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4 情人节决战、与其前夜祭

竟然会这样。

2月14日竟然是星期日——!

那天学校竟然放假!

这说不定也是今年终于40岁·依旧单身的1年A组的导师古馆织部,屡次往返位于东京大手町的平将门公首冢,并不厌其烦、血泪纵横地诅咒“请务必让今年的情人节化为泡影吧啊啊啊啊!”的成果吧。

于是2月12日,星期五。

因为周末是星期六日两天假期,所以今天就是南堂学园高等部的同学们(除去参加社团活动之外)能在学校里见面的最后一天。

不管怎么说,去年平安夜联合组织了聚会、还硬是进行了“告白时刻”之类不讲道理的活动的班级,A组和B组这两个班级里。

(从她那里得到圣诞节时告白的回复的日子终于到了……!)

(那次我的告白被炸弹骚动搞得不了了之,今天一定要……!)

(我已经和深爱的凛凛子约好了情人节去约会了!所以一点也不用担心!哎呀,为了不被居心叵测的人类女孩子送巧克力得做好防卫!)

(嘻、嘻、嘻……圣☆破恋蛇之阴影的惨剧的瞬间终于来到了。圣诞节时自己轻率的告白的回复一直被拖到现在的家伙们,今天便是你们化为☆的日子!化为燃烧殆尽后消失在水平线另一边的星尘吧——哈哈哈。)

(唉——唉——。跟星期日在同一天了,再怎么说也没办法举办活动啊——。下个月的白色情人节会是工作日吧——?)

早晨伊始,各人各自怀着的各种各样的想法,轰隆隆地实体化,让教室里的温度持续上升。

然而随着午休时间的到来,成败也渐渐地变得清晰可见,此时有自知之明、做好玉碎觉悟的男生们开始陷入沮丧。

“呜……明明相信妻夫木会是那种大量分发义理巧克力的角色的……”

“古板的叫人意外呢……”

尤其是圣诞节时向妻夫木突击的地狱圣诞老人军团,一齐倒在地上滚来滚去。

话虽如此……

“嗨——石切!给你,我的义理巧克力♪”

“哎呀啊~谢谢,妻夫木同学。”

收到A组辣妹系班长·妻夫木摘的义理巧克力的幸运男生,偏偏竟然只有被称作南堂学园土拨鼠的石切清磨一个人。

如果石切没有女朋友的话,那肯定就会变成本命巧克力了,还沉浸在圣诞老人气氛里的男生军团一边想着,一边全力地滚来滚去。

嫉妒、怨恨——负面情绪如同乌云压顶一般充满了A组教室的角落。

突然,身穿运动服的五分头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这群男生军团的面前。也许是年龄的缘故,近来完全一副代谢症候群的样子。

“你们也想要诅咒它么。诅咒日本的巧克力厂商捏造出来的、名为情人节的这个罪大恶极的节日么。很好,那么现在便是诅咒时间!献上心无旁骛的诅咒吧!”

“古馆老师!”

“总觉得好像很久没有见着您了呢。”

“明明眼看就到情人节了,真难为您到学校来了呢!”

“诸君,我讨厌情人节!讨厌圣诞夜!还讨厌正月去神社参拜!每年最后一晚的荞麦面也讨厌!讨厌四月去赏花!讨厌黄金周!讨厌海水浴!讨厌秋天去登山!星期日的存在本身就觉得讨厌!要问我为什么的话,因为单身一个人参加什么活动的资格都没有,没有什么比这样——更无聊的了!让我来告诉年轻的诸君吧!一旦单身生活超过20年,即便是星期日或是假日,也没有要做的事情!没有能去的地方!这位客人您是一个人吗,被店员带着冷淡的线询问时的那种耻辱,我再也不想去感受了!去电影院也是被左一对右一对的情侣夹在中间!窝在家里打游戏也差不多玩腻了!更可悲的是,学生时代的朋友们全都结婚了所以不会来陪我!我们是要一辈子单身了哟哈哈哈,曾经和我一起这么笑着说的同伴,也抓住相亲大潮里肉食系女生增殖的机会,变心了!一个人、两个人……!你们这群叛徒啊啊啊啊!”

痛心泣血……痛心泣血般的惨叫……。

我们,可不要变成这样的大人啊……圣诞男生军团深刻地做了反省。

“来吧,学校里社会底层的诸位败犬,献上心无旁骛的诅咒吧!诅咒情人节吧!现在就让愚蠢的民众们见识一下!来自我等不受欢迎的男人的、充满邪恶怨念的黑暗之光!召唤徘徊在关东的大怨灵·将门公的灵力,将这座学园变为地狱画卷……!”

“唉——不,我还是算了……”

“我、我们、还年轻。而且除了妻夫木以外还有别的女孩子……”

“……再说妻夫木也是没有男朋友的状态,嗯……”

“古馆老师我明白了……”

“是啊。我们现在还年轻,还有时间。在变得像古馆老师那样走投无路之前,我们必须要更加积极地、乐观地过好每一天才行!”

