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是柔软的床台的垫子,与彩羽密切接触着的胸膛中回响着心肺的重奏。
脑中回荡着几重心跳的鼓动声,分不清谁先谁后,复杂地混在一起。
轻轻地传来了解开发带的声音。
解开了结起来的头发,一阶段无防备的彩羽。
这简直如同做好了觉悟的少女一般。
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发热起来,试着看了看在眼下的彩羽的脸,一下子与她赤红的脸和,喝醉了一般,呆呆的没有焦点的眼睛encounter了。
(译注:encounter,多用于RPG游戏,指与敌人遭遇)
喂什么啊那个眼睛。究竟这些,是哪一边?
简直如同玩doubt游戏一般。
(译注:doubt,纸牌游戏的一种,卡牌按号码顺序倒扣着出牌,最快出完手牌的人获胜。如果觉得号码可疑,就喊“doubt”,如果是假的号码,发出假币的人再抽一张牌,如果不是假的,则发出疑问的人抽一张牌)
打出『喜欢』与『谎言』的牌,言中的话即能获胜。说错就要败北。
现在彩羽明显在宣言自己打出的牌是『喜欢』。
如果我以本心回答了她的话,会怎样?
『骗—人—的!仅仅是在戏弄你哦☆ 心动了嘛?』
像这样,烦人爆发,一整个月都会用这个梗戏弄我。
但是万一她是真心呢?
从正面接受,好好地回答她才是作为男人该有的真挚的态度吗。就算这是戏弄我,只让我一个人害羞也好吧。不过嘛都到了这种地步再说骗人的哦—☆ 之类的肯定会生气,之后肯定会来一个健康穴位十六连打。
回想起了以前,来到彩羽的房间谢罪的时候的事。那时无意识地轻待了真白的告白,并没有做出对于《5楼同盟》最好的行动,使彩羽心情变差的那一天的事。
就算抛却青春也要做彩羽的制作人——为了制作出能让《5楼同盟》的大家活跃的最棒的舞台而努力——那一天,已经像这样对彩羽起誓了。
所以说肯定,这次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下去。
不管彩羽的感情如何,因青春而脱离现实,是不可能的。
我至今为止尽管有接触到青春的一角,但自己并未抛去内心冷静而客观的部分,达到了道理的落脚点。一切都是为了阿乙和彩羽,还有堇的约定。
但是之所以能做到这样,是因为并没有喜欢我的人。只不过是从未从他人那里感觉到真心的好意一般的感情。
如果这个前提崩坏了的话,我还能继续贯彻钢铁的意志吗,这是毫无前例的领域。
你说不明白什么意思?O—K—,除去好讲道理的部分,直截了当地说吧。
说不定我,有可能喜欢彩羽。
察觉到了自己全身沸腾着的血液,我的心中的这个假说有着不得了的说服力。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彩羽的感情是怎样,就成为极为无所谓的事了。
不管这家伙对我是怎么想的我就是我。仅仅要看我怎样整理自己的心情罢了。
如果彩羽真的喜欢的话,我——我——……。
「很困扰!!」
「……诶?」
保持用力闭着的眼,我轻轻地推开彩羽的身体。
为了从密切接触的状态脱离,不得不接触到的柔软的双腕,仅仅如此对于现在的我已经是毒了,但是假如让这淫靡的气氛持续下去的话会糟糕得多。
「率直地说!和你两人被困在这种气氛淫荡的场所中,说实话非常困扰!」
「这,这,样啊……」
虽然彩羽表情呆呆地,但是理解了我的话之后接着就萎靡了。
忍耐着就这样抱住她推倒她的爆发的欲望,我说着。
「不,不要误会啊。并不是在说你没有作为女人的魅力。倒不如说,就这样下去的话,想要抱紧的欲求会一直骚动着变得很糟糕的——」
「哦,哦—」
「——啊啊啊啊啊一般论!这仅不过是日本平均的男人的感觉的啊!!」
直接的褒奖是不是有些过呢,就算是彩羽也显得稍微有些困惑。
我慌张地解释着自己的失言。
「哼,哼哼——。前辈觉得我,是『一般的』可爱吗」
「啊,啊啊。只不过是,一般的,呐?」
「极其公共性的高度可爱吗」
「不不我觉得还没到那么高尚的地步啊」
「政治行政理论领域中定义的可爱,吗!」
「才没说啊。什么啊这没用的术语」
「哼,哼——,这——样啊。真是的原来前辈这么喜欢小彩羽啊。真没办法呢,我的可爱可是公共事务的基础设施呢」
「……你家伙,从刚刚开始是不是就有些奇怪?」
虽然口调和平常烦人的感觉很相近,但是词语的选择方式却莫名有很大的偏差。
实际上,拥有年级第一成绩的头脑的彩羽,没有必要进行体现自己聪明的对话。
但是嘛单从台词的内容来看,果然刚才的对话也只是平常的烦人的延长……之类的,吧?
