要去散散步的时候,感觉到了进先生的气息。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时间,说说话怎么样?」
「我当然没有问题,但是花梨桑怎么看呢?」
「我,不介意啊。冬士郎先生也在呢,你怎么看?」
「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预定。」
在花梨移动视线的前方,是八重岛冬士郎。他并没有穿着铠甲,而是穿上了灰色和深绿色的裙裤。
「只是,要是时间允许的话,我想邀请进先生进行比试。」(翻:情敌?是在自己找虐吗?)
「比试?」
在从与花梨和奏一起出现时开始,进就由冬士郎那里感觉到了不太友好的感情。如果要说是怎么样的,他觉得释放的是接近敌意的东西。
所以,他会从正面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让人有些意外。
「我听到了些风言风语{风の噂に闻いた}。据说你从花梨小姐那里接受了剑的指导?」
「有这样的谣言流出来吗?」
冬士郎的发言让进扬起了眉毛。
如果他接受三枝家的长女而且还是日之本十杰第3位的花梨的指导这件事流传开去的话,肯定会
引发一场骚动的吧。难得那是花梨的好意,进可不想恩将仇报啊{シンは仇で返したくなかった}。
「我可不记得有跟谁说过啊。」
「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说来,最近经常奇怪地失踪啊。」
花梨也不记得她有跟谁说过。
对接下来的贯九郎的话,「是从哪里窥视着吗」,而进会被投向怀疑的视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
「只是问了千代小姐而已!被对谁都不能说出来地封口了,也没有说出来的想法。真是的,多么让人羡,嗯哼{まったくなんとうらやまぉっほん}!」
单是会话的程度,进的内心就对冬士郎的印象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花梨是没有发现冬士郎的好意吗,歪着头感到疑问。
「不管怎么样!本领上升到哪种程度,就由我来确认吧!」
「(对不起啊。冬士郎爱慕着花梨小姐。)」
「(啊,是的。总觉得能体会到那样的心情。)」
「那、那个和现在的没有关系!」(翻:你一个男的,玩什么傲娇呢……)
对偷偷地交谈着的进和贯九郎,冬士郎提高了声音。
「?」
由于压低了声音的缘故,她并没有听到进和贯九郎的对话吗,花梨再次感到疑问。
进在想着。八重岛冬士郎,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坏的家伙也说不定。
◆◆◆◆
也没有紧要的事情,进和花梨一起经由贯九郎的带路,来到了藤堂家的道场。
那是只有贯九郎和冬士郎数人使用的别馆。虽然三枝家里也有,将门生练习用的和个人锻炼用的分开,这种事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也有不想被周围打扰,埋头于自我锻炼这样的人呢。像这样的比试,也有偶尔地使用。」
「……不太想让别人看到吧。」
「哎,嘛,这样真是帮大忙了。」
在这样的对话的最后,进和冬士郎互相摆好了木刀。
根据途中从贯九郎那里听到的话,冬士郎也是有着接近日之本十杰的实力的持有者。
进是从冬士郎那里感觉到了确实能让人接受的气魄。
虽然说话的期间给人某种憎恶的印象的冬士郎,但现在却和「裂帛」这个词语很相称。
「上了。」
以一句话作为宣告,冬士郎先开始进攻了。
预备动作也没有,他滑动般迫近着进。
看起来似乎很松驰,冬士郎放出的木刀眨眼之间就侵入到进的空间中。
「嘶!」
应对着冬士郎的一击,进也挥动起木刀。互相碰撞的木刀,发出「Kan」的干脆的声音响彻道场。
「哼嗯……」
看着以木刀碰撞起来的2人,贯九郎像是思考对策般把手贴着到下巴上面。进的动作,有种比前几天战斗时更加犀利了的感觉。
(有这么大的不同吗……)
比贯九郎还要明确,对自己的动作感到吃惊的是进。
花梨的指导,始终只是在去除进的动作中的多余部分。并没有进行实战形式的训练,只是再现了空挥和技能的身体运用这些东西就停下来了。
「你,比起以前,本领不是提高了吗。」
「连我自己也有些吃惊呢。」
对于意想不到的结果,进的语调变回了原本的状态。
冬士郎开始的一击似乎是试探,和第二击,第三击这些被放出的攻击在速度和重量上都相差很远。虽说不如贯九郎,那也是普通的选定者很难反应过来的斩击。
可是,进十拿九稳地将它们应付下来{シンはそれらを危なげなくさばいていく}。
也有由高属性值产生的反应速度的强化,但在此之上还有身体顺畅地活动着。
属性值的限制应该是没有变化的,但放出的木刀一击和一击之间的间距变短了。木刀挥动的速度变快了。一击的重量也发生了变化。
「有这么多,改变了的东西吗?」
正因为有着很高的属性值,所以能实际感觉到效果也说不定。
但是尽管如此,不得不确信动作有多余部分的进所得到的成果,在与冬士郎的战斗中被发挥出来。
木刀的撞击声随着时间的过去变大了,声音和声音的间隔也变短了。
虽然比不上贯九郎那时,尽管如此,连上级选定者也难做出的斩击的对答展开了。
(从右上放下斩击,马上从左下往上斩去,中途停下来突进!)
