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好使唤大叔和利亚的隔天,我感慨万千地叹息。而且是叹了超大一口气。
「唉~没用神果然是没用神,一点用也没有。」
「我掌管的领域是堕落与快乐啦!不擅长创造方面的事情!」
利亚泪眼汪汪地这么喊著,一边用脚跺地。不是我要说,这家伙真的几乎派不上用场耶。我叫她利用天神力量修复石板,结果她把领主馆前的广场整个铺上亮晶晶的大理石,跟她说不是这样之后,她不知为何又把大理石地面改成了山铜。
理所当然的,铺上山铜的领主馆前广场无从复原。因为山铜这种材质不易破坏,也因为无法破坏而没办法重铺。所以,现在只能选择维持山铜地面的现状,或是乾脆在山铜上方铺满石板。
咦?你问我怎么不叫利亚复原?因为勇魔联邦的高层人员一致认为不应该再叫这家伙做事,所以才没要她做。要是她又铺成比山铜更糟糕的东西那就伤脑筋了。
「你到底在哪方面能够有所贡献啦。」
「如果是要大幅提升这座城市的出生率,我现在马上就能办到。我会到处替大家加油打气喔。」
「喂,笨蛋,不可以。不准破坏幸运草的公序良俗。」
我抓住吐出荒唐话语的没用神的脸,对她使出铁爪功。
另一方面,大叔则是相当有才能。他针对眼下最大的烦恼,也就是连结幸运草和各聚落的交通手段,提供了解决办法。
「这样就设置完成了。」
在转身对我这么说的大叔身后,摆放了一个类似圆形台子的东西。虽说是台子,高度却没有那么高,顶多只有十公分左右吧。台子的边缘呈斜坡状,如果是有轮子的物体,应该很轻易就能推到台子上。旧世界也有无障碍设计的概念吗?
圆的面积相当大,感觉载货马车应该上得去。如果是人,挤一挤应该可以容纳三十人……不对,最多大约四十人吧?
「那么,这个要怎么使用?」
这个圆型装置是什么呢?是过去旧世界所使用的简易型转移装置。因为是简易型,设置方法极为简单,只要用缆线连接本体和附件就设置完成了。但是,也因为是简易版,所以功能有限。这个转移装置由两个为一组,即使设置多个,也只能在成组的转移装置间移动。
顺道一提,这个装置是从大叔的仓库里拿出来的。设置在这里的是一组中的其中一个,和这个装置成对的装置则听说是在大森林的某座遗迹中。恐怕是在那群心高气傲的精灵的居住区域内吧。
「转移装置的中央有个开关,只要踩踏那个开关,转移装置上的物体就会被送到成对的转移装置上。」
「如果接收侧有其他东西在呢?」
「安全装置就会启动,不会进行转移。同时,另一侧也会发出警示音。除此之外,还可以透过这个指示灯来确认移动目的地的转移装置上有没有障碍物。假使移动目的地的转移装置上有障碍物,这个灯就会亮。」
大叔所指的地方确实有一个像是灯的东西。我原本以为那是某种图案,原来是那种用途的指示灯啊。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应该要设置在室内,而非室外比较好喽?」
「是啊。虽然安全装置不会因为被风吹来的沙尘而启动,但是小鸟、昆虫之类的就有可能会误触安全装置。从保全的观点来考量,设置在室内也比较好。」
「耐久性和运转时间呢?」
「因为是以库洛诺米克斯打造的制品,基本上可以算是永久不须维护。说是永久或许是有点夸张,但只要不故意破坏,应该是可以长时间持续运转下去。从过去以库洛诺米克斯制造的物品至今仍正常运作这一点来看,即使标榜可以永久运转,也未必是夸大其词。」
「确实如此。」
库洛诺米克斯是被使用在旧世界的遗迹,以及从该处挖掘到的遗产上,类似白色陶器的材料。其质地异常坚固,就连我要破坏也得鼓足了劲才行。
好了,最后的问题是那个。
「动力源是什么?是那个吗?」
在我的视线前方,有著透过缆线和转移装置相连,像是太阳能板的东西。体积相当大,长一公尺半,宽度则约为长度的一半吧。那个板子一共有四片,材质很薄,竖立起来的样子像屏风。
「没错,那个吸魔板会吸收周边的魔力,将魔力积存在转移装置中。如果要直接当成动力使用,那么最好尽可能设置得远一些。转移装置上的这个指示器会显示目前蓄积的魔力量,而从这个积存状况来看,应该一小时可以运转一次。如果将吸魔板分开设置,效率可能会再稍微提升一些。」
大叔边说边取出嵌有魔晶石,像是手电筒的东西,使其发光。结果,显示蓄积魔力量的指示器开始急遽上升。哦,在密集设置了吸魔板的地方放射魔力,能够达到类似快速充电的效果啊。
「原来如此,好厉害啊。转移门……这样会跟我所使用的魔法重复耶。我看,就叫它传送门好了。」
不仅和太阳能板不同,不需要朝向太阳,设置方法也相当简单。既然大叔说正常使用下,分开设置的效率比较好,那就乖乖照他的话做吧。
可是,一次能够运输的量不多耶。假使想要运输大量物资,可能就必须运用宝盒了。因为需要花上一段时间补充魔力,所以固定时间内能够运转的次数也不多。不过,这方面的问题只要花点功夫就能解决。既然可以藉由注入魔力来增加运转次数,或许可以采取向魔力很多的人收购魔力的方法。就像捐血一样,只不过这是捐献魔力。
好了,既然我已大致理解性能,就是时候进入主题了。
「这个还有几组?」
「什么?」
「可以的话,我想要六组。」
鬼人族村落、阿尔嘉尼亚之乡、河川居民的居住地,还有东西街道的关口、不久后应该会兴建的北街道的关口都需要设置。啊,要是还有一个可以拿来研究那就更好了。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厚脸皮?」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你八成没在用,都蒙上灰尘了对吧?既然如此,在我这里被有意义地使用,对道具来说才是真正的幸福。」
「这可是很贵重的东西耶。再说,你以为这个要多少钱啊?」
「啊~痛死我了!啊~被大叔用雷射和枪击中的伤口好痛喔~亏我还让你和利亚见面,又帮他把手臂接回去~」
我夸张地按著胸口,装出脚步踉跄的样子,然后瞥向大叔。
「……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我能够提供的,就只有我所保管著的两组。不过吸魔板和缆线的备品倒是有好几个,可以让给你。」
两组啊。算了,反正目前交通过于不便的就只有鬼人族村落,将剩下的一个作为研究之用应该还在容许范围内吧?