嗯。没错。肯定是这样。
从刚刚开始这家伙的眼睛就瞟来瞟去的,这大概是——。
「难道说你……在害羞?」
「呼啊!?在在,在说什么呢前辈,讨厌啦自我意识过剩了哦!」
「是这样吗?……自己这么说的话,嘛啊,有可能是这样吧」
彩羽的样子总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平常不是会说这样的话的人的。
但是她那困惑的样子反而使我的混乱镇定了下来,帮助了我取回了冷静。
虽然胸中仍在奇怪地高鸣着,即便如此也能够整理自己的思考了——……。
「说实话『就让这个气氛发展下去也不错』,一瞬间,这么考虑了」
「前辈……。那,前辈,对我……」
「但是,不可以。那是,不可以的」
那是因为我无可奈何的不成熟,仅仅是被彩羽的『女人的气息』摆了一道。
仅仅是平常被理性掩盖住的思春期男子的欲望,一时间涌上了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当然这与我实际上对彩羽是怎么想的毫无关系。
「为了让《5楼同盟》进入HoneyPlay,必须要遵守和月之森社长的约定。在真白毕业之前,我是她的恋人。在这里和你做不负责任的事,是不可以的。……为了《5楼同盟》竭尽全力,也是和你的约定」
这样说,是对于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普通的结论。
舍弃青春,不被学生常有的情爱所扰,为了自己的目标竭尽全力。
这既是为了阿乙,也是为了彩羽,也是为了堇,——最重要的是为了我自己。
大体上,就是以这个理由刚刚甩掉了真白。如果在这里做了那种事,也对鼓起勇气向我告白的真白非常失礼。
所以这回也只不过是遵从着那个约定而做出的抉择,如同AI一般的结论。
仅有一个,如果仅有一个是和平常不同的事的话——……。
「你啊,挺可爱的。因为是可爱的家伙,在这种场所中,肯定会变得蠢蠢欲动,想要顺势做下去。……但是,比起一时的性欲,有着重要百倍的东西」
「……啊哈☆ 嘛,是—这样呢」
「我明白自己说的台词,是男人对女人说的台词里面差劲中的差劲」
「真是的嘛。不明白女人心的混蛋男人去死吧!经常被真白前辈这么说呢」
「是经常被这么说」
「啊哈哈♪ ——嘛—但是,毕竟是以我的约定为最优先嘛。表扬一下」
「被你摸头,心情真是挺复杂的」
「从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子那里感受到了母爱嘛?听说工作很能干的男人都喜欢小孩子的play哦」
「……不想听这种杂七杂八的知识……」
实际上从彩羽手心中传来的体温使头非常舒服,我产生了想要就这样把身体放任给她的感觉。
过了一会,仿佛很慈祥地抚摸着头的彩羽,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
「真是让人没办法的前辈呢。喜欢被这—样—做」
「……!」
戏弄般说着的彩羽,轻轻地笑着。
虽然能从她那烦人的笑法中感觉到认真,但是与平时的听起来完全不同。
喜欢。——像这样,轻率地投过来的,比纸还要轻的言语。
即便有很高的概率并不是真心,但还是察觉到自己达到致死量的感情的动摇。
硬要用智力指数低下的说法的话就是在心动。
(译注:原文的心动一般指十几岁的少女因恋爱感情而感到胸中烦闷的感觉)
明明至今为止没有过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果然我对这个烦人的女人——不,还不是。还不能确定。
虽然建立了有可能喜欢彩羽的假说,但是还并没有实际证明。
而且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也很对不起真白……真的。
仔细考虑一下。
确实从刚刚开始心脏就咚咚地吵个不停,但是人心脏咚咚跳也本来未必就是恋爱吧?
