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家有听到过世界破裂时所发出的声音吗。
这是已经超越了爆炸音和冲击波等级的东西,已经不是属于人类的耳朵可以接受的范围了,是整个世界本身所发出的痛苦的悲鸣。悲鸣的余波的余波,其在消失的时候成为了爆风,或者变成了狂风将街边的树枝吹断,使得第四阶层的混凝土地面被震动,让金属制的扶手像是糖做的一样弯曲。
神裂火炽与后方的Aqua。
在充满了科学氛围的街道中,两个圣人之间发生了激突,这就是这个深夜的展望台上所发生的全部。
「哦哦哦啊啊啊!!」
神裂一边发出高昂的叫声,一边放出的是神速的拔刀术,对于特定的宗教,使用别的教义中的术式使得对方受伤,通过这种原理,就算是一神教中的天使都能够切断,这就是神裂必杀的一击。
十字教的术式不行的话就用佛教术式。
佛教术式不行的话就用神道术式。
神道术式不行的话就用十字教术式。
通过这样的方法来补全其他各个术式的弱点,产生出了这种充满破坏力的独一无二的攻击术式。
也就是,唯闪。
明明是不管有多少人都不可能承受住的这个斩击,却被Aqua用巨大的棍棒给全部挡了下来。经过了数次的交锋,神裂心理非常的清楚。Aqua可能掌握着跟神裂一样甚至是更多的术式。他不仅仅是个普通的『神之右席』,就算是一般的魔法,他也是可以完全发挥出来的。
神裂为了迂回,在将佛教术式转换到神道术式时,Aqua立刻就改变了防御的阵型。两者之间莫大的魔力不断地转变着性质,在超越了音速的肉弹战中,别次元的『读取』这种头脑战也在进行着。
物理与魔法。
肉体与精神。
骚乱与冥想。
武器与武器互相碰撞着,擦出的花火四处飞射,看着这圣人之间的战斗,但是这其中有一个十分巨大的起伏点。
一般来说,掌握魔法是不需要任何才能的。
原本魔法就是为了让没有才能的人也能像拥有才能的人一样引发出奇迹而存在的东西。
可是,看着他们之间的战斗,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圣人』这种极其特殊的存在的才能,即使是看到这些也能说出来吗?
「……太精彩了。仅仅是为了一个人的危机,几乎动员了全部人员、战力,真是让人敬佩的人望呢。那个少年,以敌人的我来看也不得不称赞呢」
Aqua挥动着长度超过五米的铁块,却像是挥动着树枝一样轻松的说着。
「可是做好觉悟吧,既然要在战场上与我为敌的话,那就只有被我打倒这一个下场!!」
新的爆炸声响了起来。
神裂背后的黑色的河川,当感觉到它的水面开始摇动时,二十米左右的水柱已经涌了上来。就像是一个带有关节的巨大的锤子,以恐怖的速度掠过地下街道的天花板,然后就那么砸向了神裂。
光是与Aqua互角就已经相当吃力的神裂,如果在这里不能很好处理的话就会死去。
可是,
切断音回响了起来。可以看到,在死斗中的神裂的周围,有什么东西散发着光芒,在发现这些的瞬间,七下的斩击已经毫不留情的将来自后方的水之巨锤给切断,让它们回归到了河川中。
使用钢丝所放出的『七闪』。
「……光是这样的程度就被你当做是全力还真是有点被小看了呢」
神裂的嘴唇刚一动,七下的斩击就像是补正了神裂的刀的轨道一样,从各种各样的角度向着Aqua袭去。
Aqua的连击速度又更加的提升了上去。
要么是用棍棒弹开,要么就是转动脑袋躲过攻击,凌驾了刀与钢丝的Aqua的眼前——突然,红莲的烈炎包围了一切。
「——呃!?」
空中散开的钢丝的轨迹形成了三次元上的魔法阵,等Aqua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爆炎已经将他健壮的身体给吞噬了下去。
之后第二、第三发的爆炎也袭击了过来,然后七条钢丝将火炎给切开,最后是沐浴着月光的一刀的一闪。
连续攻击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因为太过的快速,连声音都变成了失去了数量的一块。
迟了几秒爆发出的巨大轰音仿佛是一个要将空间给撕裂的巨大的手腕一样。
可是Aqua却不在那里。
从神裂视线的正面移动到了远方,在离开了十米左右的水泥地面上,Aqua飞到了那里。
在他的脸颊上,有一条被切伤的痕迹。
恐怕是被钢丝弄伤的吧,真的只是很小的擦伤。可是,这是至今为止不管多少人攻击过来都未曾有过的伤口。红色的血液一边流过脸颊,Aqua一边静静地说道。
「果然是天草式的一员呢,基本上所做的事情都是相同的呢」
用食指抹去了留下来的鲜血,然后将指尖压在了棍棒的侧面,写上了不知道有着什么样的意义的话语,
「但是,操作的人变成了圣人之后就会有这样大的差距呢,才能这种东西还真是残酷的东西啊」
历史上,魔法一直是没有才能的人的救星。但是,这种事情却在拥有着上天赐予的『圣人』面前失去了意义。
面对对方的话语,神裂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光从战斗的结果来看的话,也许他说的东西是正确的吧。
没有神裂在的现天草式,连让Aqua稍微受点伤这么点事情都没有做到。
可是,
「希望你能订正你的话呢」
神裂将拿在手上的刀收回了刀鞘,放低了重心,进入了拔刀的准备。
