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的哟。虽然经常被人这么说。”
“不是也没关系啊。”
“其实我也很任性呀。我就是我,不想变成别人的样子。”
“那很好。”
“我还是个吃货,会被食物左右心情。”
“那又怎么了?”
“这样也行?”
“为什么不行?”
听我这样回答,她就像找到了好吃的零食似的,心满意足地小声对我说:
“那我们就算正式认识啦,爱美与您初次相见,请多多关照。”
她又开启了逗笑模式。我只能学着一本正经地回答:
“哪里哪里,我也请您多多关照。”
说完两人都觉得自己很逗。我们还真是一对傻瓜情侣组合。
不过感觉真是太好了。
她笑着笑着,鼻子又塞住了。
“哦,还有一件事。”
她流着泪对我说:
“我还是个爱哭鬼。”
[2]
她的确是个爱哭鬼。
“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啊?”
“你看再叫我福寿小姐听起来很见外。”
“我懂,听着一点儿都不热情。”
“热情……”
“称呼很重要哦。”
“那别的情侣都是怎么叫的?南山君教教我嘛,人家不懂。”
“但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
“是哦。”
“是呀。”
“那么……就叫我爱美酱注2。你看怎么样?”
“好!那你叫我高寿君吧。”
“哎?为什么不是高寿酱?”
“不要。”
“为什么不要?”
“别人听到会难为情。”
“……爱美酱。”
“嗯。”
“……”
“……高寿君。”
“嗯,不错嘛。”
“是吧。”
“是吗……哎?讨厌,我怎么哭了。”
“啊,抱歉,是不是我得意忘形了。”
“笨蛋,没事。”
“那就当润润眼睛。”
“有这么润的吗?又不是眼药水。”
大家在西内君的公寓里聚会的时候她就哭了。
大学的朋友,京阪组的西内君一个人住在观月桥的公寓里,他家是我们偶尔聚会的地方。
那天我们召开了许久未开的以酒代茶大会,算是爱美酱与大家的见面会。
人到齐后,我把爱美酱介绍给他们,他们几个显然被眼前的萌妹子惊到了,转而对我流露出“你小子命真好”的羡慕嫉妒恨之情。如果我有尾巴的话,恐怕早就高兴得翘上天了。
我那小小的虚荣心也开始膨胀。怎么样,这是我的女朋友,漂亮吧。
爱美酱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但等我们把酒水和零食都准备好,她也就慢慢地露出吃货的本色。
“把这些全都打开,然后放到盘子里吃起来才爽。西内君,你有盘子吗?”
“有,有的,还有一次性杯子和筷子。”
就像这样,从被动变为主动。
她其实是个性格非常爽利的姑娘,讨厌拖拉犹豫,这从她喜欢把“快点快点”挂在嘴边就看得出来。
还有,我们聚会的时候正好地震了。当时她说:
“是不是地震了?是在震,不知道震度有几级?”
由此看出,她是个遇事不逃避,协调性很强的行动派。不过有时候她也喜欢逞强,就像幼儿园里那种什么事都会说“我能行”的孩子——我又发现了她新的一面。
不过在游戏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无论玩什么她都最先被淘汰,经常被人吐槽“这都行?”,运动方面也完全不行。
那几个家伙在说我糗事的时候,爱美酱竖起耳朵听得很开心。
我一个劲儿地求他们别说了,但奇怪的是有爱美酱在,其实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最后我们都喝醉了。
她仿佛是故意要向我们展示她的酒豪体质似的,把我们都灌倒了。只是她喝醉了以后就会哭个没完。
“大家可要和高寿君做好朋友哦。”
她喝醉后就开始抽抽搭搭地说胡话,结果被林吐槽说,就像南山的妈妈一样。
“高寿君以后如果没钱了,你们可要记得请他吃饭啊。”
她说了不少类似的话,我们在大笑中结束了聚会。
晚上回家的路上在过桥的时候她说:
“观月桥的意思就是一座观赏月亮的桥吗,真好玩。”
此时我和她都抬头望着天空。
之后没过多久,我也搬出来一个人住了。住址选在了丹波桥的一间公寓里。
因为大学来回很麻烦,年纪大了和老爹的摩擦也不断发生,我又考虑到搬出来和她见面也更容易,所以临时做了决定。
只是丹波桥这个地点没选好,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去睿山附近再找找看。
[3]
“明天出去玩吧。”
搬家当晚我正在和她打电话。
“唔,可是我搬过来的东西都还没整理好呢。”
“那不去玩,我来帮你忙吧。”
“好啊。”
“今天是不是见不到你了呀?”
