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完全装备状态前往了神圣艾尔丹特帝城。
具体来说就是我和缪雪儿、爱儿比娅穿上了放在宅邸的『禁忌之铠』,光流则是用义体〈Avatar〉,而美埜里和礼人先生则是能把带在身上的武器都装在了身上——就是这么一个状态。顺便一提,礼人先生虽然自己只带了一把护身用的手枪而已,但是因为美埜里有预备的89式之类,所以就借给了他。
然后——
「——慎一老师」
罗密妲从树荫处挥了挥手。
再怎么说——我们也总不可能从城堡正面直接闯进去,所以我们便暂且先同城堡的几个小门的附近和罗伊克、罗密妲以及他们的双亲汇合。
我们停下鸟车,于是便开始向罗密妲的父亲莱德尔请教城里的小路。因为莱德尔先生的先祖为艾尔丹特帝城的筑城尽心尽力,所以虽为矮人,他以及他的亲族都作为亚人种,例外被尊为了贵族。当然——加尔德家里也有一族秘传的、城里的详细示意图。
「真亏您能知道还有这种东西」
莱德尔先生用指尖摩擦着胡茬说道。
「呃、毕竟这正就是所谓的王道剧情吧。在现实里也是」
为了以防紧急之时,城塞之类会有为了让城主及其家人、心腹逃走的秘密小路可是王道剧情里的王道剧情,与其说是固定场景倒更像是常识。相反当要实行奇袭的时候,利用这个潜入也是一样。
不过因为这也在创作物中属于固定场景,所以对于还在充裕娱乐作品的这边的人们来说,这并非是常识就是了。
「基本上都会伪装成没有使用的老井呢」
「没有,再怎么说也不会那样。因为下雨之后就会积水」
莱德尔先生说道。
「慎一殿下,您莫非以为我们祖先会做出那种一目了然的出口出来吗?」
「唉。但如果是这样的话——」
当我歪起头这样说道之后。
「请看。这便是我们矮人技术的精粹!」
莱德尔先生这么说道之后,便用拳头殴向了长在附近的树木的树干。
咚。伴随着这样一道声响,树木的枝干——其中一部分方方正正地凹陷了下去。
「——唉」
怎么可能。
我这么想这只有一时之间,附近十几棵树开始悄无声息地横向滑动、倾斜,地面凹成了倾斜状。虽然土沙顺着斜坡滑落了下去,但下面露出来的明显就是类似于金属板的平面。
…………喂。
这是秘密基地吗!?
在这之后会对机体发射出翅膀较小的绿色二号机吗!?矮人这拘泥的地方是怎么回事!?
「好厉害!」
礼人先生率直地欢喜道。
「这就像是就像是激动人心的时刻出现的BGM一样呢!啦哒啦哒啦、啦哒啦哒啦」
「真的呢。要说的话就像是英国的那个正义成金一样」
「说起来,那个主题曲呢」
礼人先生竖起食指说道。
「『TH〇NDERBIRDS ARE GO! 』这样说不是在语法上很奇怪吗?」
「唉、但那不是有五架的意思吗?」
「怎么可能呢」
「——那个『go』是形容词。在口语上也经常会用」
美埜里说道。
「话说回来在这么严肃的时候不要说这么麻烦的事情」
「非常抱歉」
我和礼人先生一起如此道歉之后,便进入了矮人使出浑身解数造出的出击口——更正、是伪装逃出口。就像是能够放入鸟车一般。不过贵人逃跑的时候,比起徒步来说坐一些什么自然是会更加有利。
但不管怎么说——
「啊、罗伊克、说起来。你应该会用雷系的魔法吧?」
「唉?啊,嗯。会一点。话说这里的所有人应该都能用才对」
罗伊克指向罗密妲及其各自的双亲说道。
虽然在奇幻作品中,雷基本上都属于风魔法,但根据罗伊克所说,似乎是并没有风、土之类特定的属性在的。不过仔细一想,电力的导体基本上都是金属,这样的话应该也就进入了矮人的领域之中。
「那么……」
我看着莱德尔先生展示过来的城堡示意图,指向了几个适当的位置。不只是加尔德一家和司雷松一家,而是把所有会用雷系魔法的人们聚集在一起,指示他们在各个地方用出合适的魔法。
虽然所有人都一副『为什么?』的模样歪起了头,但是我并没有能够详细说明的时间。
然后——
「陛下以及克德巴尔卿及其他重臣就拜托您了」
「交给我吧!」
一边作出邪恶的手势,一边作出像是某个公务员一样的保证方式之后,我们被加尔德一家、司雷松一家目送着,进入了前往城中央部分的小路。
宽广到能够放入鸟车也只到城堡正下方为止——自那之后,小路便如同固定剧情一般变成了狭小的通路。话虽如此,也有美埜里刚好不用弯身能够通过的高度,以及刚好够两个普通人并排走的宽度。但礼人先生还是歪着头走着,我们也因为穿着『禁忌之铠』而四肢着地。
不过因为这个原因——从结果上说我们便一人跟在一人背后,在通路里前行。具体地说就是最前边是美埜里、紧接着就是缪雪儿、我、爱儿比娅、光流,最后垫底的则是礼人先生。
这个排列是因为缪雪儿和爱儿比娅要把我夹在中间的缘故。大概是为了不管敌人从前边来还是后边来,从那里都为了能够保护我吧。虽然作为男人来说着实说不过去,但曾经用『禁忌之铠』引起骚动的她们两个,似乎比我还要熟知其使用方法,因为这件事吵起来浪费时间也着实讨厌,所以我便顺从了她们的好意接受了这个排列。
不过到此为止还是很顺利的。
但是除过一个问题。
那便是——
「…………」
我自己咽唾沫的声音听起来就仿佛像是别人的声音一般。
可一旦意识到之后,口水便不停地涌出,只能够不停地咽下去。
我重复一次,我们『禁忌之铠』的装备者正四肢着地向前前进。
这也就是说——缪雪儿的屁股就在我的眼前。
而且这个『禁忌之铠』虽然暂且是把重要的部分藏了起来,但是除那之外的地方露出的十分之多。
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确保视线范围,从分类上明明是叫装甲强化服〈Power Suits〉,但是这东西的实体装甲却基本上并没有覆盖在身体上。下流。实在是下流。因此缪雪儿的屁股、屁股、从『禁忌之铠』的机械装置中,呃、在我的面前一闪一闪地左右摇晃,啊啊、而且她那丰满的大腿也露了出来,而在更深处、似乎能看见但又看不见的——啊啊啊啊啊。
怎么回事啊。这是额外奖励吗。是额外奖励吗!专门的吗!如果这家伙的设计者就在面前的话,肯定会笑容满面地看着我然后竖起拇指的同时说道『干得好!』吧!
…………呃、我不是说这个呢?
太可恨了!我太恨自己了!
明明是在佩特拉卡和特雷吉雅被抓住的这么严肃深刻的状况里!竟然还在想着这种事情的自己真的是太可恨了!真的哦!?
就像这样,当我在脑中构想不知是向谁说的理由的时候。
「慎一,可不要忘了目的哦」
「咦!?」
突然被光流从后面如此说道,我回过了神。
「你、你是指什么!?」
虽然反问了回去,但是我立刻便注意到光流是在说什么。
说起来光流好像是在爱儿比娅的后面来的。这也就是说,在他的眼前也有爱儿比娅的……
唔啊啊啊啊啊!?
爱儿比娅的屁股自不用提,那健康紧致的大腿以及那毛茸茸的尾巴的尾巴根,所有的一切……唔哦!?仅仅只是想象一下就很羡慕。着实羡慕不已。
啊——但是等一下?
仔细一想,呃、即便不用想都知道爱儿比娅就在我后面。所以爱儿比娅的视线之中,我的……唔啊啊啊啊我一点都不想注意到!讨厌、太害羞了!慎一,没办法当女婿了!!
虽然我尽情地看了一番缪雪儿的屁股就是了!