假如坐上日本速度和高度第一的过山车,任何人的心拍都会变乱,而且见到高逼真度的演员来演的鬼会怎么样?也会心跳加快的。如果这样就把它当作恋爱感情的话,所有的游乐园都是一夜情情侣的制造地了。
假如独自一人在深夜中走的时候遇到了全身穿着裤袜的大叔会怎样》首先毫无疑问地会心跳加快,然而这是遭遇危险时的生物的本能。如果连这都认为是恋爱感情的话以下略。
「现,现在先不要戏弄我啊。这种气氛……不能胡闹」
「诶嘿嘿,让前辈困扰啦☆」
「你,你啊」
「不是挺好的嘛。偶然让我见一下真正的心跳加快的前辈的可爱之处什么的。我可觉得不会遭报应就是了?」
俏皮地伸出舌头,恶作剧般笑着的彩羽。
她那一个个烦人的所作所为,全都对我起了很好的效果,这样的我真是病得不轻。
「总而言之,停下吧。什么事都没有地,度过今晚。……好吧!」
「好—的」
仿佛是很无聊般鼓起脸颊移开身子,彩羽坐在了床的一端,用裸足啪嗒啪嗒地玩弄着。
首先,不会就这样迎来冲动的初夜,我放心地抚着胸口松了口气。
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真的很安心。
「虽然这么说……现在变得精神了呢」
「在这种环境下想要很快睡着实在是很勉强呢—。人家也是眼睛睛亮亮哟。负起责任讲些什么有趣的事嘛」
「不要胡闹啊。又不是刚出道的年轻艺人不要这样说话啊」
像这样说这些无聊的话的同时,逐渐回到了平常的样子。
虽然彩羽的一举手一投足,都会从身上传来微微的香气,使得我有些心动,但是比起刚才浊流一般的感情已经好多了。
我与彩羽两人不知为何在床上端正了姿势,并排着坐着,在平静的氛围中聊着天。
「这么说来前辈。关于《5楼同盟》与小堇老师,我,还有些在意的事」
「诶,少见啊。什么啊?」
「虽然知道前辈是说服了大家让大家加入《5楼同盟》就是了——」
「不,你这个说法。显得我是个一无是处的混蛋似的」
(译注:这里的“说服”常指用语言勾引异性)
「仔细考虑一下,前辈具体和大家做了什么样的约定,我还不知道呢。大体上加入HoneyPlay然后让堇老师辞去教师专门做插画师,这个倒是知道。但是为什么加入HoneyPlay就能辞去教师的职务呢?」
「啊—。说起来,一直在避开这种严肃的话题呢」
松动而不可靠的地基上建起的,沙子的城堡。这就是《5楼同盟》。
先不论卷贝海鼠老师,所有人背后都背负着相当沉重的东西。
不,在他人看来那种程度,也许不会觉得有多么沉重。
但是对于本人来说即使有一丝操作失误就可能引起崩坏,正因为有这样的危险所以我一直在避开严肃。
「嘛但是,关于堇老师的事说一说倒也没关系。不论是怎样的结局,今天内就会有定论了吧」
「今天内。老家的问题就可以解决掉了吗?」
「不,不是这样。是堇老师的问题会解决掉」
「……有什么区别吗?」
「你觉得那个人拥有的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以疑问回应疑问。虽然是并不高尚的话术但是彩羽并没有反论,率直地嗯—地考虑着。接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直截了当地回答。
「明明是女教师却正太控!」
「正解!……但是很遗憾,现在是严肃的时间所以那个NG」
「诶诶—」
「是她的逃避癖啊。不敢直面困难,把问题往后拖」
「出现了紫式部老师的招牌『过了死线之后才正式开始』!……话说,结果还是个噱头吧。说好的严肃的时间去哪里了!?」
「嘛等一下。确实这是那家伙的日常,是喜剧性调剂般的废物要素」
(译注:喜剧性调剂(comic relief),指在严肃深刻的戏剧中插入一段喜剧的内容起调剂作用)
想象着现在正在影石邸中搜寻着的伙伴们,眯起了眼睛。
确实可能会被认为是在说一些开玩笑的话。
明明是好不容易到来的严肃的时间却给我整这么一出,观看我们的故事的神明大人说不定会生气。但是。
「在那里有着本质啊。名为堇的人所拥有的问题」
「好的前辈,不管怎么考虑都没法变得严肃了!」
「重点就在于,因为家族的规矩而不得不当教师,其实这本来就是那个人的固执」
「诶诶!?但是实际上那就是很严肃的家族吧?要穿成这—样,进行一些不明所以的仪式」
不知为何有些焦躁的彩羽,用手捧着白色装束的袖子。
