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帝都动乱 第十章 觉醒之暗

「……啧,王宫的守卫果然森严!」

刚踏入宫中,立即有猎犬型的精灵来袭。

那是会自动排除入侵者的守护精灵。它可以感知神人的神威,一直穷追不舍到最后。碰上这么一群训练有素的猎犬精灵,还真没有甩掉它们的把握。

但是,要在最短时间内赶到菲亚娜身边,就唯有闯过这一关。

「只能动手了么——」

一边奔跑,神人一边往〈灭杀魔王之圣剑〉里注入神威。下一瞬间,他翻身一刀收拾了扑来的一头猎犬。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别怪我啊——」

展开包围的猎犬一同露出了獠牙。

(——艾斯特,形态变化!)

『是,神人——』

顺应神人的意思,手中的〈灭杀魔王之圣剑〉的形状立刻发生了变化。

出现在左右两手的是黑与白的一对双剑。在一对多的集团战,而且对手还是不会武艺的猎犬的情况下,还是这样比较容易应付。

「暗杀技——〈双蛇圆舞〉!」

将双剑中的一把换反手握持,神人扑到了犬群当中。

疾如闪电。每当黑白剑光掠过,便有猎犬精灵化作光粒子消失。那个身影宛若一阵旋风。

足有数十头的猎犬,眨眼间便开始减少。

一刀砍翻三头猎犬,神人随即向前猛冲。

(……等我,菲亚娜!)

突破猎犬群以后,他径直冲过大花园。

「有入侵者,立刻拿下!」「守护精灵拦不住了,请迅速增援南门!」

(……啧,出动了么——)

神人在心里咂舌道。

守护王宫的王宫骑士团貌似注意到神人了。

「艾斯特,拜托了——」

『是,神人——』

神人蹬地一跃而起,将左右双剑重合。双剑随之消失,〈灭杀魔王之圣剑〉再度出现在手里。

身披甲胄的骑士团从空中飞来。估计是风精灵的使役者吧。她们在空中伸出手掌,释放出风精灵魔术。

「那点东西,哪管用——」

神人水平扫出〈灭杀魔王之圣剑〉,将风刃弹开。

接着,就那样一口气加速。

「可恶——看招!」

风刃接连不断地袭来。但是,悉数被神人以毫厘之差躲过。

「——别挡路!」

神人将全身的神威注入到〈灭杀魔王之圣剑〉当中。白银的刀身一瞬间变成黑色,迸溅的漆黑雷击随即横扫飞行的骑士们。

那是〈呼唤死亡的雷闪〉——过去最强的剑舞姬尤为擅长的招数。

看都不看坠地的骑士一眼,神人照直前进。

——咕咚。

心跳怦怦加速。体内提炼的神威爆发性地释放出来。

「贼人,竟敢——」

门前出现了三名骑士。每人手上都拿着近战型的精灵魔装。一旦联手配合起来就难收拾了。军属骑士的最强之处就在于其集团战术。

(……就趁她们还没联手,速攻击溃!)

神人猛地蹬地,再度加速。

「绝剑技、初型——〈紫电〉!」

神人施展的神速穿刺顿时炸裂。

在骑士们眼中看来,神人的身影就像是瞬间消失了一样吧。快如闪电的一击,准确地破坏了骑士的精灵魔装,一瞬间剥夺了其战斗能力。

——咕咚。咕咚。

在一个个打倒面前的王宫骑士的同时——

神人察觉到自己心跳的异常速度。

(……怎么回事?)

明明在挥舞〈灭杀魔王之圣剑〉,还使用了绝剑技——

却几乎感觉不到神威的消耗。

简直就像是在身体的深处有无限神威不停涌出来一样。

(这、难道是……)