「确实,他们不能使用『唯闪』,但是,成为这招的基础的剑术、钢丝、术式,这些成为基础的东西,全是我从天草式的前辈们那里学到的。造成现在这个结果的并不是才能这种细小的东西,而是他们的历史的结晶。天草式是我的学校,我的老师就是那些同伴们。所以我不能认同你侮辱他们的那些话语」
握住刀柄的手突然加强了力量。
「更何况,你这种明明自觉到自己有着什么样的力量,却对着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下毒手的家伙,根本就没有什么贬低别人的资格」
可是这句话也可以反过来刺伤神裂自己。
为了某个目的,曾经有砍过一次某个少年的神裂,这句话也是对自己的惩戒。
「……为了这种事情而感到愤怒,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够成熟的行为呢」
Aqua用自己的血在棍棒上画了什么花纹,然后架好了棍棒说道。
十米的距离,这对圣人来说基本上不能算作是距离。
对峙中的两人的感觉,有点像日本的古装戏,又有点像美国的西部剧。
「步兵在外出侦查时不小心碰到了地方的战车。……这就是战场,不可能一直都有着万无一失的对应手段,逃跑路线啦安全地带什么的,更不用说绅士之间的规则了,这些东西都是不存在的。故意将条件弄的完全相同,让胜败的确率被调整到相等的状态下,这种行为只能被称为是运动。才能、战力就是这样的东西。没有带着适当的装备遇到战车的步兵,其下场不用考虑也可以预见了。战车会毫不留情的发动炮击,而步兵最后只会成为战场上的粉尘。难道你的战场跟这个不一样吗?」
「这只是你的理论罢了」
「但是,走进这个领域的却是你们自己」
Aqua连嘲笑都没有嘲笑,只是谈谈的说着。
「不,关于那个少年的话,不知道是哪里的哪位大人把他给拉了上来呢?」
「——」
没有任何的征兆。
没有任何的前兆,神裂动了起来。她以让职业的魔法师来看都会觉得是一阵幻影般的速度潜入了Aqua的怀中,估计是剑鞘的先端碰到了水泥地面吧,爆炎般的火花紧跟着神裂的轨迹,可是在花火追上来之前,拔出的七天七刀已经斩向了Aqua。
高阶段的金属音炸裂了开来。
被称为神裂与Aqua的这两个怪物碰撞在一起,两人在至近的距离互相对视着。
「在明知了这些事情的情况下,在把他认作是被卷进来的一般人的情况下!为什么还是用『圣人』的力量袭向了他!?」
平时从来没有人听到过的,完全暴露出所有感情的怒号。
正因为神裂与Aqua同样都是圣人。
或者说,作为圣人,背负着过去伤害过太多人的经验。
「世界仅有的二十人,就连真正的魔法师都会感到害怕的这股力量,这种力量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连这种事情你都没有考虑过就靠着暴虐的本性的行动着,你这个滚蛋!!」
「战斗的理由这种东西,就算明白了又能怎么样」
与这样的神裂相对的,Aqua一直是那么的冷静沉着。
「对自己的行为有着自信的人,没有必要
给自己所走的道路找任何的借口,因为他们的意志会在行动的结果中被传达吧。但是,那些最初就被准备好的剧本中,里面有多少东西是真实的呢」
在互角着的两人之间,表面化的魔力不断发生着小规模的爆炸。写在棍棒侧面上的血字爆炸了开来,以这为契机,圣人们拉开了距离。
稍微略显有点退缩的神裂,与一动不动的握着巨大棍棒的Aqua。
支撑着强敌的内芯的,恐怕是一种巨大的信念。
但是,神裂火炽完全看不到那种东西。
「让我看看吧,极东的圣人」
Aqua全身被蕴藏着的气息,一下子膨胀了两倍左右。
不单单是肌肉而已,简直就像是他所握着的棍棒从根部一直到最前端的重量、重压都被增加了数倍一样。
「不是光靠语言,而是将你所有的信念用你的刀刃,无言的展示给我看看吧」
之后圣人们再次发生了激突。
不管是什么人都无法追上的速度,不管是什么人都无法干涉的力量。
2
上条当麻的眼皮动了一下。
这细微的行动小到让人都不能感觉到这是出自他自主意识的行动。几乎是接近痉挛的感觉,慢慢的,慢慢的,他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细小的裂缝。但就算这样,他的视界在数秒内还是没能够恢复。连物体的距离感都无法掌握,过了很久他终于在脑海中意识到现在自己正看着的是医院的天花板。
(……我……)
这里是哪里,上条并不知道。或者说就算他看到过这里,现在他的脑子却没有办法很好的处理这些视觉情报吧。比起映射在眼中的风景,从鼻子中嗅到的消毒用酒精的味道更加快速的被处理了。
(……我,怎么……了……)
从胸口和腹部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贴着,恐怕贴着的是为了采取生体资料而使用的电极吧。
虽然房间里的灯关着,但上条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人的气息。在被子的边上,有一点点的重压感。上条动了动眼球看向了那边,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的茵蒂克丝正趴在床上睡着。虽然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但想必直到刚才入睡之前为止她都是十分担心着的吧。