这时代错误般的景象,正是影石家重视传统的价值观具现化后的产物。
「影石家遵从传统与堇老师要遵从它并不相等吧」
「嗯—姆姆姆?」
「只要挑明自己的真心无视掉家族的以想就好。尊重基本人权的当代日本,就算是有历史的家族也不能束缚个人的意志」
「不对不对不对。历史与传统之类的都是家族内的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啊」
「这个国家可是法治国家哦。难道还有比法律更重要的东西吗」
「何等的正论。不过,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就是了,唔—嗯……」
虽然理性上可以理解但是感情上无法接受,仿佛在这么说着的彩羽嗫嚅着。
也不是没有道理。对于干燥的事实,就算是正确的也时常会被拒绝。
「虽然这么说,但是堇老师的内心是无法这么轻易改变的。这种事我也清楚。现在只是单纯地讲道理。是在谈论法律」
「这样的话……」
「所以说这是心情的问题。就算因胆小而有逃避癖的堇老师——不,紫式部老师,只要有了绝对坚实的后盾,会怎样?」
「啊……!肯定会得到安心感呢!世界级的大企业,HoneyPlay招收她的话……!」
「就是这回事。这就是,粗暴治疗」
出现了就算赌上人生也可以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准备了这么多才能做好觉悟,知名到这种程度的逃避癖就是堇所拥有的问题的本质——束缚她自身的,无法抵抗的锁的真实面目。
「难道说严苛地索求她的插画也是……」
「为了纠正她的逃避癖的训练的一环。如果不用加入HoneyPlay就能够克服掉的话,仅是那样就能解决式部的问题了」
「原来如此……多年来的疑问解决了!」
「虽然咱们活动的时间都还算不上多年就是了……什么疑问啊?」
「关于『小黑山羊的鸣泣之夜』的更新。小堇老师,明明一定会打破四线,但是游戏自身的更新预定不是从来没有推迟过吗。我还以为是不是后工序做得非常勉强啊—之类的——」
(译注:后工序,制造部使用的专业词语,比如一件产品主体部分已经完成,后继的研磨/去飞边/防锈处理等的相关工序统称后工程)
「啊啊,这样啊。最初就是以她会打破死线为前提而制作的时间表哟。那个人的性格,不管严肃来说还是滑稽来说都是一朝一夕无法改变的呢」
缓冲之后又有缓冲的时间表。
这样做的话,逐渐纠正堇的逃避癖,与进入HoneyPlay的粗暴疗法的准备,就可以同时进行了。
「诶诶……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也会像这样考虑很多呢」
「嘛」
「怎么说呢是说前辈真的很厉害呢。还是说头脑不太好呢」
「是在小看我吗?」
「不要瞪我嘛。因为普通的话是不会过多干涉别人的人生的吧」
「并没有做那么高尚的事啊。志愿精神什么的一点也没有。是能够互相利用才这么做的,仅仅是这样」
「好矛盾呐。仅仅是互相利用的话,就保持这样的关系糊弄下去不是也可以吗」
「……这是,那个啊。那个。啊—……成为专职的话,更容易确保我们的资源之类的,各种各样的理由都有啦?」
「就算是兼职只要能交上插画的话维持现状也OK的嘛。然而特意地要纠正她的逃避癖,使她获得『自由』什么的,作为效率厨来说太荒唐了吧—?」
笑眯眯地很高兴般这样说着,从下方窥视着我的脸。
真是的,烦人的家伙。能够看透人心到这种地步。
「老好人做过头啦,前辈。因此会在今天的这个时候,为了解决小堇老师的问题而进行作战什么的。打算怎么办呀,如果真正解决了
的话」
「没什么不好的吧。能够最快解决掉的话就是RTA成功咯」
(译注:RTA(real timeattack)最短现实时间极限通关,追求从游戏开始到通关画面出现为止所需的最短“现实时间”的一种挑战)
「所—以—说—,是把人家当傻瓜吗?并不是没有注意到的吧?」
「……切」
像你这样的直觉很好的小鬼真的很讨厌。
「如果今天就在这里解决掉小堇老师的问题的话,就没有理由非要加入HoneyPlay了吧至今为止都一直是兼职嘛,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握住了她的把柄《5楼同盟》才能够独占她就是了。如果能够作为全职的插画师来进行活动的话……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由的话,对于前辈来说,反而会更加不方便的吧」