神人的脑海中浮现出露比亚·艾尔斯汀说过的话。

——不想被暗之力吞噬,就别无节制地使用神威。

「……!?」

刹那间,神人察觉到杀气纵身一跃。

炎之矢随即掠过肩膀。

神人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只见在王宫的墙上有六名骑士落位,架着弓形精灵魔装。

「拦下入侵者,生死不问!」

下一瞬间,炎之矢倾盆而下。

「……啊、咕、呜……呜啊……!」

面对仿佛要压碎全身骨头的重压,菲亚娜从喉咙里挤出悲鸣。

在被无形力量压倒在地的菲亚娜的头上,有两个漂浮着的奇妙球体在缓缓打转。

「蕾休琦·赫苏基尔特卿……!」

「哎呀,还说话啊,公主大人」

蕾休琦笑了一下,打了个响指。

顿时,重力球回旋的速度加快了,压力又再增加。

「……嘎、哈……!」

菲亚娜吐出一口血。呼吸器官受到压迫,甚至连喘口气都难。

看着菲亚娜喘息着但求一丝空气的样子,蕾休琦卿从上面踩上了她的头。

「……啊、呜……」

「好坏的公主大人啊。不止妄图暗杀皇帝陛下,居然还越狱」

「……不、对……我才、不知道什么、暗杀……计划……」

菲亚娜竭尽全力挤出声音来辩解道。

对方是守护帝国的精英〈十二骑将〉。只要说出圣国的阴谋,也许会得到理解。她抱着一丝的希望。

「求求你,相信——」

「嗯,当然,我相信」

蕾休琦卿莞尔一笑,干脆地点头了。

「……咦?」

大出意料的菲亚娜,不由得呆呆地咦了一声。

……一阵强烈的违和感袭来。

背后似有一股寒气在往上窜——

「毕竟,找来那个〈黄昏魔女〉的魔精灵的,可就是我」

「……!?」

菲亚娜睁大了薄暗色的眼睛。

「……怎么……回事……?」

「一切都是为了那位大人。为了将这个世界、"重新再来一次喔"」

「……你……你说什、么——」

花了好几秒,菲亚娜才理解了话里的意思。

——接着,她终于注意到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

「蕾休琦卿……难道、你是圣国的——」

「哼哼,真聪明的公主殿下,比你的愚兄配得上王位多了」

位居〈十二骑将〉的女人舔了下嘴唇,露出了艳丽的笑容。

「所以,只能请王女殿下消失了」

「……呜,啊……啊、啊啊啊啊……!」

再度增加压力的重力场,连带空间一并向菲亚娜的手足施加重压。嘎吱嘎吱的骨折声音响起。惊人的剧痛,让她的意识几乎要消失——

「不错的声音呢,公主大人。不过,究竟还能熬到什么时候呢」

蕾休琦·赫苏基尔特的眼中浮现出嗜虐的色彩。

在对身为王族的菲亚娜的虐待中,她找到了扭曲的乐子。

「虽说阿列纽斯殿下暂时还想留你一命——」

她舔了下嘴唇、

「不过事故可是难免的哦」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手持散发出暗色光芒的〈魔王剑〉,神人冲到了炎之箭雨当中。

拨开倾盆而下的矢弹,一口气冲刺。

「拦住!岂能容他入侵王宫!」

王宫骑士团的团长厉声喝道。

炎之矢接连不断地射出。见斗篷被箭矢射穿着火了,神人一手脱掉了它。

那一瞬间,塔上的骑士们都发出惊愕的声音。

「他是……!」

「难道是、〈精灵剑舞祭〉优胜队伍的——」

「居然是男性精灵使!?」

神人在〈精灵剑舞祭〉上的活跃,早已传遍整个大陆的精灵使。包括在决胜战击破多拉古尼亚的蕾奥拉,还有打倒那个最强的剑舞姬——

「包、包围他,一起攻击!」

在骑士团长的一声令下,手持精灵魔装的骑士们依次袭来。

(……正如我所望!)

神人反手握持〈灭杀魔王之圣剑〉,冲了过去。

「绝剑技三型——〈影月演舞〉!」

在扬起的沙尘当中,顿时有无数斩击乱舞。

习惯了正规剑法的骑士在变幻自如的绝剑技面前毫无办法。

「不可能,我的钢精灵居然挡不下一击!」「什、什么啊,那个精灵魔装是……!」

骑士们霎时间陷入恐慌,包围圈随之散了。

趁此机会,神人冲到了集团当中。

——咕咚。咕咚。咕咚。

每次挥剑,在身体深处涌动的力量都会激烈地跳动。即使持续使用消耗最大的〈魔王剑〉,神威却毫无衰歇的迹象。

(……唔、可、恶……!)

