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开口说道。
「Elder这一存在,跟那个很像嘛」
「哈呼……那个?那个是什么啊~?」
还在与怎么也凉不下来的拉面格斗着的可奈子插话道。
「是什么呢……物理课上光冈老师说到的可怜的猫来着」
叶子那从模糊的记忆中发出的话,话中的那股暧昧怎么也无法抹去。
「可怜的猫?难不成,是在说艾弗雷特解释吗?」
第六感很准的沙世子先一步找到了答案。
「是叫这个名字吗。直到打开盖子前,不知道是生还是死……说的就是这只猫」
「是的。要说命题的话,就是『薛定谔的猫』。把一只猫和放射性物质,以及检测装置放进箱子里并盖上,检测装置连接在毒气上」
「突,突然就是毒气吗。话题变得危险起来了呢……」
沙世子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而听到这些的初音的表情变得很困窘。
「嘛,这只是个比喻而已。那么,这装置是设计成一旦箱中的放射性物质衰变放射出粒子,检测装置就会有反应并往箱中充满毒气。把这样的箱子放置一个小时后,究竟猫是活着?还是死了?就是这样的实验。顺带一提,一小时内物质衰变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
「这种事情,不把箱子打开是无从知晓的……难道说,这需要什么复杂的计算吗?」
并非喜好学习那一型的由佳里露出了一个明显很厌恶的表情。
「不,在命题上,刚才会长的回答是正确的。『不打开箱子看看就无从知晓』,也就是说,在观察者打开箱子前,箱子里有着『活着的猫』和『死了的猫』这两种情况……嘛,始终只是计算上的问题就是了」
「你还真是清楚呢,小沙世子。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所谓的『装有两种情况』就是,嗯,刚才的什么什么解释……的思考方式对吧?」
大概是总算有人能回应自己的记忆了吧,叶子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是的,艾弗雷特的多世界解释……直到观测者打开箱盖之前,箱子里『装有死了的猫的世界』和『装有活着的猫的世界』这两者各占一半……就是这样的解释。打开箱子的瞬间,就朝某一方的世界收束,以此决定结果」
「嗯……这个所谓的收束,我觉得很好地展示了Elder这一存在呢」
这超前一步的结论,让除叶子和沙世子以外的人都歪头表示不解。
「所谓Elder呢,是某一天突然就当上的。把打开箱子的那一瞬间,和决定Elder的那一瞬间放在一起想想,就很清楚了」
「……啊啊,这么回事啊。是呢,或许确实很像」
大概是本人最有实感吧,君枝最早理解了。
「直到决定之前,所谓的Elder候补也不过是一名普通学生……但是,从决定的那一瞬间开始就成了『姐姐大人』呢。就和打开盖子的瞬间猫的生死就决定了一样」
「总觉得,还是很难懂呢」
厌烦了捕捉对话意义这一尝试的由佳里,以困惑的声音应道。
「就是说呢,大众虽然在决定之前会在意候补学生的人格和评价,但候补刚当上Elder就会马上转变为盲目的支持……就是这么回事」
「啊啊,原来如此……这么一说的话,就能很轻松地理解了」
叶子的说明似乎是得到了由佳里的认可,只见由佳里点头表示理解。
「作为象征的『Elder·Sister』这一称号,具有着无视本人实际情况却能保证一个人的人格的能力呢」
「不过,这种能力当然是靠了成为Elder的人们拼命磨练自身所付出的努力才形成的吧?这种想法不是很奇怪吗」
斋似乎不同意叶子的话,将疑问说了出口。
「我当然明白斋同学想说的。但是,每年都是各种各样性格的人当上Elder不是吗?可是,作为Elder受到敬慕的方式却没有多大的差别」
「这样啊,也有接受的那一方的问题啊。那样的话倒是能理解……不过,这又怎么样呢?」
斋也理解了,但这次却弄不明白叶子的真意,于是反问道。
「不,你要问什么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硬要说的话,就是君枝能当上Elder真是太好了……这样。这才是,斋刚刚所说『当上Elder的人们所付出的努力的积累』这句话的意思」
