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之外的访问者在早晨便来访了。
这是在佩特菈卡前来的日子的第二天。
穿完衣服之后,为了吃早饭我便出了房间去往了餐厅——在目的地,不自觉地便听到宅邸玄关有对话的声音。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而前往之后,便看到缪雪儿和谢莉斯聚在一起,招待着客人。
「怎……怎么了吗?」
之所以我会这样询问,是因为在玄关前出现的是让人意外的脸。
其中一人和昨天一样,是佩特菈卡。
因为她偷偷出了城,所以一定会被迦流士斥责,暂时无法出来……因为我这样想,所以从这层意思上,首先感到的是意外。
然后站在她的旁边的,就是那个骑士迦流士。
本来,他来拜访宅邸本身就很稀奇。大多是我们去往城中见他的次数比较多。出城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作为佩特菈卡的看护人,大概这次也是——虽然我这样想。
但是在佩特菈卡和迦流士的身后站着数名像是担任护卫的骑士。
然后……是一名短发,皮肤略黑的小个子的少女。
因为少女擅长用魔法操纵人偶,所以担任着操纵佩特菈卡的影舞者这一职责,基本上都会待在城里。但是现在跟在她身后的并不是影舞者的人偶,而是给人一种粗犷感觉的傀儡。我之前曾在迦尔德工房看过的,这是作业用的人偶。
「为什么连萝伦都……?」
「…………」
萝伦看见我之后略微地点了一下头。
她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缺乏表情,让人无法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
这样问之后美埜里和光流也来到了玄关。美埜里身穿制服腋下夹着收纳有九毫米机关手枪的旅行用手提箱。因为这间宅邸的警报装置和她的智能手机连接在一起,所以她应该比我们还要早知道迦流士他们的拜访吧。
因此,想必是看到伴随着数名完全武装的骑士以及傀儡人偶之后,察觉到这有些森严的气氛,便暂且将武器带来了。
到底是什么事呢。
我再次看向萝伦的方向之后——便注意到了。
「慎一。我有些话——」
「对,对不起!」
我先是向开口的迦流士低下了头。
「虽然昨天直接让佩特菈卡回去比较好……但是……一不小心就……」
萝伦是影舞者人偶的操纵者。
也就是说佩特菈卡从城中出来的时候,是由她来演佩特菈卡的角色的。昨天的事情向迦流士暴露了的话,不只是佩特菈卡,萝伦也会被一同斥责。
迦流士之所以将萝伦带来,是为了说关于这些事的话题——我这样想。说得更极端点的话,就是为了佩特菈卡出城来宅邸玩这件事,来抱怨的也不一定。
但是……
「不,和那个没有关系」
他淡然地这样说。
「不如说因为陛下擅自做出这种事,非常抱歉」
我反倒是因为迦流士反过来道歉而震惊不已,不停地眨了眨眼。
不是说……昨天佩特菈卡的那件事的?
「唉,但是……?」
那为什么会来宅邸?
因为不明所以,我看向佩特菈卡的方向之后——便看到她反而盘起胳膊挺着胸。的确是看不到和萝伦一起被训斥过的样子就是了。
「迦流士说是找慎一有些事呐。所以妾身也来了」
「……也就是说,顺便?」
「不要说是顺便什么的」
因为我的话语,佩特菈卡皱起了脸。
但是,真的像是和昨天的事没有关系。
「但是,所谓的有些事是——」
「难道……!」
再次询问迦流士之后,美埜里将我推开走到了前边。
「难道迦流士也要参加慎一君的争夺战吗!?」
「稍微等一下啊腐女!」
「既然的话,我会应援的!!」
「所以不要因为你的兴趣让话题变得更复杂啦!」
我向着眼睛闪烁光芒,像是在祈祷一样将双手十指相扣发出欢喜的声音的腐人自卫官用像是悲鸣一般地声音这样说。
「……争夺?」
迦流士歪了歪头。
「什么都没有」
「战胜之后能够得到慎一吗?」
「不会得到的」
我向着在没用的地方反倒是听的一清二楚的迦流士念念道。
「美埜里说的完全是她平时发作之后说的妄言,所以不要在意」
「嗯」
「然后,所谓的有些事情是?」
「……实际上,我在城中见到了某个东西」
迦流士立即回应,切换了话题之后说。
「某个东西?」
「『禁忌之铠』——是被这样称呼的东西」
迦流士一边略微皱了皱眉一边说。
「虽然在城内的特别仓库之中一直被封印着——」
「噢噢……禁忌……封印……!」
这是何等让人心跳不已的声音。
那也就是那个吧。是那种戴在身上之后精神会被支配,作为发挥强大力量的代价记忆会削减,带上之后装甲会和皮肤融合,无法脱下的不妙感满分的东西吗……!是在漫画和动画中会被最终Boss装备,将其打倒之后,反而会『我要说声谢谢。这样我就能从这幅让人忌讳的铠甲中解放了』这样说突然就变得像是好人一样,强制性的变成一个好结局的那个吗!
「因为有些原因,所以对这种需多加注意的物件进行了再调查。特别是这件铠甲,不明瞭的部分实在是太多了」
「不明瞭,吗?」
「说是铠甲其实是传言的,因为本来其本身就不是铠甲的形状」
「……哈?」
什么啊那个。
「用语言有些难以说明……该怎么说,就像是『块状物』一样。粗略一看的话,连哪里是人的手足胴体都不清楚。而且就像是之前所说——关于铠甲作为禁忌之物被封印的经过,因为记录都有着各种各样的欠缺,所以本来就是非常暧昧的东西」
「那也真是太……」
嘛啊,因为是古董之类的东西,所以在各种各样的所有者之间转移的时候,说明书之类的会遗失掉,也并非是什么稀奇事。
「然后——我对于雕刻在其表面的文字有所印象」
「文字——吗?有印象是」
「以前,向美埜里借的书的封面上也写着类似的文字」
「——我?」
美埜里非常震惊指向了自己的脸。
迦流士转向她点了点头之后,再次将实现转向了我。
「向陛下确认的时候,陛下也说在慎一的藏书之中,也看到过那种文字。因为觉得和日本有什么关系,所以就过来询问一下意见」
「文字…………」
小学生等级的日语的话佩特菈卡也能够粗略的读写,应该没有专门带到我们这里询问意见的必要。这就是说,并不是漫画台词和小说本文中使用的一般文字,而是在封面中使用的英文字母,或是很难的汉字之类的吧。
但是,那种东西为什么会被雕刻在『禁忌之铠』上边呢。
虽然单纯只是相似,但却和我们的世界的文字毫无关联的可能性也有——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应该先看一下实物。或许我们不懂的什么东西,慎一你们或许能懂得也不一定」
「原来如此……但是也有着什么都不懂的可能性哦,不如说这种可能性才比较大就是了。文字可能只是相似,但是却毫无关系什么的」
「当然,这些我们知道。但是慎一你们见过的奇珍异物比我们还要多呐。所以从这方面也很期待」
「哈哈啊……」
总之是想要至少知道一些能够知道其正体的线索吗。好像艾尔丹特方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在哪里?」
「放在马车之中」
迦流士一边转过身一边说。
「有问题的铠甲有五个。虽然各自都放在木箱之中,但还请不要直接碰触里边的东西。因为魔法道具之中也有着能够俘获触碰者的东西呐。虽然我觉得既然是铠甲,只要不戴在身上就无法发挥效果,但也是以防万一。我们也是将从木箱中存取的工作拜托给了萝伦的人偶」
「也就是说只打开盖子看看里边的东西就请作罢,千万不要戴到身上,这样的话无法担任责任——是这样说吗?」
「就是这样」
迦流士点头肯定了光流的话。
这样就能理解萝伦也一起来的理由了。因为是所谓的『禁忌之铠』,所以才要倍加小心。
「本来就因为连怎么带到身上都不知道呐。如果慎一你们没有意见的话,现在就能让萝伦卸下箱子」
「嘛啊,没关系——吧」
仅仅只是看看的话不会有问题吧。
难道就像细菌兵器一样,打开盖子的瞬间就会感染——这种事也不可能,这样的话迦流士和萝伦早就被干掉了。
更何况我是被『禁忌之铠』这种东西给吸引了兴趣。
在漫画和小说,动画和游戏中虽然是约定成俗的道具,但是却不曾想到会亲眼看到实物。
「总之,我觉得应该先搬到一楼的客厅中。因为客厅是最宽的」
「好。那么萝伦——」
「是」
被迦流士所命令,萝伦和其背后守候的人偶动了起来。
☆
我,和萝伦小姐一起去往了马车的方向。
搬运放有存有问题的东西的木箱的,当然,是萝伦小姐操纵的傀儡人偶的工作。但是因为傀儡人偶太过巨大,而且还因为货物有许多,所以要想搬到宅邸之中便需要人选出比较大的出入口和走廊并带领过去。我在脑中一边描绘出搬运货物的路线,一边跟在了萝伦小姐的背后。
然后——
「这就是……?」
「是的。还请不要触碰」
萝伦小姐一边这样提醒,一边将木箱从马车的货物台上卸下。
一样大的木箱有五个。大小程度换做是我这样的矮小的人的话,甚至都能够进入其中盖上盖子——虽然不知道其重量,想必男性也无法以一人之力搬运吧。无论是哪个木箱都沾有污渍,钉子生有铁锈,让人能够明白这是非常老旧的东西。
萝伦将木箱都卸下来之后,便让傀儡人偶将其中一个抱了起来。之后木箱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那么,请来这边——」
我为了引导萝伦小姐便迈开了步子。
将平时只会打开一面的出入口的门,左右全部打开之后进入到了宅邸之中。要说大小的话,这边是比正面玄关的门还要大的,但是因为那边有着数个能够卡主傀儡人偶的装饰品,所以我选择了从里边迂回的路线。
但是……
「那个。没问题吗?」
「没有问题」
带有不安询问过去之后,萝伦小姐这样回答。
我担心的,是傀儡人偶抱着的木箱在不停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或许是因为里边的东西很重,又或是木箱有所腐坏,又或者说是傀儡人偶的腕力太强……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或许暂时放到地板上后再重新拿起来比较好。
但是萝伦小姐像是并没有特别不安的样子。傀儡人偶的操纵又是她的专门领域,或许不应该由我插嘴。
我这样想,然后就这样从厨房的旁边通过前往了客厅的方向。
这个时候——
「缪雪儿~……」
呼唤着我的名字,像是现在快要倒下一样,从走廊深处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的——是爱尔比娅小姐。
「早饭还没做好吗……」
「——啊,非常抱歉」
因为陛下和克德巴尔卿光临,所以早饭的准备便中途停止了。
「在这之前,不先帮忙把这些货物运到客厅是不行的」
「肚子饿了……」
爱尔比娅小姐像是非常遗憾地这样说。
昨天晚上,自陛下『女孩子五十公斤才可爱』的发言之后,她便『我要减量』这样说,只吃过平时一半的食物之后便去往了外边,像是在黎明之前都一直在附近不停来回奔跑。肚子饿也是当然的吧。
「请再稍微等一下」
「这是何等残忍……」
爱尔比娅小姐这样说之后,便突然转向了傀儡人偶抱着的木箱上。
「把这个木箱搬到客厅就行了吗?」
「……唉?」
「把这个木箱搬到客厅的话,缪雪儿就会去做早饭吗?」
「虽然……是这样。那个,爱尔比娅小姐?」
「那么,就让我来快点搬,我想让缪雪儿快点去做饭!!」
在她还没说完的的时候,爱尔比娅小姐就将手伸向了傀儡人偶抱着的木箱上。
本来腕力就很强的爱尔比娅小姐,即使一人,想必也能够比这个傀儡人更快地将木箱搬完吧。傀儡人偶因为巨大和粗犷的形状,总是给人一种钝重的印象。
