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呢?那个笨蛋又怎么了?
理佳带着慌张的声音突然冲了进来。
?你在搞什么啊?
桂一学长才是咧,干嘛穿成这样啊?
不要多问
桂一红着脸说道,不过理佳似乎也不打算太关心他的穿着。理佳在雨中淋湿的头发还不断地滴水,她环顾了房间四处之后就问道:
你们这里没有电视吗?
乱菊闻言就把电脑的荧幕切换到电视频道,但是她一看到影像,脸色就立刻变得煞白。
会长
电脑荧幕上正在播放的画面,是在大雨之中冲上了分隔岛的巴士,以及手上拿着巨大斧头押在车身上的机器人之身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巴土劫匪!巴士劫匪把女仆警察抓去当人质了
电脑荧幕的画面上,可以从巴士的窗口看到里面的少女们。
啊
舞正因为摄影机擅自拍摄她们的影像而气得挥舞着拳头,而恋歌则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对着镜头举起了一张纸。
大家好!想要委托PP事务的人,请多多关照酢浆草协会唷!
纸上是这么写着的。
真是悠哉呢。
太悠哉了。
浩树呢?我的弟弟不是跟她们在一起的吗!我用手机和IDPhone都联络不上他哪
我也不知道。就发信机的反应来看,恋歌她们身上的IDPhone和酢浆草协会的徽章好像也被拿走了
新闻播报员就像是在回答众人的疑问似的,用兴奋的语气说着:
最新消息。恐怖分子已经传达了他们的声明我们的手上有两名酢浆草协会的PP。再加上不幸坐在同一班车上的一般乘客,合计共有十六名人质。我们的要求是警察同好会有限公司,也就是酢浆草协会必须立刻解散。如果得不到有诚意的回应的话,我们每隔一小时就会杀掉一个人质。
而一向对酢浆草协会抱持着批判态度的评论家,也抓住这个机会大作文章:
这是天谴哪!幸亏也有无辜民众因为酢浆草协会之故而被卷入这次事件,这么一来,到现在还在同情酢浆草协会的人也差不多看清了吧。他们本来就应该立刻解散啊。
竟然把无辜民众受到牵连的事情说是幸亏这男人真是个人渣。
浩树到底跑到哪去了呢?难不成是被带到北方某国或是南方某国了吗
我不就在这里吗?
众人一同回过头去,眼前就是全身已经淋得湿透,弯着上身喘得几乎无法呼吸的浩树。
浩树!你跑到哪去了,竟然让我这么担心!你的手机呢?IDPhone呢?
因为我身上带了太多东西,所以在途中就把书包丢掉了先等一下。学长。你交代过的东西都在这里。
浩树一剧累得快虚脱的样子,解下背后的包包递给桂一。还露出了微笑。
你把自己的东西给丢掉,只把买来的东西带回来?
是啊。可是我们还没买到蓄电池耶。
这个我会想办法的辛苦你了,你没有受伤吧?
嘿嘿嘿,当然没有啊对了,这是在搞什么,学长为什么穿成这样?
梁濑弟,你想不想要成为巡回表演的演唱歌手啊?
我才不要!
是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梁濑一个人回来啊?
克莉丝这么一问,浩树的表情就蒙上了阴影。
我们在坐巴士的时候机器人把巴士踢飞了一走出去那些家伙就发现了舞学姐和恋歌学姐
被发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因为对方不认识我,所以舞学蛆就设法让我逃了出来可恶!
原来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有什么好的?这不是糟糕透顶吗,
这是个突发的意外事件,他们的行动并没有经过详细策划,只是随机行事。所以,这就证明了要求酢浆草协会解散的声明只是随口说说的。而且如果要作战的话,依现在的天气状况来看是对我们有利的。再说,对方也没有时间布置陷阱。
也就是说?
我们要展开反击啰?
这还用问吗?你们以为自己是在跟谁说话啊?
克莉丝和乱菊彼此互看一眼,然后就同时说道:
连珍?奥斯汀看了也会脸色发青的傲慢与偏见的集合体!
