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清水幸利而言,异世界召唤,正是他憧憬的梦想。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他每天都读着手里的这类书、Web小说,梦想着这样的事情。在梦中,不知多少次拯救了世界,和女主角的女孩子们迎来了Happy End。清水的房间里看不见墙壁,目之所及全被美少女海报贴满了。一面墙壁有着玻璃制的架子,他喜欢的美少女手办以不像样的姿势拥挤的排列在上面。书架里放满了漫画、轻小说、小黄书或工口游戏之类的东西,放不下的则在房间里堆起了数座小山。
是的,清水幸利是一名真性的宅男。然而同学之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事实,这是因为清水把它彻底的隐藏了起来。理由就不用说了吧,近距离的看到了同学们对待阿一的言行举止,还要特意公开自己是个御宅族的人是不存在的。
在班里,用他熟悉的话来形容自己的话,便是没有存在感的人。一个亲密的朋友也没有,总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默的读书。如果向他搭话,他便会做出最低限度的回应,否则他什么都不会说。原来,中学时代时,因为他性格温和老实常常被欺负。理所当然,他便每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拒絶上学,为了消磨时间,向书或游戏或创作物之类的出手成了必然的趋势。父母一直很担心,但是,哥哥和弟弟好像对那每天都被御宅周边塞满的房间感到很厌烦,用态度和语言表现出来之后,清水自身就逐渐失去了这个变得不舒服的、名为【家】的归宿。在这样一个抑郁的环境里,即使外表没有表现出来,清水心中还是积累了很多阴暗。因此,他变得越来越致力于妄想和书的创作。
这样的清水,在理解了自己已经被异世界召唤的这个事实后,心里想着「机会来了!」即使是当时爱子强烈反对伊修塔尔的时候,或者是光辉决定通过达成人类的胜利来返回原来的世界而斗志满满的时候,清水也在脑中多次地幻想着自己在异世界中华丽活跃的身姿。因这本不可能的妄想化为了现实而狂喜乱舞,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将主人公被召唤到异世界后受到各种各样不讲理的袭击的模式从脑中赶出去了。
然而事实上,真正的异世界生活和清水所期待的东西却不相同。首先,清水身上确实潜藏着外挂般的规格,但是那种规格其他同学也是一样的。其次,【勇者】不是自己而是光辉,因此女生只围绕在光辉身边,自己不过是【其他众多人员中的一人】。这种情况,和在日本的时候相比没有发生任何改变。虽然他的愿望实现了,但这与他的期望不同现实却增添了清水的阴暗,加剧了他心中的不满。
为什么,自己不是勇者。为什么,女人只围绕着光辉。为什么,只对光辉特别对待而不是自己。自己是勇者的话一定能做得更好。有人向自己求爱的话一定全员接受……这样的种种,不好的事都是别人的错,【只有自己是特别的】这种以自己为中心的思想侵蚀了清水的内心。
在这样的时候。举行了那个【奥尔库司大迷宫】的实战训练。清水想着,这是他表现的机会。谁也注意不到他,在不在那里都一样。这次,就算是那些把他当做背景人物对待的同班同学们,也终于能够注意到自己的才能了吧。清水不论到哪都是都合主义的……但是,他终于注意到了。
(Ps:都合主义,事情的发展永远都会按照对自己方便的方向展开)
自己絶对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况且,都合主义的展开之类的也没有过,偶然麻痺大意的下个瞬间,【死亡】就确实得存在于那里。差点被骷髅兵干掉,看着远处与更加凶恶的怪物战斗的【勇者】。他所抱有的对异世界的幻想也随着【咔啦咔啦】的声音崩溃了。
然后,又亲眼目睹了落入奈落【死亡】的同班同学,他的内心崩溃了。尽是作出对自己方便的解释,一直小看他人的内心,理所当然的不坚强。
返回皇宫后的清水再一次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然而,在日本房间里的能安慰清水内心的创作物并不在这里。顺着理所当然般的趋势,清水开始自然而然的看起与自己的天职「黑暗术士」有关的技能和魔法的书籍。
黑暗系统的魔法是直接作用于对方精神和意识系统的魔法,一般被认知为能在实战中给予对象异常状态的魔法。清水的适应性也有那样的方面,通过改变目标的认知,从而产生出幻觉,又或者通过对魔法形象补充再进行干涉,使目标无法行使魔法或难以行使魔法。如果更极端点的话,甚至能使认知发生障碍从而控制目标身体。
