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上 诱惑亡灵 第14话 不幸与幸运与偶然的联系

拖车载着阿基拉等人在荒野上奔驰。崩溃原街以及就在库伽玛雅玛都市附近,虽然是阿基拉可以徒步走完的距离,但普通情况下还是需要坐车的距离。

卡兹拉克和达利斯因为激战的胜利心情很是愉快。被怪物追击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得是相应的愉快。他俩一边笑着,一边向阿基拉讲述路上的困难和最前线的情况。

对于至今为止都是住在贫民窟内的阿基拉来说,听到这些事情的机会并不多。因此阿基拉一副兴趣满满的样子仔细听着。

「嘿。东部的东侧,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没错。毕竟那里可是和未到达领域相接的最前线啊。那边的猎人拥有战车可是很平常的事情。开着战车就像我们拿着枪一样。毕竟那里的怪物强大到不用战车就完全没办法应对啊」

「竟然从那种地方运来商品。只是进货就这么苦难,做生意还真是困难啊」

「说的没错。除了进货,还有和顾客之间的联系、掌握商机的手腕等等,有许多环节啊,而且每一个都是和进货难度不相上下」

「哇啊。真厉害,我肯定做不到」

阿基拉率直地感到佩服。看着他的样子,卡兹拉克则开心地苦笑着。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次的进货特别困难。没有必要以这次为基准。你试着做一下的话,说不定很合适哦?」

阿基拉想象起了自己做生意的样子。但完全想不到成功时的样子。卡兹拉克从阿基拉的表情上推测到这一点之后,大声地笑了。

「别在意,成功的手段引人各异,你只需要作为猎人发迹就行了,我则是做买卖,很简单的事情。虽然现在还是开着拖车做生意,但以这次的利润为踏板扩大规模,终有一天会假如统治企业,甚至还能加入五大企业」

阿基拉略显吃惊。即便只有贫民窟内学到的不多的知识,也知道这究竟是多么得遥远。

「还五大企业,竟然说道这种程度。真是了不起的梦想啊」

「等成为了统治企业后就立刻发行企业通货。通货的名字就叫卡兹拉克。让商品的价格上写着五万卡兹拉克什么的」

笑着畅谈自己梦想的卡兹拉克的表情逐渐变得认真了起来。

「……这些货物就是迈向梦想的第一步,所以说,我还是很认真地感谢你哦?毕竟能在不舍弃这些货物的情况下就得救啊」

「是吗。那么这次的人情就算你欠我的。既然你这么擅长做买卖,肯定会有用的」

「可以。但砍价的时候可要手下留情哦。就像刚才说的,我也需要钱啊」

虽然手段不同,但都是在东部发迹的同志、聊天也随之热闹起来。其中就像混在了聊天中一样在阿基拉身边微笑着的阿尔法,突然又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阿基拉。现在立刻用望远镜确认右侧窗外』

看着再次改变态度的阿尔法,阿基拉紧张起来并立刻提高了警戒。接着立刻向之前一样将望远镜和情报端末连接了起来,陪着着阿尔法的操作确认着外面的情况。被扩大的视野中某一处冒出了土烟。

「……卡兹拉克,那个怪物群是你们带来的吧?」

卡兹拉克露出苦笑,准备蒙混过去。

「……暴露了吗。不对,那是?」

「是谁带过来的都无所谓。赶紧告诉我,那个,也是怪物群的一部分吗?」

卡兹拉克从阿基拉的样子中察觉到了事态不妙,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达利斯!把车上的索敌机器开到最大范围!」

「扩大到这么大的话,可是很难发现小型怪物的哦?」

「没事,赶紧!」

达利斯也从卡兹拉克他们的样子中有了不祥的预感,于是便按照指示急忙变更着索敌机器的设定。凝视着索敌结果的卡兹拉克的表情更加严肃。

「把索敌范围缩小在三点方向范围为60度!」

达利斯对指示的内容瞬间感到惊讶。按照这个设定是不可能对其他方向进行索敌的,被奇袭的几率也会增加。但达利斯还是立刻遵从了指示。接着,看到再次变更设定后的索敌结果,和卡兹拉克一样达利斯的表情也绷紧了。

阿基拉满脸严肃地催促着回答。

「抱歉,赶紧回答我的提问,……你们带来的怪物群究竟还剩下多少!?」

望远镜内确认到的土烟发生源是别的怪物群。卡兹拉克他们看到的索敌结果显示除了远方有大量的反应正朝着拖车袭来。

各种各样的生物系怪物成群结队,猛烈地踩踏着地面不断奔跑。有大型怪物,自然也有小型怪物。长着四只脚的肉食野兽踏步卷土奔驰而来,长着六条腿或者八条腿的怪物则紧随其后。

