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帝都异世界药房(1145-1146年) 第一话放血与粉底药房的创设已有一月。
盛大开张的药房如今却门前冷落鞍马稀。
让人放心不下的公会至今也没有故意使坏过。
因为埃莉说要来打探下贵族店舖的经营是什么样的,所以要是经??营不景气的话应该就不会来给我添麻烦了吧。说起来还真让人无地自容啊。
虽然已经强调了所谓异世界药房的目的是为了万民而建,但谈起顾客群体的话也就只是稀稀拉拉地来一些富裕的商人,下级贵族什么的。
不过,因为也有着认为在三级药师的店里买的东西与贵族门第不相符的贵族存在,所以正好就转变成满足其需要的店了。
他们来买的东西中化妆品和护手霜之类的居多。真要是生病了的话,也会去以贵族为看病对象的一级药师,二级药师或者医生那儿看病,所以贵族也没必要来这种店买药。
况且他们来的时候都把精力都放在地装饰打扮上。穿的衣服就像是受邀去参加的哪里的舞会一样。这其中也有着佩戴勋章的贵族。虽说老板还是个孩子,但他们为了不失身份,似乎也会精心打扮才踏进身为当今尊爵的二儿子经营的有着帝国特许印的店里。
法尔玛烦恼着是否已必须要在广告牌写上“无论是谁光顾本店时都请不要装饰打扮,普普通通地前来购物。”的话。
不对,在这之前他更为烦恼的是希望平民能够前来光顾。
那些日子里,白天的休息时间。在三楼的员工休息室,工作人员们边吃着午饭边休息。顺便说一下,为了能让膝盖不好的赛德里克在三楼休息室里休息,在决定僱用赛德里克那天起就靠着突击工程匆忙地设置了挖掘机(平衡锤)式的手摇式电梯,赛德里克也能在三楼享受了。
餐桌会议上,狼吞虎咽地吃着午饭时的他们的聊天话题不是别的,正是如何能让平民前来购物。
「客人也不可能一下子涌过来的啊」
埃莉一边一只手拿着麵包,一边喝着洛特压榨的新鲜果汁。
「哎呀,时间有的是,一个一个来医治患者就好了。话说现在的状况是,对于真需要治疗的人来讲,药品还有送不过来的情况存在。」
法尔玛期待着的真正穷困潦倒的患者并没有前来就诊。
「我也有考虑过那种情况是否存在!」
洛特似乎花了几天在街头巷尾就异世界药房展开了街头调查。由于工作人员中只有洛特是平民,所以就容易和市民毫无保留地交流。
「我宣布!我请教了100名圣弗鲁布帝国首都的市民!其中允许有多种回答」
「洛特你真是努力了,帮了大忙了!虽然结果肯定会很恐怖」
法尔玛在拍手给予她鼓励的同时,也做好了必要的心理淮备。
「这么快就能宣布啦,洛特真有才!」
埃莉挥着手催促她快点说。
「特许印,吓人48人」
我勒个去,三人做出要瘫倒的动作。
「不会用敬语就不能和贵族的药师交谈,似乎会被判处大不敬之罪,吓人46人」
啊,问题出在这儿啊,三人表示理解。
「想去贵族的店,却没有与帝国精神相符的衣服25人」
埃莉吐槽说衣服没有必要有帝国精神吧。
「看门的骑士很吓人19人」
和蔼可亲的话就不看门了,法尔玛想为看门的辩解。
「孩童药师做出的药没法让人相信19人」
问题在我身上啊!法尔玛颓丧地趴在桌上。
「看板上写的药品的价格是到时再议,价格貌似会非常高。吓人12人」
「不识字看不懂广告牌,很难进店」
「还有就是—....店长是小孩子8人」
又出在我身上啊!法尔玛再次呻吟起来。有着强大意志力的法尔玛似乎多少已经有点撑不住了。
「谢谢你了,我明白了,和我想的一样呢」
埃莉挥挥手,整理了下眼镜。
「我总感觉我们在根本性的地方出了问题」
「被人家说店长还是个孩子嘛,我们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回去。」
法尔玛痛苦地用手顶住额头。
「要我说啊也不太合适,平民是想去的是里面都是平民在工作的店啊,完全不想跟贵族扯上任何关係。」
「还是把具体药的价钱和诊断费用写出来,张贴在店外面可能比较好吧。」塞德里克建议说。