「设计图之类的技术资料也拜托你啦。」
「……你真是有够厚脸皮耶。」
「毕竟我的肩上承担著要让勇魔联邦的人民幸福的重责大任嘛。」
我向一脸傻眼的大叔摇摇手,望向至今一直板著脸旁观我和大叔交谈的利亚。
「和大叔比起来,这个没用神实在是……」
「你要是不立刻停止用那种遗憾的眼神看我,今晚可是会再度后悔的喔。」
「啊,是的,对不起。」
这家伙认真起来可是很恐怖的,于是我乖乖道了歉,希望她不要再让我挑战极限了。昨天我也被榨乾到连我自己都不晓得是可以从哪里挤出那么多东西了。如果只有一次还会觉得愉快,连续两天就真的有可能精尽人亡了。
「看著你们两个,我都觉得自己快要变得不正常了……我回去拿机械材料,你们不要乱搞这边的装置喔。」
就在我和利亚嬉闹时,大叔留下这句话,利用转移装置离开了。
嗯,见到一直认为是使人类毁灭的邪恶化身的家伙变成可爱的小女孩,而且还很自然地和人类卿卿我我,会这么想确实也是很合理的事情。不过这是事实,你就接受吧。
「好了,该叫你这个废物做什么好呢?」
「如果是打手枪,要我怎么帮你都行喔!」
「真是低级耶。你这一点真的很糟糕。」
拜托不要让手指在食指和拇指围成的圈圈里进进出出。亏你只要不说话,看起来就是一个清纯无瑕的超级美少女,真是可惜啊。
就在这时。
「唔喔?喂,怎么搞的?好刺眼!」
强烈的光线毫无预警地出现在我和利亚眼前,正视那道光芒的我眼睛都花了。由于察觉危险技能没有产生任何反应,所以我想那应该不是危险的东西,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唔喔喔喔,我的眼睛……」
「奇怪,这不是盖娜吗?怎么了?」
在我眼花撩乱,什么都看不见时,利亚用一副完全不受光线影响的样子这么说。盖娜?是大地女神盖娜吗?她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啊!
「母亲大人,我来传唤你过去。」
「咦?现在?如你所见,我现在正忙著卿卿我我耶
。」
「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昏花的双眼总算恢复,成功捕捉到突然现身的第三者的身影。包覆在彷佛透明,应该说实际上确实透明的薄布底下的丰满肉体、闪闪发亮的金发,以及充满慈爱的深邃碧眼。这副模样我以前也见过两次左右。
她是大地女神盖娜。是掌管法律与审判的雷神,也是主神沃尔特的妻子,以及掌管生命与丰饶的女神。她本人居然亲自大驾光临,这看在世人眼里,应该是一件超级大事吧。我之前曾经听说,酒神梅洛尼尔会出现在其他大陆的酒吧里喝酒喧闹。也就是说,天神出现在人前这件事,在通讯不发达的这个世界里,是足以飘洋过海的大新闻。
嗯,这肯定是大事一件。还有,盖娜光是身在这里,就会发生急迫的危机。这是因为,盖娜单单只是身在此处,身为大地女神的权能便会四处流泻,因此对精神攻击不具抵抗力的人光是见到她,对母性能量的渴望就会突破天际,变成妈控。换言之,她是会行走的妈控制造机。
我已经将精神耐性技能的等级提升至3了,所以没问题!尽管现在还是受到想扑向那对丰胸的冲动驱使,但因为能够凭著气势忍耐,所以我很正常,而且非常安全。
「我要跟谁交往是我的自由,要是你有意干涉……你应该有心理准备吧?」
「不管母亲大人要跟谁同床共枕,还是不考虑自己的年纪跟别人亲热都无所谓。」
「这跟年纪没关系!再说,我是永远的少女!」
「所以我才说无所谓。总之,请你跟我来。大志也是。」
我堵住还想对盖娜不容分说的态度加以反驳的利亚的嘴巴,从背后架住她。
「再争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你快点带我们走吧。我不能让幸运草产生大量的妈控。」
「我欣赏你的乾脆。」
盖娜微微一笑,接著将手一挥,周遭的景色瞬间切换,我们来到一座各式花朵盛开的庭园。这里一定就是盖娜的御座吧。所谓御座就是众神所拥有的,属于自己的领域,也是像住处一样的地方。
可是,这里虽然漂亮,却感觉杂乱无章耶。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经过整理。而且因为生命力过度旺盛,花草生长得华丽奔放,反而给人一种粗野的印象。
「这里好惊人喔。」
「谢谢夸奖。」
听了我的话,盖娜用听起来开心的语气微笑著说道,但其实我没有夸奖她的意思。感觉要是在这里睡午觉,醒来时就会发现自己被植物覆盖。应该说,搞不好还会从身体长出植物来,好可怕。
「大志,你千万要紧跟著我喔。」
「我会的。」
浑身散发出不悦,又或者说是嫌麻烦的氛围的利亚握住我的手。毕竟虽然听说众神已经不打算对我不利,但对方还是有可能突然改变心意,说出「你去死吧」这种话来。
我被利亚的小手牵著,边走边眺望在前方摇晃的盖娜的臀部。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是位在哪一带呢?既然天气感觉相当闷热,位置大概比幸运草还要北方吧。是在这个星球的赤道附近吗?
