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禅修行及滝行*之日,我乘车到达作为碰头地的离寺庙最近的车站后,生驹同学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指在瀑布下打坐,未找到中文译名】
「生驹同学,让你久等了。」
「丽华大人!早上好!」
拿着一个大包的生驹同学腰弯成直角向我打招呼。
「早上好。芙由子大人尚没有前来吗?」
「是。因为还没到约定的时间。」
「这样啊。我们好像到的太早了。在芙由子大人到达前我们先坐在那里的长椅上等着吧。」
「好。」
生驹同学重新抱好包跟在我后面。
「话说回来你行李还真大呢。」
「啊,这是我根据收到的向导宣传册上写的所准备的,装着浴巾替换衣物等各种各样的东西…」
「啊啊说的是呢。要进行滝行的人有好多要准备的东西呢。」
「是的。丽华大人不做对吧…?」
「欸欸。我会等你们的。」
因为我不想让这做的很是完美的卷发被濡湿弄的扁扁的嘛。光是要把它恢复原样就要必须要带吹风机、定型水和卷发棒等各种各样的东西,很是麻烦。更何况被路人当成观赏物很是让人害羞,在那么多的观众席当前我是不会展现战斗力下降的卷发的…。
「滝行也是芙由子大人所希冀的。那时就请生驹同学与芙由子大人一起同行吧?」
「好的。但是我没问题吗。那个,芙由子大人也是牡丹会*的成员对吧。身为外部生的我混进了牡丹会的两位成员的外出当中,她是否会有不满或不快感…」【*:因为我是通过txt补的该作,不知道是否有说过,如果曾经解说过的话还请无视吧。ピヴォワーヌ,Pivoine,法语词汇,意为牡丹】
「那一点我已经跟她确认过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也没问题哦。芙由子大人不是会在意那种事的人。不如说她因为有可以一起进行滝行的人很是高兴呢。」
芙由子大人无论是好是坏都是不通世俗的怪人,并没有牡丹会那么严重的选民意识。
「是这样啊。既然这样的话那还好…」
「话说,生驹同学在高道同学家的帮忙做的如何?」
作为生驹同学把若叶酱的制服和鞋弄脏使其无法使用的赔偿,她去若叶酱家的蛋糕店工作了。
「前几天我虽是第一次去,但其双亲似乎已经大致听说了我到高道同学家来打工的原委,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会被多么严厉的被斥责,因为紧张与不安身体不停的颤抖。但是在我诚心诚意的谢罪后,他们对我说如果保证我会反省且不会再做同样的事就可以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呢。」
「是的。那之后我虽然在店里工作了,但接客是由高道同学和高道同学的妈妈来做的,虽然我要做的工作是以杂活为主,但为了偿还哪怕一点罪孽我会想办法加油的。」
生驹同学似乎把卖剩下的蛋糕带回了家,「反倒让我不太好意思。但是却非常好吃」这样弯下眉笑了。看来她干的很好,那真是太好了。
然后生驹同学好像在确认周围是否有人而环视着四周,压低嗓子「话说回来……」说道。
「实际上,在我帮店里干活的时候,那个镝木大人居然作为客人光临了。」
「欸!」
生驹同学在若叶酱家打工时我最为担忧的事就是她与镝木的相遇,结果光是第一天就突然发生了我一直在担心的事吗—!
