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殿前观察情况的法尔玛和艾莲喊住了一个从神殿中出来的经常来神殿的虔诚信徒。
「哦,异世界药局的店主。还有博纳富瓦小姐」
信徒的老妇人时常来药局就诊,所以也很熟悉法尔玛和艾莲的面孔。
「您好。神官长大人,改任了吗?」
「似乎是这样。就是一周前的事情」
「换人的理由是?」
「好像是前任的神官长大人在神殿造反····被打入大狱中去了。信任的神官长似乎是大神殿直接派遣的」
始终只是传言,老妇人压低了声音说出心底话。之前的神官长明明是个好人,发生这事真的很遗憾。妇人摇了摇头。
「为什么造反?」法尔玛接着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老妇人也不知道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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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背弃信仰而是造反,相当的重罪呢。不是死刑就是关闭神脉吧」
看来问题很严峻、艾莲的表情更加的沉闷了。
「那个,说不定是我的错」
法尔玛嘀咕到。
在帝都大大咧咧彰显自己存在的法尔玛,其正体洩露给大神殿并不是不可能的。为了不让情报传达给大神殿,萨洛蒙把情报一点不留的消除掉,这件事艾莲也是知道的。即便如此,谣言的传播也是非常快的,萨洛蒙没能完全断绝掉。
「之前,查找没有影子的少年的指令就是从大神殿发出来的。」
「究竟怎么样了呢······」
在艾莲看来,法尔玛的存在被大神殿注意到其实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即使去想也什么做不到,因此让自己不去思考,但是······
「但,视情况处以死刑、有这样做的必要吗?不是宗教团体吗?」
不是太无情了吗,法尔玛反驳到
「神殿组织是惊人的垂直领导结构,对于身处可以开关神脉立场的神官长的管理更是严格。」
听到这里,法尔玛从腰间取下药神杖
「被视作叛逆者的理由应该就是这个····丢失秘宝的最看来相当重呀」
叛逆这个罪名其实也很合适。
握在手中的药神杖发出了包含法尔玛神力的光辉。法尔玛忍受着神术使出了更加强大的力量,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特别的法杖。要说没有留恋是骗人的,也没有其他法杖来替代。即便如此,没有法杖的法尔玛依旧可以使用神术,所以还是萨洛蒙的释放更为重要。没有重于人民的事情。
对此法尔玛没有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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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杖还回去。本来也是萨洛蒙借给我的东西,因为秘宝不在了才染上嫌疑的吧」
「但是,药神杖只有你才能用不是吗?他们拿着也用不了就只是浪费。还不如取得所有权的许可」
把他们用不了的东西还回去····,艾莲不同意。但是不能否认现状对大神殿来说是遭受盗难了,法尔法说道。
「虽然承蒙萨洛蒙的厚意我才能使用这个,但大神殿又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我自己佔有这个也不太好。把法杖还回去作为交换请求他们释放萨洛蒙吧」
法尔玛下定决心,走进了圣·弗鲁布帝都的守护神殿。萨洛蒙神官长任职的时候,和现在神殿的氛围完全不一样。「一个人去很危险哟」,这样说着艾莲也跟在了一起。法尔玛踏入神殿,神殿的地板发出了跳动的青白色光芒。
地板材料检测出法尔玛的神力,神殿整体圣域化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诶?」