法尔玛对于到时再议这种定价方式做了反省。即使是想着要将药品的价格变得与患者的社会地位,财产,穷困度相适应的他,似乎也对到时再议这个做法警惕了起来。
「如果不把这家店经营成顾客会经常回头的店是不行的诶」埃莉如此说到。
在店被世人敬而远之的情况下,每天都会来光顾是一位有着强大意志力的老年平民,约翰。约翰会旁若无人地来到柜檯前买东西。
「帮我来点水手专用糖。今天就来三个吧”约翰老人每天都会先来买糖,接着去免费饮水机搞点水喝,再回到散步的路线。
「嗯,你要三个是吧。谢谢惠顾」
法尔玛痛快地回应着。
虽然法尔玛心想,既然差不多每天都要来买,那还不乾脆费点功夫一次性买掉如何。但他还是每天按部就班地来买糖。有时买一个,有时买两个,总之他就会每天都来买。要说他是老顾客的话也算是老顾客了。
法尔玛从糖果盒里拿出了三块糖递给他。
只要是药房,都会淮备着各式各样的糖。
止咳的糖,预防感冒的糖,水手专用糖(预防坏血症的糖),盐水糖(预防中暑)之类的。这些糖由于是和糖果店里的卖的糖是一样价钱。所以有钱的商人的孩子也会攥着铜板来买。
「这么说来,老夫也算得上是来买东西的客人嘛,那我就不客气了,喝水去咯!」
他似乎很是得意。虽然他来店里总是买点“水手专用糖”,但真正的目的看起来比起糖来说盯上的是免费供应的水吧,他的这种行为工作人员谁都注意到了。
「啊哈哈,这个这个,可真是香甜啊」
约翰老人大摇大摆地拿着纸杯靠近免费饮水机。他用的杯子也是由洛特很卫生地专门折出的客人专用的纸杯。这是洛特向法尔玛请教,用摺纸的方法折出的纸杯。
「请您多喝一点啊,补给水分,外面现在很乾燥啊,」
法尔玛劝他喝水时从不摆出不耐烦的表情。
买了商品的话,水便是免费的。要是不买商品的话,则需要支付一点零钱。约翰老人虽然水都已经喝到喉咙咕都咕都地作响,却仍旧还一定要喝上五杯水。
「你常买水手专用糖,想必是要出海吧?」
这么说起来,约翰老人的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以前应该是位海上男儿吧,法尔玛推测。
「不,已经不出海了。以前倒是会出海。再见」
约翰老人胡乱地挥着手,步履蹒跚地回到了平时的散步路线。
(与水手没关係啊。算了,摄取点维生素C也是好事)约翰老人总是会到小巷里去与几个男人碰头。其中有一个男人拿着带有SIO商标的包。
(或许是散步的同伴?)目送他远去的法尔玛也只能推测出这些。
约翰老人离开后,马上就有一对上流贵族夫妇光临店铺。女的那位洛可可式髮型的头髮上擦上了很多白花花的粉,高高的向上隆起。头髮上轻轻地戴着一顶羽毛帽。两个人都戴着面具。
(太诡异了吧,这两个人!)两个人明显都很诡异,却故意无视入口骑士的看门直接进来。
两人一进店,法尔玛想都没想就开始留心起来。
「母亲大人,请小心不要让架子上的商品碰到您的头髮哦」
「嗯?哎呀,讨厌。你为什么会看得出呀」
「既然要来光顾小店的话,今天早上就提前招呼一声呀」
让双亲在崭新的药房接待角里的沙发上坐下后,赛德里克给双亲端上了茶。双亲都尴尬地将面具从脸上摘了下来。他们似乎都戴着威尼斯的面具。
法尔玛很想问一下,布鲁诺和比阿特丽斯,你们中是哪一位提议戴面具的啊,就真的认为这样不会被暴露吗?
「我是在想为,为什么你会存在于这里啊。你看你,还是个小孩子啊」
与比阿特丽斯担心得不得了的样子相对的,布鲁诺冷冷地一甩袖子地离开了座位。
「老闆,我可以参观下店吗?」
「您请」
药房犄角旭旯的地方都能让布鲁诺眼睛发光,在确认了调剂室之后,不发一言地回到了桌边。说起埃莉的话,她由于布鲁诺的突然造访,打完招呼之后就矗立在那儿不动了。
平日里,对法尔玛说话不怎么客气的埃莉似乎面对布鲁诺十分紧张。
洛特也一句话都不说,在我身后侯着。
抿了一口端上来的茶,布鲁诺点了点头。
那么,评价会是如何呢?
