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学园都市,第二三学区。
作为主攻航空和宇宙产业的学区,学园都市内的全部机场也集中在这里。
这个滑行道和火箭发射场并存的学区,并没有给人留下和其他学区一样的高楼林立的印象。放眼望去尽是平坦的沥青路面,有些地方还竖立着试验场呀管制塔呀之类的建筑。
“岩石与铁块的牧场啊”
走下电车的上条看着家的方向长叹到。
作为大霸星祭时和搬运屋大姐的战斗场所,当时的警卫好像要严密许多啊。
两手抱着的购物袋就暂时放到车站的投币储物箱里吧。由于研究人员特别多,这条街上的储物箱也是完全密闭并能提供冷冻机能的。
不过
“真贵一小时这个价还真是了不得啊。”
“喵—老老实实的把买的东西扔掉,以后再去超市买貌似还合算些呢。”
虽然土御门说的也有些道理,但上条无论如何也难以舍弃食物。把东西放到储物柜里,登录指纹作为开锁钥匙,总之先冻起来再说。
上条边朝车站出口进发,边向土御门搭话。
“到第二三学区来,是要坐飞机吗?”
“嘛,因为要出国嘛。”
“真的?话说回来,护照那?”
“没。”
一个字的回答让上条无话可说。
土御门用无聊的口气继续着。
“并不是要去海外旅行啦喵—我们要做的是非官方活动。要是暴露的话国际间的指责一定会铺天盖地而来的啦。事到如今,就算是去办手续也是来不及的啦。”
“原,原来如此。”
虽然上条有不少想说的,不过看到土御门如此正式的说明,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啊咧?或许这样更好些吧”的想法点了点头。
走出车站是大规模的乘车中转站。在第二三学区并不是以徒步移动为主,而是靠巴士行进。
土御门从众多的巴士中,选择了开往国际机场的路线。上条也跟着上了车。
平坦的第二三学区建筑物很少,总之就是基本上全是直路。速度也限制的很宽松,路标上写着100公里的限速标志。
巴士窗外是沥青路面组成的平原,连地平线都染成灰色。
朝着地平线的方向,可以看见积雨云一般的白色水蒸气不断喷出。
低沉的声音震撼着大地,似乎连玻璃也哔哩哔哩的摇晃。
“火箭啊。平安发射了啊。”
眺望着蒸汽方向的土御门呆呆说道。
上条取出手机,打开电视机能。新闻中正播放着从各个角度拍摄的火箭升空的影像。
“虽然说是学园都市制的第四颗基础卫星,不过真相是什么呢。”
“在这个时段发射火箭,引发各种各样的推测也是众多目的之一。从军事卫星到洲际导弹试验把各种可能性综合起来考虑的话,就能够起到牵制的作用了喵。”
这就是情报战啊上条想到这里,突然停下了脚步。
“啊咧?话说回来茵蒂克丝怎么办?”
虽然很反对把它(译者:不知不觉用"它"了女主宠物化)带到危险的地方,不过就这样放到没有食物的屋里似乎也有种超可怕的感觉。
“舞夏会去上条的房间啦所以不用担心哟。比起过去的饲主,现在送饭的人要亲切三成呢。”
听到这句话的反面意义,理解到自己不过是个[做饭的]的上条终于呆住了。
就在说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巴士停在了国际机场前。
踩在沥青路面上,上条拿出手机确认时间。
“土御门,说回来我们到底去哪啊?”
“法国”
土御门用适当的语气回答。
“哇啊?欧洲啊!好远话说,往返要多久啊!坐飞机时间好长的,大概十小时?”
“不,一小时足矣喵~”
“哈?”
听到貌似很神奇的发言,上条不禁反问道。
土御门似乎连说明都懒得去做了。他指着机场大楼旁滑行道方向。
那里并排停着很多全长几十米的大型客机。
“看,要坐那个喵~”
“喂~骗人的吧。”
上条难以相信,向土御门确认着。
那架飞机,坐过一次。
“是,那个吧。我没记错的话,那个确实是从威尼斯返回日本时用的东西吧”
“啊啊,貌似就是这样喵~我与[亚得里亚海女王]事件无关所以知道的不很清楚啊。”
“——时速可达7000公里的怪物啊。”
哈哈哈,土御门笑了。
“速战速决最好了。”
“速度快过头了啦!知道吗,坐上那玩意就和被厚重的铁板挤压全身直到崩溃一样啊!还亏了茵蒂克丝好不容易对科学有点兴趣了,由于那玩意的原因完全不在理会科学了啊!!”
那个,修女无视那种状况,执意要在机舱里吃航空配餐,结果食物华丽的洒向后方,这种事也有啦。
“哎上条真是的,这可是非官方的国外活动,难不成还想一边吃着航空餐,一边看着电影,这样去法国吧。”
“不,不是啦。确实有点没有紧张感呃,真要坐那个?上条同学可不是很推荐哦~”
“没关系没关系。速度超过3马赫之后外行人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是吗喵?”
“那里没关系了好好说明一下!!”
无视上条气呼呼的吐槽,土御门说着[来来请登机]让开道路。没有别种的飞机就是说没有别的办法了吧。在土御门的引导下穿过了工作人员专用通道,上条并没有从一般登机口走向超音速飞机。
02
“C文书,这是本次事件的关键所在。”
宽敞的机舱内响起了土御门的话。
超音速客机的尺寸比一般客机要大一圈。除了乘务员就只有两个人来用,有种和[寂寞]稍微不大一样的感觉。
反正只有两个人嘛,上条和土御门直奔最高级的头等舱正中间。和狭窄的经济舱不同,头等舱有着两脚都能完全伸开的空闲。
在其中,土御门把脸转向上条。
“正式名应该是君士坦丁大帝之书。早期的十字教虽然受到罗马帝国的迫害,但最先认可十字教的罗马皇帝便是这位君士坦丁大帝。而且,这位君士坦丁大帝专门为了罗马正教撰写了C文书。”
这段话并不像是见惯了的同班同学能说的出来的。
土御门元春已经转换为魔法师了。
“所谓的C文书记录了罗马正教之首为教皇,君士坦丁大帝治理下的广阔的欧洲土地全部为教皇所拥有这种事。也就是说,欧洲的大半都是君士坦丁大帝的所有物,而君士坦丁大帝又把这些给了罗马教皇,那么住在这里的人们也要信仰罗马正教虽然如此,这对于罗马正教来说也是一个可疑的证明书。”
土御门一边摆弄着座位前横着的触摸式液晶显示屏一边说道。
“作为灵装,C文书的作用嘛也对,就像是罗盘或者分规仪一样的东西吧。如果处在一千七百年前君士坦丁大帝统治的土地上的话,使用C文书就会有能够说明[这里是皇帝遗留下来的土地]这种事的印记出现。而且也因为大帝的遗产都是罗马正教的所有物这种关系,[C文书的印记有反应的地方的开发使用权全部委托给罗马正教]这种事也会有的喵。”
说到这里,土御门突然停下了。
他又窥视了一下邻座上条的脸色。
“上条啊,在听别人说话么?”
“噢噢噢噢噢噢噢啊啊啊啊啊啊库库库库库库库!!”
上条无法回答土御门的话。
时速7000公里。
由此产生的强大加速度正肆无忌惮的压迫着上条的内脏,根本就难以说话。举例来说,就像是在肚子上放了个篮球,然后有人在球上尽情踩踏一般的感觉。
倒不如说,在这种状况下还能说话的土御门更异常。
“嘛,也罢。总之话题继续。”
“咳咕库!”
上条发出了不知是回应土御门的话还是单纯呻吟的声音。
“这个C文书啊,正如刚才所说的,其真伪性还是相当的可疑。实际上,十五世纪的学者说了谎。然后,现实问题是,C文书是骗人的。C文书的真正效力——作为灵装的效力,不只是那种程度的东西。”
“嘎嘎咕咕!”
“C文书真正的效力更加可怕而且强力的。那是[罗马教皇的全部发言全部是正确的]这种效果。”
土御门静静地说道。
他轻轻滑动嘴唇。
“比如说,罗马教皇说‘某某教是扰乱社会秩序的人类公敌’这样的话,那一瞬间,这就会变成绝对的真理。宣称‘诚心祈祷的话把手放在烧红的铁板也不会烧伤’的话,毫无理由的,信徒们也会相信这句话。”
“噢噢噢噢噢啊啊啊啊!!”
“拜托啊上条,能把眼转过来吗喵?”
上条的上半身呼啦呼
啦的摇了起来。
即使如此,听到话的上条还是想办法开口了。
“那个,C文书,用了的话,教皇说的,全都会变成,正确的,对吧。”
从能跟上对话来看,在那种情况下还是好好听了。
对于上条本人来说,对话要比光听有趣的多,于是忍着痛苦加入对话。
“那么,就是说,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就像是,炼金术中的,[黄金炼成]那样的,东西啊噢啊!”
“不,不是那样喵!”
土御门哼着歌,一脸无聊的表情说道。
“C文书的效果充其量不过是[让人认为是正确的]。不论发生了怎样的事,人们也只会认为[教皇大人的话一定没错]。不过,实际上并不是指能够扭曲物理法则哦。”
他胳膊搭在椅子上,摆弄着旁边的小显示器。
“不过,这个灵装是相信[罗马正教是正确的]东西。因此,对于那些保有[罗马正教正不正确都好啦],[即使是错的我也没差啦]这种想法的人是构不成威胁的。嘛,好歹只是个[为了罗马正教的灵装]喵~”
“伊伊伊,认为说的话是正确的的灵装?不,不过这样就,噗啊。”
“哈哈。听起来有点卑鄙喵。不过,在那个曾经当权者的发言=绝对的法律的时代,为了保全威严而作的小动作要多少有多少啦。与其说是当权者的威严,不如说是与绝对的法律相对应的信用度比较好吧。如果那个动摇的话全国就会陷入恐慌。日本的江户时代不是也有类似制度吗。平民只要说一句武士的坏话立刻斩首。还有比那更明显的言论控制吗喵?”
“那,那么那么那么那么,C文书做出来也是”
“由于担心啊,担心自己构筑的世界会动摇实际上,罗马正教曾陷入多次危机。十字教的神是绝对的,神是无论有什么危机都会来救助人类的存在。不过,事实上鼠疫流行导致欧洲人口锐减,十字军东征失败,奥斯曼土耳其的大势力也会不时向欧洲发动进攻。”
土御门用毫无感情色彩的语气说道。
不过他的脸上却带着同情。
“所谓的绝对神啊,已经动摇了很多次了。即便如此,罗马正教还是不得不贯彻它的绝对神主张。因此才必要吧。在过于大的危难面前,为了保持人心不会涣散。C文书就是这种灵装。”
换句话说,就是为了填平理想和现实之间的沟壑而产生的灵装阿。
强制性令人相信,从而守住人们希望的道具。
这样想来,这种做法既是丑陋的,又是温柔的。
(也就是说,现在罗马正教在使用灵装?)