虽然这种说法挺讨厌的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们不能退让!我们不会输的!明天太阳升起之时,还能屹立不摇的就只有我们了!
桂一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梁濑姐!
是,怎么了?
我们需要你的协助,可以把你的力量借给我们吗?
我吗?你是说满口谎话,以欺骗别人为乐,什么长处都没有的我?
你不觉得你刚刚说的这句话还满自相矛盾的吗?
说的也是,确实是挺矛盾的呵呵呵。
理佳还在自嘲地笑着,乱菊就把一样东西丢到她手上
这个是酢浆草协会的徽章?
咦?为什么我就没有徽章啊?
众人无视于浩树的抗议。
理佳,这件就是你的制服,还是特地设计成修女服款式的唷这衣服的质料是很棒的,所以很方便活动唷。
理佳有点脸红地接过了衣服,接着桂一又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扩音器。
这个是会播放出带有a波的背景音效,藉此增强你谈判能力的说服扩音器。
(竟然有这种洗脑扩音器,真不愧是征服世界魔呢。)
(洗脑扩音器吗?真是太龌龊了。)
你可以利用这个说服扩音器,让那些家伙不要伤害人质。
是要叫我去给犯人们洗脑吗?
我都说了是说服算了,手段我就不过问了。交给你全权负责吧。另外
桂一又拿了两个酢浆草徽章给理佳,一个是红色,另一个则是深紫色。
这是中濑古和恋歌的酢浆草徽章。如果有机会的话就交给她们两人吧。没有这东西的话,就没办法切换成PAD模式了。
理佳浅浅地笑着,回答道:
我知道了只不过是小事一桩。
风雨逐渐增强,夜色也愈加浓厚了。
每当已经失去平衡而倾斜的巴士被强风欢得摇晃不已之时,机器人都会用它手中的巨大斧头压住巴士的车顶。
国道已经用黄线封锁起来了。包围在机器人和巴士之外的是PP的大队人马,这些人的外面又被媒体记者的摄影机所包围。
但是,设下包围网的全部都是哈林顿公司的PP。总共有四架疯狂宝贝,还有几十辆像刺猬一样剑拔弩张的湿婆战车,不过在这些部署之中,有一小部分的枪口并不是对准包围网的内侧,而是对着外侧。
那个不像是在包围,反而像是防守吧。
恋歌一边眺望若车窗之外一边说道。
防守?怎么回事啊?
也就是说呢,啥林顿公司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的机器人,所以要对小桂他们严阵以待呀。
原来如此,确实是这么回事呢这些人实在太卑鄙了。
舞一边正在跟她的IDPhone按键搏斗中。
不行,通讯功能完全不管用了。
良久之后,她终于灰心地抬起头来。
很可能是他们在附近干扰通讯,所以我们再怎么试也是徒劳无功吧。
是吗哈林顿真不愧是世界级的组织,对作战还真是拿手啊。
就是说呀,现代战争最不可或缺的就是妨碍通讯呢!
就在此时,舞的IDPhone荧幕上传来了即时播报的新闻。
恐怖分子要求酢浆草协会立刻解散?别开玩笑了!这是在说什么蠢话啊。
小舞也觉得很生气对吧?我好感动唷!