但是——
「啊——」
「不行——」
我和萝伦小姐的声音重合,在这时,木箱的嘎吱声更厉害了。
然后在下一个瞬间——
「啊!?」
或许因为腐蚀的已经很严重了,又或是说,因为本来就拿的很勉强,所以某处的平衡崩坏掉了——不止如此,木箱在爱尔比娅小姐伸过手去之后,就四分五裂了。
「啊啊……!」
里边的东西——克德巴尔卿所说的『禁忌之铠』便滚落在了地板上。
是一个怀抱大小的,圆圆的,带有扭曲形状的,块状物。
我突然间,为了阻止其滚动而伸出了手。
将手——伸了出去。
伸向了无论怎样都不能直接碰触的,专门放入木箱之后,还使用了傀儡人偶搬运的东西。
「…………!」
指尖感受到的,是不可思议的感触。
虽然我以为是钢的表面,并却没有传来坚硬、光滑,以及金属特有的冰冷感。即使如此,也并不是热的……是非常奇妙的感觉。虽然说是铠甲,但或许就像是硬革铠一样是使用金属以外的材料做的也不一定。
然后——
「——唉?」
啪嚓一声,那个块状物便裂开了。
然后,它就像是野兽的下颚一样,将我的右手吃下,是在下一个瞬间。
「啊——」
即使我想要突然间抽回右手,但是因为被紧紧咬住所以无法做到。不止如此,块状物还将我的手腕深深地淹没了。一瞬间,我便从右腕被淹没到了肩膀——而且这时再次变换形状的块状物,贴近了我的后背,吃掉我的肩膀,吃掉我的胸口,将我的双脚吞下,改变了形状。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
发出就像是虫鸣一般的声音,曾经是块状物的东西,不知何时,变成了就像是傀儡人偶一样——不对,而是装着更为粗犷的形状的手和脚,在胴体部分,我的身体就像是在接受刑罚一样被固定着。最后,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就像是泡泡一样的东西将我包裹。
这是——
「缪雪儿!?」
我能够听到爱尔比娅小姐惊讶的声音。
但是之所以听起来和平时听到的声音有所不同——是因为透过了这个将我包裹住的泡泡,不,透明的膜吗。
到现在为止真的是一瞬之间。
注意到的时候,我的双手虽然仍是裸露状态,但是双脚却被像是护腿一样的东西所覆盖,而且还没要要剥落的样子。
不,在此之前,不知何时,我穿着的女仆服就消失不见,而是变成了轻薄的,紧紧包裹全身的衣服。
『禁忌之铠』——克德巴尔卿的话语在我脑中掠过。
也就是说我……
「缪雪儿!!」
爱尔比娅小姐用慌张的样子将手伸向了我的手——不,是覆盖着铠甲的手。
但是……
「——?」
漏出的惊讶一声残留在那里,在下一个瞬间,她在空中开始轻轻飞舞。
☆
我们在客厅等待着所说的『禁忌之铠』被搬运过来。
具体上是我,佩特菈卡,美埜里,光流,迦流士这几个人。顺便一提,护卫的骑士们就在旁边的其他房间中待机着。这是因为接下来要搬运『禁忌之铠』,所以判断房间宽广一些比较好。如有万一,他们也能立刻过来。
然后——
「那个……佩特菈卡」
我一边轻挠脸颊一边说。
即使不看向镜子,我也能知道自己红着脸。
「怎么了?」
「那个……不觉得太近了吗?」
「是吗?和,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啊?」
虽然我觉得这样说的佩特菈卡的脸颊泛起了若干红潮。
现在,佩特菈卡就坐在我的旁边。在大家坐到沙发上的时候,佩特菈卡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坐到了我的旁边。明明其他地方也有空余,但是却挨得紧紧的。虽然不至于紧靠过来,但是大腿和大腿像这样紧密贴在一起的话,总觉得能够越过布料感受到她的身体的柔软和体温,所以,那个,该说是有些害羞吗,总觉得有些无法冷静。
呀啊,嘛啊,虽然以前是让她坐在大腿上边的。
可是那时候我又不知道佩特菈卡喜欢我。
但是现在——
「不,不要在意。妾身也不在意」
佩特菈卡一下子转向了远方这样说。
配合着这的动作摇晃的妖艳的银发——的缝隙之中,能够看到比脸还要红的耳朵。而且,连接耳旁和脖颈周围的肌肤,那微妙的曲线总觉得非常的妖艳,微妙的有些色情……!
落差吗!这就是所谓的落差吗!
因为感受到了佩特菈卡这让人新鲜的色情感,我的心脏进入了超频模式,现在就像是要破裂一样。甚至是让人担心鼓动会不会传达给佩特菈卡的程度。
啊啊真是的,真的是太可爱了,这个绝对权力者!
就这样,在我正在萌
起来的时候——
「——这个状况」
光流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认真地说。
「缪雪儿和爱尔比娅看到的话会怎么想呢」
「稍,稍微等下光流……!」
这种事你偶尔!
「总觉得被拍成照片之后,慎一一生都会因其被勒索呢」
「啊。是,是呢」
这时——我注意到不知为何慌慌张张点头的美埜里胸口的口袋上,插着钢笔型的隐形摄像机。等下,难道已经拍完了……!?
「那先放到一边,缪雪儿她们——稍微有些晚呢」
美埜里像是为了蒙混过去一样说。
「也是呢」
的确,如果仅仅是将货物从外边的马车上搬到客厅的话,花的时间就有些长了。即使是在慎重的搬运,也应该不会花出五分钟时间的。还是说那个傀儡人偶走的非常的慢呢?
「要稍微过去看一下状况吗?」
光流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就在这时——
——轰鸣声。
「……唉?」
换做是文字的话就是如同『咚!』一声一样爆发性的响声。
因为太过突然,所以我不禁开始颤抖。
只是轰鸣声就已经让人心生畏惧了,而且比起这个更让人在意的,是这个声音像是从非常近的地方传来的。听起来并不是在远处发生的爆炸。听起来明显就在旁边,紧挨着宅邸的旁边发生了什么。其证据,就是听到声音的瞬间,插在客厅的花瓶中的话开始摇晃,有数枚花瓣落了下来。
是能够将震动直接传导过来的近距离。
或者说就是在宅邸之中——
「…………」
迦流士和美埜里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美埜里从放在脚边的旅行箱中拿出了九毫米手枪架了起来,迦流士则是将手搭在了腰上的剑的剑柄上。二人一起——简直就像是相互示意过了一样,将我和佩特菈卡从左右夹在中间之后,看向了客厅的入口方向。
「什么事!快报告!」
迦流士转向位于旁边房间中的近卫骑士们大声说。
「怎,怎么了……?」
佩特菈卡抓住了我的胳膊。
「虽然不清楚——」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美埜里和迦流士但还是设想为了『敌袭』而进行了警戒——虽然我觉得其可能性非常的低。不管是巴哈拉姆,还是其他的势力,要想攻击这所宅邸的话,应该会选更好的日时才是。专门选择近卫骑士来的时候——也就是说选择战力上最为充实的现在根本没有意义。
还是说,瞄准的并不是这所宅邸的住人,而是佩特菈卡呢。
因为这里比城堡的警备更为薄弱,从这一层意义上或许才是『目的』也不一定,但是话又说回来,如何知道佩特菈卡于今天的这个时间点位于宅邸,从这一点上依然留有疑问。她会在今天来到这里,就算再早也是在昨天夜里定下来的,从这一点上实在是想不出有着能够整备成攻击姿态的时间。
而且——和美埜里的智能手机连接的警备装置完全没有反应。高精度的感知器甚至连那个可以生出光学迷彩的艾连亚玛奇族——巴哈拉姆的暗杀部队都能够察知到。而且,也实在是想象不到完全没有中招的袭击者。
这样的话,当然——
「呜哇!?」
突然之间,客厅的门被弹飞了。
并不是被打开了,而是如同文字一样,咬合处破成碎片,门飞了出去。和装备着铠甲的近卫骑士一同——…………?
「什……?」
不管再怎么样,连迦流士都睁大了眼睛,看向了响起沉重的响声之后滚落到自己脚边的近卫骑士。能够将成人男性的身体吹飞就已经很是不了得了……如果换做是装备着铠甲和长剑的骑士的话,重量恐怕已经到了一百公斤左右。而且以现在的样子来看,这还是在打破了门之后。
到底花费了多大的力量啊。
看过去之后——滚落在地板上呻吟的近卫骑士的铠甲的胸口处有着巨大的凹陷。情况坏一些的话,肋骨可能已经断了。
不妙。虽然不清楚情况但是很不妙。
只有这个,我一清二楚。
「迦流士」
我一边将佩特菈卡庇护在我的后面,一边看向刚才的入口处的方向一边说。
「这个大概——是那个吧」
「那个?」
虽然这样询问了过来,但是,迦流士想必也注意到了吧。
这个状况下恐怕并没有来自外部的袭击。
这样的话将近卫骑士揍飞的某人——某·物·从最初,就在这间宅邸以及宅邸的旁边。
例如……放在马车的货物台上,收纳在木箱中的。
「『禁忌之铠』——」
「想必就是吧」
迦流士恨恨地说。
就是这样。这样考虑才说的过去。
被诅咒的古代魔法道具。既然已经是禁忌那自然也就是危险的东西——例如,里边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能够自己移动,去袭击人类。
因为某个契机,那个『禁忌之铠』的其中之一便醒来开始了动作的话?
「没有听到什么吗?」
光流这样说。
「声音好大……就像是喷气式引擎一样的声音……」
的确能够听到。
换做文字的话就是像是『咻~~~~~~~~~~!』一样的感觉——就像是在起飞之前,喷气飞机和直升飞机之类的引擎回转数变高之后一样地声音。虽然声音既不低也不粗,但是确是能够让人感觉到高涨的『力量』的声音。
「——来了」
迦流士一边拔剑一边说。
门扉被去掉的客厅的入口处,异形的身影慢慢的出现。
首先最初……看到的是从外表看就非常粗犷的,如同凶器本身的形状的『手腕』。『手』的部分就像是大大的钳子一样,被夹住的话看起来很痛,比起这些,那个又胖又长的手本身看起来就能够当作打击武器使用。
然后,从手肘到肩膀然后现出了身——…………………
「——唉?」
「缪雪儿……?」
在漏出了傻掉了的声音的我的后边,从侧边窥视那副『禁忌之铠』的佩特菈卡,将那个名字说出了口。
是的。是缪雪儿。
在那里站着的——是缪雪儿。
只不过用『站着』表现或许有些问题也不一定。
是因为她的身体就像是被绑在了『禁忌之铠』上边。站着的不如说是『禁忌之铠』,缪雪儿则像是被吊在那里一样。
虽然她的双脚被像是护甲一样的,类似护膝的东西所包裹到了膝盖那里,但是大腿往上几乎都露了出来……从股间绕到背后的『禁忌之铠』则像是背后灵一样缠在了她的背上。在她的两旁巨大的——明显就像是机械胳膊的重型机械一样的部件,气势凌人的固定在那里,看起来像是和缪雪儿自身的手腕连动在一起进行的动作。
从外表上看,或许和『异○2』中出现的动力装载机一样也不一定。与其说是铠甲,更像是『可以穿的重型机械』一样。
然后,仔细看过去的话——缪雪儿裸露出来的胴体和头部以及其周围微妙的有些扭曲。而且全体就像是染上了蓝色……看起来就像是『虽然能够透过去看得见里边,但是在那里明显有着什么东西』一样的感觉。虽然看起来像是毫无防备一样,但是那恐怕是在保护装备者吧。
只不过,从没有玻璃和塑料一样的存在感这点看,那个难道是海市蜃楼一样的——没有实体的,就像是力场一样的东西吗。
不管怎么说——
「这个是…………『禁忌之铠』……?」
这个与其说是铠甲,不如说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御宅系作品中经常能够看到的装甲少女,MS少女,兵器拟人化之类的,就像是那种类型中的作品里的动力服一样!