进避开迫近自己的木刀,将它赶走,接下。
让木刀嘎吱作响,两人转移到了短兵相接的状态。
「呼!」
打算推出木刀般放上体重的冬士郎,过了一点点的时间,他连预兆都没有地后退了。
有种冬士郎站立的地板向后滑动的错觉的动作。后退的距离,正好是木刀的前端能碰到进的距离。
在空中描出弧线的木刀,向着进的左侧腹部挥去。
「什么!」
进不作回避和防御,在木刀到达之前缩短了和后退的冬士郎之间的距离。他准备吹跑冬士郎般,突破着。
「库!」
是判断得出赶不及了吧。冬士郎拉回木刀和进的冲撞几乎是同时的。
加速突破的进,和一边后退一边挥动木刀的冬士郎。打输的,当然会是冬士郎。(翻:自己找虐,怨不了别人。)
因为姿势崩溃而防备着摔倒的冬士郎,不过,由于这个原因他无法抵御进的追击。
对向着头部挥下的木刀,冬士郎扭动着身体试图避开。
作出了那样拼命挣扎般的对应,在进的木刀碰上冬士郎头部的咫尺之前,进突然停止了活动。
「……怎么了。」
整理好姿态的冬士郎,怀疑地和进搭话了。
「是谁来了。有两个人。」
「嗯,是啊。」
贯九郎也察觉到了,对进的话点点头。花梨似乎也注意到了,向着和进他们同样的方向转过头。
过了一会,就有两个男人在道场里出现。
「打扰了吗?」
「兄长大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对着两人里面,露出抱歉的表情的男人,冬士郎大叫着。
根据分析得来的名字是八重岛紫电,是个大约20岁后半的年轻男人。他有着掺杂着白色和黑色的头发与红色的瞳孔,因为身高和进差不多,所以有180以上吧。
与正经的说话方式和平静的表情相反,手臂和腿脚都很粗,给进被钢包着般的印象。
职业是武士。等级有238那么高。
「我是想冬士郎会不会在这里吧。从忠久先生那里得到了能在城内移动的许可。贯九郎大人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花梨小姐也从为阳菜大人找药这件事回来了呢。」
「紫电先生也一如既往地健康比什么好。」
「好久不见。」
对紫电的话,贯九郎和花梨都作出了回应。应该说是当然的吗,3人似乎是认识的。
「金冢先生是要做平时要做的事吗?」
「啊啊。」
贯九郎在跟紫电寒暄之后再去搭话的是,金冢荒树。
那是个从30岁后半到40多岁左右的男人。由于站在紫电身边的缘故吗,对进来说,荒树看上去身材很矮小。
职业是锻造师,双臂的肌肉看起来相当的发达。等级是166。灰色的头发被剪得很短,黑色的瞳孔转向了贯九郎的玄月。
「那边的人,称呼你为进先生可以吗?」
「可以啊,你认识我吗?」
将目光转向进那边的紫电询问着。那张脸露出了相当认真的样子。
「我听说你在对阳菜大人的病有效的药的收集上伸出援手了。啊啊,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八重岛家的长男,八重岛紫电。」
「嗯,虽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是进。」
当作客人来对待这件事也被告知了。身材和相貌都跟着打听了。
「那么,今天有怎么样的事情呢?要是紫电先生需要直接前往这边的话,在某种程度上能预测得到了。」
「西部出现不寻常的动作,听说这种东西的人也有很多吧。毫无根据的谣言,虽然是想如此断言的东西,不过,我手下的一之濑家出现什么动作的报告被送了上来。对此我们八重岛的其他3家也在调查着,我想向忠久先生传达这件事而前来拜访了。」
「一之濑家吗!?」
「嗯,那个家族曾经倡导过日之本的统一。但是,只有一之濑发起行动了吗?」
对紫电的话,冬士郎提高了声音。贯九郎露出稍微考虑的举止,提出了疑问。
「正在调查当中,所以什么也没有。但是——」
「那个,对不起!」
对将感到吃惊的冬士郎抛开,一边兀自推进对话的贯九郎和紫电,进说了句「等一等」。
「怎么了?」
「不不,那么重要的谈话在有陌生人的我的地方说出来应该很糟糕吧。」
对进
的话浮起问号的贯九郎,用没有危机感的表情,「嗯」地点了一下头。
「进先生是值得信赖的人,这一点从忠久先生和阳菜大人那里听说过了。应该不会对别人说出来吧?」
「那当然是不会的,但是……」
对于也可以说是过剩的信用,进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贯九郎先生说了是可以信赖的人。就我而言,并没有怀疑的理由。而且,贯九郎先生都说过他赢不过进先生。对于那样的人,希望他不会误以为我们是敌人。贯九郎先生的强大,我是非常清楚的。」
贯九郎的发言,东西哪个家族的人都很信任。这次,似乎是根据紫电本人的经验。
既然紫电也报上了八重岛的名字,毫无疑问是西部的大家族的相关者。是不想和危险的人产生不必要的敌对吧。
「看来是在和冬士郎比剑的样子。我弟弟怎么样?」
「我觉得他十分的强。但是,太过于轻易地信任别人没有问题吗。」
「有听到你的剑戟的声音了。你,似乎坦率地挥动着剑。贯九郎先生的话还有那样的剑戟,作为一个武士,我不可能不去信任吧。」
「…………」
对进来说是稍微难以判断的回答。用拳头来说话,用剑来说话,这样的词语以外的意思沟通,听说达人是能够做到的。
与吉拉特战斗时,进也能完全理解吉拉特的心情。
可是,当时是精神上的一种极限状态,只有非常清楚对手的情况才可能做到。见都没见过的对手的,而且还是以剑戟的声音来理解对方的为人,进认为是不可能的。
「你被信任着。那可以了吧。」
「嘛,总比起被人怀疑更好吧。」
和言语梗塞的进搭话的是荒树。他的表情像在说着「不要在小事上面罗罗嗦嗦」。
「这么说来,我(ワシ)也没有报上姓名呢。金冢荒树。在当着锻造师。今天是为了让贯九郎先生给我看看玄月而前来拜访的。」
「是的,那么请看这里。」
贯九郎点了点头,从腰间拔出玄月,递给荒树。
荒树坐在道场的角落抽出玄月之后,一边不接触刀身地用布拿着,一边开始紧紧地凝视着玄月。
使用者的限制似乎被解除了。
「那是什么啊?」
「金冢先生是为了打造与玄月一样的新的神刀,而请求合作的。你听说过准备让人继承玄月的事了吗?」
「多少有吧。照顾着自己的花梨桑,听说也是候选人呢。」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不过,现在能被称呼为神刀的东西就只有玄月这一把。尽管不清楚谁会成为继承者,那种事情在东西哪个势力的管理之中,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争执。继承者所从属的一方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害怕战力的平衡崩溃的人也有不少。」
只不过是一把刀,并没有如此轻视。虽然这把刀给使用者带来的能力提高的恩惠自不待言,但是以高属性值为基础放出来的远距离斩击,都比拙劣的技能要更强大。
「如果是考虑要让神刀干脆变成两把的话,但是打造古代级的刀,对于日之本最有名的锻造师金冢先生来说,果然也是很难的事。」
一边观察玄月寻找提示,一边收集文献或者口头传言地反复尝试着。
「是不知道材料之类的东西吗?想要入手可是相当难的。」
「刃九郎大人留下的材料还有某种程度的剩余。虽说如此,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的东西,还占了一半以上。因为我也是锻造的门外汉。」
多少有些知识吧,和贯九郎小声搭话的进。虽然内心在想着「不是不可能的吗」,不过,看来是路漫漫其修远的样子{どうやら道のりは远そうである}。
「就我而言,要是能得到什么指导的话,就让人感激不尽了。」
知道进的原形的贯九郎,想要同样作为锻冶师的他提些建议。从观察玄月的荒树的眼睛多少充血起来来看,进都觉得他快要无计可施了吧。