「你在看哪里?」
「前面。」
利亚对我使出肘击。为什么?我又没有说谎。
我们打闹著,接著来到一个开阔的广场。那里已经有几个人──不对,是有几尊神先到了。
「你们来了啊。」
对我们投以锐利目光的是雷神沃尔特。他是盖娜的丈夫,也是视我为危险人物,企图将我铲除的众神势力中的主导者。他的特徵是拥有一头卷翘浓密的褐发,以及蕴藏著烈火般强烈意志的红色眼眸。我在想,他的头发之所以卷翘,大概是因为他是掌管雷电的天神吧。一定是因为静电才会变得又卷又蓬,肯定是这样没错。
「我感受到令人不快的视线。」
「是你想太多了啦~」
我吹著口哨移开视线,想藉此蒙混过去。其他成员……我认得的面孔大概就只有锻冶神巴鲁甘德和酒神梅洛尼尔了。巴鲁甘德是肌肉壮硕的半裸老爷爷,梅洛尼尔则是一脸福相,长得像惠比寿(注:日本神话中的海神,七福神之一)的大叔。
再来就是长袍的兜帽几乎把脸都给遮住的男人、身穿透肤薄衣的妖艳美女,以及眼睛下方挂著黑眼圈的西装男。
「那边的长袍男和女色狼之前交手过,西装男则是初次见到的生面孔呢。」
薄衣女大概是水神克罗内吧。然后那个初次见到,脸上挂著重重黑眼圈的西装男应该是死亡与黑暗之神黑格尔。以前实际见过面的某个人,曾经告诉我黑格尔深受工作压力所苦。
只有长袍男子的身分我不晓得耶。不过,我倒是记得之前我曾对他使出大车轮的招式。
「我是盖兹,管理魔法之神。」
「我是水神克罗内。」
「我叫黑格尔。你应该听玛莉亚提过我吧?」
「听说过一点啦。」
大致和我想的一样。顺道一提,玛莉亚是密斯克洛尼亚王国的女伯爵,和我一样是从异世界来到这个世界的。听说她和死亡与黑暗之神黑格尔有过一段因缘,不过我没有问得很详细。因为坦白说,她是那种我不太想要接近的女人。
「所以,你们为什么把我们叫来这里?我们很忙耶。」
沃尔特恶狠狠地瞪著满脸不高兴的利亚。他本人或许只是要把视线转过来而已,但是因为眼神太强而有力了,看起来完全就是在瞪人。
「母亲大人,不重蹈旧世界的错误,这应该是包括母亲大人在内,我们所有人的共通意见吧?」
「是啊。」
「那么,你为什么要默许他让旧世界的技术复活?」
「你是说那个传送装置吗?那个上面又没有神力,而且是已经充斥整个艾利亚多的魔导具的衍生物耶?如果不考虑成本,大志应该也能做出相同的东西,所以应该没问题才对。」
「这是狡辩。那是藉著利用神力和抽取的拟神格所达到的技术之一。让技术无谓地加速发展,等于是让那个错误再度发生的可能性增大。」
唔,感觉双方的说法都有道理耶。
「不要只有你们两人互相争辩,也问问其他天神的意见如何?比方说,那位掌管魔法的人感觉好像很清楚这种事。」
「你说我吗?这个嘛,我是不认为会立刻发生什么问题。只凭这种程度的技术性捷径,就要达到发现、利用神力的阶段,这之中还有太多不足之处了。」
魔法神盖兹依旧将兜帽压得很深,以响亮的声音如此声明。他的外表虽然给人阴沉的感觉,但个性似乎不是那样。
「只不过,问题在于你。你知道异世界的技术。我调查过了,那好像是一个表面上没有魔法、特异能力存在,大幅发展了物质文明的世界。当然,你本身或许并没有专业技术,但是利用这个世界的魔法及相关技术重现异世界的东西,有可能会引发走向利用神力之路的重大突破。而且,随著你逐渐理解旧世界的技术,产生重大突破的可能性将飞跃式地提升,因为这在技术上有著相似之处。尤其魔偶的相关技术特别严重。一旦从魔偶相关技术发展成魔导头脑技术,技术开发的速度将一口气上升。」
「原来如此?」
虽然我一头雾水,但盖兹的说词感觉有一定的说服力。所谓的魔导头脑技术,恐怕是类似人工智慧的相关技术吧。在原本的世界里,也有认为因为人工智慧──也就是AI技术的发展,使得技术本身产生极快速发展的想法。如果没记错,好像是叫做奇异点之类的。
换言之,一旦思考速度比人类更快,而且不会觉得疲倦的机器开始自我进化,甚至变得能够解决包括改造在内的技术性问题,技术将以人类过去的发展速度无法比拟的速度发展下去。内容大概就是这样。
盖兹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此。
「意思是,这次的事情若等闲视之会很不妙,对吧?如果一再对分析那种遗物、制造出物品的行为不予理会,不久之后可能会演变成很糟糕的事态。」
「讲白一点就是这样。只不过,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以这次引发问题的装置来说,造成问题的可能性非常低。我能说的大概就是这些。」
「原来如此。专家提出了这样的意见,那么你想做何处置?」
我望向沃尔特,他依旧神情严肃地开口:
「铲除危险的存在是最好的办法,不然每次那种东西出现,我们都要亲自出马处理,这样太没效率了。」
「虽然我不同意你那种武断的做法,不过没效率这点倒是真的。」
这家伙动不动就说要铲除、杀死、处分……虽然他乍看之下好像很严厉,而且深思熟虑,但其实根本就是一个个性急躁又怕麻烦,头脑简单的家伙吧。
「所以,由你来管理。」
「……What?」
你到底在说什么?管理?我?为什么?