这使得上条不尽感到内心有点心痛。
(……)
无力放在病床上的自己的手,终于稍微恢复了一点力量。
像是呼应着恢复意识的脑袋一样,血液开始在全身中循环了起来。
后方的Aqua。
五和。
天草式。
上条在被从铁桥丢出去之后失去了意识,他们一定还在继续战斗着,自己也希望着这样。当然,『天草式获得胜利,战斗已经结束了』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为零,但是,就算是对天草式比较失礼,可这样的想象就是无法浮现在上条的脑海里。后方的Aqua是个真真正正的怪物。虽然明白这样的怪物不是自己这样的高中生该去与之为敌的,但是战斗力的话还是越多越好才对。
Aqua将寄宿在上条右手里的力量视为危险的存在。
那么反过来说,只要使用它的话,就有可能使得战局发生巨大的变化。
只要是这个右手的话,就算是神明引发的奇迹都可以一并摧毁。
确定了右手的存在,上条一个人点了点头。
他再一次看了看趴在病床上睡着的茵蒂克丝。
这个少女,她是打从心底担心着自己吧。
(……抱歉了,茵蒂克丝,之后,我一定会拼命道歉的……)
可是,
(所以,现在就让我把该做的事情做了吧)
3
BAN!!这样的爆炸声炸裂了整个深夜的学园都市。
这不是由于火焰而产生的爆风,而是由水所产生的爆风。
因为Aqua的魔法而被操纵的大量的水,掠过了地下都市的天花板化为一个巨大的锤子,神裂用她的钢丝毫不留情的就将巨锤给切断。形状像是建筑机械一样的数以吨记的水块在瞬间化为了水蒸气四散开去,而它们又再一次被Aqua操纵,变成了闪闪发亮的像是钻石一样的东西。
Aqua所制御的不仅仅是『锤子』。
这直径两公里左右的第四阶层的全部,都已经可以说是被Aqua掌握着了。原本就是人工制造出来的河流里的水已经被全部抽了上来,一滴不剩的漂浮在空中,然后这些水又变成细细的线分不到了第四阶层的各个角落,组成了复杂又奇怪的魔法阵。
水形成阵,然后不断切换,改变形状,发动各种各样的术式援护着Aqua。
多种多样的攻击袭向神裂。
一个个长度在三十米左右的冰之长枪飞了过来。
像是鞭子一样的水之尾页从各个角度抽向了神裂。
球状的巨大水块又是横竖交错着。
在这些缝隙之中,Aqua本人也潜入了神裂的怀中。
——复数的可以被称为必杀攻击的术式组合在一起,一种使得对方的死亡率格段上升的战略。根据Aqua的预想,再过七十秒神裂就会因为动作变得迟缓而受到致命的打击。
「嗯!!」
但是,就算过了这个预想的期限,神裂还是反击了过来。
相对于一个个变化着的水之魔法阵,神裂操控着的七根钢丝也伸向了四面八方,立刻就做出各种各样的结界来对应。在了解到自己已经在地利上完全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神裂的钢丝时而将水线给切断,时而潜入水线中歪曲水的轨道,使得Aqua的魔法失败,或者又是反过来利用他的魔法来攻击。
这已经是像一场电子战争了,由魔法所引发的高科技战争。
水与钢丝,两种的网络互相侵蚀,突破缝隙,躲入深处,争夺着有限世界中的王者地位。
世界被无数的光线给浸染了。
Aqua用来构成魔法阵的水和打破它的神裂的钢丝。
支配了整个地下都市的Aqua,与在这其中创造出唯一一个空隙的神裂。
一边用头脑进行着壮烈的魔法战斗,两人同时还用武术进行着格斗战。
不管哪一边都不是普通的魔法师能够到达的水准,而现在这样的两人之间发生着激突。
复数的爆音炸裂了开来。
神裂和Aqua的身体在空中化为霞雾。
钢铁与钢铁从各种各样的角度被挥动着,交错着,激突着。
(他会使用圣母崇拜的术式……)
一边同时操纵着刀与钢丝与术式,神裂咬紧了牙齿。
她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不单单是因为痛苦。
歪曲了十字教术式的严格的规定的特别法则,Aqua是这么说的,但是,原本圣母崇拜不是为了这样的目的而存在的才对。是一种给败者复活的机会而存在东西。比如说犯了罪,或者说是遇到了连神都要将之抛弃的悲剧,曾一度踏到了规则的道路之外的人们,为了这些人,圣母留下了眼泪,在他们的梦中对他们微笑,并给予他们实现奇迹的钥匙,人们会以此为起点,然后在无自觉中不断地发出来自内心的祈祷而引发出术式。
所以才说奇迹会根据发动的人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效果,被认为是信仰了『神之子』之外的什么东西。但是这是错的,圣母崇拜的本质实际上只是为了阻止因为教会与圣职者而形成的网络的缝隙中发生的那些悲剧而已。圣母不是使得十字教社会变得混乱的存在。人们会弯下自己的膝盖膜拜,为自己的家族、朋友、同伴祈祷平安,只是为了这样的理由而存在着。
圣母崇拜。
完成了产下『神之子』这种十字教中最伟大的事迹,历史上最大级别的圣人。为了能让人们获得安息,她获得了天使的赠言,怀上了『神之子』,与丈夫一起度过了苦难和试炼,一路走了下来的圣母,仰慕她的人们的信仰的结晶,就是圣母崇拜。
而现在。
(这份想法……!!)