“既然这么决定了,那么就让我们追求崭新的邂逅,继续享受学园生活吧!”

“没错——!”

“喂等一下!老师我、可没有教你们那样做啊啊啊啊!”

在古馆织部痛心泣血的劝导下,险些黑化了的青少年们漂亮地回归了正道——!

故意展现出自己令人厌恶的丑态,给近来陷入苦恼的年轻人的内心带来难以形容的、心理阴影级别的冲击,以此净化他们的灵魂——不愧是古馆老师,真是教师的楷模!

另一边。

针对正在黑化中的男生们,在物质层面的人道主义作战也正在进行中。

“情人节救世军出动了哦!”

“没能收到女孩子巧克力的家伙们,排好队!一人分发一个义理巧克力!”的救·世·军!

救·世·军!

没错。

正是茄子和细山田这对在《爱相减》里交到女朋友、变成了现充的迷之组合。

这次人道支援的对象,不仅仅是A组B组的男生。

不论班级·年级,饱尝“收不到巧克力”的钻心剜骨般痛苦的所有男生,他们就如同菩萨降临一般,都要一道救助!

救世军、出发!

救世军、突进!

向着以泪洗面、哀叹着“这个世上难道不存在救世主了么”的男生们,向着学校里挤满了这些男生的走廊前进——!

“凛凛子的义理巧克力,和奈奈子小姐的义理巧克力。有两种可以挑选哦。”

“每种都是还原了凛凛子和奈奈子站姿的人形巧克力哦!原型师自然是本大爷我!”

“来吧来吧。不需要付钱的。排好队来领吧。”

追寻仍未见得到的巧克力而在南堂学园里漫无目的地徘徊、到处游荡、精疲力尽而倒在走廊中的男生们,一面高呼“是巧克力啊啊啊!”、“是凛凛子外形的巧克力啊啊啊!”、“感激不尽、感激不尽!”、“救世军大人……您的大恩大德,定将终身铭记于心!”一面双手合十,从茄子和细山田手中接过爱相减巧克力。

“人类中的女性,每个人只能拯救一位男性。然而,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一夫一妻,追溯到生物学层面的话,本身一个卵子只配对一个精子。剩下的全部精子就只能死掉。这就是人类世界、就是自然界的法则。所以绝对不要去憎恨女孩子们啊!”

“自然界的法则,是小乘佛教。它的救赎之路既狭窄又残酷。可是,《爱相减》里的女孩子们——电子世界里,所有的男性都能一视同仁地得到救赎。”

“没错!在电子世界里。跟外表学历事业收入财产,都毫无关系!只要一心向萌,她就会平等地给你们救赎!只需要,对着本机内置的麦克风说上一句‘我爱你’而已!”

“这才是、It's、大乘佛教。”

救·世·军!

救·世·军!

男生们的山呼万岁,和女生们“他们搞什么。真恶心!”不屑的惊叫回响在校园中。

世纪末救世军的传说,拉开了帷幕。

正在救世军挥毫构筑光荣的爱相减·伯爵传说第一章的这个时候。

A组的教室里,剑等人把桌子凑在了一起,正吃着便当。

由于二阶堂的约会修行这件事而关系紧张的八云和剑,仍然没有和好。收到了大量的巧克力的清磨念叨着“呜——吃不光啊”,露出困扰的表情。虽然满脸困扰但是看起来却只会觉得是在微笑,这究竟是清磨的品性使然呢,还是仅仅只是外表显得可怜呢。

隔壁班的市古还没有现身,总之,三个人默不作声地吃着便当。

“……”

“……”

剑和八云互相都不去看对方,就这样一口一口不停地吃着咖哩便当。

最近一个星期,一直都是这种感觉啊。

咬了口多多湖亲手做的三明治,清磨微笑着念叨:“呜——这可为难了啊——”。

清磨是从多多湖那儿听说了两人闹别扭的经过。

清磨虽然并不知道姬宫美樱的真实身份就是剑,但脑袋里形成了“在与市古和多多湖有关的电影

拍摄现场,作为参观人员的剑被卷入到——与二阶堂进行暂定交往修行的困境”的印象。

“我没觉得有什么为难的呢。”

“我并没有觉得为难。”

咳咳,清磨清了清嗓子。

作为受欢迎道场的师父,这里必须得由我来解决呢Grazie~想着便亲自出面仲裁。

“两位。一直不说话的话,压力只会积累下去哦。这时候,彼此把自己想说的话讲出来吧~”

“既然你说要我讲的话,我讲出来也无妨。石切,把你那不上不下的长头发想办法收拾下吧!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身为多多湖前辈的男朋友居然打扮成那种落后于流行、好像过去日职联选手似的样子,而且一丁点儿都不合适!”