有身体散发着机能美合理奔跑的个体,也有不顾完全没有机能美的扭曲身体,依靠强大的力量和细微的动作而勉强快跑的个体。

不满鳞片的大型犬、生有皮毛的爬虫类。有十几个眼睛的脸、也有只涨了一张血盆大口的脸。有涨了无数尖牙利齿的嘴、也有没长任何牙齿只能整个吞咽的嘴。

有依靠旧世界的生物技术适应残酷环境的生物,也有依靠生物技术带来的异常的生命力无视周围环境变异了的生物。

它们每一只都有惊人的体力,为了猎杀猎物一直从东面荒野跑到这里。

不断追杀着卡兹拉克等人的怪物群,因为种类和个体移动速度的差别而逐渐变成了几个集团,之后便以集团为单位移动着。

刚才袭击阿基拉他们的是先头集团。速度较慢的后方集团在途中就放弃了追逐返回到了原来的栖息地,成功脱队。

而现在袭来额则是,移动速度不快不慢的中间集团,远迟于先头集团但终于还是追了上来。

卡兹拉克等人满脸严肃地对话。首先达利斯问道。

「卡兹拉克,继续朝着都市前进怎么样?能赶上吗?」

卡兹拉克摇了摇头。

「不行。赶不上。在判断出是我们带来怪物群之后,继续前进的话,恐怕都市的防卫对会把我们连同怪物群一起杀掉」

达利斯叹着气。接着卡兹拉克提案道。

「通过那个怪物群的速度以及索敌反应的移动速度来判断,只要拖车全速前进,恐怕是我们更快一点。来回逃窜蒸争取时间怎么样?等和怪物群拉开足够的距离之后再进入都市」

这次则轮到达利斯摇头了。

「不可能。因为长距离的移动,拖车的能力已经所剩无几。逃窜的途中就会用光」

互相否决提议之后,卡兹拉克他们只好默默叹息着。因为不能拿出接下来的提议,阿基拉只好提议道。

「再回一次遗迹怎么样?这次由我在遗迹内带路。我很熟悉那里的地形,我觉得可以避开死胡同和进退两难的地方。即便用尽能量丢下拖车,比起荒野还是遗迹内的可逃处更多,而且还可以轻松甩开敌人……」

除开实际上是阿尔法在带路这一点,阿基拉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但卡兹拉克却强烈反对。

「不行!」

看着阿基拉吃惊的太粗,卡兹拉克回过神来。接着满脸沉重严肃地追加着理由。

「……遗迹内可到处都是刚才杀掉的怪物的尸体。因为它们的血腥味或其他味道,说不定已经吸引来了大量其他的怪物。最坏的情况下,是连遗迹深处的强大怪物都吸引来了,那些怪物是绝对赢不了的」

阿基拉对卡兹拉克感到怀疑,于是向阿尔法投去了确认真伪的视线。注意到之后,阿尔法认真地答道。

『他的话里的确包含了不想放弃拖车的私心。但说明的内容却没有任何谎言。现在就算回到了遗迹,情况也只是会恶化而已』

自己的提议被拒绝的阿基拉也同样叹着气。

「只能在这里迎击了……对了。不能使用从最前线带来的准备吗?不是有着很高的性能吗?」

卡兹拉克摇了摇头。

「不可能啊。强化服不进行个人调整的话就不能使用,调整最短也要四个小时。枪械则需要相应的特殊弹药,但这里却没有。弹药类都是通过其他路径运输的。……可恶!」

在这里迎击是最好的方法,阿基拉等人都明白这点。虽然理解和掌握的程度有所差别,这一点从各自表情上微妙的差别表现了出来,但在完全没有乐观的气息这一点上全员都一样。

阿基拉他们做着迎击的准备。卡兹拉克尽可能将拖车停在有利的地形上,机枪的子弹尽可能地做成容易再装填的配置。阿基拉和达利斯则从拖车上下来各自就位,毕竟距离交战只剩下几分钟了。

阿基拉按照阿尔法的指示迅速完成了准备。重新装填完毕AAH突击枪的弹夹,从背包内取出全部的预备弹夹将其放在附近的地面上。事先服用回复药,为了能在效果消失的同时服用追加的回复药,而事先将其含在口中。撕开回复药胶囊的外壳,将内容物放入口袋中。这样一来阿基拉精神层面外的准备就完成了。