普通的圣母崇拜术式是很难完全解明的,经常会收到完全偏离靶心的石像是引发奇迹的道具的报道。因此利用这一点的诈欺师也横行于世。但是Aqua不是那种性质恶劣的人,他是真的使用着奇迹来施展暴力的存在。
「还真是了不起呢」
在长刀与棍棒相互碰撞的声音中,Aqua的声音穿透了过来。
「直径两公里,质量五千吨的阵中,光靠力量就完全支撑了过来呢」
但是,Aqua继续着,
「——那个身体,是不是已经如我所见的那样快要到极限了呢?」
「呃!?」
这句话使得神裂的动作稍微出现了停顿,Aqua的攻击立刻就变得更加的猛烈。
像是想要一下子拉开差距一样,但是神裂也立刻为了扳回来而挥动了刀刃。
发动『唯闪』的时候,神裂使用着的力量是普通的肉体根本无法承担的,她是强行引发出的这种力量。所以这种状态中并不适合将战斗拖入长期战斗中,所以说神裂的『唯闪』才是只有在必然的时候
、保证一击必杀的情况下才会使用的拔刀术。
但是,想要一击必杀Aqua是不可能的。
有着跟自己同等甚至在那之上的力量的Aqua,在拥有着圣人的力量同时还有着『神之右席』的特性,使得他自身的肉体得到了彻底的强化。就连神裂也不过是只能瞬间踏入的世界中,Aqua在那里悠然的笑着。
就像是天使一样的存在,神裂咬紧了臼齿。
后方的Aqua所司掌的力量是『神之力』。
(米夏·库洛谢夫那一次,实际上是不完全的显现呢……)
说来也巧,神裂曾经有过一场战斗,跟一个被称为『大天使』的怪物之间的战斗。
(可是,好奇怪,可以从Aqua身上感觉到有着什么在那之上的东西……!?)
Aqua正发动着让神裂不敢相信对方是跟自己有着一样的许可容量的圣人的连击。
就算是不完全,Aqua给人的感触也让人觉得完全可以和那个大天使相匹敌。
但是,这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如果真的拥有了那样巨大的力量的话,普通的人类应该早就自毁了才对。
「哈!!」
神裂听到了Aqua呼气的声音。
一瞬间,神裂被一种奇妙的感觉给包围了起来。
在感觉到这是Aqua停止了猛烈的连续攻击,进入到下一击的『蓄力』的瞬间,Aqua使上浑身力量的一击来了。
巨大的棍棒从头上猛的挥了过来,神裂将刀横着架起挡住了这一击。在接下攻击的同时,巨大的冲击通过刀身传到了她的手腕、身体、最后一口气到了脚底,靴子的鞋底陷入了地面好几公司。明明在脚下的是坚硬的花砖才对,可是却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沉了下去。
就算脑袋没有被直接击中,但是巨大的冲击还是让人产生了脑震荡的感觉。
但是她还是承受住了。
而运用了全部的体重和力量放出浑身一击的Aqua,一定会露出空隙才对。
「哦哦哦哦哦!!」
神裂发出了雄叫,并且拔出了七天七刀。
完全的时机,绝好的机会,这是起死回生的一击。
但还是没有用,Aqua还是用棍棒挡下了攻击,只有沉重的金属碰撞声和冲击波将蕴含在刀里的力量分散了出去,这就是事实。
「与圣人的战斗已经时隔三年了呢,还真是成为了一场很好的运动呢」
在最近的距离下,Aqua浮现出的是没有任何感情的笑容。
「但是就让一切都结束吧。我是为了工作才来到这里的,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享受『运动』」
「什!?」
神裂没能做出完美的反应,只是更加用力的挥动了一次刀,放出了更激烈的一击。
可是Aqua已经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神裂没有通过视力而是通过气息感觉到了Aqua的存在,他在空中。Aqua跳到了上空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常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就像是火箭发射般的跳跃力,在空中化为一个点的Aqua,背对着的,是象征着『神之力』的卫星,月亮。
严格来说的话,并不是这样。
那只是映射在夜空中,由星象仪投射出来的影子而已。
Aqua在接近天花板的地方半转了身体,踩在了人造的天花板上。
「呜!!」
神裂虽然想要立刻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刚才那一击的伤害,以及至今为止身体中所积累的负荷爆发了出来,使得她出现了几秒的停顿。
停止了动作的神裂立刻感到寒气从四面八方将自己包围了起来,这就是只有真正的武人才能感觉到的生死一线的境地吧。在战斗的全体流程中出现的巨大的波动,物质上不存在某种特殊的『倾向』一般的东西。
而在她头上的Aq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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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的慈悲将化解一切严惩」
呼应着Aqua的低声细语,在他背后的月亮发出了爆发般的光芒,不对,星象仪的屏幕因为超负荷正在崩坏中,到处出现了火花,就像是什么不知正体的倒计时一样炸裂了开来。
明明真正的月光照耀不到这里,但却接收到了来自真正的月亮的加护。
普通的魔法师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但是Aqua通过圣母崇拜的术式强行做到了这点。
(这是……!!)