“……让我讲的话我就讲了,每次看到女孩子就弄些武力呀、政治力呀之类奇怪的参数,然后在战国游戏里登录成游戏角色这种事觉得不太好呢。”

咦咦~不是这样,不是要你们把想对我讲的话说出来……清磨的表情显得越发为难。

“再说怯场又经不起打击的剑怎么可能成得了战国武将不是么。顶多是个浪迹江湖的剑豪不是么。”

“你说什么?八云你是因为我要和二阶堂约会所以吃醋了么?明明都说了这都是为了电影!你这样还算是日本的男子汉么,你这个小肚鸡肠的家伙。”

“你才是一直怀疑我对市古花心之类的,没完没了的也该停一停了……”

“烦、烦死了!你花心在前居然反倒数落起我来了,你这男人这么这样……!我、我看你就是结了婚便会性情大变,对妻子实施家暴的那种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个世界上,敢不识好歹地毅然对地上最强的剑实施家暴,不会有这种自寻死路的男性吧……原本就打算自杀的话当然另说了。”

“你、你、你说什么!不只是可恶的石切,居然连你也把我当成佐佐木小次郎看待!”

“不。我觉得比起小次郎,剑要更强一些。小次郎不能空手打倒狗熊。”

“忍、忍、忍无可忍了!两人一齐成为我的刀下亡魂吧!”

“呜哇啊~不要连我一起惩罚啊~流镝马同学~”

啊——啊——流镝马同学最近一直都超不开心呢~妻夫木也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

“……果然事态看起来并没有好转,那么我也要付诸行动了。”

市古不知为何头上缠着印有太阳标志、还写着“必胜!”二字的头巾,“哼”地充满气势地走进了教室。

“小柚?你说的行动是……?”

“没错。两位既然不停止闹别扭的话,我决定在情人节那天执行!”

“那就是说,市古同学?难道,不会打算实行鹿之介先生的那个提案……”

八云虽然想要阻止她,但市古已经下定了决心。

鹿之助的提案——。

那就是。

“后天的约会修行,我也要参战。”

“咦,小柚也?可、可那样的话,就算不算是约会了不是……”

“不。是双重约会!”

“双、双重约会……!?”

“没错!我和与同学组成临时搭档,和小剑的约会一起构成双重约会!”

轰隆隆隆隆隆隆。

清磨仿佛在市古的背后看到了遥远的尼加拉大瀑布里的急流。

是的。

上周的星期日,深夜的“与屋”里鹿之助做出的提案,就是“使之变成双重约会”这一意想不到的奇策。

与二阶堂=剑这对一起,八云=市古也一同进行约会。

在剑的面前,故意表现得卿卿我我恩恩爱爱。

实话讲,在监视二阶堂=剑两人动向的同时,还能反过来让本想让八云吃醋的剑自己吃醋,达成诅咒的反弹。

如果剑真心打算和八云言归于好,一定会反省自己、改变态度,重新变回“温顺可爱的剑同学”。

如果剑的心已经因为二阶堂而动摇,没有和好的打算,那么两对情侣的状态干脆就这么一直保持不也挺好么,哈、哈、哈。

“小柚那和八云同学的关系一点一点逐步升级下去的话,那位剑肯定迟早会让步的啦♪”

鹿之介嘻嘻哈哈地做出了那个提案,但没想到市古同学居然一本正经地接受了那么危险的方案……八云也大吃一惊。

万一固执任性的剑,讲出例如“你们既然来这一套的话,我就认真地和二阶堂交往给你们看!”的话来,从而导致反效果也是大有可能的。

总而言之,市古完全没有察觉父亲·鹿之助所抱有的(就这样诱导小柚那、夺取八云吧!父亲我为了柚那,化身为恶鬼毒蛇也在所不惜!)阴险企图。

原本操纵阿菊人偶让事态恶化到如此程度的,不是别人,就正是鹿之助——。

“什、什、么。”

剑鄂然失色。

三角关系妄想,变成了现实——?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简直就是为了形容现在的剑而存在的!

“就算再怎么为电影着想,情人节把男朋友晾在一边这也太过分了!”

“可是,小柚,拍摄期间的休息日就只有14号……”

不对!小剑你是因为单方面认定与同学对我出轨,所以为了报复与同学才同意监督的要求不是么,市古用和往常截然不同的、坚定的语气说道。

“说什么为了协助电影拍摄,不过是个模棱两可的借口。实际上是小剑自以为是地认定与同学出轨,想让与同学嫉妒吃醋才这么做的!完全是想要报复才这么做的!但是,原本与同学就根本没有出轨,而且这次的事情,就算是无理取闹也要有个分寸!”

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是平时的市古,会让人觉得脑袋周围有小鸡仔在扑扇着翅膀,发出啾啾啾的声音……唯独今天,市古的身后就好像背着一群“咯咯咯——”打鸣的公鸡一样。

“要直接让你体会到,珍爱的恋人在自己的眼前和别的异性做些卿卿我我的事情,会留下多么不愉快的回忆!既然不管怎么说明小剑都听不进去,那么只好采取实际行动了!”

