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九话 杀戮的巫女

「呼……」

一进到旅馆的浴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蒸汽很浓呢。

总之,先洗干净身体再泡澡吧。

「啊呀—?」

……听到了非常不吉利的声音。

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不知为何奏蒂娅已经泡在池子里看着这边。

穿着衣服什么的还真是新颖的泡法啊。

「晚上好,尚文酱。竟然这种地方相遇什么的还真是偶然呢」

「……会有这种在男浴场的偶然吗?还有不许叫尚文酱」

「男浴场吗?因为迷路跑了很多地方最后就来到这里啦」

好厉害—……本以为就是个路痴,不过竟然还能搞错了浴场进来男澡堂吗?

不过,考虑到昨天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但没想到会这样,真的很厉害。

「说起来原来是洗澡啊。还以为是水」

「你的酒还没醒么?」

「已经清醒了……」

「啊是吗」

奏蒂娅从浴池里出来向我走过来。

「要不要帮你洗背?」

「这里是男澡堂所以请出去」

「啊呀—,,让我从水里出来,不介意吗?」

在说什么呢这家伙?

要是在这种地方被其他人发现看看,想也知道会造成多大规模的骚动。

就算是路痴迷路跑到了这种地方无论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吧。

真想立刻就把奏蒂娅从这里轰出去。

「没兴趣」

「态度端正哦—。不能温柔一点吗?」

「不能」

「嗯—……刚洗完澡不来玩一下吗?」

「昨天那个约定吗?」

听到我的提问,奏蒂娅点点头。要确认能把警备的那些人叫来,还是设圈套?

「我输了的话可以脱掉哦」

「不许脱。卡牌游戏而已哦?还有,不许把话题转向奇怪的方向」

「那就只谈牌的事。再教我更多的玩法吧」

感觉真的只是因为信任我才来玩的。这样下去如果她真是萨蒂娜的妹妹的话……会演变成背叛的形势吧?

真希望是我搞错了……真是妹妹的情况下就悄悄地把她生擒了吧。

「……总之,先给我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

「是—」

「姑且确认一下,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来见天命大人」

「还没见到吗」

路痴到何种程度啊。

我的预测搞错了?洗完澡玩游戏后要不要顺便把拉芙塔莉雅她们介绍给她呢。

正考虑着这些的时候奏蒂娅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真是的……刚这么想着突然风吹过来。

已经出去了吗?

这么想着还是赶紧去泡澡吧

「呼……喂,洗完澡了哦。可以陪你了……」

奏蒂娅那家伙不在。

「喂—」

无论怎么喊都不见人。难道是擅自跑去女浴室了?

再说这个旅馆已经被我们包下了,如果看见陌生人的话会引起骚动的吧。

「啊,主人从澡堂出来啦—?」

「拉呋—」

菲萝和拉芙酱过来了。

又听到骚乱的动静了。阿朵拉她们还在继续着攻防战的样子。

「啊啊。说起来菲萝,拉芙酱,帮我看下女浴室。有没有一个叫奏蒂娅的女人在里面」

「诶?知道啦—」

「拉呋—」

菲萝和拉芙酱去女浴室看了,很快就回来了。

「没有哦?」

「拉呋—?」

「呣……那么,跑哪去了?」

难道说刚才起风的时候就跑去别处了吗?

一定是又迷路了吧。下次见面的时候不注意一点不行呢。

注意一下神出鬼没的路痴女吧。睡觉的时候突然出现的话太可怕了。

「尚文大人啊啊啊啊!」

「又闹起来了啊,真是吵……」

「我在用赛茵姐姐教给我的技能和拉芙塔莉雅姐姐她们玩」

呼呣……阿朵拉正确实的变的更强了也是事实嘛。

拉芙塔莉雅和佛乌鲁没输给她也是很了不起的啊。

「萨蒂娜姐姐觉得很有趣就帮阿朵拉酱的忙啦—。和主人一起混浴好像很有趣」

「那个醉鬼,又在做多余的事……」

明明决战时刻近在眼前了,别做这种无意义的游玩啊???

