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Certain Shattering World
破碎的世界
“诶？”
“咦？”
泪子和美琴在医院撞见了。
和芙兰达别过后，泪子已经无法抑制住担心上条的感情。差点就要碾碎自己的后方之水曾经说过，他的第二个目标就是这名幻想杀手的持有人。担心男友的初中少女打给了熟悉的医院想要看他有没有入院。她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幸好少年是以伤患而不是尸体的身份。异色瞳少女的准确判断令泪子感到安心，但她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而且这个时候去探望才是合格的女友。
拜芙兰达的大方所赐，房东不但收回了跑腿费还有一笔丰厚的礼金。虽然平时的泪子并不会收下，但是这名新朋友毕竟是个大土豪。娇小的少女也对让房东遭遇麦野表示过意不去，所以她坚持让泪子收下了钱。
来到医院之前，成为暴发户的泪子在路边的一家花店买了十几枝插好的玫瑰。一般来讲这是探望女生时男方的责任，不过泪子也不在意这种细节。身穿一件优美的天蓝色连衣裙的她一手拿着礼物朝着男友的方向走去。
然后马上就撞上了美琴。她会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也和这件事扯上了某种关系。要不然美琴怎么可能知道上条入院了？巧遇的两人不但感到十分意外，而且最近她们的友情也很薄弱，这次巧合更是令情况恶化了。再加上——
“啊！是短发！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身穿白金相间，就好像是全套修女服一样的打扮的少女好像认出了美琴。从那头银长直和明亮的绿色眼睛来看，很明显是外国人。
“诶？”然后她注意到了泪子，“你是谁？”少女对可爱的泪子投去了审查员一般的视线“你是哪个结社的？”
“——都说了啊大姐头，要是你想好好——”
然后，一名戴着墨镜，刺猬头漂成金色的少年引着一个身材高挑，大腿修长的女性来到了现场。泪子认出女性穿的正是堕天使工口女仆装。当事人露出了大量的胸部，头上戴着一个光环，背后绑着黑色的翅膀装饰。这衣服绝对不是精神正常的人会在公共场合穿的东西，更像是什么秘密的play道具。这对男女刚好乱入到了上条病房前的情景中。
“啊。”终于注意到人群的土御门反射性地发出声音。
黑长直的高挑女性也僵在原地，然后她下意识地将双臂盖在胸前。
所有人都没动。情况越发离奇了。
“你们在吵什么呢？”
又是一道声音。一个少女从接待处姐姐指示的病房中（同时还是上条常驻的房间）走出来。短短的棕发剪成波波头，身穿一件小狗图案毛衣的少女作出了颇为大胆的宣言。然而突然撞见外面的人群后她就缩了起来。
“女、女、女教皇？”
堕天使工口女仆兼女教皇的女性颤了一下，越发想挖个洞钻进去。
所有人又僵了起来。然而气氛越发紧张了。就算没有交流过，所有人都清楚彼此在这里的理由。大家都是为上条当麻而来，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先前的愕然渐渐变成了消极的敌意。只要说错一个字，做出一丁点不对劲的举动就会演变成战争。
咳了一声后，泪子开始穿过人群。看来这个关系网比较复杂，不过处于最外围的人其实是佐天泪子。装成无辜路人的泪子避开了所有视线。人群甚至为她让路。因此没有几个人预料到她会一下潜入上条的房间然后把门关上。所有人都被她惊到说不出话来。
泪子以最为敏捷的身段溜进了房间后，将手中的花丢到坐在床上一头雾水的上条身上，然后抓过一把椅子顶在门后面。身为女友的泪子不认为这样能撑多长时间。两人的独处注定不会长久。
“佐、佐、佐天同学？”上条一脸疑惑，“这是怎么……啊，刚才的不是——”
泪子很清楚上条对异性产生的效果，毕竟她自己就见识过好几次了。即便如此，该做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含糊的。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又该做什么来着？少女本来只是想来探望上条并和他独处一段时间。泪子打算提起最近发生的事情，问他后方之水的情况。然而门外的群众完全破坏了这个计划，现在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嘭！对面开始撞门了。