“什、什、么……”

市古虽然平时表现得软绵绵的,可一旦像这样下定了决心,就会显现出固执的一面。

“怎么会这样”,剑一时慌了神,而现在再想反悔取消14号的约会也不太可能。

“市、市古同学。不用那样做也没关系啦……14号那天忍耐一下就可以了。”

“与同学!就是因为与同学这么软弱,才会一次又一次被小剑随心所欲地耍得团团转!与同学身为小剑的男朋友,偶尔也要表现得强硬一点,不然小剑每次每次总会陷入奇怪的妄想并且进入持续暴走的状态!”

“唔、嗯、嗯、可是。”

“你太天真了!这次的事情也是,如果与同学不显得坚决一点,会变得越发不可收拾的!为什么不能带着狠狠地扇小剑一耳光的气势肯定地说出‘我从来没有出轨过’呢!”

“呜哇啊……对、对、对不起!”

“总是讲限定交往啦、暂定男友啦,你们两个位打算糊弄到什么时候!就连我也快要对自己‘三角关系妄想成员’的身份感到厌烦了。14号时候我要清清楚楚地做个了断!”

如果两位在14号没有和好的话,那么我就认为两位的关系到此为止,不会有未来,并且考虑抢走与同学!市古如此宣告的时候。(咣当……)剑一瞬间失去意识、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八云被咖哩卡住喉咙、呛得喘不过气来。

“喂。石切,好像是变成了超级有趣的展开了对不对?14号我也想去看那个叫双重约会的热闹——!”

喜欢热闹的妻夫木舔着嘴唇,闯进了修罗场中。

呜哇啊~总觉得变得相当混乱了呢~感觉发展成了不得了的事态呢~事到如今清磨也束手无策。

“唉,采用暂定男友这种说法的时候,就注定会是个凄惨的结局呢。嘻、嘻、嘻……”

(这里又将有新的星尘诞生了)眼镜娘小栗低声念叨着,脸上浮现出愉悦的笑容。

鹿之助阴险的企图——诱导老实的市古,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夺取八云——这个大阴谋的达成之刻,离后天、2月14日越来越近了。

2月13日,星期六。

已经到了市古宣布的情人节“双重约会预告”前夜。

事态正向着谁也未曾想象到的严重的局面发展——。

每个人所怀有的各种各样的思绪,在户来小镇中并行交错——。

~此时的与小百合~

“这样下去的话明天会变得非常麻烦呢。哥哥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对应才好,所以一直坐立不安……所以就说,有个草食系哥哥的妹妹真是辛苦啊。”

高中女生特别爱光顾的、精致的家庭式餐厅“皇家执事”。

是个店里到处都装饰着凯◯猫布偶的美妙的空间。

被气呼呼的小百合叫出来,并且被迫为特大份芭菲买单

的受害者的名字,就是流镝马凉牙。

“为什么我要……姐姐跟谁交往,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虽然会同情交往的男生的。”

“就是你把‘头发会变长的阿菊人偶’那种莫明其妙的东西送给市古之后,才变成了这样的好吗!”

“……头、头发虽然真的会变长,但是人偶不可能靠自己的双脚走到户来Island去吧?不要在这么冷的冬天里,讲些好像确有其事的怪谈啦。(呜呜呜呜嘤嘤嘤嘤)”

“你在哭什么啦!?总而言之,市古陷入混乱了都是你的责任!”

“是这样么……”

难不成,姓与的混蛋放弃了姐姐后立马对小柚那……不可能变成那样的。与同学的性格我很清楚的。和我一样,是一旦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就不会那么简单的变心的类型……凉牙想到。

再说,小柚那口中讲的“这是最后通告”,也是实行父亲提出的作战,为了给不够坦率的姐姐一个当头棒喝而已……。

“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不是我自夸,我很不擅长这种事情哦。”

“呜哇。真是靠不住!”

“所以呢,我带了帮手来了。”

“帮手?又是那个长毛师父?”

“不是。师父陪他那位说又写不出原稿的女朋友就已经脱不开身了。据说为了解决女朋友的低迷,今天和明天都要进行塔罗牌占卜。”

“塔罗牌占卜?”

“所以呢,作为师父的代理,把受欢迎道场的前辈们带来了!”

当当当——。

和满是女孩子的家庭式餐厅一点儿也不搭的两个人出现了!

双眼充血的豆芽菜小子、和胖乎乎的代谢症少年的搭档——。

“外派救世军,抵达‘皇家执事’啦!”

“在你们的小镇里,救世军将随时待命。”

“搞什么啊,这两个人……?”小百合说道。

“哎,虽然是个沉浸在非人之恋里的白痴组合,但是行动力超群。比起只有脸能看的我要可靠多啦!”

“你这家伙,讲出来都不会觉得害臊么?”