然后,他在读书时产生的好心情将他心中的阴郁全都刮跑了。清水突然想到,如果目标被施予极端的黑暗魔法,不是便能支配对方了吗?这样的想法使清水兴奋了起来。如果自己的想法正确的话,他便能让任何人喜欢上他。没错,喜欢上他。淤塞的黑暗在清水的心中不断蔓延。从那天起他开始专心致力于练习之中。
但是,这种方法无法简单的实施。首先,人具有十分强烈的自我意识,如果不持续十几个小时的持续施法,便无法进行洗脑。当然,这是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理所当然,一般没有人会在被施与魔法后不对施法者做出反击。因此有必要使用强制手段使目标进入沉睡。而且如果目标是个人类,还得隐藏起来进行洗脑,这对于时间和环境的要求都十分严格。考虑到暴露的风险非常高,清水不得不放弃对人类洗脑。
气馁的清水忽然想起了他被召唤的原因:魔族能使役魔物。如果是自我比人类弱小、依靠本能生存的魔物的话,是否比较容易洗脑控制呢。这么想着,清水每天夜里都会到王都外对杂鱼魔物反复的进行试验。结果证明,它们远比人类更容易洗脑支配。不过,这是只有拥有极高的暗系统魔法才能、如同外挂般的清水才能做到的事。以前,伊修塔尔曾说过,这个世界的人想要长时间操纵魔物的话,一两只就是极限了。
在王都近郊的试验结束后,清水想着如果能控制强大的魔物就好了。但是,跟着光辉他们去迷宫最前线的话自己又害怕。正烦恼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了爱子护卫队成立的事情。想着跟他们一起,去远一些的地方的话,说不定就能恰好遇到合适的魔物了吧。
结果,和爱子她们来到了乌鲁镇,在北方山脉地带这个有着合适的魔物的地方,看着聚集起来的成为部下们的魔物的景象,让他昏了头了。梦想着下次见面时,谁都会对自己做出的伟业抱有敬畏和尊敬之情,能受到特别的对待。(Asault:确实被特别对待了)
本来,在仅仅两周的短时间内,即使是清水这样的黑暗系统魔法特化的天才,用洗脑群体首领这样高效的办法,千只也就是极限了。这只不过,是统领整座第二山脉的蓝巨魔群的程度而已。
但是,由于得到了这里的某个存在的帮助,再加上偶然支配的名为缇奥的存在,清水获得了强大到连第四座山脉的魔物也能高效支配的力量。同时,某个存在与他定下契约,每天都会帮他壮大魔物的军势,清水内心的底线完全消失了。然后终于,清水一边沉浸在【自己是特别的】这样的喜悦中,一边把準备充分的魔物大军派往小镇。
然而,那个的结果是……
沦落为看了就觉得惨不忍睹、倒在了爱子她们面前的样子。顺带一提,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残兵败将的样子,是因为阿一骑着魔力驱动摩托车从尘埃飞舞、遍布魔物血肉的大地上将他强拖硬拽而来的原因。清水已经翻着白眼丧失了意识,头还嘭嘭的磕着地面。看着这样被带到眼前清水,爱子她们的表情痉挛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还有,地点已经转移到了镇外,在这里的是,爱子和其他的学生们,护卫队的骑士们和小镇的几位权重人物,以及威尔和阿一他们。毕竟,将这次袭击的主谋者带去镇中也只会让骚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那样的话连对话都会变难吧。留在镇子里的权重人士们,现在,正为事后处理而东奔西走。
爱子走近了仍然翻着白眼倒地的清水。身着黑袍的样子,直接从战场被带过来的这个事实,这些确凿的证据都显示着他就是这次袭击的犯人。对于这个不想相信的事实,爱子一边悲伤的扭曲了表情,一边摇晃着清水让他醒来。
大卫他们觉得危险,想要阻止爱子,但爱子摇了摇头拒絶了。拘束也一样。那样的话,就不能认真的和清水对话了。爱子终归只是打算进行老师与学生间的对话吧。
不久,在爱子的呼唤下,清水的意识开始觉醒。发呆的眼睛环视着周围,是理解了自己所处的状况了吧,清水猛的坐了起来。虽然他想要立刻站起来拉开距离,但由于后头部受到的伤害,他脚步蹒跚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那样挪着向后退了。警戒心、卑屈、焦躁不安混杂的表情,眼睛骨碌骨碌的动着。
「清水君,请冷静。这里的谁都不打算加害你……老师只是,想和清水君说说话。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无论什么事也没关係。可以让老师听听清水君的心情吗?」
爱子蹲下来和清水对上了视线,清水眼珠也不再乱转了。然后,清水移开了视线低下了头,巴拉巴拉的用难以听见的声音嘟哝着…
…不如说是开始骂人了。