『——神人,危险。再这样下去神人的身体会撑不住』

头脑中响起艾斯特的

警告。但是,神人——

(——不要紧,继续)

一边砍翻眼前的骑士,神人一边在心里摇头。

『不行,神人,并非往常的神人——』

(……啊啊,我知道……可是——)

假如现在在这里止步的话,肯定就没法赶到菲亚娜的身边了。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神人——】

将意识全部集中到战斗以后,甚至连艾斯特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这就是、〈暗精灵王〉的力量吗?)

面对狂暴的冲动,全身仿佛被吞没一般的感觉——

(……既然如此,我就反过来吸收掉!)

骑士的包围网完全崩溃了。前方可以看到通往北回廊的门。

菲亚娜应该在那前方。

朝着释放出神威愈发加速的神人,炎之矢无间断地射去。

但是,骤雨般的箭矢全部在命中神人前就被弹开消灭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挡不下!」

骑士团长狼狈地喊道。

「魔王……」「那是、魔王啊……!」

恐慌在王宫骑士团当中传染开来。

假如有姬巫女之才出众的人在场,说不定就可以看到了。

看到那仿佛在侵蚀神人全身一般覆盖在上的、黑暗瘴气——

「集全员之力挡住啊啊啊啊!」

察觉到神人冲向门所在的方向,骑士团长呐喊道。

骑士们在门前布阵,组成防御阵形。

是帝国骑士团有名的铁壁之阵。

「这一招,虽说老太婆有令别对三流对手使出来——」

神人往〈魔王剑〉里注入神威,强制使其变化为双剑的形态。

「——不过抱歉,我不客气了!」

绝剑技——破型——烈华螺旋剑舞·十六连·雷火!

在白银斩击向四面八方奔驰的同时,漆黑的雷光绽放。

「呵呵,那张可爱的脸,我会帮你捏烂的喔,公主大人——」

「……啊……唔、呜……」

回旋的重力球从头上缓缓下降。只要稍微一碰,菲亚娜的身体肯定不费吹灰之力就会被扭断吧。

(……神人……君……)

在浑身剧痛的状态下,菲亚娜咬紧了牙关。

……好懊恼。

四年前,菲亚娜阻止不了曾是挚友的露比亚,失去了精灵契约的力量。

——在随后那一段日子,她失去了所有希望。

可是,在三年前的〈精灵剑舞祭〉上,她看到了光明。

为莲·阿修贝尔——她所演舞的剑舞所吸引,心生憧憬。

于是她发誓要像那个人一样变强。

接着,三年后。菲亚娜再度遇到了"她",和同伴们一同在〈精灵剑舞祭〉上过关斩将。

那是凭自己的力量取得的、无可替代的光辉。

然而,那却要在这种地方告终——

——明明就连想说的话,都还没有对他说出口。

(神人君……我——)

「永别了,王女殿下——」

蕾休琦如同捏碎果实似的握住了手掌。

「……啊、咕……啊啊啊啊啊啊!」

顿时,菲亚娜的喉咙发出了惨痛的喊叫。

「啊哈哈,对对,请叫得好听一点,丧失之精灵姬」

在意识逐渐远去的同时,耳边传来蕾休琦的嘲笑声。

「神人、君……」

以微乎其微的声音,菲亚娜说出那个名字——的瞬间。

闪光掠过。

(……咦?)

头上的球体炸开了,重力的结界随之消失。

「……!什么!?」

蕾休琦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别说菲亚娜,就连身为〈十二骑将〉第三位的她,都无法对此作出反应。