深呼吸后,上条想到。
(学院都市是邪恶的一方,相信着这种情报吗强行灌输这种情报给别人,扭曲的抗议活动也是表现之一阿。)
上条试图动动由于加速度而发青的嘴唇,疑惑的问道。
“不,不不不不过,那也太奇怪了,有灵装的话,为什么要直到现在才能用。”
“C文书的设定效果非常强力。一旦认准了正确的事情,再用同样的东西取消影响就难了,所以不能随便乱设定[正确的事]。”
土御门明确的回答道。
“而且,C文书不是很简单就能用的东西。刚刚也说过了,那时能让人认为[教皇的话一定正确]的东西。并不是谁的话都可以,而且场所也有限制。本来是不放在梵蒂冈的中心就不能用的。从那里打通地脉,直接将命令传遍世界。”
“啊,哎?不过,我们,不是,要去把那个文书,的效果,妨碍吗?”
“是这样那”
“那,为什么,法国?文书不在,梵蒂冈就,不能使用,不是吗?”
“嗯?对对,这是因为阿。”
“还,还有,C文书用了,就解除不了了吧。那么,我们现在行动,能阻止,局势的激化么?”
“这个嘛喵。要说明的话该怎么说好呢。”
土御门刚要说明,机舱内的扩音器传来了柔和的电子音。
合成音一般的流畅的女性播音员的声音传了出来。说的是外国话吧,不像是单纯的英语。土御门听到播音,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哦,貌似快没时间了啊。上条啊,真的没关系。来深呼吸吧。来,吸——”
“嘶”
“吐——”
“呼”
“再来,吸——”
“嘶”
“吐——”
“呼”
这样做着,不知为何上条确实感到,状态好多了。
不过看着上条的脸,土御门似乎有点阴沉。
“好好做嘛。不过像这样全吐出来就会感觉好多了吧喵?来嘛来嘛上条,跟着我过来。座位上的安全带钮可以不用系啦,因为没有航班工作人员所以没必要在意嘛。”
土御门像是意识到什么从座位上站起来,上条也急忙跟着。与其说是凭自己的意识在走,不如说是朦胧中脚脱离了头部指挥擅自移动。
土御门穿过通道,打开门,沿着狭小的过道走了一会,把一个低的能碰到头的小舱门打开,使劲拔出里面的金属,然后朝着周围发出轰隆声的地方走去。
不过,这里是哪?
发着呆的上条得到了一个登山包一样的东西。
“来,带上”
“???土御门?那个,吐出来就好多了是指?”
“没关系没关系,马上就打开了。来,快带上。”
还没说完,土御门就已经背好登山包,除了两肩,腹部和胸部也用固定带的方式紧紧绑住,看起来好像是很粗糙的工作。
虽然不是很清楚,上条也按照看到的过程绑紧了全是带子的固定器具。
“好,上条也准备万全喵~”
土御门向墙壁上碗口那么大的按钮上挥掌用力一击。
“那么,尽情的吐(喊)咯!”
哐,传来了奇妙的声音。
在上条反应过来前,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大按钮缓缓动了。
嘎梆。
突然机体的侧面打开了,从那可以看到天空啦。
啥?上条两眼不禁变成了点。
然后,根本不适合眼变成点的场合的烈风席卷机舱内,瞬间清空了机舱。
“土土土土土土土土御门!”
上条回头抓住墙壁上的突起,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土御门在轰轰的风声中笑着。
“来上条,准备完了就喊吧喵~”
“才不是什么就喊吧喵~!!你,你啊!打开货运用后部运输舱是想干什么啊!”
“因为,傻瓜一样正常地在法国机场着陆会被罗马正教的混蛋们发现的阿。这架飞机是去伦敦的哦。我们是中途下车。”
“你傻啊!想想飞机速度!从时速7000公里的飞机上打开舱门的话,这个飞机会从里面开始坏掉的。”
“最坏也只是解体嘛。”
“死去。”
“上条真是笨蛋啊。要是傻乎乎的干了那种事现在还能这么悠闲么喵?”
难道说,为了紧急空降飞机减速了?这样说的话,确实,上条现在也没有因受到加速度的影响而难受的感觉。
“你,你这个家伙那刚才的深呼吸算什么?不是什么意义也没有么!”
“好啦好啦上条。又不会一直难受的啦所以说赶快把手松开。”
“很感谢你啊!我可是因为稍微舒服点了所以很感谢你的!可是你这个混蛋!”
“闭上嘴走咯!”
土御门瞄准上条抓着墙壁上把手的手一阵猛踹,刺猬头少年直接失去了全部支撑。
机内的强风吹起上条的身体,就这样直接吹出了货运用后部运输舱的舱门,抛向了广阔的天空。
当地时间是早上。
男子高中生的尖叫声响彻晴朗的天空。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空中转体360度。
四肢为了抵消迎面而来的风压正随着风诡异的扭动着,他的身体在空中恣意扭转。
(怎,怎么搞的?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还在跟吹寄玩投球对决,为什么现在的我会在法国上空摆pose?)
咕噜咕噜的转着圈,上条带着咋看下像是对空中运动充满热爱的笑容从飞机里飞了出来。
(杀了他那个混蛋,着陆后一定要狠揍他一顿。)
不过,到底怎么安全着陆啊,这样想着的上条看着蔚蓝的天空。彭!背后发出了响声。
巨大的降落伞张开。看起来是到达一定高度就自动展开的降落伞啊。
但是,对于上条来说却是完全在意料之外。
“咕呜呜呜!缠住,脖子,(了)”
最后的话也没说完。
四肢无力的自然下垂,少年保持着这种姿势慢慢降落。
顺便一提,他还不知道,由于风的影响,他偏离了预定降落地点,降落在100米外的罗纳河的正中间。
03
滴答的水声传来。
反
应过来这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上条有点不知所措。
降落伞顺着风向直接落到了河的正中央。上条的脚貌似够不到河底。原本,上条游泳就是个半吊子,因而被湿透的衣服包着,又被降落伞的大布整个盖住的看起来很有趣的身体并没有浮起来。
土御门似乎没有在旁边降落。他掉到哪里都好啦,现在沉在水中的上条可没有时间考虑这个。
不知道实际水深。
虽然有可能很浅,但对于混乱中的上条也是足够溺死的等级了。总之就是好好感受到了水的恐怖。
双手开始划水的时间比自己想象的要慢了两三倍。
手腕在发抖。
不仅因为肌肉的疲劳和体温在水中的流逝,还有无法把脸露出水面的恐怖。
这些感觉混合着,让上条产生了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拘束住的错觉。
果然,是这样。
口中吐出的气泡,从内侧炸开。
头顶,阳光笼罩的水面波光粼粼。
让距离感变得迟钝的光的乱舞。
说起来,在意大利的时候也从冰制船上掉下去过啊。上条看着水面,脑中走马灯浮现。
——水面上,爆开了大量气泡。
(唔!!)
上条还没来得及吃惊,白色的空气帘中便伸出了一只纤细的手。
谁跳了下来吗?上条还没想明白,纤细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紧抓。
上条的身体保持着被强力牵引的状态,像被鱼钩吊住一样浮向水面。
上条的脸脱离水接触到空气,大概有十多秒了吧。
啪呲的水声传进耳朵。
应该是曾经的最爱的氧气,现在却没法好好享受。
喉咙好奇怪。
“那,没关系吧!”
很近的地方传来少女的声音。
秤砣一样的降落伞正使劲向下拉着上条的身体。支撑着两人份的重量,少女说道,
“现在向岸上移动。请就这样抓紧。”
河岸不如说,离着浅滩很近的地方,上条一屁股坐在地上。降落伞比衣服吸水更多,身体因此感到异常沉重。而且,还有很大一部分留在水中的降落伞正绑在上条身上,成了继续行进的阻碍。
“这,这么做吗?”
少女伸出手来。
咔的一声,上条身上的累赘骤然消失。
摆脱了湿透的降落伞,上条从浅浅的河边慢慢站起来。
头顶阳光普照,现在是白天嘛,不过这里除了上条他们以外没有别人。可能是因为惧怕暴动躲在家里了吧。
看看周围。
很近的地方,有一座拱桥。不过,桥只有一半,延伸到河中央。
或许,少女就是从这里跳下河的。
上条这样想着,看向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女。
这里虽然是法国,但眼中映出的却是日本少女的影子。
看起来和上条同年。
及肩黑发,双眼皮,很有特征感的脸庞,上衣是粉色的圆领女士背心,及膝的短裤(译者忍不住:这里用的是パンツ,也就是常说的小KK不过英文里pants是长裤的意思)。是那种整个看起来很纤细的女孩子。
要喝水吗?
感觉到了上条的视线而转向这边的少女的脸,好像在哪见过。
对了。
“难道,是天草式的五和,吗?”
“是的,好久不见了。”
少女吧嗒吧嗒的低下可爱的头。
不过她应该和其他天草式的成员一起在伦敦生活的啊。毫无根据的就来法国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种情况下,理由只有一个。)
“那,五和。难道说,是被土御门叫来的?”
“哈?土御门?”
和想象不同,五和微微倾斜着脑袋。
哎?呀?不对吗?上条颇感意外。
“那个,就是那个啊。就是世界上的抗议行动,和罗马正教的c文书有关的事”
“为。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
五和吃惊的用手掩住嘴。
“确实我们是在针对C文书展开相关调查。我们天草式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简单的知道了?!不愧是曾经一拳击倒原女教皇的人!”
看着貌似眼中闪着光的五和,上条却因为记忆丧失想不起来了。
说起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对神裂做了些什么?上条碎碎念到。
“那个,这个,就是说。对了,为什么会突然空降呢?日本的学校没关系吗?”
这还真是颇有常识性的问题啊。
上条搔着被带有微妙泥臭的河水沾湿的头发回答说,
“本来是打算和土御门一起阻止C文书而来到这里的土御门的动向啊五和能和英国清教联络上吗?”
“我们来是受英国清教之托,对法国国内的地脉和地形进行魔法性的调查的。”
上条听着,突然一凛。
“我[们]?”
是的,五和颔首到。
“天草十字凄教战斗员52名。主要人力都在法国境内展开搜查。我负责的是阿维尼翁地区的不过,突然间你就从天上掉下来了(译者吐槽:空降把妹手)”
“这样啊。这里是阿维尼翁啊。”
上条过了好久才发出声来。
被土御门擅自带来,又不得以从飞机上跳下来的上条,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地。这样想的话,跟认识的日本人碰面的事说不定意外的幸运呢。
仔细想想,土御门原本就打算到阿维尼翁来的话,C文书就在这里的可能性很高了。
也就是敌人的阵地。
上条空降深入敌腹了。
“那,五和。说起来,土御门好像说过,C文书只能在梵蒂冈使用的。”
“是,是的。”
“那么,为什么不在意大利而是在法国调查呢?我也问那家伙了,不过还没来得及说就下飞机了。”
大概是没大明白上条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五和露出了微妙的苦笑。
五和突然想起来什么,
“那,那个,在说这件事前,我先去拿东西可以吗?”
“东西?”
“放在桥上了。再,再说也担心被盗了。”
说道桥的话,果然是附近的断了的拱桥。(译者:为什么私想起断桥来了)
看起来五和真的是从那里跳进河里的。(译者吐槽:空降软妹大河私其实很有压力的)
“这样啊。各种各样的事真是谢谢你了。你要不来救我的话,大概真的挂了。”
“不,怎么会。我没有”
嘭嘭的高速摇头的五和使劲摆着手。指尖飞出了水珠。
看到这的上条问道,
“对了,五和。你的行李中有没有换洗的衣服?”