胸和腰几乎如同全裸一样,也包含上身体的线条清晰浮现出来的胴体部分这一点!噢噢,装甲少女太美好了!
……不如说。
至少我丝毫看不出这是奇幻世界中的小道具,这是什么啊!?
「缪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也不太清楚……!」
缪雪儿露出现在也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回答。
「果然是『禁忌之铠』吗……!」
从迦流士一边露出严肃地表情一边说这点来看,这个果然是他从城内的仓库里发现后带过来的重要物件。虽然说没有铠甲的形状,但是这也是自然。因为并没有头盔和胸甲。
「木,木箱坏掉之后,里边的东西就……然后,我不小心碰到……之后就自己变成了这样……!脱也脱不掉……!还把爱尔比娅小姐和萝伦小姐给……!」
「爱尔比娅?萝伦?她们两人怎么了?」
缪雪儿向着因为惊讶而询问过去我用非常慌张的样子摇了摇头。
「并,并不是我!而是身体自己……
!我——我」
长长的双马尾不停地摇晃。
同时她的胸部也开始剧烈的摇动——我的眼睛便不禁便钉死在了那里。虽然不到爱尔比娅的程度,但是缪雪儿的胸也像是非常的柔软……话说回来,现在可不是该高兴的时候啊?
「我把爱尔比娅小姐——」
在拼命诉说自己的清白的缪雪儿的眼前。
在空中,不,是保护着她的头部的某种透明的东西的表面上,如同文字一样的东西快速的浮现出来不停地明灭。
这是什么啊?因为反了过来看不太清,但就像是罗马字母一样——
「爱尔比娅小姐——在之前我就觉得她很碍眼!」
「——唉?」
缪雪儿,刚才,说了什么?
「……!?」
虽然我因为缪雪儿突然就说出了不像是她会说的话而震惊,但是缪雪儿本身就像是如此。她用慌张的样子用双手按住嘴唇——虽然打算这样做,但是双手的护臂部分相撞,散发出了火花。
「碍眼是……」
「不,不……」
缪雪儿慌慌张张地摇了摇头。
但是与她动摇的表情相反,她的嘴不停的吐诉着。
「…………错!虽说是每个月的那个,但是我无法忍受她毫无顾虑的黏在慎一大人身上!太狡猾了!明明我也在忍受!」
「缪……缪雪儿?」
我们傻掉了。
我第一次看到她用这种非常强硬的口调说出这种非常露骨的话语。但是她的表情现在也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和她的台词完全对不上。她明显无法操纵自己那擅自开始说话的嘴。
这个是那个吗。
是虽然本人并没有那个打算,但是却擅自把自己没有想过的事情——又或是说想过但是却没有说出口的事情给说出来『诅咒』吗。
原来如此,这自然会成为禁忌啊。
话说回来——
「萝伦怎么了?」
迦流士用险恶的表情问。
「因为她用傀儡人偶袭击了过来,所以击退了!爱尔比娅小姐也是!——不,不是,是身体自己擅自……!」
干脆的回答之后,缪雪儿却又一边摇头说出了否定的话。
看来,想必是为了帮助关在铠甲里边的缪雪儿,爱尔比娅和萝伦——以及那个傀儡人偶,想要连同铠甲一起压制住缪雪儿吧。但却吃下了铠甲反击被揍飞了。
大概,和之前被揍飞的近卫骑士一样吧。这个状况下,其他的近卫骑士们也可能已经被干掉了。
但是没关系吗。
虽然我担心着爱尔比娅和萝伦的状况——
「慎……慎一大人……」
被罗伦背着——不如说,因为身高差,爱尔比娅一半被背在背上,剩下一半脚被拖着出现了。她看来是受到了击打伤,但是还不像是会死掉。萝伦的话则是无伤,大概,吃下铠甲反击的是傀儡人偶吧。
嗯?这样说——
「……只要不攻击的话,就很老实,吗?」
迦流士像是也想到了和我一样的事情,然后一边放下剑一边说。
「看来就是那样……」
美埜里也一边放下九毫米手枪的枪口一边表示同意。
如果这个铠甲是不分敌我无差别攻击近处的人的东西的话,萝伦也会被揍飞,而且,还会袭向现在躺在地板上呻吟的铠甲骑士们和我们才对。
「这样的话,禁忌之所以是禁忌的原因,是擅自说话这点吗」
「把真心不停地全部说出,还真是让人心生畏惧呢……」
迦流士和美埜里相互点头。
不。是那里吗?
「缪雪儿也说脱不掉,那或许也是问题所在」
光流说。
「这样下去的话不就连卫生间都不去了了吗……」
「那真是太恐怖了!」
「不,所以说,恐怖的是那里吗!?」
我总而言之先吐槽了握紧拳头点头的美埜里。
「慎一君。你不要小看女性卫生间里的事情哦。你觉得为什么去Comic和参加活动的时候,男性卫生间总是空着,而女性卫生间总是排着队呢?」
「不,就算你说这种话——」
我是男生啊。
即使卫生间就算是会怎么样……这幅铠甲脱不掉的话明显会很不方便吧。而且擅自把这些事情说明也很不妙。
该怎么办才好。
我为了仔细看清抓住缪雪儿的铠甲的细部,打算走向前去,但是左手却被拽住了。
「——佩特菈卡?」
转过身后,只见佩特菈卡用全身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
就像是被我庇护到背后的时候一样,然后——这就像是那时候一样。
「抱歉,稍微放开——」
「轻松开慎一大人!」
缪雪儿用非常强硬的口调这样说,是在下一个瞬间。
「……!?」
大家一同震惊了起来。
现在,紧紧挨住我的只有佩特菈卡。
所以这也就是说,缪雪儿毫无疑问是在说佩特菈卡。
而且——
「确认到敌对存在,进行排除!」
缪雪儿一边半哭出来,但却一边堂堂正正地这样宣言。
她一边再次发出尖锐的驱动音,一边直直的靠近了我们的方向。大概,是为了『排除』掉佩特菈卡。
「稍……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
「等,等一……!」
正当这时,从客厅的入口处,有两名近卫骑士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恐怕之前曾一度被拍飞了吧,虽然铠甲有的一部分凹陷了下去,有的一部分已经掉落,但是拼上性命守护皇帝陛下是他们的职责——他们毫无畏惧,奔向了缪雪儿。
但是,她——不,铠甲那粗犷的『手腕』一挥之后,他们便轻而易举的飞到了空中,然后摔到了墙壁上。不行。腕力实在是差太多了。岂止是大人和孩子,甚至就像是传说中的巨人和妖精一样的差距。
不妙。先不提缪雪儿的真心如何,但是她说了要把佩特菈卡给『排除』掉。
就算再怎么是铠甲自己动的,但是从旁人来看,只会是半妖精的女仆,说出了要加害绝对权力者的宣言。不管是不是缪雪儿的错,作为最重要的人物的佩特菈卡如果受了伤的话,不由谁来担负责任事情就无法收拾——
「逃跑吧!」
「唉?呀!?」
我突然就将佩特菈卡抱了起来。
看来因为迦流士,美埜里,然后是萝伦和爱尔比娅在牵制着缪雪儿,所以稍微有些余裕。
这样的话——
「……以吾辈之魔力与真实之话语,命令你们,风之精灵,化作为拳,击倒吾之敌![Ia·Redoro·Imu·Shigamu·Reuopu·Dona·Euruto·Uoi,Deiifurisu·Ekamu·Toshifu·Dona·Ekirutsu·Taato·Imene]」
虽然我途中数次差点说错但还是咏唱了咒文。
一瞬间,虽然有些踌躇,但因为是非常时期所以没有办法。我一边抱着佩特菈卡一边将右手的掌心对向了面向庭院的窗户——
「<疾风之拳>!![Teifu·Murostustu]」
以最大威力击出了攻击魔法。
窗户玻璃和窗框变得破破烂烂的之后被吹飞。
我就那样抱着佩特菈卡从破碎的窗户跳到了庭院的方向。这里是第一层真是太好了。如果是第二层的话,除了在门口和缪雪儿周旋,没有其他办法。
总而言之不先逃的话。
但是,去哪里?
在我拼命地思考的时候——
「……慎一……!」
佩特菈卡紧紧地将手腕环绕到了我的脖子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明明就已经是公主抱下的紧密接触状态了,被这样,被这样紧紧抱住的话,抱住的话,我就,我就……!
而且佩特菈卡,用那大大的翡翠色的眼瞳看向了我的脸——说。
「果然五十公斤才可爱!」
「还在说这些啊!?」
呀啊,嘛啊,正因为佩特菈卡很轻,所以力气不大的我也能一边抱起她一边跑起来就是了!