神裂清楚的知道,眼前被蓝白色的光芒包围着的棍棒,里面蕴含着庞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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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叙述着神之真理的这个力量,就让你在慈悲之中升上天堂吧!!」
怒号的同时Aqua踢踏了天花板,整个人极速下降了下来。原本就已经受了不少伤害的虚假的天空,这次的一击使得其被完全的破坏了,蓝色的静谧重新回到了漆黑的黑暗中。
一直线的落下。
挥过来的巨大的棍棒。
从里面放出来的,不是斩击、刺突、射出、爆破、破裂、分断、粉碎。
只是普通的重压。
从上而下的突进所产生能够压毁一切的强大的破坏力,给人的感觉这威力甚至凌驾于小行星撞击到地球时的力量。
这一刻,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连世界破裂的声音,都消失了。
以放出必杀一击的Aqua为中心,学园都市第二十二学区第四阶层的地面、直径一百米左右的全体一下子开始崩坍。落下的冲击使得由钢铁和混凝土做成的地面直接崩落,变成粉尘,化为一个巨大的洞穴。
不管它原本的硬度是避难所等级也好什么也好。
直径一百米内的大地全部崩坏,就这样直接掉向了下面的第五阶层。
爆音与震动与粉尘炸裂了开来。
破灭的声响不管在哪里都不停持续着。
第四阶层的河川和水力发电用泵都被切断,水流像瀑布一样倾泻了下去。
「咕……咳咳……」
在这堆废墟中,神裂火炽倒在了里面。
攻击本身虽然是用七天七刀挡了下来,但是她脚下的大地却没有能够承受住这一击。
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与瓦砾的山一起落下了二十米以上的神裂,现在正脸朝天空仰躺在水泥堆上。
她的全身都布满了伤痕,就算Aqua的一击不是直击,但重压还是通过武器侵蚀了她的身体。被夹在特大的棍棒与人工的地面之间的神裂,不管是手腕、脚、身体,她身上的各个地方都不断有赤黑色的液体涌出来。
就算是全世界也不过只有二十人的圣人,现在却是这幅惨样。
如果再次受到相同的攻击的话,不管怎么想迎来的结果都只有一死吧。
但是,
「……」
咬紧着臼齿的神裂火炽的脸上,没有恐怖和惊愕的表情。
有的,只是愤怒。
这里是下方的第五阶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神裂正好是落在一个广场上的原因,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没有出现无辜的牺牲者。可是这不过是个结论罢了。如果这里是住宅街的话,或者正好有谁在广场上走动的话,光是这么一想,神裂就觉得自己的背脊发凉。虽然学园都市看上去是实施了什么紧急的对处,但这里与第四阶层不同,并没有实施过最低限度的『驱人』的魔法。
明明都是相同的圣人。
明明都是拥有着世界上仅有二十人的才能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为了如此无聊的事情而变得不得不刀刃相向呢。
「Aqua……」
神裂好不容易抬起了布满伤痕的上半身,握紧了掉落在瓦砾上的七天七刀,神裂用无力的声音诉说着。
相对的,同样站立在一片狼藉的第五阶层地面上的Aqua,
「幻想杀手在哪里」
他轻松地将拥有着压倒性破坏力的棍棒扛在肩上。
「还是说,把这里的阶层给一个个破坏掉的话,总归是会遇到的吧?」
「Aqua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像是要甩去自己身上的鲜血一样,神裂猛然站了起来。
两手拿着的七天七刀不稳定的左右晃动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握的太紧的缘故,她的指甲中有几个破碎了开来,手指与手指的缝隙中赤色的血液流淌着。没有能够完全承受住的冲击对神裂的体内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从想要呼吸的她的嘴中,不断有血块被吐出来。
即使如此,神裂的眼神丝毫没有示弱。
而只要这个眼神不曾消失的话,她就不会停下挥动手中的刀刃。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鼓舞自己,神裂用手按住自己受了伤的呼吸器官发出了雄叫。同时放出的一击被Aqua用棍棒弹开,金属的响声——之后又响起了好几次金属的碰撞声,一瞬间使得周围的空气炸了开来。
激突音炸裂了。
圣人与圣人的武器再次碰撞到了一起。
神裂火炽高速挥动
着七天七刀,而像是要堵上攻击的间隙一样,七根钢丝也不断行动着,只要稍微产生出一点时间她就将刀收回刀鞘中,然后使用极其快速的速度使出拔刀术。然后再用钢丝描绘出三次元的魔法阵或者是帮助神裂移动,利用钢铁与钢铁之间碰撞的节奏,不时放出火炎呀冰之类的攻击术式,她一直持续着这样的奇袭战术。