“哪里哪里,一点也不。”(干脆地说)

“唉。你这种人或许会长寿吧。”

“呼……我可是无论什么事情都处之泰然的男人。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啦。”

流镝马凉牙。

被中学女生这样的小不点儿称呼为“你这家伙”却毫不在意……不如说是并没有注意到,的确感觉显得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当直面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态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哭着扑向可以依靠的家伙!这就是流镝马凉牙的生存之道!回顾我这一生,比如被狗冲着咆哮的时候——就哭着扑向姐姐。被狼追赶的时候——就紧紧地抱住姐姐。被熊袭击的时候——就向姐姐求救!”

“哎呀好像徒弟似的呢。实际上是姐控吧?”

“才才才才不是姐控呢!”

又有另一位客人出现了。

A组班长,妻夫木摘。

“哟哦~。好像超好玩的样子,所以我也来凑热闹啦~♪”

“这谁。好可爱~。你的女朋友?”

“哼……小百合。难不成你觉得患有女性恐惧症的本大爷会有本事交的到女朋友么?”

“所以说你这家伙,讲出来都不会觉得害臊么?”

三人轻描淡写地作了自我介绍。即身为八云同班同学、解决少男少女们恋爱烦恼的情人节救世军,以及看热闹的!

全部都由凉牙买单哟!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把芭菲和蛋糕吃得一片狼藉。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就是因为不论是与还是流镝马,直到现在都还不够坦率啊。而且情敌竟然还是那位当前光彩夺目的帅哥偶像·二阶堂月光,这可就说不准咯!直截了当的说,明天会有分手的危机!”

“那两个人,每个月都会吵一次架呢……不但至今也没实现解除暂定,而且在互相都还没有告白的状态下,第一季的时间就快用完了呢。”

“就常识来想,第三学期里不解除的话就GameOver了哦。”

“真的?二阶堂真的要和流镝马约会?为啥?为——什么?好想听事情的经过——♪”妻夫木叫道。

“所以说那是因为,我的姐姐的小说要……”

“你这家伙给我停一下!那可是绝不能说的机密事项吧!”

“哎,是那样么?”

“什么什么?小说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要说原因的话,事情的开端是由鹰峰多多湖老师创作剧本的电影!我们几人,作为老师的朋友去拍摄现场打扰了一下!在那里二阶堂和山本监督就……”

总算是接受了“流镝马剑便是姬宫美樱”这一历史上重大秘密的小百合,把勺子塞进了凉牙的嘴里,岔开了话题。

代替迟钝而且已经无精打采地咕囔着“显然比不过二阶堂呢”的哥哥,明天我小百合必须加油才行!

“服务员,再来一份!”小百合接二连三地把盘子一扫而空,在已经把凉牙逼到泪眼汪汪状态的吃货三人组面前,“噢”地握起拳头,夸张地下定了决心。

~此的市古柚那~

“呜……唉……”

结束了“与屋”打工的市古,因为害怕阿菊人偶所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鹿之助工作的女装酒吧“Rosenkreuz”,坐在吧台的角落里唉声叹气。

本来是店里是谢绝小孩子入内的,但是今天没有客人,而且朝青龙似的店长也听说了人偶的怪谈,所以给市古准备了不含酒精的鸡尾酒和这个特别座位。

“哎呀哎呀。柚那妹妹,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么?阿菊人偶的话,用本小姐的必杀技大屁股攻击帮你把它打烂也没问题哟哦!”

店长有着和蒙古最强战士似的脸庞不太相称的体贴。

“虽然要实行爸爸提出的作战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事情反而变得复杂了呢……”

“是这样的么?小鹿之助,是你给你女儿灌输了什么奇怪的点子么?”

“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这次也会和以往一样圆满地收场啦。”

鹿之助欢快地去打扫洗手间了,但市古却无论如何都在意的不行。

以前,也有过剑带来冒牌未婚夫、好让八云吃醋这样难以想象的事情。

只是,那个时候的未婚夫,是堂弟凉牙先生……。

而这一次,是那位二阶堂月光先生。

至今为止只在电视上见到过,真正的二阶堂先生不只是外表帅气,还是个超乎想象的好人,是个一点儿也没被社会中的恶习污染、纯粹无邪的大家子弟般的少年。

(最初虽然是意气用事,但是小剑的想法渐渐地发生动摇的可能性也……)

而且,上了父亲的当,作出了“两位不和好的话就抢走与同学”那样的宣告,总觉得因此让小剑关于“我和与同学才是最佳情侣”的三角关系妄想进一步恶化了。

原本是打算釜底抽薪,可感觉倒不如说结果变成了火上浇油……。

但是。

比起那种事情,最重要的……。

(……最在意的,或许是自己的想法……)

3%左右……仅仅只有一点点一点点。

假如小剑真的和二阶堂交往起来,假如小剑和与同学分手的话……。

另一个自己,不由自主地就考虑起那种事来。

与同学,虽然会装出毫不在意的表情……但是肯定,会很受伤……。

那个时候,自己代替小剑……。

如果是我……。

如果是我,一定不会像那样讲些“限定”或“暂定”的话,在与同学与自己之间划出莫明其妙的界限;不会不厌其烦地怀疑与同学出轨,并去做些莫明其妙的事情让与同学吃醋;也不会把与同学耍得团团转……。

绝对,不会去做可能会让与同学感到为难的事情……。

相反,为了能让与同学露出笑容,而努力地为与同学付出……。

没错。

只要是与同学想要的,不论是什么……。

即便是……。

“不、不、不可以!我我我我到底在……啊呜呜呜!”

