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天要跟发情期达到最高潮的公兔子一样,鼓足干劲上啰!」
隔天,夕阳正好西下之时。我们身在被火炬光芒照亮的河滩上。
「SOX」再度与庆介率领的日本四大下流梗恐怖组织对峙。
「跟之前的耻能战不同,今天是温泉桌球古今中外!下半身也要火力全开唷!伸展运动要仔细做!你看看~伸展力开始积蓄在这里了对吧?」
华城学姐把手放在胯下,坚强地笑着。
「那个,『雪原之青』大人……总觉得您今天特别有精神耶……?」
鼓修理用死人般的表情询问华城学姐。昨天晚上,她在我潜伏的旅馆引起惊天动地的不知羞耻事件,做为处罚,她今天白天都被安娜学姐当充气娃娃用。
华城学姐听见鼓修理的问题后歪过头,我则竖耳倾听她的回答。
「你该不会是担心昨天在河滩发生的事?呵呵呵,没事的。无论是多么精力充沛的阴茎,发射过后也会萎掉一次吧!?所以说就是如此!我也一样,就算解放过一次精力导致精疲力竭,过了一定时间就会恢复!精神上的金枪不倒!」
华城学姐「哼哼~」笑着,得意地挺起胸膛。
这股坚强、牵引大家的力量,并非虚张声势。
是平常的华城学姐。不过,我已经知道了。
华城学姐耀眼的坚强模样只是她的一部分,而非全部。
「真的是真的吗——?」
鼓修理还是啰嗦地逼近华城学姐。这家伙怎么啦?平常只要是华城学姐说的话,他连鸡鸡都会当成●道的说。
「真的啦!干么?怀疑啊?怀疑把『当红偶像』看成『中出偶像』、把草鞋的带子想成简易SM装置、把神明的神通力看成精通力的会遭天谴的我!?」
「啊啊你讲话已经语无伦次了啦,这样会浪费PM无效化的时间所以请你住口!」
总之先安抚激动的华城学姐。
『好啦~那今天就要做个了结啰,大家准备好了吗——?』
「身心都湿答答噗啾噗啾准备完毕!」
傲慢地坐在秘密神社的庆介宣布五回战开幕,华城学姐则咬牙切齿地回应。
『第五战是温泉桌球古今中外。跟名称一样,是场一人用一个单词回答问题,一边打桌球的简单游戏唷~』
简单。所以要靠实力。依照情况也要看默契。
『不过规则有那么一点复杂,这是朱门温泉流传下来的特殊双人打法~虽然我不知道其中有几成是事实。来,大家注意那边。』
庆介指向的地方让出一个大大的空间。
他的部下们转眼就铺好比之前还大块的榻榻米,在上面钉上板子,设置桌球台。这座秘密神社四周被山和峭壁包围,连阵风都没有。以要在户外打桌球来说,应该是非常不错的环境。此时,设置好的桌球台颜色让我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
桌球台被网子横向分成两部分,纵向则划线分成两部分,总共分成四区。
那四个区域跟黑白棋的初期配置一样,分别涂上黑色和白色。
虽然抚子小姐事前跟我们说明过,不过这规则真的很复杂耶。
『注意到了吗?这种桌球双打同队的人不是在隔壁,而是在对角线喔。用嘴巴说明也挺困难的,就来实际打打看,顺便当练习吧。』
我和华城学姐是黑色场地,对手——啪啪啪高木和咻咻咻小岛是白色场地,各自拿着球拍站在一起。
我左手边是啪啪啪高木,正对面是咻咻咻小岛,然后华城学姐在左斜前方。是个敌方、我方混在一起的配置。
『习惯后倒是比普通的双打简单啦~那出个题目来小试身手吧。裁判。』
「嗯?啊——这个嘛……『插进女性地窖的东西』如何?」
早乙女学姐公布题目,看起来不怎么感兴趣。她的兴致立刻转移到坐在旁边的「罗武机器」身上,双眼发光地问着「你接下来要告诉老朽什么样的情境!?」……过了一天,早乙女学姐的天秤似乎大幅倾向那边。
即使我们赢得这场比赛,她似乎也不一定会回来……可是,对现在的我来说,这不是重点。
总之这场比赛要赢,就算是为了现在不安地看着早乙女学姐的华城学姐。至于早乙女学姐的事,等比赛赢了后再说。
『那先由「雪原之青」发球~题目是「能插进那边的东西」唷☆』
「知道了知道了。要上啰。给我摆好架势,『禁自慰第四十天的全身性器』!」
华城学姐在庆介的催促下,将橘色乒乓球扔到空中。
「小黄瓜!」
伴随回答问题的单字,华城学姐发了个慢球给我。
「……苦瓜!」
我将那颗划出一道高高抛物线的球,锐利地打到咻咻咻小岛的场地中。
「原子笔!」
咻咻咻小岛退后一大步,像要减弱我的球速般,将球传给我左边的啪啪啪高木。
「……毛笔!」
啪啪啪高木跟我刚才一样,对华城学姐使出高速杀球。
「茄子!」
乒乓球绕了一圈后再度回到华城学姐的场地。她跟啪啪啪高木一样,削弱球势后将球传给我。
「……萝卜!」
我的杀球穿过啪啪啪高木旁边,迅速飞向观众席。如果这是正式比赛,我们就得一分了。
也就是说,这游戏是这样玩的。说是桌球,比赛重心却放在古今中外回答。由于各选手该负责的阵地和攻守定位一开始就决定好,不会像普通双打那样动来动去造成混乱。我们要做的事是一边传球,一边集中在回答古今中外的问题上。
『好,那么题目就继续沿用,接着轮到咻咻咻小岛发球啰~』
各选手的位置固定,不过每次都会顺时针换下一个人发球。即便如此乒乓球的路线还是一样。
「手指!」
咻咻咻小岛将划出一道和缓轨迹的球传给啪啪啪高木。
「……火柴棒!」
啪啪啪高木按照惯例,赏华城学姐一记锐利杀球……咦,火柴棒?
