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七章 宰相和大司教

奥尔西亚州长官琼德冈在城堡里目送讨伐军。讨伐军总算是召集完毕了。

王都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琼德冈心想,雪拉城被吸血鬼占领的事我早就已经向上层报告了。估计王都不会派遣近卫军过来,即使上层有什么对策,要实施起来也要花很长时间。

(讨伐军啊,拜托你们了,把吸血鬼解决掉吧)

琼德冈默默地在内心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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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间的窗户往外看去能清楚地看到蔷薇庭院,一个宽广的蔷薇迷宫能尽收眼底,那是先王亲手修整的。

一个男人在房间里抚摸着猫背,听取心腹的报告。

男人那波浪形的棕色微长短发下面长着一张颊骨鲜明的修长脸孔,有一只眼睛带着黑色眼罩,双眼之间有一条细长的鼻梁,鼻子和嘴巴之间那一撇胡子明显被进行护理过。他的下巴十分厚实,展示出一种强韧的意志力。

但他最大的特征还是左眼上的眼罩,这使他刚毅的脸孔更添几分强硬。

这个男人正是西古利迪王国宰相巴洛普迪考斯。

一个身体结实的男子正在向巴洛普迪考斯禀报要事,这名男子长着一头乌黑的头发,但额头两边的发际线已开始逐渐后退。他就是宰相的心腹迪里凯利斯。

“吸血鬼?”

巴洛普迪考斯反问道。

“据说他们占领了雪拉城,把居民当做食物”

“吸血鬼们还留在城镇里吗?”

“恐怕还在”

巴洛普迪考斯神色凝重地看向天际。

“得上奏陛下,派遣近卫军前去讨伐”

“阁下,请恕我直言。派遣近卫军需要得到枢密院的许可,大司教是不会同意的。如此一来,此事很有可能会危及到下一个城镇——”

“那也无妨”

巴洛普迪考斯冷淡地答道,

“此事会成为简化手续的垫脚石。倘若什么事都要逐一获得枢密院的许可就太迟了。我希望日后只需得到陛下的许可就能派遣近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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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古利迪王国精灵教会安佩利亚大圣堂——

直径数米的大光球在大圣堂的中央发出灿烂夺目的光芒,这颗大得让人吃惊的光球正是精灵之灯。

一位穿着黄色斗篷的老人正站在大圣堂前面,他鬓发花白,国字脸上挂着一副眼镜,宽大的额头让他显得特别显眼,头上还带着一顶圆柱形的黄帽子。

这位老人正是立于西古利迪王国精灵教会顶点的索普利努斯大司教。

“吸血鬼入侵王国领地了?”

索普利努斯听到司祭的话,反问道。

“现在枢密院成员都被召进王宫了,猊下您也——”

“可恶的巴洛普迪考斯,他一定是想趁此机会进一步扩大近卫军的规模和权限,绝不能让他得逞”

索普利努斯走出大圣堂,司祭亦紧跟其后。大圣堂是和王宫连在一起的,索普利努斯来到一条宽阔的走廊,走上阶梯。然后看到了有四名近卫兵在守着。四名手持长枪的近卫兵向索普利努斯行了一礼,把路让开。索普利努斯匆忙从近卫兵身旁走过,进入了国王的办公室。

只见财务长官、书记长官、大法官、精灵长老会大长老和宰相巴洛普迪考斯——枢密院成员都已齐聚一堂。而这枢密院就是西古利迪王国国王的顾问机构。

见巴洛普迪考斯把他那戴着眼罩的脸转了过来,索普利努斯便警告了一句,

“别做多余的事”

“我可不曾做过多余的事”

巴洛普迪考斯轻言带过。

“你是想扩大近卫军的规模,或者想把近卫军常驻在与邻国相接的州郡吧”

“因为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就危险了”

巴洛普迪考斯若无其事地答道。索普利努斯加强语气,说道,

“决不能让近卫军常驻在地方州郡,也不能派遣过去,州郡的事应交由州郡处理。只有在州郡束手无策时,以州长官或国王的名义提出申请后,才能派遣过去”

“如此一来,近卫军到达之时已经有多少人成为吸血鬼的食物了?”