「总之,赶紧去制止那种无意义的争斗吧」

「嗯。想和主人一起洗澡的话只要翻过栅栏就可以了呢」

「拉呋—」

……这次虽然菲萝没这么做,但是直接说出了我被突破的方法了啊。

这里以后不注意一下也不行吧。

这样的感觉,回到了阿朵拉她们在的地方骚乱总算停下来了。

「今天也很愉快呢,尚文酱」

「厚着脸皮还真敢说啊」

洗完澡的萨蒂娜一边扇着团扇乘凉,一边看着庭院里说着。

拉芙塔莉雅她们是累了吗先去休息了。

阿朵拉被绑了起来滚来滚去的,最后在佛乌鲁的监视下总算睡着了。

最近尽胡闹了。算是一剂良药吧。

然后,萨蒂娜洗完澡就开始泰然自若地喝着酒。

这几天不断地强行军和训练了,拉芙塔莉雅她们也大都疲惫不堪了吧……如果说不累的话反而让人觉得异常呢。

我?我没有预想中那么累哦。

气的使用方法也基本明白了,因为我是专职守护的所以不需要大规模的动作吧,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下次或许应该开始给拉芙塔莉雅她们发放营养剂了吧。

「那么尚文酱,找姐姐我有什么事吗?」

「嘛啊,很多事啦」

「那姐姐我脱掉衣服去做好准备就好了吧?」

「怎么会变成那样的!」

真是的……总觉得最近,被这个家伙纠缠不休的感觉越来越多了。

我可没有在这个世界成家定居的想法。

「想来拉芙塔莉雅家世相关的事情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听说过,但是其它不清楚的地方还有很多。是时候该听认真打听一下了,要不然会在各种事情上变成麻烦制造者」

「啊啦,是这样吗?找革命派那些人打听一下的话多少都能知道点什么吧?我这么想」

「那样只能打听到支离破碎的故事毫无意义。萨蒂娜,你也是。你的经历就已经充满谜团了。好像还有个妹妹吧」

「尚文酱,充满谜团的女性才能吸引男人呀」

「开玩笑也要差不多点。为了解决拉芙塔莉雅的问题我们已经跑来这个库迪洛了哦」

听到我的问题,萨蒂娜喝了一杯酒之后视线转向了我,咚的一声放下酒瓶子。

嗯?我的话另一边有酒杯哦?

「说的也是。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是解释清楚了比较好吧」

听这个语气已经和平时开玩笑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总觉得和在库迪洛来袭之前,拉芙塔莉雅被灌醉的那个时候的语气一样。

