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过去了一半,雨变得越来越剧烈,风也越来越刮得厉害。
尽管如此,在成员当中拥有唯一船舶操纵执照的乱菊掌舵之下,船十拿九稳穿越了大海。
当然,没有出现去程出海一样横穿三宅岛南侧,也没有临近看到海湾大桥。
虽然没必要说,但是双体船是游艇之中相对大型的船类。
只有双体船所有的巨大的载重和船体安定性诸多优点就无需多言。特别是在猛烈的气候中,更加能将优点发挥出来。
那是另外一边,因为是大型船所以事实上也存在不少的缺点。
首先举例的是能耗方面。船自身价格就不用说了,系留费用,燃料费,维护费用,各种方面需要巨大的金额的这种船。能够个人所拥有也就相当等级的资产家。
另外,因为是特殊的船类,所以也有各种短处存在。如果非要指摘其中一个的话,那就是无法周全管理过大的船内。
在察觉到异变是那个夜晚。意志消沉的三人所乘坐的双体船总算回到了上弦岛船舶的时候,收到了通知的其他成员也赶来了。
“那个久我原…….是杀也杀不死的世界征服魔吧?”
舞咬住了嘴唇。犹如铁锈般不快的味道,让打算阻挡接受现状的意识丝微地回到了现实。
“前辈行踪不明……在说谎吧?为什么会变成如此?”
“不行,小浩!”
关于桂一行踪不明,责备乱菊她们是不合理的。当然,浩树的话并没有这种意图。但是,对接受话语的一方如果有自责的念头,意思就完全不一样。
“…….对不起。”
“我的错啊…就因为我被抓住…哇啊啊啊.对不起!”
支撑着放声大哭的香澄的克莉丝也紧紧咬住了嘴唇。
“没必要道歉哦~”
恋歌犹如要平复她们心中的痛楚展现了笑容。
“不过,我们将老大置之不顾是事实。”
克莉丝垂下头来,恋歌就像是对小孩子一样温柔地抚摸,一边以满不在乎的语调说道。
“~是那样吗~,在我看来,小桂是以自己的意志留在船上。”
全体不禁哑然互相看着彼此。
“怎么可能……不可能!”
乱菊不禁发出了声音否定所用。
在船上和他分开的那个时候。
和平时的他不一样的奇妙违和感。然后忽视过去的自己。
本人的意思?那样的话,就更加有生拉硬扯都要带他回来的责任。
然后能够做到的只有她。
但是,大家的意见开始产生了微妙的偏差。无论怎样绝望的状况下,也想相信桂一平安无事。恋歌的话解放了各自成员所封印的这份感情。
“的确按照常理来说是相当愚蠢的事,但是桂一学长的话…”
“那是为了什么?如果是拥有战斗力的我们还好说,但我想不到久我原留在船上能做到什么?”
“…不过,虽然是无法相信,但是比起那个世界征服魔会采取正经的行动,说不定那样才是现实。”
“大家,在说什么啊?即使是哪个笨蛋的世界征服魔的久我原,也应该不会做这种毫无道理的事吧…….哇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惯例说走嘴的香澄想不在场的桂一慌忙地不停道歉。
“是哦。实际上老大在海中……”
“话说回来前辈是不会游泳呢……没有成为海藻就好了。”
“不会成为海藻哦。小浩真的是笨蛋……”
“大家~。我觉得你们太过担心哦~。如果小桂是以自己的意志去船里的话,我觉得肯定会有什么阴谋诡计。而且对方可是那个小桂哦~。掉进海里,被人斩去头,我觉得那种程度不会死哦~”
“不,肯定会丝吧……”
“而且,如果有掉落在如此寒冬的海中都能够得救的装置的话,之前就不会感冒吧…”
“阿嚏”
“哎!出现了!”
突然传来的喷嚏声中断了对话。舞跳了起来。
“?”
大家都互相看着彼此。
“…刚才的喷嚏是谁?”