「慎一大人、那个、怎么了吗?」
「什、什么都没有哦缪雪儿!加油、努力前进吧!」
我向着担心我的屁股……不是!是向着缪雪儿作出爽朗的笑容如此诉求。话说回来,现在我倒不如说只能做到这些而已。
☆
小路的前方——似乎是被当做仓库使用的地下室。
推动贴在石头地面上的『盖子』之后,其便轻易打开,于是我们便从通路里出来了。看去之后在『盖子』胖友放着十分巨大的木箱。想必这个木箱是为了把『盖子』给藏住吧。虽然看起来十分沉重,但是轻轻一碰便能够轻易推动。里面大概是空的。
但不管怎么说……
「哈啊……」
因为从狭窄的通路里出来的解放感,我深深叹息。
在差一点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当然,因为『禁忌之铠』一直都开着空调功能,所以并非是指要窒息,而是眼前的屁股(以下略)——
「…………」
最后确认到礼人先生出来之后,我们便互相使了一个眼神。
因为地下室点着微弱明亮的灯,我们才能确认到互相之间的脸。
「…………」
美埜里把食指挨在嘴唇上,之后便指向了似乎是连接着城内的门。
无论要做什么,首先便必须先去往上层。
但是即便知道城内的布局,但实际上也并非就代表知道佩特菈卡被抓到了那个房间。必须用某些方法找到佩特菈卡他们才行。
因为『禁忌之铠』的防御力场可以减弱,也便可以引入外部的空气。所以我便想先去到上层之后再让鼻子灵敏的爱儿比娅顺着气味找他们。
我微微绷紧身体,然后便跟在美埜里的身后在城内渡步。
从仓库出到走廊,抑制住脚步声,我们走向了上一层去的阶梯处。
最后正当美埜里要拐过不知第几个的拐角处的时候——
「啧、快退下!」
突然,美埜里尖声大叫道。
同时——传来了低沉的枪鸣声。而石造的地板上、墙壁上以及天花板上同时闪过了极道火花。对方应该是使用了枪声抑制器。虽然没有发出明显的枪声、也没有闪过枪火,但是子弹的杀伤力却绝没有改变……
「咦……!」
我不禁发出了短促的悲鸣声。
美埜里架起手枪、一边藏身在拐角得到墙壁后一边开着枪。而我后方的礼人先生也冲了出去,和美埜里一样一边注意不被对手攻击到一边开着手枪。
但是——
「啧——」
礼人先生绷起脸向后退去。
子弹在他的脸颊上划过了一道——或者是飞过来的石头碎片造成的,总之就是造成了很小的伤口,血液渗了出来。
「抱歉,穿着装甲的能去前面吗!?」
「啊、好!」
被这么说道之后我才注意到。
是跳弹。即便藏在墙壁角落射击,有时候也会被碰到石造的地板、墙壁、天花板弹开的子弹命中。甚至还有以此为目的专门往墙角射击的战斗方法,我在某个漫画中有读过。
我和缪雪儿慌慌张张替过暂时中断射击的礼人、美埜里面向角落——
「……果然来了」
枪鸣声突然便终止了。
一道就像是看准了时机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虽然被魔章指环翻译了过来,但是声音上却是英语。
这也就是说——
「美、美埜里」
「这应该是埋伏吧」
美埜里在我旁边背贴墙壁调整呼吸的同时说道。
「我们当然想过你们会来的可能。而实际上你们也出现了。还是在我们做好准备等着的情况下」
用一副仿佛在嘲笑一般的语气说话的人——海兵队员如此说道。
其他的声音仿佛在效仿他们一般大笑……即便在物阴处,也能够知道对方并不只有一个两个。恐怕是有二十多个人吧。
「呃……」
我脑中默念道想要看到墙角对面。
然后「禁忌之铠」的支援AI便产生了反应,在我的面前浮现出了用音响探查得到的影像。那是让人甚至都不觉得是由声音反射具现而成的精密影像。海兵队员们的装备自不用提,甚至都能清楚知道他们的表情。若是有那份意思,或许还能够一根一根数出他们的头发有几根。
海兵队员的数量有将近二十人。装备着M4短缩型突击卡宾枪或是米尼米分队支援火器SAW。没有狙击枪。也没有迫击炮。毕竟是屋内呢。
但是粗壮的士兵们全身武装做好准备埋伏在走廊另一头——说实话,这种场景我只在电影里见到过。因此十分没有现实感所以让我很困惑。
「丢掉武器投降吧。如果乖乖遵从我们的话,我们就不会杀了你们」
这也是固定的降服劝告。
在这种情况下,这也基本上代表着『即便不会被取掉性命,有时也会遭到死掉才更好的遭遇』的意思,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无法乖乖遵从。
「以防万一我说一下。我们正控制着神圣艾尔丹特帝国皇帝。为了她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这正便就像是美国人一般,说着这种拐弯抹角的话的同时——海兵队却也并没有要进攻我们的模样。他们想必是在等着我们投降、从墙角处出现吧。
(……啊啊,原来如此。他们是在警戒我们或许拿着他们不知道的武器而在防备着吧……)
就例如魔法或者是魔法武器之类的。
「…………」
我回头看向后方的缪雪儿以及爱儿比娅。
「…………」「…………」
与我目光重合的她们两人似乎即便不用我说什么也理解了我这边的意图。我确认到她们各自点了一下头之后——便把视线又转向了美埜里、光流、礼人先生,把右手——把到肘部为止的手臂架在了面前给他们看。
确认到他们三个人也理解到我的意图点了点头之后,我便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问题,加纳慎一。能够忍受住那个对消灭反应炉的高热的『禁忌之铠』不可能会被5.56毫米子弹给打破。我向自己如此说道。
然后——
「——!」
我、缪雪儿以及爱儿比娅三个人从拐角处一口气冲了出去。
而海兵队员们似乎对我们的行动十分惊讶——但也不愧是受过不少训练的士兵对。他们没有丝毫犹豫便向着我们开火了。
「——!」
子弹命中——防御力场上便泛起了如同波纹一般的扭曲。
但那也仅有一瞬。子弹的动能被剥夺,从防御力场的表面滑落。没有子弹能够贯通。虽然我明白这个,但真的被打到这件事真的很恐怖。十分恐怖。我甚至不禁想要闭上双眼。
但是——能行!