总算有认真谈一谈的气氛了吧。

「首先你想要知道什么呢?拉芙塔莉雅的双亲的事情已经知道了吧?」

因为天命的血脉,厌倦了继承人争夺战而逃往国外……到这里为止是知道的。

「那些事我认为应该听听你是怎么说的……首先,萨蒂娜,我认为应该先听听你个人的事情比较好」

能感觉到萨蒂娜很有面子,时不时地有水龙的巫女、杀戮的巫女等等的称号被人们这么称呼着。

虽然知道拥有很多职务名,但是除此之外不得不问的事也有很多。特别是以同族做对手的时候,细小的区别也会影响能力

最近需要生擒的情况也变多了,进到库迪洛之后,不投降自杀的人也变多了

「你就算是在同族中也是极个别的强者了,我还没见过和你用同一种魔法的人呢」

目前为止也数次与像是和萨蒂娜同族的家伙交过战,但是还从未见过有哪个人在使用着和萨蒂娜相同的雷魔法的。

还以为是时候该出现萨蒂娜等级的家伙了,但是结果也没有。

即便如此在勇者的武器被无力化的前提下,技术上来说,战斗应该是很困难的。

「啊啦—,确实是这样也说不定呢……努力到这种程度的尚文酱的话姐姐的事和你说一下果然比较好吧」

开玩笑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这次正式的萨蒂娜开始讲起来了。

「特别是姐姐所在的那个村子,或者说是集落吧,同种族间各种各样事很复杂呢—」

「即便是同族也互不相同的感觉吗?」

被称为虎鲸的生物也有着不同分类的存在。互相比较起来有很多的不同的样子。

以鱼为主食的居民种,和也会食用哺乳类的过渡种,,其它还有不太了解的海外种,分类之后一共有四种类被发现到的。这样的感觉,即便相似也是不同的种类吧。

「好像刻意制造了亚人姿态和兽人姿态不一样的感觉?有什么理由吧?」

「确实是尽可能的在人前展示有能力的兽人姿态的一面了。亚人的姿态是为了避人耳目尽可能不去使用的,在世界之盾的时候有说过吧?」

瓦尔纳尔和那一带的人们很在意的事我还记得。

对待亚人身姿的话就不会表现出敌意的样子。

我的印象里萨蒂娜平时是以兽人姿态示人的,亚人姿态是潜伏用这样分别使用的样子。

「库迪洛范围内与逆戟种相似的近邻种,就种族来说是不是都一样啊」

继续刚才的虎鲸讲坛。

据说还有无法变身为亚人的卢卡种的样子。被当做相似的别种,与逆戟种当做不同种类来对待的样子。

「……姐姐我的情况是还要再拘泥于血统这种事啦。人类也是会有拘泥于血统这种事情的时候,不是吗?」

「嘛啊哪。梅洛马格什么的还是很露骨的吧?」

女王也好梅尔蒂也好家世当然没的说,与血统相关的话题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关于勇者的血脉好像在女巫陷害我之后女王愤怒的时候提到过一次。

想要盾之勇者的孩子留下来的——之类的话吧。

「姐姐我呢,作为祭祀水龙的家系,同时也是天命大人裁决的代行者,也就是掌管处刑的家系哦。说穿了就是执行肮脏工作的家系」

「就是这个」

用代替萨蒂娜出生的妹妹来填补这个缺口,这是个何等扭曲的家庭啊。

「啊啦?」

「祭祀着水龙同时还是拉芙塔莉雅家的代行者,然而这里还是有些不正常的地方啊」

「嘛啊刚才也说过了吧,我的职责就是代替拥有高贵立场的人们执行肮脏的工作呢。姑且,是被当做神明大人的裁决的」

嗯—?多么复杂的职位啊。

「总之就是水龙和天命的杂役担当?」

「啊啦—这么说来确实是呢。完全可以说是信仰着两个神明的巫女呢」

「然后呢?萨蒂娜,你能够使用雷魔法是因为被授予了特别的加护……这样吗?」

萨蒂娜近战和魔法两种都很擅长,给人的感觉是连合唱魔法也会使用的万能战士。

与战斗相关的方面出去原本就有的能力这方面,是超出规格的强大。

「不要—啦,尚文酱这么刨根问底儿地打听姐姐我的事什么的—」

「不许闹」

虽然萨蒂娜想用这种玩笑话蒙混过关,但是我是不会让你逃的。

「……姐姐我可以使用雷魔法是天生的哦。好像非常的罕见呢。代代相传的家里好像也曾经有过我这样的人,也许就是这样一个家系吧?」

「呼呣……天生的啊」

「基本上来说逆戟种和卢卡种拥有擅长水系魔法的资质。然而类似姐姐我这种情况具有其它属性资质的还是有不少的」

「家系的资质?」

「或许是吧。虽说如此,像姐姐我这样能飞的还是非常罕见的哦。就像尚文酱那样—喝不醉的体质也是」

这么说的话就是没有答案了吧。

吃掉露可露果的话脸色就会很糟糕???被视为恶食的样子。

「懂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拥有雷魔法的资质了,那时就已经可以使用了哦」

……在水中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操纵高电压的雷,想也知道很强吧。

实际上萨蒂娜只有在被逼入绝境的时候,也就是和我们那场战斗的时候,除此之外几乎从未使用过(雷魔法)。

即便是那个时候,她到底有没有全力以赴呢,我还是抱有疑惑。

与魔龙一战的时候呢?手脚都腾不出来

「我家就是代代遵从水龙大人的家系哦?意外的很早就被要求开始做巫女的工作了,姐姐我小的时候就被要求急速成长了」

亚人兽人会因为Lv的上升而造成身体加速的成长。

拉芙塔莉雅就是这样,外表和实际年龄差别很大。

萨蒂娜是在小的时候就接受了英才教育的吗?