相对的,Aqua一边用巨大的棍棒弹开神裂的刀,一边吸收着代表着『神之力』的属性的月光,使得棍棒的攻击力得到增幅。另外他还靠着圣母崇拜得到『对惩罚的缓和』的特性,克服了『「神之右席」无法使用普通魔法』这个条件。一边使出超越音速的连续攻击,同时还放出真空刃、岩石等术式从多个角度攻向神裂。
火花在两人之间飞散。
神裂与Aqua的周围出现的,像是一个小规模的星空。
「咳,咳!?」
可是结果是一目了然的。
从已经迎来界限的神裂的空中,不断有血块流出来,从此可以明白在她外表开不出的地方她已经受了不小的打击。挥舞刀刃的速度也明显的下降着,她自身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自己因跟不上Aqua的攻击速度而受到致命一击后的绝望景象。光是跟上他的速度就已经要用上全力的自己,是不可能放出起死回生的一击的。为了逆转,是需要温存一些王牌,只有那样才可能实现逆转。
而对已经用完了手中所有的牌的神裂来说,这种机会是不可能到来的。
连一张王牌都打不出的这个状况,没有比这更艰难的了。
但是,
『吵……我说你很罗嗦啊!!』
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是第一次在这个学园都市遇到『他』时所听到的话语。
想到这里,力量自然而然的从神裂的全身涌了上来。
力量回来了。
『跟那些东西无关啦!如果你拥有力量的话,那不就是应该保护好别人么!?』
因为茵蒂克丝的事件,光靠一个拳头就站在圣人面前的那个少年。
『错了吧,不是那回事吧!你不要搞错了啊!如果有想要保护的东西的话,不就应该去获得力量么!』
虽然并不觉得那个少年所说的东西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
思想这种东西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种,这其中没有一个可以断言他是站在顶点的。
这样考虑的话,后方的Aqua也一定是有着一定要战斗的理由或者信念存在吧。
可是。
在认识到了圣人和『神之右席』这种庞大的力量后,而利用这种力量去攻击一个普通的人,不管怎么想那个少年都是不可能获得胜利的。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却为了保护五和而承受了Aqua一击的那个少年的行为,是不可能输给那些以自己是『被选上的人』而君临着的人的。
神裂火炽一边挥舞着刀刃一边思考着,不尽咬紧了自己的臼齿。
从那个少年身上看到的『理由』,
他赌上性命展现出来的『信念』,
除了这样的才能『之外无他』的卑鄙小人,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4
近五十人的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成员们,就算身上包着的用来治疗的绷带被撕毁,血液从内侧渗透了出来也好,他们都没有去在意,在Aqua造出来的第四阶层的巨大洞穴的边缘处,他们只是呆呆的看着第五阶层中圣人之间的战斗。
爆音、爆风、冲击波的余波,光是这些就已经是相当的厉害了,考虑到散落在边上的瓦砾的量,没有人被卷入进来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可以说是奇迹了。
就算同样都是人类,因为绝对超越的运动量和冲击波的关系,就算是狂乱的魔法漩涡都被吹散的激斗,不断持续着这些的两个怪物。雄叫响了起来,金属与金属撞击在一起,爆风将空气中的水蒸汽吹散,形成了像是飞机飞过后留下的飞机云一样的残像。每次攻击的中间都会出现复数的闪光,这些术式不管哪一个,如果现在的天草式成员被击中的话,就会立刻成为碳渣吧,而这样威力巨大的魔法却一个接一个不断地被施展出来。
从远处这样看的话,会让人觉得是一个银河在与另一个银河碰撞一样。伴随着激突,复数的星星爆炸,空间被扭曲,最后被黑暗吞噬,然后就像是要连这股黑暗都驱赶走一样,新的光芒再次出现。那么站在这银河中的两人又是代表着什么呢。
那其中的一人,是神裂火炽。
过去率领着自己,而现在只是在看不到的地方对这里施加关爱、世界仅有二十人的真正的圣人。
天草式的元女教皇,现在正在战斗着。
恐怕她是为了保护那个被Aqua认作是目标的普通少年,恐怕是为了保护被Aqua袭击的现天草式的伙伴们。
但是,
「……」
他们听到了声响。
那是海军用船上枪从浑身是血,看着战斗的五和手上掉落的声音。为了对抗那个Aqua,以及为了帮助那个少年,用尽了全力强化了的长枪。一切努力地结晶,现在就像是路边的碎石一样,只是这样摔在了地上。
不仅仅是五和一个人。
其他也还有好几个人跟五和一样将自己的武器掉落到了地上。有的人膝盖失去了力气,靠手扶着墙壁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而且,不管是哪个人,都浮现出的是同一个表情。
那是一种压倒一切的无力的表情。
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五和心中这样想着。
神裂火炽为了自己和伙伴们在那里战斗着,但她越是那样,越让五和觉得自己和伙伴们所做的一切只是被否定了而已。不管怎么努力,自己和伙伴们都不可能从圣人的手掌中逃脱出去,『她』用着像是怜悯般的眼神守望着这里,而一旦这里遇到危险地时候,她就会挺身而出,并进行如此高等级的战斗。