斩击如乍现的紫电般的一闪而过。

漆黑的短剑出现在了菲亚娜的眼前。

菲亚娜以倒地的姿势往后一看。

——只见,他就在那里。

在慢步走向这边的同时,他缓缓开口道。

「——让你久等了啊,菲亚娜」

「——让你久等了啊,菲亚娜」

「……神人……君……」

菲亚娜从喉咙里挤出游丝般的声音,呼唤那个名字。

——一直等待着的、他的名字。

「……风早神人!?」

蕾休琦睁大了眼睛喊道。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

但是,神人无视了她,在菲亚娜的身边蹲下了。

轻轻触碰她的肩膀。她的腿似乎骨折了,连自己站起来都办不到。

「来、了啊……神人、君……」

「不用说话。已经很努力了啊,菲亚娜」

神人轻轻抚摸话说到断断续续的她的头。

「……啊、呜……」

只见纯白的裙子破得不成样子,露出了她细嫩的肌肤。

神人脱掉了制服的上衣,把它披到菲亚娜的背上。制服中编织了治愈的祈祷。应该能起到一定的舒缓吧。

「我听到菲亚娜的声音了喔。所以,才赶得来——」

「……我一直、相信你会来的」

维持倒地的姿势,她露出了微笑。

「……我说,话、就到此为止吧?」

——这时,蕾休琦冷冷开口道。

闻言,神人缓缓抬起了头,瞪住了她。

顿时,蕾休琦全身一阵颤抖。

带着强烈神威的神人的怒气,令大气都受到震撼。

「……就是你,伤到了菲亚娜吗」

神人低语一声,拔出了扎在了地面上的双剑之一、〈纯暗双剑〉。

「……啧,骑士们都干嘛去——」

对此,蕾休琦狼狈地张望四周。

但是——

「你找的王宫骑士团,已经在来这的路上全部打倒了喔」

「什——」

蕾休琦不禁语塞。

「真、真好笑的笑话啊。那种事,怎么可能——」

「你觉得是说笑?那,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到这来呢?」

神人将双手握着的双剑重合,注入神威。白与黑的刀身顿时散发出闪光,变化为〈魔王剑〉——Terminus·Est·Zwei。

保持自然地抽出剑的姿势,神人向蕾休琦的方向踏出一步。

「……!」

面对那个动作,蕾休琦往后退了一步。

那是本能感受到恐怖以后下意识作出的动作。

走近一步。退一步。

又近一步。则再退一步。

「怎么了?帝国最强的〈十二骑士〉要英名尽毁咯」

「唔……」

再进一步——这次,她没有再往后退。只不过,那不是因为〈十二骑将〉的矜持,纯粹是背后是崩塌的瓦砾山。

再进一步——

「……可、可恶——」

蕾休琦伸出单手,释放出重力球。

这招攻击魔术,本可以在一瞬间将石造的建筑物化为瓦砾山。

但是——

「没用啦,这种玩意——」

对此神人,"单手就把它拍飞"。

「……怎么……可能!?」

蕾休琦惊愕地呻吟道。不用〈精灵魔装〉就弹开精灵魔术的攻击,这个现象完全脱离了一般常识。

「……什么啊!?算什么啦,你!」

蕾休琦连续施放魔术。

但是,神人躲都不躲,赤手空拳就把一切攻击拨开。

「……神人君!?」

菲亚娜睁大了薄暗色的眼睛。尽管蕾休琦看不见,但是在她眼中是一清二楚。是覆盖神人全身的黑暗瘴气,将魔术整个抹消掉。

「……你把菲亚娜伤成那样。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啊……!」

一步、又一步——面对逐渐靠近的神人,她施放出骤雨般的重力球。

「所以说了,不管用啦——」

一边踩在瓦砾堆上,神人一边无趣地说道。

「……可、恶……!」

可能是被那副冷静的态度伤到自尊了吧,蕾休琦的脸色一变。

「好、好样的,既然如此,就连同整个空间一起把你撕碎——!」

蕾休琦展开的精灵魔装,在空中开始高速回旋。

顿时强力的重力场产生了,将周围的空间扭曲。

神人的脚陷入到地里,把地面踩得凹陷。

(……啧,这下倒是麻烦了)

神人咂了下舌。

尽管有黑暗瘴气护体,但是这样下去就只能空站着挨打。

「呵、呵呵……这样你就连靠近我一步都办不到了!」

「……神人……君……!」

被重力场牵连的菲亚娜难受地喘息道。

「啊哈哈,就这样,和王女殿下一起被压碎吧!」

蕾休琦吵闹地发出大笑。

神人向菲亚娜伸出了手,庇护般抱住了她。

黑暗瘴气随之包裹住菲亚娜全身,在重力场下保护了她的身体。

「神人君……我、不要紧的……所以……逃吧——」

「——傻瓜,已经约好了。要把你带回去」

「约好?」

轰——!