「后来嘛,就一直在做村子呀国家里的工作了哦。所以姐姐我啊,几乎没有同时代的朋友呢」

「啊啊这样啊……」

「嗯呣—,尚文酱坏心眼—」

「是是。那样的环境怎么会造就你现在这个性格的?」

「撒啊?姐姐我可是在那种事情上很没自觉的呢」

……这个性格,自然而然的东西吗?

「再后来嘛,想要学会与武术相关的东西,就把武人都召集到了现在旧都的天命大人的城里经过了大量训练的原因吧。和很多人一起训练过了哦」

「说起来轻巧」

「姐姐我,是不是可以骄傲的认为自己是和阿朵拉酱一样的天才呢?」

「就算你问我可不可以骄傲自满我又该怎么说呢……」

确实从战斗直觉就能看得出来这不是一般规格的怪物。

反而让人想听听究竟有什么是不擅长的。

看了就能明白和阿朵拉能做到同样的事这点,确实可以说萨蒂娜是和阿朵拉拥有相等的战斗直觉的。

「确实可以说战斗的直觉很突出」

「被尚文酱夸奖了!诶嘿!」

「诶嘿!个什么劲!」

「嘛,训练后的酒才是我的最终目标就是了呢」

「结果还是酒啊。话说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喝酒了吗」

「是呢—……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只是在逃避现实吧?家世的压力之类的各种各样的烦恼」

「那个时候的事已经可以没有顾忌的讲出来了呢」

听到我的话,萨蒂娜露出苦笑的表情。

「如果在那个时候遇上尚文酱的话,没准我会变得和现在的阿朵拉酱一样也说不定呢」

现在也没什么变化吧?虽然想这么说,不过忍住了。

感觉萨蒂娜认真攻击过来的话仅靠拉芙塔莉雅和佛乌鲁是拦不住的。

「话题有些跑偏了呢。姐姐我要做的工作有三个。首先是作为水龙大人的巫女的工作呢。我可以听到水龙大人的声音,受到加护执行神社的工作。嘛啊因为神社的工作有父母在做,所以我只要和水龙大人说话就好了」

萨蒂娜是巫女啊。总觉得一副不良巫女的印象。

总觉得会有她在偷喝神酒的景象浮现在脑海里。

「现在也可以说是庆祝哦—」

「嘿—」

「对姐姐我巫女的工作没有兴趣吗?」

「老实说只要听听经过就可以了。」

「不被过去所束缚的尚文酱真是的,帅呆了」

「哪里帅气了……」

真要说起来的话只有非常过分的事情而已哦?

「然后就是天命大人的巫女的工作了。这些工作还有其他很多人比如巫女啊神主啊什么的。姐姐我正经是,种族代表?有个万一的时候作为权威的象征还要参加各种战斗哦」

「比起巫女更像是将军?」

「那个说法没错哦。因为是追随神明的,所以我也是被当做巫女和神主一样的,不是有个尚文酱专属的武器屋的师父吗?那个人要说起职位的话还是神主呢」

那个搭讪混蛋竟然是神主啊。

也就是给国家里有能力的将军和职人们授予的类似爵位的东西吧。唔—。果然是特有的文化体系吧。

「也就是说,在那个延长线上,掌管着国家暗部的是担任水龙之巫女的逆戟中的代表的意思了吧」

「执行人吗?处刑罪人的位置啊」

「没错哦。因为姐姐我的工作中包括了执行人。所以会被称为杀戮的巫女哦」

「なるほどな」

「原来如此」

推测萨蒂娜曾经在国内的时候,能够理解她处于相当扭曲的地位这件事。

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的样子。

「雷魔法电死,用刀斩首,用鱼叉刺死……不得不用过各种各样的处刑法哦」

「……」

「根据犯罪内容决定如何处刑,有很多很多的详细的规定呢—,即便是小国家在这方面也很讲究的哦。而且又因为国家的问题被赶了出来」

关于处刑,我最多只在包含残酷描写的漫画和游戏里见识过,还有就是在很久以前在网络上看过相关的资料而已。因此我虽然看到拉芙塔莉雅她们被拷问而遭受了各种痛苦却无法感同身受。

