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天早上的用餐比平时还早。

由于在大使馆要举办一场关于月球与地球的交流会,所以除了必定出席的菲娜外,纱耶香也要列席旁听。

菲娜与纱耶香最近过着比平日还要忙碌的生活。

然而这是她们的工作,达哉等人能做的,大概就是准备好吃的早餐,以及替纱耶香泡一杯苦涩的浓茶。

「我出门了。」

「我出门啰~~」

在菲娜与纱耶香匆匆出门之后,客厅顿时安静下来。

「麻衣,妳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我今天也要参加社团喔。」

「……是喔。」

总而言之,等到麻衣参加社团活动之后,家里又只剩下自己与米亚两人。

麻衣看见达哉的嘴角无意中露出微笑,笑嘻嘻地盯着他的表情调侃:

「哥哥,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喔。」

「才、才没那回事啦。」

「我开玩笑的。」

看见达哉急忙否认的模样,麻衣打趣地笑着。

「看你那么紧张……难道是有什么企图?」

「怎、怎么可能啊!……对吧,米亚。」

「嗯,是的。」

达哉寻求米亚的附和,她的脸上却浮现出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暧昧笑容。

「唉~~连米亚也是。」麻衣装出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

「……哥哥好像被抢走了,好寂寞呢。」接着她讲出可以当真也可以视为玩笑的感想。

「麻衣小姐,你多心了……」

「呵呵,这句话也是玩笑话唷。」

「嘿!」麻衣伸出舌头做个鬼脸。

「我说妳呀,不要玩得太过火。」

「啊哈哈哈,那么我出去啰!」

麻衣丢下这句话之后,有如逃跑似地离开现场。

只要和米亚两人在一起,日常生活就会充满幸福。

众人外出之后,两人分工合作完成家事也成了每天必备的功课,今天从照顾义式系列到拔除庭院的杂草,达哉都积极包办。

米亚清扫家里,达哉负责外头,尽管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但想到同是为了维持家里的环境而努力,内心就感到非常充实。

——所谓的夫妻难道就是这样子吗?

光是在内心胡思乱想,一股暖流就涌上达哉心头。

「你辛苦了。」

结束工作并且沐浴冲洗完汗水的达哉回到客厅,就看见米亚为了准备休息用的茶点而手持茶壶倒茶,桌上也摆放盛有手工饼干的盘子。

「好像很好吃。」

达哉坐在米亚身边,马上拿起一块饼干。

「啊,还不可以开动啦!」

米亚制止达哉,突然……

铿锵!

米亚因为达哉的举动吓了一跳,手滑打翻了桌上的茶壶,她皱紧眉毛按着自己的左手手指。

「没事吧?」

「没、没事……只是不小心碰到茶壶滚烫的地方。」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不要紧,没什么大碍。」

「手指让我看看。」

达哉抓住米亚的手,纤细的手指有点红肿。

「好像有点烫伤……对不起。」

「没、没关系……啊!」

不让米亚有拒绝的机会,达哉就含住她的手指,对于这个未经深思、突如其来的举动,米亚的脸上浮现一抹恍惚的神情。

「达哉……先生……」

见到达哉温柔地用舌头舔吮自己的指尖,米亚悄悄靠近达哉,倚偎在他的身上。

彼此贴合的身体让达哉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对方柔软的娇躯,同时散发出一股温暖熟悉的香气。

「唔……」

达哉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差点忘了自己正在含着她的手指。

「不可以咬我喔。」

米亚露出微笑,含情脉脉望着达哉,看见她温柔的眼神,达哉内心小鹿乱撞,接着伸出一只手轻抚米亚的头部。

「啊……啊呜……」

米亚微微瞇细眼睛、将脸蛋埋进达哉的胸口,她的举动令达哉内心的爱意瞬间突破临界点,于是放开米亚的手指,改用两手抱住她。

「啊……都是达哉先生的味道……」

「我也很喜欢妳的味道喔,可以抚平我的心灵。」

「不要一直闻唷!」

米亚在意自己的汗水,不知所措地扭动身体。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喜欢妳的味道。」