我一边向不符场合开心起来的佩特菈卡吐不符场合的槽,一边全力奔跑了起来。
☆
慎一君他们从窗户那里逃跑之后——身穿『禁忌之铠』的缪雪儿便紧追其后飞到了外边。之后克德巴尔卿去往了玄关方向,房间里剩下了呻吟着的骑士们和我,爱尔比娅以及光流君和萝伦。
「光流君,萝伦,你们去看一下近卫骑士的那些人的情况。可能的话就把铠甲脱掉。肩膀和手腕的骨折暂且不说,折掉的肋骨会关及生命」
「啊,是」
「我知道了」
光流君和萝伦听从了我的指示点了点头。
「我去追慎一君他们」
我这样说然后出了客厅。比起从窗
户傻傻地追,迂回之后和克德巴尔卿他们夹击或许才更容易阻止缪雪儿。
说实话,虽然完全想象不了剑或九毫米的手枪能够阻止下那个就像是从漫画和动画里直接出来的一样的奇怪铠甲,但既然里边有缪雪儿,就不能把手无分寸的东西——110毫米个人携带对战车弹给拿出来。
我将九毫米的机关手枪的选择器拨向了『レ』的连射位置之后,去往了宅邸的后门方向。
在这时……
「美埜里大人——」
爱尔比娅带着踉踉跄跄的步伐追上了我。
「你在做什么。你也承受下了那个『禁忌之铠』的一击了吧。不要乱动乖乖呆着。如果内脏出血了的话——」
「因为是我把木箱给破坏掉的……」
爱尔比娅说。
原来如此,因为克德巴尔卿进行『禁忌之铠』的说明的时候爱尔比娅并没有在旁边,所以她并不知道那是非常危险的东西。然后,在萝伦的傀儡人偶连同木箱一同搬运那个的途中,她毫无警戒的碰到木箱之后,木箱就坏掉了。
我一边同爱尔比娅走着,一边将智能手机拿了出来。
因为有线网络在宅邸和驻屯地之间铺设着,所以通过无线LAN,这台智能手机也能够联络上驻屯地。
我打算联络驻屯地的佐藤一尉他们让其准备好89式以及M24狙击枪。即使那个『禁忌之铠』有着强大的防御力,但或许也有着像是弱点一样的东西。对其进行精确击打的话,或许就能够无需杀死缪雪儿使其无力化了不是吗?然后,那便需要有着高精度的步枪。至少手枪和子弹散乱的机关手枪是不能够进行精密射击的。
在一边考虑着这种事的我的旁边——
「——」
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爱尔比娅的平衡崩坏了。
这也难怪。如果是平时的她的话应该能立刻找回偏离的平衡感吧,但想必是因为被『禁忌之铠』攻击的时候受到了伤害没有逃脱,爱尔比娅就那样摇摇晃晃地一边倾斜着一边倒向了远方——
「——等一下爱尔比娅!」
「唔唉?」
我发出了悲鸣一般的声音——但是已经迟了。
想必是勉勉强强才恢复的吧,恐怕是因为反射性的动作,她将手放到了附近的木箱上。
「——唔唉!?」
或许是从马车上卸下的时候揭开了盖子,又或是说,是『禁忌之铠』动作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管怎么说,稍微从本体偏离的盖子,因为被爱尔比娅所碰到之后,就像是发条机关陷阱一样跳起,狠狠打在了爱尔比娅的脸上。
「…………」
然后爱尔比娅就那样跌倒了。
她的手抓住了木箱的边缘,然后木箱翻转过来,是在下一个瞬间。
「爱尔比娅,没事——」
正当我说到这时,我便失去了话语。
是因为从木箱中滚落出来的『块状物』——只能够这样形容的东西,正当以为它裂作两半的时候其本身就像是巨大的『下颚』一样将爱尔比娅的身体『吃掉了』。
「爱尔比娅!」
这个,难道——这也,是那样吗。
「咿呀啊啊啊啊啊!?」
爱尔比娅发出了悲鸣。
从『块状物』中四散分离出来的『部件』在她的身体上来回攀爬,同时爱尔比娅的衣服就像是融化掉一样消失了。
相对的,红色的紧身衣一样的东西将她的头部下方覆盖住——
「…………怎么可能」
在傻掉的我的眼前,爱尔比娅轻而易举地被吞掉,另一台『禁忌之铠』悠然起身。
☆
我抱着佩特菈卡全力飞奔着。
拼尽全力地——在宅邸周围。
从旁人眼中来看想必是非常愚蠢的光景吧。即使在同样的地方来回绕也不会有所解决。也不可能会有。但是因为宅邸的地理位置的关系,我只能这么做。
我们的宅邸以邻接艾尔丹特帝国帝都郊外的森林的形式建了起来。
在宅邸的周围——不如说所有被当作『地皮』的范围都由园丁的布鲁克仔细料理着,只要往墙壁外出去一步,杂草和灌木就会繁茂生长。当然,如果想突破那里的话速度就会显著降低,最坏的情况,可能还会绊倒。
因此,如果想要避免这些,就不得不沿着宅邸的墙壁内侧来回奔跑。
虽然正门前的道路——连接帝都市街的道路铺有石头,整备地比较完好,但是现在,那里因为迦流士他们乘坐过来的马车数台接连停在那里,所以无法跑着穿过去。就像是被马车封锁了道路一样的状态。
而且后边还有装备着『禁忌之铠』的缪雪儿追着。
只要奔跑的速度一有停歇,就会被马上追住。
因此,我只能够单纯的在宅邸周围来回跑而已——
「再跑快点,慎一!」
「已,已,经,不行了……!」
因为我是原家里蹲,所以不可能会有那种体力和爆发力。明明连五分钟有没有跑到,但是我的呼吸已经变得慌乱,心脏现在就像是快要破裂一般全力运行着。而且话说回来,虽说是很轻,但始终都是抱着一个人在跑——
「……话,话说回来,佩特,菈,卡?」
「嗯?」
「你自己,跑,才比较,快不是吗?」
虽然我到现在才注意到,在不停喘息的间隙中这样询问——但是佩特菈卡却像是在闹别扭一样,转向另一面说。
「……这样就好」
「唉?但是……」
「这样就好!快点跑!」
虽然这样说,但是我已经是极限了……!
即使如此,我还是一边喘息一边奔跑着。
大大地转过宅邸的角落之后——
「……唉?」
便在看到那里也有着『禁忌之铠』。
为,为什么!?为什么前面也有那个啊!?
鞋底和地面摩擦向一旁滑去,我慌慌张张的刹车——停了下来。
下意识地转身看过去,那里依然有着将缪雪儿关在里边的『禁忌之铠』。
也就是说——
「增加了!?」
仔细看过去之后,关在胴体部分里边的是爱尔比娅。
色调相对起缪雪儿的『禁忌之铠』整体上的蓝色,爱尔比娅则是红色。
不过那先放到一旁——
「为什么……!?」
我的叫喊声已经接近悲鸣。
虽然色调不同,但是和缪雪儿一样,爱尔比娅也变成了『机械少女』的状态。虽然她平时一直都穿着露出肚脐紧紧包裹住胸部的裹胸布,但是现在也同样身裹紧身衣一样的东西,虽然露出面积减少了,但是她的身体曲线反倒是表现得更加明显让人感觉非常新鲜——不,不是这样!
虽然爱尔比娅浮现出了动摇的表情……大概,她会装备上也应该是事故之类的——但是与其相反,手足开始动作朝向了这边。果然,那个『禁忌之铠』会在把装备者的真心一样的东西抽出来之后开始行动。
不管是爱尔比娅还是缪雪儿,都是在围绕着我进行着争夺。
这样的话,攻击目标一定会是佩特菈卡。
这样就变成了前门是虎,后门是狼的状态了。
「慎一君,注意——」
在我的对面,绕到宅邸后边的美埜里这样大叫,但是已经迟了。
「怎怎怎怎么才好该怎么做啊这个!?」
「快逃跑!」
「没有地方逃跑啊!」
完全是被夹击的状态。
而且我的体力也已经是极限了。
然后……
「「慎一大人!!」」
缪雪儿和爱尔比娅几乎同时大叫。
下个瞬间——两人用猛烈的气势突击了过来。
「噫……!?」
会不成人形的!?
因为无处可逃,我不禁将佩特菈卡抱紧。
然后在头顶响起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是在下一个瞬间。
「…………!?」
我战战兢兢的向上看去之后,在我和佩特菈卡的头顶,缪雪儿和爱尔比娅——她们装备的『禁忌之铠』相互压着双手,交缠了起来。我和佩特菈卡是在两人全身全体做成的『桥』的下边的状态。
啊。是这样吗。
围绕着我进行争夺的状态,这也意味着缪雪儿和爱尔比娅也是一样的。实际上,缪雪儿最初打飞的就是爱尔比娅。爱尔比娅也是爱尔比娅,因为之前曾一度被揍过,所以现在会对缪雪儿抱有强烈的敌意。
「那,那个,爱尔比娅小姐,请放开……!」
「缪雪儿才是,把手放开啊……!」
咯咯咯咯咯,一边响起刺耳的声音,缪雪儿和爱尔比娅相互推挤。
如果是单纯的腕力的话不管怎么想也是爱尔比娅强一些,但实际上相互纠缠在一起的是『禁忌之铠』那类似重型机械一样的『手腕』部分,所以变成了力量与力量相互对抗的状态。
「趁,趁现在
……!」
我一边抱紧佩特菈卡,一边从缪雪儿和爱尔比娅的中间滚走。我们两人再次站起来之后,再怎么说也不会再是用公主抱,我而是牵起了佩特菈卡的手跑向了美埜里的方向。
但是——
「「慎一大人!」」
缪雪儿和爱尔比娅停止相互纠缠之后,再次追向了我们。
不妙。这样的话就会和刚才一样——不如说追逐者还变成了两个人。
「该怎么办啊美埜里!」
「我暂且联络了驻屯地,叫他们把狙击步枪带来——」
美埜里和我们一边并排走着一边说。
「能赶上吗……」
「狙击是……要攻击吗,攻击缪雪儿和爱尔比娅?」
「你觉得能靠空手就阻止下来吗?」
「虽然不觉得!」
「又不能把火箭筒给拿出来。步枪的话就能够瞄准弱点,最坏也能以受伤的程度让其无力化哦。虽然我也不想攻击她们,但是也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了」
美埜里皱起脸这样说。
的确,枪的话还能够用攻击弱点这个『手下留情』的方法。
不,在此之前步枪的子弹会不会对那个『禁忌之铠』是否有效还是不清楚。
如果同外表一样,那个是动画和漫画中经常出现的『动力服』之类的话,当然,防御力一定也不简单。而且覆盖着缪雪儿和爱尔比娅的胴体部分的那个透明的某种东西——恐怕是力场或是护罩之类的——总觉得是能够防御下子弹的东西。有这这等防御力,也是机械少女中的约定成俗。
「总而言之,我试着去拖延一下,慎一君和陛下就这样跑下去」
美埜里一边这样说,一边停在那里之后,便举起了九毫米的机关手枪。
「停下!不停下的话我就攻击了!」
恐怕美埜里自身也觉得没有用处,但还是先进行了警告。之后她将子弹击向了地面作为威吓射击。
枪声不断发出。
之后在缪雪儿和爱尔比娅将要踏出的地面上产生了数个小小的飞尘。
但是——两人毫不胆怯。不。虽然铠甲『里边』的两人明显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但是『禁忌之铠』的速度完全没有变化。
「「确认到敌对行为,武装安全装置解除」」
缪雪儿和爱尔比娅这样说。
「——美埜里!」
我不禁站住大叫。
「快逃——?」
下个瞬间,缪雪儿和爱尔比娅——不如说是两台『禁忌之铠』各自将右腕伸出来之后,便发射了什么东西。