两人都开始害怕起来。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可理喻。第二击将门轻易撞开，于是无法维持正常思考的泪子马上展开了行动。
少女冲到上条跟前，将自己的嘴唇和少年的重合。
这一瞬间仿佛是极乐世界。两人的唇间诞生了一股电流，窜过了少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泪子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冲击感。在这一刻，她再次体验了对少年所产生的每一股情感。所有的开心，恐惧，孤独，热情，怨恨和狂热都瞬间涌现而出。委身于情感的泪子流下了泪水。
“马上离开他身边，魔法师！”泪子从没有听过的声音响了起来。
被踢出乐土的少女从上条身边离开，转向了闯入的人群：“谁是魔法师？”少女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堕天使工口女仆和小狗毛衣女站在人群的前方，对眼前的人流露出明显的敌意。她们的目标只能是佐天泪子。
“我叫你马上离开！”堕天使女仆重复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个外界的魔法师是怎样进来学园都市的，但我们不会让你碰那个少年一根毫毛！！”
所有人都在迫切地等待泪子的反应。然而别说身为当事人的少女，就连上条都感到愕然。
“你、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是魔法师啊！”
从人群中走出来的银发修女说道：“不可能。那块东西是在她身上施加了某种幻象的灵装。既然能维持这么持久的效果，必须要一直从她体内吸取魔力。就算是普通人都不可能撑这么久。”
泪子完全无法理解这番话的意思，然而银发修女的口吻无比严肃。少女知道矢口否认已经没用了。
“那是不可能的！”泪子的脑海中浮现了唯一的合理解释，“能力者不能用魔法！要不然我的身体不是会自爆吗！？”
“你不是能力者！”堕天使女仆一板一眼地说道，“只有魔法师才能施展作用在你身上的术式还能活到现在！！”
什么术式？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啊？
“我是能力者！虽然是Level 0但也是能力者！就算我没有任何超能力，但我还是不能用魔法啊！”
“真的吗？”人群中出现了美琴的声音。她的脸上并没有其余两人的愤怒，只有悔恨，“我们怎么知道你真的是Level 0？”
什么？不会的。可是，美琴的语调中并没有控诉的意思，而是疑惑。这和铲除情敌毫无关系，她是想要知道真相。但是她怎么会问这种事情？难道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你认识我啊，御坂同学！我用了幻想御手！我获得了超能力！然后还昏迷了！”
“没有那种事情。”
这句话撼动了泪子的核心。就好像晴天霹雳一样，就连大地也屈服于这股威严之下。这就是Level 5的超电磁炮的气场。
“虽然你说不定真的用过幻想御手，但你从没有获得过能力。你也没有昏迷。”
这句话……泪子听过一遍。初春以前也是这样说的。
“不可能！我获得过能力！你和初春一样被食蜂的心理掌握——”
泪子没有说完这句话。能免疫心理掌握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超电磁炮。美琴的记忆不可能是假的，那么就是说泪子的记忆才是——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记得的！我记得很清楚！我昏迷了！我真的昏迷了！然后我还要去听那个特别讲座！如果我没有昏迷那我去听课干什么——”