「为什么?这种事都不知道么。所以说,这个也好那个也罢,都认为我是无能。都像是傻瓜一样……勇者、勇者的吵个不停。明明我能做得更好却……一点都不受关注我,总把我当背景人物对待……真的,笨蛋啊……所以我就想展示我的价值……」
「你……明白自己的立场么!险些,城市就会被糟蹋的一塌糊涂啊!」
「没错啊!你这个大笨蛋!」
「爱酱老师一直在担心你啊!」
别说反省了,根本就在向周围谩骂和埋怨,对于这样的清水,玉井和园部等学生们愤怒不已,一个接一个的反驳他。大概是被那样的势头压了下去,清水的头比刚才更低了,清水决定沉默了。
爱子大概是不想看到这样的清水,压制住更加激动的学生们,然后注意着以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向清水提问。
学生们不吃清水这一套,说的越来越起劲儿。爱子抑制住兴奋起来的学生们,一边有意识的让声音里充满暖意,一边询问清水。
「是的,清水君有很多不满吧……但是,如果清水君是想让大家刮目相看的话,老师就更加不明白了。为什么,要袭击城镇呢?如果,就那样被袭击了……很多人都会死去……如果那样的话,姑且不谈你能率领众多的魔物,那是不能显示你的【价值】的」
对于爱子这直指核心的质问,清水少许抬起了头,从他那显得有点髒的刘海的缝隙中,可以看到那双阴郁黑暗浑浊的瞳孔正看向爱子,微微浮现出笑容。
「……是向……魔人族显示的话」
「什!?」
从清水的口中飞出了万万也没料到的话,不仅是爱子,在场的除了阿一他们以外,全员都表现出了惊愕。清水看了他们的样子后,一脸满足的表情,虽然还是用难以听见的音量,不过用比刚才有力的声音开始说话了。
「为了捕获魔物,我一个人去了北方山脉地带。那时候,和一个魔人族相遇了。最初,当然是警戒着的……那个魔人族,希望能和我说话。然后,那家伙理解了我,明白了我真正的价值。所以我,和那家伙……魔人族那边签订了契约呦」
「契约……吗?那是,什么样的事?」
牵连到战争的对手魔人族的这个事实,令爱子动摇了,但同时也想着一定是那个魔人族诓骗了自己的学生,一边抑制住呼呼的涌上来的愤怒,一边反问了。
看着那样的爱子,清水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滑稽的东西似的冷笑了起来,开口说出了令人震惊的话语。
「……畑山老师……杀了你的事呦」
「……诶?」
爱子一瞬间没能理解他说了什么,不由得漏出了呆呆的声音。周围的人们也一样,瞬间脑子没能转过弯儿来,但他们比爱子更早的理解了那个意思,眼瞳中寄宿着激烈的愤怒瞪视着清水。
清水被学生们或护卫队的骑士们那蕴含着太过强烈的愤怒的眼神射穿,虽然身体一瞬间缩了一下,但缩到一半,就像是自暴自弃似的撇开那视线继续说话。
「干什么哟,那副蠢样。认为魔人族也不把我放在眼内么?魔人族说了,某种意义上比勇者更麻烦的存在,不能够对其置之不理……【丰收女神】……如果能把你和这个小镇的居民都杀了的话,我就会被招待为魔人族一方的【勇者】,这样的契约。我的能力是最棒的。在勇者之下荒废着太浪费了。果然,明白的家伙是知道的。实际上,也借给了我超强的魔物,因此,想像以上的军势也作成了……所以啊,所以絶对,认为能杀死你啊!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何,六万的军势会输啊!为什么在异世界会有那样的兵器啊!你是,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向着师生们放出【杀了】这个词后,看着爱子惊呆了的样子,清水开始是如同嘲笑一般,说着说着就兴奋起来,开始大声叫嚷着将视线转向了阿一那边。那眼睛中,除了阴郁和自卑,还有对不顺心的现实感到的焦躁,以及对妨碍了他的阿一的憎恨,并且,还有对阿一力量的嫉妒。这些多种多样的感情交杂在一起,如同黏黏糊糊的烂泥一般,寄宿着污浊的疯狂。
看来,清水好像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白髮眼罩的少年就是同班同学的南云阿一。本来就没对他说过,他会认不出来,说没办法也是真没办法吧……
清水一副现在也恨不得要袭击过来的样子,持续痛骂着阿一。虽然阿一对于矛头突然转向自己的痛骂并不怎么在意,但清水的痛骂中混入了「明明是个中二角色」这类词语,阿一因此受到了相当深的伤害,移开视线眺望远方,多少有点逃避现实的意思。那种态度,看上去就像是在说「我压根没把你放在眼裏」,这也是让清水变得更加激动的原因。
察觉到阿一的心情,月从后面温柔的抚摸着阿一哭泣的后背。
是多亏了无视这严肃的气氛进入自己的世界的阿一吗?爱子得到了从打击中恢复自我的时间,一个深呼吸后,她握住了虽然激动、却没有勇气站起来的清水的一只手,静静的说道。
「清水君,请冷静下来」