「丽华大人也吓了一跳吧。我也大吃一惊。因为没想到镝木大人竟会光临,到底为什么会是镝木大人,脑袋完全变得一片空白。」
「…啊~是啊。说的是呢…」
「你能理解吗!而且要说起镝木大人光临的理由,他似乎是来买蛋糕的。嘛因为是蛋糕店所以这也是当然的。但是像镝木大人那样的人物并没有跟往常一样张口谩骂,而是来到了我平时会去买的比较偏向庶民的蛋糕店什么的真是难以置信。而且他并没有拜托谁,而是自己过去买的!」
「是啊…」
「而且镝木大人前来光临好像不是第一次哦,高道同学的妈妈也亲切的跟他交谈说,女儿今天正好出去了所以不在啊~这样。啊,高道同学在休息中到图书馆返还图书了。镝木大人说,我只是过来买蛋糕的,买了几个蛋糕后就走了。」
「……」
「事后我问了高道同学的妈妈,她说,他好像很喜欢我们家的蛋糕,偶尔会过来买呢~什么的,问回来的高道同学,她笑着说,镝木大人暗地里好像喜欢甜食呢~什么的。但是将那位镝木大人特意前来一事解释成他很中意,他喜欢甜食真的可以吗。」
生驹同学用眼神诉说着绝对不只是这么简单。无论是谁都会这么想呢…。
「…嘛,镝木大人实际上喜欢甜食这一点是真的啦。」
「欸,是这样吗?!」
「欸欸。在牡丹会里他也会不时品尝哦。」
「是这样啊。从镝木同学的形象来看,还以为他一定讨厌点心那样甜的东西呢。」
对这意想不到的皇帝的情报,生驹同学抬高了声音。
「话说回来生驹同学,这件事你都与谁说了?」
「欸,是镝木大人的事吗?没有和谁说啊?」
「是吗。要是这样就好了。轻易散布客人的情报可是关乎着店铺的信用问题呢。镝木大人来高道同学的店里这件事请千万不要向任何人说哦。尤其是瑞鸾的学生,绝对不能泄露给他们。」
「是,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高道同学也说镝木大人不时过来买蛋糕的事绝对要保密哦这样封住我的嘴了,要是我说了这件事的话她就会把我在高道同学家里工作的原因说出去了,所以我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只是我觉得只告诉丽华大人一个人比较好。我想为丽华大人效尽微薄之力!」
生驹同学以燃烧着使命感的眼神握紧了拳头。
「…那真是谢谢你了。但是你光有那份心意就足够了。」
「请交给我吧,丽华大人。我托为骚扰高道同学而一个人留下、提前登校的福掌握了警卫的巡回时间,密探行为也变得擅长了,连悄悄潜入哪里获取丽华大人的敌人的情报也能做到哦!」
「嗯。绝对不要做哦?」
那不就是真正的间谍嘛。那不是不行嘛。那不是犯罪嘛。
「但是镝木大人和高道同学的关系比想象的还要亲密呢…。那个,丽华大人没关系吗…?」
「什么事?…啊啊,所以说就像我之前与你说的,我对镝木大人未抱有恋爱情感。即使不打那种奇怪的心思也没问题的。」
「是这样吗?啊,是吗。丽华大人的意中人不是镝木大人而是圆城大人呐!」
「哈?!」
「我知道了。我会为你应援的!」
「才不是呢。我喜欢的人不是圆城啊。」
「啊,不好。我真是的居然又说了多余的话。是呢,丽华大人完全没有在想圆城大人的事呢。」
生驹同学以一副我都明白,我是不会对大家说的这样得以的表情点着头。你绝对没明白吧。
我通过肆意猜想并不好,别忘了你就是因为肆意猜想才招致这样的事态这样苦口婆心的劝说解开了她的误会。照这样子的话就很可能会说是为了我而在圆城周围乱转。要是这么做的话,生驹同学这样的转瞬之间就会被圆城碾碎。如同碾碎蚂蚁一般,啪嗤的。然后其因果也会波及到我。那个圆城的腹黑的笑容…。呜呜,光是想象就好可怕…。被冠上了间谍的嫌疑,被渐渐迫近时的恐惧,我的Blanc-manger Mental*(棉花糖般虚幻奶冻般纤细的心灵)是忘不掉的。【*:ブランマンジェメンタル。Blanc-manger,牛奶杏仁冻糕;Mental,心理。这一句没想起来她说的是指哪一段的事,所以这个词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翻,如有知情者还望告知。】
「但是,我还是第一次在那么近的距离清楚的看到镝木大人!而且还看见了他穿私服的样子!现在想起来也心跳不已。就像散发着光辉的众神一样。在镝木大人进来的瞬间店里的空气完全变了。那就是名为领袖魅力的东西吗。其他的客人也都说不出话来。在镝木大人走后都在吵吵嚷嚷的说着刚才的人真帅呐。」
生驹同学想起了那时的事有些兴奋的说着,呆呆的仰视着虚空。
「但是生驹同学被镝木大人看见脸了吧。担心今后在学院里被他注意到吧。」
「关于这点大概没问题。因为瑞鸾禁止打工,为了避免万一被谁发现,高道同学告诉我要戴上口罩,而且我主要在后台工作,不会直接接客的。」
似乎立刻就用上了掌握的密探技能了
