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混战的阿拉贝斯克哟 第四章 关于宗教原理主义的若干考察

“没问题吗?……你说出要世界征服什么。”

“这会有什么问题?信徒A”

做出昂然地断言的人是,身为高中生,兼且是刚刚入教的新人信徒,就拥有Crepuscule教团的日本支部长这个地位的少年。

这里是在面临着日本领海附近的太平洋上投锚的大型客船的船上。

虽然船是位于新相武市遥远的南方的位置,但是因为靠近严冬的日本列岛。甲板上在露天的情况下意外相当冷。

侧面吹来的风犹如拍打身体一样夺走人的体温,船在风中大大地晃动着。

虽然第一次在这艘船渡过时间的人之中,无法忍受远洋的波浪,而晕船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按照这个少年的说法,'世间有着无法想象的交通工具,这种摇晃并不算是摇晃。'

无论这个少年所率领的PP——醡浆草留下诸多的英勇事迹,但这个少年在各种各样的方面的意义上也算是来历不明。

然后他在日本支部长的就任问候中站在摄影机前的时候,发生了谁都无法预料的事件。

水面下一直以来水面下在日本国内的布教活动,都是彻底隐秘地,尽可能不引人注目地进行。在面对日本国民的播放中宣言它的名字,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历史上的巨大的方针改变。

到这里还算好。在日本国内真正开展布教活动也是教团本部的意思,为此教主大人的末女,YoungerPriestess会亲自乘坐'海上的大教堂'艾琳·妲娜号穿越太平洋而来。

但是,本来他应该只是做出支部长的就任问候。但是他在直播的TV摄影机面前做出了一口气跳过了日本,开始世界征服的宣言。

“信徒A,你究竟有什么不满?”

“并不是我,你说出这种话,Priestess和教团本部不会默不作声……话说回来,能不能不要用信徒A这个称呼?”

“你是笨蛋?”

又来了吗……

在跟随了桂一的这三天,他已经听过了数十次这样已成定律的话。信徒A(暂称)在心中叹息。

我有那么多不如他意的地方吗?还是说支部长讨厌我?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他无从得知那只是桂一的口头禅。

“那个…那是关于前半部分,还是说后半部分?”

“双方。”

信徒A听了桂一的话之后,越来越沮丧。

“就算Priestess和教团本部抱怨也没关系吧,你为什么在大吵大闹。”

“什么没关系…你不相信神吗!”

果然虚有其表的教育课程什么用都没有,这个男人一直是不相信神的叛教徒。

但是桂一说道。

“这句话我要完整地返回给你,你才是不相信神吗?在Crepuscule的教义上,在神面前所有的信徒都是平等的。如果对神拥有不可动摇的信仰的话,只不过是神的代理人的教主不足以恐惧。”

“哎…啊”

“Crepuscule这个教团为什么会存在?在圣经上也有记载吧。我们是从神身上收到了在大地上建立神的王国的托付。如果教团要妨碍世界征服的话,那不就是本末倒置吗?也就是说,世界征服是我们信徒所要完成的神圣的义务,教团也只不过是个道具。”

“原来如此。……唉唉!”

“无论是Priestess,还是教团本部,妨碍我们征服世界的人都是异教徒。”

“太激进了…”

他的背部瞬间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伴随着这种战栗感,他醒悟了。

将桂一称呼为叛教徒是大错特错。这是原教旨主义啊。这个少年是坚定的原教旨主义者。

既存的宗教暂且不提,即使是新兴宗教,拥有一定程度历史的宗教之中。几乎没有严格遵守创办时候的教育的例子。基督教打破了偶像崇拜的禁忌,通过采用圣像而构筑了今天的繁荣的基础。伊斯兰法学者兼任世俗的有权人士的例子为数不少。

Crepuscule也并不例外。教祖所遗留下来的教导,时不时根据情况而无视才会有今天发展的成功。即使教主或者Priestess,都没人认真去考虑'建设神的王国。'

说不定他们生出一个了不得的怪物。

本来就拥有了不得的能力和过激的思想的这个疯狂科学家少年。他们给予了宗教这个行动原理,甚至连权利也提供给他。说不定这会是无法挽回的事。

不只是对于日本支部,而是对于教团,对于世界和平。

“…那么,为什么我是信徒A?”

“还不明白吗?我都说了在神的面前所有的信徒都是平等的,你的名字毫无意义。”

“即使如此,特意称呼我为信徒A…….”