「干、干什么!放开!」
清水被突然的触碰吓了一哆嗦,立刻打算挥开爱子的手,可是爱子就像在说絶不放开似的更用力的紧紧攥住了他的手。清水没能和爱子认真的眼神对上视线,徐徐取回了冷静,同时也再一次低下了头,低垂的刘海隐藏了他的表情。
「清水君……你的心情我明白了。是希望【特别】。你想这样的心情是没有错的。这是人自然的愿望。而且,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成为【特别】的。因为,虽然方法弄错了,但是这件事实际上是能够做得到的……但是,不可以去魔人族那一边。你说的那个魔人族的人,明显是利用了你的这个想法。老师我,完全没有把自己重要的学生交给那样的人的打算……清水君,再一次重新来过吧?大家是不希望和你战斗的。如果清水君希望的话,老师也会为你加油的。是你的话,絶对,能和天之河君他们一起并肩战斗。然后,总有一天,找出能让大家回日本的方法,一起回家吧?」
清水默默的听着爱子的话,不知不觉肩膀颤抖了起来。学生们和护卫队的骑士们都以为,清水听了爱子的话后由于心灵受到震撼而开始哭泣了。其实,被誉为班里最爱掉泪的园部优香,现在已经是双眼含泪的看着二人的样子了。
可是,这么简单就结束是她们想得太美了。爱子探出身子,一脸温柔的表情抚摸着肩膀颤抖不已、低垂颈项的清水的头。对这样的她,清水突然紧紧的反握住她握过来的手,把她拉了过去,用手臂紧紧的勒住了她的脖子。不由得发出呻吟的爱子从后面被绞住了双臂,清水又取出了一根不知道他藏在哪里的十厘米左右的针,抵在了爱子的侧脖子上。
「别动吶!要不就刺下去啦!」
突然翻脸的清水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大喊着。他的表情,哆哆嗦嗦的痉挛着綳紧了,眼睛里和看向阿一的时候一样寄宿狂气。刚才他肩膀的颤抖,看来多半只是在嗤笑而已。
爱子很痛苦的样子,自己的喉咙被清水紧紧的勒住,挣脱不开。周围的人们受到清水的警告,拚命的压抑住想要飞出去的身体。看着清水的样子,他们都知道清水说的杀死是认真的。大家满口都是担心,用懊悔的声音叫着爱子的名字,诟骂着清水。
顺带一说,这个时候,阿一才总算复归现实。直到现在都处在因自己的外表而逃避现实的神游中,对于这突然的急速展开,他脸上的表情就像在说「哦呀?不知不觉间怎么……」
「听好啦,这根针是从北方山脉地带的魔物身上採集的毒针!如果被刺了、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在痛苦中死去!明白的话,全员,丢弃武器举起手!」
听了清水那寄宿着疯狂的话语,周围的人们脸色变青了。清水向着静止不动的学生们和护卫队的骑士们尼亚尼娅的冷笑了,接着又将视线转向了阿一。
「喂,你,中二混蛋,就是你!不在后面呀!说的就是你啊!他妈的是笨蛋么,呆瓜!再继续这样开玩笑的态度和感觉的话,真的要杀了啊!明白的话,就把枪交出来!还有其他的兵器也是!」
由于清水那过于残酷叫法,阿一不自觉的回头向后看,妄想了一下【也许不是自己】,但是他想多了。回头看也无果而终的阿一,现在是一副觉得讨厌的神情。尽管是如此紧迫的状况,他若无其事的态度也全然未变。看着这样的阿一,感觉自己再一次被当成了笨蛋的清水发起了脾气。然后,还歇斯底里的,要求阿一送上他持有的重火器。
阿一听了那个后,用非常冷漠的眼神回看着清水。
「不,你,不想被杀什么的……说起来,不杀了老师你就去不了魔人族那一边吧,所以说,反正都是要杀的吧?那么,给你我就只有损失了」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好好的闭嘴全都交出来!你这个傻瓜似的混蛋也照我说的话去做就好了!对、对了,呵呵,你,你的那个奴隷也要得到呦。(准准:不愧是真性宅!)让那家伙拿着过来!」
与冷静
相反,走投无路的清水更加大声的嚷嚷起来,貌似已经做不出正常的判断了。被那样的清水看上的希雅全身打了个激灵,显出了嫌恶感满满的表情。
「你啊,即使吵死了三连发,也只会让人觉得恶心而已吧……(准准:无路赛三连发,谁说了比较可爱大家都懂的)话说,希雅,就算他很恶心你也别躲到我身后哟。那家伙的神情变得更加凶恶了呢」
「因为,真的感觉很恶心啊……生理上无法接受……请看,这鸡皮疙瘩。他已经恶心到不可能的程度了的说」
「嘛,明明有着成为勇者的愿望,台词却和在最初期出场的、被主人公轻鬆虐杀、当做垫脚石的盗贼一样啊」
本人们似乎是打算隐藏声音小声交流的,也许是因为厌恶感,自然的就将声音放大了,结果全员都听到了。清水张大了嘴,同时脸色逐渐染红下去,接着又进一步向青色变化,最后变成了白色。这个例子,能让人很好的明白,人在变得越来越愤怒的过程中脸色的变化。
清水眼神空洞,开始巴拉巴拉的嘟哝道。