「就算我突然说些什么,他就会相信了吗?尽管能感觉得到工匠的气质,像我这样的毛头小子说出来的话应该不会听下去吧。」
「进先生是所谓的返祖者,用冒险者公会的话来说就是选定者这件事,已经某种程度上在有地位的人物中传播开来。如果从那样的知识来说,他应该会稍微听听的吧。就算是细微的线索也没关系。」
并不是要披露作为锻造师的本领和知识。听了一点意见就能打造古代级的话,根本就不用劳师动众了。只是,对于再少都好想要从玄月那里读出情报而拼上老命的荒树,同样作为锻造师的进产生了某种共感。
所以,就算很微薄,他都想要伸出援手。
「如果能在打造武器的时候观察的话,也许给些什么建议吧。锻造的技术会根据其门派出现各种各样的做法,而我知道的做法会被本人的能力所左右。判断有没有能够使用的技术,我想大概能做到吧。」
「那么,就这样做吧。」
贯九郎接近荒树,说明了情况。
荒树「嘎磅」地向着进的方向,放出快要将人射杀的、异常尖锐的视线。以那样严峻的表情持续地盯着进数秒之后,荒树小小地点了点头。
「……你在锻造上也有造诣吗?」
被当成局外人的冬士郎询问着。
「虽然不知道能做到什么。能稍微派上用场就好了。」
进的技术到底只是源于游戏的影响而产生的感觉性的东西。要说出哪个工序中要怎么做这样的话很难。所以,决定看过一次之后再去考虑。
进能打造强力的武器和很高的魔力也有关系,所以不知道会不会一定能带来帮助。
「比试就到这里吧。」
「这样好吗?」
「那些提到势力均衡的家伙说的东西,我是不知道的。但是,金冢先生亲自以性命地赌上了一切{金冢殿は自らにくだされた命に身命を赌している}。在这里挽留你的话,就和在障碍着金冢先生的事情一样。我能做这么不像样的事情吗。」
「……原来如此。」
意外地懂事啊{意外にものわかりがいい}。虽然感到懊悔,不过,他似乎在控制着感情。
再一次,进对冬士郎的认识发生了变化。
「兄长大人之后要怎样办?」
「要直接回去八重岛家。将父亲的意思确实传达给忠久先生了,也看到你的成长了。暂且是达到目的了呢。」
紫电做完事情之后,就和在道场外边的九条家士兵一起走向城下町了。
而进他们5人,则向着锻造场迈步前行。
金冢荒树是金冢一门的顶尖锻造师,所以这次要在那里进行锻造。质量最好的火炉和工具都很齐全。
被带到的是只设置了一个火炉的锻造场。并不是太过宽敞,是为了打造神刀从一开始建造的。对弟子们说了不要靠近,荒树就催促着进进入里面。
其他的三人,都说了要在外等着。锻造场似乎只是传授了锻造技能的人的领域。打造武器时除了锻造师和与其相关的人以外,都是禁止进入的。
「我打算打造神刀呢。等到全部结束之后,说一说你在意的东西。」
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荒树就开始了刀的打造。
沉默地观察他的样子的进,发现将锤子往下挥动的时候,荒树几乎没有使用魔力。虽然是预料到的事情,刀里面所包含的就只有素材的魔力和敲下锤子时从大气之中微弱地渗透进去的魔力而已。
铸块改变形状的速度,在进看来非常的慢。技能是有在使用着,不过,并没有像进那样的让铸块根据自己的意愿改变形状这样的水平。从他的动作来看,进推测荒树的锻造技能的等级应该是Ⅶ左右。如果能够使用和进一样的技术的话,是连神话级都可以接触到的水平。
但是,进听说过荒树的最高杰作只是传说级。原因是他的锤打方式吧。只是以打铁的本领进行提高,性能就已经涨到极限了。
只是,进并不知道荒树所打造的传说级是上位还是下位呢,不过,像荒树一样几乎没有使用魔力就能打造出那个等级的剑,本来在游戏中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是天才吗,还是说由于在锻造上一心一意的经验和技术而达成的技能呢。或者是这两个方面都有吧。)
虽然有灌进生命的表现,不过,荒树的情况倒不如说是向刀注入自己的生命。
「这不是在削减寿命吗」,如同进想着的一样,挥下的每一击之中所包含的气魄都很强烈。
阴气迫近,说的就是这样的事吧。
不久全部的工序就结束了,变成了后面只剩下研磨的状态。从这里开始,就要交给专业的磨刀师(砥ぎ师)了。
等到研磨的工作结束之后,一把拥有美丽刀身的刀就完成了。
虽然外观是一般的刀,可是,等级有特殊级中位。在进看来,以还不能说是完美的素材就可以打造出这样的东西,荒树能够接触到传说级,他是理解了。
「……失败
了。」
保持着严肃的表情,荒树说。
他的目标是和古代级下位的『玄月』同等的一把刀。考虑到那一点的话,别说是山顶了,他连山麓都没有到达呢。让荒树保持表情严肃的,不仅仅是刀的质量的问题。
「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是说想到的东西,是有几个呢。不过,首先稍微有些要提问的事,这样可以吗?」
「只要不用告诉你秘传的技术,不管什么都可以问。」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为什么,不给刀注入魔力呢?」
「什么?」
听到进的问题的荒树,眯起了眼睛。
「借由锻造师注入魔力,刀的强度和锋利度都会上升。据我所知,使用那样以外的做法是无法打造出传说级以上的刀。」
「光是提高敲打钢铁的技术,不行吗?」
「不,不是只注入魔力就行了的事情。虽然难以用语言来表达,不过,首先要向锤子注入魔力,然后把它敲下的同时要将魔力灌入刀中。如果笼统地说,就是这样的感觉。老实地说的话,以现在的状态就能打造传说级的金冢先生可以说是规格之外的。」
当然,如果没有一定以上作为锻造师的本领,无论怎么好好地运用魔力,都是无法打造出武器的。只是魔力的运用很好就可以了的话,就会变成妖精和精灵都向着锻造发展的情况了。
「……那恐怕不是被人传授的东西,而是消失了的技术吧。我听说在日之本还处于战乱之中的时代,存在着很多比现在更要优秀的锻造师。据说当时有比现在质量更好的武器大量地出现在市面上。」
在战火中失去的技术也有不少。
本来,锻造的技术就是门外不传的。要是传授技术的一派在战火中消失的话,那么就会变成被一直继承的、洗练下来的技术的消灭。
「没想到我能听见遗失的技能的一部分。以金冢的名义担保,我发誓不会泄漏出去。」
「不,我是没有隐藏技术的想法的,所以只要将来源变成秘密就可以了。因为是实际存在的技术,所以总有一天会有谁将它复活也不奇怪,其实它还在哪里残留着也说不定。」
像贯九郎一样服侍着的玩家的那些人的话,能使用也不奇怪吧。
而且,荒树的气魄和认真,让进觉得他绝对不会逊色于那些人。
「细节的部分用语言很难进行说明,所以接下来用看的会比较快吧。可以借用工具吗?」
「……好吧。喜欢的东西随你使用。」
与其学习,不如通过熟练、观察来记住{习うより惯れろ、见て覚えろ}。技术往往存在着光靠说明和理论是无法理解的部分。
正因为如此,进决定要当场演示给他看。
打造的是数打,而素材是锻造场现存的玉钢。
把还不能说是完全状态的玉钢用火炉加热,经过锤打,然后让刀身成形。
因为锤子被注入了魔力,所以每一打击下时,与火星不同的光会从玉钢那里飞溅出来。
「…………」
对那样的情况,荒树一瞬间都不能放过地凝视着。简直就像和进一起敲下锤子的气魄,从荒树那里散发出来。
「……完成了。之后就差研磨而已。」
以明显能说是非常奇怪的速度,刀身完成了。要是进的话,无需研磨也能让它变成完全的状态,不过,那就不是「不错啦」这样的水平,所以他停了下来。
借着刚才研磨荒树的刀的磨刀师的手,进打出来的刀得到了钢的光辉。等级是特殊级中位。和刚才的荒树打出来的东西有着同样的等级。
「是瞄准那东西打出来的吗……?」
「不,这倒是偶然的。但是现在应该很方便吧。虽然想看看有多少的不同,但是用刚才打出来的刀进行试验,这样行吗?」
「……好吧。这东西有多厉害,让我好好看清楚吧。」
进将刚刚磨好的刀的刀刃向上固定起来。
对荒树说了要后退一点之后,向着固定起来的刀,荒树所打造的刀就被他挥了下来。