“呃?嘛,天草式也算是强化了秘密行动的宗派。”
面对突然地质问并没有不知所措,五和的表情反而像是在炫耀。
“旅居用的行李基本上都放在宾馆了,不过为了尾行(译者:)和逃跑,手边的行李中也准备有这种东西啦。不过现在没有什么使用的机会呢。”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
“?”
五和突然呆住了,但是他还没有认识到上条的真正用意。
不过上条无论如何也觉得直接说出来有点不大好意思。
因而,上条把视线转向天空,用手指了指。
“”
五和顺着上条的手指方向,终于把视线移到了,
自己的胸前。
被河水浸透,变得透明的粉色圆领无袖上衣紧贴在身上,少女窈窕的身段若隐若现。
(彩图)
04
不过名为五和的少女似乎有着非常平和非常善良的性格。
即使上条露出了真面目(译者:其实是正面指出,不知不觉这样写了),她也没有用手刀劈来,没有抱头痛咬,更没有像是10亿伏高压电把你直接轰成焦炭(译者:炮姐是我的),作出这类的古怪反常的行为,而是满脸通红的露出苦笑,说着“啊呀,让你看到不成体统的一面了,呵呵呵呵”,双手交叉遮住胸部,小跑向放着替换衣物和行李的桥边。(译者:这,这,这真是,一推就倒?谁来把我拖走)
而且虽然在笑眼里却似乎微妙的闪着泪光这种行为也很有成熟风味。
“唔嗯”
不知为何,上条很不爽。
至少也“呀——”的叫一声嘛,上条远目到。(译者:当妈终于M了?还是说S了?)
大概过了10分钟,不知道在哪里换的衣服(译者:吐槽无力),五和一身和刚才不同的装扮回来了。全身很清爽,而且因为介意河水的味道喷上了香水。
“久,久等了。”
打着招呼的五和,肩上背着一个很大的包。
她的打扮是,冰激凌一样淡绿色的女上衣,和能够看到肚脐的焦茶色长裤。女上衣的质地好像被太阳一照就会变得透明一样那么薄。
五和穿
着这身衣服,却没有系上扣子,而是把上衣下角的布强行系在身前。
直接穿在赤()裸的上身上。
女上衣里面什么也没穿(发狂的译者:nobra主义万岁~外人:拖走!行刑!弹OO弹到死!),胸间的峡谷强烈的昭示着着自己的存在感。
(封面及目录的彩图)
上条震精了。(译者:)
“五和同学?”
“没,没办法的!原本,这是披在圆领上衣上用来改变别人对自己的印象的道具的啦!请不要有任何评论,请不要有任何评论!!”
确实是做披肩用的啊,仔细看的话(译者:你敢仔细看话说你看的哪?),五和的女上衣上没有扣子。除了在前面系住以外,没有任何固定方法。
她自己也应该知道仅凭手边有的东西太勉强了。上条承受着“请什么也不要说”的视线,微微缩了下身子。
不过五和原本也是为了救上条才跳进河里的。
现在必须说点什么,上条呆在原地思考着。
“不过,神裂也是这种感觉所以没关系啦。”
“女教皇大人才没有那种不成体统的打扮!!”
全力否定了之后,现在正是“那种不成体统的打扮”的再次确认事实,脸完全红了。
不过,嘛,像神裂那样堂堂正正穿成那样的话,就成了[晚上疯玩,夜不归宿的孩子了]。
不知为何,害羞的缩在一旁碎碎念的五和,格外引人注目。
“对了,虽然不知道土御门先生的事,不过如果你也是来回收C文书的话,在与他合流之前一起行动如何?”
或许是像要尽快忘掉自己这种打扮,五和有些强硬的搬出了[工作]的话题。
对于上条来说,法语完全不行,而且没有护照的话一个人完全没法回日本,五和的提案正好合他的意。(译者:趁机动手)
“嘛,我才是要说谢谢的。”
“那么,暂时先找个休息的地方。有不少话要说的。”
面对五和的提案,上条看了看自己的打扮。
“完全湿透了(译者:哪里湿了),至少先把泥弄掉吧。”
听到上条的无心之言,五和挺直了后背。
她慌慌张张的翻起了自己的背包。
“这,这样的话。我,我,我有手绢的,所以”
五和的话还没有说完,上条头上覆上了一条大毛巾。
吃了一惊的上条回头看去,一个牵着大狗在河边散步的白人大叔,连头也没回,只是像说着“不用还也没事”似的嫌麻烦一般的摆着手。
上条取下头上的毛巾。
“哈啊。也有亲切的人啊。为什么法国人做那种动作就那么帅呢。恩?五和?怎么定格了?”
“没,没,什么事也没有”五和沉下肩。上条活动着头,把脸上和身上的泥用毛巾擦干净。
“对了,这里有发生骚乱吧。有检查询问吗?我可没有护照的。”
“虽然有检查,不过也只是看看行李的程度,挨个查护照这种事我觉得应该是没有的哟。用点魔法的话,连行李检查都能逃掉的。”
五和边回答道,边碎碎念着“还有毛巾这种方法啊。不,不过,手绢也”,再次调整了提包的肩带。
阿维尼翁。
法国南部城市。它中心地带的旧街区被全长4公里的城墙包围着,有限的土地中各种建筑物林立。好像在全盛时期还对欧洲的文化造成了极大影响。虽然也有这种事,不过现在是法国首屈一指的观光城市。
“唔嗯。对了,你刚才说来阿维尼翁调查C文书的事。那个我是知道了啦,五和。”
接受着说明的上条,正和五和一起穿过巨大的石质城墙下的小拱门,走入被环绕的阿维尼翁旧街区。
像是广场的地方可以看到露天咖啡厅。道路两旁摆着用法语(大概吧,反正上条也看不懂)和英语写着的看板。应该是为了方便观光客和初次来这里的人而准备的吧。
五和紧挨着上条,转身走进狭窄的小道。是不是去什么一般人不知道的好地方呢,上条想到。
“总之先找地方坐坐的话我是知道的,”
“恩,恩?”
“为什么这里会有dorori咖啡店(译者:大概是在日本常见的某咖啡店,译者是没听说过,请知道的人补充。)?嘛,原本就是外企所以法国有也不奇怪了,不过可是和日本的分店完全一样的啊。怎么说呢,再一点,这样就是那个啦。老夫妇出于兴趣而开的隐藏在小街区里的名店的感觉?”
“也有这种店,不过,”
五和带着抱歉的语气说道,
“那个,那种店里尽是些本地人向我们这种明显是外来客的日本人进去会很引人注目。反而是日本观光客常出入的那种分店更安全一些,这样的”
恩,恩,上条同意到。
赞同了五和的意见,上条又冒出了疑问。
“等等,五和。话说,我现在还脏乎乎的呢。”
虽然刚才用毛巾擦过了,但这种程度绝不会把泥擦干净。虽然水已经干了,衣服上的泥却没办法弄掉。
“就这样进店的话,不用说引人注意了,有可能直接被轰出来的。”
“那样的话,没关系的。”
五和很自然的回答说,
“现在的话,没关系。”
她的话的含义,上条进店以后才真正明白。
店内的装修也和日本的分店一样一点也没有变化。
面向道路的那面墙壁改造成很大的玻璃窗,店里放着单人椅和长桌。店中间有四人用的雅座,店的最内侧则是点餐兼收银的柜台。上条不认法语,但是至少还看的出来挂着的图画是禁止吸烟的警示标志,看起来是全席禁烟的店啊。说到不同的话,应该是店内的客人了。当然因为这里是法国,日本人不太常见。
降落点没有别人,不过这里却有很多人。虽说暴动造成了恐慌,但生活也不能因此就停止。
只是,为了保持最低限度的生活,人会向同一个地方集中。
还有另一点。
大部分客人,都是头发衣服散乱,身上沾着泥,手上或脚上缠着绷带。从大人到小孩子,至少也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有受伤的人倒是很少。
“暴动,吗?”
上条不禁低声说道。
现在的局势,是学园都市和罗马正教之间的对立意志已经展开,但还没有发展成正式的军事行动的状态。不过,即使如此,逐步蚕食着世界的[变化]还是确实在发生。
谁都没有这样希望的,糟糕透顶的[变化]。
“快点啊,不做些什么是不行的了。”
五和小声提醒。
“对啊。因此要开作战会议吧。”
上条简短的回答。
现在不是悠闲地吃东西的时候,不过什么都不点就坐下的话太引人注意了,五和指出。嘛,上条也觉得沐浴在店员小姐的鄙夷的眼光中继续说闲话有点不大好意思,总之先去点餐。
当然,眼前站的店员小姐是法国人。
接下来,上条想着。
“呃,五和同学。在法国不说法语不行吗?”
“什么?”
“我可不是在等着[就算是法国人,也是明白英语的]这种故事的展开呐。”
“那个,我觉得整个欧洲英语是通行的哟。和被海包围的日本不同,这里对于国境的感觉是很稀薄的。看,那里的客人是德国人,对面却是意大利人。和各种国家的人对话也是必要的啦,所以分店的人在交易时只会用法语这种事应该不会有吧。”
这,这样啊!上条恍然大悟。
检验一直在用手机上的学习程序[简单英语对话]的成果的时刻终于来了。
实际上用手机软件的第四等级做练习的时候总是无法通过还受了打击,不过这种小事就不必介意了。上条很有气势的走向前台,在店员询问前,
“coffeeandsandwich,please!”
说实话上条的英语相当的“危险”,,不过那位大姐姐还是点了点头。
(通,通过了?)
虽然上条在一旁对自己终于能让人听懂的英语口语实力喜不自禁,但那位大姐姐却说着好像是“那么,一共是7欧元”的外语。
上条,呆了。
日元,行不通。
“怎,怎么办”
被雷的外焦里嫩的上条的旁边递出一张欧元纸币。之后一定要还,不过汇率是多少来着?上条看着旁边的五和转向店员。
“那个,请给我espresso和豚鼠三明治,还有健康蔬菜卷。”
看到再次点头接受点单的店员,上条不禁大叫。
“啊啊?日本话?日语没关系吗?”
仔细看看的话,店员制服的肩上绣着很多小国旗。大概是这个人能够明白这些国家的语言的意思吧。
这样的话上条的英语实力越来越奇怪了,因为店员很有可能是按照日语来接受点单的。
意志消沉的上条手拿托盘先去找座位,五和也随后赶到。
五和放下托盘,然后把背包放在脚边。
途中,包里传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
上条不知为何很在意的看向这边。
五和则是满脸通红,双手使劲在眼前摆着。
“请,请不要介意。”
“不,可是。”
面对这样说的上条,五和只动着嘴唇说道。
“(没错,里面有武器。)”
“哈?”
“(柄分成了五部分。使用的时候会用小零件再组装起来成为一杆大枪的。虽然分节的地方强度会下降,但是这样便于携带。)”
听起来好像五和使用的是比自身还长的长枪。
“不管这个,那个,和土御门先生联络上了么?”