噗呼呼呼,就好像把甜酒一饮而尽似的,市古的脸蛋变得通红。

“哎呀哎呀,柚那妹妹。那份鸡尾酒里,并没有加酒精哟哦?”

“对对对对勿起店长!大大大大概是吸气吸得醉了!”

“……嘻、嘻嘻。不错笑容哟,小柚那……城墙已经完全攻破了呢。只要再推一把——还得再拜托那只召唤幸福的阿菊人偶最后一件事情呢❤”

市古没有注意到,在店里的深处,拿着橡皮碗在打扫洗手间的鹿之助双眼眯成了三角形,正“哦——嚯嚯嚯”地低声笑着。

~此时的流镝马剑~

“为为为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小柚要和八云约会……我明天只要不向八云道歉请求原谅,小柚就

会开始和八云交往……?可、可是,说到底八云自己的想法又是怎样……!?”

流镝马大宅里屋的一间茶室中。

剑为了集中精神,身着和服走进这间四叠大的茶室,唰唰唰……地把茶搅出泡沫。

然而,太用力泡沫搅得太多,结果绿色的泡沫咕噜咕噜地从茶碗里溢了出来。

(啊啊啊。偏偏今晚多多湖前辈也不在,小柚也不接电话,对八云依然很难开口……!)

仔细一想,总觉得八云这一周都显得很冷淡。

从上周去外景现场之后,就一直那种感觉。

就算说是为了拍摄电影的修行,决定情人节那天和别的男生约会这件事,果然还是惹他生气了吧。

不对……感觉并不是在生气。

硬要说的话……该说是显得更冷淡呢……。

还是说显得有距离感呢……。

(难、难不成。因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纠缠不休说八云“对小柚出轨”……所以真的,被讨厌了么?)

(我自以为)八云对我所怀有的恋爱之情……爱情……已经淡掉了!?

“也就是说,客观地来看,因为我一点也不信任男朋友八云……甚至把那么温顺的小柚都惹怒了。所以,终于……”

不。

不不不。

再说,直到现在今天我还把八云当作“暂定男友”对待!

没有接吻过、也没有告白过,还有,也没……。

可是,没、没、没办法的嘛。我、我、我们流镝马家、武、武、武道家的血脉……理、理、理所当然有些古板……。

(剑。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而要选择逃避呢?请给我学会作出觉悟,请让我看到你的觉悟。)

脑子里响起了姑母的——流镝马早苗斥责的话语。

现在早苗仍没有给自己在电影的合同上盖章。

今晚,心夏应该也为了能让早苗盖章,而抱着堆成小山般的合同四处奔走。

不得不把成堆的合同都浏览一遍的心夏,本来就一直在工作、几乎没怎么睡觉。

在这之外,心夏还要担心没获得早苗许可的问题,其中的原因就是剑的优柔寡断。

(你究竟是在害怕什么?是想从什么那里保护自己的内心?)

……结果。

考虑了各种各样的借口,但是实际上,是自己的自尊心太强——害怕自己的心会受伤。

对待八云也好。

作为姬宫美樱也好。

无论什么都是……。

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站到正面面对一切。

(无论做什么事情觉悟都不够!你这个、懦夫!)

小柚的愤怒也好,早苗的斥责也好,原因——根源都是一样的。

需要改变的是我自己弱小的内心,剑想到。

把自己的真心话,或是托付给小说。

或是托付给舞台上戏剧的台词。

那已经是,剑的,极限了。

怎么也没有那份勇气,把未经修饰的自己展现在别人的面前。

(明天,我能解除的了“暂定”吗……我有那份勇气……那份觉悟吗。)

做不出觉悟的话——。

做不出的话。

不仅会同时失去八云和小柚,而且电影的合同也会受到耽搁。

明明拍摄工作已经正在进行中了——如果在最后关头被发现合同无效,毫无疑问小夏会身首异处。

既然自己心知肚明,那么如果依然鼓不起勇气的话……。

(不。明天一定……明天一定会鼓起勇气的!我会在明天重生!)

嘎吱嘎吱嘎吱。

嘭!手中的茶碗被捏得粉碎。

“糟、糟糕。给水母喂食的时间到了——!”