「!?」
那个结果让荒树瞠目结舌。
进手里握着的、荒树所制的刀,从它的中间被砍飞了。而固定起来的刀则是一点卷刃都没有。
「同样的等级,居然有这么大的差异……」
「没有使用这项技术而到达这个程度的金冢先生,恐怕能打造出这种水平以上的刀吧。真正被称为魔刀的武器,刀身是会被魔力覆盖的。」
这么说着,进将固定着的刀交给荒树。它的刀身,正如进说的那样被薄薄的魔力所覆盖着。
在游戏的设定上,特殊级称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魔剑、魔刀。但是,因为是经由进的手制成的,在荒树的手里握着的刀拥有着足够被称为魔刀的性能。
「真正的魔刀吗。的确,我听说过以前打造的最高级的刀和玄月,刀身周围都被魔力所覆盖着。但是,玄月上面有种与普通的魔力存在着某些不同的感觉。」
「我想恐怕是素材的原因吧。因为这次是把玉钢作为素材,纯粹是将作为武器的性能提高了。但是,根据素材的不同,能够发挥除此以外的效果的情况我也有听过。详细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足够了。你,不,进先生已经给我了很大的恩惠。如果有需要我的力量的情况,请你说出来吧。」
「总之,就如刚才说过的一样,想将情报的来源保密起来呢。除此之外,现在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因为有被几个金冢一门的锻造师们看到过样子,所以进可以明白推测到是自己提供了情报这件事是可能的。
虽然进不觉得荒树会宣扬出去,不过,他姑且先说了一下。
「只要是金冢先生认可的人的话,传授技术是可以的哦。又不是我只凭自己的力量入手的技法。」
「这可以吗?」
「就算隐藏起来,也不能肯定没有偷看得到的人,这在以前就是理所当然地使用着的技法。我希望做成的刀是为了守护人而被使用的哦。」
刀只是道具。根据使用它的人的情况,能同时成为守护的刀或者妖刀。
向着重新开始打刀的荒树提及几个注意点之后,进就离开了金冢家。
回去的时候是跟花梨和冬士郎一起的。由于贯九郎被荒树所邀请,就留在了金冢家。
「……有告诉他什么了吗?」
「只是传达了我知道的技能。我想神刀的制作,也能稍稍地推进了。」
在返回三枝家的途中,冬士郎把在金冢家的事作为话题提了起来。
「那个,那样的技术是会被隐藏起来的东西,我有听到过。」
「因为我并不属于这样的流派或者一派,所以也没有封锁技术的想法。当然,没有意义地在别人面前暴露出来,也是不会做的。」
对说话的时候脸还会微微变红的花梨,进尽量与以前没有变化地说着话。
「可是,我第一次看到金冢先生露出那样的表情。那不是相当厉害的技术吗?」
「……是吗。我不太清楚呢。最初只是打算稍微提些建议,不过,看到了他那么认真地挥动着锤子,同样作为锻造师做不到说上一两句就结束这种事情。」
也能作出「理由是如此这般的」的叙述,不过,进并没有那么做。
从认真地修行的锻造师来看,受到游戏影响的进的技术可以说是很卑鄙的。并不是说因此才会这么做,对于作为普通人,却能到达那种领域的金冢荒树这样的锻造师,进是心怀尊敬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个多管闲事的冒险者。」
「是、是个好人,我觉得。」
「啥…………咕呶呶。」
对紧接着进的回答之后花梨说出来的一句话,冬士郎轻轻地呻吟了。显然是发现了花梨的样子有点奇怪吧。
「那么,让我也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唔……是什么。」
「冬士郎桑是八重岛的人吧?我听说八重岛家是治理日之本西部的大家族。但是你为什么会和给九条家效劳的贯九郎桑一起行动呢?」
那是在听到治理日之本的势力的谈话之后,进所感觉到的东西。
通过授课学习到日本的历史的进一刹那想起了「人质」这样的词语,不过,那么说的话,他太过自由了。
「我是贯九郎先生的弟子。那一位是会不论身份教授剑术的。忠久大人也认可了我。」
只是,如果出现八重岛家让日之本燃起战火的情况,冬士郎的性命就会没有了吧。
「相信父亲大人和兄长大人,不会做出那样愚蠢的举动。万一的时候,直到我献上生命为止。」
眼睛丝毫没有移开,冬士郎如此断言着。
假如有什么图谋的话,在九条家中让他闹起来是有效的手段。
在危急的时候会爱惜生命,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
但是,进并不觉得冬士郎会做出那样的事。然后,在贯九郎下面聚集起来的
人们也是一样的吧。
超越道理的信赖般的东西,在日之本是有的。看到冬士郎的进,有这样的感觉。
◆◆◆◆
在进离开金冢家之后,在炉火熄灭的锻造场中荒树和贯九郎进行着有关神刀的谈话。
「进先生有说了什么给神刀的制作带来帮助的事情吗?」
「啊啊,因为贯九郎先生察觉到了我才会说出来的,被他传授了失传的技术了。」
服侍着玩家的贯九郎,也是知道存在着不清楚详细内容的技术这样的事的。
认为如果看到完成的武器,就会领悟到自己知道什么了,荒树说。
「这么一来,神刀的制作就会再进一步。可是……」
「怎么了?」
注意到荒树露出比起平时更加严肃的表情的贯九郎,发问了。
作为回答的是,没有力量的声音。
「我啊,打造不出神刀。不仅仅是我。恐怕找遍整个日之本,能够打造的人也不存在吧。」
「那,有着什么样的理由呢?」
「恐怕,不,进先生肯定是习得了我们不知道的技能。而且那还不止是1个或者2个。要是进先生的话,应该能打造出与玄月同等的刀吧。虽然听说他是武士,不过,那不是使用武器侧的人,而是制作侧的人。」
正因为在制刀上花费了一生,荒树才能明白。
进在游戏时代的通称是『黑之锻造师』。其他的六天例如『赤之炼金术师』和『白之料理人』,还有『金之商人』,这些成员的别名大半都是来自生产系的。
那是因为,包含进在内,他们的本质是制作者,而不是其他的东西。
「就算是返祖者,不是相当厉害的人的话应该做不到的吧。虽然本人是想着要随便地打一下也说不定,不过,那有着我等都无法掌握的洗练。」
那是锻冶师的完成形态,荒树说。
「是吗。那么,应该不可能变成继续拖延继承仪式的东西了{継承の仪をこれ以上遅らせることはできそうにありませんな}。」
「啊啊。至少,要是没有相当锻造特化的返祖者出现的话,能得出花上100年都无法打出神刀的结论。既然如此,推迟继承也就毫无意义了吧。」
露出附体的邪魔消失了一样的表情,荒树如此总结着。然后,慢慢地用手拿起锤子。
「哦呀,既然有了结论,还要继续打刀吗?」
露出像看到努力修炼的年轻武士般的表情,贯九郎打着招呼。
「是窥见顶峰了啊。就算知道无法到达,还是会去挑战,锻造师就是这样的人种哦。呵呵,在这种岁数还能品味到挑战者的心情,我真的想都没有想过啊。」
荒树以让人感到清爽的表情,把火炉点上火。
「哎呀,必须再对进先生道谢才行啊。」
此后不久,在锻造场里打铁的声音持续地回响着。
『我是休妮。到达九条治理的城镇了,进你现在在哪里呢?』(翻:Big surprise,捉奸的来了……)
告诉荒树注入魔力的技术的次日中午,进收到了来自休妮的心话。
『把情况说了之后会去迎接。就在城堡的大门附近。』
因为觉得会再稍微花费时间,进感到有点吃惊。向着进行指导的花梨说明情况,他就前往大门了。
出了大门之后,看到了穿着在法尔尼多使用过的装备的休妮。发现进之后,她露出笑脸跑了过来。
由于变身套装出现的尾巴,在左右摇曳着。
「真快啊。其他的人怎么了?」
大门的前面只有休妮而已,并没有找到其他的成员。
「只有我先行了。要让进1个人呆着的话,会搀和到麻烦的事情之中的吧,菲尔玛他们都好好地理解了。」
似乎是用水面渡从海面跑了过来。波浪和海风都完全无视了。
没有被人信任有点让他受伤了。(翻:去去去,你这个移动天灾和后宫王在说什么啊!)