法尔玛不由自主地身体向前靠了靠。
「真是家不错的店。东西虽然都很新颖,但从个体上去把握的话还是合理的”法尔玛一时间为布鲁诺的认同鬆了一口气。
「一碰到不懂的事情或者是难的事情,就可以去问赛德里克,所以这边也就没啥问题了。」
「客流情况呢?平民会来吗?」
布鲁诺这一问,刺到了法尔玛哭泣的痛处。
「虽然也有平民会来,但远没到让人满意的程度。商人和贵族倒是会来」
「这,这样啊」
虽说听到独立的儿子经营不善时,会担心的才是父母心,但是较之法尔玛,布鲁诺的金钱敏感度,经营头脑更为糟糕。
「那就默念,平民(快来),平民(快来),平民(快来)~不行吗?」
比阿特丽斯充满活力的一句话吹走了沉重的谈话气氛。
「总之,现在就卖麵向贵族的化妆品不行吗?贵族里流行的话,平民应该也就会去使用了吧。在化妆品方面花些力气?」
这建议有一定道理,贵族间一流行什么东西,商人甚么的也会想要跟风。
「你想过哪种化妆品有市场吗?」
埃莉本来皮肤就吹弹可破所以不用化妆。洛特更不用说,完全不做化妆之类的事情,法尔玛和赛德里克又是男的,对于化妆品的流行趋势完全不懂。
「人们一般都认为打理肌肤,肤色是看上去越白越好吧」
正因为比阿特丽斯是贵妇人,所以相应地懂得其中奥妙。听说也有妇人会不单单满足于美白粉,为了追求雪一样的白色肌肤,而不断地从身体里把血放出来。
「如果能有让皮肤变白,让皮肤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长时间涂脸上又不会变味的美白粉存在的话,我认为就可以一下子卖掉啦」
比阿特丽斯说的好像是不知道哪里的女性杂誌上写的一条评论。
听着比阿特丽斯的话,布鲁诺的脸上完全是一副“吵死了”的表情,「法尔玛,造美白粉可以,但不要卖美白粉」
布鲁诺正色忠告法尔玛说。
法尔玛看过美白粉的配方知道,在这个世界里的美白粉,加入了对异世界人的皮肤也有毒的铅白和水银之类的东西。
但是,布鲁诺并不知道这些成分是有害的。
「为什么不能卖?」
「据我所知,越是热衷于给脸上拍美白粉的妇人越是早死。那种东西已经背离了医药之路,越白越是不好」
(原来如此,布鲁诺是知道的啊)法尔玛隐约感觉到,布鲁诺对于这个世界的药有着很多一针见血的经验。
布鲁诺不会囫抡吞枣地去看书,而是会通过详细观察他碰到过的病例来鉴别。
而且有时也并不讨厌去怀疑书本里的知识。
「真是的,都怪你爸这么说。是错觉啦!明明我也很需要美白粉。」
原来,布鲁诺是禁止比阿特丽斯使用白花花的美白粉的。
比阿特丽斯应该并不知道这其中有保护比阿特丽斯的健康这一方面的考虑存在。
「好,我不会再卖美白粉了。」
法尔玛只销售些保湿液,化妆水,护手霜等一些基础化妆品。
「嗯,那样就好。」
就在那时,大街上突然传来了惨叫,市民开始骚动起来。“快去叫医生,快!」
「但,但是,这附近只有平民药师。。。啊!在这儿!」
似乎中间有谁看到了广告牌,想起来这里建着贵族的药房。感觉穿着像是随从人员衣服的男子跑进了店里。
「药师大人打扰您了,真对不起。能请您给大小姐看病吗!」
「看病?我知道了」
太好了,终于来了。法尔玛站了起来。布鲁诺却没有动。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我去了。埃莉就留在这里。店就拜託你了!