「姐姐我的处刑中与被判死罪的对手决胜负的事也有过吧???感觉就是赢过姐姐我的话就可以无罪释放了。那种情况下对对手来说也更容易接受哦。因为死前决斗更好收拾」

萨蒂娜的那个位置是,被人硬塞给了谁都不想做的处刑的工作这样???因此用决胜负的方式来减轻罪恶感吧。

虽然不打算肯定那种工作,但是谁都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吧???

正当名义的肮脏工作就是这么回事吧。

某种意义上,萨蒂娜作为人类的某些部分已经坏掉了。

但是,是自己意识到了那部

分还一路走过来的。

总觉得,虽然萨蒂娜的年龄比我还大,但是却有着极其软弱的一面吧。

「是吗」

假装同情似的安慰他人是很简单的

但是,仅是那样是无法真正安慰萨蒂娜的。

不过,我除了安静的坐在一旁听她吐露心声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

萨蒂娜拿起酒瓶为我倒了一杯酒。

并没有求取同情。只要我来听就可以了吧。

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呵呵笑起来的萨蒂娜不像是在虚张声势的样子,看上去只是单纯的在享受着这个时刻。或许萨蒂娜感受到我的过去的幸苦,也能像是现在这样能笑起来也说不定?

我总是难以忘记过去被扣上冤罪的那个时候,感觉像个蠢货

嘛啊,虽然这么想,但那也不是说忘就能忘掉的。

「还真是烦恼多多的职场啊」

「是这样吗?」

「啊啊」

「姐姐我的烦恼不过只有听不到神谕而已哦?」

「啊啊,那个奇特的资质吧」

听到我这么说,萨蒂娜呵呵的笑起来。

说是喝醉了又有些不太一样。

「那个时期的姐姐我演技可十分蹩脚呢,所以很认真的烦恼过哦」

现在(你的演技)不是已经完全掩盖掉本音了吗!

「如果能接受天命大人施与的祝福,能比现在还要更上一层楼吧。那就是所谓的樱天命石啊。姐姐我还在这里的时候祝福不会像现在这样到处受难」

只能得到天命祝福的极少一份这个现实,对萨蒂娜来说就是她的自卑感产生的源头吧?

「因为那些缘故父母施加给姐姐我的压力可是相当的大呢—。从来就没感受到过父母的爱什么的呢」

「你的双亲根本就是把工作全推给你了吧」

「诶诶,懂事的时候就已经是被认为实力超过他们的了哦」

「不是父母很弱,而是因为你很强吧。听不到神谕也是,因为萨蒂娜很能喝酒,所以才没有让心智崩坏罢了」

「啊啦—」

听到我的话,萨蒂娜笑着。

「是啊。特别是工作时没搞砸过任何事,经常被人说如果拥有听到神谕的才能的话就是历代巫女中最了不起的一代了」

「喝酒也能算才能的话,我可是突破了才能上限的人哦」

「是啊。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够白痴。我想他们不过都是些喝醉了之后大喊大叫的说着先祖降临啦—那种根本不可能的事的人而已哦?」

真是令人发疯的环境啊。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异常至极吧。

能想象到一个可怜的家伙的印象。

我也算是被父母亲施行放任计划长大的。

嘛啊,虽然有自觉但那是无可奈何的事啦。

到了这个岁数也算经了世事,相应的也能说出父母与孩子之间也是有相性的这种话了。

并不打算指责说哪一方就是错的,但是合不来的经历什么的多少都会有些。

但是,萨蒂娜的家庭却是极度的扭曲。

……萨蒂娜或许,从没体会过孩童时代的幸福,而一直被要求言听计从了吧。

这时候我回想到,自己是不是也对拉芙塔莉雅做了同样的事呢。

是不是应该给拉芙塔莉雅留出一些符合孩童的玩乐的时光比较重要呢?