「我们若要干涉世界,会受到许多限制,而且无论如何都会闹得沸沸扬扬。假使我们做出抑制技术发展的神谕,你应该想像得到会发生什么事吧
?」
「我才想像不到啦。不过嘛,我可以确定一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遵循神谕行事的神殿势力,与不想放弃支撑国家繁荣的魔导具技术的国家,还有想利用魔导具技术赚钱的商人们势必会产生激烈的对立。届时,搞不好还会演变成内战状态,神殿势力也会遭到压制也说不定。相反的,魔导技术的研究者和工匠也有可能遭到镇压。无论如何,都可以确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可是,你只是凡人。不像我们会在干涉现世时受到限制,也能行使比我们更能精细地控制状况的手段。因此,我要将防止危险的古代技术扩散并加以管理的任务交给你。」
哈哈,原来是这样。对只能选择传达神谕或本人亲自大驾光临的众神而言,解决数量繁多琐碎的问题很困难。相比之下,我不但可以悄悄地行动,而且因为身为勇魔联邦这个国家组织的元首,也能在某种程度上自由动员许多人。对于解决这类问题来说,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不对,鬼才明白啦。
「等等,那是什么奇怪的道理?为什么我非得成为你们的走狗,负起那种责任不可?再说,我的势力范围顶多就只有皮特大陆耶?不管怎样,要我管理整个艾利亚多都是不可能的事。」
凭我的机动力,要在整个世界到处飞来飞去或许不是不可能,但是我才不要为了那种事情奉献我今后的人生。
「我们并没有要把所有事情都推给大志你的意思。说起来,这算是为了成为神所做的修行,也就是当神的助手啦。大志你只要帮忙做你能力所及范围内的事情就好。」
「小子,你应该已经做好和母亲大人成亲的心理准备了吧?既然如此,你就死了这条心,别再强辩了。」
「就是嘛。你就打起劲来,当个跑腿的吧。」
「唔!唔……」
要我现在说出「你们这群笨蛋,我拒绝!」是很简单。可是,我望向还握著我的手的利亚……啊啊,喂,你应该不是走那种路线的吧?你那是什么不安的表情啦,一副像在说「你要是拒绝,我就立刻哭给你看」似的。可恶,太卑鄙了。
唔唔唔唔唔……我明明打算来到这个世界后要自由自在地生活,眼前的阻碍却不断增加。
来到异世界当天就被玛尔灌醉,津津有味地吃掉。只是稍微努力一下,就马上被发现是个勇者,遭到卡伦狄鲁王国派来的刺客暗杀。击退刺客后,这次又被卡伦狄鲁王国拉拢,收留了因为袭击我失败而被当成犯罪奴隶卖掉的芙拉姆。尽管我正为与她们之间的关系而烦恼,仍以勇者的身分击退了大泛滥。后来,我去玛尔的老家打招呼,又被缇娜以酒陷害中计。因为想要自由地抚摸兽人们,于是开拓了大树海并展开探险,结果被阿尔嘉尼亚的丝线缠住,因而遇见了楠叶。开始兴建幸运草之后,黛博拉和卡莲她们成为我的老婆,美儿琪娜和楠叶也顺势嫁给了我。明明这样人数就已经多到不行了,因为被戈培尔王国缠上而去报复的我,却又娶了妮菈为妻。好不容易办完婚礼,心想总算可以平静度日了,众神却来挑衅我,结果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我在大森林遇见爱儿米娜小姐和莉法娜,也和利亚演变成那种关系。之后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一下忙著击退侵略军,一下应付来杀我的勇者,还渐渐接受了升格为神这件事……啊啊,想到我都快流泪了。
每次要做什么,阻碍就会增加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
不过,发生的也不全都是坏事。既然过去是如此,那么未来肯定也是这样。只要一步一步确实地前进,一定就会有好事发生。如果大家愿意跟我一起走,那更是如此。没问题,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好啦,我知道了,这样总可以了吧?想想我也是时候该下定决心了,那我就答应那个提议吧……只不过!」
我和静静望向这边的沃尔特面对面对峙。
「什么东西危不危险由我来判断。这是我升格为神之前的修行,所以应该可以想成是升格为神之后我所要掌管的部分吧?既然如此,我要你全权交给我来下判断。要是你有意见我会听,但决定权自始至终都在我手上。」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这件事全部交给你处理?别开玩笑了。」
「别开玩笑的人是你。听好了,我之前也说过,我不赞同你的做法!」
说完,我将食指指向沃尔特。
「把人当成家畜一样扑杀,甚至阻碍人们发展的这种管理方式令人作呕。人应该要凭自己的力量站立、行走、开拓未来,而神的角色,则应该是要从旁守护、支持,并在人快要误入歧途时悄悄地出手相助才对。连刀剑都没拿过的孩子能够了解刀剑的危险吗?连火都没见过的孩子能够理解火的危险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能够不受伤或许是最好的,可是人类是一种非得吃过苦头才会有所成长的生物。我果然无论如何都不认为沃尔特现在的做法是正确的。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别说是赌上生命作战了,甚至不曾好好打过一架的孩子居然说得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
「在你看来,我所说的大概是孩子气的理想论吧。实际上或许真是如此,毕竟我并没有亲身体验过世界濒临灭亡的地狱。但是,我也有无法退让的坚持。再说,也有异想天开的家伙支持我的想法。」
我望向巴鲁甘德和梅洛尼尔,两人皆沉默地点了点头。虽然和笑容可掬的梅洛尼尔相反,巴鲁甘德冷冷地板著一张脸,但反正他确实同意了我的想法,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
「要是我说我无法准许你的条件,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啊,我只会依我的想法行事。我也想避免因技术急遽进步,导致杀伤能力过高的武器和大量破坏兵器泛滥的情况发生,而且也不认为应该让神力、拟神格相关的技术传播开来,所以我会在能力所及范围内阻止其扩散。不过,要是你打算野蛮地诉诸暴力,我还是会无可奈何地予以回应喔。」
我和沃尔特互瞪了一会儿。如果要互相凝视,还是让盖娜、克罗内这样的美女来做比较好呀。为什么我非得如此悲哀地和眼神异常强而有力的大叔互望呢?这是哪门子的惩罚游戏啊。
「沃尔特,到此为止,我没时间耗下去了。此时此刻,我的日常业务也还在不断累积,我已经受够被你无聊的意气用事耍得团团转了,我站在小子那边。」
「黑格尔?」
盖娜出声责备语气由衷感到厌烦的黑格尔,可是他非但没有改变态度,反而瞪著姊姊盖娜。
「姊,我已经受够要定期处理本来应该享尽天年的灵魂这件事了。这次那类工作比平时来得少,坦白说我的心情真是畅快极了。工作量顺利地持续减少这种事情,真的久违到我都昏了头数不清是时隔多久了。说不定,能够享受闲暇时间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咦?那是什么啊,好可怕。原来他明明是天神,眼睛下面却挂著黑眼圈的原因是那个啊。他连闲暇时间都没有,持续工作了数不清的岁月?就算是神,这样也会生病吧?