「打不到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
我就像是某个大佐一样,一边大叫着要说当然也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边奔跑。虽然命中了防御力场就是了。
「怎……!?」
海兵队因为子弹没有效果而一脸惊愕。
他们想必在看见子弹没有效果的瞬间便判断到冲过来的东西就像是如同能够行走的装甲车一般的东西了吧。但是『禁忌之铠』就像是机械少女Cosplay一样——反倒给人一种『为什么不保护重要的身体和头部呢!?』的感觉,呈现出了从防御上来看各种难以理解的外观。想必他们也因此便有所轻视吧。防御力场在被什么东西命中之前都是看不到的。
看见他们慌张失措的模样——我不禁发出了有些奇怪的笑容。
本来的话,只需一根手指就能把我击倒——虽然不至于到这种程度,但我本来是一个被他们的拳头殴打,很有可能就会直接死掉的贫弱男孩,但是现在他们却露出了害怕的神色。真是一场荒唐的逆转剧。
「接下来吧!这是原家里蹲御宅的作弊攻击!」
我大叫的同时继续向海兵队员,奋力打向了最先头的其中一人。
「呃……!」
发出短促的悲鸣声之后,海兵队员便被打飞了。这既不是比喻也不是夸张,而是真的飞在了空中。再怎么说我也并没有打算打死他,所以便稍微手下留情的一些——而被打到的海兵队员在空中飞了一米左右之后,便在把他后方的同伴卷进去的同时倒在了地上。
「该死的畜生!」
被卷进去的海兵队员们如此怒骂道——而被打了的那个人却昏了过去。啊。手臂弯向奇怪的方向了。虽然在漫画里是经常会见到的表现手法,但实际上见到的时候,虽然并没有出血但却十分惊悚。虽然无需顾及向这边开枪的人,但我也并不是想要把对方给打死,所以在能手下留情之前出手或许很不妙。
一边向着这些事情的的我和缪雪儿、爱儿比娅切入了海兵队员之间。
虽说是地下,但城内的走廊十分广阔,虽然身穿『禁忌之铠』奔跑并无问题,但让海兵队员们——一个部队快速撤退还是有些狭窄。
我们三个人闯进海兵队员的正中间,只要手一碰到他们就撕开扔出去,只要一碰到他们就撕开扔出去——呃、并没有真的撕开就是了,总而言之只要一抓住他们就四处地扔了出去。
这个『扔出去』的攻击方式。
虽然乍一看十分简单,但实际上却十分有效。
这是因为在以只需『压制住』对方为目的的情况下,投技和绞杀技要比打击技更下有小。而实际上——警察之所以比起空手道这种拳法来说,主要会采用柔道,正是因为比起殴打踢踹,将其扔到地面上更加便捷——这些话是我从母亲那里听来的。
我也曾经一次被母亲给扔飞了出去,即便是在榻榻米上也一时昏倒没有站起身。那不仅会感受
到全身被殴打过一般的冲击,而且肺部的空气还会被挤出导致呼吸困难。若是比榻榻米还远要坚硬且无法吸收冲击的柏油面上,想必就会失去意识吧。
「这、这群家伙怎么回事!?」
「住手……!」
再怎么说想必海兵队员们也觉得难以应付吧。
就像是阿鼻叫唤一般——混乱中的他们的悲鸣声、怒骂声以及怒号声在石造的走廊中飞舞。装备了枪这件事对于他们反而绊了他们的手脚。不管是切换成格斗站还是单纯的撤退,都致命性地拖缓了他们。
眨眼之间,我们三个人便一人扔飞了六个海兵队员,迫向包含像是指挥官的一个人在内的剩下三个人。似乎待在最后尾的他们虽然迅速后退与我们保持了距离,但在这昏暗的屋内本来就无法全力奔跑,他们也就只能够在与我们近在咫尺的距离同我们对峙。
「可……可恶……」
站在正中间的、像是指挥官的海兵队员突然举起了某样东西。
「我应该说过了!皇帝变成什么样都行吧!?」
海兵队员拿着的——是通信机。
如果命令一句『杀了皇帝』的话,〈忧国士团〉的恐怖分子或是扮成恐怖分子的海兵队员们想必就会行动吧。
「…………」
我们向着把通信机如同时代剧的印盒一般举起的海兵队员停下了动作。
看见没有动作的我们,海兵队员们一瞬互相对视,然后便扬起嘴角笑了出来。形势逆转——他们想必是在这样想把。
「就是这样,乖孩子。可别动啊。动的话人质就会死掉哦。先把武装解除。把那奇怪的装备卸下来」
他们一边这样说——他就像是在彰显他们真的手握着皇帝的性命一般,面向通信机说道。
「这边是Charlie5。有入侵者。把人质……」
海兵队员的话突然便中断了。
这是因为通信机一直都陷入了沉默,不、是一直都在发出毫无意义的杂音。
「通信机是不是不能用啊?」
「…………」
海兵队员因为我的话而面孔歪曲。想必是我说中了吧。
「你干了什么!?」
左右两旁的海兵队员重新架起枪如此问道。
虽然像是指挥官一样的那个人依然不依不饶、用一副拼命的语气在呼唤通信机,但依然没有回应。通信机只是传除了沙啦沙啦的空电杂音。
……太好了。
我在心中放心了下来。
真的有其效果。
因为没有确认过所以我便有所不安……但罗伊克他们的魔法似乎有正常起作用。前几天我们正前往〈尼米兹〉的时候,无线通信被妨碍了。那似乎是因为在使用了雷系魔法的现场充满了电波的缘故。因为并不知道具体会产生多大程度半径的影像,所以一多半是在赌博。
「顺便一提,你们各个阶层的同伴也不回来哦」
「我是在问你做了什么!!」
海兵队员用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大叫道。
但是我却并没有一点一点仔细说明的义务在。虽然一边大笑一边炫耀地全部说出来感觉也不错,可一旦做了那种事情,状况肯定就会逆转,所以我就不做了。
虽然缪雪儿和我使用了风魔法,在周围一带形成了隔音墙壁一般的东西就是了。从鸟车里下来之后,通过逃脱路的之后一直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爱儿比娅!」
「好的!」
随着我的声音,爱儿比娅便扑向了海兵队员们。因为本身身体能力就十分优秀的她又被『禁忌之铠』所强化,所以赤手空拳的的海兵队员们毫无胜算。或许也是因为通信被封锁产生了绝望感,他们转眼就被扔到了地上,直接昏了过去。
埋伏我们的Charlie5这样就全灭了。
虽然海兵队想让我们跳进陷阱里,但十分可惜。跳进陷阱里的并不是我们,而是海兵队。
「已经没事了」
我这样说道之后,美埜里、礼人先生以及光流便从角落里现出了身影。
「进行顺利呢」
美埜里说道。
她当然一早就知道雷魔法产生的通信妨碍以及风魔法产生的声音遮断。
「用三分不到压制住一个海兵队小队。真是厉害」
礼人先生如此说道。
「不过因为有『禁忌之铠』才能做到就是呢」
我说。
如果没有这个的话,我想必连三秒都不会坚持住,瞬间就会被秒杀吧。
「枪也没有效果。而且力量强大。还能使用魔法——」
光流一脸无话可说的模样说到。
「慎一就像是最强作弊主人公一样呢」
「哈哈哈——话说回来,我觉得光流也不能这样说别人吧?」
虽然我并不知道义体〈Avatar〉有多强的战斗能力,但是因为他即便是不在现场也能够战斗,所以也可以说是十分狡猾。虽然我觉得义体〈Avatar〉并没有能够把子弹弹开的强度就是了。
「就这样继续前进吧!」
向着紧紧握拳的我,所有人一起点了点头。
☆
在城内走了十分钟左右之后,我们便决定稍微休息一下。
说实话,穿着『禁忌之铠』的我们以及义体〈Avatar〉的光流并不感觉劳累,但是因为美埜里和礼人先生是肉身,所以不可能五分十分全力行动。即便他们两人再怎么接受过锻炼,肉身人类的耐久力也是有界限的。
我们从开始最下层快马加鞭,一直不停登上楼梯也产生了价值,最终我们到达了上层。我们藏身在阶梯旁边十分粗的柱子阴影处,开了一个简单的作战会议。
「问题在于——佩特菈卡他们让抓到了哪里」
我环视周遭一边警戒的同时,低声说道。
顺便一提,在地下遭遇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海兵队员、打倒他们的——像是战斗一样的战斗也只有那次而已。他们的战力想必就集中在上层吧。若不是这样,那就是当做恐怖分子投入的战力实际上并不多。不过这么一想,即便是利用了〈忧国士团〉的那些家伙,来到这边的海兵队员们若是突然就消失了几百人,再怎么说也就太可疑了……这样的话,很有可能并没有让大量人员占据神圣艾尔丹特帝城。
这也就是说,监视佩特菈卡他们的人员应该并不多。
这样的话——他们应该并不会将其分开监禁的。
「我觉得应该没有办法那么容易就找到在哪里的……」
「但是不能花费太多时间」
光流说道。
这个我也明白。
「毕竟美国有可能会注意到没有定期联络而开展行动呢」
「话说回来,他们会注意到通信妨碍也是实践问题」
礼人先生、美埜里向我——倒不如说是向缪雪儿、爱儿比娅如此说明道。正是这样。虽然能够进行通信妨碍,但若是没有定期联络的话,其他的部队就会觉得可疑而开展行动。因为我们的目的并不是歼灭他们——也就是『恐怖分子』,所以也便没有想过这些。