「讨厌……好难为情。」

「手指怎么样了?还会痛吗?」

「不会,我想已经没事了。」

看见米亚抬头仰望自己的湿润眼神,达哉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理性。

——好想继续下去。

想着想着,达哉拉起米亚的身体,并且将脸埋进她的脖子附近,当他隔着衣服亲吻米亚的锁骨时,她的身子不禁猛然一震。

接着达哉沿着脖子朝上移动,米亚虽然缩起身子,却丝毫没有显示出拒绝的意思,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

「啊……啊……达哉先生……你、你想做什么……」

「米亚,我喜欢妳。」

「这、这个……我、我也一样……」

「妳讨厌吗?」

「那、那个……」

米亚的表情在期待与不安中间徘徊。

其实……达哉原本就想让米亚舒服,因为她的满足与自己的快乐息息相关。

「我会温柔一点的……」

达哉轻轻地在米亚耳边细语,接着温柔地吻上她的嘴唇。

☆☆☆

「米亚,妳真的不要紧吗?」

「是的。」

由于明天早餐的食材不足,因此两人一同来到商店街。

该怎么说呢……和米亚亲热完后,达哉本来要单独前来采购,可是她却坚持要一起出门。

「可是……呃……妳看妳。」

「我刚才非常舒服。」

米亚在担心不已的达哉耳边悄声说道。

「什……!在这种地方!」

达哉不禁提高音量惊呼,这让走在商店街的人群向自己投以好奇的眼光,米亚急忙用手指抵住嘴唇,摆出「嘘~~」的动作要达哉小声一点。

——是谁先说这种话的啊。

反过来被米亚指正的感觉真不是滋味。

于是达哉起了一个报复的念头,牵起她的小手与她五指相扣。

「达、达哉先生……那个……商店街的人会……」

「被看见会很困扰吗?」

「啊……」

米亚羞红着脸,像是在意周遭的目光似地缩起身子。

「来,我们前后摆动手吧。」

「啊、啊、啊……」

达哉故意夸张地摇摆牵着的手,米亚顿时满脸通红。

感觉就像陪小孩子玩耍,不过刚才可是和对方一起做了会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呢,一想到这点,达哉也不禁面红耳赤起来。

「讨、讨厌,达哉先生,请你别再闹了。」

达哉得意忘形地用力摇着双手,米亚当场蹲了下来。

「很难为情吗?」

「如果是在很多陌生人的地方就没关系,可是……」

对米亚而言,商店街的人们几乎都是认识的脸孔,在那些人的面前和达哉手牵手真是害羞至极。

「好吧好吧,那我们就照平常那样走吧。」

「好、好的……」

达哉拉起米亚,却故意不放手。

正当他牵着米亚的手若无其事地准备前进时……

「达哉先生,你真是的!!」

米亚又羞又气,用另一只手搥打达哉。

「哈哈哈,抱歉抱歉。」

「真受不了你~~」

达哉终于放开手,米亚虽然怒目以对,眼角却浮现笑意。

她似乎很享受这种互相打情骂俏的感觉……

「相亲相爱真美好啊。」

「姊……姊姊?」

看见突然出现的纱耶香,达哉不禁全身僵硬。

「哇哇哇哇哇!」米亚的眼睛宛如漫画般变成一圈圈的旋涡,神情慌张地两手不断猛挥。

「出来买东西吗?」

「嗯、嗯……是、是啊。」

达哉点头如捣蒜。

「呃……对了!纱耶香小姐,公、公、公主殿下呢?

米亚结结巴巴地想要转换话题。

望着两人的模样,纱耶香呵呵笑着回答。

「菲娜殿下与卡莲正在调整行程,应该来得及回『左门』用晚餐。」

「是、是吗。」

面对如此明显扭扭捏捏的两人,纱耶香丝毫不为所动。

——她该不会完全没发现吧?