「针筒!」
华城学姐跟我一样疑惑,尽管如此,她还是将球打了回去。当我喊出「鳗鱼!」准备回击,却因为心生动摇而没打中时——
『火柴棒有必要审议一下啊。』
早乙女学姐抬起头,环顾四周,一副觉得很麻烦的样子。
四大下流梗恐怖组织成员构成的人墙中,传来「火柴棒……」、「没意义啊」、「不,是不是指让对方『焦』躁的意思」、「说不定是要点火」而吵吵闹闹的。
『呣。看来是OUT。』
「咦——!火柴棒有什么不好!可以用水气让火熄掉喔!」
啪啪啪高木有点危险的性癖不被认同,他生气了。
像这种情况,如果是一般桌球应该由对方得分才对,但要是传完球后被裁判驳回,就是我们得分。
『好啦,大家大概都掌握规则了,差不多该决定一开始的参赛选手啰。』
什么「一开始的」啊……趁势讲那么顺。
庆介特地花时间详细说明规则,是为了让多达四百名的四大下流梗恐怖组织核心成员全都记住。
这样就能随时交换选手。
相对地,我们「SOX」只有我跟华城学姐具备出场权,能商量的只有攻守位置。
「我想就跟刚才的练习一样,我负责守备,你觉得如何?」
华城学姐询问我的意见,她看起来好像有点提心吊胆。
「嗯,我认为没问题。」
「咦?我还以为狸吉肯定会让我负责攻击。」
华城学姐瞪大眼睛,眨了眨眼。
唔,到昨天为止的我或许会这么做。相对于柔软地接住对方杀球的守备方,将球杀到对方场地的攻击方才是这场比赛的关键。我应该会觉得若要展现「SOX」的魅力给早乙女学姐看,最好让华城学姐进攻吧。
然而,现在的我有不一样的想法。我觉得硬把华城学姐推到前方是不行的。具体原因我不清楚,总而言之,现在必须把赢得比赛视为最优先。
为此,让华城学姐负责防御才是上策。
华城学姐是个听到下流梗问题会像脊髓反射一样想出答案的菁英级变态。要一边回答一边应付对方强烈的击球,对她来说大概易如反掌。
另一方面,我没办法马上想到答案,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腕力足够,应该很适合将华城学姐打过来的慢球用力杀向敌方吧。
掌握彼此的特性,然后确实以胜利为目标。这次一定要同心协力。
「不愧是狸吉,本能地领悟到女生要当守方,男生要当攻方。草莓鲜奶油蛋糕怪是个彻头彻尾的凌辱魔呢。」
「请你别讲得那么难听!」
亏我还是认真想赢耶!
「哎,不管怎么样,靠你啦。」
「……是!」
华城学姐露齿一笑,拍了下我的肩膀,走向桌球台对面。
我就做给你们看。这场比赛,无论如何都要
赢!
『来~大家注意。我们也决定好选手啰~』
站到华城学姐那一侧——也就是负责防守的人是……
「呵呵呵。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几天在庆介的招待下吃了一堆鳖之类的东西恢复精力、传说中的「禁欲魔人」。他锻炼出足以抵抗早乙女学姐画的A图引力的强焊精神,同时还能眼巴巴看着其他成员享受,似乎在提升想像力。
根据抚子小姐的情报,「禁欲魔人」的力量提升得比上次还高,不过即使这家伙变强,对这次比赛的影响也不会太大吧。毕竟这跟智力竞赛一样。
问题在于他的搭档——做为攻击方走到我旁边的人。
「……」
「绝对领域」和「捕乳类」的共同代表——濡衣由都梨不知为何散发出近似于杀气的气势,站到桌球台前。
由都梨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和华城学姐面对面互瞪。然后——
「『雪原之青』,你给我做好觉悟……!」
她咬牙切齿地低喃,拿起球拍,对华城学姐摆出架势。咦?等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本来想在比赛开始前问清楚,充斥华城学姐和由都梨之间的杀气却并不寻常,而且我只是瞄了由都梨一眼,她脖子就整个变红。我确信一个弄不好那杀气的矛头就会指向我,所以什么都没做。
哎呀——这个嘛,爸爸曾经说过,偶尔放置PLAY一下也是很重要的。
『那比赛采十一分制,先赢两局的那队赢。温泉桌球古今中外,开始啰!』
就这样,最终决战揭开序幕。
『题目是——这个嘛~~让胸部变大的方法。』
总觉得远方传来「噗嘻!」听起来很机车的笑声,我旁边的Y小姐杀气增强了这是怎样不要啊。
由华城学姐发球。橘色乒乓球飞向空中。
「揉它!」
「……舔它!」
我受到华城学姐的影响,回答也变得有点那个。
「咬它!」
尽管我瞄准桌球台的角落,「禁欲魔人」还是轻盈将球轻易传给由都梨,同时回答出最差劲的答案。可恶,鳖果然很厉害!
「……咦?」
这时,我突然觉得由都梨好像消失了,便望向旁边。
「什么!?」
由都梨真的消失了。她蹲在比本来还要后退好几公尺的位置,摆出起跑姿势。
「禁欲魔人」高高打向天空的乒乓球慢慢落下。
「喝!」
由都梨瞬间加速,像要穿过桌球台般——
「……戳它!」
以让人怀疑乒乓球会不会爆炸的力道使出杀球。
「!?捏、捏它!」
华城学姐好不容易接住这球,球势却几乎没有减弱。
「唔!吸它!」
尽管我勉强将球打向「禁欲魔人」,打出来的也是让「禁欲魔人」方便接的送分球。
「喝牛奶!」
不出所料,由都梨在我们恢复步调前对华城学姐使出强烈一击,率先夺得一分……咦,牛奶!?