「那时候的天命大人就是拉芙塔莉雅酱的爷爷呢,突然病倒了。因为我无法听到神谕而被认为是肮脏的巫女,于是他们总是和玛希拿一起狠狠地贬低我呢—」

「真是群令人讨厌的家伙」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哦。不管怎么说,日复一日地持续着那种生不如死的时光的时候,与拉芙塔莉雅的父亲相遇了啊」

萨蒂娜仰望着夜空一副缅怀的神情。

「下任天命那回事吧」

「是啊。责任感很强,八面玲珑,总是被大家围在中心的那样的人物啊」

这么说着,萨蒂娜看向我。

「怎么了?」

「就好像尚文酱照顾村子里的孩子们的时候的那个身影一样的人呢。还要再柔和一些的感觉吧。温柔的地方很相似呢」

「就算你这么说啊」

嘛啊,本来就是代替了拉芙塔莉雅双亲的位置,自然会认为有些重叠的部分吧。

温柔是没有的事。我可是个独裁者呢。

「向我搭话问我出了什么事,鼓励了被臭骂的姐姐我。聊了很多呢」

这就是邂逅吧。

意外的什么都能顺利完成的萨蒂娜也有着特别辛苦的时期呢。

「还有就是,非常能喝酒啊—。能和姐姐我喝的就要有对等的水平才行」

心情不错的萨蒂娜冲着我笑了。

「与尚文酱相遇之前一直是姐姐我最强的呢」

「啊啊,嗜酒如命啊?话说真的会喜欢异性吗」

「嗯—……并不是那种关系呢。当然,喜欢的感情是有的哦。但是,尚文酱完全不看人家呢,何况姐姐我说那种话什么的是很罕见的吧」

是吗?你不是各种来诱惑我的么,对拉芙塔莉雅的父亲没提过吗???

「拉芙塔莉雅酱的父亲是天命大人的孩子中继承权最高的一位呢,其实还有好几位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哦」

确实,来暗杀的人有提到过这些事……拉瓦也说过类似的事啊。

「嘛啊,没所谓啦。继续说吧」

「拉芙塔莉雅酱的父亲,偷偷地带着我跑遍了旧都各种各样的地方哦」

「吼—……」

「毕竟是个有心计的人,因为那个理由,感觉经历了很多不好的经验呢。会向姐姐我搭话好像也是因为想知道作为执行人的我平时都会做些什么」

「好奇害死猫。是个容易被卷入到事件里的家伙呢」

「或许是吧。也许就是因为那些才会拯救了姐姐我也说不定呢。那时候的姐姐我,可是相当紧张的状态呢」

你的出身真的是很残酷啊。

性格方面多少有些扭曲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因为轻率的问了姐姐我的工作的事,非常深刻的道歉的样子呢」

「恐怕那样的回答是拉芙塔莉雅父亲这辈子第一次也说不定吧」

萨蒂娜一扫平时开玩笑的样子,看着天空。

「果然还是喜欢吧」

「嗯—……还是有些不太一样吧。因为比起像这样和尚文酱相遇的事呢」

我说你啊……也就是说,萨蒂娜本人这么说的话就不会有错了吧。

「而且拉芙塔莉雅酱的父亲也已经有心上人了」

「拉芙塔莉雅的母亲吗?」

萨蒂娜静静地点了点头。又回忆起什么事了吧?

「因为是与天命大人的血缘非常遥远的浣熊种的缘故(所以不能选择)吗?与那些事毫无关系,拉芙塔莉雅酱的父亲最终还是选择了她」

「相识的契机是什么?」

「本来(拉芙塔莉雅酱的母亲)是在城堡里做女佣的。料理做得很好而且还会做家事。人也很聪明……是个非常家庭主妇般的母亲呢。拉芙塔莉雅酱的父亲剃头挑子一头热,说服她可花了不少力气呢」