看见这一幕的艾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神殿居然会对法尔玛产生反应发出光芒。
「就是呀,神殿真厉害呀」
「这样一来,就算想隐藏也立刻就暴露了·····」
艾莲是第一次看见神殿对法尔玛产生反应,因此震惊不已。法尔玛不管艾莲夸张的反应,开始寻找新任的神官长。确认不在礼拜堂里面后,他直接前往神官长室。艾莲则紧紧跟在后面。光线从神官长室内露出来,看来神官长在里面的。法尔玛发出声音。
「你好,百忙之中打扰了。神官长大人,可以说几句话吗?」
「什、什么?」
新任神官长高度紧张地拿起法杖打开了门。
神殿整体发生异变的时候神官长警戒起来。也许是检测到了神力,燃烧着的烛台烧得更旺盛了。但他看见拿着药神杖以及发光的地板时,他就全部理解了。他把法尔玛上下打量了一边,然后脸上堆满了笑容。
「哎呀哎呀,我这边正打算去拜访您呢,您能造访鄙处,实在不胜荣幸」
新神官长是带着眼睛的中年男性。
「初次见面。我是新任的神官长戈姆。久闻大名、药神大人。」
「我不是药神,我叫法尔玛·德·梅蒂希斯。我想你们应该在找我,所以特地来返还这个。长时间借用实在是抱歉。」
两手拿着药神杖还给戈姆,但戈姆没有接受。
然后,他这么说道:
「万分抱歉,能直接前往大神殿归还吗?我等人类实在是拿不了。(一般人不能碰神杖)」
法尔玛在戈姆的话里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失礼。所谓的大神殿,是指神圣国的?」
艾莲向戈姆确认到。对于不能简单离开帝都的法尔玛来说,这很不方便。
「没有鞘的话也许是拿不了,但只要有鞘谁都可以拿不是吗。还是说在这里返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药神杖排斥有机物,所以人类不能直接持有。但是,只要把药神杖放到无机物的箱子里面,任谁都可以搬运,法尔玛清楚这一点。毕竟萨洛蒙就是这样拿着药神杖到药局来的。而法尔玛也不可能一直拿着药神杖,所以不是放在地上就是装在鞘里面携带在腰上。
「即使如此,还是请您直接前往大神殿。如果您能直接前往说明药神杖由您持有是再好不过的了」
面对大神殿这个词彙。法尔玛提高了警戒/因为萨洛蒙曾经说过,如果被大神殿知道了自己身上有药神凭依,说不定会被大神殿拘束起来。守护神的事情暂且不提,单是前往神圣国这件事有多麻烦完全可以预见,法尔玛自身还是希望拒绝掉。
「他也有自己的工作,所以前往神圣国这件事很困难呀···」
莫名的坚持去大神殿呢。艾莲如此察觉到后一口回绝了。
「我想见见萨洛蒙呢,现在在吗?去大神殿能见到他吗?」
法尔玛慎重的选择词彙。
暂且在前往大神殿这件事上让步,首先要打听出萨洛蒙的所在。
「是。应该可以见到」
「萨洛蒙还健康吗?」
戈姆的眼神犹豫了数秒,法尔玛没有放过这一点。法尔玛立刻问道
「还活着吗?」
「欸额,当然的。为了让他负一系列责任,应该已经关闭了他的神脉···」
「怎么会····闭锁了神脉」
艾莲不禁同情起萨洛蒙。失去神力的萨洛蒙被赶出神殿的话,今后肯定会落入悲惨的境地。法尔玛朝戈姆斩钉截铁地说。
「往神圣国派出信鸽。我会去归还神杖和会见萨洛蒙,就这么传达。如果不能见到萨洛蒙,我就不去神圣国了」
只要这么说,即使他们判处了死刑也不能执行。萨洛蒙就相当于是人质。对于法尔玛而言萨洛蒙是理解自己的人,想保护他的心情不断涌出来。
「明白了。我等会準备马车的。」
戈姆急于让法尔玛前往神圣国。
「去是可以了····法尔玛君,但你怎么回来呢?没有药神杖的话,从神圣国回来骑马也需要一周的时间。」
如果发生了什么就不好了,我也要一起去,艾莲如此担心着。法尔玛很感谢艾莲的心意。然后向戈姆问道
「等我的诊疗告一段落以后可以吗。我毕竟还有许多患者,也有我不在的话就会危及性命的患者」
这些患者中也包括了进行化学疗法的帕雷在内。帕雷虽然已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自己判断用药,即便如此如果法尔玛不在的话就会处于各种感染的风险之中,很容易就会患上感染症的。
虽然萨洛蒙的生命很重要,但帕雷的生命以及那些受到自己照顾的患者的生命也很重要。