“还没。”
上条拿出手机。
“降落时完全分开了。好像也联络不上。至少打过电话了,可是土御门貌似是关机了,也有可能去到了远离天线的地方嘛,那家伙发生什么都应该没事的吧。”
再试一次,也只是圈外的提示音。
不过掉到河里也没关系,这手机质量真好啊,上条这样想着,把手机收回口袋。
总之边吃边开会吧,上条却突然被托盘纸上的注意事项吸引了。
“哇,怎么办,饭前必须擦手啊”
但是五和看到上条困惑的样子,不知为何两眼放光了。
“这,这这这这这样的话,我——”
五和脸红的开始在脚边的包里找着什么,不过偶然经过上条他们旁边的女店员却边说着听不懂的法语,边重重的放下几张餐巾纸。
上条的对面,不知为何取出了先前的手绢的五和,梆的静止了。
上条用餐巾纸好好擦了手,上条切入正题。
“继续刚才的话题,五和不是在调查阿维尼翁吗?啊咧?五和同学?怎么了?”
“没,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说着这话的五和却像夏天放在窗边的观叶植物一样蔫了。
清了清嗓子,上条再次说道,
“确实,之前也对阿维尼翁做过不少调查了吧。为什么不是梵蒂冈而是法国?不觉得奇怪么?”
“呃,是的。”
五和点着头。
“本来打算再收集点情报后就和法国各地的天草式成员联络的,”
“这么说,果然目标发现吗?”
面对上条的确认,五和没有反对。
“教皇厅宫殿,知道吗?”
“?”
“这个阿维尼翁中,有关罗马正教最大的建筑物。倒不如说,整个旧街区都是以它为中心发展起来的。”
“教皇厅,呐”
上条自言自语道。
说道教皇,果然是那个教皇吗?
“恩,不过,教皇的宫殿不是在梵蒂冈么?而且还有个很NB的名字”
说道这个嘛,五和接话道,
看起来好像很难以开口。
“阿维尼翁发生过一些复杂的事啊。”
“复杂的事?”
“12世纪末,罗马正教教皇和法国国王之间有过争执。然后,最终胜利的是法国。法国的国王得到了可以向教皇发号施令的权利。其中之一,就是要求教皇迁出领地,移驾法国。”
也就是说被俘虏到法国了,五和补充道。
“说到领地,果然是梵蒂冈吗?”
“不,也不尽是,当时被称为罗马教皇领。总之,法国利用教皇在自己手中的优势,将罗马正教拥有的各种特权和恩惠解释成对自己有利的说法并加以利用。”
“那个幽禁的场所,就是阿维尼翁。故而幽禁用的宫殿就被称作教皇厅宫殿。”
“幽禁啊”
“阿维尼翁这里,68年间幽禁了数位教皇。当然,在此期间,这条街道作为教皇领的职务是不能放弃的。”
五和咬了一口蔬菜卷。
“但是,教皇的工作,本来必须在作为根据地的罗马教皇领完成的。枢机卿的任命啦,各种各样的会议啦只是表面现象。罗马教皇领本身,罗马教皇领的建筑物,罗马教皇领收藏的灵装要在阿维尼翁再现这些东西是不可能的。”
简直就像是再建一个罗马教皇领啊,五和指出。
“但是,对罗马正教来说,一些小动作是必要的。”
“小动作?”
“不能在阿维尼翁再现罗马教皇领。但是在两地之间构造法术性的管道,对罗马教皇领的设备进行远距离操作还是可行的。”
“就像是连上大型终端机一样吗?”
“阿维尼翁之囚结束后,罗马教皇回到老巢后,按说这些管道已经切断了而且考虑到周边土地的地脉和表象,有关在阿维尼翁使用C文书的条件也只剩下硬件设施了,但是不排除罗马正教会再连管道的可能性。”
唔嗯,上条点头道。
考虑下目前为止的谈话,上条说,
“那个教皇厅宫殿里调查过了吗?”
“没,还没有。”
五和缩了下身子摇着头。
“我不过是个调查人员本来就应该在取得必要的情报之后,联络教皇代理,等大部队到来后再行突击的。”
虽然在教皇代理建宫斋字那里拿到了天草式传承的[特别灵装],果然C文书是将世界都牵扯进去的大事件,还是不要单独行动比较好,五和这样想着
想到这,才觉得上条和土御门还真是不合常理的存在啊。
“土御门貌似也以这里为目标,应该是从别的渠道得到了阿维尼翁不正常的推测呐。这样的话,果然像五和想的一样,罗马正教的人把C文书放在教皇厅宫殿的可能性很高啊。”
不过,上条考虑到,
“C文书,原本是罗马正教的所有物吧?”
“是的”
“那为什么罗马教皇领现在是梵蒂冈吧,只能从那里使用的说,应该没有什么特地从根据地里拿出来的理由吧。虽然阿维尼翁能够对梵蒂冈的设施进行远距离操作,但并不是指[不在阿维尼翁发动就不行的魔法]吧?”
“关于这个嘛,有不少假说。”
五和稍加思考,开口说道,
“得到C文书使用的正式认可应该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的吧。如果不取得罗马正教上层部门的14名枢机卿的认可的话也是不可以的。虽然教皇在梵蒂冈有很大的权力,但他也不可能独断专行的发动C文书。所以说,现在打算暗地里使用它。”
罗马正教的上层也是有派别竞争的,而使用C文书就更应该避开这些事了,五和说道。
“还有,也有情报表明,经由阿维尼翁操作是特殊情况,不需要枢机卿的同意相对的,因为并不是在梵蒂冈直接发动,故而C文书也无法做到瞬发,而且还要在阿维尼翁做各种准备工作。简而言之就是说,现在还能够通过阻止C文书来让世界的混乱收场。”
“顺便问一下,还没有对教皇厅宫殿进行调查的事不能想想办法吗?”
“再等等,足够使天草式出动的情报马上就收集完全了。我觉得,数日后应该就会开始教皇厅宫殿突入作战了吧。”
科学与魔术的对立本来是这样的战争,但五和他们却要为了阻止罗马正教而战。
或许英国一方对与罗马正教掌握了魔法阵营的主导权很不甘心吧。话虽如此,就这样明地里对立也不大好。因此她即使在说[天草式],也没有说[英国清教]。也就是说利用麾下的天草式对C文书的使用进行阻挠,即使失败了也有[小宗教的擅自行动,跟英国清教的全体意志无关]这种借口。
“”
上条现在跟土御门分开。
就这样一个人去教皇厅宫殿调查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还是和五和一起参加天草式的突入作战比较现实。
那样的话,上条和五和一起收集突入所需的情报就更有效率了。
“五和,我有什么能帮忙的么?”
“恩?”
“不是要再等几天么?应该是越快越好吧。”
“是,是的。那样的话——”
五和看似要很坚决的回答上条。
不过,她的答案却没有说出口。
咔梆!随着这声巨响。
面向道路的窗户全碎了。
不是用石头砸的,也不是棍子或铁棒。
是手。
百十号人一起推着玻璃,玻璃承受不住那份压力,直接向内碎裂飞散。店内传来悲鸣,门口涌入让人绝望的人数。就像电视上播放的画面一样恐怖。
明显是异常事态啊,上条立刻想到原因。
“暴动吗!”
“这,这边。”
拿起脚边的行李,五和单手抓住上条急忙跑了起来。方向不是正门,而是紧急出口。这期间上百人冲入店内,店内马上变成像满员电车一样拥挤不堪。
“日本人啊!”
“学园都市啊!”
“干掉他们,不要留情,那是敌人啊!”
上条虽然不懂法语,但是句中的感情还是生动的感受到了。
很多只手追在上条他们身后。就在前面,上条打开了铁质大门,然后迅速逃了出去。
上条转过身。
数声悲鸣传来。店里还有小孩和女性啊。不过在上条回去之前,五和用脚狠狠地踹死了紧急出口的铁门。
“五和!!”
“那种行动是不会出人命的。因为人数太多了。暴动发生后自己人会碍手碍脚的。虽然不会全都倒下,但是重伤者也不容易出来吧。”
“不是这种事!至少救出小孩子!”
“那样的事!”
五和盖过上条的发言,大叫道。
“那样的事,满世界都有发生!而且我们就算回到人潮中,也什么都做不到。就是为了能尽早结束那种灾难,我们才来到这里的吧?”
“呃,可恶!”
“阻止C文书的使用的话,这样的骚乱就不会再发生了。被卷入暴动就没法行动了。那样的话就没有人能阻止骚乱了!”
“——可恶啊!”
(罗马正教随意的诱发暴动,学园都市为了利用这点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忘了呼吸的上条恨得咬牙切齿。
(结果,受苦的只有被夹在中间的普通人啊!能无视这种局势吗!现在就阻止。只有这种傻事,我会立刻终结给你看!!)
上条和五和跑过左右都是高墙的小道。
不知哪里传来了男人的叫喊,玻璃碎裂声不绝于耳。是谁在大声哭泣呢?是不是点燃了泄漏的瓦斯呢,爆炸声都响了起来。
暴动的目标不明。
是袭击阿维尼翁的日本企业的分店吗,还是要袭击多是日本游客的旅馆呢。或许,当初的目的早已忘掉,街上充斥的只是[为了暴乱而暴乱的人]。
“五和,逃到哪去?”
“总之,还是先去不会被卷入骚乱的地方”
五和突然不说话了。
狭窄的小道对面出现了新的暴乱人群。
(真是够会挑时候的)
这么想着,上条的肩有些发抖。
“呐,五和在这里调查来着是吧。期间有没有被卷入过现在这种骚动?”
“呃?没,没有,天草式是以融于环境为豪的宗派。平常会预先感知暴动的发生,在此之前先离开的。”
“果然。”
从五和的话里,上条有种不快的感觉。
“对面的时机掌握的太好了。”
“那个”
“持有C文书的敌人和我们一样躲在阿维尼翁,或许看到了我空降的地点。并不是明显的要抓我们,而是觉察到了学院都市的超音速客机减速空投的事实。使用C文书的人对这件事警戒的话,这种反应也属正常。”
“不会吧”
“这场暴动,就是那些家伙们的[迎击]啊!”
上条大叫的同时,阻塞街道的人群也迅速向着这里移动。
以教皇厅宫殿为中心的阿维尼翁旧街区是被古老城墙包围的狭小都市。本来在这么小的地方建造住宅就很挤了,因而有很多连自行车都难以通过的小路。这种状况下看着小路两旁10m高的建筑物,总感觉有种异样的压迫感。
狭窄的小路塞满了人流。
也能看见参加暴动的人自相伤害。
上条稍加考虑,下定了决心。
不突破眼前的人潮,就不能到达教皇厅宫殿。而且,不论通过什么方法,解决事件都必须跑一趟那里。时间拖得越久,对人们伤害就越大。
“要走了,五和。”
“啊?”
“和土御门联络上还需要时间,天草式的成员也不能即刻赶到不是吗?那么就不要躲在这里,直接向教皇厅宫殿进发吧。敌人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了,他们也就不会一直躲在那了。”
而且,
“最坏的情况,他们可能把C文书也带回梵蒂冈。C文书回到梵蒂冈就麻烦了,这种事就算是我这个外行人也知道。那个是必须在这里破坏掉的东西。”
五和考虑了一会,终于向上条点头了。
大概是知道要集结分散在法国各地的天草式同伴还需要很多时间吧。
就在两人商量的时间里,狭窄的巷道里挤了上百人,暴徒们正向这里逼近。
满员电车里的常见景象,厚厚的人墙。
“突破的时候请弯下腰。”
面对暴徒,五和冷静的说道。
“在集团中露出脸的话,或许会成为攻击的目标。反言之,隐藏在人潮中,被瞄准的可能性就会降低。如果这场暴动是敌人的迎击的话,貌似精确度不高啊。”
“好!”