「……大家都对我有什么看法呢,这次有必要好好地确认一下。」
「库呜?」
能从柚叶的叫声听到,「不对吗?」的意思。
作为事实,因为出现了登上富士,和被贯九郎看破原形这样不能说是安稳的状况,所以进也无法完全否定。
「那边的人,大概是三枝花梨桑吗?」
「是的,称呼你为有希小姐可以吗?」
虽然两人几乎没有见过面,但是却记住了名字和样貌。
只是,乍一看两人是在和气地说着话,但是她们之间飘浮着的气氛却不能说是平稳的。(翻:修罗场肯定会有的……)
花梨能从对话的情况,直观地体悟到休妮对进抱有不少的好感。而对于休妮,她也从花梨凝视进的表情中感觉到了之前没有的好意。
「似乎对进多加照顾了,现在他和我汇合之后,就在街上的旅馆里投宿吧。」
「不需要那么客气。既然这么难得,在其他同伴到达之前,请你们在我家放松吧。」
「…………」
让进从三枝家出来的休妮也好,想将他留在宅邸的花梨也好。
在用笑容弄得火花四散的气氛里,进对应该怎么做感到迷惑。如果粗心地插入谈话里面,他明白谈话的矛头会转向自己,不过,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话,很有可能出现同样的结果。
『柚叶,Help!』
『不可能。』
即使向柚叶寻求帮助,它没有时滞(time lag)地作出了「不行」的回答。似乎理解到了其中的危险。
「呐,呐,有希。就算是要离开宅邸,先去打个招呼会比较好吧?就算做完这件事,也不会太晚吧?」
打定主意后,进跟休妮搭话了。要离开宅邸也好不离开也好,都不是要在这个时候当场决定的事情。
「……也对啊。我明白了。」
带着点头同意的休妮,进他们回到了宅邸。
因为九曜在夜晚之前都不会回来,所以代替他的佳代出来了。
「啊啦,真是漂亮的人。进桑所谓的同伴,似乎指的是恋人的情况呢。」
「虽然未婚妻是有的,但还有其他的同伴。她是有希,是提前过来汇合的。」
「我是,有希。」
「我是三枝九曜的妻子,佳代。如果你们的同伴还没有到达的话,就请你们在我家逗留。」
对展示出完美的礼仪的休妮,佳代劝说着她和进一起逗留在宅邸里。
「打扰太久的话——」
「都救了女儿的性命。这种程度的报恩还相距甚远。」
让进觉得那和教唆花梨、然后进行偷窥的不是同一个人,浮现出无邪气的笑容的佳代说着。
感觉到恩德应该是真的吧。在三枝家生活过的进,关于这一点并没有怀疑。虽然偶尔会展露出爱做恶作剧(茶目)的一面,但基本上是受人恩惠就会好好归还的、义理坚定的女性。
「……我知道了。请你们暂时关照了。」
「你能这么说帮大忙了。」
短短的问答的结果,休妮被折服了,于是2人和1只就在三枝家逗留了。
事态发生变动,是那个夜晚的事情。
「是继承之仪,吗?」
「嗯,虽然之前被推迟了,不过,召开这件事终于被决定下来了。就在10天之后。」
在饭席上面九曜宣布的是,关于决定神刀『玄月』的继承者的御前比试。似乎要让日之本十杰集合到九条家的宅邸,进行淘汰赛。
在淘汰赛战中剩下1人的话,然后就要和贯九郎进行战斗,如果他承认有一定以上的能力,那就通过了。根据九曜的话,表明谢绝的人已经有数名了。
虽然贯九郎是长命种,不过,日之本的大半都是短命种。也有领悟到即使是继承了也不能战斗很久的人吧。
这么说着的九曜,也似乎想让花梨去努力。
九曜是日之本十杰的第2席。即使不如贯九郎,也有着过于充分的能力。
可是,年龄上已经过了肉体的巅峰。考虑到以后的事情,他打算给后辈让路。
「明天的话消息就会在各地宣扬开来。会变成节日一样。」
出现这样的活动时,分店的增加让它变成节日般的状态。那是一种文娱活动{一种の兴行だ}。
一般人是看不到御前比赛的。但是,比试的结果会随时发表,似乎也有根据预测的结果而进行赌博的活动。
因为能排解民气(民のガス),所以默认的领主很多。
「看不到,稍微有些遗憾呢。」
「嗯,那么进先生也要过来吗?座位之类的还是能够准备的。」
「不,因为不想奇怪地受到关注,所以这就算了。」
因为特别的待遇并没有太大的益处,进谢绝了九曜的邀请。由于贯九郎的那件事,他就奇怪地被人关注了。
「嗯,如果进先生要来的话,花梨也会变得干劲十足呢。」
「父,父亲大人!?请你
不要说出奇怪的东西!」
九曜的发言让花梨的脸一下子染红了。
也许是知道进没有那样的意思,九曜偶尔会调侃花梨。由于也没有出现特别险恶的情况,这应该是亲子交流的一种吧。
拒绝之后看到花梨那样的反应,就进而言,他对如何对应感到为难。
到了次日,要进行御前比赛的事也在城下传播开来,城镇的一部分已经陷入节日的狂欢之中。
从侍奉九条的家族里,也能陆续地看到人们在聚集着。
对说出「由于很难得,所以就想去游览城下町」的进,理所当然地休妮也宣告了「她要同行」的想法。花梨虽然也想同行,但她那边因为面临御前比赛要进行练习,所以被九曜带到了道场。(翻:让这两位一起,就是要派狗粮了。)
进换完衣服之后在门前等待了15分钟。休妮就现身了。
「……和服和兽耳的组合。非常棒。」
『库呜!休妮很漂亮。』
对休妮的和服一瞬间看得入迷了,进自言自语地嘟哝着。像赞同一般,柚叶也叫了一声。