从萨蒂娜回答时的样子看来,能感觉到那是能让人会心一笑的场景。

「那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呢。因为天命大人的病情不断地恶化,不断地听到类似下任天命该由谁来继任呢—这样的话题……毕竟作为直系血亲得拉芙塔莉雅酱的父亲平时的品行恶劣,根本不相称什么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缘纠缠起来了啊」

那啥。就好像是江户时代后宫争夺战一样的感觉也说不定吧。

我讨厌那种互相争斗权力高下的缩略图般的后宫中的女人们。

说是讨厌后宫,更像是讨厌那些蚕食着经历了长久的战争终于和平了的世界的人们。

所以我能够理解拉芙塔莉雅的父亲想要从权力斗争中逃出来的那种心情。

「表面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但还是会被因缘所束缚呢。和拉芙塔莉雅酱的父亲相遇之后,天命大人的病情就开始恶化了」

……总觉得这里有什么阴谋?

「听拉芙塔莉雅酱的父亲说,这样下去在下届天命争夺战的时候自己迟早会被杀。与其被不必要的争斗卷进去,还不如……和姐姐我商量一起逃出这个国家」

「被卷进了棘手的事件里去了啊」

「那个时候姐姐我在派系争斗中完全就是个外人,何况与我亲近的人除了拉芙塔莉雅酱的双亲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能听到神谕那种奇特的才能,地位也是比较低下的吧。

说萨蒂娜没有才能什么的,根本就是有眼无珠。

「之后,也找了其它能协助我的人商量了哦。那时我就和水龙大人商量过姐姐我该怎么办呢。后来,水龙大人这么说过,让姐姐我作为护卫和他们一起不就好了吗—……」

「结果还是逃出国去了啊」

「诶诶。水龙

大人也好,还有一部分协助者,拉瓦他们,也就是现在的革命派,表面上作为惩罚,重置了等级,派遣他们作为拉芙塔莉雅酱双亲的护卫了」

作为护卫,本来的职责并没有变化啊。

「在逃亡的生涯中,拉芙塔莉雅酱的双亲为了让我成为代替父母的存在,而教了我很多很多。普通的家庭什么的就是那种感觉吧。作为姐姐,其实做的事和拉芙塔莉雅酱的双亲一样哦,为了将拉芙塔莉雅酱抚养长大。那是姐姐我比什么都重要的回忆哦」

原来如此,所以萨蒂娜才会如同拉芙塔莉雅的父母一般如此重视她啊。

「后来委身于这流亡的身份,在各个国家之间辗转反侧,直到来到了这个排斥亚人的梅洛马格。那时,正好遇到了推行与亚人和睦相处政策领主」

「各种各样的事情很辛苦啊。话说回来虽然拉芙塔莉雅称呼你为姐姐,不会觉得有些疏远吗?」

说像是姐妹一般成长起来的又觉得那里不对。

那位置应该说是邻居家的大姐姐吧。

「拉芙塔莉雅酱的母亲怀孕的时候姐姐我也已经能自立了,就是那个时候决定的要稍微保持距离的吧。拉芙塔莉雅酱的父亲虽然并没有介意这件事,但其实对于姐姐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虽然我觉得两者相差甚远」