阿尔法像往常一样站在阿基拉身边。从她的样子上察觉到不安和可靠两种感觉的阿基拉,用略带自暴自弃

的态度问道。

『阿尔法,老实回答我。能赢……,不对,有赢的可能吗?』

要是问能不能赢的话,感觉阿尔法会回答说可能会输,因此阿基拉中途改变了问题。

阿尔法则像往常一样笑着回答道。

『胜算还是有的,我也会支援的所以阿基拉要努力哦』

阿尔法没有说谎,但也不但算告诉阿基拉准确的胜算,判断这样会让本来就很低的胜算更低,因此阿尔法完全没有告诉阿基拉具体数值的打算。

『是吗,还是有胜算的啊』

阿基拉并没有追问下去。不知道为好的事情还是不要去知道吧。这便是二人的共识。

阿基拉架起了枪。看着阿尔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样一来阿尔法反而故意开心地笑了笑。

『阿基拉,虽然之前也说过,比起阿基拉和我相遇所支付的幸运,我会给予阿基拉更多的照顾。所以说,不管发生什么阿基拉都不能放弃哦。我的支援是以阿基拉的意志、干劲以及觉悟为前提的。不要忘记这一点。如果阿基拉没有干劲的话,停止支援也是可以的哦?』

看着阿尔法像是挑衅一样的开心笑容,阿尔法露出了苦笑。

『对啊。意识、干劲与觉悟,可是我要担当的部分啊。既然这样,虽然是这个状况,但也要请你多多照顾了』

满面笑容的阿尔法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交给我吧』

阿基拉也回以淡淡微笑。心中涌现出来的些微放弃之意也完全消失了,作为代替心中充满的则是坚持到最后的意志。

阿基拉做好了觉悟。这样一来阿基拉便做好了万全准备。

怪物群已经进入了机枪扫射范围内,但卡兹拉克却故意没有射击。以阻止接近为目的的牵制射击没有任何意义。为了减少浪费子弹,最少也要等怪物接近到能给予怪物那强韧的肉体重伤的距离。

阿基拉他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催促扫射只是默默地架着枪,他们也在等待怪物接近。

卡兹拉克他们在逃跑的途中已经将拥有远距离攻击能力的个体几乎全部消灭了,现在的怪物群内基本上都是只能近距离攻击的个体。多亏了这样,只要等忍受住大量带着杀意的怪物正在逼近的恐怖的话,就能将敌人引诱到很有效果的射击位置。

阿基拉他们忍耐着恐惧。等到怪物接近到能对其造成致命伤的距离后,机枪就开始了扫射。大量的子弹击中了怪物群前面的个体,目标碎裂,血肉朝着后方的怪物飞去。

在血雾中,后续的怪物沐浴在伙伴的血肉下毫无畏惧的继续突进。对准怪物,阿基拉瞄准弱点按下扳机。射出的子弹击中了目标的眉间,个体立刻死去。跨过尸体奔来的怪物也立刻就被射杀。

一个接着一个,得到阿尔法的支援后,阿基拉用远超自己原本实力的动作不断将怪物击倒。可即便如此,也只能对怪物群造成很小的影响。怪物不断涌来,令人绝望的持久战开始了。

不顾死活的激烈战斗持续着。阿基拉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杀了多少怪物,也忘记了战斗已经持续了多长时间,只是遵从阿尔法的指示不断狙击着怪物。

对怪物用子弹,和威力相对应其反坐力也很巨大。每按下一次扳机,反坐力都会给身体带来巨大负荷并削弱体力。多亏了事先服用的回复药在不断恢复负荷,阿基拉才能勉强维持战斗能力。

子弹射完之后立刻切换弹夹。一边弹出射光的弹夹,一边握住地面上放着的弹夹赶紧装填。看着剩余的子弹以可见的速度消失,焦躁不禁涌现,但即便如此也好不吝啬不断射击。现在要是小气的话,就不能抑制住敌人了。

支撑着枪的手腕传来了痛苦,明白了药效结束的阿基拉将嘴里含着的回复药慢慢吞下。回复药的效果慢慢传遍全身。要是没有回复药的话,身体早就因为扛不住负荷而倒下了。

为了不对战斗造成妨碍,同时为了不让自己输给痛苦而将剩下的回复药全部吞下,阿基拉一边微妙地调整着服用量,一边咬紧牙关不断按下扳机。射出的子弹,全部都得到了足够的成果。可即便如此,还是剩下了很多怪物。

阿尔法的指示几乎称得上是完美。甚至掌握了怪物个体差带来的移动速度的差异,为了尽可能延迟敌人的接近而不断指示着攻击对象。让先倒地的尸体堵塞住其他个体前进方法,让畏惧逃窜的个体阻碍其他个体,为了尽可能利用各种手段争取时间,阿尔法不断给出最合适的指示。