呢。
就在像这样进行着无聊的对话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我们前面,芙由子大人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贵安,丽华大人。」
「贵安,芙由子大人。这边是于今日与你一同体验坐禅即滝行的生驹同学。」
「我叫生驹。今日请多指教。」
为迎接芙由子大人而与我一起从长凳上站起来的生驹同学面容有些僵硬,并深深的鞠了一躬。
「贵安,还请多多指教呐。」
生驹同学看到芙由子大人的那文静的笑容感觉似乎有些脸红了。
「有这么多的绿色,真是个好地方呢。在这样的场所进行的话,无疑会有一次绝佳的修行呢。」
芙由子大人的脑袋里好像已经满是坐禅和滝行了。
在我的带领下我们一群人走向了寺庙。就在这时芙由子大人「生驹同学也要进行滝行对吧?」这样向生驹同学搭话。
「是的。我还是第一次在瀑布下打坐*所以有些担心…」【*:即滝行,原文直译是「被瀑布击打(冲击)」】
「嘛,是这样啊。我也是第一次做滝行啊。但从以前开始就非常感兴趣,所以今天很是期待呢。我为了这一天从3天前起就开始斋戒沐浴,也用水净身了呢。」
「欸!是这样吗?!怎么办啊。我什么也没做就过来了…」
听了芙由子大人那精神过头了的事前准备,生驹同学变得一脸不安。
「没关系哟,生驹同学。我也什么都没做啦。这终究只是修行体验而已,寺庙也不会要求我们做到那种地步哦。」
「但是丽华大人不做滝行对吧。昨天晚上我吃肉了…」
芙由子大人对烦恼中的生驹同学「我为了这一天还新作了一串念珠」这样进一步的施以追击。生驹同学,没关系哦。放轻心态去做吧。不如说芙由子大人才是做过头了。
「在坐禅中被人敲打似乎是为了警策你哟。丽华大人曾经被敲过吗?」
「欸欸。那个虽然非常痛,但却让我醒悟了。警策乃是代替文殊菩萨的手,所以接受警策并不意味着惩罚,而是来自圣僧大人的激励,上次我是被这样告知的。」
芙由子大人「嘛」的发出了高兴的声音,生驹同学则「不是惩罚而是激励吗…」这样陷入了思考。
然后抬起头目视前方,
「即使不是惩罚,我也想要志愿接受警策。为了多少面对自身的罪孽。」
以下定决心的表情宣言道。
不知事情经过的芙由子大人「罪孽?」这样稍稍倾了一下头,但因为生驹同学并没有再详细的说些什么,「机会难得,我一定也要接受警策」这样,她随即重新把兴趣放到了修行体验上。
在到达了寺庙与主持打过招呼后我们被带到了大厅,首先接受了写经的说明。上次我记得首先是坐禅,但这次似乎是从写经开始的。除我们以外已经有体验修行者开始写经了。
于长桌前正坐,在字帖上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的临摹着经文。虽说只是临摹而已,但用细细的笔写起字来意外的困难。注意不洇开、不写偏的集中精神去写。
在花费时间完成书写后,在从精神集中中解放出来的身体丧失精力的感觉,以及完成后的充实感的作用下,呼~的自体内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芙由子大人和生驹同学也完成了,3人互相向对方展示并说了各自的感想后将其献给了寺庙。
「在想着每个文字的意义誊写的同时,心情不可思议的就冷静下来了呢。写经真是一种深奥的事物啊。」
在领取字帖回来后,芙由子大人说从此以后在家里也会继续写的。
我最近也因为懈怠了毛笔的练习有些地方的字写的不好,也有些不满意的部分,要不要也在家里写写看呢。
写经结束后是坐禅。我们从主持那里学习了手脚的摆放方法,从进入佛堂起到离开佛堂为止坐禅的大致的礼节,调身、调息、调心,即调整身体、调整呼吸、调整内心的心得等事。
佛堂中我在正中间,左右坐着芙由子大人和生驹同学,以钟声为信号开始了坐禅。
万籁俱寂的空间——。虽然上次在这静寂中睡意突然袭来并受到了警策,但这次我不会在走上相同的道路。我的内心,要化作无心。要化作无心。
那之后过了多久时间呢。
如同来这之前所说的,生驹同学希望得到警策,在察觉到生驹同学面前站着主持的气息后,紧接着佛堂内响起了啪的声音。
接着这次察觉到主持朝芙由子的面前移动。欸,芙由子大人,你怎么了没问题吗?!啊啊但是芙由子大人也说了想经历一下警策,这莫非是她自己所希望的吗?
无论如何都非常在意的我半睁着眼睛,悄悄~的窥视着旁边芙由子大人的样子,芙由子正好被打了而低下了头。
——然后半睁着眼的我,和主持的眼睛对上了。
完全被抓到了难以辩解的、满是杂念的、未调整内心的现场的我,默默的合掌等待着文殊菩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