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遍体鳞伤,真的惨不忍睹……。」
明生带着痛苦的表情打开了一扇铁栅栏,往树林里走。
要前往七年前,每天必去的永久家。
「阿明,我们回去吧!怎么说这里也是禁止入内的啊。」
「妳真烦!今天不是说好是『冒险之日』吗?冒险家不就是要不断挑战吗?不勇往直前怎么叫冒险呢?对吧,小穗!」
「对呀,对呀!」
「骗谁呀,我看小穗吓得发抖了!」
「我才没有咧!你们再不走,我就先走了唤!」
「别先走,我才是队长!」
「不要呀,不要把美花丢在后面,我好怕噢!」
明生闻着树林里散发出来的味道,就又回想起最初和永久相遇的情景。
明生、小穗和美花,带着探险家的精神,踏进了那个当时也是禁止入内的树林。
虽然心里都有点害怕,明生和小穗还是争相走在最前面。至今还是经常哭的美花,那时候拼命地跟着他们。
一路探险下来,最后他们发现的只是一座吊桥和一个神社的门。
进入树林大约40分钟,明生终于到了那个阔别七年的吊桥。
这座吊桥长30公尺,宽1公尺。对大人来说,那是一座马上可以渡过的小型吊桥。可是它连接着两岸的断崖绝壁,从桥上到溪底,足足有150公尺。而且,桥面上的木板只是由绳子固定而已。要是不太走吊桥的人,看到它时免不了倒抽一口气。
以前为了给自己壮胆,过吊桥的时候一定要边大叫边过。带着紧张不安的心情走过吊桥后,出现在眼前的走一间小小的神社。走在通往神社的参道旁边,就走神社办事处,那也是永久的家,那里阳光充足。
越过吊桥所面对的那堵墙,可以看到一座小小的庭院。那里就是明生他们和永久初次相见的地方。
『哈哈……看到了没?吊……吊桥一点也不可怕对……对吧?』
『骗……骗谁啊妳?我看妳过桥的时候吓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哇啊……美花好怕!美花吓死了啦!都怪阿明啦,带我们来这个鬼地方……。』
在一阵吵闹后,他们突然看见正面有一户人家,通过围墙的缝隙,他们看到一个身穿白色和服的少女,表情相当意外地看着他们。
这个少女坐在院子里,手拿切好的西瓜,和明生他们对视了一会,然后迅速地向他们跑过去,在他们的面前停了下来。拿了一片西瓜给明生。
『给你西瓜。』
『给我吃吗?』
『嗯!』
对着有些紧张的少女,明生也紧张兮兮地吃起了西瓜。
『……哇……好好吃噢!』
明生情不自禁地说,那少女听到后,露出了花一样灿烂的笑容。
她就是永久。
「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好吃的西瓜了!」
明生探头往当年那个围墙里看。这时候,从屋子里面传来有人悠闲地哼着曲子的声音。
「难得大晴天,我来把衣洗。左搓搓,右洗洗,再搓搓,再洗洗。洗完衣服,晒被子。上敲敲,下打打,再敲敲,再打打……。」
伴随着歌声的是洗衣机转动的声音,也从里屋传来。
明生大大吸了一口气,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叫。
「永久……妳在吗?」
「……咦……咦……是阿明吗?」
歌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仓促地跑步声.
终于,在围墙边的走廊下,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永久正向明生举手示意。
「阿明,哇!太好了,欢迎欢迎,快点进来啦!」
永久满面笑容地拉着明生,走进自己的家里。
永久拿着擦手的毛巾和麦茶向明生走去。
「带我到神位上去拜拜!」明生直接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想跟伯父伯母打个招呼。因为我一直很喜欢他们。」
「……嗯!谢谢你,阿明。」
永久带着明生来到神位前,轻击一声后双手合一。然后默默祷告……。
『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明生!』
『我叫小穗,请多关照。』
『我走美花。』
『走嘛。大家都很有精神的样子啊!好啊,阿姨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明生又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永久的妈妈,佐贺阿姨非常热情地招待过他们。永久的爸爸非常高大,而且温和寡言,所以他们就亲切地叫他『巨人』叔叔。
(佐贺阿姨,巨人叔叔,对不起!差点就要忘了你们了。但是,请你们相信,我们再也不会忘记永久了,而且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从此后,我们一定相互扶持帮忙…….)