但阿基拉能不能完全按照指示行动却要另说。阿基拉技术差,再加上紧张、焦虑、疲劳等各种因素,使得阿基拉的行动迟缓。能完全遵从的指示甚至不到全体的一半。为了立即处理包含这一结果在内的逐渐变化的状况,阿尔法继续给出指示。

之后情况出现了转机。速度远比其他个体要快的怪物飞奔到了阿基拉面前。阿基拉自然对这几怪物进行了集中射击。看到复数的子弹准确命中,判断怪物已经倒下之后,在阿尔法指定下一个目标之前,阿基拉就立刻瞄准了其他怪物。

以前相似的情况下怪物被打倒的经验让阿基拉大意,不断出现的怪物让阿基拉焦急,积累的疲劳让阿基拉轻率,于是判断发生了错误。

『怪物还没有死!』

听到阿尔法大声呵斥,阿基拉慌慌张张重新瞄准之前的个体,但为时已晚。怪物虽然身受重伤,但还是缩短了与阿基拉之间的距离。即便全身沐浴了无数的子弹,怪物也毫无畏惧地突击。边被子弹击中,怪物边猛地跳了过来,然后直接将阿基拉压倒在地。

瞄准阿基拉的头部之所以会被阿基拉勉强避开,是因为中弹的冲击让怪物的体势微微倾斜。对亏于此,阿基拉才能勉强活命。

但即便如此阿基拉的生命也只是风前烛火。怪物压倒在阿基拉身上,对准他的头部再次张开了血盆大口。

迫近的死亡大幅扭曲了阿基拉的体感时间。极其迟缓的世界内,之前也有过这种事情呢,阿基拉想到了之前在贫民窟内被怪物袭击差点死掉时候的事情。接着,阿基拉反射性地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将握住AAH突击枪的手腕整个伸入准备撕碎自己的怪物的口中。