感觉到了异样的紧张感,上条回答道。
“冲咯!”
说出这话的同时,上条和五和冲入暴徒集团。
向着像墙壁一样密度集中的暴徒堆里,狠狠的冲了进去。人太多了,跑不起来。能走动的路程,也不过是最初的几米而已。
和尖叫声一起,突然头部被谁重击了一下。
再想往前走,衣服又不知被谁抓住了。
面对这种情况,上条也暴走了。狠咬抓住自己的手腕,挡道的人用肩顶回去,就算是这样人潮还是像要堵住路般涌来。被抓破的侧腹上渗出血迹,鼻中一阵兴奋的男人的体臭传来。耳边爆发的喊叫震得头摇摆不定,四面八方的人越压越紧,意识慢慢消失。
(可恶)
上条脚下一缓。
(可恶!!)
真是相当让人恶心的地方啊。突然人群被切断。
没有混着杂质的,新鲜的氧气流入肺部。
“没,没关系吗?”
五和的声音听起来很近。
她的太阳穴附近也垂下一丝血迹。五和也没有能够在人潮中全身而退。虽然她说过包里有长枪,但是似乎没有挥动的空闲。
上条调整呼吸,想要远离人群一般跑了起来。心中感受着脚下传来的虚浮。不注意的话就会撞上两边的墙壁。
“五,五和,教皇厅宫殿在哪?”
“还在前面。从对面的墙根下就能看见宫殿了接下来,要突破那个。”
上条缓缓看向五和手指的方向。
那里,比刚才更大规模的暴动人群正蠢蠢欲动。
05
通往教皇厅宫殿的路险阻重重。
上条他们所在的阿维尼翁旧街区是被全长四公里的城墙包围的狭小街市,根本不能直接冲向目的地。附近的街道都很狭窄。全场也就三米多,左右耸立着石质住宅楼。被高五米以上的墙壁阻挡住,想绕道也很难啊正面突破的话,千百人的暴徒正等待着他们的加入。狭小的地方一旦挤满了人就变成了厚重的墙壁。就像纵穿满员电车两头一样。
这样下去到不了教皇厅宫殿。
在C文书被破坏之前,就要在这里被干掉了。
“还没到”
五和看着前面的暴动人群,咽了口气。
喊着上条听不懂的法语,对面的男人们红着眼指着这边狂奔过来。日本人啊,学园都市啊,大概是说的这些东西吧。
在他动身前,五和抓住他跑了起来。
“不可能,啊。请来这边,这样下去就被堵住了。”
“喂,教皇厅宫殿咋办?”
看到五和顺着原路返回,上条不禁大叫道。
刚刚看到的那些男人似乎在追赶上条他们,不过很快又被卷入暴动人群中。
就连五和也对目前的状况咬牙切齿。
“那边的暴动人太多了。单凭冲的是过不去的。”
“要走其他的路吗?”
上条说着这话的时候,退路上的暴动人群中似乎又加入了新面孔。狭窄的小道已经完全被人潮埋没。
也不是不行,上条和五和都是刚从那边的人堆里冲出来的。
“这边!”
罕见的五和严厉的声音传来,抓住上条的手冲向住宅区。
上条他们向石质的倒不如说悬崖一样的建筑群中跳了进去。
转身用背顶住厚重的木门。
对面传来咔哧咔哧的暴力的冲击声。不过这并不是谁要突破这道门,而是道路上集中的暴徒们路过时用肩挤压着而已。
上条顶着门,慢慢滑到地上。
“碰到这种事怎么办啊,教皇厅宫殿去不了了。”
“确实,想要从暴动中脱身很难啊。”
五和虚弱的说道。
她把背包放在地上,从中拿出数根长约70cm的棒子,喀拉喀拉的通过像是煤气罐的栓口一样的接口连接成一根长棒。五和又从尖端插上了钢制的尖刃。
变成了西洋风的十字枪。
名字确实是,海军用船上枪吧。
(哈好像,为了秘密行动做了不少准备呐。)
上条这样想着,但没有能够说出来。
因为似乎看到了只是系住女上衣前襟的五和的谷间。那件衣服是不是犯规啦,在各种意义上,上条想到。但本人似乎没有察觉。
“怎么办啊。因
为是以避开暴动为前提行动的,所以根本没有准备驱散暴动用的术啊。”
“嘛,嘛呐。停止暴动就要去教皇厅宫殿,去教皇厅宫殿就要先停住暴动啊啊,可恶,死循环了啊。”
而且感到危机感的敌人还有可能在我们驻足期间携着C文书回到梵蒂冈。再想回收C文书就难了。那样的话,之后暴动可能会永远持续下去。
不赶快行动是不行的,但又没法动身的两难处境。
毫无用处流逝着的每一秒,都感觉是扩大了上百倍。
这时,
突然地,上条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土御门的电话。
“上条,你那边没事吗?”
“你现在在哪啊!难道说,你那也被卷入暴动了吗!没有战斗吧!”
“现在正朝着教皇厅宫殿这栋建筑进发中。阿维尼翁能存放C文书的地方只有这里了喵—”
“教皇厅宫殿?你也以那里为目标吗?”
“?”
土御门说话前,上条抢先道。
“这样的话,我也没有空降到奇怪的地方去,原本目的地就是阿维尼翁吧。”
“是这样没错啦上条啊,你怎么知道教皇厅宫殿的事?确实是说明前就下飞机了的。”
“我这边与天草式的五和合流了,交换了一下情报后作出的推测而已。不过,暴乱太严重,根本没法接近教皇厅宫殿。你那边怎么样?”
“我也是这么推测的喵~嘛,发生了很多事啊。在阿维尼翁狭窄的街道上发动人海暴动真是太有效果了。直接突进的话反而难以接近目标。”
只是这样,双方便明白了对方的大致处境。
果然,土御门也被卷入暴动,然后适当回避了吗。
“喂土御门,总之先汇合吧,现在在哪知道吗?”
“街道上到处都有暴动呢。如果长时间躲在同一个地方就能躲避暴动就好了呐。”
“那就再说。暴动停止之前要等下去吗。”
“如果是自然引起的还好说,可这是在C文书的操作下引发的有目的的暴动啊。在罗马正教的家伙们都觉得暴乱很好的情况下,只是等着事态可不会好转的喵—”
“那么,有其他办法吗?”
“有!”
土御门干脆的回答。
“逆向思维。不去教皇厅宫殿的话,就用不用去那里就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吧。”
“?”
“没听那个天草式的人说吗?这个问题很重要。阿维尼翁的教皇厅宫殿为什么如此受重视?”
“那个,嘛,能远程操作梵蒂冈的设备。因此才能够使用C文书吧。”
“对了。这样的话,把阿维尼翁和罗马教皇领现在的梵蒂冈之间的术之间的联络管道切断就好了嘛。这样的话那些家伙们就不能使用C文书了。虽然去教皇厅宫殿很难,但是中途的管道所在地还是很近的。”
啊,上条不禁喊出声。
确实,如他所言。
“不过,C文书如果不能用了的话,教皇厅宫殿的家伙们会发现的。这样他们不就逃掉了吗。”
“没错啊。这点确实无法否认。正因如此计划是极其重要的。从切断管道到抵达教皇厅宫殿之间才是胜负的关键。”
土御门的意见似乎也讲得通。
他在上飞机之前就收集了不少情报了吧。还是说和上条分散之后到暴动开始之前这段时间做了调查呢?
不过,还有一个外行人的上条都显而易见的问题。
“虽说教皇厅宫殿里有C文书,但是到底是谁在使用我们还不知道啊。那些家伙连被发现了就用暴动隐藏自己这种事都做得出来。那样的话,光靠我们来找可是很难的。”
“”
土御门沉默了一会。
他郑重的说,
“嘛,那个我来想办法。总之先阻止C文书才是重点。”
面对土御门的话,上条有种讨厌的感觉。
(难道说,还要用魔法突击敌人的根据地吗?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
土御门的弱点就是,使用魔法后全身会受伤。
不过,必要时他也会无视这点强行发动魔法,上条很明白。大霸星祭的时候也是即使浑身是血,也要强行追踪扰乱学院都市的搬运屋。
大概是察觉到了上条的不安,土御门用开朗的语气说道,
“总算找到出路了呐,上条。”
06
离开住宅区,上条和五和走出木门。
“五和的同伴们,天草式的人还没来吗?”
“不,不好意思。原本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在展开。刚才做过紧急联络了,大概在明早就能汇合了。在日本国内的话可以使用移动术式[缩图巡礼]不过在国外就”
看着这边路上的暴徒,向教皇厅宫殿移动也有可能安全抵达。
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大量人群阻塞道路,所以还是不要做这种长距离的移动比较好。果然,这里就听土御门的,直奔附近的管道吧。
“走这边!”
手中持枪的五和在前面引导着上条。
比目前为止的墙壁还要高啊。两旁的建筑如同建在悬崖上一般。像要塞的建筑物被染成黑色,应该也是一种防御墙吧,咋一看还真不知道这些建筑是干什么用的。住宅区店铺教会,所有的建筑都有着城寨一样的外观。
“那个,土御门先生所说的地方我也知道的说那里真的,有联系阿维尼翁和梵蒂冈的管道吗?”
“就算问我也”
上条嘟囔着,视线落到手机上。
土御门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浮。
“嘛,阅读地脉的方法因为文明的不同而大相径庭啊,关于这点相信我没错的。”
好像那个地点离上条他们很近。因为从土御门那里很远,所以任务便交给了上条他们。
“那个,管道是什么样的呢?高架在地面上应该不是吧”
“所谓的地脉是指土中流动的各种力量。力量的种类和方向各不相同。对于某个宗派来说很重要的力量,对于别派来说毫无意义这种事常见的很。正因如此,才会有文明不同读法不同这种说法的。”
上条侧着脑袋,扩音器里的声音传了出来,听到了的五和解释说“就像食材的使用方法一样”。
在洋式中作为高级食材的豚鼠,在(不论最近的创作料理)和式中根本连看都不看。就像这样,“在众多混杂的力量中,找出并引导对自己有用的”才是地脉的基本使用方法。
五和的回答相当流畅。上条不禁认为,天草式对于地脉使用的研究貌似也很有心得啊。
“嘛,大地并没有什么贵贱之分啦。随便赋予其价值并加以利用的是人类呐。”
“那么,果然外行人是看不到的了啊。”
“正是如此,对与罗马正教来说重要的地脉就是连接阿维尼翁和梵蒂冈的地脉。准确的来说是靠人力扭曲地形而制造出来的东西。”
土御门解说道,
“虽然是风水的概念,但地脉这种东西是很简单就可以改变的。”
“哈,不过地脉这种东西,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是像直接刻在大地里的线一样的东西吧。”
“所以,通过修正大地本身可以扭曲地脉。风水上土地好坏的基准就是看看这里的山,那里的水不过就当今社会来说就算填平河水,削平高山也不少见吧。”
利用土地的魔法师有着不让那种重要的地点被开发而努力的重要使命哦,五和补充道
真是不少麻烦啊,上条觉得。
“不过,逆向进行魔法计算的话地形也是可以改变的。严格来说,和从一个地区拥有的多条地脉中作出‘哪一条比较强呢’这种选择差不多。不过如果贸然下手导致平衡崩坏的话就惨了,故而改变地脉都是国家间的大计划。”
“那就是,罗马正教的管道”
“和刚才说的一样,大地中有着无数的不同的力量。所以,什么提示都没有就要找出一条线来是很难的。”
土御门继续解说。
“不过,连结教皇厅宫殿和梵蒂冈知道这一检索条件的话就不同了。指定了目的地的话就显而易见了。就是这样,上条你们能帮忙破坏真是帮了个大忙呢。那个,是叫五和吗?”