这是当然的啊。如果酢浆草协会解散的话,不就等于是把你跟久我原这两只猛兽再次放回野外去嘛!这么危险的情况,我这学生会会长怎么能够允许啊?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这个时候,两层包围网的外层媒体记者之中好像出现了骚动。
什么?哇啊呃,那个是
从让出一条道路的人墙之中穿越而来的,是一辆连爱好俗气灯饰大货车的大叔都会感到震惊,到处都装饰了霓虹灯的敞篷车。
那辆车也不管现在还在下若大雨,并没有把车蓬拉上,而像是在游行一样地缓缓前进。坐在敞篷车驾驶席上的是香澄,而高站在后座的人,则是身穿蓝灰色的长袍和头巾,袍子之外再加了一件草绿色的高领披肩,胸前挂着十字架,手上还拿着洗脑扩音器的理佳。
乍看之下,理佳不管是姿势、服装,甚至容貌都像是真正的修女一样。一方面也是藉着克莉丝的高明化妆技术,让原本有着质朴单纯形象的少女,变成了一位全身散发着祥和气质,楚楚可怜的美丽小修女。她两手交握平举胸前,眼睛也缓缓闭上,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在祈祷。会给人这种感觉的理由还有一个。那就是挂在她胸前摇晃不已的扩音器,还不断播放出少女的祈祷(注21
)的旋律。
但是。在头巾正面的额头部位,还装饰着一个结台了四叶酢浆草图案的十字架标志。再加上缝在头巾和长袍边缘的蕾丝,以及大大敞开的领口。还有长袍几乎是从脚躁开到腰间的高叉,只要仔细观察这些浮华的设计,就会知道她其实只是个冒牌的修女罢了。
这名少女被安装在车上的灯光所照亮的身影,还有那些繁复夸张的装饰,不管怎么看都会让人联想到电视上的新兴宗教传道师。真要说起来,这首拥有优美华丽旋律的少女的祈祷,也是一首会让听见的人大吼着这种鬼东西谁会感动啊!而趴倒在地的豪华钢琴曲。
要怎么说呢??真是丢脸到让人想装做不认识她呢。
我也有同感唷!
就在同一时刻,十六夜岛上的十六夜学院中央校的校园,在强烈狂扫的台风中,机器人的制造工作还是勉强地进行着。
还在赶工中的物体。已经看得出机器人的雏型了。
这架机器人跟人类的身材比例相较之下算是比较瘦的,它像人一样只靠着两只脚站立,上面也安装好了两只手和头部。这个形象确实是称得上二足步行机器人了。机器人的背上好像还背着什么东西,不过,其实那个却是履带。
梁濑弟,把铝箔纸包在那个地方。
爬在鹰架上检查外部装甲的桂一,对着正在处理机器人脚部的浩树大喊。
大概要包多少上去啊?
整箱全部都用完也没关系。
好耶!就交给我吧不过现在的风还真强耶。
小心不要把铝箔纸弄破了哇啊!
突然吹来的一阵狂风让桂一失去了平衡,眼看他就快要从鹰架上摔下去了,还好有乱菊从背后拉了他一把。两人身体相叠地一起摔在鹰架上。
你救了我一命。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还没救出会长之前你就死掉的话会很麻烦而已。
虽然乱菊说着这句活之时仍然面无表情,但是她白暂脸颊上的潮红应该不是因为辛苦劳动之故吧。
你可以把手放开吗?这样我没办法站起来。
手?喔喔,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到。
还趴在桂一身上的乱菊出言提醒他之后,他才想到要放开手。
乱菊转移了视线,一边站起一边问着:
久我原,已经快要一个小时了,对方快要杀害人质了吧?
不用担心。梁濑姐应该有办法阻止的。
老大。你这么相信她啊?
难道你们不相信她吗?
桂一说着,乱菊和克莉丝就看了看彼此的脸。
久我原。我们早就已经把性命交给一个全世界最不能相信的坏蛋了呢。
就是说嘛。跟老大相比,理佳的谎话和演技已经掉是挺可爱的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我平时教育你们的成果啊。
所以才导致我们变得这么乐观哪
我不是在说谎也不是在演戏!
拿着扩音器的假修女,以不会输给狂风暴雨的巨大音量,对着围在四周的煤体记者们大喊:
就算你这么说,现在大家对酢浆草协会的信任感也已经荡然无存了。我们电视台的观众投书之中,绝大多数人的意见都是希望酢浆草防会接受犯人的要求而解散这样唷。
成为当今日本全国人民公敌的酢浆草协会所推出的发言人,只是个外表看来懦弱的高中小女生而已。对这些恨不得把酢浆草协会打击得体无完肤的记者们来说,不会有比这位少女更适当的猎物了。
但是,他们并不理解。这对猎人而言是狩猎,对猎物而言则是战斗。为了狩猎而来,或是为了战斗而来,这两者的决心是不同的。而此处就是梁濑理佳的战场。
不可以向恐怖分子屈服!