因为喉咙深处被枪口狠狠抵住带来的不悦感,怪物的动作一瞬间慢了下来。趁着这个瞬间行动,在血盆大口内的獠牙将自己的手臂撕碎之前,阿基拉笑着按下了扳机。

从嘴里射出的无数子弹射进了怪物的头部。子弹从头部被破坏的怪物的后脑冲出,怪物也因此绝命。

阿基拉从怪物尸体侧面逃出。胜利的喜悦阻断了右脚传来的激痛,因为怪物猛扑过来的冲击,阿基拉的右脚被大大地撕裂。

阿尔法表情严峻用严肃的口吻做出了指示,借此防止逃离死地的放松以及激痛妨碍阿基拉的意志。

『赶紧治疗!口袋里就有回复药!』

阿基拉强忍激痛,将口袋内的胶囊的内容物直接涂在了伤口上。紧接着更猛烈的剧痛袭击了阿基拉。

『千万不能晕过去!失去意识等待你的只有死!保持清醒!』

大量敷用的回复药带来了与药量相应的激痛。勉强没有失去意识的阿基拉一脸苦闷脚步蹒跚地站了起来。接着用服用了剩下的回复药。

回复药内含有的治疗用纳米机器聚集在使用者感知到痛觉的伤口离开开始了治疗。接受治疗的伤口因为勉强的动作而恶化,就这样负伤与治疗反复进行着。

保持着这个状态的阿基拉一边强忍激痛,一边重新开枪。在阿基拉倒地的时候,其他的怪物们已经逼近到了相当近的距离。一次判断失误让状况发生了相应的恶化。

阿基拉他们虽然拼命抵抗着,但状况还是不断恶化。怪物群已经接近到了足以称得上是接近战的距离。

卡兹拉克在驾驶席上说出了丧气话。

「……机枪已经没子弹了。……结束了」

这句话经由联络用的麦克风传到到了拖车外。达利斯也说出了丧气话。

「……只能到这里了吗」

阿基拉沉默不语。虽然完全没有说话的空闲,但内心还是同意他们的。接着机枪的子弹用尽了。

阿尔法微笑着向阿基拉宣告道。

『结束了——』

看着着和终焉的宣告向符合的温柔笑容,阿基拉露出了无力的苦笑。

「……是吗」

『——得救了呢』

「……唉!?」

听到阿尔法预料之外的话,阿基拉不由得发出了吃惊的声音。同时,榴弹雨朝着怪物群倾泻而下,伴随着无数的爆炸声周围的个体被炸得粉碎。

接着大量对物弹头飞向了阿基拉附近的怪物群,怪物群的构成要素被粉碎拖车周围的安全得到了确保。

因为突然的事态而陷入混乱的阿基拉注意到了笑着指向荒野的阿尔法,于是慌慌张张看向了那个方向,发现了荒野用车正一边朝着怪物群猛烈地开火,一边接近着。

阿基拉的视野因为阿尔法的支援得到了扩张,因此得以看清车辆的样子。谨紧接着阿基拉的

表情染上了惊愕之色。

「她们是……!」

熟悉的女性猎人正坐在车上。她们是之前阿基拉帮助过的艾雷娜和萨拉。

萨拉在车顶扛着和她的体格不相称的巨大火炮。大口径的炮口还在不断发射出榴弹。

「艾雷娜!虽然和预定的场所大不相同,但只要救出对象在的话就无所谓了吧!」

艾雷娜也操纵着车辆上的机枪豪爽地射出大量子弹。

「就在那里。虽然紧急委托上写着崩溃原街遗迹,但没想到他们竟然逃到了这里啊。就这样直接粉碎那些怪物」

「了解!弹药费让委托人承担!继续放开手脚上吧!」

就这样,单方面的攻击不断进行着。在资金方面取回余裕的艾雷娜她们为了驱逐怪物群而准备的高价高威力弹药发挥出了和价格相应的威力。

如狂风般袭来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斜的流弹,全砸在了怪物群上。阿基拉则半分哑然地眺望着这一幕。

可以将周围一带毁灭的猛烈攻击很轻松就歼灭了让阿基拉他们陷入绝境的怪物群。

战斗结束之后阿基拉他们和艾雷娜二人汇合,在返回库伽玛雅玛都市之前先聚集到了拖车内。兼做移动商店的车内意外的很是宽阔。在这里作为两组人交涉角色的卡兹拉克和艾雷娜正在谈论紧急委托的事后处理。

阿基拉为了不影响交涉而离开了卡兹拉克他们。接着向一同离开的萨拉深深低下了头。

「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多亏于此才能免于一死」

「别在意。这也是工作。多亏了阿基拉你们努力减少数量,才能比预想地更轻松解决」

萨拉很开心地笑了。阿基拉眼前的丰满的胸部实际上只对萨拉造成了一丝负担。

「但阿基拉在这里还是让人有些吃惊啊。居然被卷入怪物的袭击中,还真是不走运啊」

「嗯,我自己也真心这么认为。……为了能让运气变好点,还是买个护身符更好吧?」

阿基拉苦笑着想开玩笑一样说道,萨拉则轻笑着接下了话。

「这一点的确是运气呢。不管之前收集了多少情报,也有发生意料之外事情的时候啊。我们之前的情况也很严峻啊。……护身符吗,买一个虽然好,但把幸运发生时的某件东西当做护身符也不错呢。我的就是这个」

说着,萨拉拉开了防护服前面的拉链,将身上带着的吊坠的前端——加工成装饰用的子弹从胸部的谷间抽了出来。

「这是之前差点死掉的时候,被某人偶然救了之后从他那里得到的东西加工而成的。为了让我不要忘记当时的大意和幸运」

「是、是吗」

阿基拉近距离看着萨拉胸部的谷间,自己也不清楚的动摇和些微的害羞袭来,但阿基拉还是勉强保持住了平静。

萨拉虽然察觉到了阿基拉的样子有些奇怪,但想着应该是越过死线后的动摇和高扬感还有所残留,就没有特地去在意。

阿基拉身边,阿尔法则露出了有所含义的愉悦微笑。

『真好呢。平日的行动,阿基拉那个时候的行动这么快就帮助了阿基拉呢。怎么样?不开心吗?』

『不,我当然很开心。看吧,那个时候救了她们果然没错吧』

『是呢。不禁免于一死,还能看到美人的胸间』

阿尔法愉悦且捉弄人地笑着。

『要是不准备摸一摸的话,我的胸部应该也不错啊。既然没有这个兴趣,说明实际上一伸手就能碰到这一点还是很重要?』

『啰嗦,闭嘴』

阿基拉为了不改变表情脸部微微僵硬了一些,看着他这个样子阿尔法笑得更加愉悦了。

在和怪物群的战斗中,阿基拉幸存了下来。

但仅凭阿基拉的实力和觉悟还是不够的,即便有阿尔法的支援也还是不足。也就是说,这原本是件无可奈何的事情,阿基拉将迎来无可避免的死而结束。

而将死亡改变的是,与阿基拉自己称之为善行的行为相联系的幸运。即便没有这一意图,也是多亏了这个并非恩将仇报的罕见偶然。

这个偶然对阿基拉的影响竟意外地深远。本人虽然没有注意到,但的确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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