“是,是的”
“预先确认一下,知道破坏管道的方法或术式吧。”
“那个,天草式流派中常见的做法的话。关于神道、佛教、十字教这些,基础的东西还是知道点的”
“这样就足够了。你们发现了管道后,就由你动手吧。”
上条听到两人的对话有点疑惑。
“话说,用我的右手给那什么管道来上一发不就好了?”
他有着幻想杀手的能力。
那是不管魔法还是超能力,只要是异能之力都能够一击粉碎的力量。
不过,面对上条的意见,土御门有些为难。
“上条的幻想杀手,不知道对地脉有没有用啊。”
“呃?”
听到这句话,上条有些吃
惊。
“不过,地脉这种东西那个应该是魔法性质的东西吧。那样的话”
土御门打断道,
“总觉得,上条的右手抓住正体也难以切断啊。消除魔法和超能力说到这的话,比如对了,人的[生命力]也属于神秘力量的一种,那么只是和上条握手的人不会被杀死吧?”
“这个嘛嘛”
“不知为何,有一些奇怪的[例外]啊。而且大概,地脉也是这种例外之一。上条摸一下地面,地球就会粉碎这种事很难以想象啊。”
不过即使如此,搬运屋也没有碰触上条的右手,风斩冰华也在无意识中躲避着上条的右手。
“”
上条沉默不语,看着自己的右手。
(例外,吗?)
这到底是什么构造啊。
从构造中,或许隐藏着什么。
冷静的考虑的话,上条连幻想杀手这种自己的能力的详情都不了解。大概跟丧失记忆也有关系吧或许,记忆丧失前也不知道。至少丧失记忆后留下的[知识]中找不到答案。
总之,现在先以切断管道为优先。
重整精神的上条看向前方。
07
上条和五和终于到达的地方,是阿维尼翁的一个小博物馆。
并不是像[博物馆]一样的高大建筑。和其他的住宅啦店铺啦一样,不过是利用了道路两旁耸立着的城寨一样的建筑群的一角而已。原本被城墙包围的狭小的阿维尼翁旧街区根本就没有能够建造高楼的空间,而且也有考虑到城内景观统一的因素吧。
正面的入口处挂着写有法语的看板,木门前面放下了金属制的拉帘。大概把手上挂的金属板上面写着的是[闭馆]一类的单词吧。
现在时平常的白天。
“担心暴动所以关店了呢。”
五和看了看建筑物说道。
上条看着坚固的卷帘门,
“不过,按照土御门说所得,这里面有那条管道不是吗?怎么进去啊。天草式有什么能开门的技能——”
“嘿呀!”
上条的话被可爱的喊声打断了。
只看见五和把枪的前端插进卷帘门与地面之间的空隙,利用杠杆原理抬起枪。锁住卷帘门的齿轮随着嘣的一声坏掉了。
彻底无视响起的防盗铃的声音,五和拉起卷帘门,用同样的方法又撬开木门。
五和谨慎的探头进去看看。
“来,快点快点。”
“那个五和同学?”
上条不知所措的看着纤细少女的脸。
你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吧?寻找依靠的眼瞳对面,五和呆呆的站在那里,难道是想把听到铃声而来的博物馆的人全部打倒吗?
警报还在响着,上条也走进博物馆。
好昏暗不如说是全暗的。由于展示品不能接触日光,四面的窗户上都遮了木板。平常有灯光所以没关系,不过现在只有应急出口的指示灯闪着暗光,对脚下的路相当没底啊。
“土御门说的是”
“到这里我也能找到。貌似是这边哦。”
单手持长枪的五和向前走去。
上条紧跟在后,只看见毫无异常的地板。不过,从展示用玻璃陈列柜的摆放来看,不知为何只有这里有点无视常规,什么东西都没摆。
五和巡视着不自然的地板。她看了一会,似乎满足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里。罗马正教加工过的力量能感到是为了应对其他宗教而使用的一种净化术式。是西洋十字教社会特有的脉呢。不能相当靠近的话是感觉不到的,这样巧妙的隐藏起来。”
她把脸转向这边说道,
“土御门先生还没来吗,在敌人赶到前做完吧。现在开始实行切断作业,请稍微后退。”
“什么都看不见的说。”
上条看着五和附近的地面。
“不过,切断管道是这么简单的事吗?”
“完整切断一条地脉的话需要花费莫大的人力。”
啊呵呵,五和笑了,
“最多不过是切断教皇厅宫殿和梵蒂冈的链接,只有这种程度而已。有意图的对管道进行伤害,改变线的方向这种事,我一个人也做得到哟。”
原来如此,上条恍然大悟。
总之为了防止幻想杀手的阻碍,先退下再说。上条想到这里,稍稍离开了五和。
天草式的少女放下包,开始从里面翻找东西。看起来是在选择施术用的日用品。
上条在一旁看着。
“天草式是用这类物品来施术的吗?”
“是的。现在必要的是相机,拖鞋,导游手册,矿泉水,白色内裤——”
拿出来一看,五和“呀”的叫了一声,慌慌张张的把看起来是换衣服的时候脱下的内衣放回包里。
不过五和却满脸通红的停住了。
“怎么了五和?”
“要的”
五和保持着静止状态嘟囔道,
“构成这个术,无论如何都是需要的。”
她带着失去希望般的表情,慢慢从包里拿出内衣。看着快哭出来的五和上条不禁想转过身去,不过五和却说“不,不用,请不要放在心上”,所以上条并没有动。
五和再次行动,把从包里取出来的东西放在地上。乍看是圆形一样的,不过或与有什么细节上的规则吧。
然后完成配置,少女掉转手中长枪,枪头向下。
“我开始了。”
说完,五和双手持枪,刺进地面。
落点是圆形正中。
并没有利刃刺穿石头的声音。
像沉入泥中一般,枪头渐渐消失在地上。
(五和切断管道后,C文书就会失效。也就是说,街上的暴动就会得到遏制。)
她刺下去的枪,正慢慢的,慢慢的沉入地面。
枪紧握在手中,食指轻敲枪柄,传出了节奏感十足的声音。
(所以时间决定胜败。暴动一旦停止,立刻冲向教皇厅宫殿。不早些和另有计划的土御门汇合的话,那些家伙们就会从目标建筑物消失的。)
枪已经沉入大半,剩余的部分高及五和的胸口。
她把忽而手放开,忽而把枪扶正。
然后转动手腕,扭动枪柄。
就好像,巨大的钥匙转动。
接下来是声音。
不过,
不是五和的枪发出的。
哐!
突然击破博物馆的墙壁,什么东西朝着五和和埋在地里的枪飞去。
看起来,像是巨人挥舞的大刀。
白色。
攻击方式是朝向五和,直线。
觉察到的五和保持着枪刺如地面的状态,身体快速转到枪的后面。巨刃的攻击从五和旁边横穿而过,但是被破坏掉的墙壁的碎片——也就是一块大石击中了枪的正中。
“五和!!”
受到攻击的枪,从正中折断了。
受到余震冲击的五和,紧抓着折断的枪杆向后仰去。
破坏完成,白色的攻击在烟雾中消失了。
“这个!”
五和手持枪杆切断的两部分。舍弃掉折断部分以后的连接部分,踢起地上的包裹,抓过飞在空中的替换用棒,再次连接成一根枪。
第二击即刻赶到。
再次击穿墙壁,白色的刃从建筑物外面袭来。
一口气击穿墙壁的白色的刃,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疯狂的挥舞着木棍一样。不过,却有着压倒性的破坏力。石质墙壁和地板纷纷崩塌,玻璃展示橱碎裂,碎片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轰咔梆哐!!爆裂声不断传来。
弯下身的上条看到细小的粉末落下。
(不好!建筑要塌了。)
“五和!”
上条一边叫道,一边指着出口示意快跑。
五和也很快回应,上条他们急忙冲向博物馆出口。
期间白色的刃不断撕裂墙壁,像是追逐猎物般来回飞舞。
似乎,每一次攻击精度都提高了一些。
敌人似乎很明白我方的逃跑路线。
或者是,
进行着远距离攻击的敌人,正不断逼近。
斩刀一样的刃不断落下,上条他们躲避着攻击,终于勉强冲出了摇摇欲坠的博物馆。
那里站着的是,
“哦呀哦呀。果然不近距离攻击的话,精度会下降的呢。”
近处传来说话声。
眼前几十厘米的距离。
面对这个好像一直在这里等着的人,上条不知所措。
眼前的人没等上条开口就挥动着右手。
他的手腕附近,白色的什么东西不断旋转着。
和缓缓的形成速度相反,那东西像是落下的铡刀一般快速冲向上条的头部。
噗通!空气中响起爆炸声。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情不自禁抬起的右手,和白色的刃发生了猛烈的撞击。
白色的刃就此化为粉末飘散。不是比喻,而是真正成为四散的粉末
。
像雾一般的白色粉末帘,随着袭击者的手指移动再次聚集。
“请退下!”
身后五和大声叫道,上条连忙和袭击者拉开距离。
终于,上条可以看到袭击者的全貌。
那是,穿着绿色礼服的男人。
从头顶到脚下,全是绿色。
虽然是白人但个头不高,和上条差不多或者稍矮。另一方面,年龄大概是上条的两倍。身体纤瘦,礼服看起来相当宽大。脸上的表情似乎分外有活力。
上条紧握右拳,出声询问。
“罗马正教吗?”
“虽然没有错,不过更想被称为[神之右席]呢。”
听到轻浮的口气回答,上条沉默了。
[神之右席]
旗下的前方之风,9月30日曾经孤身一人使学园都市的全部机能停止运转。
和她共事的话
“我的名字是,左方之地。”
(彩图)
男人手上聚集的白色粉末逐渐成形。
果然是,斩刀。(译者:挂在断头台上的那种)
70cm的正方形下端被斜着切断一样的,板状的利刃。本来应该系着吊起来用的绳子的环口,由男子单手抓着。
“终于轮到我出场了呐,要说为什么的话,[神之右席]不能使用普通人用的魔法。C文书的操作也不得不交给别的术者来完成。”
左方毫无造作的挥了下处刑用的斩刀,愉快的笑了。
看起来很高兴。
“就这样,击溃你们的工作就由我接下了呢。使用对地脉探查的方法你们还是第一波,能稍微,让我高兴一下吗?”
08
墙壁渐渐崩塌的博物馆激起一阵灰尘,上条的视界也因此变得模糊,这时,如同要打破沉寂一般,他动了。
左方之地挥动右手。
从左至右。
配合着他的动作,白色的斩刀也动了起来。与其说抓住,倒不如说飘在空中并且与手腕联动比较合适(译者:自行想象娜娜艾露不解释)。刚刚还是接近一米长的大斩刀,突然外形崩裂,变成一道白色的波浪,横扫过来。
咚的一声巨响。
“噢噢噢噢噢噢噢!!”
