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加了“创造协会”社团活动。
一年级的时候就加入了,但是现在依然不知道这是一个做什么的社团。
如果现在有人跟我说“这是一个为了拯救世界而战斗的社团”的话,我会很囧的,还是不知道做什么的好。
放学后,我一般都会在“创造协会”的教室打发时间。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我将还是不说话的留留那放在膝盖上,让她看摊在桌子上的画册。
“真安静啊。”
“因为姐姐不在啊。”
在我的正前方,镜在窗边看着聚集在校园里的猫猫们,敷衍地回答。
“玉今天可能要练习自行车——我想也不会来了。”
“这样啊……岂不是就剩我们两个人了#9834;”
“请不要忘记留留那的存在。你要是敢做奇怪的事,就杀了你。”
“才、才不会做呢。……切…….”
“最近的锁锁美总是让我有一种贞操受到威胁的感觉。”
“不会有事的啦。女孩子之间又不会生孩子出来!没问题没问题!”
“难道你想做如果是男女的话就可以生出孩子来的那种事吗?”
怎么才能让不懂风情的镜也想要做那种事呢,得好好想想。
教室门被大力地打开了。
“打扰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虾怒川情雨。
今天的她也是桀骜不驯的叉着腰,“嗯哼”一声,发现了留留那的她挥了挥手说,“啊,留留那#9834;”
她直接冲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
“邪神越野运动”结束后,情雨偶尔会来社团教室看看。
她既没有加入[创造协会],又因为学生会很忙,所以来得并不频繁。
即使来了,除了玩手指游戏,就是看社团教室的书——害怕寂寞的她也在努力慢慢缩短与他人之间的距离,这让我有些欣慰。
“情雨,今天有什么事吗?”
情雨撅着嘴巴说道。
“没事就不能来嘛?……我不是跟你说过有事要商量的嘛,你难道给忘了?”
“啊,让你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
早上的时候,她确实这么说了。
安全给忘光了,真是对不起情雨啊——对面的镜抬起头来。
“呜喵”
眨巴着睡意惺忪的双眼,镜看向情雨。
“脸皮可真厚,拜托别人的时候要谦虚一点。”
镜话里带刺儿的说道。一个一个地怎么都非得找对方的茬啊。
情雨哼了一声。
“那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来对我说教。”
“偶?”
奇妙的一个单词,不知为何情雨得意洋洋地看着瞪圆了眼睛的镜。
“你的绰号。单叫姓氏的话,就没办法和其他两个区分了,我们的关系也没有亲到可以叫你名字的地步——但是呢,[小人偶]这个名字有好长哦,所以缩略为[小偶]。”
我微笑着看着洋洋得意的情雨。
“[小晴小偶],好像搞笑组合哦。我一直有说,想要个绰号的——居然被镜抢先了。现在也不晚,[小锁]、[小锁锁],怎么样?”
“真希望没脑子的人不要说话。”
镜很不耐烦的说道。人家有脑子啦。
“好吧,你们随便叫吧。”
前段时间的[邪神越野运动],让镜似乎对情雨有什么看法——两个人的生活都被邪恶怪异结社[荒土神社]搞的乱七八糟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个人很像姐妹。
虽然两人之间似乎还很有距离感,但是不会动不动就散发出敌意。
镜板着脸向茶壶里倒热水。
“虾怒川同学,喝茶吗?”
“……要”
情雨的表情很复杂,温顺地点点头,微笑着。
两个人的态度似乎都有软化下来。
如果两个人能够友好相处的话,再也没有比这更令我高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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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不是悠闲的时候。”
情雨接过热茶,别扭地说了声谢谢。
“有小偶在的话,话就好说多了——锁锁美这家伙一点用都没有,剑老师缺勤哦?”
“因为一些琐碎的小事,所以离开了……怎么了?”
“我的情况也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情雨看着表情认真的镜,似乎觉得这个人有些可靠。
“看这个。”
从兜里拿出一张纸。
那张纸被放在了桌子上,我用下巴磨蹭着快要睡着的留留那的头。
“这是什么?情书吗?”
“才不是那种有趣的东西呢。……快看。”
情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支笔(内置墨水,外表像毛笔)。
今天早上她转的就是这支笔——它似乎有某种灵力,在我看来,它散发着光芒。
“这是用妈妈的尾巴做的。”
情雨的母亲——玉藻前是妖狐,所以这支笔寄宿着极富盛名的[神]的灵力,很棒的神具。
“像这样”
情雨拿着这支笔在白纸上画着人物肖像。
情雨很难为情地说“才没有画你呢”。
镜探过身子来,似乎很钦佩的样子。
“式神?是阴阳道吗?”