达哉怀着一丝的希望,诚惶诚恐地开口发问:

「姊、姊姊……妳刚回来吗?」

「是啊,我在那边的便利商店看杂志,正巧看见你们两人卿卿我我地走过……」

纱耶香笑瞇瞇地来回望着两人。

「那个……你看见了吗?」

「你们什么时候感情变得这么好啊。」

还大大摇摆牵着的手……纱耶香笑着形容。

她似乎是一直看在眼里,这下子百口莫辩,达哉与米亚就像恶作剧被抓到的小孩一样,沮丧地低头不语。

「啊,我不会对你们的行为表示什么意见,放心。」

看见无精打采的两人,纱耶香急忙接着补充。

感觉一切都被看穿了。

「那个……姊姊……」

正当达哉放弃挣扎,准备向她解释事情的经过时……

「嗨~~我也看见了唷。」

菜月像是落井下石似地突然出现在达哉的视线里。

「什……」

「连菜月小姐都!?」

「我一直在斜对面的花店里买盆栽的肥料啦,不过看见你们那副模样,就不好意思离开花店了~~」

菜月的眼神与纱耶香不同,充满调侃的意味。

「该怎么说呢?应该是不好意思打扰两位吧……」

「好了好了,菜月,别这样取笑他们。」

纱耶香面带苦笑地伸出援手。

达哉觉得自己就有如在没有发言权的判决里成为被告的一方。

这也算是她们对自己的祝福吧,达哉决定正向思考。

「对了……菲娜殿下知道你们的事情吗?」

「嗯,我们一开始……就去跟她报告过了。」

「因为麻衣小姐也在场,所以她也知道。」

米亚接在达哉之后补充。

「既然被这些周遭的人知道,就算是公认了呢。」

菜月的意见令达哉松了一口气,因为米亚是月之国公主的侍女,所以他一直以为……大家会难以认同。

「可是,菲娜不是再过一星期就要回去了吗?」

菜月若无其事地提问,尽管她没有恶意以及其他的用意,却刺到了达哉的痛处。

「呃……那个……怎么说呢。」

「你们要怎么办?还是打算当成短暂的关系而已?」

菜月的问题一针见血,由于达哉一直避免谈到这个问题,所以菜月的话就像是在责怪自己的懦弱。

「是啊,这件事必须要考虑清楚。」

纱耶香用稍微正经的表情发言,然而达哉只能「嗯」一声,以暧昧的语气回答。

「既然身为专属的女仆,就无法随便辞去工作吧?难道达哉……你不会抱着玩玩的心态吧?」

「怎么可能!!」

达哉的语调不禁变得粗暴,「好了好了」纱耶香急忙安抚达哉

菜月的每一句话虽然都没说错,却再再令达哉感到痛苦,米亚也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对……对不起,我完全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没关系,我知道……」

菜月向米亚道歉,米亚一边微微啜泣一边点头。

「我会仔细思考今后该怎么办的。」

「就是呀,可不要让自己后悔喔。」

听见达哉信心满满的发言,纱耶香的脸上浮现温柔的笑容。

「虽然被一时的感情冲昏头不太好,可是抛弃一切也说不过去,该如何取得平衡是一件难事……加油喔!」

这一句话充满了达哉的内心。

——说得没错。

首先必须要坚定自己的想法。

毕竟做出抉择的人不是达哉而是米亚。

是要回去,还是留下?是要辞去女仆的职务,还是继续服侍菲娜?