听到爱美酱的娇声抗议,幸福感在我的心中满溢。
“抱歉,今天可能不行。”
我故作冷静地对她说。
“是吗,人家好伤心啊。”
她也装出好失望好伤心的样子,交往了一段时间,我们已经习惯这样相互取闹了。
“但明天不是还会见到的吗。”
“你怎么这样,真不热情。”
“你又说这个词了哦。”
“讨厌!”
啊,好可爱,她撒娇的样子太可爱了。
“你是不是觉得黏糊糊的?”
她的声调突然变得很轻。
“什么黏糊糊的?”
“每天都要见你,你会不会觉得烦……”
“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这样说起来,从交往开始,我们好像每天都见面。
爱美酱很怕孤单,休息日就不用说了,平日里我放学后她都会约我要不要去哪里逛逛。
上山知道后说“一开始都是这样的”,所以我也没在意。
我们一般都去河原町闲逛,或者去看美术展,晚饭有时候我带她去学校餐厅吃。
“和爱美酱见面我很开心,一点都不觉得烦。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和爱美酱每天见面的恋爱生活。但至今为止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只会不够用,何来厌烦与无聊呢。
“你该相信了吧。”
“什么?”
“我们是天生一对啊。”
“……唔。”
她坚定的应答声混合着电波的杂音流经听筒,触动我的耳膜。
“我热情吧?”
“热,都热死了。”
之后我俩又闲聊了一阵。
“……那十点在车站检票口见。”
“好的。”
“晚安。”
“嗯,晚安。”
“拜拜。”
“拜拜……”
“再说下去没完了哦。”
“是呀,那晚安了。”
“晚安。”
放下电话时,我听见她轻微的喘息声。她无意识的喘息触动了我心中的某个点,出乎意料地让我感受到了爱美酱的性感。
我看了看时钟,已经二十三点四十分了。
还有个让我很在意的地方,那就是她家的门限。
她说她家的门限是午夜零时,但连手机都不让买的父母,会让自己女儿这么晚才回家吗?
[4]
开往淀屋桥的特快刚到站,有关这趟车的信息就从电子显示屏上消失了。
没过多久,下车的人群走上通往检票口的楼梯,一波一波地走出车站。
我面朝检票口站着,观察走上台阶准备出站的人。
从时间上来看,她搭乘这趟车的可能性非常高。
一般接站只要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就能找到对方,但因为她没有手机,我只能站在检票口附近从到站的乘客中寻找她的身影。突然有种回到了昭和年代的感觉。
我看到了爱美酱。
心情一下子就变成了大晴天。
她也看到了我,幸福笑容在脸上绽放。
我举起手轻轻地挥了两下。我俩迫不及待地朝对方走去。
“累了吗?”
“不累。”
“走吧。”
“嗯,走。”
“对了,买点喝的吧。家里什么都没有。”
“唉,男人一个人生活就是这个样子。”
我们在便利店买了两瓶水,然后从西出口出站。
出了车站没过多久就看到了面积不小的住宅小区。
“好大呀。”
“虽然是车站附近,但什么也没有哦。”
“那你买东西怎么办?吃饭呢?”
“往那里走有超市和商店街。”
“好吧,就是有点远。”
我们慢悠悠地走下坡道,然后向左拐。
“好有京都的感觉。”
“是啊,具体哪里像也说不清。大概是氛围吧。”
“是呀。”
“先声明啊,我那个地方又小又旧。”
“哈。”
“就是那一家。”
我指着面前那栋三层的公寓楼说。
“不错嘛。”
公寓入口处的旁边放着一台洗衣机和干衣机。
“这是什么?”
“简易洗衣房。房间里没有洗衣机,要洗只能在这里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