「我是觉得怎样都无所谓啦,不过我不想再互殴了。这小子连对女人也不会手下留情啊。」
「照常理来思考,没有人会管怀抱杀意来取自己性命的对象是男是女吧。」
不管对方长得多美,我照样会拿出真本事来打。假使对手非常柔弱,我还有可能会放水,但至少你并不是那种人。
「我也不想和他……应该说,不想和母亲大人交手。如果你执意要动手,就别把我扯进去。」
接著又补上一句「而且我也不想再被转呀转地扔出去了」盖兹也和克罗内一样,表明不想再和我交手。
「……真令人不快。」
遭到盖兹、黑格尔、克罗内这三尊神直接、间接地拒绝再与我敌对,沃尔特一如他所言,用满脸不快的愁苦表情喃喃地说。
「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啊?我反而开始好奇了。」
我和他确实性情彻底不相投,意见也不合,但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露骨地讨厌我。比起遵循的道理和想法上的差异,我感觉更像是在感情面上被他讨厌。
「沃尔特是不满我的心里只有大志你一人啦。对吧?」
「母亲大人。」
「因为比起我这个妻子,这个人更爱母亲大人。」
「盖娜。」
「他外表看起来虽然严肃,实际上却有严重的恋母情结喔。」
「克罗内!」
开始遭到女性们围攻的沃尔特终于忍不住大喊。我望向没有开口的男神们,只见梅洛尼尔和盖兹露出不怀好意的奸笑,巴鲁甘德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闭上眼睛,黑格尔则是对沃尔特投以好比看著垃圾的冷淡目光。这纯粹是我的直觉,莫非黑格尔也有严重的恋姊情结?
「原来天神也会为复杂离奇的人际关系所苦啊。」
「别把老夫和他们混为一谈。」
「就是啊,你看看偶,偶自由得很。」
也是啦,因为巴鲁甘德似乎对打铁以外的事情都不感兴趣,梅洛尼尔则每天都在自己
的御座和美女们卿卿我我嘛。我稍微瞥向盖兹,他好像已经很习惯这个状况似的,把视线落在不知从哪拿出来的全新书本上。
「我应该说过,我很忙。」
平息现场混乱的,是让全身窜出黑色气息的黑格尔。这也难怪了,明明说了自己很忙,其他人却岔开正题开始嬉闹,要是我也会火大。
「大志会防止危险的古代技术扩散,并且管理古代技术。而判断那个技术危险与否,以及要如何管理一事就交给大志全权负责。只不过,我们也会针对被发现的技术进行评估,并且对管理方法提出意见。但是,要不要接受意见,就由大志自己来判断。基于这份契约,我们将停止与大志敌对,并且认可大志之后升格为神一事。」
我仔细斟酌黑格尔的宣言内容。在我看来没有问题。我和利亚视线交会,她也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我想利亚应该不会强迫我接受不利的条件。
「我同意。」
「……我同意。」
「那么契约就此成立了。包括我在内,在场所有人都是这份契约的见证人。毁约者届时将得接受相应的处置,请千万不要忘记这一点。」
黑格尔如此作结后,关于古代技术的扩散与管理的众神紧急会议便到此结束。
─☆★☆─
「我回来之后到处都找不到你,也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害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回到幸运草后,我见到在等著我的大叔。专程回去拿传送门,回来后要交付门的对象却行踪不明,他一定觉得很困扰吧。
顺道一提,利亚还有事情要在那里谈,于是我一个人先回来了。她现在八成正在亏沃尔特,要不然就是觉得有必要针对我今后的行动和他多谈谈吧。仔细想想,她也算是牺牲奉献的类型。我看,今后还是对她客气一点好了,嗯。
「抱歉。我会离开,其实和大叔你也很有关系。」
收下传送门,我一边接受设置的教学,一边说出我和众神开会的内容。就某方面而言,从旧世界的瓦解中幸存的大叔,在众神眼里是比我更加危险的人物。因为他不仅精通古代遗产的使用方法,而且凭著当时的记忆,对哪里有何种设施也有著一定的掌握度。大概是他本人和众神相近的伦理观念──也就是强烈不希望重蹈旧世界的错误这一点救了他吧。
「天神啊……」
大叔听完我的话之后,整个人显得相当扫兴。因为在大叔看来,沃尔特等众神就像是和自己以不同形式存活下来的同胞嘛。
「总之,我完全同意他们的理念。用神力炮让四处成为一片焦土的时代不应该再来临了。」
「那真是太好了。」
「问题是,要如何管理危险物品呢?将其不留痕迹地破坏殆尽是最好的……但可能也能有其他用途。」