以及……假设米亚做出『留下』的选择时,还有下一道难关。

她的决定会不会遭到否决呢?如果被否决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那时自己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好了,回家再说吧。」

纱耶香拍拍手掌,中断这个话题。

「达哉,你再拖拖拉拉的话会来不及去打工喔。」

「就是啊,看你一副痴呆的样子,怎么能够接待客人。」

这样的鼓励方式果然符合菜月的作风,对于她在这种时候替自己加油打气的举动,达哉心怀感激。

☆☆☆

「我想一个人……好好思考。」

米亚对为了讨论今后的事情而造访阁楼的达哉如此说道,于是两人暂时搁置这个问题,达哉十分清楚无法轻易得出结论。

因此他乖乖地离去……

之后过了几天……

米亚开始不断回避达哉,尽管达哉明白她正在拼命思考两全其美的方法,可是他也认为,越去想这个问题,越会陷入没有答案的死胡同。

即便想采取行动,却无法要求米亚必须做出结论。

对她而言,和菲娜分离简直就等同于将她全身撕裂,虽然不忍心要她马上做出结论,心中的焦虑却快要接近极限。

还剩下二天……菲娜就要返回月球了。

可是在这几天,达哉与米亚之间却没有任何对话,只能浪费宝贵的时间。

难不成……她已经决定和菲娜一同返回月球,才会一直躲着自己?这样消极的想法在达哉的心中开始膨胀。

即使如此,达哉仍旧等着米亚的答案。

可是……米亚今天还是一直在烦恼。

以前两人独处时,达哉会快乐得不得了,但是两人变得无话可说后,反而痛苦不已。

达哉再也按奈不住,于是决定牵着义式系列去散步。

「呼……」

望着一如往常、无忧无虑玩耍的三只狗,烦闷的情绪稍微获得舒解,达哉在物见之丘公园放开义式系列之后,随即仰躺在草皮上头。

眺望辽阔的天空,沉浸在孕育夏日热气的微风中。

达哉想起不久前,自己还和米亚与菲娜来这里野餐。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并不后悔喜欢上米亚,只是如果自己必须怀着这种郁闷的心情迎接分离的结局,心中就感到无限懊恼。

达哉闭起双眼,感受眼皮内侧刺眼的阳光。

那道光芒……突然像是受到某种物体遮蔽一样,于是达哉缓缓睁开双眼。

「……达哉先生。」

「为什么妳会在这里?」

脸上浮现沉痛表情的米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达哉撑起身体,而米亚的表情开始哀伤扭曲。

「对不起,我知道必须自己思考……可是我怎么样理不出头绪……」

「米亚。」

达哉将米亚拥入怀中,让她在自己的胸口哽咽哭泣,他一边轻抚颤抖着肩膀的米亚的头,一边有种松了日气的感觉。

因为她还没有做出结论。

情况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尽管达哉重新与米亚讨论将来的问题,却毫无任何决定性的收获。

——那是当然的。

都已经在脑中思考过无数次了,事到如今,就算两人一起讨论,对方也不可能突然想出解决的对策,最后所能得到的结论,依然是米亚必须做出最后的抉择。

这次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菲娜并未表示任何意见。

如果站在她的立场,一定不希望米亚留在地球,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私下一定有许多想法。

即便如此,她完全没有对米亚施加压力。

菲娜一定也不好受,却坚持等待米亚的答案。

达哉不禁在心中感谢菲娜。

「虽然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可是我很高兴妳能找我商量。」

一阵沉默之后,达哉边说边再度抚摸米亚的头部。

「怎么会什么忙都帮不上呢!!」

米亚使劲地摇头。

「你知道我独自在烦恼,所以让我一个人静静思考……今天还用心听我诉苦……」

「抱歉让妳有这么多的痛苦回忆。」

「没有那种……事情。」

达哉给想要否认的米亚一个轻柔的吻。

「我会一直等下去的。」

「达哉……先生。」

「我会等妳做出结论。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尊重并且顺从妳的决定。」

「……谢谢你。」

「好了,回去吧!」

达哉回头望着夕阳西斜的公园,然后呼唤义式系列。

☆☆☆

『达哉先生,请你回家一趟。』

「……为什么?」

耳边传来米亚悲痛的声音,达哉不由自主地握紧话筒,她致电过来的时间正好是达哉在『左门』进行打烊作业的时候。

「菲娜发生什么事了?」

才刚反问米亚,电话就挂断了。

——这、这可非同小可!