自己和伙伴们,完全没有被她认同。
不管到哪里,自己和伙伴们所做的事情都只是像在游玩一样。
面对这种严峻的事实,五和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被击溃,同时,与神裂火炽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温柔所相对的,除了考虑这些之外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这使得五和他们的心灵受到了更加严重的打击。但是却没有办法,自己太过渺小了,看着无论怎么都不可能插进去的战斗,只是让失去了气力的身体中仅存的体力和干劲被一点点的夺去罢了。
如果那个少年在这里的话,是不会去顾及这些的吧。
光是神裂火炽这个『伙伴』在眼前战斗着这一事,如果看到她受伤的话,光是这样少年就会握紧自己的拳头冲进这场战斗中巴。
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强大。
但是,现在的天草式连展现出这点信念的强大,都没有。
圣人与圣人的战斗还在继续着。
因为太过巨大的力量,就算没有被直接击中也好,光是在这里看着这场战斗都会让人心被一点点的摧毁。
行间三
求救信号的话,早就已经听到了。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采取行动。并不是说他们的身上负有什么重伤。到目的地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距离,也不是没有办法立刻调度过来交通工具。他们没有采取行动,完全是因为自身的立场和政治上的问题。
发出求救信号的,是英国王室专用的长距离护送用马车。
实际上,这个马车原本就应该在魔法意义上有着完美的防护网,从马车被制作出来的时候开始,曾经就有人揶揄过就算这个星球被一劈为二也好,恐怕也不会收到来自这辆马车的求救信号吧,本事应该被强化到那种程度的才对。这已经远远超过了那特殊修道服『步行教会』的等级了。这是凝聚了魔法大国英国所有的技术和历史所设计出来的拥有『移动铁壁』这个别名的英国王室专用马车,就算是什么样的袭击者,都不可能得逞的。
但是,现在求救信号正从这辆马车那里发了过来。
普通情况下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这表现出来的意义其实很简单。
这是一场因为某些政治上的原因而进行的『交易』。
坐在马车上的英国第三公主,她成为了被舍弃的那颗棋子。
在沿着多佛尔海峡的国境上,『骑士派』的众人只是默默地听着那不断重复的充满悲痛之情的求救信号。
所有的人都只是无言的咬紧牙关,用力握紧的拳头使得手掌心仿佛要流血了一般。
他们『骑士派』的目的是防止有着三派阀四文化这种复杂关系的英国被分裂,并且只要是为了保护继承了王家血统的人的话,就算赌上自己的性命也再所不辞。
在权谋计策中活动着的『骑士派』的男人们,就是因为一直处于那种苛刻的环境中,他们才能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不接受任何特别的说明预测出大致的状况。
袭击着英国第三公主的是西班牙星教派,在罗马正教中他们也是属于少数的几个大派阀,自从伊丽莎白一世葬送了他们的无敌舰队后,西班牙与
英国的魔法势力之间就有着历史上的渊源。
英国王室之所以会对这场袭击视而不见完全是希望能以此为契机发动对西班牙星教派的战斗。因为大航海时代十字教的传播关系,到现在为止南美大陆的旧教文化势力还是基本上都被西班牙星教所掌握着。英国方面想从罗马正教以及西班牙星教派手中把这个对南美的影响力夺过来,想要扩张势力圈的范围。而英国第三公主,在王室内并没有什么特别巨大的权限,与一个大陆放在天平上比较一下的话,显然立刻就成了弃子。
保护公主是『骑士派』的任务。
就算没有任何求救的声音,他们到公主的身边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更不用说眼前这种无视求救信号是多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可是。
只有现在,只有现在这个瞬间,『骑士派』的人们不得不变成石头。
法国那边说会及时解决这场发生在多佛尔海峡附近的魔法战斗的,希望隔海相望的英国不要担心。言下之意就是在战火蔓延到英国大陆上之前,绝对不准出手。
「……」
威廉姆·奥鲁威鲁从『骑士派』野营用的帐篷里走了出来。
在深夜的多佛尔海峡的对面,到现在还不断闪现着光芒,那不是来自灯塔的光芒,从法国的国境那里放出的光芒,是西班牙星教派的魔法攻击的余波。
「要去吗」
从他背后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威廉姆回过头去,站在那里的是『骑士派』的领头,骑士团长。与结实的Aqua不同,他是一个身上散发着优雅气息的男人。这是跟他出生后的家教脱不了关系,而他因为一直侍奉着继承了王室血统的人的关系,所以他也有必要学会所有王城或宫殿里的作法和礼仪。