~此时的与八云~

鹰峰家。

嗖——、轰——、呼啦啦啦啦啦——,难以想象的巨大的起居室里,加湿器&空气净化器&等离子粉碎装置的离子发生器被设定在“强”档运转中。

终于从多年写不出小说的低迷状态恢复、并写出了电影版《苍色海月党》剧本的多多湖,在现场见到山本监督对定稿了的剧本左一句“我想到了!”、右一句“这里我想要这样的场景!”,刷刷刷刷改写剧本的场景后,似乎又陷入了低迷。“之前觉得能写得出小说了,果然还是不行”,于是半夜里把清磨叫来进行人生咨询。

桌子上放着的,是塔罗牌。

没写小说而在屋子里无所事事的这段时间里,耐不住寂寞的多多湖一不小心精通了塔罗牌占卜。

然而,自己占卜不了自己的命运。

于是,关于“咱的新作小说会完成吗”这个问题,就让清磨替自己洗牌、切牌。

塔罗牌占卜有着各式各样的占卜方法,正式占卜时有采用需要10张卡片、被称作“凯尔特十字牌阵”的方法。清磨虽然精通战国卡牌游戏,但说到塔罗牌却只听说过JoJo立,所以今晚就采用只抽取3张牌的“三角牌阵”。

并且。

等待明天情人节双重约会的迷路羔羊……八云也作为见证人参加这次神圣的塔罗牌占卜。

平日里无论是占卜还是血型还是天气预报,八云都一概不信。

但是今晚不一样。

来替我占卜一下明天的运势吧……病急乱投医的八云想。

(虽然明白市古同学是要推自己和剑一把……可剑已经能作为轻小说作家自立门户了,我身为暂定男友的使命不也就到此结束了么……)

是应该更进一步呢,还是该功成身退呢。

可是明天糊里糊涂地选择退出、顺水推舟地变成和市古同学正式交往,这显然也不合适。八云自己也没有那个意思,再说市古同学会为此感到困扰。

话虽这么说,自己没有像个男子汉一样对剑宣告“比起二阶堂,我才更好不是么!!”的自信。而且对死板前面加个超级两字才足以形容的剑来讲,“正式男友”实际上就等同于“婚约者”的意思。尽管那个样子,剑也是代表这座城市的实业家一族、流镝马家的大小姐,即便互相因为一时的恋爱感情而热血沸腾,一旦到了“结婚”的地步,自己怎么也称不上和剑门当户对……。

(至少,清清楚楚地决定我前进的方向也好。)

从来没有过像这样苦闷与烦恼的经历。

(……对谁来说都会是最好的选项是……)

明天,八云将不得不作出最终选择。

那么今晚稍微叩开这座空调家电以惊人的气势不停转动风扇的“占卜之馆”的大门也没关系吧。

那样想着,于是受到清磨邀请的时候回复了“好的”,就和他一起到了这儿。

首先期待一下占卜多多湖新作的清磨的本事。

洗完牌的清磨把手伸向的牌堆。

令人紧张的一刻……。

“那么,就拜托了。”

“开始咯~”

啪、啪、啪。

“第1张~。代表‘过去’的牌~”

不愧是清磨大人……多多湖吸了口气,“呼……”,注视着那张牌。

“是……‘隐者’牌呢。隐者,也就是,家里蹲。咱、咱过去不写小说窝在家里的黑历史被彻底揭露出来了……!”

“是这样嘛~”

像那样、那样原封不动地解释牌意没关系么……八云心想。

有段时期,心夏曾叫着“这下就能交到男朋友啦。嘎哦嘎哦。”沉浸于恋爱塔罗牌占卜。在一旁看着她的八云,多少也懂得了一点。

记得……塔罗牌不应该有更加深奥的解释才对么?

可是,乐呵呵的多多湖和清磨正兴奋地说着“不愧是鹰峰家秘传的塔罗牌。真厉害啊。”、“真厉害呢~”,很难开口泼他们冷水。

“第2张~。代表‘现在’的牌~”

“是、‘塔’牌啊……!描写建筑物轰隆隆地坍塌地样子、代表破坏的牌呢……灾难……苦恼……失败……”

完蛋了呢,多多湖叹息道。

“嗯~。真不吉利呢。不过,牌是上下颠倒的模样呢?”

“也就是‘逆位’吧。牌意的解释也要反过来。”

八云补充说。

每次,心夏一抽到不喜欢的牌,就总是把那张牌颠倒过来抓在手中,然后反过来解释牌意。自己吐槽说那样根本算不上是占卜时,心夏又讲出“我是要跟自己的命运斗争的女人!”般的豪言壮语来。那占卜还有什么意思嘛——这话也没能说得出口。

“真的呢,逆位呀。那么也就是说,‘旧的事物崩坏,新的事物萌芽’,积极正面的意思呢!”

“太好了,鹰峰小姐。”

“就是说,必须要把现在写了一半的原稿全部废弃掉!(恍然大悟)”

那岂不就是离完成越来越远了……八云心想。

“第3张~。代表未来的牌~”

“‘世界’——是‘TheWorld’呢!”

