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蒂已向纳帕尼亚国送去一封信,希望可以可第六王子苏莱斯·德·拉·伊格莱希亚私人会面。并且,也附上了自己美丽的肖像画。
但是这回的访问要说是“相亲”也不是。所谓相亲是,决定结婚之后,代替披露的作用而举行的。这回是判断能不能相亲的“正式”的“私访”行动。
“这种时候的礼服,真是让人难选啊……”
因为不是公开的访问,所以不能穿赌上国家威信的绚烂豪华的礼服。万一,事情进展顺利的话,也要考虑在苏莱斯的带领下被招待在王宫进行晚餐会的可能性,问题是除此之外的时候身上穿的礼服。
“虽然很蠢,但是也是以个人名义访问纳帕尼亚国的公主,偶然地与路过的勇敢的大舰队的总司令官打招呼,意气相投,就那样被他送到纳帕尼亚国……实在是无聊的顺序,真的是。”
按照预定会登上勇敢的大舰队的旗舰,但是那个时候的礼服让人烦恼。
在清一色的军服之中,太起劲的礼服会显得轻浮,但是行动方便的礼服可能无法保持女王的威严……。
“爱丽切,乘上纳帕尼亚军舰的时候要穿哪件礼服好?”
“和纳帕尼亚的王子殿下相亲时的礼服吗?”
“虽然还不是相亲……嗯,也算是吧。”
“那是必需要让它成功的相亲吗?”
“见面之后才能考虑要让它成功还是就这么算了。”
很难啊……爱丽切考虑著。
主君选择礼服的时候,做她商量的对手也是侍女的工作之一。蕾蒂在自己决定之前向爱丽切征求意见,是为了让她做未来的练习。
“首先是想要相亲成功的时候的礼服啊。海上工作的人都比较在意兆头,选择吉利的颜色怎么样?”
“纳帕尼亚国的话应该是红色和白色呢。”
“想让它失败的时候,就穿像修道女一样朴素的藏青色礼服之类的……”
“虽然要是传递的太多的话就会成为外交问题,还是也准备好没有干劲的礼服吧。私访用的琉璃色的旧式礼服应该会有的。”
叫来女仆,让她们准备了红色的礼服和琉璃色的礼服,考虑著缎带该怎么样,耳环和项链,上衣该怎样搭配。
久违地像公主殿下一样的对话,蕾蒂不知怎么有些冷静不下来。
(要是我要求的条件苏莱斯王子能满足的话,就结婚。……这样,就好了吧?)
蕾蒂悄悄在心中,问著自己那不在这里的黑发骑士。
要是私访的话,去纳帕尼亚国的时候也不能用带有索鲁威尔王族的纹章的船。虽然蕾蒂也考虑要不要去借属于国内贵族所有的船,但是被提议说请借纳帕尼亚国向我国租赁的船。那是纳帕尼亚王室御用商人所有的船,似乎是很气派的样子。
“野兔商会,这还真是个可爱的名字啊。”
靠近索鲁威尔王都的港口。那里有一艘船,旗子上摆著代表野兔商会的纹章的两只兔子,正按照预定停泊在那里。
蕾蒂带著杜克,库雷格,阿斯翠德和女仆们一靠近,就有一个青年从船上下来。
带著充满魅力的微笑对蕾蒂他们说著欢迎前来迎接的,是把黑发束成一束卷起来,带著淡淡颜色的眼镜,以此为特征的青年。
09
“初次见面,我是这艘船的副船长扎伊斯。能让这样美丽的人乘上船真是我们的光荣。选择海路真是正确,请让我这么说。走陆路的话,沙漠的女王神就会嫉妒那份美貌,使之成为多难的旅途。”
扎伊斯有著如同唱歌一样,朗朗响起的声音。要是他唱歌的话,毫无疑问会被为之倾倒的女性们包围。
即使带著有颜色的眼睛,也可以看出是很端整的脸。加上这样的美声。这两点会被营业大加利用吧。
“初次见面,我是蕾蒂丝雅·L·克鲁赛尔。情况您也知道了,就省去那个说完茶都凉了的正式报名吧。”
蕾蒂开玩笑地这么一说,扎伊斯点头说当然了。
“我想和船长打声招呼。他在工作中吗?”
“啊……非常抱歉,我们野兔商会的老板兼船长,现在在陆上……我几乎是代理船长的工作。”
“是吗。我也知道野兔商会的活跃。似乎是位繁忙的人啊。”
野兔商会虽然是几年前新成立的新的商会,但一口气扩大了势力。似乎这艘船的老板和纳帕尼亚王族有关系,利用这个关系成功签了很多大的交易和契约
“我保证这会是快乐舒适的旅途。请您慢慢休息。”
“谢谢。我很期待。”
打招呼结束后,蕾蒂跟著引导开始行走。
偏偏在三步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使得扎伊斯特特意转过身来等她。因为有引起注意的地方,所以再稍稍延长了下对话。
“吶,扎伊斯。你明明在海上工作,但是眼神却不好啊。”
对于蕾蒂的话,扎伊斯一瞬间语塞了,但是马上苦笑著说,正是呢。
“我的眼睛生来就怕光。本来是想很帅地把单只眼睛包上眼带,说可克莱根战斗的旧伤在疼的。”
带著淡青色的眼镜。透过它看到的扎伊斯的眼睛是紫色的。蕾蒂像是探索一样一直看著。
扎伊斯对她视线的强烈感到胆怯,不由得移开了眼睛。
“不只是眼睛,皮肤也很不好,我真是不像话的副船长啊。要是在甲板上看到穿著带有风帽的上衣的可疑男人,那一定是我吧。请作为标记。”
“我会那样做的。”
再说下去就不自然了,蕾蒂把话停住。
一边朝著客房走,蕾蒂从自己的记忆的某处拉出了眼睛和皮肤都很弱的拥有美丽声音的少年的样子。
(……果然,在哪里见过……?)
让人留下很深印象的红色,还有闪闪发光的白色。
本来是扎伊斯没有的色彩,缠绕在蕾蒂的脑子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虽然说了请慢慢来,不过真的是只能慢慢来。
代替侍女带来的有能力的两个女仆因为是初次坐船旅行,之后会因为晕船很辛苦吧。想命令她们陪自己商谈都不好开口了。
工作因为是做完了能做之后才出来的,也没有带到船上来。
说到能做的事,就是给因为结婚离开国家的表姐夏洛蒂的信写回信,或者写写日记之类了。
“正是这个时候,才想和杜克或者库雷格下象棋的……”
对于结婚前的少女来说,就算对方是骑士,把男人带入自己的房间,沉迷于玩乐还是不太好的。更不要说现在开始要进入相亲的前一段落。
夏洛蒂曾经经历过的“鸟笼中的公主”的滋味,蕾蒂在这次乘船旅行中也品尝到了。带来的几本书,肯定也会马上就读得厌倦了。
(……但是,要是在旅行的途中和苏莱斯王子汇合的话,要做的事情就会增加。要忍耐到那个时候。)
虽然这么说,要是早早判断出苏莱斯不适合做王夫,就不得不穿上爱丽切选的修道女一样的礼服,采取冷淡的态度窝在房间里。一定不要太过期待。
“虽说乘船旅行前不久才做到让人厌烦的程度……”
蕾蒂正在不知怎么打发时间,在船里摇晃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因为这不是杜克的敲门方法,所以她一边警戒著,一边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打扰了。公主殿下,可以的话,要不要到甲板上来呢?”