但是……
「虽然我明白,但这座城真的太大了……」
说实话,仅仅只是爬楼梯都十分费劲。
就像是朝着某些山上的神社之类、不断地再爬石头阶梯一样。而且虽然到达了上层,但是横向也十分宽广。甚至都不知道有几个房间,墙壁也并没有薄到能够传出附近房间的声音或是动静的程度。
如果大声呼唤佩特菈卡他们,恐怖分子们当然也会听到……而且这毕竟也是佩特菈卡他们的住城,所以气味四处飘散,爱儿比娅的嗅觉也无法特定到现在所在的地方。
因此从结果上说,我们便只能从可能的房间一个一个地找。
「有一种在RPG里面搜索延绵不绝的深林和洞窟的感觉……」
「如果是游戏的话只要一卡关就能立刻查攻略呢」
礼人先生向着发牢骚的我苦笑道。
「又在说着一些游戏脑会说的话」
「但是你不觉得现实如果变成游戏的话会变得很开心吗?」
「虽说是游戏,如果是FR〇M的游戏的话,开始之后几秒内就会死掉呢」
角色才走了几步就掉到熔岩海里边死掉什么的,一开始会发生什么根本无从知晓。从高处跳下去一般就会死掉。实在是太真实了。
「没有能找在哪里的魔法吗?」
光流问道。沐浴着所有人期待的视线——缪雪儿则是愧疚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并不是专门的魔法兵……」
缪雪儿的魔法是为了得到市民权而在从军的时候记住的,但反过来说也就代表着并不是为了在使用魔法的兵队里面乒乒乓乓地战斗而待在军队的,所以没有学会各种各样的魔法也是理所当然的。
「光流才是,你不是对特雷吉雅有过反应吗?能知道大体上的地方吗?」
「但也只能知道是在这座城里而已……」
光流
立刻便耸肩说道。
「果然只能老老实实地这么干了……」
有时间限制。而且一大意就会立刻GAME OVER。这是什么鬼游戏啊。
所以也就不能放弃。
不过在此之前作为御宅来说,也是会『正因如此才燃得起来』呢。
如果顺利的话,我甚至还想把『禁忌之铠』的记录投稿到动画网站。
「能够救出被囚禁的公主大人佩特菈卡的只有我。加油吧」
「是啊——」
美埜里用一副温柔——慈祥的目光看着我,说道。
「能够救出被囚禁的王子迦流士的之后勇者〈你〉而已……!」
「……美埜里?」
「怎么了?」
「你是不是注上了奇怪的拼音?」
「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哦慎一,你不需要为此感到害羞……!我会应援你们的……!」
「不、很奇怪,主要是你的脑子」
就像这样和美埜里一边对话的同时——我站起身后便开始一点一点地搜寻。
☆
自称为〈忧国士团〉的那群家伙——包含美利坚士兵在内的那些家伙们依然单手拿着枪监视着我们。
而且他们每经过一段时间就会攻击特雷吉雅。
美利坚士兵们每当特雷吉雅的伤口要缓缓愈合的时候,就会用枪对她不停施加颜色。那已经变成了与伤人、杀人之类的感觉无缘的、单纯的作业一般的状态。虽然他们都遮着脸看不见表情,但是足以看到那些家伙既没有在兴奋、也并没有怒骂,不管是愤怒还是喜悦,与这类激烈的感情无缘。
那也让人十分惊悚——对于在眼前进行的凄惨『作业』,妾身与一同被抓住的侍女们都一脸十分难以忍受的模样低下了头。虽然侍女之中有作为妾身的近卫而受过训练的人——但却并无人经历过如此残酷之场面。
不管是迦流士还是扎哈尔,都无可奈何地乖乖呆着。
这是贤明的判断。
那群家伙的武器不仅十分强力,那些家伙们的训练度也十分之高。
即便对体术有所心得,但没有武器的空手要面对复数的对手的电话,迦流士也不会有胜算。擅自折腾的话要么是被杀鸡儆猴地欺辱一番——要么就是会被杀掉。
除了乖乖老实待着。没有任何办法。
正是因为那些家伙们知道……警戒心才会比一开始看起来更加薄弱。
与哪方处在优势之中毫无关系,与被定为『敌人』的人同处一个房间着实使人劳累。一直紧张下去的话,疲劳就会以比通常数倍的速度累积。松下警戒也是理所当然的,这反倒可以说是为了守护自己——心灵无意识的作为。
这自然便会成为可乘之机。
「……喂」
妾身向那些家伙其中一个人说道。
突然,即便是藏在外套之中,也足以知道里边的人警戒起来绷紧了表情。他透过外套把枪的前端指向了这里。能够看到旁边的迦流士他们也正惊讶、紧张不已。
「妾身想如厕」
妾身如此诉求之后,男人们便互相看向了对方的脸。
他们摘下魔章指环小声对话,想必是在商量该如何是好吧。
妾身自像这样处于监禁状态已经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反倒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说出来才更加不可思议。正是如此。没有任何值得不可思议的。应该如此才是。
而以至于人本身的欲求——这是无人可以解决的。
虽然继续勉强忍耐下去十分简单,但之后处理可是十分麻烦的。这种程度的事情这些家伙们应该是明白的。从监禁我们的时候那熟练的动作来看,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要么已经数次经历过这种现场,要么就是无数次进行过预想训练。
这和过去的〈忧国士团〉明显不同。
「……我知道了」
重新戴上魔章指环的其中一人如此说道、走向妾身。
「但可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妾身知道」
拘束暂且是被解开,起码能够站了起来。
在从慎一那里借来的漫画里——这个瞬间便应该将敌人横扫,但遗憾的是于妾身来说这是不可能的。虽然着实不想承认,但妾身的身体要比年龄更加幼小、并不算大。自然是手足短小膂力柔弱。即便是想要做些什么,也只能是落得个被反杀的下场。
「…………」
仿佛便是在说快走一般,坚硬的武器透过外套抵了过来。
妾身能够感受到心脏在冰冷地跳动。
这时便正是所谓的关键时刻吧。
妾身隐藏起自己的紧张与动摇,抬头看向男人的方向。
「还要一个侍女」
「——啊?」
「妾身虽不知道汝等、百姓究竟如何……但贵人如厕的时候通常会带一名从者。妾身可并未曾独自如厕」
「原来如此。这也就是说连屁股都不是自己擦吗。还真是个高贵的家伙」
男人随口说道。
「这样的话就把擦屁股的也一起带上。毕竟不停在厕所和这里来回也麻烦得很啊」
「——就是你。来吧」
妾身指出一名侍女这样宣告之后——便终于从长时间被关着的寝室之中出到了外面。
☆
「〈疾风之拳〉!」
伴随着缪雪儿的声音,突然刮起的暴风便袭向了海兵队。
海兵队员撞在墙壁和地面上之后——便直接失去了意识。没有让其发出悲鸣声着实出色,不过也便仅此而已。
如果是在正儿八经的现代战争中,他们想必会十分强吧。不过……他们现在与之相对的,则是被魔法、超兵器等非常识的东西武装过的外行人集团。在训练中深入骨髓的现代战争常识反倒可以说会拖他们的后腿。
然后——
「这就是所有人了吗……!?」
代替使用〈疾风之拳〉的缪雪儿使用风魔法——维持住可以说是结界的遮音之风,我一边问道。
而缪雪儿和爱儿比娅则是一起——无言地点了点头。
虽说戴着『禁忌之铠』,但所谓的战斗依然会造成许多消耗。若是接连战斗,那边更加如此。虽然比较稳妥地到达了上层,但是在这之后便不能让我们就这样白白通过了。
上层中各处都配置了三到四名的少数敌人。
那想必便是海兵队员和〈忧国士团〉的混编部队,但因为负责指挥的是海兵队员,所以魔法和『禁忌之铠』的急袭效果好到让人不禁开怀大笑。我们之中没有一人受伤,一直都在城中探索。
在我们战斗的时候,肉身的美埜里和礼人先生、以及光流根据状况会去调查房间——我们主要是在意这种形式进行着。
「慎一君!」
美埜里跑了回来。
「陛下他们呢……!?」
缪雪儿露出焦急万分的表情问道。
因为发生了许多事情,所以缪雪儿和佩特菈卡既为臣民与皇帝的同时,也是实质上的朋友关系,所以于缪雪儿而言,想必更是两倍、三倍地在担心她吧。
而这一点我也一样——说实话,在还没有找到她们的这段时间里,我也开始有些站立难安了起来。
但是——
「这层没有找到。但是我们找到了被抓住关起来的仆人们。我们从他们那里听到陛下他们被抓住的地方了」
美埜里露出给人一种凶恶氛围的笑容说道。
虽然我很好奇她是用什么方法打听出的佩特菈卡他们在的地方,不过不问详情或许会比较好。
「在哪里!?」
「说是在陛下的寝室呢」
「寝室……」
说起来——虽然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我并没有进过佩特菈卡的寝室呢。也不曾看见过。
罗伊克他们好像说过佩特菈卡他们是在将近黎明的时候让抓住的。难道是美国士兵在他们睡觉的时候袭击的吗。
这也就是说……莫非佩特菈卡还是睡衣模样吗。
这个世界里皇帝陛下穿的睡衣,会不会就是西式睡袍呢?难道又或是说,睡觉的时候身上什么都不穿呢!?