「喂裁判!为什么喝牛奶可以啊!」
牛奶似乎是从牛的乳房分泌出来的,我实在不觉得那个制造方法和颜色都很色的液体能回答这个问题。
『就算你问老朽为什么,「妈妈会」以外的人都能接受啊。』
我看了一下四周,的确,除了「妈妈会」的人带着死鱼眼碎碎念「喝那个就能变大是比『吃鸟就能飞』还幼稚的想法耶……」之外,其他人看起来都没什么不满。不如说感觉像在谴责我死不服输。
『啊——过去牛奶被推崇是能让胸部变大的食物唷。』
你说……什么……!?那以前每天营养午餐都会出现的牛奶,就是由国家推广的性骚扰……不,「日本」和「胸部」听起来有点像,某种意义上当成国家政策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对啦不对啦!现在重点不在这里!
「一下子就看到知识差距了啊。」
既然如此,在回答不出问题前纯粹靠桌球让对方输掉,应该是最理想的战略吧。然而跟我刚才观察到的一样,由都梨不知为何,认真得好像可以把人杀掉,超不妙的。加上敌方在后方待命的人员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是很单纯的算术问题。无论是体力还是知识量,我们都没有胜算。
『下一题,这个嘛~』
可是——
『用来攻人的道具。』
不能放弃。
为了拒绝不自由的世界,为了不让这群令人火大的家伙随心所欲。
为了能堂堂正正站在长久以来擅自将理想形象套在她身上、对她撒娇的华城学姐面前。
「手铐!」
由「禁欲魔人」发球,蹲着的由都梨迅速将那颗慢球用力打回去。
「……绳子!」
「唔,蜡烛!」
跟刚刚一样。华城学姐无法完全削弱球势,我也只能喊出「针筒!」在千钧一发之际把球打回去。
「眼罩!」
「……晒衣夹!」
我们在恢复步调前被由都梨强力的杀球打穿,再失一分。
喂喂,这样下去别说知识,我们连桌球都比不过人家啊……
该死!而且接下来换我发球吗……发球的威力有限,按照顺序,在我们打出决定性的一球前,必须先接下由都梨强烈的一击。
『嗯——下一题要出什么呢~』
胜算还是胜机都几乎看不见。
但我和华城学姐仍相信些微的可能性,拼了命地抵抗。
「「呼……呼……呼……」」
『好~一下子就来到局末点啰~』
得分表投影在包围朱门川的峭壁上,显示着「十比六」,我们「SOX」是落后方。
尽管勉强撑到现在,我和华城学姐都消耗了不少体力。
由都梨击出的每一球都十分沉重,丝毫没有放水,导致我们很难找回被打乱的步调。平常没用到的肌肉正在哀号。
其实打一局桌球应该不会让体力消耗成这样,不过这场要避免妨碍我方、设法妨碍敌方、一边想回答一边追小小的球的比赛似乎不太一样。体力和精力同时被夺走,双腿的负担超乎预料。
此外,虽然因为由都梨的冲击降低了存在感,但「禁欲魔人」也十分棘手。我们最害怕的知识差距反而不怎么起眼,但「禁欲魔人」每次都能减弱我球速的技巧,却能充分助长由都梨的凶恶度,让人想逼问这些家伙是不是有偷偷练习桌球。
我们因为要拟定安娜学姐对策,根本没那么多时间。
但我们不能抱怨东抱怨西。大概是因为「禁欲魔人」上了年纪,由都梨又每一击都使出全力的缘故吧,对方也精疲力竭。得想办法守住这分,逆转战况……
『好,现在插播一则选手交换通知~』
「……咦?」
我只集中于眼前的对手,所以下意识「咦」了一声。
『你们两个都下去吧~之后交给一颤一颤田中和舔舔山田~』
一颤一颤田中站到我对面——守备方。舔舔山田站到我旁边——攻击方。
喂,这家伙竟然在这么无耻的时间点换人……!而且他们俩似乎都做足了暖身运动,流着一身汗,彷佛直到前一刻都还在活动身体。
『那么下一题,能增强夜晚精力的食物。「雪原之青」负责发球。』
「……唔。」
华城学姐面容扭曲。
由都梨和「禁欲魔人」最先出场,是为了消耗我们的体力。
不,可是,对手换成一颤一颤田中和舔舔山田的话,在体力流失状态下应该也能勉强与之一战才对。
「鳗鱼!」
华城学姐愁眉苦脸地将慢球传给我,我则是回答「……肝脏!」将球杀向一颤一颤田中。但我的球怎样也无法达到一开始的威力,一颤一颤田中喊着「大蒜!」轻而易举将球传给舔舔山田。
「……韭菜!」
舔舔山田的杀球和由都梨相比,威力减弱许多,甚至让人觉得他比起得分,更害怕失分的样子,是颗为了拖回合的保险球。
这时,我终于察觉到庆介的目的和华城学姐愁眉苦脸的原因。
「鳖!」
华城学姐慢慢传球给我。这流程和刚刚一样,「蛇肉!」我将力道不足以得分的球打向一颤一颤田中。「牛蒡!」一颤一颤田中轻易将球打回去——「能増强夜晚精力的食物」这题无法结束!
「可恶,记得黏答答的食物好像可以……?」
能增强精力的食物,我只知道代表性的。毕竟不是能获得这种情报的时代,谷津森A书也只有介绍威而钢之类的药或是维他命。
我和华城学姐靠隐约记得的知识持续回答。
「秋葵!」「……纳豆!」「香蕉!」「……红萝卜!」舔舔山田和一颤一颤田中回答的真的是能壮阳的食物吗!?尽是些细长型的东西嘛!是要让女生用下面的嘴巴吃掉以增强女性精力吗!?
我一边拼命回击,一
边在心中抱怨,但既然早乙女学姐没有喊停,那些就真的是能壮阳的食物吧。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混帐!真是可怕的情况。
最后,我们「SOX」能回答的食物马上就用完了。这时——
「精液!」
华城学姐让PM无效化后挥下球拍!是说华城学姐那确实是能造精的食物啦不过搞不清楚它有没有踩线说到底那根本不算食物!可是从周围的反应来看,我得知令人冲击的事实——这个答案似乎没问题,因此我挤出力气,挥下球拍:
「……山药!」
「蛋!」「……姜!」
然而,与拼命抵抗的我们呈对比,舔舔山田和一颤一颤田中从容不迫地回击。「爱液!」让PM维持失效状态的华城学姐也没有退让,可是我已经想不出能增强精力的食物了!