透过门传来的声音,是只听过一次就记住的这艘船的副船长的声音。
“扎伊斯副船长?”
“是。起雾了。要是变浓会很厉害的,会看不到甲板的边缘的。”
看起来似乎是在照顾看上去很闲的公主殿下。
蕾蒂满怀感激地接受了他的好意,说声现在就去,打开了门。
带著杜克他们蕾蒂来到了甲板上,浓浓的海潮的味道袭来。
把这个味道当成是苦痛,还是自由的味道而欢喜,那毫无疑问取决于是生活在海上还是陆地上。
压著被平静的海风吹拂的头发,蕾蒂向上抬起视线。
天空充满沉重的白浊,看不到这艘船的船桅。慢慢把视线落到脚边,浓厚的白雾正在向甲板上涌上来。
虽然每个人感受不同,对于有些人这可能看起来是副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光景,但蕾蒂对此的恐惧心很迟钝。被好奇心诱惑著,把手扶在甲板的扶手上,她朝下看去。
海面被厚厚的白色的东西覆盖著,几乎都看不到了。就那样伸出手去,虽然不是什么多远的距离,但是自己的指尖都会变得模糊。
要是在故事里,这里应该是要发生由不明物体引起的杀人时间,但是现实却意外平静,只是发生了由于长时间呆在甲板上,礼服因为湿气有些变重这种程度的事情。
“好厉害啊……刚刚明明还是那样晴朗的。”
“海的心情就像猫一样随心所欲。这场雾或许会更加浓厚。那时候就会暂时停船,但是不会有任何问题,请安心。”
要是在视野不好的状态下开动船,可能
会撞到其他船只或者裸露的岩石,或者驶到岩礁上。在此之前就放下锚停泊,等待天气的回复。虽然不是国际法决定的,但是是海上航船的习惯。
“差不多该会房间了。要是太浓了,脚下就会危险。”
“是啊。很高兴您能邀请我看这么少见的光景,谢谢。”
变得更加浓厚的雾,看起来几乎像是围在船四周的浑浊的墙壁。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克莱根袭击了的话,就会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颠覆,变成饵料吧。
“殿下?”
杜克向停下脚步的蕾蒂搭话。
蕾蒂没有打算直接说“看著天空,稍微考虑了一下关于克莱根的事情”,只说了没什么,让人打开了朝向船舱的门。仔细用手提著礼服,一边留意著不要因为台阶的高度差踩到裙摆。
而接下来,是在蕾蒂的鞋尖刚离开地板的瞬间发生的事情。
——不经意间,响起了雷鸣般巨大的声音。
伴随著那个声音,浮游感突然袭来。脚下浮起,并不是要摔倒的程度。而是真的浮了起来。蕾蒂一点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殿下!”
“危险!!”
就在一瞬间,是动还是不动。这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就是是否有锻炼过的差别了。
明明是同样的浮游感袭来,杜克和阿斯翠德却朝蕾蒂伸出手保护她。
蕾蒂在无意识中拉住了谁的手,在强烈的冲击下屏住了呼吸。
“呃!!”
这要是在陆地上就会以为是地震了。但是这里是海上。
虽然冲击一次就结束了,但是余波还在继续。船左右摇晃,每次摇晃,身体就像要滑倒一样。时而有波浪的飞沫飞起,让蕾蒂的脸颊和手上感到冰冷。
(发生了……什么……!?)
忍受著袭击全身的天旋地转的摇晃,终于稍稍好转。那时候甲板上的乘员们也都起来了,开始行动起来去确认发生了什么。
“……殿下,没事吧?”
因为耳边的低语回过神来的蕾蒂,掌握了自己的状况。是杜克挺身保护了她,现在自己正被他的手臂守护著。
“似乎没有受伤。”
稍微觉出气氛不对,蕾蒂装著平静。因为是不好发力的站姿,所以自己没法站立,借助杜克的帮忙站了起来。
“你呢?”
“背上有些疼,但是还不至于受伤的程度。……虽然想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样子是撞上了什么或者是被什么撞了。”
杜克推测著冲击的真相。
一边说著是呢,蕾蒂首先确认了周围。但是薄薄的白雾变成了浓雾,即使想知道情况,视野也很难打开。
凝聚目光,在甲板边缘发现了戴著风帽的扎伊斯。在哪里交杂著“中招了……”“这可真危险啊”“为什么以那样的速度开过来”这些叹息和愤怒的声音,可以判断出似乎自己属于“被撞了的一方”。
“扎伊斯副船长,这到底是?”
因为蕾蒂的声音,扎伊斯转过身耸耸肩。
“惊扰到您真是非常抱歉。您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恐怕同行的人也是。和哪里的船产生冲突了?”
“与其说是哪里的船……”
真是头疼了啊,扎伊斯用魅惑的低沉的声音念叨著。
几乎与此同时,强风吹过甲板。雾的幕布一瞬间揭开,蕾蒂他们的视野猛地开阔起来。
蕾蒂亲眼确认了,让扎伊斯不得不说头疼的对手是谁。
散发出威压感的五根桅杆。接近战斗的时候应该是起著要塞作用的高高的舰尾楼。描绘著优雅轮廓的船腹并列著二十门火炮,炮口对著这边。
制造精巧的舰首像上贴著的金箔闪闪发光,船体的上部涂著鲜艳的白色和青色。
“哎呀……这不是‘勇敢的大舰队’吗?”
“面对勇敢的大舰队大人的话,国内法应该适用……啊,可恶,这份修补费用要多少迪艾洛!!船腹要五十八万九千迪艾洛,甲板上木板的替换和打蜡要八千迪艾洛,扶手的修理费要三万迪艾洛左右……!”
不愧是商人,扎伊斯马上计算出了这艘船暂定的伤害额度。这个结果让他抱著头,感叹著要是其他国家的船的话,就可以做出本来没有的伤,强行要取更多的钱的。
(不只是纳帕尼亚,我国也是这样,军队或者骑士团的船看做是作为王的代理执行任务,在海上最是优先的。回避义务不是军方而是别人……。撞上的时候,即使军方是加害人也不用付修理费……)
蕾蒂知道习惯,并且理解。但是扎伊斯他们的确没有错。
这艘野兔商会的船听从扎伊斯的指示,起雾的时候就放缓了速度,判断变浓的时候就离开停止了。虽然也有异国的公主殿下蕾蒂在座的原因,尽量选择了安全的策略实行。扎伊斯毫无疑问是兼备了判断力和执行力,手腕很好的船长代理。
(……不过,在我乘上船的时刻起,他们就应该得到了相当客观的报酬了。但是要是那些报酬花在船只的修理费上,就没有利益了,就是这么回事吧。)
商人以得失判断事物。要是这回的工作没有得到利益的话,就会变成白花了时间,那会变成损失吧。
这艘船是纳帕尼亚的商人的,这是与纳帕尼亚的舰队发生的事故。
虽然蕾蒂应该认为他们“很可怜”就完了,但是对于扎伊斯有在意的事情,所以犹豫著要不要以那一句话就结束了。
(这里或许应该卖给扎伊斯些恩情。)
虽然不能说全额,但是还是争取来让他不认为有损失的金额吧。
这么决定了的蕾蒂向著勇敢的大舰队的甲板,发出了声音。
“对面的负责人是哪位?”
从船上听到的女人的声音,让勇敢的大舰队的乘员们吃了一惊。
蕾蒂注意到了那些反应,但是没有理会,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能不能承担这边的修理费呢?”