我心中的妄想力发动,开始清楚描绘出佩特菈卡的睡衣模样。
在带有天盖的床上。在挂了几重纱的对面,薄衣的、不只是身体的曲线,甚至都快要看到肚脐、●●●、身穿睡衣的佩特菈卡正呼呼大睡。而且她还把巨大的布偶当做抱枕一般——
噢噢。总觉得让人心跳不已呢……!
「慎一、你太不严肃了」
「唉!?怎、怎么了!?」
莫非光流实际上是超能力者吗!?
能够全部读取出对方的内心吗!?
难道因为这个原因度过了不相信人类的孩童时代吗!?
但是某场邂逅,让少年紧闭的内心——
「你一脸散漫,莫非是觉得不会暴露吗?」
以光流主演、擅自进行了下去的妄想,因为本人一副无话可说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停了下来。
啊嗯
。慎一、好害羞。而且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脸颊似乎会无意识地松缓下来。
这家伙在这幅状况中在想什么呢……这样的视线集中在了我身上。啊啊、连礼人先生也这样!?
而且缪雪儿还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
不要、不要这样、不要用那种目光看着我……!?
「这、这件事暂且就先撇过!」
我强硬地转换了话题。
这样下去的话,在大家无话可说的视线中我会忍不住的。而且总觉得继续忍耐下去会有某扇奇怪的门会打开,所以很可怕。
「总、总而言之,既然知道的地点,那便正如鱼得水!」
虽然人质救出作战十分纤细,但是这个成员和装备的话总能有办法吧。我暂且向大家、或者说是向自己如此说道。
「陛下的寝室似乎就在上边一层。快走吧」
我们众人向美埜里说出的话一齐点了点头。
☆
老子——特雷吉雅·比戈隆是不死之身。
不。严格来说老子本来就没活着,所以也就不会死。原本身为老子的女性军人早就已经死掉了,所以现在的老子也不过只是搭载了她人格数据的拟人机械〈Gynoid〉罢了。
因为是机械,所以即便被破坏也不会死亡,被破坏也能够修理。
这幅以分子机械〈Nanomachine〉构成的义体〈Avatar〉,只要中枢部分没有被破坏到一定的程度,便能够再生。而因为这是自动的,所以和老子的意识没有直接关系。虽然人类的身体也能够自然治愈一些伤口,但是同样也无法有意识地将其停止下来。
这虽然十分便利……但根据状况不同会十分不便。
因为义体〈Avatar〉的再构成会给中枢部造成相当大的负担,所以在再生的时候,老子没有办法自由活动。构成老子身体的纳米机械被设定成了义体的保全更加优先于有意识的行动。
简而言之就是受到一定以上的损伤之后,老子就会无法动弹。
美国海兵队的那群家伙们也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当老子的再生达到一定阶段之后,便会同最初重复所做的一样,向老子发射子弹。
而现在也将对物莱福弹向老子的头、胸口、腹部以及肩膀、手腕上各打了一发,在认真发射确认老子无法动弹之后,美国士兵们就会微微互相点头开始对话。
虽然对话的内容是一些惹人无趣的杂谈,但他们也并没有把枪口和视线从老子这里移开。想必是受过训练吧。这还真是出色。
但是——
「C班和D班的定时联络还没来吗?」
「还没有。因为有可能受到了电波妨碍,所以我让Bravo2去确认了」
「总不可能是格林德尔现象吧」
「但是——」
摘下魔章指环的美国士兵想必是自以为周围无人能够理解他们对话的意义吧。他们并没有沉下声音,反而在正大光明地说着英语。
「——陛下」
我在不暴露给美国士兵的情况下向在远处被老老实实抓着的皇帝陛下说道。
这是给声音以指向性,只能够在特定距离下结成焦点、传达过去——这个技术在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就已经存在,若是老子义体上的分子机械〈Nanomachine〉,再现那个功能也并不困难。
「慎一他们似乎来救陛下了」
老子能够感觉到同样使用了分子机械制义体的少年……似乎是叫光流……来到了附近。据老子所知,那个名为光流的少年既不是会一个人突入城中的热血性格,目光也并不短浅——他毫无疑问是为了救出陛下而同慎一及其愉快的伙伴们入侵这座城里的。
他们想必是用了PDWS——『禁忌之铠』吧。只要有那个,不只是能够同持枪的海兵队互角,而且还能进行在此之上的战斗。那本来就是为了能够让外行人也能战斗,在战场上提高生存率——以这种兵器系统为目的开发出来的东西。
之所以没有传来其他地方的士兵的回应,要么是用魔法进行了通信妨碍,要么就是把城中的海兵队完全制压住了。不管是哪样,正是因为那些家伙被抓住了才会有这么回事,想必事情有在顺利进行。
听到慎一他们来了之后,皇帝陛下的脸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而在一旁像是听到了我和皇帝陛下的对话其他人,听到有救兵赶来,则是露出了一副欢喜的表情互相看了一眼。
这多少有了一些胜机。
虽然不知道慎一他们能否将这些恐怖分子们一扫而出,但只要他们乱入就能够给我的再生创造时间。
可是……
「而且自Charlie5的联络一直处在断绝状态就应该考虑是有入侵者在城里吧」
其中一个美国士兵这么说道。
状况不妙。但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倒不如说正因如此才会定期联络。
「是那个叫做〈安缪特克〉的组织的家伙吗」
「该死的日本人〈Jap〉」
「即便那群家伙真的进到了里面,也不知道靠近到了哪里」
其中一个美国士兵转过了外套下的枪口。
并不是转向了我。而是转向了坐在我旁边的人质。
「有必要教育一下那群家伙有在做多么无谋的事情」
如此说道的那个美国士兵把枪口——把手拿到装在枪口上的枪声抑制器〈Suppressor〉上之后便将其摘了下来。
没有被抑制、形同爆炸声一般的枪声在寝室中响起。
在场初次听到那道声音的人质们不禁缩紧了身体。
然后——
「唔……」
便划过了一道男人低沉的呻吟声。
「扎哈尔!」
负责对皇帝陛下摄政的迦流士叫道。
仔细看去——负责照顾皇帝陛下的老人弯曲身体趴在了地面上。他的腿似乎被打中了。他身体下大理石的地板上,积留的赤红血液慢慢摊开。
「…………!」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义体〈Avatar〉——并不是人类的身体这件事。所以当我被枪击的时候,所有人才会开始习惯下来。其他的人质们也没有因为我被枪击而一次一次产生混乱。
但是当老人被枪击的时候——他们便开始剧烈动摇起来。
而且明显正为威吓的枪声与火药的味道以及血液的味道开始在人质们之间唤起现实的、鲜明的恐怖。
「不要骚动!」
美国士兵怒吼道。
看见枪口对向自己的方向,侍女们一齐闭上了嘴。迦流士默默盯向美国士兵们,而扎哈尔则是发出长长的呻吟声趴在了地板上。
「我们是认真的。这不是单纯的恐吓」
美国士兵将声音再次放大,说道。
他之所以会专门摘下枪声抑制器〈Suppressor〉,想必多半是为了对靠近而来的入侵者——慎一他们进行警告吧。虽然不知道慎一他们在这里能够战斗到何种程度,但他们是想要介由含有『我们可是有人质在』的含义的枪声、悲鸣声、以及血液的味道将其散播出去。