等明生祷告完睁开眼睛,看见旁边也双手合一的永久,便露出了笑容。
「爸爸妈妈一直很很喜欢你们,我想,现在他们一定很开心。」
「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
「嗯!你放心好了,他们一定看到了。」
「……啊呀!这有什么好哭的呢?」
看着眼眶湿润的永久,明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永久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但是转眼又露出害羞的神情。看到永久纯真无邪的样子,明生突然觉得一阵心跳。
「咦?这是干什么用的?」
神坛一旁边,装水的玻璃器皿突然发出了一点声响。
水面上浮起了昨天庙会时明生给的那只蓝色的水气球。
「嗯!我也想给爸爸妈妈看看。」
永久边笑着说,边轻轻把水气球往水里按了下去。
(虽然昨天遇到了日高,不过昨天的庙会还真是开心……)
稍稍安下心来的明生,立刻与永久切入正题。他们换了一个房间,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
「永久……那个……日高没有……没有对妳怎么样吧……比如一些不太正常的举动?」
明生好像有点难以启齿。
但是这问题不问是不行的。所以明生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
昨天晚上,明生带着一身的伤上床,躺在那里,赌中挥之不去的是日高把永久的水气球重重地丢在地上后愉悦的表情。
(那种表情……就是让永久受伤了,然后从自己心里流露出来的兴奋神情……。)
从日高将永久掳走,以及对永久种种憎恨的表现来看,昨天晚上的事件并非偶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日高从以前开始,就对永久带有敌意的可能性就非常高了。
或者是日高对永久有非份之想,然后又用这种变态的方式向永久发泄。
所以她把永久逼入毫无抵抗的情况之下,这样一来,永久就百口莫辩了。
也许是自己想太多,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明生还是要向永久问个明白。
所以,这次明生没有带着小穗和美花,独自一个人前来。可是——。
「不太正常的举动?」
「啊呀,就是……比如说他有没有摸摸妳啦,或者把妳弄痛啦什么的……。」
「?」永久似乎不太明白明生在问什么。
「啊呀,我的意思是……就是他有没有对妳施暴啦,有没有侵犯妳啦……。」
明生的睑上出现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侵犯我?」
「啊呀,其实也不是啦……就是……。」
(这个永久笨死了,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我的意思……。)
永久突然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地拍了一下手说。
「阿明,你说的是贞操吗?」
「贞操……是也没错啦。但是,现在几乎没有人用这么古老的字眼了。」
「如果你指的走那个的话,你放心吧……。」永久爽快地回答。
「这个嘛,可是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
「是噢……这样说来,永久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吗?」
明生只是随口问问,可是永久的回答倒是让他吓了一大跳。
「有的,就是阿明。」
「哈……?」
「还有,小穗,美花。」
明生被永久的话吓到呛着。边埋怨她说话老是这样一半一半的,一边不停的咳嗽。
到了晚上,他们两个共进晚餐,吃的是永久自己弄的凉面。
就在那个时候,明生发现墙角边堆着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怎么堆了那么多?」
原来,墙角里有一个玻璃器皿,里面盛着满满的地瓜。
永久的回答虽然很直截了当,但是却让明生非常意外。
「噢!我是想用它们来做地瓜印章啦!」
「……噢!就是以前说过的那个啊……。」
『做印章好家很有趣。凹凸凹凸的,我也想试试看耶。』
『用地瓜就行了呀,把它切成两半,再把字或图案什么的刻上去。』
『真的吗?搞不好我也能做出来~。』
明生说完,又看到这盆地瓜的旁边还放着一盒雕刻刀。
「妳该不会真的想做吧……可是,做这个要干什么用呢?」
「我想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