就在索普利努斯正准备应答的时候,一名高大的男子在两名健壮的卫兵守护之下走进了房间。

这名男子脸部修长而两颊消瘦,眼显知性但欠缺光彩,嘴边的胡子已略显斑白。

他正是西古利迪王国国王莫尔迪亚斯一世。

莫尔迪亚斯一世坐到长桌的上座,伸手示意枢密院成员坐下。他身边的近卫兵也退到了门边。

“吸血鬼真的入侵我国领土了吗?”

国王问道。

“是的,此事千真万确”

宰相巴洛普迪考斯答道。

“敌人数量多少?”

“报告称,敌人有数百之多”

“数百?确切的数字是多少?”

“如今我们还没能正确把握敌人的数目。敌人是吸血鬼,我方实在难以潜入城镇展开调查”

“不会只有数十名吧?”

国王问道。

“绝无此事。报告提到,是复数个氏族联手占领了城镇的”

“他们打算就此离去吗?”

“不,恐怕会出现第二第三个雪拉”

宰相巴洛普迪考斯答道。

“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在其他城镇惨遭毒手之前尽早派遣近卫军前去讨伐吸血鬼”

“没有这个必要”

索普利努斯马上提出反对意见。

“但敌人有数百之多啊”

国王看向索普利努斯。

“陛下,调动近卫军会导致国库紧张。如今还没清楚把握敌人的数量和目的就贸然出动军队,实非上策”

“唔”

莫尔迪亚斯一世想了想,

“言之有理”

“陛下,吸血鬼此时此刻亦在加害您的臣民。我们绝不能因为尚未把握敌人的情况和目的就按兵不动,导致陛下几十名,不,几百名臣民死于非命。如今是我国的领土遭受侵占,是陛下您的臣民沦为了吸血鬼的食粮啊”

巴洛普迪考斯慷慨陈词,但国王沉默不语。

“吸血鬼通常只会以氏族为单位展开行动,人数不过数十人。数百名吸血鬼大军必定包含了五到十个氏族,复数氏族联军入侵我国可谓前所未闻。首先,我们需要查清敌人的底细和目的,然后通过谈判让敌人撤离我国才是上策”

索普利努斯进谏道。

“正因为是首例才不能像以往那样用谈判解决。派遣近卫军才是上策”

宰相巴洛普迪考斯也进谏道。

“其他人有何见解?”

国王莫尔迪亚斯向其他枢密院成员问道。

“理应先向吸血鬼派遣大使。倘若对方不退让,再派遣近卫军前去讨伐”

精灵长老会大长老答道。

“我认为派遣近卫军才是上上之策。希望各位也能赞同我的看法,只要各位点一下头,近卫军就能马上出发拯救陛下的臣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宰相巴洛普迪考斯主张道。

但是——

枢密院成员的反应并不热烈。

“我认为宰相阁下言之有理”

书记长官委婉地赞同道。

“派遣近卫军会导致国库紧张,既然如此就得先解决增税问题——”

财务长官在自说自话。

“此事并没牵连到法律”

大法官表示中立。

“那就派遣大使。推荐人选吧”

国王做出了结论。

“陛下,听闻新赴任的州长官和吸血鬼之间构筑了非常友好的关系。由此人担任大使,您意下如何?”

索普利努斯提议道。国王看向他,问道,

“姓甚名谁”

“萨拉布里亚州长官,名为大翔”

“没听过”

“前两天才刚赴任的”

听到这话,莫尔迪亚斯摇了摇头。

“要是朕认识的人还可以考虑,但要突然任命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为大使,朕很不安。大使另作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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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西亚州——

亚斯城的卫兵都知道邻近的雪拉城发生了什么事。因此都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弓兵也部署了很多。

但是,吸血鬼直接从空中朝卫兵射箭。

当卫兵们慌慌张张地躲进城堡里,吸血鬼就在外面点起了火。被熏出城堡的卫兵都接二连三地被弓箭射死。

“想活命就投降吧!我们也不想滥杀无辜!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归顺于我!”

红发女人在天上大喊道。

“谁要想吸血鬼屈服!”

城主大声叫道。在下一个瞬间,一支箭射穿了城主的喉咙。城主倒在了地上,城堡各处响起了悲鸣。

“一口气攻下来!”

在红发女人的号令之下,吸血鬼大军如破竹之势涌进了城堡里。

半小时后,亚斯城放弃抵抗,投降了。凯瑟露琪亚带着部下来到管家面前。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亚斯城城主。你要把我当城主侍奉,不许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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