上条瞬间用右手挡住。
但遮挡是有限的,破坏的波浪涌向上条身后。阿维尼翁的旧街区街道狭窄。白色的冲击切断建在悬崖上般的建筑,弹飞路上停着的车辆,两旁的建筑纷纷向路中间倾斜。
除了上条站着的位置以外。
只是一击,古老的街道就华丽的化作一堆建筑垃圾。
确实威力很高啊,挨了一下那种攻击挂定了
(那家伙的白刃交给我的右手!!)
“五和!!”
上条大喊一声,她没有回话就冲向左方站的位置。
趁着左方全力应付这边的时候,五和悄悄潜入左方的附近。这才是最有效的作战。
另一方面,左方似乎对上条的右手很感兴趣。
看起来不太健康的双眼紧盯着那只右手,发自内心的感叹说,
“本来是一击致命的。原来如此,这就是幻象杀手啊从前方之风那里听说过呐。”
呵呵的笑着,左方挥动了斩刀。
从后向前。
配合着他的动作,白色利刃如同钉子一般,直线冲向上条的胸口。
“呃!”
上条用右手弹开攻击,不过由于过于专注的原因,脚下一顿。
咻。
上条旁边,带着长枪的五和俯身疾走。
“唔嗯。”
左方的斩刀朝向五和。
咚!巨大的声响刺激着耳膜。直线放出的白色利刃被五和俯身避开。而且,她没有停下脚步。精准的躲开第二次、第三次的攻击,五和提起海军用船上枪,直直的朝左方胸口刺去。
左方横向挥舞着斩刀,弹开长枪的攻击。
接下来反向挥动斩刀,这次是左方砍向五和。
方桌一样砍来的巨大的刃。
“呃!”
五和并没打算勉强接下,而是朝斜前方跳出一步,继续前进来避开攻击。然后长枪撤回身后,用尽全力一下挥出。不过由于做出了多余的回避动作,五和身体的平衡被打破,因而在攻击前自己先露出了破绽。
抓住这个机会,左方再一次挥出了斩刀。
这样下去,斩刀会比长枪更快贯穿对手。
咔哧。
左方的脸边,细小的光一闪而过。
这样想的同时,左方眼前又有光交叉闪过,他的四周已经有多条光线像蜘蛛丝一般张开着。
“不好意思,还有,多谢了”
五和发出声响的同时,响起了格拉格拉的不稳定的声音。
用尽全力挥出的正体是,
“——七教七刃!!”(译者:应该是五和的招数,话说本来以为是大姐头来了,不过招数名不对)
钢丝。
撕裂了空气,包围着左方的钢丝以极快的速度收拢。从七个方向收拢的极细的利刃,完全能够把从脚底到心脏之间的所有地方切断。
左方无法回避。
或许,比手枪的子弹还要快,上条想到。
不过,
“——优先考量。”
左方表情没变。
只是嘴里嘟囔着什么。瞄准左方身体的七根钢丝,原本是应该切断他的身体的,但是却仅仅像是蚕丝一样包围着他,没有对皮肤造成任何伤害。
五和满脸惊讶。
左方轻挥右手,像是要拨开蛛丝一样,把与皮肤接触的七根钢丝一一取下。
“呃!!”
五和吐出一口气,刺出撤回的长枪。
雷电一般的速度,那尖端应该会贯穿左方的肩部吧,
“优先考量——墙壁归下,人体归上。”
左方刚说完,
他的身体就像是进入了看不见的门一样,消失在背后的墙壁里。
“啊?!”
五和的长枪刺在空无一物的墙壁上,发出了巨响。
冲击顺着手腕传来,五和咬紧牙关,一脸难受的表情。
接着,
“优先考量——墙壁归下,飞刀归上。”
哐的一声击穿墙壁的白色斩刀瞄准五和的身体横向削来。
五和放弃了抵挡,就地翻滚了几圈躲开了水平攻击。
被切断的几根头发在空中飞舞。
左方趁机从自己破坏的墙壁裂口处跳出。
再次毫无造作的挥动斩刀,砍向刚做出回避动作的五和。
趴在地面上的五和已经无法回避。
因此上条冲向了五和和左方之间。
“噢噢噢啊啊啊啊!!”
右手击飞瞄准五和头部斩下的刀刃。
白色的斩刀爆炸,周围再次充满白色粉末。
左方面不改色。
貌似还留有余地。
“优先考量——墙壁归下,飞刀归上。”
左方再次宣言,重新形成的白色刀刃横扫墙壁。
斩刀像是要砍掉天花板一样挥动着。
“切!”
上条抓住刚站起身的五和的手腕用力向后拽去。刚刚自己站过的地方,巨大的建材纷纷掉落。
左方没有很快追来,而是踏着废墟缓缓走着。
“幻象杀手的事情以前听说过不少,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呐。”
右手持着材质不明的白色刀刃,左方笑着说道,
“就刚才的情况看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实话,实际上看过之后有点失望啊。这种程度还是不看比较好吧,之类的。虽说貌似和前方的战斗赢了,不过那是她没有使用[天罚],而且学园都市又发动了[堕天使]和[天界压迫]来搅乱前方体内的魔力而导致的结果啊。如果她的攻击全部展开的话,也不会和你陷入苦战了吧。”
面对着左方的移动,上条相对的移动着以庇护身后的五和,两人慢慢后退。
(这就是)
上条后背冒出冷汗,心中也感受到恐惧。
那个与前方之风比肩的男人,不可能只有用刀攻击这种程度。
(这就是[神之右席]啊!)
看着不禁咬紧牙关的上条,左方并没有等待对方重振精神。
“哦呀哦呀。怎么了呢?”
左方笑了。
不祥的斩刀提在手中。
“你不会认为光后退就能赢了我吧。请多让我高兴点。只是这样是不能作为[调整]的参考的。”
“咕呃!”
上条和五和同时催促沉重的身体冲向左方。
左方提着斩刀的右手向前挥落,
“优先考量——长枪归下,空气归上。”
只是这样,五和的行动便停止了。
捅向左方咽喉的长枪的尖端,像是被空气的墙壁阻挡住了一样静止不前,
上条瞥见这种状况,右拳紧握冲进左方怀里。
不过左方更快些。
简单的一挥手,放出了白色的刃
。巨大的刃绕过上条的右手直击身体。
(不好!)
思考被打断了。
比拇指还厚的刀刃刺在皮肤上传来了厌恶的感觉。剧痛爆发。
斩刀就这样把上条的身体打成く字形,直接钉在侧面的墙壁上。
噌!传来了顿感十足的声音。
之后,身体内响起了噗嘁噗嘁的不祥的声音
(呃?)
事情太过突然,上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腹部和后背两面受到压迫,上条吐出了肺里的空气。
“咕哇!!”
不过也仅限于此。
上条的身体并没有像墙壁一样断成两截。
压在身上的斩刀被上条挥手击碎。巨大的刃再次化成粉末,上条慢慢跪在地上,调整着混乱的呼吸。
“”
左方对于自己的斩刀被破坏一事似乎很有兴趣。他后退一步,再次挥手,粉末便又回到了左方身边。
(还活着?)
上条感受到腹部传来的钝痛。
(收到刀刃的直接攻击,竟然还活着?)
刚开始左方的奇袭连博物馆的墙壁都能轻松切断。但是同样的攻击对于上条的身体却不起作用。
原来如此,
(刚才和现在的刀刃是不同种类的攻击吗?)
上条把视线从自己的腹部慢慢移向左方。
站在坍塌的博物馆前,左方一脸轻松。
(不知用什么使威力增幅了。那个武器有什么诡计吗?)
最怪异的事,不只有这一件。
上条看着正在确认斩刀状况的左方。
“[优先考量]”
收回就在刚才还难以行动的长枪,五和庇护在上条前面低声细语道,然后她看向长枪尖端粘着的粉末。
“小麦粉?”
稍加考虑,五和的脸色突然紧张了起来。
“难道说,那个武器对应着[神之肉]吗”
“哎?东洋人也知道吗?”
面对着沉默的五和,左方之地启发似的说道,
“弥撒中葡萄酒对应[神之血],面包对应[神之肉]不是吗。而且作为弥撒的原型的活动,不用说正是[神之子受刑于十字架]呐。”
听着左方的话,上条咬着嘴唇。
虽然上条不是很清楚,但似乎对于了解魔法的人,左方的话很有杀伤力。
“[神之子被钉在十字架上]冷静想想,不过是普通的人类就能杀死神之子,这种事绝对不正常。就算是我也很难办到呐。不过,神话中有时也会改变[优先顺位]。比如说,神之子为了背负所有人类的原罪,只得无视原有的顺位被普通的人类杀死。”
斩刀发出撕拉的声响。
看到警戒着的上条,左方表情越来越愉快。
“为了完成神之子的神话而产生的秘术优先顺位的变更,这就是我唯一的术式[光之处刑]。以小麦粉为媒介可以任意变形成各种武器是这个术的副产物一样的东西。明白了吗?”
也就是说,
[左方的身体]比[钢丝]优先,故而他本人毫发无损。
[小麦粉形成的刃]比[墙壁]优先,故而产生了那种可怕的破坏力。
[空气]比[长枪]优先,故而五和的攻击在中途停止。
“在我面前不存在强弱关系。因为,那个[强弱关系]是由我统治的呐。”
这就是,[神之右席]的力量。
前方之风,用神圣术式[天罚]就使得学园都市机能停止。
这次是神之子的处刑。
魔术师中不论是哪个家伙都展示着上条所不知道的理论和法则,而且其中最怪异的大概就是[神之右席]的家伙了。
“不过,接下来,怎么办好呢?虽说是我把事情都讲明了,你们要先动手吗?虽然我觉得应该不会这样,不过你们应该没有在想谜题解开了就可以结束了这种事吧。”
面对左方的话,上条不禁紧握右拳。
正如他所说。
即使理解了原理,也没有能解决的策略。
正因如此,左方才满不在乎的把自己的消息暴露给上条他们。
“要给你点时间考虑吗?”
左方用绑架犯一样的语调说道,
“我这边也不觉得延长战斗有什么不好的。现在给你们10秒的时间。在此期间,打倒我也好从我手中逃掉也好,请尽快想出一个对策当然,那种对策要实际存在才行,呐。”
或许是在享受,又或者是在追寻什么,左方朝上条他们放话了。
可恶,上条不禁屏住呼吸。
和左方之地之间的差距,有这么大吗!
看着咬牙的上条,左方对他的所有反应貌似都很有兴趣。
“那可真是大杀必死呐。有10秒的话,3个对策都想得出来了咯。”
突然,上条视界之外传来了熟悉的男声。
上条没来得及回头看,红色的子弹破空而至。正体是被橙色火焰包裹的纸片。复杂的折成长方形的纸片,以要削开混凝土的气势冲向左方的头。
左方只是动了动眼,
“优先考量——魔法归下,人体归上。”
直接命中。不过纸片刚触及到左方的身体,就急转角度打在了五和旁边的墙壁上。就好像子弹打在金属墙上一般。
上条终于看到了乱入者的脸。
站在那里的是,戴着黑色太阳镜的少年。
作为强行使用魔法的副作用,他的嘴边垂下一丝血迹。
“土御门啊?”
面对上条的问题,土御门微微点头作为回答。
眼睛却一直盯着左方。
“不会吧,”
左方收回抓着斩刀的右手,小声的笑了,
“刚刚那个应该不是对策吧?”