「我们如有必要就会杀掉人质。不止如此。我们还很擅长在不死的情况下一直让其痛苦不已。就是那种吃到苦头的人会哭着大叫直接杀了我的方法。就让他们知道外行人进行人质救出这种行动的代价吧」
说到这里——美国士兵把声调降下许多之后继续说道。
「但是他们的短虑与蛮勇反倒正中下怀。加纳·慎一似乎是除过躺在那里的人偶女之外唯一拥有能够干涉〈Access〉超空间通路的权限的人类。既然我们寻求的东西擅自——自己集中在这里,反倒应该感谢、欢迎他的行动」
美国士兵们放声大笑道。
相对,我们没有一个人说什么。不、是说不出口。
只有——扎哈尔老人低沉的呻吟声伴随着血液,在地板上扩散着。
☆
我们的目的地在城里的最上层。
虽说神圣艾尔丹特帝城是以挖空岩山为基础而造出来的,但自然也并非全部都由岩石建造,地板面积每当向上走的同时开始缩小要说当然也是当然的。
因为最上层配置着皇帝及其家人亲族的居室,虽然每个房间都很宽广,但是数量绝不算多。不过要说的话,这应该是为了区分出最上层就是皇帝陛下这一『公职人员』的自宅部分,而下边则是和工作有关的公舍吧。
而实际上,我也是第一次踏入最上层。
而佩特菈卡的寝室则是位于其中景色最好的南方一角。
「大概是那里」
美埜里嘟囔道之后便停下了脚步。
暂且藏身在了配置在走廊中装饰品——手里拿着枪的巨大铠甲——的阴影中之后,我们重新看向了她指向的地方。
那是走廊尽头的最深处。虽然只能看见两扇巨大的门,但是能够想象得到房间里十分宽广。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的话,想必不会觉得那是个人房间吧。真不愧是公主
大人——更正、是女帝大人。
然后……
「该怎么办?」
「一口气突击进去!」
问的人是礼人先生,而最先回答的则是爱儿比娅。
鼻息粗乱回答道的爱儿比娅从表情上都能知道干劲满满。不过奋不顾身、或者说是一眼就能看出性格单纯的她,想必早已厌烦迄今为止一直在城里东跑西忙的作法了吧。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
「不行」
光流则是比起我更先安抚爱儿比娅道。
「迄今为止的作法,是因为能抓住敌人的空隙、并且没有人质才能做到。我们不能用同样的方法。第一、我们连房间的钥匙都没有」
对,这正是最关键的问题。
想到我们的宅邸都用魔法上着锁,不难想象佩特菈卡的寝室也会上着同样的锁。
如果海兵队员知道那个,上了锁龟缩在了里面,我们便没有任何办法。我们的宅邸中,预备的钥匙虽然是由缪雪儿总合管理的,但若是包含预备的钥匙都被带入了房间里,那便会十分麻烦。
而我们正就在被称之为『腐之七日』的事件中备尝艰难——不、现在这个话题就先放着不管。
「想办法从里面打开呢——」
「要是说从下面用魔法、炸药以及其他的东西炸开呢……?」
「用炸药的话应该是在墙上就是了」
礼人先生说道。
「虽然这是特殊部队突入的固定场面——他们会使用专用的管状炸药,我们拿着的普通手榴弹不太好吧。不管是墙还是地板」
「是这样吗?」
「如果人质站在墙边的话就不好了」
「啊……」
为了救助人质而把墙破开的时候若是把墙壁连同人质一起炸飞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据礼人先生所说,恐怖分子大都会预想到这种情况,而把人质配置在墙边。
「而且手榴弹也不过只是用碎片来伤害对方的东西,不适用于在墙壁、地板上开洞啊」
「毕竟是人体就能防住的程度呢」
美埜里说道。
说起来我也在漫画里面看到过。好像是在德国纳粹的某个人体试验里,一个人的身体似乎就能够挡住手榴弹的冲击力。这样的话本身就十分坚固的艾尔丹特城的墙壁……应该是不行了。
正当我们互相悄声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
「那、那个」
缪雪儿战战兢兢地插了进来。
「我觉得锁应该开着」
「……唉?」
「门似乎稍微开着一点」
被缪雪儿这么说道之后,我们重新把目光转向了门。聚精会神、位于望向了稍远一些的地方的门。
这么一说的话,门确实就像是稍微从墙上浮了出来,看起来就像是开了一点……
「忘了关……应该不是呢」
「难道……是里面的人已经知道我们来了吗……?」
「嗯、谁知道呢」
我只能够向着歪起头的缪雪儿暧昧地回答道。
我们也并非是没有暴露——从打倒一开始遭遇到的那群家伙开始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了。虽然我并不知道定期联络是以怎样的频度进行的,但恐怖分子们即便注意到不对劲相比也不奇怪吧。如果看破通信妨碍并非是自然现象或是偶发的,而是有意而为之的话——他们自然会有所防备才对。这样的话,里面的恐怖分子们很有可能是在等我们。
「……就如爱儿比娅说的,从正面突破吧」
如此说道的我,回头看向了众人。
「反正除了那个以外就没有出口了不是?」
「……似乎如此呢」
美埜里点头道。
「如果能夹击的话,我是尽可能想让对方陷入混乱中的……」
如果配合时间从别的地方同时突入进去,龟缩在里面的那些家伙们就会混乱起来反应迟缓。这似乎便是突入战的固定作战。
但若是入口只有一个,这应该就不可能了吧。
「假设他们真的做好了准备等着,对方的武器想必也只有枪而已,这样的话就能用『禁忌之铠』做到些什么。反倒是在这里说这说那才更浪费时间——」
「这还真是不像慎一的强硬发言呢」
光流如此评判道。
「毕竟状况如此」
「你是担心皇帝陛下担心到难以自已了吧?」
「这不是当然的吗」
如果就在我们像这样悠闲自得的时候佩特菈卡他们出了什么事情的话。
我或许会直接闯进对方的陷阱里。所谓的张开陷阱守株待兔,在闯入陷阱的时候对方正便会生出空隙。为对方如同自己与想的一般掉入了陷阱而沾沾自喜。
但若闯入陷阱里的是能够行走的重型战车呢?
迄今为止的海兵队员们正因为『禁忌之铠』这偏偏把身体暴露而出的设计大意起来的。这样的话他们——我是这样想的。
虽然害怕他们把人质当作盾牌,但只要能够奇袭的话总能够做到些什么——不是吗。
「我和缪雪儿、爱儿比娅一气突入进去。美埜里和礼人先生就用枪、光流用你的义体〈Avatar〉支援我们」
对于我这外行人的提案——众人却并没有发出意见。
「…………」
我们紧张的同时也抑制住脚步声向门靠近。
我们首先在门左右分开,下沉气息。然后在我竖起耳朵想要探知里面的动静的时候——读取了我的想法的『禁忌之铠』便向内部放出超声波开始进行声波探查。然后便大致把握住了里面人质的位置和恐怖分子的人数。
坐在墙边的是人质,站着的应该就是恐怖分子。
……话说回来。好像有两个倒下的人,难道已经有人让杀了吗!?
不好、已经不留任何时间犹豫了。
「——!!」
我和缪雪儿、爱儿比娅把门一口气打开便突入到了房间之中。
突然——
「呜哇!?」
啪啪啪啪啪啪啪、低沉的枪声——想必是装了枪声抑制器〈Suppressor〉吧——持续响起,大理石的地板上蔓出火花。这是仿佛在说道不要动的、面向地板的威吓射击。紧接着,从最前边的恐怖分子们的背后突然便伸出了一个最前端装着一个像是巨大的口琴一样的筒的长长的东西。
巴雷特M82A3!对物莱福枪!