马上得到很有威慑力的声音回答说“不行”。
“那无法做到。那边的船应该是属于我国组织的野兔商会的持有物。根据纳帕尼亚国内法,属于纳帕尼亚的船只有回避我国军舰的义务。虽然非常同情你们因为浓雾看不见军舰,看在情面上,这边不会向你们要求修理费也没关系。”
纳帕尼亚海军说的“情面”只不过是那边的涂料剥落了一些而已吧,扎伊斯砸了一下舌说。
用于战争制造坚固的军舰,和送客与运输货物的货客船的强度完全不一样。
和隐藏著不满的扎伊斯不同,蕾蒂喃喃著很奇怪。
(……勇敢的大舰队的乘员,不知道这艘野兔商会的船上乘坐著索鲁威尔国的公主吗……?)
难道说,因为公布蕾蒂的私访会引起流言,所以当做是只有一部分人知道的极其机密的任务了。:
(即使那样,详细知道机密任务的舰长应该会出来的。)
转换心情,蕾蒂为了发出大声深吸一口气。
“但是这艘船要是其他国家的话,事情会变得怎么呢?”
“那时候就依照习惯的规则,我国支付修理费。”
“啊,是吗。真是伤脑筋了,这种情况,该属于哪边呢?”
吶,扎伊斯副船长,蕾蒂刻意开口说。再加上对方听不见程度的私语,“就这么商量”。
“我知道这艘船属于纳帕尼亚国的组织,有回避纳帕尼亚国军舰的义务。但是要是不是纳帕尼亚国籍的乘客我,向扎伊斯副船长支付钱‘要求绕个远想要再稍微享受一下乘船旅行再去目的地’。这艘船的雇主就会暂时变成其他国家的我了……”
“不管雇主是谁,‘纳帕尼亚的船’受害的话,就应该遵从纳帕尼亚的习惯法。不是吗?”
“是啊。但是对于作为雇主的‘其他国家的我’的这部分伤害,就应该适用国际法。我应该可以向作为加害者的你们要求,保证之后安全的乘船旅行。”
听到蕾蒂的话的扎伊斯,忍著,差点没吹口哨说,来这手啊。对蕾蒂的评价不仅仅是一个公主殿下,而变成了脑子相当好的公主殿下了。
不知不觉见,坐上来了以为相当有能力的律师,因为雾而看不见脸变成了好事,向著对面尽情地露出如愿以偿的笑脸。
“由我提出的要求是,为了让这艘船能够安全地航海,要求勇敢的大舰队上搭乘的船匠现在立刻著手修理。还有支付给我快乐舒适的的乘船旅行带来阻碍和伤害的慰问费。”
要是能经由纳帕尼亚海军的手修理到某种程度的话,修理费就能节省不少。重新涂涂料和打蜡并不会花费太多。还应该能得到相当额度的慰问费,这样就还有找零的。这趟工作不能以折损计算了吧。
蕾蒂迅速计算到了这些,以眼神向扎伊斯询问,怎么样?
扎伊斯竖起拇指,闭上一只眼小声说,太棒了!
“怎么样?到此双方能达成一致吗?”
蕾蒂开始最后的强化的时候,扎伊斯就已经在背后命令部下拿纸和笔来,准备写契约了
。
“但是,这……”
“要是在能出的地方出,我也没有关系。还是说著陆之后比较好?想要在纳帕尼亚国的国王殿下看著的王都进行裁判?要是输了的话,或许能好好品尝一番王的愤怒和人们的同情。”
再努力一下就结束了,蕾蒂已经确信了胜利。
以为之后就只有拿出契约书让他们签字了,这时候,上方响起了笑声。
“哈哈哈!真是做出了有意思的裁判!真想在没有雾的情况下看到啊!”
在因为雾而朦胧的视野里,不知道是谁在发出笑声。而且感觉声音是从特别高的地方降下来的。
“你,你是……!?为什么在这里!?”
“不行!站在那种地方的话……!”
勇敢的大舰队的乘员们正在动摇。
蕾蒂侧耳仔细听,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啊,从后面接到了第三舰停止了的报告就过来看了。”
“难道说乘小船!?视野这么不好的时候,竟然冒那样的危险……!”
“好了好了,船上是时常伴随著危险的。那才有意思,不是吗?”
“比起那个,请赶紧下来吧!太危险了!”
“视野太坏了。想著爬上桅杆会看清楚些。但是不行啊,从上面也什么都看不见,哈哈哈哈!”
不是错以为声音是从高处降下来的,实际上就是桅杆上的人在傻笑。在这样的雾里,有什么必要爬上桅杆,蕾蒂和勇敢的大舰队第三舰的乘员的心情一样,无语了。
“对了对了,你们的话我从中途听到了。和纳帕尼亚的商船撞上了?这艘船应该是野兔商会的吧。”
蕾蒂注意到发出笑声的人相当年轻。从说话的方式和声音的性质可以知道。但是应该有相当年纪的乘员们却对他使用敬语,注意著他的人身安全。
(难不成……不会是“这个”吧?)
蕾蒂凝视这看不见的桅杆。但是看不到本应在那里的人的身影。
“哟,扎伊斯副船长。你那边的船上坐了位相当有能力的律师啊。”
看不见脸的“谁”在向扎伊斯爽朗地说话。
“是会让沙漠的女王神嫉妒的美丽的律师哦。要是在能出的地方出的话,这回会加上麻烦费,会收更多的钱吧。著这样拍手言和怎样?”
根据扎伊斯的说法,擅自把野兔商会的顾问律师蕾蒂设定成是相当计较钱的角色了。
“野兔商会的要求是修理和麻烦费?好啊,布拉冬舰长,写契约书吧。”
若无其事的声音,宣告了同意。
为此慌张的是勇敢的大舰队的第三舰舰长约尔迪欧·布拉冬吧。
“这么简单就同意一个小小的商船的要求的话……!”
“算了算了,不如说要不在这里同意的话就成了外交问题了。吶,是吧?野兔商会的美女律师小姐。”
强烈的风忽的一下从野兔商会的船和勇敢的大舰队之间穿过。它吹开了浓雾,看不见容颜的交涉对象露出了身影。
映在蕾蒂的眼中的是,有著夕阳颜色的头发,琥珀颜色的眼瞳的青年。年纪大约二十岁吧。与蕾蒂四目相对,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
藏青色的军服中,只有一人穿著洁白爽朗的军服,被风吹拂。
“……路德格王……?”