除了恋歌之外,大家都对理佳的话齐整地摇起头来。
恋歌好像原本就没听到。
“是从后方所传来的…”
在乱菊的背后有着仓库的门。
虽然没说出口,但是恋歌以外的成员都同时想到一样的事。如果桂一实际潜藏在船之中就围殴他。
但是思考一下的话,桂一会发出如此可爱的喷嚏吗?的确他的喷嚏吵闹得更加旁若无人,声响更加像是愚弄人一样,理由更是让人不愉快的……
“总之,先确认一下。”
“……”
舞和浩树互相递了一下眼色,轻轻地接近到门前。
“然后呢~那是我的想法,虽然没有根据哦~,小桂大概呢~,黑色的王~”
恋歌一个人无事一样地继续说下去…当然没人在听。
舞和浩树分开站在门的左右。
在舞的手上是她的专用武器钉锤。
然后在浩树手上的是地板刷,虽说是地板刷,但是常备于船中清洁甲板的,比起普通的地板刷还要更加结实,更加重。
毫无预告就打开了仓库的门
“谁?”
“给我出来!?”
舞和浩树拿起各自的武器发出了声音。
“……哎!?”
瘫坐在仓库的地板上不动的是还可以被称作为小孩也可以的少女。
她露出害怕的表情看着他们,一边背后紧紧地靠着仓库的墙壁不动。
是在害怕拿着武器的两人吗?还是说因为自身的立场而心中有愧的缘故吗?
身上的是和寒冬的季节并不般配,犹如粗糙的肥大睡衣般的衣服。让衣服上下都湿透是因为雨吧?
赤裸的手臂和脚脖子附近有着擦伤的痕迹。
光脚直接所穿的旧鞋,是尺寸过大的男鞋。靠近麦子颜色般的金发简单地捆了起来,拥有白色精致的肌肤的脸越发苍白。
并不只是进发。眼瞳的颜色是清澈的蓝色。如此的容貌恐怕是外国人才会拥有。
“难道….是偷渡者吗?”
乱菊看着胆怯的少女的表情喃喃道。
双体船的短处之一,就是无法周全过大的船内的管理。也就是容易放过偷渡者的存在。
“镇定下来了吗~?”
少女被带到了社团活动室后,恋歌将放有淡茶的碗递过去说道。
“哎?啊….是….”
少女双手接住了碗点头。
左右分开头发露出恶额头,和在大大的眼睛的外眼角。
脱下了湿透的衣服而换上的事克莉丝的旧衣服。牛仔质地的七分袖的工作衬衫和裙裤,还有直筒领的棉衫。
但是,对于即使在醡浆草的成员看来也就像是小孩子的少女,也大了好几个尺寸。
虽然少女警戒的表情,犹如小动物般的口吻没有变化,但是看来已经从最初的近乎于恐慌的胆怯稍微镇定了下来。
“能够说日本语呢?”
“是,因为我的母亲是日本人。”
舞注意到那是以过去式来说的。她在犹疑要不要继续追问。
“~请~,会让身体暖和起来哦~”
“是…我开动了。”
少女转动了茶碗放到了口边。
“啊….相当好的点茶方式…呢?”
少女提心吊胆地窥视着恋歌。
浩树对她说道。
“这种死板的做法并不用在意哦。”
“真是的,小浩。那不是由小浩来说吧。不要连在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要耍笨”
少女对姐弟的互动瞪圆了眼睛僵直了起来,恋歌对她搭话。
“没事哦~,就如那个笨蛋大哥哥所说一样,没必要在意礼法之类哦~”
“哈?…”
“就连恋歌学姐都那么过分。”
另一方面,以乱菊为首,实际上乘坐游艇却看漏偷渡者的她的三人以严峻的目光凝视着少女的侧脸。
“偷渡者…吗。”
“为什么要逃出来?话说话来我们还没知道你的名字?”
“啊,是。我名字是蕾切尔·杉浦。”
“就算想蒙混过去你也做不到!我看见过你!在我被抓住的时候,和那对西浦夫妇一起来到我那里吧!?”