「我勇者,我特别的啊,这个也好那个也罢都是笨蛋,都是这些家伙们不好,没问题,像期望的那样一切顺利,因为勇者,我是特别的……」
然后,像是突然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发出怪声笑了出来。
「……清、清水君……怎么了,说话……没关係……所以请……」
对于暴露出狂态的清水,爱子即使痛苦着,仍然投出了话语,听了那个声音的瞬间,清水刷的一下停止了怪笑,将爱子勒的更紧了。
「……吵死了啊。你这个假装好好人的伪善者。给我闭嘴,老实的当我从这里逃脱的道具就好」
清水用阴暗浑浊的声音这样嘟哝着,再次将视线转向了阿一。兴奋什么的都没有,用被负面感情熬煮过似的眼睛看着阿一,其次又看着收在他大腿枪套里德枪。虽然没说话,但想说的事情已经传达到了。在这里进展不理想的话,等于把自己的生死置诸度外,不,幻想着那自私自利的美好未来的他,很可能会伤害爱子。
阿一叹了口气,一边盘算着在将枪交出去之际射出钢丝发动【缠雷】连同爱子一併电了,一边尽量不刺激到清水,慢慢的将手伸向多纳?修拉库。爱子是个豆丁,因此她的身体几乎起不到盾牌的作用,以阿一的射击速度的话,赶在清水的认知之前安全上垒也可以。可是,他也有着让爱子吃点苦头比较好这样的意图。
不过,就在阿一的手碰到多纳的瞬间,事态发生了骤变。
「──!不行的说!避开!」
希雅这样大叫着,瞬间完成了全力的身体强化,用堪比缩地的高速移动向爱子扑了过去。
对于这突然地事态,清水立刻用针刺向了爱子。希雅强行将爱子扯开,像是从什么之中庇护爱子似的扭曲了身体,几乎是同时,苍色的水流从背后贯通了清水的胸膛,如同激光般通过了刚才爱子头部所在的地方。
同在射线上的阿一,用多纳驱散了水之激光,这恐怕是水系攻击魔法【破断】。同时,希雅抱着爱子,顺着突进的气势直接肩膀着地,在地上滑行。扬起滚滚尘沙的同时,渐渐停止的希雅发出了「呜咕」这样苦闷的呻吟横倒在地面上。
「希雅!」
面对这突发事态,在谁都处在僵硬之中时,月喊着希雅的名字全力跑到她身边。然后,防备着追击,守护在了希雅和她抱着的爱子身前。
阿一什么也没说,月就如同他心里想的那般行动了,阿一对这样的月,在内心送上了感谢和称讚,同时两手架起多纳,用【远见】逆着【破断】的射线寻找它的源头。于是,他看见了在远处身着黑服、尖耳朵、大背头的男人,刚刚乘上大型鸟类魔物的身姿。
Do Bang!Do Bang!Do Bang!Do Bang!Do Bang!Do Bang!
阿一向着一瞬间的蓄力后就起飞了的魔物和人影,用电磁砲连射六枪。大背头的男人如同预见到阿一的攻击似的,一边确认着阿一的方位,一边操纵着鸟型魔物在空中腾挪闪躲,拚命的进行回避。尽管是有着优秀机动力的魔物,完全回避也是不可能的。鸟型魔物的单足被吹飞了,大背头男的单臂好像也被吹飞了。尽管如此,别说降落了,他们连速度也没有放缓,只求一溜烟的遁走。攻击之后一连串的行动直至撤退之际,干得真是漂亮,除了这个没别的可说了。
阿一推测,也许,那家伙就是清水所言的魔人族。已经低空迂回过小镇,以小镇本身被盾牌,从视野中消失了。如果他是知道阿一的攻击手段才选择这种逃跑方法的话,那也就是说,阿一他们的情报已经飘到魔人族那一边了吧。对此,阿一露出了苦涩的表情。由于他逃跑的方向是向着乌鲁蒂亚湖那边,再接着逃入湖跟前的森林的话,想用无人侦察机进行追踪也很难办吧。比起那个,现在还有必须要优先去做的事情。
「阿一!」
月也察觉到敌人逃跑了吧,用与平时沉着的声音不同的含有焦躁的声音呼唤阿一。
阿一将多纳收回枪套跑到了希雅的身边,看也不看一眼倒在旁边的清水。希雅现在是以月的大腿为枕,仰面朝上的状态,表情痛苦的扭曲了。旁边的爱子也同样扭曲了表情,被月拥抱着。
「阿、阿一先生……呜库……我……没关係……的说……快、快点,老师小姐被……毒针刺中了……」
希雅的侧腹空出了一个直径三厘米左右的孔。尽管靠着身体强化的应用抑制住了自身的出血,可是她脸上却流淌着急汗,让人能明白相当程度的剧痛正在她全身疾走。尽管如此,她依然浮现出一个綳紧的微笑,用颤抖的声音说着优先治疗爱子。
看上去,爱子的表情已经变得铁青,手足开始痉挛。爱子是听到了希雅和阿一的会话了吗,拚命的摇着头用视线诉说着先救希雅。不说话是因为,毒素循环,已经不能说话了吧。如果清水说的是正确的,连几分钟,不,从爱子的样子来看,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住了吧。如果再推迟一会儿的话,会留下残障也说不定。
阿一从爱子身上移开视线,毫不迟疑的对希雅点了点头,从【宝物库】中取出了试管形容器。这个时候,周围的其他人才总算反应过来,跑到了阿一他们的身边,每个人都是一脸焦躁的表情吵嚷了起来。特别是,学生们和大卫他们的动摇很激烈,半分已经陷入恐慌了。异口同声的询问着阿一爱子的安危,让我看样子、请退开、施放治癒魔法可能有效果……可是,那样说着的他们,都因为阿一压抑着似的一句「闭嘴」,像被大气压着似的后退了一步,一言不发了。