「进?」
在轻轻地歪着脖子的休妮的头部,犬耳微微地颤抖着。
休妮穿着的是鲜艳的蓝色和服。到处都被镶嵌着的白色花朵的纹样展现出了华丽感。
由于头发被轻轻地扎了起来,在旁边走着的时候,偶尔隐约可见的脖子在清秀(清楚さ)之中酝酿出艳丽的感觉。
「不,什么都没有。和服和你很相称,嘛,就是这个而已。一下子看得入迷了。」
「……是的,谢谢。」
稍微让脸颊染上绯红,休妮微笑着。然后进会再一次看得入迷,那也是当然的归结吧。
「好好回想的话,来到城下町是自初次到达时以来的事情。」
2人一边走着,进一边对城镇的热闹感到吃惊。初次到达时几乎没有观察街道的时间,就往城内径直而去了。
「是那样的吗?」
「不想由于奇怪地徘徊着而被人警戒,空闲的时间都使用在练习上了。」
三枝家就在九条之城附近的位置。并没有那种可以随便去散步的、无需拘泥的气氛。
有人监视是知道的,不过,进想借着这个机会去看看日之本的街道。
因为知道冒险者的打扮会很显眼,所以穿着的东西都在配合着为日之本。
进穿着的是黑色的长衫和深绿色的裙裤。这是在日之本毫不罕见的组合。由于稍暗的配色,出现了越发衬托出站在身边的休妮的华丽的结果。
「嘛,这是难得的机会呢。现在就去享受节日的气氛吧。」
「是啊。」
因为还有祭典这样的事,分店也很多。在向着日之本特有的分店靠近的同时,2人随意地走着。
人们的脸是明亮的。虽然西部有不寻常的行动的谣言传播到哪种程度进并不清楚,不过,人们像要将它消除似的喧闹着。
『这么说来,关于天下五剑休妮是不是知道什么?』
进偶然想了起来,用心话跟休妮搭话了。看到有买卖刀剑的分店,他想起了宗近的事。
已经说过与宗近战斗的情况,不过忘记去问休妮的线索了。
『没有听说过呢。那样的人如果在城里出现的话会引起大骚乱的,不是应该和进见过的宗近一样,呆在人们不会造访的地方的吗。他们有着等待接受考验的对手的基本立场。』
『这么说的话也对呢。我也感觉到了有在守护着什么的感觉,迦具土消失了说不定也存在着什么理由。』
对来自休妮的回答,「那也是呢」地进点了点头。其实就在祠堂的深处,他觉得说不定也有这样的情况。
正如休妮说的那样,作为拟人化了的刀剑的他们或者她们,是不会自主地寻求挑战者而进行移动的。
因为那彻底是游戏时的情况,所以不能确实地说清楚,不过,如果没有经过500年以上再作为话题提出来的话,进觉得说不定会变成休妮说的那样。
「嘛,怎么去想也没有用。大叔你在卖着不错的东西呢。」
「那个,进?」
这不是该在享受祭典说出来的东西,进为了改变话题,和偶尔映入眼帘的露天摊贩搭话。在穿着作务衣前来的40岁左右的男人面前,有各种各样的饰品被排列开来。
休妮对进突然跟露天摊贩搭起话来感到不知所措,但「稍微等一下」地进举起了手,所以她决定稍微等等了。
「啊!小哥你真有眼光!这些东西都是我甄选素材制作而成的。稍微比周围的店子更贵一些,但质量是能够保证的哦?」
之所以自信满满地说出来,是因为那有着比散布在周围的、同样经营饰品的店子的商品数段之上的质量。进从被排列的商品之中,用手拿起其中一个。
「是啊……就要这个吧。」
「能注意到这个,眼光真好。但是这东西要比其他的价钱更高哦?」
「没关系哦。这个和同伴是最相称的。」
这么说着,进看向了休妮的方向。把视线转向进看去的前方的露天摊贩,理解般点着头。
「哈哈!原来如此!那边的漂亮姑娘的确和我的店子最好的这个相称。好了,说真的话是要J金币5枚的,不过,现在4枚就可以啦。」
「可以吗?」
「这样的饰物,不是要比戴上的人更加引人注目吗。要是小哥的同伴的话,应该不会输给这东西的光辉。是适合戴上的人呢。我很中意!」
似乎有什么触动了露天摊贩的心弦。
进道谢然后付账完毕,转过身走向了休妮。
「就是这样,你不戴上这个看看?」
「诶哆,这样好吗?」
「老实说,我没有被拒绝的立场。请戴上吧!」
「……我知道了。」
对于突然的礼物无法隐藏困惑的休妮,但因为那是值得高兴的事这点并没有改变,所以她马上理解了。
进选择的是,具有透明感的、附上蓝色装饰玉的二股簪子。在玉石的根部装饰上的、某种花朵般的银制工艺品在摇晃着。
休妮拔去扎头发时使用的普通簪子,换上了进递过来的东西。
「如画一般啊,这东西哟。」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诶哆,怎么样啊?」
对于稍微羞答答地发问的休妮,进的脑海里面浮现的选择项,也只有「很合适」或者「很漂亮」这样过于简单的两个选择。
◆◆◆◆
露天的一幕从周围收到祝福2成,羡慕5成,嫉妒3成的视线的2人,马上从现场移动开来,混没于人群之中。
「没想到会那么引人注目啊。觉得自己没有发现骚乱啊。」
就算是在休妮戴上簪子之后,直到从周围听见感叹的声音,他才开始发现自己引人注目。
『进,看得入迷。注意力,散漫。』
「唔唔!」
「因为露天摊贩大声说话了。也兼作宣传了吧。」
「是那样的吗。暗中使用休妮作为宣传胆子真大。但是,是个很好的决定。」(翻:笨蛋男友吗你!)