理佳突然爆出的超大音量,让围绕在四周的记者和摄影师有半数左右吓得缩起身体。而这些人之中还有半数左右甚至吓到失禁。
即使是藉着扩音器的威力,又有谁想像得到这么一位温和敦厚的少女口中竟然可以发出这么具有威严的声音呢?
但是,其实这也是少女引起大家注意的谈话技巧之一。她露出像圣女一般庄严的微笑,然后嘴唇轻柔温婉地缓缓吐出的话语是:
会这么说的人或许也不在少数吧。但是我们酢浆草协会并不是这样想的。就算对方是恐怖分子,只要开始战争就会有人受伤,我想应该没有一个人会这么希望吧。
冒牌修女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诚挚,以及绝对认真的表情。
就算是恐怖分子的先生们,也应该有难以言喻的苦衷吧。如果恐怖分子的先生们真的有要求我们解散的理由,那我们也会有所觉悟,回以诚恳的答复并且解散的。
少女干脆简明的爆炸性发言。和扩音器播放的多娜-多娜(注22)的旋律一起传送开来,让记者们的兴奋及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但是,好像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这个楚楚可怜,本身看起来就很好骗的少女,在现场直播的摄影机之前为什么可以这么沉着地侃侃而谈呢?还不只是如此。这个少女的话语不知为何听起来非常舒畅,让人真想一直听下去
其中一位记者,像是要把这种疑惑挥去似的大声发问:
也就是说。因为恐怖分子抓了人质,所以酢浆草协会愿意接受对方的要求而解散,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的。我们还没有这么决定。
少女的意外发言,让原本冻结在现场的奇妙紧张感突然缓和了下来。其实这是因为紧张感已经转变成对少女的反感了。
(看吧看吧,所以只不过是说说场面话而已嘛,他们根本就不打算解散吧。)
可是,记者们原本想要以充满恶意的质问来戏弄少女的打算,又再次被转移注意了。
难道大家不认为,我们应该要等到确认过对方是因为他们自己的意愿而要求酢浆草协会解散,或者另有其他的理由,然后才能作出决定吗?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酢浆草协会掌握了什么消息吗?
没错。酢浆草协会确实掌握了媒体记者所不知道的情报。也就是这一连串的恐怖攻击事件其实都是哈林顿公司自导自演的。但是,这个事实如果在这里说出来,一定会被大家认为是为了逃避责任而胡扯的。
受到了桂一和恋歌认可的这位少女,梁濑理佳,绝时不可能天真到会犯下这种错误。
她凝视着摄影机,一字一顿地说:
我们是为了拯救恐怖分子的先生们而来的。他们一定是被谁逼迫才会做出这些事的。
至今一直被理佳的言语特技给玩弄于掌心的人们,第一次对她说的话感到某种不自然。
才没有什么逼迫再怎么说这种事情也不太
就是嘛!千万不要相信那个小丫头说的话啊!
机器人的扩音器传出了楼希的声音。但是,这句话反而起了反效果。
看吧看吧,人家都这么说了嘛。
不可以随便说出这种话唷。对方可是恐怖分子呢。
这位涉世未深的少女。竟然为了威胁到她与她伙伴们生命的恐怖分手做出这么有同情心的发言,信以为真的记者们都开始为这少女担心起来了。
一定要保护这名少女,不要让恐怖分子伤害到她这种仿佛白马王子似的正义感让他们都兴奋了起来。
但是,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一切的发展是她早就计划好了的。众人心中先人为主的只不过是个高中女生的想法,也蒙蔽了自己已经随着少女的脚步而起舞的事实了。
当他们抱着这种错觉,以为自己才是控制这个场面的人之时。陷阱就开始启动了。并不是藉着言语,但是却悄悄地扩散出去
可是。清大家好好地思考一下。他们并没有要求酢浆草协会解散的理由啊。他们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种对自己没有任何利益的要求而赌上性命呢?