「明明是没心没肺的角色却偶尔会有尖锐的指摘真的别这样……」
这个悖论,许久之前就注意到了。
明明正确但装作没有注意到的事,由于卷贝海鼠老师的担当编辑金丝雀,强行让我正视了它。
有着受眷顾的才能而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发挥出来的同伴们,我想为这份不合理设法做些什么。
为此而能够做到的最具效率的手段,就是贯彻利己主义来运营《5楼同盟》。
然而这极度地利他主义的动机——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以最大限度发挥某人的才能为出发点的话,终有一天会出现自己的手段与目的相互对立的时候。
「小堇老师的自由与,《5楼同盟》的利益。哪一方更重要呢,前辈?」
「这……」
漂浮着和香的房间里照着满是违和感的桃色灯光。
真希望不要把成人的色气毫无顾忌展现出来啊……
「就算不说话也知道答案就是了。因为是好人嘛,前辈」
「……这个国家尊重基本的人权,刚刚已经说过了吧。这不仅是与老家与那个人的关系,也不是我。做出选择的是堇自己。我没有说这说那的权利」
「也就是说小堇老师第一对吧?」
「不。我是,《5楼同盟》最优先。如果过度期待我的善意我也会很困扰,已经对大家这样说过了吧?……所以说反过来也是如此」
不要追求我的回报。我也不会追求回报。
不被期待,不去期待,这样的话即使受到背叛也不会受伤。
「真是的—,不用这种别扭的看法不行吗!有故意扮演恶人的兴趣可不会受欢迎的!」
「所以说本来就不受欢迎的啊实际上」
「姆唔—……噫唔!?」
「就算你鼓起脸我的想法也不会变—……话说,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从表达着反论的彩羽的嘴里,发出了被压扁的青蛙般的声音。
最初做出这种比喻的人是怎样正好遇到青蛙的压死现场的呢?
这,无聊的疑问先放到一边。
「彩羽?……怎么了?」
「什,什么都没有」
「?那就好」
彩羽一边扯出一个笑脸一边在室内瞟来瞟去。
然后,她的脸一下子变青了。
「骗,骗人……没,没有……!」
「什么啊」
「不不不不应该不会这样。肯定藏在哪里了。在这里吗,在这里吗。对,对了,有可能在外面!」
彩羽在狭小的爱情祠堂中转来转去气势十足地寻找着什么。看上去是找不到什么东西了,胡乱穿上木屐出到外面,过了一会又回来了。
「哪里都……没有……」
带着绝望的表情萎靡着的彩羽。在她脸上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落着水流般的汗水。
脸色是赤青黄色然后是紫——。
就如同坏掉的信号灯一般明灭变幻着。
——很明显不对劲。
「身体不舒服吗?喂——」
「请,请不要碰我!!」
「噢,噢噢。……有被吓到就是了」
「不,并不是讨厌前辈什么的啦……诶,那个,呜呜~……!」
彩羽轻轻晃着身子,两条大腿娇媚地摩擦着。
「真的,怎么了?」
虽然嗫嚅着好像很难说出口般,彩羽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缓缓张开了嘴。
「好不容易一直都很严肃的……搞坏掉气氛,对不起……」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那个绝望的表情并不适合你哦。到最后为止都不能放弃啊。放弃了的话比赛也就就此结束了,有名的漫画里也这么说了」
(译注:《灌篮高手》里安西教练的名言)
「前辈……!」
如果这是漫画的话,应该会用一个大方格来表现眼里忍耐着大滴的泪水的表情。
彩羽咕咚一下子两膝着地,仿佛在怨恨般说着。
「想去……厕所……」
……不,现实的话还真挺严肃的啊,这。
*
『好像女孩子和喜欢的人在一块就会有尿意哦。追求好感的科学证据的阿明这下子也能安心了吧?』
『因为这种契机而得知的恋爱什么的也太讨厌了请不要让我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