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我独自前往城堡与女王商讨相关事宜.
再怎么样都必须报告截至目前为止的详情,再加上来自女王方面的通知事项、希望从梅格马洛运送过来的物资列表,以及对凤凰战的准备作业等等,一聊起来根本就没完没了。
「虽然在近期中要与凤凰进行决战,之后战事也将接踵而至,就不知岩谷大人的领地在那之后又什么变化呢?」
「我那边招募了不少人才。」
最该注意的。就是避免新成员产生自以为是勇者的同伴便可以为所欲为的错误认知。
女王告诉我,树的队友在与树一同行动的期间,私底下也干了不少非法勾当。
如今他们与裱子一样遭到通缉,却掌握不到他们的行踪。
另外,还有据说被元康收拾掉的三勇教信众也在暗处动作频频,令我不禁稀嘘,为何有那么多仇敌找我麻烦。
我开始思考是否该趁此机会,砸钱雇用泽尔托布鲁黑社会人马的方案列入考虑范围了。
「听说梅尔蒂也尽心尽力地帮助岩谷大人重建领地,也就是前任赛亚特伯爵治理的城镇,并从中学到了不少。」
「我反而认为多亏有梅尔蒂帮忙,领地才能保持稳定发展。她日后可以成为一名贤能的女王呢。」
「既然岩谷大人都这么说了,相信小女必定格外努力吧。」
「是啊……」
连元康的事,也多亏她帮了忙。
梅尔蒂好像主动前往混乱不堪的菲洛鸟小屋,重新教育了那群被元康采用过度放任主义散养的菲洛鸟集团。
就连菲洛鸟的的属下一号,似乎也受元康的影响而变为女王形态。
只是我见过它开口讲话的场面就是了。
据梅尔蒂及菲洛所言,除了直属元康的那三只以为,其他菲洛鸟都是由菲洛的属下一号……名字好像叫小雏菲洛鸟女王负责管理。
这大概代它还满有两把刷子的吧。
为了挑战凤凰,我把元康培育的菲洛鸟军团也带了过来。
刚好与拉芙种形成一种良性竞争。
葛耶里翁将与龙骑兵所乘坐的龙族魔兽商讨合作计划。
亚人与兽人军团,则由我、拉芙塔莉雅、佛乌鲁及亚朵拉为代表领导。
身为世界之盾代表的瓦那尔,也很妥善地帮我打理好相关事务。
甚至连库迪洛那边,也有不少人得知成为天命的拉芙塔莉雅将会出征,因而自愿报名参战,而生力军也已抵达此地。
人类军团方面由女王负贵统筹。
应该说可以说已建立了一个相当完善的指挥系统吧。
梅格马洛军也有相当多士兵经历过灵龟战役,相信应该不至于屈居下风。
「不准碰亚朵拉!」
咦?庭园那边传来了佛乌鲁的声音。
他在庭院待机……或者该说是在等我。
亚朵拉与佛乌鲁……因为不适合参加这类协商会议,所以我预计待会儿
再解释给他们听,发生了什么状况吗?
我探头察看窗外的情形。
只见佛乌鲁拉着亚朵拉,试图与垃圾保持距离。
至于垃圾,好像是伸手却扑了个空的情况。
之后,垃圾对佛乌鲁嘀咕了几句,便转身背对佛乌鲁离开了。
亚朵拉微微侧头,佛乌鲁则微眯双眼陷入沉思。
当我隔着窗户察看庭园时,忽见女王站在我身旁,露出难以言喻的眼神目送垃圾的背影离去。
「真希望……他能尽快重拾往日的坚强与实力啊。」
她果然有点期待,垃圾可以重现过往知性的姿态。
「我倒是认为没收垃圾的七星武器,转交给别人使用,才是比较符合现实的作法。」
「非常抱歉……我在此主张,假如垃圾可重现过往的光荣姿态,他就能发挥出远比由他人使用数倍的力量。纵使这是岩谷大人的意见,也绝不能轻易退让。」
垃圾以前好像是七星勇者中的杖之勇者。
我既没见过他手持法杖的模样,也认为现在的垃圾其实是替身,真正的垃圾早己撤手人寰。
七星法杖究竞藏在在什么地方啊?