「可以等一周左右」
戈姆做出了让步。对此稍微灵活的应对着。
「那我就去一趟神圣国。擅自使用你们的秘宝实在抱歉。」
戈姆开心的点头。但之后法尔玛的发言又让他石化了。
「但那是向伊丽莎白皇帝陛下?告后的事情了」
「什、为何要向皇帝陛下····和皇帝有什么关係吗」
喜色满面的戈姆一下子变成了铁青色。
「你刚刚上任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药局是由帝国出资的帝国特许的店。也就是说禁止我不向皇帝报告擅自出国的事情」
「什么·····!」
圣·弗鲁布帝国是现今最强大的帝国,说道君临帝国的皇帝,那也是拥有着绝大权利的人。
现今,和帝国国正面冲突还能取胜的国家一个也没有。即使是独佔了神术中的秘术的,手握世界霸权的神圣国也不例外。即使神官们闭锁帝国所有贵族的神脉使其无力化,也有一般兵力的差距,身为小国的神圣国一下子就会被摧毁。帝国就是如此的军事大国。
在那个让哭泣的孩子也沉默的皇帝的正式命令下出国的话,即使是大神殿也不得不让法尔玛完好无损的回去。绝不是一个人能承担的责任,而法尔玛也不是神殿权限可以摆平的「区区药师」。
面对愕然的戈姆,艾莲给出了致命一击。
「同时,他是最高的宫廷药师。也就是说,他是陛下的主治药师,哪怕只有几天,也不能轻易离开天子脚下。」
所谓的主治药师,就是国家出于国家最为信用的立场的药师。
戈姆也知道女帝属于性子急躁??的一类人,如果神圣国擅自夺走了最好的宫廷药师,那无疑于触碰了逆鳞。
「原、原来如此····」
听到皇帝的名字过于恐惧,戈姆的脸都抽筋了。药神凭依者自己来神殿戈姆觉得很幸运,结果没想到对方那么难对付。
法尔玛在帝国的地位比他想像的还要牢不可破。
「期、期待着大神殿的判断。」
法尔玛去大神殿一事暂且保留,而药神杖也接着由法尔玛代为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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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洛蒙桑,要被闭锁神脉了呢」
从神殿返回的途中,法尔玛向艾莲确认到。
「真是残酷·····对于萨洛蒙长官来说一定比死还痛苦。」
简单的说,就是让神术使再起不能的待遇。
「神脉、原来可以关闭的呀」
「是这样,也有让其再也打不开的办法·····刚才说的,可能就是这种。因为这件事实在太不光彩了,如果没有自杀就好了····」
正因为是自负的神官长,这方面才让人担心呀,艾莲实在是苦恼。当晚····回到家里的法尔玛没能入睡。因为自己萨洛蒙长官才落到这种地步,神脉被闭锁以后,现在有经受着怎样的待遇呢·······。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法尔玛对于自己把他捲进来感到了深深的责任感。
「我去神圣国以后,能做些什么呢」
法尔玛回忆起平素就有来往的萨洛蒙的话语。
趁着夜色去大神殿看大秘宝也可以,是有可能实现的。在萨洛蒙看来,夜晚警备薄弱的时候也不是不能潜入。虽然有对法尔玛的存在会起反应的大神殿在,但只要不直接接触地板,神殿也不会有反应。也就是说,只有脚不接触地板,手不触碰墙壁就可以了。
戈姆为了向大神殿告知法尔玛的存在派出了信鸽,但书信应该还没有抵达才对。如果这期间在萨洛蒙身上发生了什么·····一想到这里,实在没法安然入睡。
法尔玛从床上起来,握着药神杖打开了窗户。
「潜入吧」
去确认他的平安。
不管萨洛蒙在那里或是被关在什么地方,只要使用诊眼,自己有在神圣国上空一瞬间找到他的自信。
因为萨洛蒙有着先天性的异常。虽然用诊眼发现了,但因为对日常生活没有影响,所以也没有特别在意。萨洛蒙的特徵大约七千人里有一个。
从神官的数量来看,神圣国应该只有他一个。
他所有内脏的位置都和正常的相反,也就是完全内脏异位(这里用词要注意,正确的病名是dextrocardia——右胸心,而完全内脏异位属于镜像型右胸心。出自维基百科)(俗称镜面人)
「萨洛蒙桑」