「小、小黄瓜!」
我犹豫着打出的球撞上网子,而且还被早乙女学姐追击:
『回答也OUT了。』
十一比七。
第一局结束,消耗了PM无效化时间和我们的体力。
「不要紧,还有下一局!狸吉,靠你啰!」
华城学姐在不到两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坚定地宣言。我也回答她:
「是!下一局一定要赢!」
但我脑海一角盘踞着一个想法:这样下去不会赢。感觉还差那么一步。
只不过是求一时放心的中场休息时间流逝而去,我仍然想不通还有哪里不足。
『好~那第二局开始。我们又要换选手啰~』
我们几乎没时间让体力恢复,就回到桌球台前。眼前是更艰难的阻碍在等待我们。
我旁边是担任攻击方的由都梨,她的体力似乎恢复了。正面是担任守备方的「罗武机器」,想必她拥有无限的答案。
更糟糕的是——
『唔呣。那么题目是「受的种类」。「雪原之青」发球。』
早乙女学姐两眼发光,出了明显偏袒「罗武机器」的题目。
她已经不像五连赛刚开始时一样,犹豫该加入哪一个组织。别说犹豫,她看起来甚至还希望「SOX」输掉。
裁判兼奖品的早乙女学姐都这样了,我们本来就趋近于零的胜算……
「球拍×球拍上的橡胶垫×乒乓球……!」
再加上「罗武机器」大概是因为意识超越2P到达3P的领域,兴奋得穿着那身超不方便行动的服装,大喊「袭受!」轻易把我的球打回来。
「……总受!」
接着由都梨使出第一局前半用过的强力助跑杀球,袭向体力不足的华城学姐。
「诱受!」
华城学姐勉强传球给我,但那也只是重蹈第一局前半的覆辙。球势丝毫未减的球往刁钻位置飞来,要一边回答一边将球打向「罗武机器」何其困难。
而且由都梨那家伙大概是被「罗武机器」指导过吧,她非常了解BL术语。为什么「……女王受!」这种跟「蓝色红豆饭」一样的辞汇会从那家伙口中跑出来啊?所有女生都跟纳豆一样有腐的才能吗?双腿间的大豆就是一切的元凶吗?
不管怎样,因为这缘故,由都梨和「罗武机器」都拥有无限的答案能回答早乙女学姐偏BL方面的问题。
是被由都梨杀意MAX的凶弹打穿?还是无法回答、遭早乙女学姐宣布OUT?
第二局就是从中择一、过于残酷的一面倒比赛。
『下一题,攻的种类。』
九比零。压倒性的战力差。我们一分都得不到,就这样被逼到最终局面。
呼吸紊乱,球拍沉重。左斜前方的华城学姐内裤底下的表情,也看得出十分艰辛。即使如此,她还是喊着「本大爷攻!」发出第三次的球。
被逼到这个地步,我终于注意到了。
这是接续在我们昨天惨败的第四战后的公开处刑。
早乙女学姐几乎对比赛输赢不抱任何兴趣,崇拜地看着「罗武机器」。
希望亲眼目睹我们败北的四大下流梗恐怖组织成员,团团围住看不见胜算、体力逐渐耗尽的我们。
我们一失分,四周就会传来足以让大地震动的欢呼声;我们一使出高超技巧,他们就会发出音量大到快让我们心灵受创的嘘声。
『那两个人真行呢~』
庆介用PM放大后的声音,为蹂躏「SOX」的气氛踩下油门。
跟水滴进沙漠一样,恶意逐渐浸透因得不到分数而疲惫的心。
鼓修理在场外「吵死了去死吧低能恶心人渣!」用嘘声回敬嘘声,但于事无补。
我很久以前就经历过这种情境。
你是错的。你是低人一等的。你是应该被排除的存在。言下之意彷佛在对人如此低语的多数暴力、不自由的世界。灰暗的世界。
到达极限、发出悲鸣的身体,感觉快要屈服于沉重压力之下。
被汗水弄得黏答答的脸难看地扭曲,视野模糊,让人显得更加凄惨。
坚定起誓「绝对要赢」的心就快阳痿。
即使如此——
「……总攻!」
还是不能放弃。
「卒仔攻!」
「……大叔攻!」
由都梨气势丝毫未减的一击射向华城学姐。
「异性恋攻!」
华城学姐让PM失效,把球传给我。她那么快就祭出PM无效化,是为了留下让我回答的辞汇。
「……冷酷攻!」
然而——
「年下攻!」
「……眼镜攻!」
那也等于留下「罗武机器」和由都梨能回答的单字。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靠这样勉强延后失分时机,结果却都没有得到分数。就算如此——
「正太攻!」
无论我们多么没胜算、看起来多么狼狈,华城学姐和我仍不断抵抗。
脸上内裤因为激烈吐息湿得跟十八禁一样也不在意。
这不是我理想中的英雄形象。
因为我决定追随的华城学姐,真正的模样一定是像这样满身泥巴,丑陋又滑稽。
「……女装攻!」
我用尽全力,将球打向「罗武机器」。
「鬼畜攻!」
「……年上攻!」
可是,还有什么东西不够。还差一步才能卸除我内心的枷锁。
「啊,唔……触腕攻!」
华城学姐回答得支支吾吾,接下由都梨的刚速球。接着那颗球远远偏离我的头上,飞走了。
用「触腕」这种迂回的说法,表示华城学姐的PM无效化也终于用尽时间。
十比零。这样下去,下一球就会结束一切。
『唔呣——比赛持续这么久,题目也不好想啊。』
『对啊~想不到他们竟然坚持到现在,没中途弃权,所以问题没库存啦。不过马上就会结束了,出个简单点的题目怎么样?』
庆介在这个时机告诉早乙女学姐,彷佛看准了华城学姐用尽PM无效化的时间。
他放的水徒具其形,似乎打算彻底眨低、击溃我们。
『是啊——那么最后一题,「男人射向男人的白色思念是什么」如何?』
就是要我们用别的词譬喻精液吗?