「嗯……但是,缓冲时间己经所剩无几了呢?当遇见连我们都束手无策的敌人时,假如他仍不打算分享武器的强化方法,那就算动用极刑也非得找出新的继承者不可呢!」
「我明白。」
女王露出非常感慨神情同时目视远方,点头回应我的意见。
隐约觉得那个身影,看起来与对我露出期待眼神的的拉塔莉雅逐渐重叠,但我想这肯定只是心理作用吧。
我跟女王结束谈话后,跟在庭园待机的佛乌鲁搭话。
「尚文大人。」
亚朵拉也在场……嗯。
「亚朵拉,我要回村庄一趟,麻烦你去通知拉芙塔莉雅她们过来好吗?」
我怕她可能排斥或拒绝,于是先轻抚她的头发,接着才讲道理似地对她说道。
「知道了!只要是尚文大人的命令,无论任何事我都会执行!」
语毕。亚朵拉一溜烟地奔离现场。
我逐渐搞懂正确驾驭亚朵拉的方法了。
「佛乌鲁,你留下。」
我见佛乌科准备随后追上,就出声叫住他。
「啊?干嘛?」
「垃圾有找你与亚朵拉谈话对吧?你们聊了些什么?」
「为什么非得告诉你不可?」
「你有办法察觉到他在打什么歪主意吗?他可是曾把你们一族逼得走投无路的家伙呢。」
「唔……」
在初次见面时,你明明己经从女王口中得知不少情报了吧。
大概是对我的话无言以对吧,佛乌鲁开始娓娓道来:
「他追根究底地不断对亚朵拉提出问题。最后甚至连我也问,例如我母亲的事情等等。」
「你告诉他了吗?」
「没有,我拒绝了,但……」
佛乌鲁以支支吾吾的的口吻回应:
「他看起来比上回见面时更加苍老,也更没精神。」
「我想也是啦。」
据传他有个得跟亚朵拉相当神似的妹妹啊。
大概是在佛乌鲁身上找到了自身的影子吧?
「看到我与亚朵拉之后,他远眺天空这样对我说道。「无论如何都一定要保护好你妹妹。否者你会后悔莫及。」――不用他说,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是吗?」
或许有点老套,但垃圾八成是把佛乌鲁与自己的经历重叠了吧。
虽然这已经是既定的剧情发展模式了。
尽管并不太想知道,然而过去的垃圾好像还蛮能干的。
曾是敌人的世界之盾那些家伙们口径一致这么说,应该不会有错吧。
也不知到底是何种因缘际会。
我猜,就物理层面而一言,亚朵拉八成比垃圾的妹妹强,而且个性南辕北辙吧。
下回就拿这话挑衅垃圾好了。
最近完全没机会跟垃圾见到面。
我还没忘记过去的诸多仇恨呢?
亚朵拉带了拉芙塔莉雅等人过来,我们随即转移回村庄。
「好啦,夜色己深,也差不多该就寝了吧?」
「尚文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当我也对村里的奴隶们交代完凤凰战役的相关事项,准备回自己房间休息之际,亚朵拉跑过来找我谈话。
「嗯?什么意思?」
「有什么问趣吗?」
我与拉芙塔莉雅开口询问两人,得知他们似乎对自己的位置安排有意见。
「为什么连亚朵拉都被安排至前线啊?」
「我想随侍在尚文大人身旁。」
「……佛乌鲁,你不是跟亚朵拉一起行动比较好吗?」
基本上我为了维持佛乌鲁的干劲,同时又赞赏亚朵拉本身的战斗力,才将她安排至前线,对佛乌鲁而言。即使人在身旁,他仍不希望亚朵拉站上前线吗?
反正最前方有我在,但相反地,亚朵拉却对自己被安排在离最前线有一小段距离的后方心生不满?
「亚朵拉,若这道理来看,那我就必须将你拉到最前线才行呢。」
「这一点问题也没有。」
「不准,亚朵拉应当留在更安全一点的后方才一对。」
「兄长大人,那样安排的话,我就只不过是随行人员罢了。若换成兄长大人被安排至后方支援部队。您能接受吗?」
「晤
……」
「……怎么那么轻易就输给自己的妹妹啊。」
「尚文大人,我先前曾说过,我想成为守护尚文大人的盾。」
「我说啊……」
你想抢走我的工作做什么啊?