10
有浓厚的纳帕尼亚王族血统和微薄的索鲁威尔王族血统的未来的王路德格。
一瞬间几乎看错,他和沐浴在海风里的眼前的青年非常相似。
(这么说……这个人,毫无疑问……)
确认了领章和肩章,蕾蒂确定了青年是谁。
“欢迎来到纳帕尼亚的海洋!欢迎您,扎伊斯的雇主,美丽有能的律师,索鲁威尔国第一公主蕾蒂丝雅公主。——这样之后就还有五十四万四千七百一十五迪艾洛了吧。”
纳帕尼亚国第六王子“苏莱斯·德·拉·伊格莱希亚”。
可能会成为新娘和新郎关系的两人的初次见面,彼此留下了强烈的印象。
关于与野兔商会的船只冲突的勇敢的大舰队的第三舰的事情,总司令苏莱斯·德·拉·伊格莱希亚在支付给蕾蒂的慰问费的契约书上签字了。然后也约定召集全舰的船匠,修理野兔商会的船只。
以修理甲板会很吵为理由,蕾蒂暂且返回船舱。之后没什么可做的事情,到了晚上,扎伊斯终于来访了。
扎伊斯一只手拿了三张纸,恭敬地递出一张说,我把契约书拿来了。
“白天我已经在和纳帕尼亚海军的契约书上签字了啊。”
“不是那个,是实际上不存在的,公主殿下要求‘想要再稍微乘船旅行一会儿’的契约书。”
因为在对方提出要求要看的时候不能说没有。蕾蒂对这样说明著的扎伊斯说了声是啊,确认了契约书的内容。
粗略看了一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契约书,但是其实是只有一点问题。
“重做。去改成费用已经付完了的契约书。”
“哎呀,我们船上的美女顾问律师真是有能力啊。”
知道蕾蒂的话一定会注意到,所以扎伊斯故意做了恶作剧吧。马上取出了第二枚契约书,放到桌子上,说在这里。
蕾蒂把它从上到下仔细读了一遍,确认没有不正当的地方然后点点头说好。签下流畅的签名,递给扎伊斯。
“真是非常感谢您对这次的冲突出手相助。作为船长代理,请让我对您表示感谢。……让纳帕尼亚海军支付的慰问金真的可以收下吗?”
“嗯,那份契约书也要签下吗?”
“是的,在这里。”
扎伊斯虽然在询问,但是似乎已经准备下了。
商人特有的,在金钱方面要全部切分清楚的地方,非常好应付,蕾蒂并不讨厌。
“但是不多少拿点慰问金的话,您的交涉没有损失吗?”
“不会的。我认为卖出了看不见的恩情哦。”
“啊,那个的话,我们商会不接受,要是没有签需要报恩的契约书的话,是不会还的。”
施恩和报恩也要契约书。蕾蒂把笔转了一圈放在桌子上。
“不是,恩不是给野兔商会的副船长的,而是给你个人的。”
“我个人?”
“我没有希望什么巨大的报恩。只是微小的事情。到时候就拜托了哦。……对了,为什么纳帕尼亚海军的乘员不知道索鲁威尔的公主在这艘野兔会的船上的事情呢?”
蕾蒂强行终止了报恩的事情,切换话题。
这件事一直都很在意。但是也不能到处打听别国的军队的事情,所以向扎伊斯寻求答案。
对于蕾蒂合理的疑问,扎伊斯看著远方的,说著“那个啊……”。
“的确,要是那些家伙知道这艘船上坐著索鲁威尔国的公主殿下,就会立刻上报的,第三舰的舰长会慌忙跑出来下跪道歉吧。……但是,纳帕尼亚海军‘勇敢的大舰队’的总司令官苏莱斯·迪·拉·伊格雷西欧太年轻了。不能肯定地说身边‘没有’埋伏了敌人的可能性吧。”
所谓身边,应该是指王族关系和军方关系两方面吧。
对于明明是庶子,却有了成为索鲁威尔国的女王的王婿的可能性的苏莱斯,会被兄弟嫉妒,想要扯他的后腿也不奇怪。
而且因为王子的身份,苏莱斯年纪轻轻就就任了勇敢的大舰队的总司令官。或许也有盼望他失足,抱著我才是总司令官的野心的军人吧。
“苏莱斯王子为了我的人身安全,只向一部分人告知了任务的详细,这样理解可以吗?”
“这只是我的想象。那么我确实收到了契约书。请休息吧,公主殿下。”
扎伊斯打了就寝的招呼,仔细地关上了蕾蒂的房间的门。
目送他离开,蕾蒂像是代替扎伊斯一样叹了口气。
他对金钱的事情很纠缠。难得的美丽的声音不是用在唱歌上,而是用在了买卖交涉上。
“……但是,还是不变的,好声音啊。”
真的是只有那里没有变的样子。
第二天,蕾蒂登上船的甲板,眺望著美丽晴朗的天空。
在拿著器材和修理材料来往的人群中,穿著礼服的蕾蒂的存在成了麻烦。但是为了他们考虑而闭门不出也干不了活。
在木槌,金属锤的声音中,蕾蒂呆呆地望著海。
(偏偏让他看到,等著对方来搭话。……女人真是麻烦啊。)
不能由这边登上勇敢的大舰队,说“苏莱斯王子在哪里?赶紧让他来跟我说话”。与王族缠在一起的习惯和顺序,有很多想让人歪著头问为什么的。去遵守那些明明不合时代,却一直继承下来的东西很麻烦。
(对方也知道这些吧,应该会觉察到而有所动作。)
这样蕾蒂在甲板上暴露自己,勇敢的大舰队的乘员就会向苏莱斯报告“有公主在”。接到报告的苏莱斯,就回来向蕾蒂搭话。之后,就会按照脚本,意气相投,让他一直送到纳帕尼亚国的港口,这只是为此做出契机之类的。
“早安。
海上很无聊吗?”
向在野兔商会的甲板上眺望之后海的蕾蒂搭话的,是应该在勇敢的大舰队旗舰的苏莱斯。和想的一样,苏莱斯接到了谁的报告说“公主上到了甲板上”,特地换乘到了这艘船上。
“您好,苏莱斯王子。今天天气真好啊。昨天很匆忙,没有好好打招呼,真是非常抱歉。”
因为不是王宫的晚餐会,所以是裙摆不是很大的成熟的礼服。相比之下,裙子的部分有数重类似重叠,便显出惹人怜爱的样子,胸口折进去的部分的水色的宽大的缎带,沐浴在海风里展现出爽朗。
耳环和项链用了小小的蓝宝石,起到了整理全体感觉的作用。
这像海一样的颜色,是特地为了苏莱斯挑选的。
“我是索鲁威尔国第一公主蕾蒂丝雅·L·克鲁赛尔。非常荣幸能见到作为勇敢的大舰队的总司令官的您。”
虽然毫无疑问是印象深刻的相遇,但是不知道那会不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蕾蒂首先浮现出外交用的笑容打招呼。
“我是纳帕尼亚国第六王子苏莱斯·德·拉·伊格莱希亚。希望您能够记住,美丽的人。”
苏莱斯恭恭敬敬地拉起蕾蒂的手,将唇靠上去。
到此为止,是王族之前极其普通的打招呼。接下来应该是向彼此共通的人……自己的双亲上移动话题,问他们是否过得健康这样无可非议的对话。
但是苏莱斯浮现出了非常舒适的笑容,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
“要吃柠檬吗?”
递到蕾蒂面前的黄色的物块。不知道改怎么解释才好,蕾蒂只能做出像小孩子一样的重复问。
“……柠檬,吗?”
“是乘船旅行的必需品。这种酸度不是会让人感觉到,‘啊,还活著’的感觉吗?”
给,苏莱斯说著把它贴到蕾蒂的嘴唇上。
被冰凉的感觉下了一跳,在发出声音很行动之前,苏莱斯探出身子。所以她不由得注意到苏莱斯的眼睛就像中意的琥珀戒指一样,这样一件好事。
(不,不是这样……这是,等下……)
脸太靠近了。但是不能一下子推开其他国家的王子。
那个其他国家的王子苏莱斯没有注意到蕾蒂的疑惑,就那样把压在唇上的柠檬重新放到蕾蒂的手心。不是这样的……几乎想这么说。
脑子里回想起为了预防坏血病,乘船长期旅行的时候好定期喝柠檬汁之类,吃添加了柠檬的食物之类这些知识,但是不明白苏莱斯现在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眼睛的颜色,非常漂亮呢。”
在蕾蒂混乱的时候,看来苏莱斯似乎想了和蕾蒂一样的事情。
眼睛被这样盯著看著,连眨眼都犹豫了。
“明明是青色,却有些灰色,但是非常透明……啊,是纳帕尼亚冬天的湖的颜色。”
苏莱斯的表情变得认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中途,蕾蒂想起他和路德格很像。
注意到苏莱斯和认识的人很像,不知怎么平静不下来了。想著说点什么,干脆再次谈起天气的话题,刚要开口的时候,别叫声遮住了。
“提督!这是什么样子!明明说了那么多次今天要换上冬天用的衣服的!”