无法让PM失效的话,精液、男汁之类的自不用说,Samen、Sperma也不能用。可是能用来譬喻精液的食物也很有限。
这是个为了击垮体力也耗尽的「SOX」的题目。
早乙女学姐甚至很顺口地讲了「最后」。
『来,开始吧。』
庆介故意催促我们,声音听起来好像快笑出来了。轮到「罗武机器」发球,她心口不一地说着「真是青涩的题目……克●尔(克菲尔,发源于高加索地区的发酵牛奶饮料。)!」伴随干劲十足的回答传球给由都梨。
这么说来,我以前好像听过这个诡异的故事——爸爸的朋友兴趣是把克●尔淋在美少女模型上狂舔,再将这副模样上传到部落格。
——喂,这是不是走马灯啊?精力和体力面临极限的我终于亮起红灯。
「……牛奶!」
「唔,可●必思!」
「……优格!」
我正好从走马灯回归,惊险地将华城学姐传来的球打向「罗武机器」。然而,借由妄想能永无止境变强的变态——「罗武机器」跟之前一样,飒爽回答:「粥!」这家伙知道的下流梗补助食品真多。
就在这时。
「……白胶!」
数公尺后的由都梨一边喊出回答一边奔跑,准备使出全力一击。
由都梨正面的华城学姐,表情映入我眼中。
至今为止,她一次都没正面让我看到那副表情。
不安至极、彷佛在哀叹世界终结的柔弱神情。
我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绝非偶然。
因为华城学姐带着软弱神情,笔直凝视着我。
人对其他人的视线能十分敏感地反应过来。活塞运动时想偷看女孩子的阿嘿颜会立刻被发现,就是这个原因。
短短一瞬间,被
华城学姐那样看着,让我再度责备起自己。
到目前为止,我一直单方面依赖这个人。连她的视线都没察觉到——不,是察觉到了还告诉自己「不可能有这种事」而视而不见,向她撒娇。将理想强加在她身上。
昨天我就是将责任全推到露出那种表情的人身上,自己一个人乐得清闲、在旁为她加油吗?
而现在,那名女孩因为由都梨的猛攻耗尽体力,气喘吁吁单手扶着桌球台。
昨天晚上我应该充分反省过的事实,再度苛责着我。
这时。
「……?」
华城学姐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双手即将无力地垂下。
在由都梨准备击球瞬间,华城学姐想放下球拍……华城学姐内心快要萎掉了!
华城学姐,为什么要放弃?
放弃的话,我们就无法获得能将克●尔涂满美少女模型舔掉的模样上传到网路的荒唐世界。我们未来会一直困在这不自由的世界喔……不过,这不是我能责备她的。
擅自将华城学姐神格化、把一切重责大任都堆在她身上的,是我。
明明抚子小姐说的搭档,一定是能分担责任的存在。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至少让我在最后……
「学姐!」
我大声呐喊。连视线都跟球拍一起垂下的华城学姐颤了一下,抬起头。
再不到几秒由都梨就要击球。没时间向她喊话。所以我只是直直看着华城学姐。
学姐,别担心。即使学姐传来乱七八糟的球、即使学姐答错问题,我都会接受!我会想办法对那群家伙报一箭之仇!如果我做不到,我也能跟你一起承担输掉的责任!
所以,我不会让华城学姐如同屈服般,就这样放弃回答也放弃接球。怎样的球都无所谓。请你把它打向我这边吧,华城学姐!
「……」
华城学姐忽然睁大双眼。
「——这样就结束啦!」
由都梨的攻击袭向华城学姐。
「……这下子就真的托付给你了,狸吉。」
这时,不知为何。
华城学姐嘴唇微微开合,带着满面笑容,看起来像在哭一样。
「——三亿的!」
她将由都梨的刚速球传给我,球势几乎没有削弱。
而且她的回答怎么听都不像在讲精液,是错误的答案。
彷佛在鄙视我们「最后一刻干脆自暴自弃啊」的视线,从四周刺了过来。
我感觉到胜券在握的由都梨和「罗武机器」放松下来。
也感觉到早乙女学姐准备开始收拾东西回家。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相信我们会输。
因为无论是回答还是传球方式,华城学姐都是错误的。
可是啊。
「罗武机器」小姐。你之前说过对吧?接受事物本来应有的姿态,孕育出爱。
华城学姐的回答是错的。即使如此,既然被托付了,我就想接受它。不是拒绝,也非弃之不理。因为我觉得,那个答案跟「罗武机器」讲过的大话——由无孕育出爱一样,应该具备某种可能性、有某种思绪寄宿其中才对。
不过,「华城学姐应该会这么想」的思考方式,八成又会害我抓着并不存在的理想形象不放,导致失败吧。
由都梨也这么对我说过。说我在扼杀自我。
华城学姐托付给我的话语,说到底也只有「三亿的」这几个字。该怎么回答,是要由我自己思考的事。
精液……三亿……它所表示的是。
我用我自己的话,赋予被托付的话语、被托付的思绪形体。
接招吧。
华城学姐让我继承下去的回答,三亿个精子的——
「——一击!」
我用球拍正中央击中乒乓球,以遍体鳞伤的身体使出全力一击。
包含由都梨的全力、华城学姐的全力,以及我全力的一击——
「噗!?」
以彷佛要贯穿面具的威力,漂亮命中「罗武机器」额头。
●
「——这样就结束啦!」
由都梨早早就确信自己会赢。比赛已经化为作业程序,结果她一直在想该怎么唤醒疑似被「雪原之青」洗脑的狸吉。
然后,对胜利的笃定在她使出最后一击的前一刻,变得更加巩固。
因为她看见软弱无力、如同放弃比赛的「雪原之青」的表情。
她心想「哎,这也不能怪她」。
在智力、体力上都存在压倒性的战力差。不断拉开的比数惨烈到简直束手无策。之前还是伙伴的早乙女乙女也舍弃他们、被好几百个人持续否定的地狱舞台。