从枪口上倍具特征的反动抑制器〈Muzzle Brake〉便能知道。那是被评价为能够把从未来来的猫型机器人、不是,是肌肉老爹机器人都能够一击打倒的50口径对物莱福枪。不管再怎么说,对主力战车〈MBT〉还是没效果的就是了,不过轻装甲车这种程度的话便已经能够发挥出足够的效果……这便是被称之为对物莱福枪的来历。
这群家伙连着东西都拿着吗。
确实有传闻说海兵队有采用——倒不如说海兵队的方案似乎是A3,所以这下家伙拿着这个东西也毫不奇怪就是了。
『禁忌之铠』得到力场究竟能到什么程度、我又不知道具体上的数值,不知道它能不能抗住巴雷特50口径弹的直击。虽然我自认为对面的武器完全不会起作用并且能无双全开——但还是觉得有些担心。
而且——
「欢迎光临」
士兵们背后像是指挥官一样的男人——而且他自己也单手拿着M4短缩型突击步枪说道。
虽然所有人都穿着外套,但是武器都是美国海兵队的。毫无疑问。这里的恐怖分子有一半以上是美国士兵。
「——慎一!?」
「佩特菈卡!」
我因传来了佩特菈卡的声音而慌慌忙忙抬起了头。
正如之前用音响探查看见的一样——恐怖分子们的背后、墙壁的一角便是被抓住的佩特菈卡和迦流士、从者们。想必是在睡觉的时候被袭击了吧。他们都是穿着睡衣的模样。而佩特菈卡也正如预想的一样穿着西式睡袍,不过这先不管。
「……!?」
看见倒在佩特菈卡旁边的特雷吉雅之后,我便睁大了双眼。她丝毫未动。阿哥特雷吉雅为什么会这样。
之后我又注意到了在他们的背后呻吟的扎哈尔老。躺在地上呻吟的扎哈尔老的腿上流出了鲜红的血。
用音响探查看见的『倒下的两个人』似乎便是特雷吉雅和扎哈尔老。
「——你!」
我感觉到血气瞬间便涌上了头。
我因怒火而向前一步走去。那个瞬间,数十挺枪便喷出了火焰。
其大部分都是M4——小口径高速弹,但其中也有之前所说的巴雷特射出来的一发50口径弹。但他们却都瞄向了我的膝盖以下。
因为距离十分近,所以子弹基本上都在没有偏移的情况下命中——但是。
「你老老实实遵从我们这边说的就行了。总之即便没了脚应该也不会影响对超空间通路的干……涉……?」
聚集在硝烟之中的恐怖分子的——海兵队员的笑声急速
萎缩。
想必是看见我、以及我旁边的缪雪儿和爱儿比娅没有一丝伤痕了吧。『禁忌之铠』的防御力场不仅防住了M4的小口径弹,而且还把巴雷特的50口径弹都防了下来。在途中、我看见巨大的——有大拇指大小的弹头虽然被防御力场抓住、但是却依然在空中不停回旋的时候,还想着会不会就这样直接贯通而吓出了一身冷汗就是了。
「怎——」
恐怖分子们自然是一脸震惊。这也是理所当然地。
于是我们便在此刻——没有任何顾虑地冲了进去。
首先是爱儿比娅、其次便是我、最后则是缪雪儿。
虽说是一间很宽广的房间,但是被『禁忌之铠』强化了脚力的我们眨眼之间便同恐怖分子们开始肉搏。虽然他们重新想要以枪迎战,但是我们冲进他们的正中间之后,枪击实际上便被封住了。他们想必是立刻便理解到随意开枪会有误伤同伴的危险在吧。
虽然其中也有把枪当做棍棒一般殴打过来的人,但这种程度『禁忌之铠』自然不会被怎么样。
但是——
「该死的!」
其中一个拿着巴雷特的海兵队员架着它指向了爱儿比娅。
不好。再怎么说在接触状态被50口径弹攻击,『禁忌之铠』不知能否扛得住。而当我下意识想要帮助爱儿比娅而打算射出『禁忌之铠』的钢绳钩的时候——
「——!」
但是却并不需要我援护爱儿比娅,从一旁冲进来的光流把对向了爱儿比娅的巴雷特一脚踢了起来。又重又长的对物来福狙击枪,轻易便被弹开、朝向屋顶开枪了。
紧接着——光流便直接同爱儿比娅一起、把碰到的恐怖分子们全都扔了出去。不愧是义体〈Avatar〉。虽然不到『禁忌之铠』的程度,但却能发挥出从外表上看不出来的膂力。
或许是已经自暴自弃,虽然依然有人对我们发起了肉搏战,但却被从背后而来的礼人先生以及美埜里枪击了。因为『禁忌之铠』完全不会因为手枪子弹而怎么样,所以即便是在乱斗之中他们也能够不怎么在意地射击。
然后——回过神来,恐怖分子们已经只剩下了一半不到。
能行。就这样一口气——
「不要动!这家伙变成什么样你们不管吗!」
正当我打算一口气把所有恐怖分子干翻的时候,便传来了这么一道怒吼声。
「…………」
停下动作把视线转向那方的我——看见或许是已经不打算隐藏真身、把外套脱下扔掉的海兵队员抓住了佩特菈卡的手,把手枪抵在了她的头上。
与猛冲过来的时候完全相反——我反倒是感觉血气收缩了回去。
「佩特菈卡!」
「放开、放开妾身!」
海兵队员把手臂卷在了矮小的佩特菈卡的脖子上,把她当做了自己的盾牌一般举了起来。佩特菈卡的脚则是不停踹向空中,使劲挣扎。
「陛下……!」
迦流士大叫道。
他正打算起身——但是却当场停止不动。
「就这样不要动。不然的话皇帝陛下的头就飞了!」
「别——别管妾身、这只是单纯威胁!」
不只是迦流士,佩特菈卡向着一起停下动作的我们大喊道。
佩特菈卡之所以会被抓,正是因为之后作为人质使用最为便利。毕竟是皇帝陛下。这样的话杀死佩特菈卡在某种意义上说,对美国这之后的许多事情上都难以为继。考虑到这一点,这听起来确实像是单纯的威胁……
「不要在意……」
她想必是想要说不要在意她吧。
但是——
「我们这边可是有『预备品』在的。杀了这家伙一个人可不会造成什么麻烦」
如此说道的海兵队员把视线转向了起身一半便停止不动的迦流士。
他确实正是帝位继承权第一位。若是佩特菈卡事有万一,他自动便会成为皇帝……从这层意义上佩特菈卡确实并非是绝对不能杀死的人。
我们——看来失败了。
如果没有害怕最开始的枪击而是直接不容分说地把恐怖分子们打倒便是。看见扎哈尔老和特雷吉雅被击倒在地,我们也不应血气上头。从一开始就应该只注意救出佩特菈卡默默行动才是。
但是变成这样的话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办法吗!?
虽然我们是打算来救佩特菈卡他们的,但这样下去的话我们都会被一起抓住。
「慎、慎一大人」
我回头看向了旁边的缪雪儿。
她投过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仿佛就要哭出来的目光——我开始拼命地回转脑袋。
要想办法突破这幅困境。啊啊但是,他似乎真的打算把佩特菈卡给杀了,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啊啊真是的,因为太过焦躁,甚至都没法好好思考!
然后——
「……唉?」
我便在这时看见有什么东西在那个海兵队员的背后在动。
那只有微微的一瞬间。
正当我在想是什么在他背后动的时候,海兵队员的身体便开始摇晃。下个瞬间,将近两米的那副身体便迅速脱力倒在了地面上。
到底是什么?虽然看着的时候并不知道,但是我们迅速便反应过来那是谁做的。
是特雷吉雅。
不知何时伤口痊愈的她从背后袭向了海兵队员。
啊。原来如此。
她是义体〈Avatar〉。因为是由分子机械〈Nanomachine〉构成的身体,所以稍微怎么样也是不会死的,许多的伤都能够自我再生。虽然海兵队员们并没有忘掉这件事,但因为我们大闹了一番,对她的警戒想必便一时移开了吧。
而在这段时间完成再生的特雷吉雅则是就像是在说『忘了老子可是很困扰的』一般从背后袭向了他。
紧接着特雷吉雅便袭向了再次混乱起来的海兵队员们。
而把枪指向佩特菈卡的人也立刻将其转向了特雷吉雅——但是他们的手却被特雷吉雅连同枪一起轻易抓住、用力扭拧,发出了苦痛的悲鸣。啊啊、那应该是手指折了……
而佩特菈卡则是趁那个时候挣脱了拘束,跑向了我们这边。
「慎一!」
她张开双手朝着我的方向——
——枪声。
突然、佩特菈卡便开始姿势崩坏。
她就那样直接倒下、在地面上翻滚、直至到我这里。
而她的背后则是站着架着M4短缩型突击卡宾枪的恐怖分子。他似乎并非是海兵队员,衣服是在艾尔丹特普遍会见到的东西。他想必就是本来的〈忧国士团〉、被海兵队员们诱惑而来的人吧。
不、这怎样都好。
「佩特菈——」
我却无法正常地发声。
她被枪击了。佩特菈卡被枪击了。被枪击之后——便倒下去了。
并且摔倒在了我这里。
不、没事、没事、一定只是摔倒了而已。
你看、她一定会如同理所当然一般站起来,哼哼发怒的同时还会怒骂一声『就不能好好抱住吗!』——
「佩特菈……卡……?」
我挤声说出了的她的名字,但是却十分颤抖。
我抱起了倒在地上没有站起的她。而我却也无法忍受介由『禁忌之铠』。支援AI想必是察觉到了我的想法,『禁忌之铠』如同蜕皮一般从我的身上剥落,我用自己的手臂把佩特菈卡那娇小的身体抱了起来。
但是——
「…………!」
或许是因为脱去了力气,她的身体十分沉重,并且十分冰冷。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佩特菈卡……佩特菈卡!」
我即便呼唤她、她也没有回应。
虽然在周围大家——特别是美埜里和礼人先生、特雷吉雅以及光流在同剩下的恐怖分子战斗。
但是听起来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远离的声音,就像是在莫名地延长。
虽然缪雪儿和爱儿比娅立刻便跪在了旁边说着什么,但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佩特菈卡——
「你……为什要那么做……」
「……妾身……」
微弱的声音从我的怀中传来。
她活着!她——虽然活着。
「……不想成为……会……拖你后腿的女人……」
「为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
佩特菈卡怎么会拖我的后腿。
她一直都——
「慎一大人、陛下」
缪雪儿也脱下『禁忌之铠』如此大喊。
「魔法!治愈魔法——」
佩特菈卡微弱地摇了摇头。
「没有用的……」
「但、但是陛下——」
「慎一呀……妾身……帮上你的忙了吗……?」
我的胸口因为佩特菈卡的话而被紧紧揪住。
什么啊。为什么
你事到如今会问这种事啊!?