而且要是的这么做,只会惹得佛乌鲁冲着我大呼小叫而己。
「所以我才妥协把你安排在离我不远的后方嘛,况且若让你站在前面,那我等于毫无存在感可言。这是拉芙塔莉雅都明白的小事呢?」
「是的。」
拉芙塔莉雅点头响应我的发言。
就算想冲锋陷阵也得看时机。
而且纵使你说想守护我,但这次的对手非同小可。我希望你能自我节制一点啊。
「……知道了。」
亚朵拉也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守护尚文大人。」
「……从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在想,亚朵拉小姐为何如此顽固地,主张想要守护尚文大人呢?」
「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不顾一切的想保护着这家伙?」
「难道拉芙塔莉雅小姐及兄长大人都不明白吗?」
亚朵拉有点不耐烦地挑眉作出回应。
「我不想一直利用尚文大人的温柔心意。光是感受到尚文大人主动趋前,代替他人受伤流血……我就觉得心痛不己。」
尽管很想吐槽她发出随便否定我的职责,但内心深处存在着的另一个自己又在肯定亚朵拉的说辞。
至少,听她这样讲并不会感到不舒服。
就算这种发言与盾之勇者的能力相互矛盾也一样。
「我的发言听起来像是借口。即便如此,我仍想陪伴在不是身为勇者,而是作为一个人的尚文大人身旁。」
不是勇者的的我?
有点摸不着头脑,这算是亚朵拉独自的解释吗?
「你在说什么啊!」
「对啊,亚朵拉!你什么人不选,偏选上这家伙?」
咦……仔细想想,这是告白吗?
我还真没注意到,每次听到她对我讲类似的台词,听到我都习惯当耳边风了。
「尚文大人?」
「干嘛?」
「您的温柔本质深深吸引了我。请您不要采取那种舍命保护众人的危险行径。」
你为什么又对只能防守的我讲出这种话?
「好啦好啦,这点我清楚得很。我也明白亚朵拉想表达的意思。毕竞我是个卑鄙小人想把自己办不到的事丢给你们处理啊。」
「那么,尚文大人。倘若您有办法靠自己的能力屠灭敌人,请问您会出现在战场的哪个位置呢?」
嗯……我若有正常应战能力,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吗?
这问题蛮有趣的……结果大概还是会站在最前线吧。
会不会靠奴隶们的战力就不得而知了。
当初遭到冤枉时,假如我有攻击能力,搞不好会选择不买奴隶,独自一人狂练等级。
「尚文大人,请您记住一件事。希望您不要把自己受伤流血……视为理所当然的事。尚文大人的本质,就是这种牺牲奉献的心态……那总是为他人付出的尚文大人。又该由谁来关心,由谁来为您奉献呢?」
亚朵拉转头面向拉芙塔莉雅。
「我也同意亚朵拉小姐对尚文大人那份期盼所包含的意义。可是……亚朵拉小姐,那样一来也等于是忽略了尚文大人的想法呢。」
拉芙塔莉雅这番话,使得亚朵拉露出了紧咬嘴唇的懊悔神情。
真搞不懂这有什么好懊悔的。
「尚文大人……纵使有人在今后的战役当中不幸丧生,也请您切勿认为是自己没能保护好对方。而自我谴责。」(flag)
这句话透着一股坚定的意志,令我完全无法忽视。
亚朵拉试图明确地表达出身为守护者,以及被守护者的两种不同感受。
「一个只能接受他人付出之人,会变得极其凄惨落魄。我再也不想品尝那种……只能向下沉沦。甚至无法理解自己正逐渐沉沦的滋味了。」
「……嗯。」
她说的并没有错。上一次、上上一次、甚至在更久以前的战役,都造成了相当惨重的伤亡。
我虽然尽可能地试图营救,却不能否定自己仍然力有未逮。
只是,所谓向下沉沦之类的发言,就跟亚朵拉全面否定我的所作所为-样。
要是无论做什么都被夸奖很厉害、很了不起,只会让人沉沦到老样子泥沼。产生『不管做什么都无妨」的念头。
我猜京搞不好就是在那种凡事都备受称赞的环境中,走向沉沦之路的家伙。
听说他原本是个天才,或许就是那样沉沦的吧。
兄长大人……我己不再是只能接受兄长大人付出的人。我会如同兄长大人及尚文大人那像,设法保护众人。」
「亚朵拉,你这话是……」
「兄长大人……是否怀着只要我平安无事,其他人就算受伤也没关系的想法?」
「――!?」
佛乌鲁顿时无言以对。
嗯,佛乌鲁确实有只顾亚朵拉,不管其他人死活的倾向。
「我再也不想见到这样自私的兄长大人。只不过这并非我有资格说出口的话。请恕我先行告退。」
语毕,亚朵拉带着有点伤心的表情离开现场。
「我……满脑子只想着亚朵拉的事?哪我之所以对亚朵拉执着于这家伙的神态感到不耐烦从背后的真正理由是……」
「怎么了?」
我对茫然若失的佛乌鲁挥了挥手,这才回过神来的佛乌鲁就这么带着一张臭脸,同样转身离开现场。
真的这算什么啊?
「对尚文大人的依赖心态……」
拉芙塔莉雅好像也陷入沉思,这真是那么值得烦恼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