咚!地面与如同腹部都在响的声音一同破裂,美埜里那短小的身体便飞向了空中。
「美埜里!!」
虽然我下意识地呼喊了她的名字,但是美埜里却并没有难看地摔在地上。而是在空中扭转身体之后双脚着地,快要摔倒的体势也因为左手趴在地面上之后总算是重新站了起来。
这个人是曲艺师吗。嘛啊,她又是格斗技的达人,事到如今也不会惊讶就是了。
应该震惊的,不如说是『禁忌之铠』的『武器』。
虽然一瞬间觉得是进行了炮击,但却并不是。『禁忌之铠』的武器并不是火器之类的。那个是——
「火箭锤?」
从两台『禁忌之铠』的手腕,各自都连着绳子一样的某种东西。像是钢绳一样的那个东西,和陷没成半球状的地面的中心的——埋在那里的物体相连了。
下一个瞬间,钢绳被拽住,一下子从地面里拔出来的,是从『禁忌之铠』的手腕部分射出来的『弹状物』。形状是炮弹——就是所谓的大炮的弹药一样的感觉,大小是大人的拳头的程度。
射出弹状物就意味着个火炮一样,这个『子弹』并不是『一次性』的。想必能够被钢绳拽回,再次射出吧。这也就意味着武器并不会『没有子弹』。
然后,这个威力恐怕比枪械还要强力吧。
如果人类直接吃下一击的话,很有可能会不成人形。
「在干什么呢!快点逃跑!」
美埜里自己也一边开始跑一边叫喊。
我也慌慌张张的牵起佩特菈卡的手跑了起来。
但是——
「——!」
咚!轰鸣声再次响起。
这次,被打飞的是我和佩特菈卡。自然不会与先前的美埜里一样华丽,我仅仅只因为脚浮到了空中一米的程度就摔倒了。
但是佩特菈卡却——
「咿呀啊啊啊啊啊!?」
「佩特菈卡!!」
虽然正因为她身体轻盈所以被吹飞的距离比较短,但是她却在地面上滚动了数米。
然后——
「——唉?」
在滚动的前方有着木箱。
在睁大眼睛的我和美埜里的视线前方,佩特菈卡撞上去的木箱,四散纷离分解掉了。
不。稍微等一下。
难道,难道,那样的话,再怎么样。
「佩……佩特菈卡……?」
佩特菈卡慢慢地从木箱残骸之中站起身回头看向了呆然呼唤名字的我。
然后我看到她的身体上,装备上了第三台的白色『禁忌之铠』。
☆
在陛下和迦流士·安·克德巴尔卿带上那个『禁忌之铠』前往慎一殿下的宅邸之时。
身为特别仓库的管理者的魔法使,慌慌张张地便来到了负责留守的我这里。
「——扎哈尔宰相,实在非常抱歉,我找到了!」
魔法使所说的,是在旁边的书架中发现了有关于『禁忌之铠』的记录留了下来。当然,因为那份记录并不是魔法道具也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只是单纯的文件,所以同『禁忌之铠』分开保管了起来,因而才会忘记了其存在。魔法使注意到木箱上潦草写下的四位数的号码,便注意到那是表示书架的分类和位置的东西,然后发现的那个文件。
「那么——记录上写了什么?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是,扎哈尔宰相」
女性魔法使在我的办公桌前一边将那份文件放下一边点了点头。
她简略说出的内容,让人很是震惊。
记录中写着,那个『禁忌之铠』……虽然会『依凭』到大意碰触到的人类,但是也仅限于女性。男性即使碰触到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且就如同『依凭』这个词语表现出来的一样,不仅仅会将女性关在里边,而且还会影响那名女性的言动。主要是读取出『依凭上』的对象的内心,然后将其深处的欲求和冲动表现出来。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虽然我不觉得是有多危险的东西……但是实际上,那个『表现出来』的方法非常极端,装备着『禁忌之铠』的女性本身好像都无法操控。
最终——因为被不明所以的魔法道具所『依凭住』这个状况而害怕的女性,如同受伤的野兽一样对周围产生了攻击性,与表面上的意思完全无关,不停地乱闹。
冷静下来的话,虽然也能够进行一定的操控——但是实际上,在一条整街变成毁灭状态之后,女性本人才终于依靠自己的手将铠甲脱了下来——以至于要冷静到什么程度才好,依然是无从知晓。虽然文件上记载,保持一·定·的紧张感是无法将铠甲脱下来的。
但是,这样的话,这个『禁忌之铠』到底是以什么为原本制作出来的东西呢。
虽然这类『诅咒品』大多并不是由制作者本人使用,而是有敌对的对手使用的。
但是这个『禁忌之铠』——如果是引诱无知蒙昧的敌人的陷阱的话,就实在是太过于拐弯抹角了。如果是陷阱的话,装备好的瞬间就开始暴乱这也还好,但也并不是和里边的女性的意识毫不相关,而且里边的女性完好无伤也不合常理。
不。而且为什么要局限于女性这点也实在是让人不清楚。
既然是魔法道具的话,理应有着制造者,制造者应该有着某种意图才是。即使是失败作,如果也完全反映不出制造者的意图的话,甚至都不能说成是完成品。
不管怎样,暧昧的部分以及推测出来的部分实在太多了。
既然是危险的,那么保管在城内的特别仓库之中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样的话——
「唔……?」
我一边无意识地拂起胡须,一边念念道。
「……虽然我不觉得……迦流士殿下什么都没有想……」
慎一殿下的宅邸之中有许多女性。
然后陛下同样也是女性,迦流士殿下为了装卸货物而带去的傀儡人偶的操纵者萝伦也是女性。这样的话,又或是说发生『失误』的机会并不会相应增多呢……?
「带往慎一殿下的宅邸去,可能是搞错了也……」
但是即使后悔也已经迟了。
之后我命令魔法使,让她立刻骑一匹传令用的快马前往了慎一殿下的宅邸。
☆
轰——空气开始咆哮。大概。让人感觉就是这样。
这是紧握的拳头剜开大气的声音。
这是能够
听到的,让人觉得能够听到的程度的猛烈一击。钢铁的『手』为了打入对方的身体里而攻击了过去。
缪雪儿的『禁忌之铠』的手——袭向了佩特菈卡。
『禁忌之铠』的腕力在对抗近卫骑士的时候就已经证实完毕了。纤细的佩特菈卡如果要承受下来的话很可能就会被一击给杀死。『手』的形状虽然也很危险,但是带有充分的气势的拳头其本身,就是比笨钝的刀刃远远还要危险的凶器。
但是——
「——!!」
铁之爪刺向了佩特菈卡的脸。
但是爪并没有发出碰触到对象的声音,下一个瞬间,佩特菈卡的身影便在侧面溶解——消失掉了。并没有被命中。看起来被刺到的应该是残像。
……不,话说回来残像是什么啊。
虽然是自己说的——但是如果是手腕的前边还好,要用能够留下一整个人的残像的速度向侧边移动的话,事实上能够做到吗?
什么啊这个超战斗!?是修罗○门吗?是刃○吗?还是说是超级赛○人呢?会二阶段变身吗?
在混乱的我的眼前,缪雪儿,爱尔比娅,以及佩特菈卡身穿『禁忌之铠』的少女们持续着战斗。
而且——
「而且话说回来,你们」
佩特菈卡一边从缪雪儿的侧边迂回,一边反击不停的将『手腕』打出。
丝毫不输给刚才缪雪儿的一击,让空气开始鸣响。
而且那个还是——连打。
「一直一直一直都和慎一在一起!把妾身放在一旁!」
「这样的话陛下才是——」
而且不止如此,缪雪儿也是缪雪儿,留下残影将其半数避开,将剩下的一半用『手腕』弹开……像是这样。大概。因为太过快速,所以我没有办法分清楚。
「一直都被慎一大人温柔对待!刚才也是!一直被抱着!我也想要被抱起来!!」
「去抱五十公斤以上的女性是禁止的!女人五十公斤才可爱!」
「陛下也不是,陛下也不是,只有胸的部分轻吗!」
「唔——!?尽说一些不知好歹的事!?」
咯咯咯咯咯咯,就像是带有这样的拟声一样,之后『手腕』和『手腕』便开始相互对峙。
虽然只有这样的话让人感觉会非常厉害,但是另一方面,两人之间相互说出的台词有些太过露骨,明显和这个超人格斗场面没有结合点。
这便是,这便是,正所谓的修罗场……!(虽然感觉有些不同)
而且——
「太—狡—猾—…………了!」
爱尔比娅的声音从天而降。
缪雪儿和佩特菈卡就像是被弹开一样向左右分开,之后爱尔比娅便跳进了两人制造出的空隙之中。这是飞踢过去的大招。钢铁的脚部刺入地面之后,便当即响起了,咚!!一样的爆炸声,土烟蔓延。
喂喂喂喂……!?
缪雪儿和佩特菈卡的『手腕』立即便袭向了脚腕埋进了地面的爱尔比娅——不如说,是『禁忌之铠』。但是爱尔比娅将刺进去的『脚』当做轴心,用双『腕』将其弹开,而且还利用了回转余势将『脚』拔了出来。
「你们两人真是太好了!时不时地就能受到慎一大人的疼爱!」
和缪雪儿她们的拳头一样,一边响起剜开空气的声音,爱尔比娅的右『脚』开始回旋。
缪雪儿将巨树都像是能够以一击让其折掉的回踢低身避开,而后边的佩特菈卡则是交叉双『腕』承接下。但不管怎样,仅仅这样无法将踢击的力量完全消灭,佩特菈卡的双『脚』一边后退一边在地面上上留下两米左右的沟壕。
「我也,我也!」
「明明慎一的眼一直都紧紧钉在你的胸部上!」
「『软绵绵的尾巴真好呢—』我可知道慎一大人这样说过啊!」
…………
不,真的,如果这是漫画的话,画面和对话的不协调甚至让人以为是将别的作品的台词印在了上面一样。
在此之前,那个,角色变得是不是有些太厉害了,你们?
因为这幅太过于偏离常识的光景,我能够呆呆傻着——
「…………」
让人不禁咽下唾沫一样萌,不,燃的部分存在于我的脑袋的一角。
因为不管怎么说,根本无法想象这种连特摄都会悄然失色的战斗就在眼前。而且她们装备着的『禁忌之铠』不管怎么看都是少女系的动力服,酷和色情浑然一体让我体内的『男孩子』兴奋不已。
每当爱尔比娅和缪雪儿激烈动作的时候,胸就不停摇晃——佩特菈卡的话,嘛啊,虽然不会摇,但是感觉也很好!那就像是小鹿一样灵巧的身体跃动的模样,也让人非常新鲜。
「明明就只不过是半妖精和兽人!」
「明明就只不过是皇帝!!」
佩特菈卡带有里拳味道地将双『腕』挥出,缪雪儿和佩特菈卡后退了一步将其避了开来。虽然『禁忌之铠』的攻击带有超绝的力量和速度,但是只要离开一毫米就会毫无效果。这一部分和普通的干架——不如说是吵架毫无区别。
……虽然我这样想。
「而且——」
覆盖住佩特菈卡的胴体部分的透明的『膜』……的表面闪过了几道光芒。数条短小的光线聚集在一起,变成了回旋的炫目的光球。
这个——虽然是动画中能够经常看到的表现——难道是。
「——!」
在愕然的我的眼前,从佩特菈卡的胸口附近发射出了两道光线。
「稍……!?」
红黑色的线刻到了地面上。
明显像是在瞬间被高热刻下的沟槽并列在了我的脚边。
光线?射线?是射线吗!?连射线都出来了吗!?