呀!和这样的悲鸣一起说出的是对苏莱斯的军服的抱怨内容。
蕾蒂以不至于失礼的程度,慢慢从上到下望了望苏莱斯的样子。
白色军服的布料,不可思议地很薄,风吹过的时候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声摇动。昨天蕾蒂就觉得看起来很冷,似乎真的很冷。
(白色……是纳帕尼亚海军夏天的制服吧。)
为什么在还留著冷风的初春穿上夏天的军服。
蕾蒂不能判断是该问,还是该装没看见,就这样沉默著看著两人的问答。
“马乌洛,不知道夏天的军服更受女孩子欢迎吗?”
“那种事我不知道!实际上在这样的初春这样穿的笨蛋只有提督你了!这么显眼要干什么!会被首先当成弓箭的靶子的!!”
“为每次回港的时候特意集中在港口的妇人和淑女们露出最帅的样子是重要的工作!对为了争取人气的总司令官,你在说什么呢?”
笑眯眯的苏莱斯,看起来更加无邪。
原来如此,蕾蒂理解了。要是只有今天穿上白色的军服的话,就会被理解成对蕾蒂展示好意,会让自己觉得那还真是感谢。但是部下马乌洛的发言,和苏莱斯的回答让人觉得这是他的日常而已。
(有作为装饰的自觉,并认真完成。但是要是能做到的话,那就毫无疑问不是装饰了。)
虽然苏莱斯的调查报告书上写著,人很明朗受人仰慕,不过看起来有很多不得不补充的。
“公主殿下!非常抱歉!提督更换衣服稍微借用点时间……!”
苏莱斯带著伤脑筋的表情被拉走了。然后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发出“啊”的声音向蕾蒂挥手。
“因为这边的舰回避迟了,让公主乘坐的船变得很吵,非常抱歉。可以的话,在带您看完我们的战舰之后,一起吃晚饭怎么样——?”
“纳帕尼亚勇敢的大舰队吗?那可真是让人期待啊。”
“太好了!这样就还有五十四万四千三十四迪艾洛了。”
虽然在想著五十四万四千三十四迪艾洛是什么数字,但是还是放弃了追问。蕾蒂作出微笑说著务必拜托,回应地挥著手。对不该看见的东西视而不见,并且保持微笑不会崩坏,也是作为王族的工作之一。
苏莱斯不是看起来那样明朗的王子。与海上自由的风相似的他,总觉得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于是蕾蒂也向其他人询问苏莱斯的印象。
“怎么样?苏莱斯王子。”
杜克已经是蕾蒂问这个问题的第三个人了。
因为现在不得不注意苏莱斯和他周边的眼光,所以是不能把杜克他们叫到自己的房间,慢慢询问“怎么样”的情况。只能抓住周围的人不在的空隙提问。
第一个人阿斯翠德说,苏莱斯是“看起来很快乐的人呢”,似乎在本人心中是相当无所谓的一类人。
第二个人是库雷格,得出的是和蕾蒂差不多的意见,考虑到索鲁威尔国之后的事情嘟囔著“拉住他的缰绳似乎很麻烦的一位啊”。
第三个人杜克到底会有怎样的反应呢……蕾蒂等著他的话。
“苏莱斯王子似乎和我不太投缘。”
“……是这样吗?第一印象那么不好?”
“虽然第一印象觉察到,这是尽可能不想接近的人,但是工作是工作。会不带私情好好做的。”
哎,蕾蒂歪著头,明显地叹口气。
不管是比自己年纪小的女人的主君,走在我的道路上的后辈阿斯翠德,还是捉弄年轻人来玩的比自己年纪大的部下库雷格,杜克都与他们保持了良好的关系。
那样的杜克评价苏莱斯是“不投缘”。
“是和讨厌的人相似,那样的吗……?”
那个意思,第二天的傍晚就知道了。
所谓第一印象,是在见到对方开始数到三为止决定的。
当然也有人会反驳说,只看了那些能知道什么。
对于杜克来说,也有第一印象几乎没有留下的朦朦胧胧的人,之后就变得关系好了这样的印证了反驳的经验。
但是,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当然,对“自己的危险”很敏感,这说不定是在第一印象就能在某种程度上判断出来的吧。
“啊,那个……名字,叫什么来著?”
杜克是在傍晚的时候被苏莱斯叫住的。
在甲板上确认修理的状况的时候,从停泊在旁边的勇敢的大舰队的旗舰“谢罗·阿兹力”的扶手上探出身,向他挥手。
“我是蕾蒂丝雅公主殿下的骑士,杜克·巴尔黑德。”
听到杜克报名的瞬间,苏莱斯叫著啊啊用力点头。
“对对,名字,在索鲁威尔语里是公爵大人的意思来著!好厉害的名字啊,要是成了公爵的话,会不会被叫做杜克(公爵)·杜克呢?”
很容易让人记住啊!苏莱斯过来找茬。
因为对自己的名字说“明明是男爵家却叫杜克啊”的话,已经听得多到烦了,所以随便用了句是啊放过了。
苏莱斯对杜克说了声“稍微等下~”的开场,把脚放在勇敢的大舰队的一列炮中间的空隙上,借助反向动力——……跳了。
“王子!?”
要是途中脚被勾住了,被强风吹上了。
能想象到带上恐怖色彩的未来的,明明是仅仅的一瞬间。
那是与其说有时间考虑,要是落到船和舰中间的话,我就必须跳过去帮助他;不如说是重新看过死前的人生的时间更让人接受。
像是一瞬间,又像是很长时间的跳跃,在苏莱斯结束的瞬间,杜克说了声太好了……感到膝盖几乎弯下去的脱力。
出色地在杜克的身边著陆的苏莱斯,摇晃著站起来。
“啊,稍微有点距离和高度啊。脚麻了。”
“只是这样就
结束了真是奇迹。请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要是自己国家的王子的话,就可以告诫他说好好考虑下自己的立场了,但是不能对其他国家的王子那样做。
拜托了,谁来狠狠训斥一下这位。带著这样的愿望,正在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看到苏莱斯跳跃的纳帕尼亚海军,面前却被伸出了手。
“我是苏莱斯·德·拉·伊格莱希亚,请多关照。啊,之前,刚刚接任勇敢的大舰队的总司令官。”
“……请多关照。”
作为礼仪,回握并且摇摇手。
“我有想跟你打听的事情,索鲁威尔国的公主殿下有讨厌的食物吗?”
“应该没有。”
“柠檬没关系?有没有不能吃海鲜?香辛料呢?”
“都没有关系。”
“是吗是吗,多谢帮忙了。”
在军舰上,当然有专门的厨师。但是下厨是轮流制的。根据当班,也可能搭配的料理也是很让人遗憾的作品。
今晚因为是招待蕾蒂吃晚餐,所以无视当班,不管是不是擅长料理也会作为助手和厨师一同站在厨房里吧。刚才的问题是在味道好还之前,毫无疑问是要排除“不能吃的东西”的考虑。
(一般来说,不应该是苏莱斯王子,应该是让部下来做吧。)
是想要自己动手的人吗,还是……杜克最不擅长的“天然”属性呢,实在是不好判断。
“杜克有在海上工作的经验吗?”