「诶哆……」
『重症。』
是生气呢还是表扬呢,休妮对判断感到为难的内容,进强而有力地叙说着。总的来说,「休妮那里会集聚视线是当然的」这个部分很强。
对于那样的进,柚叶稍微吃惊了。
「嗯?怎么了?」
并没有听到柚叶那句话的进。
「视线集中在休妮身上是没有办法的」地简单结束,两人走在大街上,而前方显得更加的吵闹。向着人群的对面使用透视,在大道的正中央有辆构造稳重的马车慢慢地行进着。
日之本在移动上也是使用马车。
从听到的声音之中,包含着一之濑的家纹这样的内容。看向马车内部的话,里面有一个大块头的熊型兽人和他旁边的女性兽人,而且他的对面还有一个人类男性坐着。
「休妮,能看到吗?」
「是的,看来有什么要发生是真的。」
「库呜?」
将目光投向女性的进问着休妮。察觉到进的氛围变化了,将视线转向马车的休妮,理解到进想说的是什么。
只有不能使用透视的柚叶歪着头感到疑惑。
「一之濑重吾、六波罗威,到这里还好。但是那个叫玉藻的家伙是不同的。那不是人。」
「玉藻?」
对于进的话,比休妮还要快,柚叶作出了反应。虽然依然是幼狐模式,不过,它没有使用心话而是说出声来了。
「知道什么吗?」
「……听到的事情,有些在意。」
虽然柚叶稍微试着回忆起来,不过,「不可能」地小小叫了一声。
「总之,有种事情不会这么轻松地结束的感觉。」
玉藻的种族是白色尾兽(White Tail)。虽然和柚叶一样能变成人型,不过,那是的的确确是怪物。(翻:玉藻的种族在文库版
上面写着的是Calamity Tail,灾厄尾兽。)
尽管进想着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过,至少在看到的范围里面,在马车上同乘的重吾和威并没有显示出状态异常。
「并不是被操纵,了吗?」
「看上去是那样的感觉呢。没有被施加了魅了。」
除了对怪物化成人类混进来产生不祥的预感以外,但在现在出手的话会被人忌惮的吧。像柚叶这样对人类友好的怪物,有一定的数量存在这件事,进是知道的。
「既然无法确认,之后再跟花梨桑他们说一下吗。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是啊。」
对一边从重吾那里移开视线一边说话的进,休妮点着头作出回答。
在进的地图上,出现了无视建筑物和人群一直线地向着九条的本丸前进的标记。颜色是中立的绿色,但在隐藏身影这一点上太过可疑了。
「看起来并不是十分优秀呢,怎么办啊?」
「追。要是九条家的密探的话那还好,看到刚才的白色尾兽之后,我就只剩下讨厌的预感。在享受祭典的途中非常抱歉。」
「都一定程度游览过了,也收到了礼物。已经足够了。」
放着不管之后会很麻烦,休妮也理解了,所以她并没有作出反驳。特别是由于礼物的效果,休妮的情绪到达了最高峰。
从标记的动作能够预测得到他们是沿着屋顶移动的,进和休妮进入没有行人来往的胡同,同时借着隐蔽让身影消失了。服装依然保持原状,不过,休妮只将簪子换回了原来的东西。
追赶标记的话,那是穿着和以前进行过袭击的忍者集团非常类似的服装的集团。因为忍者服中相似的设计有很多,所以乍一看的话无法分辨出来。
「嗯?这边并不是本丸哦。」
在集团后面追踪着的进,发现他们的前进方向从本丸那里偏离开来。行进的前方看起来最重要的建筑物,是阳菜静养的宅邸。
「目标是阳菜桑吗!?」
之前的袭击者以奏和花梨为目标。如果会以作为九条和三枝之女的2人来做目标的话,那么就算是以九条的长女阳菜来做目标也就不奇怪了。
谜之集团用手拿出武器和直径3塞梅尔左右的球体的同时,也没有作声地侵入宅邸了。
「一个都不能漏掉。开始狩猎!」
「我知道了。」
集团中的1人把刀刃转向偶然路过的英。
可是,在凶器碰到英之前,从背后接近的进就把刀刃的持有者狠狠打倒,让他掉到地面上。
同时向着那些袭击者释放威压,阻止他们侵入到室内。
「什么!?进,进先生!?」
「情况过一会再说。我会击溃这些袭击者的,就请宅邸里的诸位保护阳菜大人了。」
「嗯!!我知道了!有不法之徒侵入了!诸位,迎击啊!!」
虽然英由于惊恐而瞠目结舌,不过,她马上察觉到状况,大声地叫了出来。是紧急时的规定吧。
英的声音响起来后还没有过去30秒钟,武装起来的男人们就赶来了。
「没有必要去捉住。————全部杀掉。」
不管让人觉得是队长的男人这么说与否,周围的那些男人都会化身修罗的吧。
由于烟幕是带有毒和麻痹效果的烟幕,进以为会陷入苦战的,但是出来迎击的那些男人完全没有苦于这样的情况。
即使身在烟幕之中,也有避开袭击者的刀刃,用反击的刀砍飞对方首级的人。投出长枪刺穿袭击者的躯体的人。甚至还有将以笼手和忍者刀作为盾牌的袭击者,连同防具一起一刀两断的人,战力差距是压倒性的。由于阳菜就在这里,似乎被配置了相当的老练的人。
袭击者之中等级特别高的人也被进和休妮打倒了,谜之集团的奇袭瞬间被镇压下去了。
「提供支援(助太刀),非常感谢。」
「不,我也是拜会过阳菜大人的人。只是无法放过那些家伙的粗暴而已。可是,不抓住一个好吗?」
「比起捕获,阳菜大人的身体安全要优先确保。本来,日之本的暗杀者是不会直接去面见知道委托者的人的。」
其中还有故意被捉住之后,以技能自爆的家伙存在。即使抓住了也无法得到情报、只会增加被害,所以这种做法被当场抛弃了。
在进和休妮将「为什么会追踪袭击者」这件事说明完毕时,花梨就过来了。似乎相当着急的样子,呼吸多少有些凌乱。
「阳菜大人呢!?」
「不要紧。一点也没有受伤。」
进有种情报的传达太快了的感觉,但在打听上停下来了。让人觉得是宅邸的警备队长的男人的视线,在袭击结束之后依然毫不大意地投到进的身上。就算说是偶尔,但是出现的时机太好了,所以被他警戒着吧。
对于被人怀疑的进来说,他的心情并不好。不过,作为警备的人,对警戒毫不松懈的姿态,是可以信任的。
「袭击者那边呢?」
「全部都被处理了。没有能够判别身份的东西。」
从尸体无法得到情报,已经调查过了。装备也好使用的道具也好,也只是使用想要入手的话哪里都可以入手的东西。由回收的东西无法探清身份的这样的对话,进以侧耳倾听的技能听到了。
又对花梨说明情况后,进和休妮就返回三枝家了。
根据九曜的话,虽然发生了阳菜所在的宅邸被袭击这样的事件,不过,继承之仪似乎不会停滞地如期举行。
「警备会被强化的吧。」
以九条为目标的贼人虽说很少,但还是存在的。这是就算成为大家族的家族也能如此断言的事情。不管在什么时代,都一定会出现对统治抱有不满的人。
在日之本里存在着被称为专业的暗杀组织的东西,只要有委托的话,是不会选择对象的。
因为听说过大陆也有这种称得上是犯罪组织的东西,让进觉得在哪里都有这样的东西留了下来。
因为时机正好,进决定先听听有关一之濑重吾的事情。
「重吾先生吗。是听说过一之濑家提出要日之本统一这样的话吧?」
「是啊,多少听过。」
「由于东西两边被九条和八重岛一分为二,一之濑家在某段时间,让独立的趋势高涨起来。那样的事情被八重岛家和西部其他的大家族压制下去了,不过,看来当代的家主似乎存在着什么的考虑。也有在一之濑领地中,有士兵在活动着这样的报告。说不定会在继承之仪中做些什么。」