然后泪子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的心中回响着一股恐怖的脉动，泪子不得不转头望向身后的刺猬头少年。上条当时会在场不就是一个意外吗？少年从没用过幻想御手也没有昏迷过，但他还是出席了讲座。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他从没有因为昏迷入院的话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情？如果不是事出意外，他怎么可能知道那次特别讲座？那么，泪子会不会也是因为搞错了才会去听课呢？
“不会的！这对不上啊！我这几年来一直参加了学园都市的能力开发课程——”
然而从没有得到成果。少女完全没有获得能力。难道，泪子从一开始就不是能力者？但是，不可能。少女怎么会是魔法师呢！她不是最近才听说过魔法的吗！？
“不可能！”泪水开始从少女的脸上流下。
“我最后说一遍。”堕天使女仆往前踏出一步，“退下——”
然后堕天使女仆僵在原地。小狗毛衣，超电磁炮和纯白修女也是一
个下场。好像只有泪子和上条不受影响。
“佐天酱。”人群身后传出了疲惫的声音。
“土御门先生？”
自从撞上这群人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戴着墨镜的金发土御门元春走了出来。在胸前握紧双手的他做出了祈祷的手势，然而他的外表和神圣完全搭不上边。他的鼻子和嘴角正在出血。泪子在猜这会不会就是能力者想要使用魔法的下场。
“佐天酱，我拖不了太长时间。你要在她们将你撕碎前逃走。”
“什么？”为各种事情所困的泪子回头望向上条。
“阿上恐怕是帮不了你了。”土御门道出了显而易见的结论，“很抱歉，佐天同学，虽然我一直在尽力不让这种情况发生，但是真相要靠你自己一个人去挖掘了。”
等等……“这么说，难道你——”
预测到这个问题的金发少年摇了摇头：“不。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以来，我就知道你不同寻常了，但我也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不幸的是你挑的时机太糟糕了，这些人现在完全不在乎对错。她们只把你视作外人，为了确保一切安好会不惜剥了你的皮。抱歉，这就是我能为你做的一切了。”
虽然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办，但泪子好歹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而且动作要快。转向上条后，少女不知道该说什么。上条也是一样，对眼前的情况几乎一点头绪也没有。
看到少年眼中尚存关怀后，泪子感到自己充满了勇气。上条还是相信自己。只有泪子知道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情。
无法预测未来的泪子对男友表达了最重要的想法。
“我爱你，当麻。”
然后少女毫无犹豫地绕过了钉在原地的人群，冲出了医院。
心怀勇气前往未知领域的少女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她们会不会来追自己？也许上条能让她们冷静下来。无论如何。泪子也清楚自己继续呆在原地也只会在病房里引发更大的混乱而已。现在不是怀疑自己的时候，应该去证明自己心目中的真相。泪子不是魔法师，那么她只需要证明自己其实是能力者就好。公寓里应该有很多证据。
不想被其他人追上的泪子一路跑回家。不过，其实真正需要担心的只有知道自己住哪里的美琴而已。至少，这位（前？）朋友并不抱有其他人眼里的敌意，因此泪子不觉得超电磁炮会真的杀过来。但是，为什么她就不肯相信自己这个朋友呢？
在光天白日下，泪子毫发无伤地回到了家中。这个房间不仅是睡觉的地方。所有的学园都市文件和作业都在这里。那这里面肯定有可以证明自己的说法的东西吧。
少女首先翻出了医疗记录。最近的体检报告应该有很多证据。然而并不是。报告上都是些很基本的情报，甚至除了最近清楚记得的入院记录以外完全没有过去的记录。之前昏迷的时候呢？这上面什么也没说！
那就算了！将报告丢到一边后少女翻弄着手上的其他文件。一般的学园都市学生除了最近的体检结果以外什么也不会留下，但因为泪子以前十分执着于能力开发，所以为了计算那少得可怜的进度她几乎将所有记录保留下来了。
但是。
空的。空的，空的，空的，空的！这一大叠本应记载了大量情报的文件全是白纸！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翻过这里然后破坏了一切能证明自己的证据！这是唯一的解释！在学园都市度过的人生不可能是虚假的！