「嗯,就是啊。」
说实在的,艾利亚多这个世界是一个人类难以生存的世界。能够轻易将人类撕裂的魔物之流到处横行跋扈;人迹未至的秘境里,也栖息著凶残到向其挑战是极为愚蠢之事的强大魔物。而且,那些魔物有时也会接近人类居住的地区,或是乘势攻击人类的村落。若是那种时候,强大的武器就能派上用场。
「无论如何,你不用担心我所保管的东西。那些东西受到严密的保管,而且是保管在大森林深处,里伊氏族的势力范围内。那些人对外人很敏感的。」
「说得也是。」
里伊氏族是居住在大森林里的精灵们的氏族之一,是一群心高气傲又排外的家伙。据说连大森林里的其他居民也很受不了他们高傲的性格,如果没事就不会接近他们。
然后,我该做的事情仅只是防止危险技术扩散并加以管理,而非收集危险技术。既然危险物品已经在安全的场所受到适切的管理,那么我应该就没必要出手了。
「可是,还是需要危急时刻的对策。」
「什么?」
「这么做是为了以防万一。要是有高手攻过来,企图夺走受到保管的危险物品呢?到时应该不能保证你绝对能守得住吧。」
「也对,这一点我无法否认。毕竟实际上邪神杀就被你们抢走了。」
大叔对我投以冷淡的目光。啊,是的,当时真是不好意思。虽然是就结果而言,不过我真庆幸那个时候没有宰了大叔。假如我真的杀死大叔,我恐怕就拿不到传送门了。以我的个性,我不可能冒著引起纠纷的风险去抢夺不晓得是否真的存在的大叔的遗产。
「我在想,不如想个办法作为紧急联络的方式,你觉得如何?万一大叔的保管库遭到大叔应付不来的家伙攻击,到时或许可以从我这边派员支援。就算不是这样,只要知道发生事情了,我也能够赶紧采取行动。」
「唔……这个主意不错。但是,我手边没有可以使用的装备。」
「嗯,从大森林的魔物身上采得到魔核吧?」
「可以啊。不过那又如何?」
「既然采得到,那就使用现在这个时代常见的通讯魔导具吧。」
「喔,原来这个时代有那么先进的道具啊,真教人感兴趣。」
「不过很贵就是了。准备好之后,我再送去你那边。」
毕竟大叔提供了两道传送门给我,通讯魔导具以我的职务来说也是必需品。反正我有门路,想必应该可以顺利筹措到。顺道一提,我家现在使用的通讯魔导具总共有三具。分别与密斯克洛尼亚王国、卡伦狄鲁王国、戈培尔王国的中枢接起直通的热线。外观虽然各有些许不同,不过大致都是在豪华的底座上摆有一颗水晶球的样子,然后会将魔核嵌在底座上使用。
「我明白了。既然东西已经交给你,这次我真的要走了。」
「好,你保重,千万不要死在路边啊。」
大叔背对我,挥手回应我的话,之后便步行离去。目送他离去的身影,我大大地伸展身体,为自己打气。
「啊~麻烦死了!不过也只能加油了!」
尾声 ~自由的代价~
「也就是说,在前奴隶的移民们陆续抵达的这阵忙乱之中,众神硬是塞了难题给你?」
「是的。」
「意思是,明明人手本来就不足了,现在还得分派人手去监视危险的古代技术的复活和扩散情形,并且加以阻碍或湮灭?而且没有任何回报?」
「是的,对不起。」
我是大志。是回家向老婆们报告众神交付给我的任务内容后,被命令跪在地上的大志。怎么会这样?
「大志先生,什么事情都轻易承担下来,这样很不好喔。你知道那件任务有多辛苦吗?」
「嗯嗯~那个,我不太……噫!」
玛尔从腰际的小包包里,取出闪烁著缤纷光芒的烧杯。天啊,那是什么?好可怕。明明没有晃动,烧杯内却产生漩涡,颜色也无时无刻不在改变。
「你以为有多少地方正在研究古代技术?各国的研究机构就不用说了,冒险者公会、商人公会、魔术师公会、各个贵族世家,甚至还有许多人是以个人名义在进行研究喔。你说,你要怎么调查那些研究者有没有在进行危险的研究?理所当然的,主要的研究设施可是戒备森严喔。」
「呃,由我偷偷潜入?」
「如果大志先生可以分裂成一千人,说不定可行喔。要不要来试试看?」
玛尔笑容满面地晃动闪耀缤纷光芒的烧杯。救命。
「玛莉艾尔,那样恐吓老公不太好吧?」
救世主出现了。妮菈我爱你。
「反正都得派人到外面打听消息,这样比较快啦。」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现在还有很多其他应该倾心尽力的事情吧?」
「那些不足的部分就只能请老公加油了呢。」
「麻烦手下留情。」
多亏妮菈,我似乎得以避免遭到分裂了。你说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办得到?不,如果是玛尔就有可能,因为她之前制造出了性别转换药水。我当然被迫喝下了,然后老婆们也喝了,你应该可以想像发生了什么事吧?答应大哥哥,要对女性温柔喔。我们约好了喔?