威廉姆·奥鲁威鲁则是个只要给钱不管是谁都为之效命的佣兵。
为了一个国家而赌上性命的骑士团长,原本这两个人应该是水火不相容的存在。
可是实际上,两个人只要一空闲下来的话就会一起喝酒聊天,而骑士团长也曾多次劝诱威廉姆加入『骑士派』,但威廉姆一直拒绝着。可是在世界上的某地结束一场战斗后,为了喝上一杯,他会自然而然的回到英国,明明不管地位、立场,战斗方法生存方式也好都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们却不可思议的互相认同了对方。
所以说,骑士团长才会知道他的想法吧。
什么都没说,只是从帐篷里走了出去的威廉姆的想法。
「你们作为守护一个国家的人有着各种各样的难言之隐,而作为国家的盾牌的人们的行动,也会被视为代表着这个国家的意思。这种情况下是不能贸然闯过法国的国境并对西班牙星教派做出什么行动的吧」
威廉姆将巨大的棍棒扛在了肩膀上,静静地说道。
「但是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佣兵。就算我个人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也不会代表英国,跟英国整体的思考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个人去吗」
骑士团长的嘴角绽放了开来。
「就算是佣兵,也不能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你一个人。虽然以你的噩运的话,应该是不可能死掉的吧。但是,从公主的立场去考虑的话,我怎么能安心的让一个身份不明的佣兵去保护她呢。就算是只有十四岁的小孩,也已经是快到适婚年龄的女性了。如果让什么人拐走的话那就是国家的危机了」
「你有听别人说的话么?」
Aqua无奈的说道。
他察觉到了,骑士团长所说的这些反论,不过是他随便胡诌的借口罢了。
而且对骑士团长本人来说,这些话也都不过是一些玩笑话。
他们这两人,只要眼神交汇在一起的话,就能连呼吸也调整到一致的状态。
他们之间就是有着这样的孽缘。
「你是说背负着英国这个国家的『骑士派』在这种状况下是不能出手的吧」
骑士团长简单的说道,然后取下了别在胸口上的纯金制的勋章一样的东西,这是他血统的证明,盾牌型的纹章上有着他家族的家纹,是他的识别章。骑士团长用稍显寂寞的眼神看了看纹章,最后松开了自己的手。
看都不看一眼掉落在地面上的识别章,骑士团长很认真的看着威廉姆的双眼。
「这样我就失去了骑士的资格,所以就让我也同去吧。到现在那边还发出着求救信号,这就说明第三公主她还活着」
「原来如此,还真是像你的作风的选择呢」
威廉姆·奥鲁威鲁知道了他的决意,略微露出了笑容。
他也和骑士团长一样,知道这些吧。到现在一直喝酒聊天的对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吧。
正是因为了解这些,他才是一个可以托付自己后背的战友。
骑士团长不安的看着对岸不断闪烁着的光芒,催促着威廉姆。
「快点吧,就算变得不能移动,马车的防护机能应该还运作着……既然这次是『王室派』亲自参与的事情,并不能指望那防护机能一直持续下去,总之一定要赶快赶过去才行」
「说的是呢」
威廉姆直爽的同意了他的意见,下一个瞬间,威廉姆的拳头重重的打进了骑士团长的腹部。伴随着一声闷沉的声响,骑士团长以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威廉姆的脸。
「你……做什么……?」
「不行啊,不能让你也去。你应该明白的才对啊」
威廉姆收回了拳头,骑士团长失去了支撑滑落到了地面上,即使如此经过严格锻炼的骑士团长并没有因为那一击而完全失去意识。但威廉姆连看都不看骑士团长一眼,只是诉说着。
「我利用自己是佣兵这个方便行动的特点,可以自由的在世界各地的战场上游走。但是,这样的我是不能进入英国的王城或宫殿的。那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
「威……廉姆……」
「如果你真的想要保护好第三公主的话,就不仅仅是现在,看看更遥远的未来吧。像这种因为权谋计策招来的人灾,恐怕今后也会再度降临到第三公主的身上吧。那个时候,还是有人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较好。保护好她,骑士的长,不仅仅是第三公主,还有那个做出如此过分事情的腐败的『王室派』也保护好他。这不是我这个佣兵可以做到的,这是只有身为骑士的你才能做到的事情」
「威廉姆·奥鲁威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丢下了倒在地上叫喊着的骑士团长,威廉姆向着战场走去。
骑士团长曾经听说过一个魔法名。
那是属于某个佣兵的魔法名。
Flere210
「报上姓名之时来临了,吾之名为『改变那泪之理由者』!!」
夹在英国和法国之间的多佛尔海峡。
可是操纵着水中移动术式的威廉姆·奥鲁威鲁却以像是炮弹一般的速度,一下子突破了国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