“有你在这真是太好了,我说真的。”
看到这两个人完全不顾我的样子,很着急的我举着手表示要发言。
“那个,情雨,你在做阴阳道的修行吧。”
上次[邪神越野运动]的时候,情雨生下来就被一体化的[不服从之荒土神]被生父给夺走了。
那个[神]也是情雨的烦恼之一,既是保护其身体的武器,也是盾牌。
对[恶神]来说,毫无防备的她可是最佳猎物,为了不被[神隐]——听说玉藻前将她毕生所学阴阳道传授给了她。
阴阳道大致是在平安时代被确立的技术体系,我学的不是那个体系,所以不是很了解——妈妈似乎曾经说过,阴阳道不是用来飞,也不是用来跳跃,更不是用来战斗的,而是寻找某样东西存在的意义、类似于占卜。(记忆模糊)
“幸运地是,妖狐的孩子在阴阳道的修习上超有才能——像那个安倍晴明,不过我现在还是初学者。我想一点点地学会阴阳道,至少要能够保护自己。”
“情雨真是勤奋的人。”
“是你太爱偷懒了。”
挖苦完我,情雨高兴地说道“完成了#9834;”
仔细写好的古语咒文。
咒符放出光芒,启动了由阴阳道刻画出来的灵之回路。
桌子上——被镜称为式神的咒符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东西。
“哇哇!?”
被吓到的我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抱着留留那退到墙边。
“不用害怕啦——这个只是像立体影像一样的东西啦。”
据情雨说,式神是由施术者设定外观,并听命于施术者自动反复行动。
听说[荒土神社]的主力兵器——灵能力机器人就是基于式神的法术制成的。这是后来听说的。
情雨边说着“你看”边伸出手,指尖穿过被召唤出来的“某物”。
那个东西一直没有动,确实很像伤害值为零的幻觉。
“但是,这是——是什么?”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被召唤出来的“某物”。
那个看起来像个巨人。
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全身包裹着用软绵绵的材质制成的灰色紧身衣。
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头部,感觉像只昆虫,是蝴蝶?还是蛾子啊?——巨大的复眼发出亮光,好像特技电影中的邪恶怪人哦。
后背上耷拉着莫名其妙的东西,不知道是羽毛还是降落伞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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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制服的怪人?奇怪的生物?奇怪透顶的造型。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因为不知道,才找你们商量的啊。”
情雨抱着胳膊气鼓鼓地说。
“什么都不说就攻了过来,我以为它是要[神隐]我还是怎样,所以赶紧击退了它。幸运地是,它一点都不强。一击就KO了。”
情雨真强。
她是[神]和灵能力者的女儿,为了让[荒土神]寄宿到她体内,一生下来就被改造了。和普通人相比,她基本的身体能力就很强。
“但是,打倒它之后就觉得不安起来——在日本神话中从来没见过这种,不会是其他国家的[神]吧。如果那样的话,我打了它不就涉及到外交问题了嘛。我很不放心,所以来听听你们的意见。”
难为情的情雨真是太可爱了,镜歪着头。
“这真让我感到荣幸,不过很抱歉——我也没见过这种。”
光滑柔顺的黑发摇晃着。
“低级[妖怪]也有很多种,我也没有记全。[神]里没有虫子造型的吧。在有些国家,科学还不发达的时代,并不认为虫子有灵魂。一寸长的虫
子不是有五分是灵魂嘛。有些地方根本不认为虫子是真正的生物。”
镜做思考状。
“但是,在旧神话创世记述中,也出现过非常巨大的无名蜘蛛和蜗牛。像是中华神话中被神驱使的三尸还有虫子之类的——但是有这种虫人吗?”
“说起来,恶魔里有没有这种的?”
把我晾在一边,大谈特谈神话故事的两位。
“好像有被描写成昆虫形象的魔王吧,像是苍蝇王、帕祖祖。《圣经》还是Dante的《神曲》里有提到过,还有弥尔顿的《失乐园》。”
“帕祖祖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里出现的,地方的说法是说它是虫子的外形。这可能是从蝗虫害想到的吧,西洋地区好像有很多这种虫子外形的恶魔诶——难道是西洋神话里的?”
“那个”
对神话不了解、无法加入聊天行列而感到寂寞的我举起了手。
“情雨你不是和这东西战斗过吗——没发现什么吗?”
“我想想”
情雨说。
“我刚才说过,它不是太强大的[神]。和[妖怪]的水平差不多,或许还不如[妖怪]。灵力很弱,感觉仅用物理攻击就能打倒它。另外,好像还用奇怪的语言说话来着。”
“它说话了?难道是人格神?”
“没有听懂说什么,如果是[神]的语言的话,不管是哪一个国家,都应该能听得懂。那个声音会让人头疼。感觉用鸣叫声来形容更贴切。”
想要接近神的人类会被处罚,语言会被变乱——巴别塔之说。
反过来说,[神]的语言是全世界共通的,任何人都听得懂,是万能语言。
印度、希腊的[神]平时说的就是这种语言。
但是,这个虫人(临时称呼)说的话,情雨却听不懂——。
“完全未知的生物啊。”
我提心吊胆地对露出完全没有头绪的表情的镜说。
“那个,抱歉打扰两位了——我仔细想了想,好像见过这种。”
“……?”
镜和情雨都是一副狐疑的表情。
你们干嘛这么意外啊,很伤人的……。
“等等哦——”
我打开基本上都被剑拿来玩H游戏的电脑,连上网。
情雨和镜从背后探出头。
“——是不是这个?”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图片搜索结果。
图片内容和桌上的那个虫人差不多——至少拥有相似的身体特征。
“真的一样诶——这是什么,哪个地方的神?”
对于情雨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非常不好说的。
“这个是天蛾人——该怎么说呢……外星人?”
那是袭击事件的开始,被袭击出乎了我们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