连阿一自己多少都有些惊讶。自己,尤其是对于希雅的负伤,抱有想像以上的愤怒。看来,连他自己在内也没注意到,他已经从心底裏,将希雅认识为重要的同伴了。因此,和清水接触的魔人族可能还在附近,对于遗忘了这个可能性的自己,阿一气愤的不得了。
如果打算对爱子她们做什么的话,在阿一他们出现在前线的时候,趁乱去做的可能性最高。但是,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所以,【已经不会来直接出手了吧】,深信了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
实际上,那个魔人族在清水攻打乌鲁镇的时候,就一直在考虑着寻找机会暗杀爱子,但看到阿一他们那规格外的样子后就茫然自失了,因此错失了良机。此后,在他继续寻找机会时,清水和爱子的对谈开始了。然后,本想将杀死爱子的任务交给清水,自己就这样从远方窥伺着,不过他从阿一那规格外的样子察觉到,在最后的瞬间,爱子有可能被夺还,因此,他才想用贯通特化的魔法将爱子连同清水一併射穿。
只是,这个见机行事的魔人族有一个误算。那就是,碰巧,这条射线和阿一他们重叠在了一起。这个为了将他们埋葬的危险因子,使得希雅的固有魔法发动了。没错,是【未来视】。希雅在阿一的身后,当然也在射线之上,因此,她看见了清水、爱子、阿一以及自己,一口气被【破断】贯穿的未来。
多亏了这个,才避免了爱子头部被贯穿的即死未来。希雅她,捨命改变了未来。为什么,会为了不是特别亲近的爱子捨命呢,这是个疑问,不过,阿一丝毫不打算让重要同伴的努力付诸东流。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对爱子使用了为数不多的【神水】。既然没时间了,它就是最可靠的。
阿一接过了月支撑着的爱子,让她的嘴含着试管,一点点的灌入神水。对于阿一没有优先希雅这件事,爱子用含有责备意味的眼神看向了他,不过被阿一无视了。现在,比起爱子的意志或是自己的意志,他都想优先希雅的意志。所以,二话不说的就把神水灌下去了。但是,爱子的全身都开始痉挛,不能按照她的意思动,自己不能很好的喝下去。最后,好像是进入了气管,激烈的呛了出来。
阿一见状,判断爱子不可能自力饮下神水了,就将剩下的神水含入自己的口中,什么踌躇也没有的和爱子接吻,直接灌了下去。
「──!」
爱子瞪大了眼睛。随后,阿一的周
围响起了男女的尖叫和怒声。但是,阿一无视了那一切,自己的舌头侵入爱子的口内缠住了她的舌头,强硬的灌入了神水。阿一的表情,羞耻或罪恶感之类的一切都没有,只是浮现出了【这是该做的事】这种认真的表情。
不久后,爱子的喉咙咕噜咕噜的动了,神水流入了体内。于是,袭击身体的疼痛,以及生命正在流出体外的倦怠感和寒气都被吹飞了,仿彿在身体中心点火一般的热量传遍了全身。那如同在寒冷彻骨的冬天、全身浸泡在热热的温泉中时的快感,让爱子的身体颤抖不已。真不愧是神水。即使是摄取了魔物的血肉也能阻止身体崩壊的奇迹之水。效果拔群。
像过了很长时间似的,一瞬间的接吻结束了,阿一离开了爱子的嘴。只剩下几根银色的丝线残留在二人之间。阿一仔细观察着爱子的样子。当然,那只是为了看清神水的效果是否确实让她脱离了危险状况。另一方,爱子那边,用至今还没有对上焦点的眼瞳凝视着阿一。
「老师」
「……」
「老师?」
「……」
「喂!老师!」
「啊哎!?」
阿一为了听听爱子的病情而呼唤着她,但爱子只是凝视着阿一一动也不动。不耐烦的阿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更加强力的呼唤她,爱子发出了实在是可爱的叫声并恢复了神智。
「身体的异变是?没有违和感吗?」
「嘿?啊,呃,这个,那个,非常,没、没关係呦。没有违和感,倒不如说觉得很舒服……的,不对!刚才的不是那个意思!絶对,这个,不、不是说感觉很好,而是指药的效裸!」
「这样啊,那就好」
不知所措的爱子非常紧张的样子,语无伦次的传达了身体的状况没有异常,舌头都打结了。相比于这样的爱子,阿一的回答实在是相当平淡的东西。接着,阿一又平淡的抽出了支撑着爱子的手臂,重新面向希雅那边。
尽管爱子对阿一的态度感到茫然若失,但还是察觉到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急忙面向希雅。
阿一取出了另一管神水,一半直接洒在希雅负伤的部位,另一半想让希雅喝掉,阿一拿着试管形容器接近了希雅的嘴角。受伤的部位发出【咻】这样小小的声音急速治癒中,但不知为什么,希雅不打算喝神水咿呀咿呀的摇着头。