“可惜啊。”
土御门也笑了。
虽然一击不中,他还是一脸轻松。
“刚刚那个只是提个醒。”
“?”
“然后,接下来是将军了。应该说是推理得到证实了呢。”
说着,他取出了一样东西,不过是与魔法无关的东西。
闪着黑光的手枪。
击中亲船最中腹部的手枪。
“要用那种玩具攻击我?”
土御门没有回答。
食指扣动扳机。
没有躲闪,站在路中间的左方只是动了动嘴,
““优先考量——子弹归下,人体归上。””
面对左方的发言,土御门同时说出了同样的话。
砰砰砰!枪声连续响起。
不过打出去的子弹都只是停在了左方的脸上、胸口。
压倒性的结局。
即使这样,看到这景象的土御门仍旧嘴边带笑。
“我说过了,左方之地,”
土御门单手持枪,另一只手伸进口袋。
取出的是,黑色的纸片。
“接下来是将军了。”
“——”
左方之地听到土御门的话短暂的沉默了。
接下来,慢慢将斩刀指向土御门。
本应在暴动中的大街,此刻显得异常安静。
(动啊)
上条想着。
不论好坏,接下来形势大变了。
上条完全被两人的对峙吸引住了,这时,一旁的五和凑过来耳语道,
“(那个,土御门先生一动,我们就要趁机逃跑咯。)”
“啊?”
“(是他的传话。重要的不是击破敌人,而是去教皇厅宫殿阻止C文书。)”
说着这些的五和,手中有一张纸片。
那应该是土御门下指示的纸吧。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才收到的,大概是土御门趁着和左方说话的时候把传话纸条扔给五和的。
土御门和左方,慢慢的,向前进了一步。
要开战了。
上条刚想到这,耳边就响起了要震破鼓膜般的声音。
(?)
那不是魔法之类的东西。
炸药摧毁阿维尼翁街道的声音。
当然,这不是土御门引发的。
第三者加入战局。
证据是,对峙的两人停止口舌之争,各向后退拉开距离。
就在被突发事件搞得惊慌失措的上条眼前,路边悬崖般的住宅高墙轰然倒塌。灰色粉尘四散夺去了上条他们的视野。
对面似乎看到了造成爆炸的元凶的影子。
不过,看起来和人类有很大区别。
“这是什么玩意,发生了什么?”
上条不禁有些发晕。
眼前的灰色屏风对面,变形的影子扭动着。
09
学园都市的非正规编成机甲部队从城外展开了对阿维尼翁旧街区的围攻。
他们的主要装备是hsps-15,通称[largeon]。是集合学园都市技术的精华而制成的驱动铠。
驱动铠是像西洋金属铠甲一样,用特制的装甲包裹全身,关节处依靠电力驱动,从而
使装备者产生高于人类数倍甚至数十倍运动能力的学园都市新兵器。
规格和战力虽然各有不同,但基本上都是全长超过1.5m的巨大金属块。
机身上被涂上了青灰相间的特殊迷彩,整个装甲看起来就像是有着双手双腿的机器人,手指也有五根。不过,如果说驱动铠是不是很像人,回答可是no。[头]的部分过于巨大,胸部装甲也很坚硬,简直就像是套上了桶形警备用机器人。没有脖子,直接固定在胸甲上的[头部]左右回转。
啪哧啪哧啪哧啪哧。硬物被踩碎的声音传来。
机械的腿部踩着瓦砾碎片前进。
经过了数百年时光洗礼的瓦片,就这么简单的踩碎了。
驱动铠的手部,握着很难看的枪管很长的武器。
好像是战车炮的缩短版一般的枪看起来有点像大型来福枪,不过严格来说不大一样。
那个是左轮式攻城用散弹炮。
这种武器使用的子弹是很特殊的,一个弹壳中,装有数十发俗称反器材类的子弹。每一发都隐藏有击破战车的威力,近距离攻击时仅需几发就可以打破核避难所的大门。虽然枪身难以承受火药的爆发力,不过通过调节火药的种类、比例以及枪身的设置可以控制爆发力的方向,从而达到以最低的枪体负荷造成最大的伤害输出的效果。
用于正面突破敌人的城防设施并且蹂躏城市的重型攻城武器,由几十台驱动铠装备着一同瞄准阿维尼翁的城墙。
[攻击开始]
只有一句话。
同时,攻城用散弹炮喷出火焰。在电机的牵引下,枪体的左轮转动。
数百年间限制着人们出入的石墙,瞬间如同纸一般被吹飞。
踏着瓦砾,驱动铠开入城市。
人造的双腿,不是像真人一样迈步而是滑行前进。
现在,他们面前的是阿维尼翁的暴乱者。
那里没有单纯的恐怖或者是愤怒。面对突发事件,在这类的感情形成以前,还要更加原始的感情涌动着,使得人们全身颤抖。
相对的,驱动铠的反应很单调。
他们把能够一击击溃城墙的攻城用散弹炮的枪口,慢慢对准人类,
极短的信号在相互之间通过无线电传开,
[敌人势力发现]
10
无视阿维尼翁旧街区狭窄的街道,随手破坏阻挡前进的墙壁,大量的驱动铠从破败的城墙处冲了进来。废墟的对面,正是[他们]。
那种东西,普通的世界里是没有的。
对驱动铠进行实用等级的开发的机关,只有可能在学院都市存在。
他们手中的是左轮式攻城用散弹炮。
驱动铠简单的接连轰飞建筑物和车辆,然后难以饶恕般把枪口指向了怒吼着试图反击的阿维尼翁暴徒们。
能放进人类拳头的巨大的枪口喷出火舌。
梆!轰!人们随着爆炸声倒下。
不过,那应该不是实弹。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但看起来那种攻城用散弹炮可以使用不同的子弹。也有可能是通过控制左轮的回转,奇数发和偶数发的弹仓内装填不同的子弹,然后每转动两下射击一次吧。眼前的情况,如果用奇偶数射击的话,应该也能说得通。
放的却是空枪。
不过使用了大量的枪药从而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波,只是这样就足以把人肺里的氧气强行挤出,然后击飞人体。让正在气头上的第一波暴徒们沉默了,接下来第二波、第三波的暴徒们脸色铁青的左顾右盼着。
驱动铠没有放跑他们。
撞飞躲在街角瑟瑟发抖的市民,只要有敢于抵抗的人就毫不留情的用空炮袭击,空气炮弹四处乱飞。然后当暴徒们全部失去抵抗能力后,驱动铠把散弹炮插入背后的金属制背包中,自动装弹机械开始工作。
(这到底是怎么了。)
面对突发事件,上条只能旁观事情的发展。
(土御门不是说过学园都市不会出动吗。就算是出动,为什么是这么兴师动众,随便乱来啊!)
由于学园都市上层部门不敢轻易对阿维尼翁的问题出手,现在的混乱似乎更加猖狂了,这应该是亲船最中说过的话吧。
时机成熟了,对吧。
由于混乱造成的损害额已经超过必要限额,故而要像切断开关一样把这一切终结吗。
上条咬着嘴唇。
学园都市上层部门。
统括理事会。
而且,这才是科学阵营,真正的领导者。
“原来如此,是这样决定的吗。”
左方貌似很有趣的自言自语道。
话一出口,充满惊讶的气氛再次被左方掌握。
手握仍旧冒着烟的手枪,土御门突然释放出强烈的敌意。
“确实,教皇厅宫殿里操控C文书的不过是普通的魔法师,这也是稍显不足的地方呐。还想再取得一些我的优先术式[光之处刑]的实战资料吗?嘛,也好。”
左方说着这些话,移开投向上条他们的视线,慢慢穿过墙上的大洞,走向驱动铠集合的外部住宅区。
“等等!”
土御门大叫着,直冲向左方的身后。
上条还没能理解他的意图,驱动铠便展开了攻击,住宅区吹来了强烈的暴风。
轰的一声,上条他们直接被震翻在地。
左方传过去的大洞,刹那间被火焰包围。
“痛!”
“啊,没关系吗?”
五和慌忙抓住上条的手。
土御门冲着借五和之力站起来的上条喊道,
“走了上条,我们也要去教皇厅宫殿了!”
“那个驱动铠,怎么想也是学园都市制造的吧!他们不是不会出动的吗?!问题太严重了吧!不阻止那些家伙们没关系吗?”
“现在以追左方为优先!而且那人的目标也是C文书吧。破坏掉那个灵装的话混乱就能收场了吧。”
“可恶啊!那些家伙们真打算让混乱收场吗?”
上条愤愤不平的嘟囔着。
阿维尼翁的人们因C文书而产生的暴动和驱动铠。到底应该憎恶那边啊!
“走啦,上条。神之右席的家伙或许很轻视我们。不过,既然已经变成这样了,那些家伙现在也快要准备逃走了吧。摧毁C文书只有现在了!”
可恶!上条狠狠啐了一口。
同时,从左方刚刚穿过,并且现在被火焰包围的缺口中,冲出了几架驱动铠。
本来应该同是学园都市的人,但驱动铠慢慢的把枪口对准了上条他们。
似乎没有时间一一确认谁是哪里所属的,所以攻击对象设定为了所有在阿维尼翁的人。
“上条,这里就分道扬镳了。五和是吧。你和上条一起去教皇厅宫殿。”
“土御门?”
“看起来在阿维尼翁有两个问题啊。虽然想让驱动铠放行,不过看起来很困难啊。上条就去追左方毁掉C文书。我在后面教训教训学园都市的笨蛋们。”
“那种事”
不可能做到吧,上条的话被土御门盖住了。
“这些家伙也不完全是敌人。虽然暂时还是要战斗,不过会挑时机对话解决的。这样想的话,比起上条那边我这里更轻松啊。”
“混蛋”
“快走,上条!!”
“混蛋啊啊啊啊啊!!”
上条大叫着,和五和一起奔跑在狭窄的小路上。身后传来驱动铠机械关节活动的声音,以及不知道土御门做了什么,还不断夹杂有冰块碎裂的声音。虽然上条知道土御门一使用魔法就会全身出血的事,但是他什么也做不到。
奔跑在狭窄的小道间,朝着阿维尼翁旧街区前进。
火药的气味不断冲入鼻中。
街上到处可见慌乱逃跑的人们,还有追着他们的驱动铠。
(怎么会这样!!)
看到游行和暴动难以比拟的,称为军事行动的压倒性暴力,上条头疼欲裂。
目的地教皇厅宫殿的位置,之前就在阿维尼翁从事调查工作的五和应该知道。看着她跑在前面引路的背影,不知为何觉得十分遥远。
行间三
史提尔走出处刑塔。
今天的伦敦日照充足,观光客却不多。英国和其他国家不同,并没有爆发大的骚乱,即使如此街上还是能感受到紧张的气氛。
“[神之右席],吗”
叼着一根新的香烟,史提尔自言自语。
按照丽多薇雅所说,正式成员有4人,并且各自对应着四大天使的属性。
“怎么看呢,对于今天的话。”
一同走出处刑塔的亚捏赛用极度无聊的语气回答说,
“那些人的话,到底有多么可信呢。至少我在罗马正教的时候一点也没听说过。或许是为了搅乱视听而故意说的假话呢。”
“也不否定这种可能性,在讯问室中的对话已经用术式记录下来了吧。就是你在羊皮纸上写的那些。对那些进行再分析的话,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判断真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