」
说完这些话,把埃莉和父母??留在店里后,法尔玛就飞奔出了店,向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跑去。
「那孩子,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们”。赛德里克对叹着气的比阿特丽斯说到。
「夫人,在您等待的时候来看一看法尔玛大人开发的这瓶最新的美容液吧」
「哎呀,这味道可真香」
知道什么比阿特丽斯最感兴趣的赛德里克哄着她说。
「我去外面呼吸点新鲜空气。」
布鲁诺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店。
「那个人,不晓得是不是去了法尔玛那里」
「您说的是啊」
比阿特丽斯和赛德里克都点头同意。
「那个人,说是对法尔玛有话说。。。」
被侍女支撑着,年轻的淑女无精打采,脸色苍白,依靠在马车的座位上。
「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大小姐,请振作一点。」
法尔玛在随从人员的带领下,拨开拥挤的人群,儘管像要被大人们所掩埋了,仍然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靠近着。
「药师大人驾到,把路给让出来!这位就是药师大人。」
「你。。。你就是药师大人?」
想着终于要拿到能让身体好受些的药了的她,由于来了个小孩子,面露疑色。
法尔玛看着她,判断她似乎是位十多岁的贵族子女。应该是位侯爵的女儿。
「我是宫廷药师”法尔玛让她看自己衣襟上的徽章。白色衣服的衣领部上王冠型的宫廷药师徽章是对于法尔玛工作是必需的。
即使没有想要炫耀身份的意思,但没有这个的话患者就会轻视孩子医生,连诊断都不愿意了。
「抱歉,我要进马车了。您脸色不太好呢。」
法尔玛看了一眼,感觉她应该是贫血了。
隐藏着其他毛病的话可就不好了,法尔玛将通过神力的左手置于左眼上,发动诊眼透视人体,仔仔细细地观察她的骨骼。
没有骨折,也没有发光的地方。
「骨头并没有折断,貌似也没有脱臼之类的病症」
然而,虽然隐藏在长款女士礼服的衣袖处,但仍能看见在腕部处有无数的光。
「育」
是切割伤。看得出是静脉切割伤。
(难道是自虐症?不对,这种伤口不会是自己做的,这么说来果然是)「缺铁性贫血」
光的颜色发生了变化。
现在法尔玛知道了,之前在与比阿特丽斯对话中讨论到的话题,的的确确存在于现实中。
这不单单是贫血的问题。
「你放过血了吧。现在已经发展成贫血了。」
「诶,怎么会这样。放血都是医生做的吧」
低着头没什么精神的她一脸惊恐。就差点没问出是医生放的血,这有什么问题吗之类的问题。
在这个世界里,患者放血放到失去意识是合乎标淮的。由于反覆将血管切开,也会引起由伤口引发的感染。
「你没什么毛病。明明你没毛病,为什么还要放血呢?」
她之后与法尔玛畅聊了30分钟左右。
从身世经历说起,一个劲地越说越偏离主题。法尔玛认真听人家说着身世的场景,布鲁诺远远地看着。
以被中意的贵族酷酷地甩掉为契机,为了追求美,她似乎就开始渴望自己能拥有雪一样的白色皮肤。仔细一看,她的整张脸,手上都涂满了白色的美白粉。正是布鲁诺指出的白过头的那种美白粉。
加之原来皮肤就一点不白的她,就更特别热衷于放血。
即使在地球上,从中世纪起,直到近代都流行过放血。
有一段时间,为了治疗各种不同疾病,抽掉旧血的放血都被认为是有效的在现代,必须进行放血的状况是极其有限的。
她不能再这么做了。
法尔玛带着她去了药房。父母已经回家了。法尔玛让她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并给她配了含铁药物,并建议她服用些可以预防感染的抗生素。她微微地叹了口气说“谢谢你。不知道这样是否就能好起来。。。
诊断费需要多少?」
虽然说只要略表心意就可以了,但随从人员还是付给了我惊人的巨款。
法尔玛还是很担心。只要还是想要去追求美,她身体好了的话估计又会重覆做这样的事情吧。
「不可能停下来啊。因为,女人,哪怕只是一点点,大家就都会想变得更美」
「我明白了。」
法尔玛决心去体谅她的愿望。
「我给你淮备好了一套适合你肌肤的化妆品。」
一周后,请到药房来取。
法尔玛如此许诺,从那天起就把自己关在异世界药房的四楼研究室。
我要创造出既能美白,又无害的粉底。他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