这句话说得不太对吧。对恐怖分子而言,PP本来就是个阻碍的存在啊。
不是的如果这些恐怖分子真的希望PP解散的话,大家不觉得他们该提出要求的对象,头一个就是两度逮捕了他们伙伴的哈林顿公司才对吗?
直到这一瞬间为止,哈林顿公司一直都被社会大众视为两度逮捕了恐怖分子的英雄。全日本的舆论清一色都是对哈林顿公司的赞扬,没有人敢出言批判他们,因为只要有人说哈林顿公司一句坏话,立刻就会像酢浆草协会和ChickenPolice一样成为被打压的对象。所以大家都在还没有把疑惑说出口之前,就先无意识地抹杀了这种想法。
然而,少女就这么说出来了。她完全没有在话中加上自己的批判或是怀疑,但是这番话仍然像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吃的那颗果实,带着诅咒,或是带着智慧,在众人的心中逐渐萌芽。
你忘记了吗?在这里的人质又不是哈林顿公司的人,而是你们酢桨草协会的成员啊。
与楼希的声音比较之下,理佳的回答就显得十分严厉:
这只是诡辩。酢浆草协会的女仆警察只要变了身,随时都可以逃走。所以
真正被你们抓去做人质的,其实只是无辜的一般民众而已。这跟酢浆草协会根本就没有关系。
理佳说的话一样是诡辩。但是,如果两边都是诡辩,那就是能够抓住人心的那边会赢了。而目前比较能够控制这个场面的,就是勇敢地向敌人挑战的冒牌修女。
少女又继续丢出诱饵。为了记者们准备的美味饵食。
我们酢浆草协会,确实曾经成功地打倒过跟那个机器人一样的东西
她说的是跟恐怖分子的机器人同样型号的Awv32C。但是理佳指的却是哈林顿公司带来的机器人。不用说,这也是她精心策划的心理战术。
请等一下!你说酢浆草协会打得赢那架机器人吗?
是的。不过驾驶机器人的恐怖分子的身份却被哈林顿公司给掩盖起来了
我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是这样吗?这还真是奇怪。我们并没有特地对大家隐瞒这件事啊。
大多数的记者,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描绘出一个剧本了。他们想着这名少女自己一定还不知道吧。一定是这样,不会错的。这一连串的事情,全部都是照着哈林顿公司的意愿在进行的。恐怖分子其实就是哈林顿公司的人,这么一想就什么都变得很合理了。
如果有人愿意站在可怜的酢浆草协会那边不是也挺好的吗?如果让像画一样的美丽小修女来扮演悲剧女主角的话,收视率一定会大幅增加的。
但是,没有人发现这个剧本其实是理佳自导自演,一步一步诱导大家编织而成的(不过这些内容也的确是事实)。
全国各地的人此时都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这位少女的表演。在暴风雨之中殷切倾诉的少女,已经成功地扭转了社会大众的看法了。
已经快要到约定的一个小时了。你怎么打算呢?要接受要求吗?还是要拒绝呢?
楼希焦躁的声音响起。在场这么多人之中,恐怕只有楼希一个人知道这是理佳策划好的战斗吧。但是就算她把事实揭露出来。会受到较大损伤的一方恐怕还是至今一直利用媒体来打压酢浆草协会和ChickenPolice的哈林顿公司自己吧。
喂,你没有必要听那些人的话!
终于出现一个公然支持酢浆草协会的人了。之后其他人就像依次倒下的保龄球瓶一样纷纷换边靠拢。
就是啊!反正我看他们也不会真的杀害人质吧。
你说什么!敢这么说的话,要不要试试看啊?我看就先把这两个女仆警察抓来开刀好了。
或许是楼希感受到了立场的转换,她故作恐吓的声音听起来也没什么精神了。
电视摄影机的镜头,全部都转向从巴士车窗往外看的两名少女。
坐在巴士里伸着懒腰的舞,还有在车窗上呼气然后用手指涂鸦的恋歌。很明显地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各位,你们看到这个画面就明白了吧?