苏莱斯明明达到目的了,却没有说“那就晚上见”回到勇敢的大舰队上,而是更接近了杜克一步。
(好像……距离有些近,的感觉。)
杜克慢慢向后退了一步。
因为晚餐的招待,蕾蒂换上了晚上用的礼服。虽然这么说,也不是在晚餐会上用的,有用铜丝整理了形状的衬裙的豪华的礼服。
和平时比应该是,选了平凡的,多少露出多点的,有深度的红色礼服,披上大衣从房间走了出来。对在走廊里等待她换完衣服的杜克说了声“久等了”的时候,蕾蒂想起了想要问的问题,压低声音询问。
“傍晚,和你说不擅长的苏莱斯王子友好相处了吧。听到什么有意思的是了吗?”
“完全没有。即使看起来像是关系好,也只是看起来而已。苏莱斯王子也是,应该向这边做了试探吧。一开始就选择了年纪相仿的我,不久那个好奇心的矛也会指向殿下的。”
目击苏莱斯和杜克说话的蕾蒂来看,那可不是原则上的关系好的范围,有种奇妙的亲近的感觉,于是歪著头说,是吗?
但是和与蕾蒂的距离保持方法相比,的确相当近。或许本来就是会那样和人近距离接近的人。
“还有一个,在和他吃饭之前不得不问的问题。由你来看和父母硬塞过来的婚约者第一次吃放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女性,你才想跟她结婚呢?”
对于蕾蒂的提问,杜克把苏莱斯的情况换成自己。
杜克怎么也是巴尔黑德男爵家的长男,处于即使被要求强行政治联姻也不会不可思议的立场。不是太难的想象。
“父母硬塞过来……吗。虽然不大清楚,但是可爱的话,或许会印象好。”
“虽然不大清楚,但是可爱的脸?”
“脸也是,气氛也是。要是看起来很温柔的话,或许会觉得能进行顺利……的感觉。”
“温柔……”
结婚对象和恋人的要求不同。蕾蒂开始认真考虑要是被要求‘虽然不太清楚,但就是可爱’或者‘温柔’什么的该怎么办。
接受了作为被爱的公主的教育,并且完美学会了。但是在政治婚姻太过理所当然的环境里,而且是太过当成掌上明珠教育,没有和男性游戏的经验,为了成为结婚对象喜欢的女性而努力的经验至今为止都没有过。
“我,可爱吗?”
被一脸认真的蕾蒂逼问,杜克不由得退后了一步。现在的蕾蒂处于和苏莱斯并排在一起一样的距离。
“我认为,是美人。”
“可爱和美人不一样。可爱吗?”
“……殿下的话,本性……啊,不,因为日常就会看到您像皇帝一样的决断力,所以没有带入尊敬之外的感情的空余。……对了,我认为安娜塔西亚公主和夏洛蒂公主,一般来讲就是可爱了。”
成为基尔夫帝国的皇帝的安娜塔西亚。还有蕾蒂的表姐成为伊尔斯托国第二王子萨维里奥的王妃的夏洛蒂。
脑中浮现出她们谈著甜美的恋爱话题心跳不已的样子,蕾蒂试著考虑她们与自己之间的各种地方。
“哦,那就是一般的可爱啊。”
“稍微有些不可靠,会比较可爱哦。虽然这是一般意义上的意见。”
“不可靠……”
原来如此,蕾蒂听了从男人看来的“可爱”点点头。虽然经常被说要振作点,但是似乎完全相反的不可靠才是可爱的重要点的样子。多亏了身边的比喻,该以什么为目标变得明确了起来。
蕾蒂被招待到了位于勇敢的大舰队的旗舰“谢罗·阿兹力”的船尾楼甲板上最大最漂亮的房间,总司令官苏莱斯的房间。虽然这么说,船室的宽度也是只是相比较而言的。
考虑到了狭窄,作为护卫一直跟随到房间的中部,悠闲看著主君进行餐会的人有杜克和阿斯翠德两人。库雷格在和旗舰加尔西亚的舰长说话,不在现场。
“我认为公主殿下帅气又可爱。”
阿斯翠德一如既往地以不变的笑容,以蕾蒂他们听不见的声音和杜克搭话。似乎听到了之前他和蕾蒂的对话。
杜克的脸色一点没变,回答他的话。
“可爱和帅气不是在完全相反的位置吗?”
“是吗?”
我可爱吗?对于蕾蒂这样的质问,杜克最终没能回答“是”还是“不是”。不管选那边,都觉得是在糊弄自己。
(平时的殿下……是美丽,多方面都很优秀,如阿斯翠德所说的帅气,这些话都很适合她的人。)
杜克也不是时常都意识到蕾蒂。不如说,因为她时常是那样的人,所以偶尔看到她和年纪相仿的表现会感觉会心一笑。
(心地善良,却又拼命隐藏的地方,很可爱——……)
想起来在基尔夫帝国的事,杜克摇头甩掉想法。自己已经发誓了不会用那样的眼光看自己的主君。
“从苏莱斯王子的角度来看,杜克前辈应该是最危险的吧。”
对于阿斯翠德的自言自语,杜克稍微考虑了一下,注意到了……这三个人之中的话,应该是那样吧。原来如此啊,他在心里理解了。
“的确,苏莱斯王子问了很多殿下的问题。”
与其说那是想知道蕾蒂的事情,感觉更像在观察提起蕾蒂的名字时杜克的反应。
但是杜克认为,该怀疑的是不在这里的凌皇国的皇子榭岚,诺兹尔斯公国的君主诺兹尔斯公,想要试探,嫉妒的话,应该向他们说。
(试探和嫉妒吗。……说起来,会这样也不奇怪的阿斯翠德倒是还很老实啊。)
看到喜欢的人在眼前相亲的场景的阿斯翠德,还是和平时一样。还以为他会对苏莱斯很在意,但是却似乎是把他放在了十分无所谓的分类里。
“……你,不会嫉妒苏莱斯王子吗?”
以为他会说“是”,但是阿斯翠德却回答了与之不同的答案。
“嫉妒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从那里开始吗。……真是,让人觉得羡慕啊。稍微带点憎恨的。”
羡慕,嫉妒,憎恨……让阿斯翠德陷入思考。
阿斯翠德视线的前方,是苏莱斯和蕾蒂。
傍晚,苏莱斯向杜克打听蕾蒂的好恶是说出的“柠檬”“海鲜”“香辛料”,使用了这些材料做出来的名叫西班牙海鲜饭的料理,苏莱斯正解释说是自己站在厨房里做出来的。
蕾蒂保持在优雅的范围内表现出欢喜,夸奖了苏莱斯说做的很好呢。
杜克思考著,这笑容从哪里到哪里是装出来的,得出的结论是全部。
“啊,柠檬……”
和杜克一起看到这份光景的阿斯翠德在旁边小声开口。
西班牙海鲜饭上有四个被切成八分之一的柠檬。平常的话,服务员会在吃前仔细把它榨成汁,或者剥了皮,但是在军舰上却没有服务员。
不可能让淑女弄脏自己的手去榨汁,那么该怎么办,这边正在紧张的时候,苏莱斯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虽然是王子但也是军人的苏莱斯,得出了把蕾蒂那一份的柠檬用自己的手榨取的结论,问题解决了。
“咦?对不起,飞溅出来了。”
平常住在只有男人的军舰上的苏莱斯,怎么说也没有在榨柠檬的时候帮忙的担心。柠檬汁飞溅到蕾蒂的脸颊上。
蕾蒂说没关系,刚想用餐巾擦拭脸颊的时候,苏莱斯把身子又探出了一些。然后靠近蕾蒂的脸颊,舔了她的脸颊把柠檬汁擦去了。
(插图页)
意识到被做了什么事的蕾蒂,不像淑女地咚地一声连
椅子向后退了一下。
“啊……”
“呜哇……”
是让杜克和阿斯翠德不由得发出声音的冲击性事件。
杜克知道蕾蒂对突如其来的恋爱方面的事情很不善应对,有点担心地看著他们,不知道之后苏莱斯会不会被蕾蒂打。
“那个,对不起?”