香澄就像是要逼问报上蕾切尔的名字的少女一样,以强烈的语气问道。但是比起说是追逼着对方,倒不如像是反过来被人追逼而将错就错。
“西浦,西浦……。最近这个名字,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啊,想起来了!是我们找到自我启发研讨会的领导人。”
“…西浦夫妇即使在Crepuscule日本支部也是干部,在这一次决定日本支部初代支部长的选举中,西浦先生是最有的候补。”
少女做出了觉悟说道。
“那是相当有力的情报呢?这是教团伪装成自我启发研讨会的
证据呢?”
“虽然她的话是真实,不过要成为证据那也要她在官方的场合如此证言。”
乱菊对干劲十足的理佳叮嘱。
“…”
蕾切尔的表情僵硬起来。
“那样的事怎么可能做得到?”
“做不到吗?还是说不想做?”
“做不到!就算有几条命也不够哦。”
蕾切尔就像要哭泣地说道,但是乱菊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明明没有这种觉悟,但却有偷渡逃跑出船外的觉悟?”
“乱菊…在怀疑这个孩子?”
“怎么能这样,还是小鬼哦。”
“并不是在怀疑。不但久我原才刚发生这种事,而且现在并不是无条件信任她的状况。”
“因为她是在那艘船的人,她是Crepuscule教的信徒吧。”
“你是什么回事?”
蕾切尔凝视着香澄,毫无顾虑地点头。
“是,那又怎么样。”
那么重大秘密轻易就被肯定了,大家都很扫兴。
“…那么,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那个,杉浦…”
“称呼我蕾切尔就好。”
“蕾切尔,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不就是新相武city的学园都市吗?….难道我来到奇怪的地方?”
“不~,答对了哦~。这里是新相武市的十六夜学院中央校哦~。我们是……”
“醡浆草协会?…不要啊啊啊——,不要过来,不要吃我!”
一看到恋歌递出的名片,蕾切尔就逃到了茶室的角落,发出了半癫狂的哀鸣。
“打算要对我做什么?打算以儿童色情法里的18禁的行为来玩弄我,进行人体试验将我改造吗!?”
“啊~……”
“嘛,如果认识前辈的话,那算是一般的反应吧。”
“没事哦,因为现在违反儿童色情法进行人类改造的疯狂世界征服魔不在。”
在舞的话中完全不否认关于世界征服魔的人的事,虽然她的话某种意义上是让人产生了不得的误解的说法。但谁都没在在意。
“……真的?”
“真的哦?所以请放心。”
少女首次展现出了安心的笑容。
“如果你那么害怕的话,为什么要偷偷潜入到我们的船中?”
“对哦,为什么啊,还有偷渡是相当糟糕的事吧?”
“…….”
蕾切尔对克莉丝的问题犹疑了一下,不久就像是甩开迷茫说道。
“我是美国国籍的,也没有护照,也就只能偷偷逃跑。”
“逃出什么,那不是你们教团的船吗?”
“是教团的船。在Priestess指示下为了作为日本的布教而投入的…那艘船是作为日本的布教的活动据点而被使用。但洗脑,监禁那样的犯罪…我忍受不了如此。”
“那是干了什么样的事啊~,比小桂做的事还要过分呢~?”
“绑架和监禁先不说,还有使用药物洗脑,欺骗别人让其欠债,强行让人协力…”
“啊,好过分!那是相当可怕的事。”
“小香香….你就像事不关己…….”
“因为明白到她是醡浆草的人,所以不会觉得受到相当过分的事。”
“为什么这样想?果然是因为有正义的伙伴在不会轻易动手吗之类?”
“舞学姐….不管怎样,我都觉得不是那样。”
“说~得~对~哦。刚才蕾切尔的反应看不出因为是遇到正义的伙伴而安心哦~”
“并不是那样!完全反过来。……Priestess在前几天宣言了歼灭醡浆草。所以…”
“原来如此哦~,是因为是人质呢~?”
“哎——?我是人质吗?所以才不让我回家?”