深夜,在被大雪封闭的神圣国的收容所的独房中,萨洛蒙一边因寒冷颤抖,一边用非常单薄的布衣裹着自己,这时他听见了来自窗外的细小的声音
「什么人·····!?」
「是我、法尔玛」
从格子窗户往外看,有一个骑着药神杖漂浮在空中的少年。夜很深,法尔玛来到了收容所的窗子外面。
「哦哦,您这是在做什么,法尔玛大人」
法尔玛的出现着实让萨洛蒙吃了一惊。
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虽然自己知道萨洛蒙为何被投狱,但越想越不能理解。
「事情我基本都知道了,但一想到你因为我····我就」
从帝国到神圣国有着相当的距离。
不过法尔玛使用药神杖一下子就到了。法尔玛为了在寒冬的上空飞行,穿的相当厚实,即使如此还是因为严寒?哒?哒的颤抖。
「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因为你有着某个特徵呢。我好担心的,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法尔玛一边解释着一边为萨洛蒙的平安高兴。和预想的一样,在神圣国上空寻找内脏异位的人,只有他一个。
「为了我这个微不足道的男人居然······非常抱歉」
萨洛蒙非常的开心,忍不住哭了出来。
「平常我受了你不少照顾,而且你绝对不是无足轻重的人。」
「真的····谢谢你」
萨洛蒙过于惶恐,以至于没有说出最后的话语。「我想要进去,里面有能检出我的存在的特殊法术吗?」
「没有,这里是拘留被没收了法杖的神官的场所,没有使用那种素材」
法尔玛用能力消去铁格子,从小窗偷偷溜了进去。然后消除掉了萨洛蒙的手铐脚镣。
「这、这是什么神术呀?」
萨洛蒙很是吃惊,法尔玛觉得即使让萨洛蒙看见自己的真实本领也无所谓了,因为他是值得信用的男人。
「话说回来·····我真的已经不是神术使了。连您的神力我都感知不到了」
「果然被闭锁神脉了。不能再打开吗?」
法尔玛郁郁不乐起来。萨洛蒙的事情已经无力回天了。
「视关闭的方法而定。···我受到的,是经过三天就不能在打开的处罚」
萨洛蒙低下头,失去法术已经过了五天了。「能教我打开神脉的咏唱吗?还是要试一试。」
法尔玛还是想试一试。
经由时间封闭的话,不知道能不能用药神杖强硬地打开。法尔玛是这么考虑的。
「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
「我还是要试一试。请教我」
法尔玛複述萨洛蒙教授的咏唱然后发动了。
「圣泉的涌出」
药神杖的前端对着萨洛蒙的胸口,法尔玛想像着萨洛蒙神力的恢复。神脉的开闭就是用法杖对心脏或者头施加影响。心脏的话更容易打开。
「···不行、呀」
话说如此,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打开的东西。由于开闭神脉的术式已经完成,所以找不到破绽。
「对啦!我要用法杖捅进去喽」
法尔玛如此想到,一狠心用法杖对萨洛蒙的心脏实施突刺。
「hi」
法尔玛知道药神杖不管贯通人体什么位置都可以做到无伤。所以,他觉得直接把药神杖捅进心脏里说不定可以恢复神力。
保持捅进去的姿势,在法尔玛开始咏唱之前,突然发出了青白色的光芒。
「哦喔喔!?这个是!」
这一回事情出现了转变。法尔玛尝试打开萨洛蒙神脉的一瞬间,萨洛蒙的神力恢复了。
然后,他不仅仅是恢复了神力,远比过去强大的力量流入了他的体内。
「奇、奇蹟·····非常感谢您」
萨洛蒙惊讶的合不上嘴,神脉也顺便打开了。只要萨洛蒙希望,神力就不断涌现。虽然因为没有持杖而无法感受其威力,但萨洛蒙知道现在的力量绝不是过去能及的。
「太好了,神力恢复了。强硬打开以后再也不能关闭了呢」
再被关闭可就麻烦了,但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是,因为是靠无咏唱打开的,所以就没有关闭的咏唱法」
神脉开闭的咏唱法是成对的。一方用的无咏唱的方法的话,另一边也得用无咏唱。也就是说除了法尔玛再没有人能关闭他的神脉/
「在天亮前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