苏莱斯迟迟才意识到,对女性做了失礼的事。偷看著蕾蒂变红的脸,偏著头,等著她的反应。
“不,没关系。”
不愧是被盛赞为样本一样的公主,蕾蒂完美地压制住了动摇,露出淑女的笑容。然后优雅地若无其事地把椅子回复原位。
“……这就是嫉妒。”
“恭喜你获得新的体验,真是太好了啊。……不过,虽然殿下或许没有那么想,不过有种会有好的结果的感觉。”
“是啊。刚才是可爱的公主殿下。”
脸颊被舔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不习惯男性的不懂男女之情的反应。
之后要是出手了的话,或许就会成为最糟糕的餐会了,幸运的是,对方虽然也是那样,但是蕾蒂没有反击,就那样过去了,充分表现出了可爱。这次餐会的成果会提升吧。
“前辈不会嫉妒吗?”
“我不会。”
对好不疑惑地这样断言的杜克,阿斯翠德诶了一声没说什么了。不知道是相信了杜克的话,还是觉得他是在说谎,是理解成哪个都可以的回答。
杜克觉得他还是一如既往让人弄不懂的家伙,警戒著阿斯翠德。因为要是对从心底敬爱和恋爱著蕾蒂的阿斯翠德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的话,就有泄露给蕾蒂的可能性,觉得不能说大意的话。
(……刚才的不是谎话是真的。我没有嫉妒。因为殿下只是把苏莱斯王子看成是政治结婚的对象。)
但是,如果有一天蕾蒂真的喜欢上了苏莱斯的话。
带著爱恋的眼神望向苏莱斯的话。
(那时候……肯定……)
——用那双眼看著我吧……一定会这样想吧。
之后蕾蒂和苏莱斯的餐会进行著平和的对话,带著笑容结束了。和苏莱斯定下有机会务必再聚的约定之后,蕾蒂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苏莱斯说我送你,之后带领著蕾蒂平安渡过了设置在与野兔商会的船之间的阶梯。在甲板上打招呼,挥手告别。
蕾蒂穿过通向船室的门的时候,杜克被苏莱斯悄悄叫住了。
“喂杜克,稍等一下。”
被轻快地招著手,杜克把蕾蒂教给阿斯翠德,留在了当场。
“有什么问题吗?”
“蕾蒂丝雅公主,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了吗?”
“刚才的……啊,我想大概没有关系。因为她是心胸宽大的人。”
杜克陈述这为了蕾蒂好的模范答案,并且骗自己说结果是一样的。
蕾蒂一定会花一整晚的时间对自己说“那只是被狗舔了而已!”,想办法挥开动摇吧。并不是因为心胸开阔,而是因为自己高度的自尊,第二天毫无疑问会是什么是都没有的样子。
“是吗,那就太好了。没有浪费减到五十四万四千零三十四迪艾洛的机会。”
杜克带著疑问想,那个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想法被传到了,苏莱斯说了声是我这边的事情并且追加笑容以掩饰过去。
蕾蒂被招待到了位于勇敢的大舰队的旗舰“谢罗·阿兹力”的船尾楼甲板上最大最漂亮的房间,总司令官苏莱斯的房间。虽然这么说,船室的宽度也是只是相比较而言的。
考虑到了狭窄,作为护卫一直跟随到房间的中部,悠闲看著主君进行餐会的人有杜克和阿斯翠德两人。库雷格在和旗舰加尔西亚的舰长说话,不在现场。
“我认为公主殿下帅气又可爱。”
阿斯翠德一如既往地以不变的笑容,以蕾蒂他们听不见的声音和杜克搭话。似乎听到了之前他和蕾蒂的对话。
杜克的脸色一点没变,回答他的话。
“可爱和帅气不是在完全相反的位置吗?”
“是吗?”
我可爱吗?对于蕾蒂这样的质问,杜克最终没能回答“是”还是“不是”。不管选那边,都觉得是在糊弄自己。
(平时的殿下……是美丽,多方面都很优秀,如阿斯翠德所说的帅气,这些话都很适合她的人。)
杜克也不是时常都意识到蕾蒂。不如说,因为她时常是那样的人,所以偶尔看到她和年纪相仿的表现会感觉会心一笑。
(心地善良,却又拼命隐藏的地方,很可爱——……)
想起来在基尔夫帝国的事,杜克摇头甩掉想法。自己已经发誓了不会用那样的眼光看自己的主君。
“从苏莱斯王子的角度来看,杜克前辈应该是最危险的吧。”
对于阿斯翠德的自言自语,杜克稍微考虑了一下,注意到了……这三个人之中的话,应该是那样吧。原来如此啊,他在心里理解了。
“的确,苏莱斯王子问了很多殿下的问题。”
与其说那是想知道蕾蒂的事情,感觉更像在观察提起蕾蒂的名字时杜克的反应。
但是杜克认为,该怀疑的是不在这里的凌皇国的皇子榭岚,诺兹尔斯公国的君主诺兹尔斯公,想要试探,嫉妒的话,应该向他们说。
(试探和嫉妒吗。……说起来,会这样也不奇怪的阿斯翠德倒是还很老实啊。)
看到喜欢的人在眼前相亲的场景的阿斯翠德,还是和平时一样。还以为他会对苏莱斯很在意,但是却似乎是把他放在了十分无所谓的分类里。
“……你,不会嫉妒苏莱斯王子吗?”
以为他会说“是”,但是阿斯翠德却回答了与之不同的答案。
“嫉妒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从那里开始吗。……真是,让人觉得羡慕啊。稍微带点憎恨的。”
羡慕,嫉妒,憎恨……让阿斯翠德陷入思考。
阿斯翠德视线的前方,是苏莱斯和蕾蒂。
傍晚,苏莱斯向杜克打听蕾蒂的好恶是说出的“柠檬”“海鲜”“香辛料”,使用了这些材料做出来的名叫西班牙海鲜饭的料理,苏莱斯正解释说是自己站在厨房里做出来的。
蕾蒂保持在优雅的范围内表现出欢喜,夸奖了苏莱斯说做的很好呢。
杜克思考著,这笑容从哪里到哪里是装出来的,得出的结论是全部。
“啊,柠檬……”
和杜克一起看到这份光景的阿斯翠德在旁边小声开口。
西班牙海鲜饭上有四个被切成八分之一的柠檬。平常的话,服务员会在吃前仔细把它榨成汁,或者剥了皮,但是在军舰上却没有服务员。
不可能让淑女弄脏自己的手去榨汁,那么该怎么办,这边正在紧张的时候,苏莱斯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虽然是王子但也是军人的苏莱斯,得出了把蕾蒂那一份的柠檬用自己的手榨取的结论,问题解决了。
“咦?对不起,飞溅出来了。”
平常住在只有男人的军舰上的苏莱斯,怎么说也没有在榨柠檬的时候帮忙的担心。柠檬汁飞溅到蕾蒂的脸颊上。
蕾蒂说没关系,刚想用餐巾擦拭脸颊的时候,苏莱斯把身子又探出了一些。然后靠近蕾蒂的脸颊,舔了她的脸颊把柠檬汁擦去了。
(插图页)
意识到被做了什么事的蕾蒂,不像淑女地咚地一声连椅子向后退了一下。
“啊……”
“呜哇……”
是让杜克和阿斯翠德不由得发出声音的冲击性事件。
杜克知道蕾蒂对突如其来的恋爱方面的事情很不善应对,有点担心地看著他们,不知道之后苏莱斯会不会被蕾蒂打。
“那个,对不起?”