他们打算死不认输到什么时候啊?由都梨甚至开始觉得焦躁,不过最后一刻,她满足地对跟他们一样意志消沉的「雪原之青」使出最后一击——明明应该是这样。
「三亿的!」
「一击!」
情况急转直下,「SOX」活了过来,伴随神秘回答将速度惊人的球打向「罗武机器」。
在场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包括由都梨。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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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像要对这阵沉默一笑置之般,在桌球台旁边会合、互拍对方肩膀的,不是其他人,正是「雪原之青」和奥间狸吉。
「什么三亿的一击啊!你白痴喔!」
「都是因为学姐那样回答。我只不过是接下去罢了。」
「哎呀~我是逼不得已才那么说,想不到会变成那样。你果然最棒又最差劲了。」
「谢谢夸奖。所以咧?喂——裁判。分数呢?」
狸吉轻松自在地叫唤位在神社的早乙女乙女。
『……咦?啊,呣,呣……是啊。回答有效,「SOX」得一分。』
『咦、咦咦!等一下等一下,裁判。』
庆介第一次显露出动摇的模样,逼近早乙女。「罗武机器」也隔着面具按住额头、痛得闷哼出声,对神社方向投以抗议目光。
『规则是一人回答一个单字,他们OUT了啦,对吧?』
『嗯——哎,是这样没错。不过讨论回答有没有争议,基本上是球掉下来后的事,那个时间点,他们做出的回答是有意义的。况且——』
早乙女乙女慎重地选择措辞,彷佛在因急速转变的复杂心情而踌躇不定。
『在场所有人都被那回答震慑住了。当然也包括老朽。』
与其说被震慑住,不如说没搞懂他们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在那种绝境下,他们可以像事前商量过一样,做出那种一定会因为违反规则而失分的胡来回答?由都梨并不明白。
搞不清楚。但谁都无法反驳早乙女乙女的判断。
那就是答案。
「好了,那就麻烦你继续主持比赛啦,裁判。」
『唔呣。』
在狸吉的催促下,早乙女乙女说着『这个嘛~下一题是譬喻女人地窖的东西』,声音听起来好像很期待。
与之前像要引出「罗武机器」力量的题目相反,这道题目彷佛在测试「SOX」的实力。
『欸,欸,裁判?这个比赛比较倾向于单纯比知识量,跟刚刚一样出联想式的题目有点——』
『身为奖品的老朽就是规则吧?』
庆介急忙要求早乙女修正题目,早乙女却不打算听。
她认真的双眼,已经被在桌球台旁互相嘲笑的「SOX」两人吸引住。
彷佛想确认从两人身上窜升而起的事物为何。
比赛输赢由奖品兼裁判的早乙女乙女决定。那是庆介一开始信心十足说过的话。庆介像放弃继续说服早乙女般,沉默不语。
「牡蛎!」
比赛从狸吉的发球重新开始。
「木通!」
「罗武机器」传了颗慢球给由都梨。
「……海葵!」
为了驱散内心的混乱,由都梨用力挥下球拍。
然而——
「开洞的!」「蒟蒻!」
「雪原之青」和狸吉又间不容发地合作回答一个答案,将球打进敌方阵地。
『十比二。那么下一道题目是~~』
只不过,由都梨到目前为止一直给予「SOX」致命伤害的助跑杀球,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雪原之青」传球给狸吉时简直完全没试图减速,狸吉也瞬间补完「雪原之青」不完整的回答,将球打向「罗武机器」。
「SOX」没有像之前一样陷入对方节奏,以令人难以想像的速度击回乒乓球。反倒是「罗武机器」和由都梨的步调被打乱,经常漏接。
为什么?为什么……!
由都梨听着乙女出的题目,一边反覆思考不断浮现脑海的疑问。
为什么他们能在那种走投无路的状态,上演这种大逆转?
前一秒还身心倶疲的两人,现在看起来却那么有精神、那么愉快!
再被得一分就输了喔?为什么你们能带着那么无忧无虑的笑容——没有
迷惘又毫无畏惧的笑容,回答出那么乱来的答案啊?
呐,「雪原之青」。
昨天晚上你这么对我说过,「我不要狸吉了,所以就让给你吧」之类的,带着那么恶劣的表情。
什么叫「不要狸吉」啊。什么叫「他莫名其妙迷上我,觉得很麻烦」啊。
表现出这么互相信赖、令人无机可趁的模样,什么叫……
『换、换人!换人!』
十比三。庆介匆匆让由都梨退场。
眼看和「SOX」比力气不见得有利,他便换上应该能想出更多回答的「禁欲魔人」。
『下一题,猥亵影片的分类!』
早乙女乙女情绪似乎高涨起来了,她出的题目对不熟悉影片的「SOX」不利。然而——
「素人——」
发球权轮回来的「雪原之青」得意洋洋地发球。
「企划!」
狸吉接了下去。
「罗武机器」彷佛要在这一击解决「SOX」,她全神贯注回答「制服!」将球打到最高处,「禁愁魔人」则是大喊「……OL!」使出浑身一击。但——
「电车上的!」
「咸猪手!」
处于下流梗心灵相通状态的「SOX」轻易又迅速地祭出强力回击,十比四。
比数差距越来越小。
『下一题,让人联想到女性胸部的食物!』
每一次「SOX」得到分数、士气高涨,早乙女乙女的声音也会变得越来越高亢。
由都梨看着眼前的大逆转,怒火中烧。
她按住胸口,「唔唔唔……」盯着两人低级的舞蹈。
欸,为什么啊,「雪原之青」。
为什么要煽动我,说你不需要跟你如此互相信赖的狸吉?
而且我离开桌球台时,和你四目相交了一瞬间。
为什么你身为狸吉心中的第一名!却要用那种丧家犬般的眼神看我!
那副败北的表情,是该由我露出来的吧!
啊啊,真的是——气死人了。
……但为什么呢?