最近的东西……还在书包里的什么东西……泪子跑过去后急忙将东西全部倒在地上。肯定有什么才对——
然后一份差点被遗忘的报告映入了少女的眼中。是特别讲座的报告。至今为止，一切的谎言都从这个起点开始。大家好像都认为她出席特别讲座之前的经历都是捏造的。要是能找到在那之后的证据，那他们也只能相信自己了。泪子捡起了听了那堆课程后接受的能力测验结果——
然后一张张纸从她的指间滑落。不，这不可能！明明接受了测验！明明回答了那些问题！那为什么……为什么分数全是空白的？就好像根本没有参加过一样！但那不可能！毕竟她当时不是撞到了上条吗？而且这份结果也不可能像之前的那些一样被篡改！因为这份结果一直被忘在书包里。根本不可能有人在泪子不发现的情况下拿到手！
跪倒在地的泪子差点就完全绝望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的人生怎么可能是谎言！！
不对，肯定有什么！什么都好！只是自己还没有找到而已！
再次打起精神的泪子展开第二轮搜索——
——然后她的眼睛马上扫到了之前被她完全忽视掉的东西。在厨房的柜子上面，有一个用丝带绑好，粉红色和白色相间的神秘小盒子。这东西是从哪来的？虽然说不定和自己的搜查无关，但这突然出现的时机也太奇怪了，感觉还是很可疑。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后，泪子发现上面还有一张卡片。在好奇心驱使下，泪子打开了卡片的包装念了出来。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如果不是有你在，我也许根本撑不下去吧。我知道这句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要感谢有你这个朋友。这是我走了之后发现的，希望你不会介意我折返回来放到你家吧。不要把它当成饯别的礼物，我只是觉得你会喜欢它而已。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很想再来找你。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让你见识一下连麦野都没见过的丰盛财宝哦。你要保重，再见。
你亲爱的朋友
芙兰达敬上
泪子差点就要哭出来。那个小笨蛋。这完全证明不了泪子是能力者，但知道了这世上还有愿意支持自己的人，少女感到很温暖。说起来，这不就是昨晚芙兰达和泪子说过的话吗？现在立场却完全倒转过来，真是造化弄人啊。
打开盒子后，泪子一开始没有认出里面的是什么。那是一根蓝绿色的丝带。看上去很可爱也很符合自己的风格，但好像并不是头饰。少女将它拿在手里，仔细观察了一下。
那是一个眼罩。
【刚才打的真是不错！你的眼力很厉害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我觉得这样很好。在我看来，上条当麻对你产生的都是些正面的影响。你甚至没有继续纠结自己的眼睛了。我真的很为你高兴啊】
【带着那东西看上去就像个武士一样】
【那块东西是在她身上施加了某种幻象的灵装】
眼罩从少女的指间滑落。就好像碰到了很可怕的东西一样，泪子下意识往后退去。不……这不可能。
【那个伪天使肯定是让『感知滤层』出错了】
不可能！不可能！
泪子冲向了镜子，仔细审视着自己的倒影。一切都很正常。深海蓝的双眼，墨水一样漆黑的黑发，与实际年龄相悖的身材，无论怎么看，镜子里的都是那个熟悉的倒影。
但是，真的是那样的吗？
泪子将双手伸向眼睛，但并没有发现异常。为什么？为什么当她明知情况不对劲却什么也发现不了？难道这世界上所有人看到的事情和泪子看到的不一样吗？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是这样？
心脏狂跳的泪子往后退去。这世界已经不可理喻了。自己到底变成怎么样了？是谁干的？要是从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来看，只有一个特别突出的地方。