「明明知道了这个,还要举办吗?」
「继承之仪中聚集了日之本里的技艺娴熟的人。有着普通的士兵无法作为对手的程度。就算事件发生的时候,也不会变成战争的。」
曾经有策划同样的行动,同样的事情的人。九曜说,瞬间就被镇压下去了。
并不是骄傲自满,不过,过剩的警戒的负担也很大。本来,就还没有一之濑家惹事生非的证据。
为了慎重起见,进决定传达一下玉藻的事情。
「嗯,没有听说过重吾先生的随从之中有女人呢。」
「是吗。因为我也是以技能确认的,所以并不是绝对能拿出手的证据。只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并没有看错。姑且,请你记下来吧。」
「感谢你的建议。我这边也会试着查探的。」
九曜并没有怀疑进的话。
「诶哆,虽然话题有些奇怪,不过,玄月是谁都能使用的吗?因为听说过在等级高的武器之中,存在会选择使用者的东西,所以我有点在意。」
「你很清楚呢。听说以前是有限制的,不过,现在就没有了。」
如果有一定以上的属性值,又或者无视由于属性值不足而引起的能力下降的话,谁都可以使用。
进结束与九曜的谈话之后,向在休妮的旁边走着的花梨递过4张卡片。
「进先生?这些是。」
「为了慎重起见,请你先将它们藏在怀里吧。白天的事件也好,我实在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了。一定会归还的。」
确认过卡片的图案的花梨,将它们抱到怀中地点着头。脸颊稍微发红了。
「嗯!?」
接下来的瞬间,恶寒猛然扫过进的背部。(翻:进的胆子大了,在正宫面前勾搭其他的女人。)
慢慢地转过头,露出笑容的休妮正在看着进。
『为了慎重起见!为了慎重起见啊!没有其他的意思的!!』
『啊啦,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哦?』
休妮的笑容好恐怖。
虽然有「眼睛能像嘴一样地说话」的说法,不过,岂只是眼睛,休妮连心话和表情还有气息都在诉说着不高兴的情绪。
惊慌起来的进,头部一点点地向着左右摇动,拼命地转达着否定的言语。虽然私下地送过去也可以,但他有种那样做会变得更糟糕的直觉。
「库呜库呜……」
看着这样的3人的交流的柚叶的叫声,听
上去就像是吃惊地说着「呀咧呀咧……」一样。
◆◆◆◆
在休妮的到达的5天之后,修拜德,菲尔玛,蒂尔娜,影罗的3人和1只也到达了。因为现在变成了一大群人(大所帯),虽然进想转移到城镇的旅馆中,但由于佳代的一句话,他们都决定在三枝的宅邸里接受照顾了。
因为打算在继承之仪结束之前都留在城镇里,所以附带了到那为止的条件。果然不能永远受他们照顾吧。
「变成这样了吗。好不容易让休妮先过来了,真是浪费啊。」(翻:送助攻的2号。)
「你在说什么啊?」
「不是说一直以来都是3个人以上地旅行着的吗。所以,我就想让进和休妮二人独处一下。虽然想问问发生了什么,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情况。我应该有跟休妮说过要好好努力的。」
这么说着,菲尔玛吐出了遗憾的吐息。似乎没有隐藏自己图谋的事情的想法。
「让我先过来的方案,也是由菲尔玛说出来的呢。」
「想干什么啊,你。」
「我听说过她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件事了。稍微好好地看着休妮不是挺好的吗{少しくらいシュニーがいい目を见ても良いじゃない}。还是说,你有其他在意的女人吗?」
「没有啊,不过,我这边也有各种各样的情况的…………嘛,要是真的只有2个人的话,我也无法断言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啊。」
休妮对进的好意,团队成员中的每个人都知道了吧。假如是在旅馆二人独处的情况,不能说休妮什么都不做的可能性是0。(翻:要夜袭吗!?!?!?)
即使表明了要返回原来的世界,进应该也没有说出「不管付出什么牺牲都要做到!」这么坚决的意志,能不能回避休妮的追求也只有神才能知道了。
「啊呀,这一点不作否认呢?」
「姑且,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不会被气氛带走,但是没有办法这么断言啊{とてもじゃないが言えねぇよ}。」
说不上是优柔寡断,但进的理性并不是钢铁。
「哎,这听上去是件好事呢。」
「露出异常邪恶的表情了哦……」
「没有在考虑正经的事情呢。」
「不会吸取教训的家伙呢(惩りん奴だ)。」
「等等!连修拜德都!?」
是对3人的交流看不过去了吧,到了连修拜德都叹息起来的地步。
「所以呢,那个继承之仪在什么时候开始?」
已经向修拜德他们,说明过关于继承之仪的事情了。也有神刀是由进制作的东西这个原因,但修拜德更在意胜负的去向。
「是在5天之后。虽然刚刚到达就要这样很抱歉,不过,稍微有些混乱呢。也许,会变成战争也说不定。」
「哎,为什么会那样。听说日之本治安挺好的哦?」
听到战争这件事,蒂尔娜感到吃惊。日之本治安的良好,蒂尔娜似乎也稍有耳闻。
关于这件事,进说明了情况。
「不太明白啊。为什么那么想统一起来呢。」
「谁知道呢。使用武力统一的话,统治应该也会变得轻松起来。修拜德你是怎么想的?」
虽然还说不上是战国时代,关于有着类似的状态的日之本,进从参与过皇国的建国的修拜德那里听取意见了。
「不弄清楚日之本的大家族、一之濑家的家主在考虑着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不能说些什么。那样的东西,是会根据集团带领者而改变目的的。以前由于天地变异,大陆混乱起来的时候,也有很多国家兴起了,它们的情况却各有不同{そのありようはさまざまだった}。」
当时试图统一大陆地伸出侵略之手的国家也有不少,修拜德说。可是,似乎被怪物存在的地区和山脉等地形所阻隔,终于定型为现在的状态。其中似乎还有尚未死心的国家。
里面既有为了国民而进行统治的国家,也有像军事国家一样的国家,总之不能一概而言。
「嘛,我也只是听说一之濑家有点奇怪而已,并没有知道什么决定性的东西。如果什么都没有就好了,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多少要作出警戒呢。」
「嗯,我知道了。」
菲尔玛和蒂尔娜也对进的话点头了。
到了最后,袭击阳菜的犯人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只是,对亲眼看到的重吾和威,还有怪物玉藻,进不觉得他们会老实地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