明明这么愤怒、这么不甘心,一看到那两人被逼到比我经历过的绝望更加惨烈的状况,还能笑得像白痴一样追上来,一副打从心底感到愉快的样子,这份心情便涌上心头,无法控制。
至今为止无数次溢出胸膛,却每次都被更深沉的绝望覆盖过去的心情。
然而,如今已经抑制不住。在内心深处扩散的热情没有停止迹象。
只要人不改变,世界就不会变。
既然如此,能将我的心情变得如此炙热的「SOX」,是否会改变世界呢?
……不,世界这种东西不改变也无妨。我不要求那么多。困难的事就放到一旁吧。
我只是单纯地,想和那群家伙一起胡闹。我是这么想的。
『十比十二。第二局是「SOX」逆转胜。』
「送啦——————!」
狸吉发出兴奋状态时特有的诡异声音。
「喂,你们。」
由都梨听到狸吉的怪叫,苦笑着对身后目瞪口呆观看比赛的「绝对领域」和「捕乳类」年轻成员说道。
「我要追随『SOX』。你们呢?」
●
我和华城学姐,现在透过下流梗合而为一。
「——不!」
「是克●尔!」(健康食品「千年克菲尔」的广告标语,全句为「优格?不,是克菲尔。」由于这句标语令人印象深刻,使网路上形成否定任何事物时加上这句台词的风气。)
『「SOX」的回答有效。这样最后一局就是四比十,「SOX」的局末点。』
「喔耶——!」
我不知道发出第几次怪声和摆出胜利姿势。
在那之后,我和华城学姐情绪异常高涨,只能说是「跑者的愉悦感」作祟。我们不断回答问题,现在差一分就能逆转胜。
叫我不要太High根本不可能。现在的话,我感觉自己都能叫出禁止单字了。
华城学姐也是,每当我们得分,她都会「嘿嘻嘻嘻!」露出满脸笑容。我第一次回答「三亿的一击」时看到她带着有点想哭的笑容,一定是错觉吧。
因为华城学姐现在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坚强!
『这个嘛……那么最后一题,将男性象征上下摩擦的身体部位……呣?』
就在早乙女学姐公布应该会成为最后一题的题目时——
与我们对峙的「罗武机器」以及「禁欲魔人」——
还有团团围住桌球台的「激震之臀」与「培根莴苣妈妈会」成员身上,散发出危险气息。
「怎么可能,我们竟然会输……这种事怎么可能……」
「呵、呵呵呵,结束了?谷津森的不健全杂志和奇迹画家,全都没了?」
「喂,骗人的吧……已经没办法和那些美妙的画相遇了吗……我还没点过图啊……」
「亏我还一直安安分分的,现在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我还想、还想看更多鬼畜眼镜攻×肌肉受的说!」
「喂,反正谷津森的不健全杂志藏在清门庄对吧?」
「那个画家也是,超麻烦的,干脆把她掳走不就得了……」
「他们只有几个人而已,想要硬把资源抢走应该很简单吧。」
险恶气息互相感染、共鸣、增幅,跟男性性器一样逐渐膨胀。
『喂,庆介,你在打什么算盘?你也是要面子的吧?快点制住那群家伙。』
『咦——?哎,是这样没错。不过他们是自己决定采取强硬手段,又不是因为我下的指示,所以跟我的面子没关系吧~对不起唷——?我太嫩了,不太会控制手下~啊啊~真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那个混帐家伙!说什么关系到今后的组织经营,所以要跟我们堂堂正正战斗,一到紧要关头就让成员自主性失控也在他的计划中吧!?
「喂!适可而止啊你这个烂人!」
庆介太超过的策略令鼓修理再也忍不住,只见她冲进神社。然而——
「对不起鼓修理,对不起鼓修理!那群家伙变成那样的话,已经连爸爸都不可能靠嘴巴制止他们了!」
「既然如此你就把身体当作活祭或是还有很多方法啊你这个人渣————!」
如果连庆介都无法阻止,情况就不妙了。
我跟华城学姐现在是靠跑者的愉悦感骗过身体、勉勉强强才动得起来的缰尸状态。
对手是两百名以上的大人。他们同时闹起来的话,早乙女学姐和A书都无法守住。
「不健全杂志……不健全杂志……」
「奇迹画家……得跟她求图才行……」
被欲望支配的人们宛如亡灵,涌向坐在神社内的早乙女学姐和通往清门庄的通道。
「啊,喂,你们等等!」
连正在比赛的「罗武机器」和「禁欲魔人」都离开桌球台,走进人潮之中。
至少要守住早乙女学姐——我跟华城学姐准备跑向神社。
『不会再让你们一直为所欲为啦!』
就在这时,透过PM扩音的怒吼声响彻四周。
同时间,「绝对领域」和「捕乳类」的成员包围神社和通往朱门温泉的道路,彷佛要守住这些地方。
『我们「捕乳类」和「绝对领域」约两百名代表,就在刚才决定加入「SOX」!你们若想违反规则、危害「SOX」的话,就由我们来当你们的对手!如果做好绝子绝孙的觉悟就放马过来!』
「由都梨……?」
眼前景象令人难以置信。
前天才对我怒吼「你们和善导课是同类」、今天对华城学姐释放神秘杀气的由都梨站在神社前,跟「禁欲魔人」和「罗武机器」正面对峙。
她带着两百名部下保护我们「SOX」!
他们和她们每个人的目光都炯炯有神,尽管身体发着抖,还是面带挑衅笑容与「激震之臀」和「妈妈会」的野兽们相对。
连只会让人觉得缺乏霸气的「双足步行社畜」先生都「咻咻咻」甩着领带,干劲十足。至于派不派得上用场就另当别论了。
野兽们看到「绝对领域」和「捕乳类」忽然阻挡在面前,震惊得愣在原地。由都梨接着激励我们:
『喂,「SOX」!你们发什么呆啊!?题目已经公布了!快给他们最后一击啊!』
「咦?」
负责发球的我看着手中的乒乓球,发出错愕的声音。
我望向桌球台,只见华城学姐笑着将大拇指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动来动去,彷佛在跟我说「上啊」。正前方是毫无防备的台面。
我左顾右盼,发现「罗武机器」和「禁欲魔人」事到如今才急忙准备返回球桌前。
「呃——题目是『将男性象征上下摩擦的身体部位』对吧?」
我想到很多答案。脚、嘴巴、大腿、头发、腋下、屁眼。
不过呢,这时就要回答「那个」。也算是跟一直固执己见的我诀别。
「手掌!」
我完全没有放水
,将贯注全力的发球,打进放弃比赛的傻子的场地。
『胜负、已分。』
————哇!