“你在的吧！！”泪子喊道，“你一直都在看着我对吧！说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然而并没有答复。异色瞳少女还是藏在不知何处的黑暗中。虽然所有迹象都指向她，但却没有令人信服的动机。为什么她要对佐天泪子做这种事情？她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答案。
那短暂的分神，短暂的愤怒令少女忘记了紧张感。但是现在却加倍卷土重来。她的手在颤抖，泪水不受控制，一股天旋地转的晕眩感涌上心头。心脏的狂跳已经开始令她的脑袋发疼，泪子几乎要当场晕倒。孤零零的少女感觉自己要被这种孤独感压垮了。
泪子用颤抖的手拿出手机，打给了唯一对她展现过自己的赤裸感情的人。
铃声响了几下后：“喂？佐天同学？怎么了？”
平常的话这是令泪子感到安心的声音，但是对现在十分错乱的少女来说效果大减。
“喂初春，你现在很忙吗？”
“忙死了。不久前在第二十二学区的地下区域发生了大规模战斗。现场全是破烂。虽然赈灾工作已经做好了，但还有各种清理和确保设施安危的工作。发生了这种事情后还要担心整个学区会不会就这样坍缩。不过幸好损伤并没有那么严重，但上头还是要找人检查每一个角落，有很多列表等着打钩呢。”
“这样啊。”联想到朋友的努力身姿后泪子挤出一个微笑，“你负责干什么？”
“回收并整理整个
学区的地震仪检测到的资料。然后交给技术科的人，让他们决定下一步对策。基本就是秘书类的。”
“这样啊。”
对话稍微陷入了沉默。
“那个，佐天同学？有什么事吗？”
少女该怎么和朋友解释这一切？这可能解释得清吗？更别说初春现在忙得要命。如果是平时的话，泪子就会表示没什么大事，等日后再谈，但她做不到。
“初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初春沉默了片刻：“呃，记得。六年级的第一天。大家做完自我介绍后就是午休时间，你看到我孤零零一个人于是就过来和我说话。我当时很害羞很内向所以没怎么出声，然后你为了让我放松还掀了我的裙子。你现在问这个干什么？”
泪子无视了这个问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逃课的时候吗？”
“【我们第一次逃课】？呃，你是说【我】生病然后【你】逃课的事情吧？你上完第一节课就早退然后跑来我家照顾我。我都记得的。佐天同学，为什么要问这些？我有点担心你了。”
“那么我用了幻想御手然后陷入昏迷的事情呢？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你在说什么——”
泪子打断了初春：“你跟我说‘没问题的！要是你睡着了，我会叫醒你。你、明美还有所有睡着的人我都会叫醒的！所有请教给我吧！你会说【还有五分钟】之类的。’还有‘佐天同学才不是缺陷品！不会使用能力又如何，我们总是在一起的不是吗？不管有没有能力，佐天同学就是佐天同学啊！你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所以……不要说那么悲伤的事情啊……’你是这样说的。”
电话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佐天同学……”初春的声音在颤抖，“没有这种事情。你当时打给我是因为你将幻想御手介绍给明美，小睦和真子，然后你感到良心不安。你和我说你不敢自己用。”
“初春。”泪子开始焦躁起来，“这根本不合理。我最想要的就是超能力了。我当时并不知道幻想御手的副作用。如果有这种灵丹妙药掉到我手里，我肯定会马上喝掉。我就是这种投机取巧的人。太害怕结果没有使用？这根本不像我。没错，你是说过只要被人发现身上带着幻想御手就会被逮捕，所以我犹豫了，但我并不是那种先在朋友身上试验再鼓起勇气用在自己身上的胆小鬼。初春你告诉我，我是那种人吗？”
电话另一头的初春开始紧张起来：“诶？不、不是的，应该不是吧？佐天同学，你的意思是我的记忆是错的吗？”
“不是你的记忆！是过去！过去是错的！我用了幻想御手！我获得了能力！我陷入了昏迷！这些我全部记得一清二楚！当时的沮丧，胜利感还有恐惧！这都是发生过的！然后，有人让它没发生过！过去被改变了！你和我说的事情，其他人和我说的事情，我全部没有印象！”
“佐天同学你冷静一下！你一定是搞错了！你不也说了其他人也在说一样的事情吗！？”
“没错！御坂同学就是这样说的！”