是说她们很无聊吗?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摄影师先生,请你拍一下这个好吗。
理佳握在掌心的两枚酢浆草徽章,在大雨的冲刷之下还是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这就是她们为了切换模式也就是变身所必须的徽章。我的伙伴拜托过我,要把这两枚徽章交给她们。虽然其他人质的性命也很重要,但是如果她们两个也身陷危险的时候,只要用这个变身就可以保护自己了。
喔,你的意思是要置其他人质的性命不顾吗?
是的虽然其他人质的性命也是很重要的,但是很遗憾,我并不是博爱主义者。如果拿重要的伙伴们和陌生人的性命拿来比较的话,我没有办法对伙伴们说出你们就勇敢赴死吧这种话的。
听到她这么大胆的发言,所有的人心情都很混乱。虽然一方面同情她说出这些话的沉痛,但是另一方面又想到,PP在电视摄影机前说出这种话真的好吗?不过
可是,大家知道我为什么会拿着这些徽章来吗?这些徽章本来是在她们身上的,但是却被她们自己丢掉了。就算要牺牲自己的生命,她们还是为了人质的性命安全宁可放弃变身的能力这就是这两人的选择。
所有人都哑然无语。这就是酢浆草协会的PP们的真实面貌啊。自己竟然会轻视这些专门对付御宅族的女仆警察们,甚至还批评她们是比恐怖分子更危险的凶暴集团,怎么能做出这样的行为呢?她们的行为是如此勇敢,她们的心灵是如此崇高,然而自己又是怎样地冒渎她们的呢?
众人对女仆警察开始转变成赞赏的态度之时,也开始自我厌恶地反省起来了。
各位。你们认为我到底要怎么处最这些徽章才好呢?
理佳这么说替,然后就用真挚的表情依次凝视着每个人。接下来理佳也没有其他招式了,她现在使出的就是决胜关键的演技。而这个结果是
把那个给我吧。
某位摄影师把原本扛在肩上的摄影机放在地上,然后从理佳手上取走那两枚酢浆草徽章。
啊
你没有必要冒这个危险。我会帮你把这些徽章交给那两人的。
这位摄影师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朝着被哈林顿公司的PP们包围住的巴士大步走去。
不好意思,我要过去一下。
咦?可是,这不太好吧
请你回头吧!再接近的话人质的性命就
他们真的敢杀人吗?如果这么做的话,这次会受到舆论攻击的可是哈林顿公司唷。
请等一下!你是在说哈林顿公司
你们说得越多。就越会把自己逼入绝境唷。
看着手下没有办法令那摄影师停下脚步或是回头,楼希忍不住大喊:
给我停下来!不然我们就要对你开枪了!你想死吗?
我都说了
摄影师已经走到巴士的窗边了,他看看炮口对准自己的机器人,耸了耸肩,露出一脸厌烦的表情。
你们这些人一直不断在暗地里做手脚,巧妙地拉拢舆论和我们媒体成为你们的战友,事到如今,难道你们还敢跟舆论和媒体为敌吗?
你给我记住!
巴士的车窗打开了,恋歌探出头来。
那个,你跑到这个地方来,是很危险的喔。
摄影师好像很惊讶似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就发出笑声。
啊哈哈哈哈,你们果然是正义的一方啊!这个就交给你了。
恋歌伸手接过摄影师拿来的徽章,并且绽放出花朵一般美丽的美容。
非常感谢你!
在台风夜的暴雨之中,一场没有用上枪炮或格斗的激战开始了,然后就这样结束了
注21Maidenisprayer,波兰女作曲家芭达洁芙丝卡(TeklaBadarzewska)创作的钢琴曲,在早期的台湾常被拿来当做垃圾车的音乐。
注22Donna,以色列民谣。歌词叙述被卖到市场的小牛看到燕子在空中自由飞翔的心情写照,曲调凄凉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