「必杀射线……话说回来这是命这种毫无亮点名字的时候吗!」
虽然现在并不知道其原理,但是那个透明的胴体部分的『膜』,似乎也是发射光线的透镜。所以才看起来就像是从佩特菈卡那又像是有但又像是没有的胸口处发射出来的一样。
不,那先放到一旁。
「所以说你们!」
「陛下才是!」
「但是我!」
就像是为了对应佩特菈卡的射线攻击一样,『弹状物』从缪雪儿和佩特菈卡的『手腕』部分带着钢绳飞出。因为速度非常的足,所以这个也能感受到足够的杀伤力,但是佩特菈卡却轻轻松松地用双『腕』将其弹开。
但不知是因为有什么机关,又或是说钢绳部分是形状记忆合金之类的东西……爱尔比娅放出去的『弹状物』的钢绳一边在空中慢慢的绘出弧线一边将佩特菈卡的『禁忌之铠』圈了起来。
爱尔比娅一边拽着钢绳,一边像是要过背摔一样将身体弯曲了起来。
之后佩特菈卡浮到空中,下个瞬间,她便像铁槌的前端一样画出半圆摔到了地面上。轰鸣声发出的同时土烟漫起,佩特菈卡的身影一瞬间便被覆盖住……下个瞬间,射线将土烟撕裂推到两旁,毫发无伤的佩特菈卡悠然地从中出现。
「这个再怎么说……」
不管再怎么样也太不妙了吧……不如说互殴的时间点就已经很不妙就是了。飞行道具出现的时间点就已经不简单了,总觉得就算是『啊,这是吵架,只是单纯的吵架!』也无法蒙混过去了。
「美埜里……!」
即使我想要做些什么,转向了女性自卫官的方向,但是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出场的时候了——就像这样一样。
然后,虽然在宅邸中来回绕的迦流士和受了轻伤的两名近卫骑士来到了这里——但是他们也只能呆然地眺望着吵架的三人。
但是……
「真的很不妙呐……这个……」
而且殴打身为皇帝的佩特菈卡的时间点,缪雪儿和爱尔比娅会死刑也丝毫不足为奇。佩特菈卡碰巧也装备上『禁忌之铠』之后,反倒是变成了反抗一样的状态,但如果是肉身的话,好一些就是重伤,坏一些可能会死掉。
不,在此之前,我不想看到三人像这样吵架。
虽然一边说着毫无遮掩的话语一边进行着殴打踢踹的激烈打斗,但是透明的『膜』中的缪雪儿,佩特菈卡,爱尔比娅则是非常困惑的样子。
因为『禁忌之铠』而擅自——那是不是真心话先放在一边——不停地说话,擅自不停地互殴,对她们来说不可能会高兴。
而且那个原因所在是我。
「……这样的话」
明明我们就在旁边,但是那个『禁忌之铠』却完全没有要攻击这边的样子。不过是缪雪儿,佩特菈卡三人在吵架而已。虽说是暴走状态,但是那个吵架本来就是以三人抱有的不满为起点发生的。
「陛下无需顾虑!」
「你们才是,不要独占慎一!」
「缪雪儿才是,给我顾虑一下啊!」
三人一边这样说一边一齐摆出了同样的姿势。
张开脚,握紧拳,夹紧胳膊,收回手肘——就像是现在要进行全力一
击,一样。
看见那个之后——我突然就飞奔了出去。
「Stop!Sto—p!」
「慎一君!?」
虽然美埜里非常震惊伸出了手,但是却因一毫之差没有碰到,我冲进了架起姿势的三人之间。因为三人只不过是因为我的事情而争吵,所以只要我插进里边的话至少就不会用射线和『弹状物』之类的飞行道具攻击了——我这样推测。如果是拳头的话便会在一寸之前停下来。
是的,虽然我这样想。
虽然我这样想——
「你们三人都停……唉唔哦!?」
「慎一大人!?」
「慎一!?」
「慎一大人!?」
虽然我并不知道是谁——或者说三人都是——总而言之我的脸接下三个钢铁之拳,是在下个瞬间。虽然我想要在突然之间阻止下来,但是却并没有掌握好时机。
但即使如此或许也减少了许多的速度,拳头并没有把我的头直接打飞——又硬又大的那个,就像钝器打在了我的脸上一样。
吃下就像是要冲破头顶的『会心一击』的我,就那样失去了意识。
☆
我不知失去了多久的意识。
睁开眼时——最初感受到的就是尖锐的疼痛在脸颊窜动。
「疼疼疼疼疼……」
我下意识地伸手碰触自己的脸之后,便清楚知道那里肿着。看到那里贴着湿布,想必是被治疗过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因为突然察觉到口中的违和感而用舌尖探寻了一下之后,便发现牙齿的感触很奇怪,少个两个。大概,是折掉了吧。因为脸都肿了起来所以这也是当然的。
「唔—……」
我一边呻吟一边起身。
「——老爷」
被搭过声,我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慌慌忙忙地看向声音的方向之后,便看到缪雪儿站在那里。
「您醒来了吗……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唔嗯。这也是脱了妾身彻夜照顾的福呐」
「陛下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嘛」
「你不也什么都没做吗」
「我本打算陪睡,不是被陛下阻止了吗」
「这是当然的!」
……要说的话,佩特菈卡和爱尔比娅也在缪雪儿的旁边。
看来吵架停了下来。总之可以想做是被揍的有价值了吧。想到最坏也是由『疼痛』结束的话,这也是取得了十分的成果,可以说是在孤注一掷中赢得了胜利。
但是……
「那个……脸颊没关系吗?」
,缪雪儿这样询问过来。
「没关系,不要在意」
我生生将疼痛忍受下来这样说,摆出了笑容。虽然这也因为肿胀的脸颊而非常的辛苦……
嘛啊——那样就好。
虽然那样就好。
「话说回来缪雪儿」
「是……」
「……那个……脱不下来吗?佩特菈卡,爱尔比娅也是」
是的。
三人最终还是穿着『禁忌之铠』。
她们现在也依然是被可以称作是『行走的重机械』的『禁忌之铠』关在里边。
里边所有的女孩子,身上都穿着紧紧贴合的——薄薄的,紧身衣状的『内衣』。
这不管怎么看都是SF中耳濡目染的装甲倍力服。
真的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个。
「——啊。慎一君,你起来了呢」
像是全开的状态——从门那里传来了美埜里的声音。
转过去之后,便看到她非常稀奇地穿着围裙。
「暂且让卫生员看了一下,说是没有事……但是因为你还不起来所以稍微有些担心。缪雪儿她们也说在你起来之前都不离开你身边」
美埜里露出苦笑这样说。
「早饭做好了哦。虽然并没有缪雪儿做得那么好就是了。能吃饭吗?」
「……如果是非常柔软的东西的话,大概,还行」
我这样说之后,一边尽力让脸颊周围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一边从床上下来。但是,伤害像是还有残留,因此还是稍微跌了一下。
「慎一大人!?」
「慎一!」
缪雪儿发出慌张的声音——然后佩特菈卡突然伸出手将我支撑了起来。正确地说,是在她打算伸出手的同时『禁忌之铠』的『手腕』也像是连动了一样动了起来,将我的身体支撑了起来。想必像是重机械一样的外表并不是装饰吧,支撑着我的『手腕』丝毫没有颤抖。
不仅如此……
「哼哼。慎一,这是昨天的回礼。现在就开始公主抱吧」
「唉——稍微……」
「陛下,太狡猾了!」
「陛下——」
我不禁睁大了眼,缪雪儿和爱尔比娅则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但是佩特菈卡一边浮现出得意的表情,说出「先者先得」这句话之后,便把我用公主抱抱起,丝毫没有摇晃地走了起来。
当然,实际上抱着我的,是『禁忌之铠』的『手腕』就是了。
「稍,稍微等下佩特菈卡,这个太害羞了啊?」
「这样就好,就这样被妾身抱着吧」
佩特菈卡笑了笑。
「抱着是——」
总觉得那个发言感觉非常的奇怪。而且从佩特菈卡这幅幼小容姿中说出之后,就感觉更是奇怪了。她的脸非常非常的近……呃,那个。
「虽然这幅奇怪的铠甲脱不下来让人有些生气,但如果变成这样的话,妾身也就能够把慎一用公主抱抱起来了呐!」
「不,就算不做也可以啦!」
「慎一真是轻呐!不要乱动!」
佩特菈卡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松松地抱着我前行,缪雪儿和爱尔比娅像是非常不满的跟在她的后边。
虽然最终大家依然穿着铠甲,但是总之并没有要互相干架的样子了。
☆
嘛啊——就这样。
虽然重新向三人确认过了一次,但是『禁忌之铠』完全没有要脱下来的样子。
不如说因为本来连穿起来都是全自动的,所以完全找不到能够『依靠人的手』脱下来的部件。即使想要脱下也没有『拉开这里就能够脱下来』一样的部分。
因此,三人依然没有脱下『禁忌之铠』。
因为没有办法,所以三人只能够就这样继续日常生活……
「既然是铠甲的话,就是人做的东西,一定是以能够脱下为前提的。话说回来,在封印之前穿过的人是怎么做的」
如果永远都脱不下来的话,应该会连同『里边的人』一同封印才是,就像是某处的高难度RPG一样,里边会在放入骸骨或是木乃伊的状态被发现也不奇怪。
顺便一提,覆盖着胴体和头部的透明的『膜』的部分的话,意外的非常的通融,吃早饭的时候会有个洞开着,能够吃饭喝水。
到底是什么原理啊。
不管怎么说,这样下去不可能会好——
「……?」
早餐过后——我一边思考着这种事一边在走廊中走。
「缪雪儿?佩特菈卡?」
在走廊深处,缪雪儿和佩特菈卡蹲在一起,相互对视说些什么。
露出非常严肃的表情。
是又开始吵起架了吗?我这样想,然后慌慌张张地靠近她们在地方。
「怎么了!?」
我这样问,缪雪儿和佩特菈卡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转了过来。
「慎,慎一!?给我去那边!」
「噫?」
被佩特菈卡怒吼之后,我不禁急刹车停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她非常地生气,脸非常的红,表情和口调也有一种非常剑拔弩张的感觉,于我而言有些坐立不安——
「吵,吵架可不行哦」
总而言之我站在了两米以外的距离这样说。
「先冷静地商量一下……」
「才没有吵架啊!」
「唉,那为什么在生气……?」
怎么回事?眼睛就像是在这样问一样,我将视线转向了缪雪儿。
缪雪儿——和我对上视线之后,扭扭捏捏的扭捏着身体,像是非常害羞一样低下了头。
「什,什么都……没有……」
「是吗?」
「是,是的……」
缪雪儿一边这样说一边摩擦着大腿。
这个样子微妙地有些色情——……………………虽然一边响起喀嚓喀嚓的声音,『禁忌之铠』的小腿部分相互摩擦非常的超现实就是了。
「没有什么事——……就是因为想去厕所但却毫无办法啊」
「——!」
「啊……!」
缪雪儿虽然慌慌张张地用双手按住了嘴,但是已经迟了。
说起来这个『禁忌之铠』好像会擅自把想的事情说出来。
「那,那个,慎一大人——这,这是,这是」
缪雪儿虽然满脸通红想要解释。
「已
经到极限了。快要漏出来了」
「……啊,是,是,那样吗……」
满脸通红,表情就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但是嘴却擅自把所想的事情说了出来——缪雪儿的样子非常的反常。总觉得就像是在做什么奇怪的SMPlay一样……啊啊,总觉得有一种想要欺负缪雪儿的奇怪感情…………不,那先放到一旁!