重力场再度加强,两人的身体被钉牢在地面上。

「……唔,呜、呜……!」

「……果然、没那么容易脱离么」

维持和菲亚娜拥抱在一起的姿势,神人在她耳边低语。

「菲亚娜,以你那个〈精灵魔装〉,可以破掉这个重力场吗?」

「——咦?」

稍作思考以后——

「……嗯,我想可以」

菲亚娜点了个头。

菲亚娜的〈无尽女王领域〉是在周围构筑结界的精灵魔装。只要用那个,应该就可以将这个重力场抹消掉吧。

「不过,现在的我……」

菲亚娜的神威已经见底了。别说展开精灵魔装,就连召唤骑士精灵都难以办到。

——但是,神人有一个想法。

尽管是个有点危险的赌注,但是当下状况不容犹豫。

「菲亚娜,可以相信我吗?」

「咦?」

听到神人的话,菲亚娜露出不解的表情。

「再问一次,信得过我吗——」

神人正面看着菲亚娜的眼睛。

「那种问题,不必多问吧?」

「那,闭上眼睛吧——」

「咦?」

在身体深处涌起的凶暴冲动的支配下——

神人抱住菲亚娜,夺去了她的嘴唇。

「……!?」

菲亚娜睁大了薄暗色的眼眸。

但是,很快又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身体挨上去。

「……嗯、啾、呜……」

就那样,自然地如舔舐般把舌头缠上去。

「……嗯,哈、嗯……」

嘴唇相交的感触。菲亚娜一味着向神人索求,神人也似饥渴般抱紧了她的肩膀。

「……嗯……呀……嗯……」

膨大的神威流入了菲亚娜的体内。

狂野、暴力的神威,仿佛要蹂躏她的一切似的。

——菲亚娜、凭姬巫女的直觉理解了。这是禁忌的力量。

是本应为冰清玉洁的少女的精灵使,绝不该触及的暗之力。

可是,她没有抗拒。犹如呼啸的狂澜一般,凶暴的神威在体内循环——

「嗯……啾、哈啊……」

——终于,两人的嘴唇分离了。

菲亚娜全身脱力,恍惚地看着神人。

「不要紧吧?」

「嗯、嗯……」

菲亚娜点了点头。

她牵过神人的手,借黑暗瘴气弹回重力的结界,缓缓站了起来。

然后,笔直举高右手,开始咏唱召唤词。

——汝、侍奉人类之王的剑圣骑士哟。

——汝为吾之剑,汝为吾之盾,高举无尽光芒,祓除黑暗者——

扭曲的空间中,响起了可爱的声音。

在体内呼啸的神威随之满溢,一口气释放出来。那种感觉,和几个月前在那座废矿都市里召唤高鲁基乌斯的时候一样。

——其铭为、〈无尽女王领域〉。

菲亚娜的手里出现了一把带有精细雕刻的细长的剑。

随着它的剑尖刺入地面,清净的光芒顿时涌现,抵消了重力的结界。

「什、什么!?」

蕾休琦发出惊愕的声音。

「居然破除了我的重力牢狱——?」

向着她,菲亚娜伸出细剑,宣言道。

「蕾休琦·赫苏基尔特卿,鉴于你涉嫌勾结神圣路基亚王国,我、帝国第二王女菲亚娜·蕾·奥尔德西亚向你下达制裁!」

「……可、可恶的、丧失之精灵姬啊啊啊啊啊!」

陷入恐慌的蕾休琦射出重力球状的精灵魔装。

——但是,为时已晚。神人已经行动了。

「接受报应吧,蕾休琦·赫苏基尔特——」

他把受到增幅的精灵魔装的力量注入到〈魔王剑〉内。

「绝剑技、初型——〈紫电〉!」

漆黑的斩击连同重力球一并,贯穿了蕾休琦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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