以由都梨为首的「绝对领域」和「捕乳类」成员,发出足以盖住我、华城学姐和鼓修理声音的欢呼声。
顺从欲望行事和重新比赛这两个选项都被封印的「激震之臀」及「培根莴苣妈妈会」当场崩溃。
「『禁自慰第四十天的全身性器』!」
「『雪原之青』!」
啪!
我跟华城学姐按照惯例——不过力道比平常还要重——互相击掌。我们全身是汗,身体也累到快要解体,一点都不帅气。但这场比赛是我们赢了!
「好了。」
我拖着疲惫身躯,跳到神社前方。
然后将脸朝向坐在神社中心、在庆介和抚子小姐之间无所适从的早乙女学姐。
我明白华城学姐和由都梨都对我的背影投以「那个变态打算说些什么?」的视线。喂,别这样,丢脸死了。啊,不,其实也不怎么丢脸啦。这么说来我的羞耻心早已不见。
嗯,不丢脸。所以我就将现在浮现于内心的这句话,原封不动送给早乙女学姐吧。
「欸,裁判。你说你是为了画自己想画的东西才跳槽……可是啊,我们这边真的已经没有你想画的东西了吗?」
我展开双臂,瞄了背后一眼。
摇摇晃晃的华城学姐,以及扶着她的鼓修理。为我们挺身而出、阻挡那群野兽的由都梨和她的伙伴们。
那些人为我们带来这次的胜利。
「在表现人类的类别中,猥亵确实很有魅力喔。说是最高等级的题材都不为过。不,它是最有魅力的。我的小弟弟也在叫我多追求猥亵一点。」
鼓修理从后面踹了我一脚。喂,少碍事,给我听到最后。
「但我认为,人的魅力不只有猥亵。只执着于这部分的话,不是和擅自决定人类应有姿态是『健全』的善导课一样吗?一定还有其他会让早乙女学姐想画的『人的魅力』。」
我再度望向身后。
「这也只是我刚刚才感觉到的事,证据之类的都还没有。就交给裁判兼奖品的学姐判断啰。」
跟华城学姐一样,散布色情图片后就放置不管,让时冈学园学生自己做出最后的选择。
却又和由都梨之前一样,用自己的话语将自己的想法确实传达出去。
「……这点小事,老朽明白。」
早乙女学姐像在闹别扭般嘀咕一声,从放在神社的椅子上下来。
「但低潮期就是会让人蒙蔽双眼嘛。」
她难为情地噘起嘴,别过头,一步步走向我们。她在走到楼梯时回头望向庆介。
「抱歉,森之妖精。这跟你有何意图无关。尽管受了你的关照,老朽还是想回到『SOX』,画老朽想画之物。『罗武机器』也很有魅力,不过那些家伙应该马上就能抵达那个领域。」
「……是喔。那随便你吧~」
庆介像在赶人般漠不关心地甩甩手,早乙女学姐留下「感谢你陪老朽商量」这句话后,回到我们身边。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真的。回去我要对你处以全身搔痒之……刑……」
「啊啊真是的,『雪原之青』。都是因为你明明站不稳还勉……强……?」
我准备撑住身体突然倒向一边的华城学姐,双脚却失去力气。
「啊啊啊啊啊!?『雪原之青』大人的话鼓修理非常欢迎,不过不要连你都昏倒啦!会害搬你的人染上你的味道然后被那个怪物盯上……噢,对了,那边那个背上长突起物的,鼓修理给你个跟他亲密接触的机会。快搬。」
「咦?那个,不,我……总觉得不太好意思啊……」
「……啊——真是,麻烦死了。所以说由都梨就是这样……那就把这个男人丢进河里,在下游回收他吧。」
「什——笨蛋!这样会死人吧!既然如此我来搬他!」
「一开始这样不就得了……不稍稍给你一点好处,鼓修理会觉得不太爽快。」
「嗯?你有说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快点搬啦!」
我隐约听见这样子的对话,完全失去意识。
●
抚子看着昏过去的绫女和狸吉被抬走,深深叹了口气。
「啊~啊~那些家伙真的成长啦。这样咱又得再做一阵子恐怖组织的后援。真忧郁。」
「……老板娘啊,难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庆介声音像硬挤出来的一样,尽管语气轻浮,他却全身发抖,彷佛随时都会大声怒吼。
「咱没想到会进行得那么顺利。哎,从咱以前调皮时得到的经验来说,人会跟随发自内心觉得很厉害的人或组织。待遇啦条件啦,那些都是其次。你下次要挖角谁的时候除了嘴上功夫,策略也得准备一下啊。虽然这不是用脑袋思考就能解决的问题。」
「……我会参考你的建议。不过真没想到竟然有人蠢到敢这样利用我们~」
「是啊,不错的经验吧?好了,快回去吧……失礼了。恭候您的再度光临。鬼头庆介先生。」
看到挥着手赶人又突然进入工作模式的抚子,庆介苦笑着说:
「嗯,今天我就乖乖撤退吧。毕竟我独生女的叛逆期好像还在全盛期呢~就先寄放在你们那边啰。可是呀~」
庆介又扭来扭去地撒娇,切换到娘娘腔模式。
「这次让我知道自己错估该最先击溃『SOX』中的哪个人,我就当成收获了~期待下一次机会噜☆」
庆介瞪着被抬走的狸吉,命令坐倒在河滩的野兽们撤退,然后跟「罗武机器」等人并肩而行,经由各自专用的通道离开。
「……那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时的语气呢。」
抚子在脑中反覆咀嚼庆介临走前留下的台词,嚷嚷着「啊~麻烦死了」搔搔头。
「哎,那群家伙的话,应该有办法应付吧。」
她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心不在焉地仰望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