我会认真起来的。是的。
嘛啊,想一想也是当然。从昨天就没有办法脱下来就等同于从昨天就没有上过厕所。但是既然吃过饭又喝过水,继续着日常生活的话,会出现生理现象也是当然的。
但是『禁忌之铠』却依然无法脱下。
所以,该怎么办才好——当她们在走廊的角落悄悄商量的时候,我就来了。嘛啊,会被说『不要过来』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该怎么办才好。
既然曾一度搭过话去知道了理由的话,也不能『那么,就这样!』然后露出笑容离开。但即使如此也不可能就这样真的去和她们一起商量……
想必已经是极限了吧。
两人都低头露出悲怆的表情,身体不停颤抖。
嘛啊,那个,因为这是关乎人类尊严的等级的问题。
正当我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
「怎么了?」
从身后搭过了声来,我回过了头。
站在那里的,是爱尔比娅。像是摸不着头脑一样歪着头的她,完全和平时一样。至少她并没有在忍耐尿意的样子。不如说却看起来非常地神清气爽。
「爱尔比娅?」
「怎么了?」
我靠近爱尔比娅之后,推着她把她带到了突出来的柱子的阴影处。
「那,那个,爱尔比娅。你从昨天就一直穿着吧」
我小声地这样询问。
「是哦?」
「今天也非常普通地吃过早饭了吧?」
「虽然比不过缪雪儿,但是美埜里大人做的饭也很美味呢」
爱尔比娅仍然事和平时一样地天真烂漫。
「那个……想,想上厕所的时候怎么办?」
因为要向异性问这些的话,根据时间和场合的不同是会变成性骚扰的,所以让我有些犹豫……但是现在并不是在意这些东西的场合。
在我忍耐羞耻心询问过去的时候——爱尔比娅不以为然地回答。
「自己就吸收了哦。这幅铠甲」
爱尔比娅这样说之后指向了自己的下腹部。
虽然在那里刚好有着像是在支撑股间一样的零件或是装甲之类的——
「唉!?」
「今天早上,我没忍耐住。不禁就……」
「行,行了!不用说的这么详细也可以!」
我慌慌张张地阻止了爱尔比娅的说明。
说起来,我不知从哪里读过,一部分穿上之后从各种意义上不能够简简单单地就脱下来的作业服——宇宙服之类的,喷气战斗机的飞行员服之类的好像也带着这种功能。
但是……没想到这个『禁忌之铠』也带着这种功能。
不管怎么说,『啊啊,好像会擅自吸收掉的,所以安心下来!』我又不可能这样和缪雪儿她们说,而且即使说了,缪雪儿她们也不可能会『那么就这样!』然后毫不犹豫地使用这个功能。
「那个——爱尔比娅?」
「是?怎么了?」
「……那,那个,能向缪雪儿和佩特菈卡她们把这件事说明一下吗?」
「这件事?」
「就是,不用忍耐也可以……」
「啊,我知道了」
爱尔比娅这样说然后走向了缪雪儿和佩特菈卡的方向。
之后目送了她的背影一瞬间之后——我便早早地离开了那里。
☆
嘛啊……先不管厕所的事情怎么样了。
无论是缪雪儿还是佩特菈卡或是爱尔比娅,继续保持这样不可能会好。
在我被她们揍过,失去意识的时候,扎哈尔先生的使者便从城里过来,告诉了我们保管在其他地方的『禁忌之铠』的记录。虽然并没有记载『脱下的方法』之类的,但是却明白了很多东西。
「简而言之——」
现在——我,美埜里,光流,然后就是最终留宿在这里的迦流士,佩特菈卡,缪雪儿,爱尔比娅都聚集到了客厅。萝伦暂且带上受了伤的近卫骑士同扎哈尔先生的使者一起回到了城中。
虽然我觉得皇帝陛下的身边没有近卫骑士有些不妙——但是因为现在的佩特菈卡并不会被那种程度的暴汉给伤到,所以暂且迦流士留下当做了护卫了吧。
「这个『禁忌之铠』,是在女性触碰到之后就会擅自依凭上,而且还会将那个人想的事情擅自说出来,根据场合不同还会扩大解释,变换行动——像是这样」
美埜里一边用食指指着额头,一边像是在整理一样这样说。
「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东西……」
迦流士一边盘起胳膊一边皱起脸。
「即使是向敌对者使用的诅咒品,但是也太绕圈子了。而且也没有为了照顾下级而让其穿上的必要」
嘛啊,正是如此。
「……虽然混有着想象的部分」
美埜里一边歪着头一边说。
「我觉得这并不是诅咒或是陷阱之类的东西。不如说可能是在战场上帮助士兵的东西」
「帮助士兵?」
「虽然有些失礼,但是克德巴尔卿。您有实战的经验吗?」
美埜里询问。
「并不是单纯的用真剑交锋——」
「是说是否去过战场吗?」
「是」
「曾有数次吧。虽然并没有数过但是也说不上是数次——大概只有五次或是六次吧。也曾杀死过巴哈拉姆的敌兵」
迦流士说。
噢噢。虽然是把皇位让给了佩特拉卡,但是在她结婚生下孩子之前,迦流士都是第一位的皇位继承者——有着如此『贵重之身』的人在前线与敌兵实际战斗的机会,想必并不会有很多。
外表非常美型!但却与外表相反,迦流士是武斗派吗。
「这样的话您应该能知道……在战场这个既特殊又容易兴奋起来的环境下,会有即使头脑明白,但身体却不明白的时候」
「……的确」
想必是回想起了什么,迦流士大大地点了点头。
「虽然为了在实战场上身体不会缩成一团,不停修炼到了不是用脑袋去思考,而是让身体自然地行动……但即使如此,还是有着极限」
「是的。但是如果在那种情况下,有着其他的什么方法,即使勉强也能够让身体行动的话?」
「……!」
想必迦流士想到了什么,睁开眼之后看向了佩特菈卡的铠甲。
「为了那样……?」
「是的。而且挥剑想必并不是战场的一切吧。特别是在战场上——在集团战中的话,就需要士兵相互连携,因为兴奋或是焦急,很有可能连话都说不出来。锻炼程度低的士兵的话更才是那样」
「……这个我也有所印象」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有着能够圆滑的,将想到的事情说成话语的东西的话?」
「原来如此,熟练的老兵暂且不说,新兵的话——」
因为不习惯,所以发挥不出来的本来的战力能够发挥出十二分……?
「没有『头盔』难道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头盔?」
「这个您想必也知道,头盔会将视界显著地缩小。不习惯的话,甚至连走都走不了。更何况是拿起武器去交锋——」
说起来我记得在某处的漫画中读过,带上摩托车头盔的防护帽之后,就很难去干架。
人类在平衡感觉上意外的依赖视界。
尝试闭住眼睛单脚站立——这样的话就能够知道了吧。虽然睁开眼的话只要力量能够持续就能一直站着,但是闭住眼睛的话就很难保持下去。
视界狭小的话,身体就很难进行动作。
这样的话——只要想要确保防御力,就没有能将视界扩大的两全其美的方法。
那个透明的『膜』如果有这防弹玻璃程度的强度的话,就可以说作为铠甲有着充分的防御力了。如果是力场之类的话就不会产生『破损』之类的事情了吧。
然后,在手腕和脚这类最能够负伤的地方,在能够踢向地面,握住武器的部位施加上更为强力的装甲……的话?
嗯,这样想之后,那个机械少女的外表不也就有了合理性了吗?
「虽然有所僭越,这难道不是为了新兵用,或是作为征兵的时候聚集过来的外行人的武器制作出来的吗。我们的国家——日本虽然已经没有了征兵制,但是仍然有着讴歌万民皆兵,对所有国民实施一定的战斗训练,让武装常备在家庭中的国家。因为这些国家的要求,所以也会制作并非专业士兵使用的特化武器」
啊啊——我明白了。
我曾经从身为轻小说作家的父亲那里听到过。
在瑞士像是每家都有一把步枪的样子。虽然是有种讴歌永世中立的印象的国家,但是成人男性大多都是预备兵,一旦发生战争的话,全员都能够战斗——嘛啊,因为在现代并不会发生使所有国民动员起来的战争,所以也不过是传统之类的。
然后。
经常在电影和动画中出现的像是SF枪一样的东西——FNP90。大多使用树脂制作,虽然像是热带鱼一样的那把枪大多有一种是特殊部队使用的印象……但实际上,这个是为了防备非常时期而让这些预备兵保管在家里而开发的武器。
因为是作为个人用防卫武装分类的武器开发出来的,所以是以『小』『耐铁锈又轻巧』『第一感就觉得非常易于使用』之类的特征以及『预备兵能保管在家中』的想法制作出来的。
唔嗯……
这样想之后就更觉得是SF兵器了。
到底是谁做出的那个呢。至少以这个异世界的——不如说是艾尔丹特和巴哈拉姆,采尔贝里克这些国家的技术水准来说想都不会想出来吧。迦流士他们反倒是因为没有能够比较思考的东西,所以感受不到违和感,但是从我的眼中来看就像是机械○士突然从『魔○』中出来了一样不协调。
[Chotyo:魔戒,约翰·罗纳德·瑞尔·托尔金经过十二年创作和四年修改于一九五四年到一九五五年出版的长篇奇幻小说]
「说起来剩下的铠甲怎么样了」
「放在了我的房间里。就是那个办公室」
我向一边环视周围一边询问过来的迦流士回答。
发现之后搬运到宅邸中的『禁忌之铠』一共五架。
因为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一直房子在外面,所以让布鲁克帮忙将剩下的两台搬到了我的办公室中了。
「我和布鲁克就算万一碰到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说实话,既然不知道『禁忌之铠』是以什么区分男女的话,放到光流的房间也很危险。从外表看的话,光流真的就只能觉得是女孩子。
…………嗯?
话说回来,既然是个人用防卫武装之类的话,为什么会『仅限女性』呢。
虽然可能是因为发现的只有女性用的,但是在此之前做成男女共用的不好吗?
「……但是,这样的话越看就越……」
光流转向缪雪儿她们的方向念念道。
「与其说是铠甲,更像是动力服呢……」
的确,正是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是设计非常的简素,虽然面构成却非常的复杂,但是却完全没有中世纪的武器中经常提起的——装饰性之类的,余裕之类的东西。能够感受到的就是突出实用这一点的机能美,与现代兵器十分相似。
「嘛啊,连射线都发出来了呢……」
嘛啊,虽然可能和魔法相似。
「难道……」
虽然这并不仅限于奇幻世界之中而是经常有的梗——难道,在遥远的过去,在历史都无法到达的太古时代,有着所谓的超文明,因为一些理由被毁灭掉之后,其遗物便是这个『禁忌之铠』不是吗。
这样的话,这个SF机械风也就能够理解了。
「不管怎么说,尽是一些让人理解不能的东西呢」
不管再怎么样迦流士也不得不叹了口气。
「不知道该怎么脱下,真的是非常困扰」
「既然并不是诅咒之物,陷阱之类的东西的话,应该有些脱下的方法才是」
美埜里说。
「不如说如果是个人防卫用的兵装的话,或许有着安全装置,使得作战行动中无法脱下」
「作战行动——吗?」
光流询问。
「既然是为了保护训练程度低的士兵的武装的话……能够轻而易举的脱下来就无法达成保护目的了吧?在达到目的之前无法脱下什么的,等到周围完全没有威胁要素才能脱下来什么的,或许是这样」
「目的——吗。作战目的?」
现在对缪雪儿她们的四周有着威胁——的敌人应该没有才是。
这样的话就是要达成作战目的吗?但是她们之所以会穿上『禁忌之铠』是因为意外。完全没有作战目的。
这样的话——……?