「真是,别说了嘛你们二位……听你们这么说我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
君枝的脸红通通的,而这绝不仅仅是拉面的热气害的。
「那么,各位都辛苦了……贵安」
一行人走出拉面店,决定在离店最近的车站各自解散。
「来,沙世酱我们回去吧~」
「是是。那么各位,我们在此告别」
乌橘姐妹似乎是从这里坐公车就能回家,所以朝着附近的公共汽车站走去。
「君枝,斋……你们二位是要回小鹰站吗?」
「嗯。不过叶子同学,我有点事要回学校一趟……所以你可以先和斋回去了」
「真难得,难道是忘带东西了?」
「忘带东西……是呢。嘛,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吧」
「是吗……嘛,总之我们回小鹰站吧」
面对君枝这难得一见的含混回答,叶子微微地笑了……。
「那么,我们在此告别」
「贵安,明天见」
在车站与叶子和斋道过别后,君枝和由佳里她们一起踏上了回学院的路。
「……话说回来,真的已经要说再见了呢。真是难以置信」
每走一步都能看到学院越来越近。看着这些,君枝感慨万分地沉吟道。
「很快就是毕业式……真快啊」
下周就是毕业式,毕业式过后君枝她们就不会再穿上这身制服了。
「嘛,说是毕业,但我只不过是进入大学部而已……也不是那么值得感伤的事。不过也是呢,我肯定忘不了这三年间的生活吧」
「戏剧性的三年……是吗?」
听到由佳里这句话,君枝忍不住笑出声来。
「呵呵呵,是啊……新生时的我,明明是班里最为不起眼的女孩子呢」
「诶……是这样吗!?」
对君枝这句话感到吃惊的是初音。
「是啊。去年的我,要说优点的话充其量只有学生会在籍而已,黑框眼镜又满脸雀斑,头发后梳还扎着麻花辫……还曾经被玛利亚姐姐叫成『凸额眼镜妹』呢」
「难,难以置信……可是君枝姐姐大人,明明是这么的美丽」
「……其实呢,是瑞穗姐姐和贵子姐姐为我施了魔法」
「魔法……吗」
由于君枝回答时的笑脸实在是过于温和,初音不由得仓皇失措起来。
「是的,魔法……告诉我『你还能更努力』,就是这样的魔法」
「那么,我们也在此告别」
「嗯,贵安」
与由佳里和初音在宿舍前道过别后,君枝一个人回到了校舍中。
「……这或许是至今最空寂的夕阳了」
君枝慢慢地登上楼梯,眯起眼睛看着透过楼梯拐角处的窗户照射进来的夕阳。
十一、十二……一边默数,一边一级一级地踏上被夕阳染红的楼梯。折返过来再往上走过一半后,夕阳的颜色就渐渐远离了。
「学生,会室……」
取出预定在周末还回去的会室钥匙打开门,君枝走进了盈满夕阳的学生会室。嵌在铝制橱柜上的玻璃反射着夕阳,闪闪发亮。
「……我,完成约定了吗」
君枝把手放在被安置在会室窗边厚实的会长用桌上……这张桌子一定已经像这样几十年如一日地守护着历代学生们了吧。
虽然君枝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一年,但每当君枝本人看着桌子追忆从前时,眼前总是会出现一位女性学生的背影。
「贵子姐姐……」
接受会长一职,原本也有叶子如此希望的原因……但对君枝来说比什么都为重要的是,这是前会长贵子所托付之物。
一直都挺直脊梁威风凛凛的背影。为了作出正确的榜样即使自己被讨厌也毫不踌躇。将那样的贵子与自身的矮小相比较着,不知何时君枝开始以近似于恋慕的感情看着那背影。
「……我,接近你了吗」
对君枝来说,最后的一年目不暇接得如一阵疾风般过去了。引领学生会是如此不假,但比起这个,突然到来的名为Elder的重责迫使自己严于律己,全力去确立起自我的存在,如今
君枝依然如此认为。
「现在的话,虽然只是少许……我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了」
居于人上,每当受人仰视时,君枝就会产生一种挺直脊背的心理。现在想起来自己所感受到的那股视线,或许就和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