「啊啦—」

那么重要的人物在最初的浪潮来临之时就轻易地被夺去了生命么。

他们都很珍视拉芙塔莉雅吧。

真正的父母亲还没来得及灌注自己的感情,拉芙塔莉雅就在代替了双亲的各种感情感情下成长起来了吧。

某种意义上来说萨蒂娜就是拉芙塔莉雅的姐姐什么的,才对吧。

「萨蒂娜你的出身和你与拉芙塔莉雅一家的关系我大致明白了。然后是……有关天命血脉的事情了吧」

「那种程度的事情姐姐我到底是除了报告以外的情况也全都不清楚呢」

「我想也是」

整理一下从拉瓦那边听到的情报,库迪洛这里因为争夺家业暗杀之类的种种暴行横行,拥有天命血脉的人现在只剩下了一个。

那个人好像,还只是个孩子。

因为宠爱菲洛鹈鸸而颁布的生类怜悯令,对手下没有保留的施与樱天命石的祝福。

掌握实权的都是国家中的干部,天命什么的其实不过是个噱头罢了。

根据我的推测,被称为玛希拿的那家伙就是幕后的黑手。

「嘛啊,不过真是做梦也没想到竟然又回到了库迪洛,甚至还像这样准备夺取国家什么的呢—」

一边这么说着,萨蒂娜喝了一口酒。向着没有任何人的方向举杯。

那或许是在想拉芙塔莉雅的双亲致敬也说不定吧。

「那也是没办法的吧。想要抱怨的话,就去跟这个国家里的那些人说吧」

「才没有想抱怨的话呢—。但是,想来还真是奇怪呢,在这种无聊的立场上如此固执的坚持什么的」

「呼呣……」

罕见的,我靠近平时能说会道的萨蒂娜,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

「我认为如果拉芙塔莉雅的父母还在的话也会称赞你的哦。不如说你有些太乱来了。给自己放松一下吧」

呵呵的傻笑着的样子,不过看来她非常努力的做过那些胡来的事情吧。

一定曾经和阿朵拉一起恶作剧般的确认过拉芙塔莉雅的实力之类的什么吧。

「但是,姐姐我,还是没能守护住啊—,村子里的大伙,拉芙塔莉雅酱的父亲也是」

「虽然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说些安慰你的话。但我还是要说。你想自己是全知全能的神明吗?如果那样能够得救的话还真是了不起呢,但是非常遗憾我们并不是神」

至少让拉芙酱乘在头上能看见幽灵的时候并没有在村子里发现村民们的亡灵。

虽然曾经拉芙塔莉雅也处于被噩梦缠身的痛苦之中,但我们挺过来了。

「虽然我只能说些不负责任的话,但是像是会说『萨蒂娜,你明明说过绝对会来救我们的!这个骗子!』什么的,如果有那种打算坐享其成的家伙的话,我敢说绝对会对他们见死不救的」

因为就是这么回事吧?

是那些人自作自受嘛。

我是盾之勇者。

究竟要沦落到何种地步才不得不去保护那些坐收渔翁之利的家伙才行?我已经思考过很多次了。

但是,正因为不守护就无法前进,才要守护。

「拉芙塔莉雅的双亲,是会对你说那种话的家伙吗?」

「……不会这么说呢—。我认为应该尽快赶去救援至少能引起谁的注意(能来帮助我)就好了呢」

「就是这么回事。萨蒂娜,你为了救拉芙塔莉雅跑去泽尔托布鲁寻找卢洛洛娜村出身的奴隶了不是吗。我认为仅此而已就足够了哦」

从狩猎奴隶那时候开始就调查过的,在垃圾统治下的这个梅洛马格中,身为亚人兽人的萨蒂娜和拉芙塔莉雅想要找回村子里的人们什么的是很困难的吧。

所以才跑去泽尔托布鲁间接的进行救助吧。

能做的事已经都做了。

说她运气不好的话就是拉芙塔莉雅被我买下了这件事吧。

或许,对于拉芙塔莉雅来说我的存在是多余的也说不定呢。

「嘛啊,现在我来代替拉芙塔莉雅的父母亲。你就不要在意那些有的没的,别再莫名的全力以赴就好了吧」

我放开萨蒂娜,看着她。

「那么,姐姐我就要以成为尚文酱的妻子和拉芙塔莉雅酱的义母为目标才行了呢」

「……哈啊」

继续拿这个那个的劝说萨蒂娜也没用了吧。

「接下来,尚文酱。姐姐我要加油了哦」

强行按住马上就要飞起来似的想要站起来的萨蒂娜,先让我自己站起来。

不快点逃跑就危险了。已经完全处于发情状态了啊。

「不用努力也可以!别再喝酒了赶紧给我睡觉去!」

「不要—啦尚文酱,不可以逃跑哦—!」

「怎么这么吵啊……萨蒂娜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随着被骚动吵醒的拉芙塔莉雅的加入又开始吵闹起来了,这又是一如既往的光景了。

结果也没提到可能是萨蒂娜妹妹的奏蒂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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