「阿、阿一先生……」
「希雅,怎么……」
「我也……嘴对嘴餵……咕……就好的说……」
「你、你这个家伙啊……」
因剧痛流着急汗的同时,希雅也没有遗漏她那强烈的慾望。看着就像在说「雁过拔毛!」似的提出要求的希雅,就连阿一都超越惊讶达到佩服了。但毕竟,没有必要在公众面前特意嘴对嘴餵,阿一也没有这种兴趣,于是他就无视最近很疼爱希雅的月那无言的申诉,强行将容器插入了希雅的口内。
「姆咕!?……咳咳……咕哈……呜嗯~,阿一先生壊心眼……羡慕老师小姐的说……」
「阿一……NO」
「啊哎!?希、希雅小姐,我是,不是那样的!那是救命措施而已!和希雅小姐寻求的意味是不同的!我,因为是老师,所以!」
先是希雅投来了闹别扭一般的视线和话语,接着又受到了月那就像在说看看气氛似的斥责,最后是不知为何红着脸、拚命的辩解着如此清楚明白的事实的爱子。看着她们,阿一吐出了「唉~」这样含有安心和惊讶两方面意思的深深叹息。然后,在察觉到事情告一段落的局外人再次骚动起来之前,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恐怕全员都忘记了的可怜的存在。特别,对爱子来说是很重要的。看来,爱子是因为突然发生的事情而忘却了,也不是不能理解。
阿一向着离清水最近的护卫骑士中的一人打了招呼。
「……你,清水还活着吗?」
听了这句话,全员都是现在才想起来的表情「啊」的一声,回头看向清水倒地的场所。只有爱子「诶?诶?」这样困惑的表情四处张望,是回想起希雅庇护自己后的状况了吧,刷的变了脸色,惊慌失措的跑到清水身旁。
「清水君!啊,这样……严重」
清水的胸部裂开了一个和希雅的尺寸相同的空穴。现在也在激烈的出血,身旁已经积存了一大滩血……恐怕,他已经没几分钟了吧。
「不、不想死……救喔……不应该是这样的……骗人……不可能……」
清水巴拉巴拉的嘟哝着,不明白是在向从旁边握住自己的手的爱子说话,还是仅仅在自言自语。爱子用求助似的视线看向周围,但不管是谁都刷的一下移开了目光。已经,无药可救了吧。而且,没有想要帮助他的意思,清晰的现出了这种表情。
爱子就像是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回头,叫着在那里的阿一。
「南云君!刚才的药!现在的话还!拜託了!」
阿一如同预料到爱子的话一般,「果然啊……」这么嘟哝着并混杂着叹气声,走向了爱子和清水的旁边。然后,没有明确的回答爱子,而是向她提问道。
「老师想救他吗?救想要杀自己的对象?不论怎么说,我认为这都超过【老师】的领域了」
面对想要杀掉自己的人,仍然能仅仅用【因为是学生】这样的理由来包庇他,拚命到如此地步的教师,到底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这真的,就算说是【老师】也可以算是异常水平了吧。包含那样的意味,爱子正确的读取了阿一质问的意图,虽然瞳孔产生了一瞬间的动摇,但是她依然用毅然的表情回答道。
「确实,也许就是这样也说不定。不,一定是这样的吧。不过,我就是这样的老师。不管发生什么都是学生的同伴,我曾发誓成为这样的老师。所以说,南云君……」
对于这预料之内的回答,阿一有点不高兴的挠了挠头,同时也想着这就是爱子老师啊,没办法似的叹了口气。然后,暂时考虑着什么似的仰望着天空,又闭着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一脸决然的表情移步到清水的旁边。
「清水。听得见吗?我有救你的手段」
「!」
「只是,在此之前想要听听」
「……」
对救这句话有了反应,清水停止了嘟哝,用他那游移的眼睛对阿一定睛而视。阿一顿了一拍,简洁的提出了问题。
「……你是……敌人?」
对于这个问题,清水一瞬间的踌躇也没有的摇着头。然后,浮现出卑屈的笑容,开始乞命。
「不、不是敌人……我、我、无论如何……已经,不是了……什么都可以……救我的话,为、为你製作……军队也好……女人洗脑也……发、发誓……发誓对你忠诚……所以无论如何……救我……」
阿一听了他的话后变成了无表情。然后,为了确认其真意而窥伺着清水的眼睛。清水感觉就像是连内心的最深处都被看穿了似的,立刻逸开了目光。只是,阿一已经好好的确认完了。清水的眼睛,除了至今为止的黑暗浑浊以外,还饱含着憎恶和愤怒和嫉妒和慾望和其他各种各样的负面感情,仿彿,看到了连光也到达不了的深海似的。
阿一确信了。爱子的话语已经,絶对传达不到清水的心中了。而且,清水必定是自己们的敌人。因此作出决断。瞬间,与爱子视线相合。爱子也看着阿一的眼睛。并且,在那一瞬间,爱子就察觉到了阿一想要做什么,脸色大变的扑出去阻止阿一。
「不行!」
可是,阿一那边压倒性的快。
Do Bang!Do Bang!