“无谓地记住别人的名字不觉得毫无意义吗?我高中入学不久,就被暴虐的学生会长强逼记住班级上的女生的脸和名字。自从以后我就坚持极力避免无谓地记住别人名字,被逼记住别人名字。”

虽然他的记忆和过去的事实(参照已发售的'高校女仆警察 小理佳的万事商谈屋')有稍微的不同,但是对于不知道桂一过去的信徒A(暂称)无从得知。

“…也就是说,因为记住我的名字是无谓的,所以对我的称呼就决定信徒A吗?”

“啊啊,就是那么回事。反正你的出场机会也只有在这一卷。”

“好过分…”

留下了泪目的信徒A(决定),支部长——久我原桂一回到了船室。

虽说是日本支部长,但是桂一被给予的事直到正式支部长选举位置的临时职位。特别,这次的传教是教主是亲自下命令,让自己的女儿Priestess作为最高负责人来到日本。遵从她的吩咐,桂一被给予的船室和一般信徒用的船室差不多一样窄小,所赋予的权限更是更加小。

但是,那对于他是毫无所谓的事。如果会在意这种事的话就不会是疯狂科学家。

桂一回到了独自的房间,对着办公桌,玩弄起放在桌子上的扑克。

虽然没有记忆,但扑克好像是在他乘坐这艘船的时候就已经放在他的口袋中。

“…….我究竟想做什么?”

和消磨时间这个行为无缘的他,使用扑克独自玩耍的游戏一个也不知道。与他同行的的乱菊如何要和他分胜负,他不认为她会喜好除了互相厮杀以外的项目。即使持有着扑克也毫无用处。

再加上,在这幅陈旧的扑克之中,放入了一张损坏的卡片。那是在频繁洗牌的途中露出的一张。在梅花J上有着从中间折叠过的痕迹。

“看来是故意的…还是说是别人放入我的口袋?”

这个时候,放在他面前的PC电源自动打开了。

出现在屏幕上的事,少女的姿态作为外表的电子世界的居民。

“是你吗,楼希,找我什么事?”

“久我原桂一,你究竟怎么了?”

“什么事?我现在忙于筹划世界征服计划的作战。”

“在这里只有我和你。已经确认好没有被偷拍窃听。没必要装傻。”

“不要说不明意义的话。我没有装傻。”

“那样的话,那个世界征服宣言是认真的吗?”

“当然。在地上构筑神的王国,是身为仆人的理所当然的义务和责任。”

“…也就说你真的被洗脑了吗?”

“才不是洗脑,是教育。我被教会了之前所不认识真正的神的存在,让我明白到真相觉醒了正义。”

楼希并不是人类而是AI,当然她的反应也并不是人类所作出的反应,而是通过机械尽可能模拟。

但是,楼希受到了冲击而睁开眼睛的表情,只能看作是人类的表情一样。

实际上在这个瞬间,在连接全世界的哈林顿组织的电脑网络中。连接上去的电脑有约20%死机。

但是,并不是因为桂一被洗脑这件事。

“久我原桂一!存在本身就处于正义的另一端的位置的你竟然将正义摆在口上……”

让楼希震惊的是这一点。

“喂喂,那样我不简直就像是至今都是坏人一样。真是失礼。”

“……至少直到现在为止的你,是并不拥有被人说是坏人会在意的正常的神经的人。”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神的教导。神教育我所有人怀抱着善意的种子而诞生的。”

“……这是什么不好听的笑话?还是真令人难以置信,难道你真的被洗脑了吗?”

“我有多么讨厌坏笑,你也知道吧。”

桂一怂了一下肩膀,楼希对他喃喃道。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玩笑一样……”

“本来,原来的你自己就主张比起哈林顿的利益优先正义。将我视为绝对邪恶而敌视的。我觉醒了正义你有什么不满?”

“哈?……请不要放在一起。”

“什么?”

“你所说的'正义'只能算是对于Crepuscule来说。和普遍的正义是相反的。”

“你是笨蛋吗?人类的正义原本就是相对的事物。神所定下的正义才是绝对的正义。”

楼希惊讶地凝视着桂一,怂了一下肩膀。

“…我不会认可现在的你的正义。被洗脑之前的你还要好一点。现在的人失去了作为人类重要的事物。”

“你能够明白我什么?”

楼希对嗤之以鼻的桂一尖锐地说道。

“我明白哦。”

两人互相瞪视了片刻。相互都感觉到彼此的话第一次如此不一致是第一次。即使至今的价值观才是相反的,都能处于同一位置对话。

“….那么,你试下说哪里明白了?”