菲娜与纱耶香……今天的确是前往博物馆没错。

由于后天预定返回月球,所以在地球上举办了一场饯行会。

根据纱耶香所言,这次与上次私下举办的欢送会不同,而是配合博物馆重新开幕举办的官方饯行会,许多地球的高官将会出席这场盛大的宴会。

一想到宴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达哉不禁脸色发白。

「大叔,对不起,请让我今天早点回去!」

「喔,好啊,怎么了吗?」

「听说菲娜出事了……」

就算餐厅的老板——亦即菜月的父亲??左门询问,达哉依然没有时间回答,他匆忙地丢下一句话便飞奔而出,尽管餐厅离自家只有数公尺的距离,此时却觉得十分遥远。

进入大门的达哉一脱下鞋子,就急忙冲向客厅。

「发生什么事了!」

「唉呀,达哉。」

达哉火速冲进客厅,迎接他的是一脸茫然的菲娜。

她难得穿着便服,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咦?」

「对、对不起……达哉先生,都怪我有点太急躁了。」

与麻衣一同坐在地板上的米亚满脸歉意说明。

「呃,我还搞不清楚状况。」

麻衣无视瞠目结舌的达哉……

「米亚,这个……必须要非常努力清洗,否则洗不掉喔。」

麻衣手上拿着疑似菲娜礼服的布料,并且在嘴里嘟嚷着,看见麻衣手上的衣服,达哉内心不禁一震。

礼服的胸前有如染上鲜血似地一片通红。

「那、那是……」

「是在宴会上被打翻的葡萄酒溅到的。」

「什、什么……是葡萄酒啊。」

在菲娜的解释下,达哉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同时明白米亚为何会慌慌张张打电话给自己了。

(插图104)

「对、对不起。」

达哉向米亚望去,只见她徨恐地低头致歉。

「我看见返家的公主殿下礼服染上一片鲜红,所以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就打电话给你了……」

「喔,没关系,这也不能怪妳。」

看见菲娜穿着染红的礼服返家,任谁都会吓一跳吧。

达哉似乎可以想见米亚当时惊慌失措的模样。

「菲娜,妳就这身打扮走路回来吗?」

「怎么可能,当然是卡莲送我回来。」

说着话的菲娜莞尔一笑,她的手上竟然包着绷带。

「可是那个呢?」

「公主殿下的手受伤了……」

「受伤?」

听见米亚的回答,达哉的脸上浮现诧异的神情。

「嗯,是被破掉的酒瓶割伤的……不过只是一点小伤。」

菲娜一边面带苦笑,一边让大家观赏包着绷带的手腕。

「有个稍微酒醉的客人当场打翻了酒柜……不过真的没有大碍,卡莲还当场替我做了紧急治疗。」

「是喔……总之没有太大问题就好。」

「可是因为我受伤的缘故,宴会中途取消,我想纱耶香大概忙得昏天暗地吧。」

菲娜对纱耶香深表同情。

纱耶香是宴会的负责人,一定得负责善后。

「那位打翻那杯酒柜的客人,一定会被大骂一顿吧?」

虽然说是轻伤,不过让月球公主受伤不是挨顿骂就能解决的事情,看来对方应该是在地球相当有地位的人物。

「对了,听说许多名人齐聚一堂呢。」

「是啊,不过几乎都是没有实质内容的谈话,感觉自己像是招揽客人的熊猫呢。」

虽然那也是身为王家的人的分内工作,可是……菲娜叹了口气。

「纱耶香收拾善后就会回来吧?」

「是呀。」

达哉没想那么多便点点头,然而……

当天晚上,纱耶香彻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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