「──!?」
咽气儿的声音。这是谁的东西呢。当头一发,心脏一发。精确的被连续射入的子弹,让清水的身体一瞬间弹跳,确实的给予了不可颠覆的死亡。
在乾瘪的枪声回响的余韵之中,谁也没开口说话,只是呆然的凝视着单手拿着升起白烟的枪、俯瞰着脚下沉默无语的尸体的阿一。寂静支配了周边,在谁都一动不动的时候,孤零零的话语洒落了。
「……为什么?」
那是爱子说的。呆然的,一边凝视着踏上黄泉路的清水的亡骸,一边发出了这样疑问的声音。阿一从清水身上移开视线看向爱子。同时,爱子也将视线转向阿一。她的眼瞳中,愤怒或悲伤,逃避或疑惑,各式各样的感情浮现又消失,又浮现又消失。
「因为是敌人啊」
对于那样的爱子的疑问,阿一的回答实在是简洁。
「不会!清水君是……」
「改过自新?不好意思,我并不是能相信那种事的老好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认为自己的眼睛看错了」
最后的提问时,清水的眼睛,比什么都不可雄辩的述说着清水已经【堕落了】的事实。在死之深渊跟前,自己想要杀掉的爱子的心依然向着自己,也许他的生存方式会发生些许改变也说不定,就像曾经的自己快要堕落的时候,月的存在维繫着自己那样……如此想着的阿一对清水提问了。阿一想着,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把清水交托给爱子,虽然会戴着项圈,不过还
是想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清水在临死之际的眼睛,连那种兆头的微尘也没有。
这件事,爱子也感觉到了吧。只是,爱子是【老师】,因此絶对不能放弃。不想死心而已。
「所以说杀了这种事!交给王宫收监,一起回日本的话,或许……可能性怎么着也是有的!」
「……不管列出怎样的理由,我都知道老师是不可能接受的。我,杀了老师最重要的学生。对于我,想要怎么办,老师决定就好」
「……那样的事」
「【寂寞的生活方式】。老师的话我也深思熟虑过了。但是,人的生命在这个世界是非常微贱的,对于敌对者毫不留情的这种思考方式……我不会改变,也不想改变。对我来说,并没有那样的余裕」
「南云君……」
「我从今以后也会,做同样的事情。觉得有必要的时候……不论多少次都会扣下扳机。认为我这种做法是错误的话……老师也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就好……只是,给我记好了。就算是老师、或是同班同学们……与我敌对的话,我也会扣下扳机……」
爱子低着头,紧咬着嘴唇。「听了自己的话后,如果做出别的决断自己也不会否定」说出这种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爱子。话语没有再继续下去。看着那样的爱子,阿一认为到此为止他该做的事都结束了,就转身离去。月和希雅静静的依偎在他身边。被阿一那伴随着压力的视线射穿,威尔虽然对爱子她们的样子或小镇的事后处理的事有点难以割捨,但还是默默的跟着阿一走了。
小镇的权威们或骑士们,为了阿一持有的神器或以阿一自身为目的,刚打算挽留他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溢出的【威压】,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的战斗中他那怪物的样子,伸出的手也是、到嘴边的话也是,都缩回去了。
「南云君!……老师是……老师是……」
即使话语没有继续下去也,为了【老师】的矜持而呼唤着阿一的名字。阿一稍微停步,隔着肩膀告诫爱子。
「……老师的理想已经是幻想了。可是,即使世界改变了、我们的老师也没有变,对此我感到很高兴……如果可能的话,希望您不要屈服」
这次他没再停步,全员坐上了取出的魔力驱动四轮车,向远方驶去了。
之后,那里剩下的,就只有不可言喻的微妙空气,以及从倖存下来的小镇传来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