「实质上,任务执行部队的存在无法公开。那种部队的相关知识就交给我吧。」
隶属前卡伦狄鲁王国地下部队的芙拉姆,用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发出粗重的鼻息声。
「那就拜托你了,不过你还是要以腹中胎儿为第一优先喔。人员方面要怎么挑选?」
「老实说,满是亚人的这个国家并不适合从事谍报行动……因为那类研究机构的职员基本上都是人类。」
「最糟的状况,还有拜托妖精族这个方法……不,好像不可行?」
那些妖精不仅拥有隐形的特殊能力,还精通魔法。但是,因为他们的个性多半敷衍随便,所以不适合当情报员。再说,就算潜入了研究设施,他们大概也只能进行名为恶作剧的破坏工作。即使要他们窃取资料,把目标物带出来,他们恐怕也只会偷糕点之类的东西。
「不行,他们不适合,也不会想去做那种事。」
楠叶苦笑著这么说。
「说得也是。基本上,应该要有由少数菁英所组成的执行部队,和广泛收集情报的情报部队。执行部队就暂时由孙等私人部队来担任好了。」
「就是啊。如果要广泛收集情报,或许可以将这个任务交给从我们这里派出去的商队。」
「原来如此。还有其他好意见吗?」
听了我的话,黛博拉举起手。
「半人马们说过,护卫他国商人不受魔物和盗贼攻击这件事,或许可以成为一门生意。他们说自己的脚程很快,能够以和马车相同的速度行动,而且也有相当的战斗力,所以很适合担任行商的护卫。」
「这样啊,半人马护卫服务是吗?感觉不错耶。既然如此,从我们这里派出去的商队好像也能以半人马为主要成员。」
毕竟半人马们原本就是在广阔的草原上奔跑著生活,比起一直留在一处过日子,那样的生活或许比较符合他们的天性。
「说得也是,那就找半人马的代表来洽谈吧。」
之前我曾提出半人马货运的构想,而如今半人马们自己提出了比那个构想更棒的点子,我觉得非常好。目前,半人马占了这座城市人口的多数,能够出现符合他们特性的职业,实在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现在能够决定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毕竟现阶段连该达成什么样的目的都还不清楚,具体上该做什么事情也还没确定,所以首先也只能先成立具备情报收集能力的组织了。」
「就是啊。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所成就的事情,我们就脚踏实地地努力下去吧。」
「没错,脚踏实地地努力下去。况且有句话说『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呀。」
「那是什么意思?」
「罗马是从前在我的世界发展得非常蓬勃的国家。那句话的意思是,无论什么样的大事业,都是经过长年努力才达成的。如果套用在这里,就变成『幸运草不是一天造成的』了。」
「但如果是大志,应该一天就能完成喔。」
「就是啊,大志应该一天就能完成啦。」
美儿琪娜和爱儿米娜小姐嘻嘻笑道。参加会议的其他人也都跟著发出嘻嘻笑声。
「各位!晚餐煮好了喔!」
「知道了~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说得也是,不需要操之过急,因为幸运草不是一天造成的,对吧?」
「是啊,不是一天造成的。我们就脚踏实地地努力下去吧。」
我牵著玛尔的手,帮忙她站起来。不论今天、明天,还是后天,就一天一天,脚踏实地地努力下去吧。我想活著一定就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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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袭击事件结束后,生活一片安定。唔,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不过也只能这样形容了。既未发生攸关幸运草存亡的危机,密斯克洛尼亚王国、卡伦狄鲁王国、戈培尔王国的情势也十分和平。可能是侵略军一事使得不顺从王室的地方贵族势力遭到大幅削减的关系吧。
幸运草也是一片祥和。当然还是有发生几起小纠纷,但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对,那样果然很奇怪。」
「……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虽然我的私人部队队长,也就是狼兽人──孙,和被我拔擢为私人部队队员的前犯罪奴隶贝尔克,用一脸厌倦的表情这么说,但是巨兽群冲向幸运草这样的状况分明就是一场带来额外奖励的游戏。能够获得美味的肉和堆积如山,无处不能利用的材料,简直让人开心地直呼万岁呢。
说到前奴隶,我从戈培尔王国带回来的他们似乎也慢慢习惯在幸运草的生活了。他们表现格外活跃的,大概是旅馆和餐厅方面吧?
未来,将会有许多来自密斯克洛尼亚王国和卡伦狄鲁王国的商人造访幸运草,因为街道已经盖好了嘛。除此之外,恐怕也会有冒险者以其护卫身分来访,然后,不是以护卫身分,而是锁定了大树海的魔物,想来这里狩猎魔物的冒险者们或许也会到来。
如此一来,幸运草里就需要有让那些旅客休息的地方了。当然,也需要能填饱他们肚子的餐点。于是,现在幸运草里正快马加鞭地进行设置住宿设施和餐厅的相关事宜。
建筑物可以利用人海战术设法兴建完成,但接待顾客和烹调等技术性的工作没办法那么做。因此,我从密斯克洛尼亚王国和卡伦狄鲁王国聘请来旅馆的经营者和厨师,让包括前奴隶在内的许多幸运草居民在他们的指导下学习、进修。
作为进修的其中一环,每到午餐时刻和工作结束的傍晚时分,便会由厨艺获得一定程度认可的人们分别摆设摊贩,展现他们的手艺。
在此同时,除了粮食配给券外,幸运草也开始以流通货币支付劳动报酬。人们得到作为工作酬劳的货币,然后用货币购买喜欢的食物享用。我希望透过这样的方式,加快将货币经济导入幸运草的速度。
人们既可以如往常一般以粮食配给券领取工资,也能够之后再将粮食配给券换成货币。结果,在幸运草工作的人们几乎所有人都以货币来领取工作酬劳,使得货币经济在极短时间内便在幸运草普及开来。
不过,要准备大量铜币和银币还真是累人啊……不对,更累人的其实是让幸运草内的货币币值保持稳定,并且顺畅供应,不会过多和不足。为此,亚马托变得比平时更加忙碌,差点都要往生了。要不是有山羊兽人克林姆等前知识奴隶们的帮忙,亚马托肯定早就死了。