这简直——简直。
「…………」
我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只能够点一点头。
「是吗……」
看着那样的我之后,佩特菈卡便满足地笑了。
「仅此……妾身便……」
「别这样!」
我讨厌这就像是临终前一般的话!
「缪雪儿、缪雪儿、快点把佩特菈卡……」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即便缪雪儿开始慌慌张张咏唱咒文——
「妾身不是说过没用了吗」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佩特菈卡就老老实实——」
「慎一……呀」
佩特菈卡突然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
「你还记得初次相遇的那天吗?那仿佛就如同昨日一般」
「……」
鼻子深处变得酸痛、眼前的景色瞬间便已模糊。
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既然有苦的余裕,就想想能够帮助面前的佩特菈卡的奇策、加纳慎一!什么都可以!
但是我却什么都想不到。
我——只能够紧紧地、紧紧地、抱紧她。
我与其说是在帮助她、反倒就像是要抓住将要离去的她一般,把自己的脸贴在了她的胸口上。管它血会不会沾上来。啊啊。不行了。已经听不到心脏的鼓动了。血——
「…………」
「正是如此、妾身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汝等的无礼」
「………………………………唉?」
没沾上?
没有——出血?
「而且你这家伙根本不懂女人心为何物」
唉、呃、等一下!?
胸口是让枪击了吧?因为心脏被枪击了,所以因为是致命伤,用魔法治疗才没有用吧?心脏被击中才没有心跳还暂且不提,不出血是不是有点奇怪?话说回来,人能像这样一直说话吗?
「自那之后还说这什么胸口平平之类。不敬之罪也要有所限度」
而且——透过衣服碰到的胸、未免也太硬了。呃、佩特菈卡虽然正如她自己所说的一样完全没有胸!但是话虽如此,她又不是人偶,人体怎么可能这么硬………………………………………………………………………………………………………………………………………………………………………………………………………………………………………………………………………………………………………………………………………………………………人偶?
「你在听吗,慎一」
此时我才终于注意到。
不知何时……佩特菈卡的声音并非是从怀里的她那里、而是从背后传了过来。
「这……!?」
慌慌忙忙抬头回首的我,看见在那里盘着胳膊站的佩特菈卡之后便——绝句了。
「佩特菈卡!?」
「唉……?」
跟在大叫的我之后,一边哭泣一边咏唱像是治愈魔法的咒文的缪雪儿也跟着回头。而她也就那样直接因为太过震惊而僵直不动了。
然后——
「嗯——终于注意到了吗」
佩特菈卡一边盘着胳膊一边说道。
她……半裸着。呃。虽然并不是到处都露了出来,但是裹在她那娇小的身体上的,既不是我们平时已经见惯的皇帝陛下的衣服,也并非是睡衣,而是一副把某种白布随意裹在身上的模样。
这简直就像是早安吻一样、就像是度过了激烈的夜晚之后的——令人神魂颠倒的模样。
「为……为……」
为什么。
当我们连这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僵直不动的时候——我怀里的『佩特菈卡』便突然动了起来。『佩特菈卡』淡然地、稳稳地离开了我的怀中,站到了佩特菈卡的旁边。
就像是双胞胎一般。
「……傀儡……人偶……!」
我注意到在两个佩特菈卡的背后还站着一个熟悉的人物之后便注意到了。
比佩特菈卡更为娇小、身高更矮的她——是矮人少女、罗伦·赛里奥斯。她负责操纵佩特菈卡的傀儡人偶,所以便作为侍女入城了——
「啊、啊!?」
至此,我脑中的各种事情才联系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辛苦了、罗伦」
「陛下、您有受伤吗」
「没有」
罗伦丝毫没有在意我,而是淡淡地向真正的佩特菈卡确认道。因为他们来就是不怎么表露表情的人,所以并没有因为我的反应而露出慌张的模样。
「嗯、演技着实不错。作为替身而言无可挑剔」
「在下光荣至极」
「慎一和缪雪儿也这么想吧?」
「啊、嗯。完全没有注意到…………………………………………不是说这个!」
缪雪儿不知为何还是僵直不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罗伦……你迄今为止……是在哪里……!?」
「被当人质抓住了」
「骗人吧!?你在!?」
虽然我知道那些像是侍女一样的人有几个人——但是却被佩特菈卡和迦流士,以及似乎是被枪击的特雷吉雅以及扎哈尔夺去了注意,完全没有注意到。
——说起来、扎哈尔老呢?
「扎哈尔老!?」
「没事、没有打中动脉,已经止住血了」
如此说到的是美埜里。
仔细看去,大家早已驱逐掉恐怖分子,对扎哈尔老的应急处理也已经结束了。不愧是他们。特别是美埜里和礼人先生的行动十分迅速。
顺便一提——爱儿比娅似乎依然没有理解状况,她不停地相互看向了两个佩特菈卡。虽然爱儿比娅应该见过傀儡人偶,但好像并没有见过真正运作的样子来着。
「所以这个是——」
光流向爱儿比娅说明道。
我则是终于冷静了下来、得出了向佩特菈卡——向真人的那一方询问的余裕。
「是怎么做到的?什么时候替换的?还是说从最初开始就这样了?」
「在慎一你们来之前,在毛司替换的」
皇帝陛下一脸得意地说道。
「在把跟随的侍女指定为罗伦之后——呢。之后在事情解决之前便藏起来了。因为没有衣服,所以便适当地把房间的窗帘扯下来了」
佩特菈卡曰……虽然用罗伦的魔法启动了傀儡人偶,但因为是匆忙之间,所以便没有给人偶出啊的呢一副,话虽如此,也不能裸身回到恐怖分子们面前,所以便把自己穿着的睡衣穿在了傀儡人偶的身上。
本来的话是打算找准时机让傀儡人偶大闹一番,强行创造出让所有人逃跑的空隙出来的。而我们便在此时乱入了。
「…………」
在我的旁边,缪雪儿一脸震惊不已地看向了佩特菈卡——
「陛下……真是太好了……」
然后在突然这么说了一句之后——就像是在说已经忍不下去了一般,泪水不停滑落。想必是松下了绷紧的弦了吧。
「真的是……太好了……」
「缪雪儿……」
佩特菈卡面向遮脸哭泣的缪雪儿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虽然她自己也知道在皇帝和女仆、她们之中孕育出了超出身份与立场的友情——
「抱歉。缪雪儿,让你担心了」
「没……没什么……!」
「慎一也是——」
这样说道的佩特菈卡弯下腰,把脸靠向了我。
在随意卷在身体上的布子下面,她较小的胸露了出来,我不禁心跳了一下——呃不是说这个!
「以为妾身要死了焦急不已吗?嗯?哭了吗?」
作出坏心眼的笑容,皇帝陛下如此问道。
「才、才没有哭呢!」
我反射性地这么大叫道、摇了摇头。
但实际上我哭了——我已经哭了吧。虽然我并没有确认就是了。太羞耻了。啊真是的,真的害羞到想让人当场满地打滚。
「我可没有哭哦!?」
「不愧是慎一」
光流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说道。
「真是一幅如同在当女一号一般、正统派的傲娇模样」
「我才没有当!!」
谁是傲娇啊。
看见一副悲鸣一般的声音放声大叫道的我,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佩特菈卡则是——
「傲娇……原来如此!慎一是傲娇啊!原来如此!」
如此,她似乎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