桂一发话之后,楼希点了点头。

“例如,这个世界征服计划很奇怪。”

随着楼希的话,桂一写到一半的计划书的文档就被打开了,其中的数页高亮聊起来。

“你说什么奇怪啊?直到位置都相当完美。如果使用这个计划的话,欧亚大陆三周内就能征服。”

“在这三周内,会失去了多少人的生命?在我的估算下,最少也会让五亿人死亡。”

“你是笨蛋吗?征服这个行为就会伴随着牺牲吧。”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楼希叉起了双腕看着桂一。然后随着冷笑断言。

“你变成笨蛋了。”

“……!”

这句话,让桂一受到了相当的冲击。

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划时代。虽然楼希不知道,总是将人称呼为笨蛋的久我原桂一,自出生起第一次被人称呼为笨蛋。

“…你在乱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我是在神的启示……”

楼希对动摇的他做出追加的一击。

“现在的你比起舞小姐还要更加笨蛋。”

“不要说那么失礼的事!”

虽然桂一怒吼起来,但是他的脸苍白起来,嘴唇也在颤抖着。

如果楼希举例的并不是舞,而是乱菊,或者理佳,还有恋歌的名字的话,桂一不会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吧。其中两人在全国首屈一指的精英学校的十六夜学校的中央校中好歹是被视为成绩优秀的优等生。

或者,如果楼希列出克莉丝,还有浩树的名字的话,桂一对楼希的话也能一笑而过。无论如何这种漫骂也欠缺现实。

但是舞的名字会大大伤害桂一的自尊,因为这是带有某种程度的现实意义的适当基准。

“我是知道的。一直至今你所策划,还没移动到实现阶段的世界征服计划尽是无需让人流血的。如果是真正的久我原桂一这个人物,毫无以为是正义的另外一边的极恶之徒,但是并不会像现在的你一样,用他人的生命来填补自己的无能的卑鄙之徒。”

“…我无能,卑鄙之徒…啊,卑鄙之徒是赞扬的话吗?”

“只有这个地方没有变化吗…?”

楼希一边对桂一的话苦笑,一边继续紧逼着他。

“现在的你比舞小姐还要愚蠢,比香澄小姐还要胆小。”

“…怎么会…….不可能会这样的!我觉醒了对神的信仰,作为神的使徒应该是成为比至今的我远远更加优秀的人。”

“光凭信仰就能提高人的能力,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和全能的神联系在一起的话,个人细小的能力就会发挥出远远超越以前的能力。这一点记载仔细记载在圣经上。”

楼希对桂一的话大大地叹息。

“…….果然你被洗脑了。”

“怎么可能。我和平时一样,不,比平时还要意志坚定。”

“你是笨蛋吗?被洗脑的人不可能会拥有自己被洗脑的自觉吧?”

“…卑鄙的逻辑。我不是没有能够证明自己有没有被洗脑的方法吗。”

“'恶魔的证明'和演绎的证明没有关系。如果你想要主张你真的没有被洗脑的话,即使通过对照临场数据也会多少有证明的方法。”

“…….”

“怎样了?如果能够反驳的话说给我听听。”

桂一陷入了沉默,他动员起了他所有的知识,从关于洗脑的医学实验的临场数据上寻找能够证明自己没有被洗脑的证据而陷入沉思之中。

但是,找不到答案。他所希望的情报,单单一例也无法找到。而相反的情报却可以找到很多。

(怎么可能……我竟然会被洗脑……)

桂一的心被焦躁所支配。

默默地等待着桂一的答案的楼希十分镇定的脸,让他更加焦躁。

(不会!我只是觉醒了对神的信仰。洗脑什么….洗脑什么….)

在记忆的一角,有着一个细小的黑盒子。

那是和'洗脑'这个关键词有所关连的记忆。的确他应该在派对的前一天,拜托了理佳什么。

但是他并不拥有打开这个黑盒子的钥匙。

这个时候….

“支部长,会议的时间到了。”

随着敲门的声音,门外边传来了信徒A的声音。

楼希的身影瞬间从屏幕上消失。

“明白了,你先过去。”

桂一说完之后站了起来。

“……”

屏幕上映现并不是楼希的身姿,而是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屏保陆续放映美国西部名胜地的映像。

“……那是不可能的。我就是我。什么也没有变化。”

桂一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走出了房间。

这句话并不像总是自以为是让人着急的少年所发出。这样毫无自信的话不知道能不能传达到楼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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