说起前奴隶,那个看似稳重,实则个性执拗的猫兽人璐米娜似乎也很努力。她制作糕点的才能被发现,在来自密斯克洛尼亚王国的糕点师傅指导下进步神速。她在中午和傍晚摆设的可丽饼店总是盛况空前,不分男女地吸引了众多顾客。我也经常去吃,味道确实很好。我的老婆们也都成为她可丽饼的粉丝了。
那个名叫拉菲尔的兔耳女孩,则是好像会在幸运草内预定兴建的商业公会担任柜台小姐。因缘际会之下,我将她介绍给我从在卡伦狄鲁王国时便有交情的商业公会员工修伊,结果修伊立刻起劲地在转眼间促成这件事。我记得修伊好像是单身……总之,加油吧。
至于其他改变……大概就是鬼人族吧。发布国是之后,他们开始积极地出入幸运草。一开始是有引发一些纠纷,不过后来就大致能顺应幸运草的生活了。
鬼人族的力气强大,自尊心也高。但是反过来说,他们也相当值得信赖,是一群工匠意识很高的人。还有,他们也意外地很会照顾人,时常可以看见他们激励、照顾因不习惯的工作而感到气馁的前奴隶们。他们虽然多半给人面目狰狞、性格粗野的印象,却很受到前奴隶和孩子们的欢迎。不过,他们跟肉食系兽人好像就合不来了,可能是同族相斥的关系吧。
其他值得一提的事情……好像没有耶。虽然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但总之就是一片祥和啦。大树海横贯道路开始启用后,接下来也得铺设通往戈培尔王国的北边道路,另外也必须开拓通往大树海南边的山岳地带的道路才行。兴建好通往山岳地带的道路之后,因为我想开发资源,所以需要住在大陆西方的曼特巴司的矮人们的帮忙。山岳地带的另一头是海,既然有海就想要采盐。为此,我也想寻求大树海北端会说话的企鹅,也就是鸟人族们的协助。
除了想推动美儿琪娜、爱儿米娜小姐、莉法娜等精灵正在进行的大树海正常化计画外,我还有其他好多好多想做和该做的事情。
「大志先生,要一步一步确实地前进喔。」
正当我坐在所有人齐聚的客厅沙发上沉思时,坐在隔壁的玛尔对我说道。我停止沉思,望向玛尔,而她对我面露微笑。环顾四周,大家好像都在看著沉思的我。
「你的那个习惯已经成为一种病了耶。我跟你保证,时间还很多啦,所以你大可放心,悠哉地活著吧。」
不知不觉占据我另一边的位置,把我夹在玛尔和自己中间的利亚露出满足的笑容。既然她这么保证,那么我应该就无须担心。
「大志真的感觉活得好匆忙喔。一方面也为了孩子,你可得活久一点才行,拜托你喽?」
美儿琪娜坐在摇椅上晃呀晃地笑道。她的肚子比预计同时期生产的玛尔和卡莲来得大。因为听利亚说是双胞胎,所以我有点担心届时的生产状况。
「就是说啊,你再过不久就要当爸爸了,不如再减少一些工作量吧?」
芙拉姆微笑著这么说。最近她的害喜症状稍微减轻了,因此看起来气色很好。
「夫君就是因为什么事情都办得到,才会揽了太多事情在身上。」
楠叶一边以精确的手法织布,一边耸肩说道。最近她只要有空就会像那样织布,帮忙制作婴儿服。虽然我和楠叶之间还没有孩子,不过我想也快了。因为孕妇增加后,轮到她的次数变多了!
「嗯,没办法,因为大志很善良。这是他的优点。」
说完,卡莲张口咬下水果。由于她的身体娇小,变大的肚子显得格外醒目。食欲旺盛或许是好事,但是拜托不要吃过量啊。
「对不起,感觉好
像来得不是时候。」
「你在道什么歉啦,我当然觉得很开心啊,你不用担心。」
见到因严重害喜而脸色不佳的缇娜小声道歉,我立刻摇头否定她的话。在各方面都变得忙碌起来的情况下,少了缇娜的帮忙确实是很辛苦,但怀孕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缇娜的空缺只要由我或其他人来填补就好,完全没有问题。我希望她们母子能够平静健康地过日子。
「就是说啊。我们的空缺只要找人来补就好,完全不需要担心。应该说,我们之前那么拚命工作才不正常呢。」
妮菈一脸满不在乎地喝著茶,耸肩说道。说得也是,因为之前一直都是玛尔、缇娜和妮菈在做本来应该由行政官来做的事情嘛。最近密斯克洛尼亚王国和卡伦狄鲁王国好不容易终于派来那方面的人才,因此花在那方面业务上的心力反而比缇娜怀孕之前来得少。
「耶嘿嘿……」
在我们交谈的同时,狐女雪莉一直抚摸自己的肚子,脸上还带著窃笑。今天晚餐前她突然觉得想吐,经过调查后,确定她身上已经怀有我的孩子了。
是的,我做了,但是我不会道歉。因为她是大人,是大人。而且我们也已经结婚了,所以安全过关,懂吗?
「大志先生,今天是我,是我喔!」
坐在雪莉旁边的希坦整个人跳到我大腿上,在极近距离下正面仰望我的脸。这名犬少女的眼神十分认真。
「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冷静点。」
「哈唔唔唔……」
我抚摸搔挠希坦的头和耳朵,让她冷静下来。自从得知雪莉怀孕之后,希坦就一直是这副模样。今晚,我搞不好会被榨乾。
「真是的,你冷静一点啦。」
黛博拉叹著气,把安分下来的希坦抓起来,抱在自己腿上。她也在前几天发现自己怀孕了。尽管外表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自从发现怀孕后,她也会不时窃笑著抚摸自己的肚子。
「我是明天喔。」
爱儿米娜小姐带著满足的笑容喝茶。也就是说,我的老婆之中现在没有怀孕的,是利亚、楠叶、妮菈、希坦、爱儿米娜小姐、莉法娜这六人。由于人数减少,轮替的速度因此加快。我是很高兴大家如此积极,不过麻烦节制一点。
「虽然可能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但是就慢慢来吧。你感觉真的活得太匆忙了。」
「说得也是,未来还很漫长,我得脚踏实地慢慢地努力下去,别让自己累坏了。毕竟,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做很多想做的事情。」
这么回答一面泡特制香草茶,一面对我说道的莉法娜后,我仰望天花板。
再过不到半年,孩子们就要出生了,而勇魔联邦和幸运草的各处还有许多事情必须处理。再加上众神推给我的超麻烦任务,以及升格为神后的人生──不对,应该说神生吗?尽管每件事肯定都不是用普通方法就能顺利解决的,但是我的身旁有大家。
虽然我也想让人生过得更自由一些,不过嘛,这样似乎也挺好的?
我一面这么心想,一面牵起对我展露笑容的玛尔,走向大家在等待著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