苏莱斯迟迟才意识到,对女性做了失礼的事。偷看著蕾蒂变红的脸,偏著头,等著她的反应。
“不,没关系。”
不愧是被盛赞为样本一样的公主,蕾蒂完美地压制住了动摇,露出淑女的笑容。然后优雅地若无其事地把椅子回复原位。
“……这就是嫉妒。”
“恭喜你获得新的体验,真是太好了啊。……不过,虽然殿下或许没有那么想,不过有种会有好的结果的感觉。”
“是啊。刚才是可爱的公主殿下。”
脸颊被舔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不习惯男性的不懂男女之情的反应。
之后要是出手了的话,或许就会成为最糟糕的餐会了,幸运的是,对方虽然也是那样,但是蕾蒂没有反击,就那样过去了,充分表现出了可爱。这次餐会的成果会提升吧。
“前辈不会嫉妒吗?”
“我不会。”
对好不疑惑地这样断言的杜克,阿斯翠德诶了一声没说什么了。不知道是相信了杜克的话,还是觉得他是在说谎,是理解成哪个都可以的回答。
杜克觉得他还是一如既往让人弄不懂的家伙,警戒著阿斯翠德。因为要是对从心底敬爱和恋爱著蕾蒂的阿斯翠德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的话,就有泄露给
蕾蒂的可能性,觉得不能说大意的话。
(……刚才的不是谎话是真的。我没有嫉妒。因为殿下只是把苏莱斯王子看成是政治结婚的对象。)
但是,如果有一天蕾蒂真的喜欢上了苏莱斯的话。
带著爱恋的眼神望向苏莱斯的话。
(那时候……肯定……)
——用那双眼看著我吧……一定会这样想吧。
之后蕾蒂和苏莱斯的餐会进行著平和的对话,带著笑容结束了。和苏莱斯定下有机会务必再聚的约定之后,蕾蒂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苏莱斯说我送你,之后带领著蕾蒂平安渡过了设置在与野兔商会的船之间的阶梯。在甲板上打招呼,挥手告别。
蕾蒂穿过通向船室的门的时候,杜克被苏莱斯悄悄叫住了。
“喂杜克,稍等一下。”
被轻快地招著手,杜克把蕾蒂教给阿斯翠德,留在了当场。
“有什么问题吗?”
“蕾蒂丝雅公主,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了吗?”
“刚才的……啊,我想大概没有关系。因为她是心胸宽大的人。”
杜克陈述这为了蕾蒂好的模范答案,并且骗自己说结果是一样的。
蕾蒂一定会花一整晚的时间对自己说“那只是被狗舔了而已!”,想办法挥开动摇吧。并不是因为心胸开阔,而是因为自己高度的自尊,第二天毫无疑问会是什么是都没有的样子。
“是吗,那就太好了。没有浪费减到五十四万四千零三十四迪艾洛的机会。”
杜克带著疑问想,那个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想法被传到了,苏莱斯说了声是我这边的事情并且追加笑容以掩饰过去。
夜晚的海很恐怖。白天美丽的碧蓝的海面,变得好像巨大的怪兽的口突然张开形成的洞穴一样,感觉立刻就会被吸进去。
但是蕾蒂因为暗黑之剑的力量,夜视很好。不只是漆黑的海面,波浪的波动和白色的飞沫微微上扬的样子也能看见,所以夜晚的海和白天的还没有太大的差异。
“即使看到的光景一样,声音也不一样。晚上的海只有波浪的声音……最适合思考事情了。”
平安结束了与苏莱斯的餐会之后的蕾蒂,还在意被舔了脸颊的事情,相当难以入眠。没办法,想著吹吹夜风离开了房间。
这里是海上,蕾蒂要去哪里马上就会被看到,所以只是稍微走走,不必非要有骑士跟著。可以一个人尽情享受夜晚的海。
“那只是被狗舔了而已,那只是会被狗舔了而已。”
——不应该因为那种程度的事情就动摇。应该微笑著,说声算了就过去了的。虽然那个时候僵住了,但是已经没关系了。即使看到苏莱斯王子的脸也不会想什么了。
有著和杜克想象的一样的思考回路的蕾蒂,反省著作为完美的公主的失态,重新转换心情,决定明天一定要做好。
已经冷下来了,决定差不多该回去了的时候,撞到了野兔商会的船的勇敢的大舰队的第三舰进入了视野。
那是望风的人吧,甲板上的人影动著,向船尾移动。
(正因为是夜晚所以一定要警戒啊……。骑士和军人都是辛苦的工作啊。)
蕾蒂之所以能在晚上安然入睡是他们的功劳。为了不让他们的照顾白费,也差不多该去睡了。但是不禁视线追随这人影移动——……结果让美丽的青灰色眼睛眯了起来。
“第三舰的布拉冬舰长和……副舰长?在夜晚的甲板船尾说的话,毫无疑问是非常愉快的话题。”
要是通常的业务联络的话,在船室里就可以了。或者是堂堂正正在人前的地方。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样的深夜偷偷做呢。
蕾蒂的好奇心发作,悄悄使用疾风之剑的力量。风把他们的悄悄话带来,只言片语进入了蕾蒂的耳朵里。
“好机会……索鲁威尔……提督,和……小麦粉……?”
觉察到这可能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事情,蕾蒂仔细侧耳听。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进行的舰长和副舰长的对话。出现了“索鲁威尔”和“提督”这样的单词,让人凛然觉得发生了什么是当然的。
“……唔,又是“提督”,……还有……,“装饰”,“不能饶恕””
蕾蒂一下蹲了下来。即使知道因为自己的夜视很好所以能看清对面的样子,对面不能看到蕾蒂的样子,也想隐藏证明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话题啊……”
风带来的秘密对话。把它们连起来的话,觉得似乎朦朦胧胧听到了什么。
“造反……应该还不至于吧。”
第三舰队的布拉冬舰长和副舰长,似乎认为苏莱斯让他们很不快。对于二十岁就得到了总司令官扎样最高名誉的苏莱斯,似乎相当不满。
“但是小麦粉是怎么回事?听错了?……还是其他……”
以“Y”开头的蕾蒂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单词,出现了好几次。蕾蒂可以听懂纳帕尼亚语,可以无障碍进行对话,但是专门用语就不行了。
(海军用语?之后用带来的字典确认一下吧。)
虽然对蕾蒂来说这是判断苏莱斯是否适合相亲的旅途,但是对于苏莱斯来说,是处理冲突事件的善后,或许会引发部下不满的麻烦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