“小香香真是依旧那么悠闲……”
“也就是说你放弃了重复进行犯罪非人道的行为的教团而逃跑吗?偏偏选择敌人的船潜入。”
乱菊露出完全没有放下自己的猜疑的表情问道。
“总之那个puerutoriko的家伙就是坏人吗?将她打飞所有事都解决了吧。”
但是浩树的话受到了蕾切尔意料之外的强烈反驳。
“是Priestess!而且Priestess,还是Crepuscule,都不要说他们坏话!……在教团,教主还是Priestess都不坏!”
“你为什么会明白这种事?”
“因为,那些大人并不是会允许犯罪的人!因为是被所神所爱的人……”
斩钉截铁的蕾切尔的表情就像是刚才害怕的样子是谎言一样脸红起来,眼睛也恍惚地润湿起来。
那样诚然就是将身心献给宗教的人身姿。
“不,那不成理由吧……”
“吗,信仰是个人的自由….那么,她的事我们该怎么做?”
一听到这句话,不安就在少女的脸上一掠而过。这些没有信仰的野蛮人,会怎样处置她?
但是从成员口中所说的话,比起蕾切尔所想的还要稳健和平。
“因为我们是PP,所以拥有权限,责任和义务。她如果希望政治避难的话,保护本人和联系黑木氏较为妥当。”
“恋歌,怎么办?”
“哎~,我决定吗?”
恋歌因被年上的香澄所问而瞪圆了眼睛,梁濑姐弟对她说。
“的确如此,因为恋歌学姐是社长”
“在桂一学长不在的时候,我觉得当然由恋歌学姐来决定。”
“哎~,那样就呢~”
恋歌抱起了胳膊说道。
“我觉得想和Crepuscule休战哟~”
“哈?”
“什么意思,涟小姐?”
“我觉得现在她说的是蕾切尔的事是怎么办,不过……难道她成为了梁濑级的笨蛋?”
“不要一次次拿我当例子!”
“我也不明白?”
连蕾切尔本人都那么说了,恋歌就重新说一次。
“那个哦,也就是说呢~。蕾切尔是因为对教团日本支部做法不满而逃出来的,但对Crepuscule自身并没有不满呢~?”
“是,虽然如此。”
“那样的话~,就和Crepuscule交涉,让他们放弃日本支部的布教活动不久好了吗~?我觉得那样的话蕾切尔也会有回去的地方哦~。”
“原来如此,是瞄准千日前呢?”(译者PS:这里纠结很久原文是なるほど、千日前を狙うんですね?,千日前那是一个地名。)
“不,所以说了,理佳那是错的。”
“那么,怎么样?你想再回去一次教团吗?,还是说已经讨厌回去了。”
“……如果那种过分的行为能够停止下来,我就立马想回教团。”
“的确如此……但真的有可能吗?”
“怎么样呢?教团有打算和我们交涉吗?”
蕾切尔听到了舞和乱菊的话,就悲伤地摇了摇头。
“我觉得是办不到的。因为教团的人都认为各位是极恶非道的恶魔的手下。……虽然我也是那么想的,但是各位并不是想象中极恶非道的人……”
蕾切尔真挚地说道。对此
“当然哦~,因为现在小桂不在啊~”
恋歌也真挚地回答。
“对的。如果说醡浆草中有像是恶魔的人的话,那就只有久我原…哇,对不起对不起!”
“小香香,现在的发言完全录下来呢。老大回来之后就会有有趣的事发生~,话说回来,雨水站附近最近有件我想去的蛋糕店呢!”
“哎~”
“…不是还有其他像是恶魔的家伙吗。”
“即使首先决定了方针,也没有具体的手段呢。”
“但是,我们这一边时间流逝下去会变得不利,因为在现在她是非法入境者,如果被要求交出她来会相当麻烦。”
“……”
香澄一边抚摸着胆怯的少女的头发,一边握住她的手。
“没事哦。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是那样吧,各位?”
“当然!因为正义就在我们这边。”
但是这个时候,房间的电话响起了喧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