“那么，会不会是你的记忆被修改了？也许是心理能力——”
“不会的！不可能！我的记忆是真的，我有铁证！上条当麻可以消除其他超能力！在大霸星祭的时候，除了御坂同学以外我们的记忆都被修改了！然后食蜂恢复了你的记忆，但是当麻君消除了她对我的影响！我没有疯！我记忆里的事情真的发生过！但是御坂同学和你的记忆中的事情也发生了！虽然不可能两者都是正确的，但这就是事实！我的学校记录是一片空白！我的医疗记录也不一样！这已经不是恶作剧或者阴谋论这么简单了！简直就好像世界上有两个佐天泪子然后我顶替了另一人的位置一样！！”
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泪子马上打断自己的发言。两个佐天泪子？感觉好像是对的，但并不是完整的答案。一个泪子不可能就这么覆盖在另一个上面。真要说，另一个泪子又是从哪里来的？不可能是凭空生出来的。就算真的是这样，记得泪子在幻想御手事件中的经历的美琴和初春呢？她们也不在。
“佐天同学？”
两个佐天泪子，两个美琴，两个初春。说不定其他东西都有两个。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比起认为是其他人搞错了，为什么不考虑只有佐天泪子本人是错的呢？现在这个佐天泪子，这个爱上了上条当麻的佐天泪子，顶替了这个世界里从没有昏迷过的佐天泪子的位置。虽然听上去好像挺靠谱，但还是差了点东西。
“佐天同学？怎么了？你说话啊！”
深吸一口气后，初中的少女终于做好了觉悟，她一定要知道这个关键问题的答案。
“初春，我的眼睛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诶，什么？你的眼睛？你那只眼睛很漂亮啊。”
泪子不是这个意思，但初春还是无意中回答了问题。
“初春，你说的是【只】。我有几只眼睛？”
“什么？佐天同学，为什么问这个——”
现在不是讲礼貌的时候了：“我到底有几只眼睛？”
电话里传来了咕嘟的一声。
“一只。”
泪子低头望向自己的手，映入眼中的是三维的图像。她先闭上左眼，手还在视野中，然后反过来闭上右眼，还是能看见自己的手。
“我的眼睛出了什么事？”
初春沉默了几秒。
“我不知道。佐天同学你从来不会提起这件事。有时候我真的很担心，就好像你根本不在乎缺了一只眼睛一样。我每次问你你都会假装听不见我的话。你这种行为大家都看在眼里，于是我们也假装见怪不怪了。”
“我有戴义眼吗？”
“为什么……”初春意识到自己完全理解不了泪子的意图，于是她直接回答：“没有。你是戴眼罩的。”
“在哪只眼睛上面？”
“右眼。”
将手指放到脸上后，泪子摸了摸话题中的右眼。无论怎么看，感觉就是一只普通的眼睛。但是少女现在知道了，那只是幻觉。这是无法靠她自己打碎的幻想。但是她认识一个办得到的人。
“初春。”泪子以大局已定的口调说道，“谢谢你。”
“佐——”
切断通话后，泪子（模仿芙兰达）进一步将手机里的电池拔了出来。完全抛弃掉说不定也不太好，于是少女将它放到口袋里。现在她有一个必须返回的地方。
不过，她还是特意站在门前。少女朝着可能正在聆听的人说道。
“想要阻止我的话就赶快动手。”
没有回应。泪子就这样离开了房间。
后记
其实，我在想如果继续不让佐天和茵蒂克丝见面的话，那这篇同人到底能写到什么地步。实际上我并没有特意回避两人的见面，但是在正篇里上条都不知道丢下茵蒂克丝多少次了吧？在我决定将后方之水的目标扩充为上条+佐天时，我就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而且，正是她们俩的会面激发了剧情的最后冲突。还剩三章……
……只要我不将很长的终章一分为二的话，就是这样了。说实话，临近结尾的章节真是麻烦。我会写的很顺畅然后卡住。总之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动过笔了。虽然我已经决定了结尾，但我一定要小心处理。毕竟不想让各位失望啊。
现在还有两章可以发，但我在控制发文节奏，这样你们就不用在我挑战终章这一雷场的时候一连等好几个星期了。要是我完成的比预计中要快，那么我就会很快放出接下来的部分。要不然的话，我尽量一个星期发一章。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