「难道,就脱不下来了……?」
缪雪儿她们开始吵杂了起来。
「再怎么样也不能把这种姿态的陛下带到城里啊……」
迦流士苦涩地说。
嘛啊,的确,如果佩特菈卡就用这幅打扮来回走的话,或许会变成大骚动。如果皇帝陛下传出了被『诅咒的铠甲』所依凭的传闻的话,就更麻烦了。
变成那样的话,第一个会被怀疑的自然就是迦流士了。对于迦流士来说自然想要回避这些吧。就如同之前所说,因为有着皇位继承顺位,所以将佩特菈卡以某种形式排除掉的话,下一个成为皇帝的就是迦流士。
「城中会继续寻找有没有什么线索。幸好,在饮食和解手上并没有什么不便,虽然很抱歉,但是陛下只能就这样待在这里了——然后慎一,你们也是」
「会变成这样吗」
缪雪儿和爱尔比娅自然不提,我们只好以对应这个异常事态的形式进行生活。学校想必也不得不休校一段时间吧。
我再次看向被『禁忌之铠』缠身的缪雪儿她们,叹了口气。
☆
我抱着洗好的衣服前往了庭院。
虽然是和平时一样的工作……但是这个『禁忌之铠』又大又强的『手腕』,能够将平时双手才能抱起的量轻轻松松地搬运。反倒是因为不是用自己的手搬运的原因,无法涌现出『搬运』这样的实感,让我担心会不会中途有数件衣服掉落而注意不到。
只是……经过了一天之后,穿着『禁忌之铠』进行工作已经感觉开始习惯了。因为就算是抓住东西也没有『触碰』的感觉——所以当时让我非常的迷惑。为了追求抓着东西的实感,向指尖用力,反倒是把餐具握碎了。
身体并不会感受到疲劳。
因为明白并不没有需要顾忌问题——虽然明白,但是还有些许多的犹豫,不过那先放到一边——所以即使不能脱下去,也能够普普通通的将最近这段时间生活下去,不如说反倒是有着许多便利之处。
当然,我并没有觉得脱不下去也好。
这样下去的话也不能入浴……即使带上了体臭,也能够用香水之类的蒙混过去。又或是说,就如同所顾虑的,这幅铠甲也有着能够用某种方式清洗身体的机关呢……
「…………」
我一边抬头仰望洗濯天气那美丽的青空,一边将衣物一件一件的晒干。
真的……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够将这幅铠甲脱掉呢。
从刚才美埜里大人他们所说的话中来讲,这件『禁忌之铠』只要能够感受到穿着者周围有着危险,或是不能达成某种目的就不能脱下去。
「目的……」
我不是有着什么目的才穿上这幅铠甲的。
难道是这幅『禁忌之铠』像是判断我有着什么目的吗。我自身没有注意到的目的。
「目的……目标?那是什么呢……?」
『确认设定目标的请求』
「……唉!?」
突然,我感觉像是听到了声音。
正打算晒干的衣物从我的手中掉落了下去。因为我不知从那里听到了我不曾听到过声音,所以震惊了。
「是,是谁?」
虽然我环视了周围,但是却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
这样的话……
『目标设定。排除穿着者实现愿望的障碍』
「……唉?」
虽然我因为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而在一次环视了周围,但依然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是幻听吗。还是说……
「障碍是什么呢?」
『女性两名。同时被认定为威胁』
询问过去之后便回答了答案。
而且就像是在耳边低声私语一样。不。我觉得就像是在脑里响了起来一样。这想必并不是幻听吧。虽然前提是——并不是我的头变得奇怪了的话。
我想起了这幅『禁忌之铠』原本是精神支配系的魔法道具这件事。难道这个声音,是因为『禁忌之铠』在直接和我的心灵直接对话吗……?
「女性两名——」
『识别称呼,「陛下」以及「爱尔比娅小姐」』
「——!?」
我不禁当场站立不动。
是因为这幅铠甲在将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说成是『障碍』。然后又说要将那个『障碍』给排除掉。
「我,我并没有对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这样想」
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我一边拾起掉落下去的衣物一边向这个『禁忌之铠』——不,是向这个声音回答。
听到这个声音的感觉和魔章指轮很相似。
虽然最初听到的话语是我所不知道的异国语言,但是话语的意思就像是要将其覆盖住一样浮现在脑海之中。只不过,魔章指轮必须对方也带在身上,但如果对方丝毫没有带有些许的
魔力的话就不能够疏通意思——这样的话,这个接听方式虽然相似,但却是和魔章指轮不同的机关吗。
『女性两名,「陛下」以及「爱尔比娅小姐」,是将对目标「加纳慎一」是实施的作战行动中产生障碍的可能性排除,穿着者如此认为』
「对慎一大人实施的作战行动?」
那就是说——是想要让慎一大人的感情转向自己的一方,是我自己这毫无自知之明的短浅愿望吗。
「我——」
我不禁咬住了嘴唇。
的确,每当看到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待在慎一大人的旁边的时候,心就会痛。看到慎一大人和两人关系良好的时候——还会觉得羡慕。我想要靠得更近,比谁都想要靠近慎一大人,甚至想要一直感受到慎一大人的体温,气味——
「啊……?」
当我突然注意到的时候,经由『禁忌之铠』的『手腕』拾起来的衣物,已经被撕成了两半。
这是爱尔比娅小姐的衣服。
「是我……?」
我对·自·己·所·做·的·事·感到震惊不已而呆然站立。
我觉得非常的羡慕。或许也觉得非常的狡猾。
但是在此之上,我——难道也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对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在心底存有了憎恨吗。
不管是陛下,还是爱尔比娅小姐,我都非常的喜欢。
本应,是非常喜欢才是。
陛下对身为平民而且还是半妖精的我非常的亲切。而且我之所以能够和慎一大人相遇,也可以说是因为陛下。她是一位漂亮,凛然并且非常出色的人。
爱尔比娅小姐平时都说我的料理非常美味,然后会露出笑容吃掉。会褒扬只能够在炊事和洗濯,以及扫除上才能够如常人一般的我。是一位开朗,健康,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非常开心的人。
但是……我却并不想让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独占慎一大人,每当慎一大人看向陛下和爱尔比娅小姐的时候,他就不会看向看向我,向我露出笑容的次数就会减少,向我说话的时间就会减少,那——即使如此我也觉得讨厌,我会这样想,也是事实……
『目标设定。排除穿着者实现愿望的障碍』
身上穿着的『禁忌之铠』再次这样说。
与此相对,我还是什么都无法回答——只是在那里如同冻结住一样呆然站立。
☆
事物在于思考方式——我这样想。
当初觉得,『禁忌之铠』是何等的麻烦以及危险!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脱掉?啊啊,缪雪儿和佩特菈卡,爱尔比娅好可怜!这是何等的悲剧!只是觉得又恐怖又疑惑又萌——更正,悲哀的事情。
但总而言之,脱不掉就是脱不掉。
在这里思考着渺茫的可能性也无法帮到谁,在这种精神状态下要浮现出妙案,从经验上首先是不可能的。
因此我便改变了思考方式。
看着笨蛋跳舞的笨蛋,如果同为笨蛋的话——就是这样。
说的更明白一些的话,就是我对现状非常的愉悦。
不管怎么说——因为这是迄今为止只会在动画和漫画以及轻小说中相遇的机械少女,动力服少女,就在现实中于眼前走动着的美妙的状况。而且并不是Cosplay!而且穿着那个的是半妖精的美少女和美少女皇帝,以及兽耳的美少女!还是真货!这个豪华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就相当于身为御宅的其中一个美梦就在这里实现了。让人又燃又萌到变成废人为止都不会觉得不可思议。
嘛啊,所以——
「笑出来!茄子!」
因此,将缪雪儿和佩特菈卡以及爱尔比娅聚集在客厅之后,我便处在了用智能手机举办摄影大会的正中间。
这是在吃完午饭之后举办的。
「太好了太好了!太美妙了!」
我露出就像是要说出『那么先开始着手脱去上衣吧』一样的样子不停地拍照。
佩特菈卡和爱尔比娅想必也觉得应该开心起来,便开开心心地摆出了各种各样的姿势。可能是因为在之前的Cosplay摄影会里习惯了吧。
只不过……
「…………」
只有缪雪儿看起来不高兴——不如说,稍微有些没有精神。
「缪雪儿?怎么了?」
「……唉?」
搭过话去之后,缪雪儿突然一下子抬起了头。
她像是连自己被搭话这件事都没有理解到一样,向左看去之后,再将视线转回到我这里——摇了摇头。
「没,没有」
最后这样说重新露出了笑容。
是的。并不是自然地笑出来的,而是生硬到让人能够知道是有意识地装出来的。因为我平时就一直看着缪雪儿的笑容,所以明白。果然还是稍微有些没精神。
……嘛啊,这也是当然。
因为不知何时才能脱下动力服——更正,迷之铠甲。如果没有发现脱下的方法的话就必须一直这样下去。想到这些不会产生不安才比较奇怪。嘛啊,因为以前的穿着者最后被解放,从记录上来看并没有问题,或许并不需要这么深刻才是。
「慎一还真是势利呢」
这样说的,是在沙发上眺望摄影大会的光流。
他一边将手肘倚靠在沙发扶手上一边支起脸颊,然后一边看着这边一边叹了口气。
「转换的有些太快了」
「因为说到底,现在的这个时间点又不知道该怎么脱掉……这样的话,既然难得,想要留下一点数据也是自然的不是吗!?」
这样说之后我握紧了拳头。
是的。因为难得!
虽然我能明白缪雪儿不安的心情!但是!但是!
「因为是非常稀有的机会!」
「…………」
光流半睁眼地看着我。
怎么了啊。明明平时会第一个就贴过来,但为什么光流会用那种看起来刚醒来的眼神看过来啊。
「这可是这么可爱的啊!?虽然最初吓了一跳,但是三个人都非常的可爱啊!」
可爱就是正义!
「是……是吗?」
听到了我的力说——佩特菈卡露出了像是很害羞的表情。
呀啊,真的,那个样子太可爱了。可爱乘以二倍。可爱的重复描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忍不了了!
不管是爱尔比娅,还是现在有些没精神的缪雪儿,都浮现含羞的表情,而且又像是非常开心。呀啊,这边也是难分上下的可爱。
「脱不下来也没有办法,这样的话就只能去享受了啊!」
「就是这样。就正如慎一所说」
佩特菈卡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然后——
「这样的话,谁是这里边最可爱的?」
「……唉」
本应是兴奋状态的我因为面露笑容的佩特菈卡的发言——而硬直了。
「那……那是……」
我说不出话。
我瞬间理解到自己处在是多么的危险,如同在走钢丝一样的处境。是的。『禁忌之铠』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足够古怪了,我注意到,只要还在,不会消失,就不会得到解决的一个重大的问题滚落在了我的眼前。
「那,那个,三人都很可爱,哦……?」
我总之这样说了。
这并不是为了蒙混过去才这样说的,而是心底的,真实的,感想。
但是三人当然不可能仅仅如此就能够接受。
「妾身想必是最可爱的吧?最,萌的吧?」
「啊……那个」
「不,是我哦!是吧,慎一大人!?」
「唔……那个」
「慎一大人——我,我」
「那个……那个……」
在我犹豫的时候,佩特菈卡,爱尔比娅,以及缪雪儿之间的空气的紧张感越发增多。敌忾心就像是在让空气升温一样,我感受到全身都在流汗。
这个——这个流向是。
「……真是无事生非」
光流从沙发上起身,然后将从某处取出来的头盔带上,一边迅速退避一边带有叹息地这样说。
☆
午后柔和的风,吹过了宅邸的庭院。
伴随有颜色和声音的存在——让庭院前生长的草和花摇晃自身。我们无法看到它的实体,只能够求追逐它的影子,被抚掠过留下的痕迹所夺去眼球。
但是……
「之后就算是哭泣,我也不会去管哦」
就像是连风都在畏惧一样,飒……这样的声音吹了过去。
佩特菈卡长长的银发随风飘起,因午后的阳光闪耀动人。
美丽。虽然美丽,但却是如同战乙女一样凛然的美丽。因为从现在开始的战斗……让其决意将余下的其他要素削落,拭去余裕,露出了本质性的东西。就像是从鞘中拔出来的刀刃一样的机能美,虽然美丽——却也让人敬畏。
「好……」
缪雪儿与佩特菈卡在正面相对点了点头。
口调非常地平稳,也并没有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