“这张牌我也知道哦~是能停止时间的究极必杀技对吧

~?”

清磨你搞错了那跟占卜八竿子打不着的,八云吐槽说。

“这张牌在塔罗牌占卜里面是意味着‘完成’的牌,八云先生。也就是说,咱的新作迟早会完成的呢。”

“嗬。那不是挺好的嘛。”

“……会完成……!虽然会完成,可是现在还没有到完成的时机……也就是说……咱的低迷期变长的话,作品的完成会在10年后……20年后也有可能……就是说……!”

八云和清磨面面相觑,“哇……哇……”地叫嚷起来,打断了多多湖。

“不、不会的,近期内会完成的。肯定!”

“是么?”

“对、对了~下面我们来占卜八云吧~占卜明天的双重约会时等待他的命运~”

“八云先生。因为是单纯的恋爱占卜,所以用‘单张牌法’怎么样?”

“是呢。一张定胜负吧。抽出的牌变多了,解释就会多样化,就越来越难以理解呢。”

贸然增加牌的数量,就会越发随心所欲自成一派地解释牌意。这种事情心夏干多了。

“真不愧是八云先生……孤注一掷呢……!”

“那么,我要洗牌咯~”

“请等一下,清磨大人。这个占卜请把小阿尔克那牌也用上吧。”

多多湖突然好像慌了神似的说道,接着把一叠牌递给了清磨。

塔罗牌由著名的22张大阿尔克那牌和56张小阿尔克那牌构成。先前的占卜是3张牌,所以只用了大阿尔克那,但是一张定胜负的话,让小阿尔克那牌也加入就能出现更多样化的结果,多多湖解释说。

“没错。了解~”

清磨点了点头。

接着,清磨把所有的牌混在一起洗完后,将牌堆递给了八云。

“八云,你自己亲手抽哦~”

“是啊。”

“嗯,好的……”

八云接过牌堆,从正中间附近抽了一张,放到了桌上。

有种说法认为,被画上了具有象征意义图案的塔罗牌,与其说它是占卜、是请求神明指点迷津,倒不如说是窥探自己内心深处的“镜子”。

人依靠理性无法轻易地触碰到自己内心的最深处。

因为人很容易掩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也有说法认为塔罗牌是能够打开内心大门的钥匙。

陷入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的八云,如今他内心深处……。

存在于他内心深处的想法是……。

“是‘Queen·Of·Sword’!”

手握锋利的宝剑、坚强而又孤独的女王。

美若天仙却露出坚毅、严肃、让人无法靠近的表情。

可她坐着的椅子上,又画着可爱的天使。

多多湖解说起八云抽到的牌的意思来。

“关键词是,自负、强大的女性。并且——孤高。从不好的方面讲便是任性、令人害怕、不想接近,一受到打击就马上叫着‘你这个花心的混蛋!’一个人大发脾气,是个叫人头疼的女孩子。此外,还非常的要强,被惹恼了就会拼上性命。虽说如此,这个女孩却始终散发出难以拂去心中深深悲伤的……孤独感,可因为太过高傲的自尊心,而无法顺利地把这番心意传达给对方。”

比起这个,牌的名字也一模一样呢~清磨仿佛是在佩服鹰峰家谨制的塔罗牌的效果似地叹了口气。

“嗯~。没有必要特地解释了,是吧~”

“八云先生对孤家寡人的‘剑之女王’真是念念不忘呢。”

洗牌的是清磨吧?该不会又是两人联合起来捉弄我……八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毕竟因为……。

(虽然洗牌的是清磨,可抽出这张牌的却是我自己。并且抽的并不是最上面的那张,而是从正中间附近随手抽出来的……)

八云回想起。

自己之所以被剑吸引的原因。

孤高——孤独。父亲太过严厉,母亲太早离世。

自己的感情只能借助笔下的小说,才能顺利地表达出来。

即使作为小说家已经独当一面、即使交到了许多朋友、即使能够融入到班级之中,即使如此,剑也依然和这张牌描绘的“剑之女王”一模一样。

在最紧要的关头——。

打定主意要实行鹿之助提出的建议的市古,又把她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必须要向前迈出一步的,是我才对。学园祭里剑对我说要解除暂定的时候,我明明应该鼓起勇气迈出这一步才对——而不应该耍帅说出“还没有追上你”那种话。这么下去,剑会向上爬得越来越高,然后——或许会变得更加更加的寂寞。)

决定了。

明天,和剑言归于好吧。

对她告白。就说,想成为她真正的恋人。

出洋相也好。

很难看地被甩掉也好。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也想把我真实心意,直接,传达给剑。

剑,绝不是孤身一人……不管你多么笨拙、多么不坦率、多么爱吃醋,我也喜欢这样的剑,我的心早已被你夺走了。

想要像这样,传达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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