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 平凡后日谈Ⅲ 深渊卿编第二章 背叛者的末路

明明就在梵蒂冈处于严重的混乱之中,观察到那情况后,就有个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同伴而脱离现场的男人──勒达。

目击到这一幕的浩介,就对他进行跟蹤了。

勒达,就在移动的过程中拦下一辆计程车展开移动,因此浩介现在就在那辆计程车的车顶上盘坐着。

不变地,会因为交通号誌而停下来,不过,一辆接一辆行驶而过的汽车任谁都没有去注意到的浩介,在一边悠闲地放鬆下来的同时,便慢慢地拿出手机了。

然后,就打电话给目标对象。

『浩介!?』

响了一声后对方很快地就接听了。面对用吼的一样很响亮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就使得浩介不由得就把手机移开耳边。

在没有回答的情况下更显的焦急的对方『浩介!你怎么了!?没事吧!?回答我!』地,发射出言语的机关枪了。

一直都在身旁的分身消失了。一想到「那个,让妳担心了」地感到很抱歉的同时,浩介就急忙回话了起来。

「抱歉,艾蜜莉。让妳担心了。我没事」

『浩介……』

声泪俱下。就听见,很微弱地『太好了,太好了啊』的声音。

在涌起罪恶感来的同时,就因为艾蜜莉这么样的担心而使心里感觉到一股温暖。在那个如同地狱一样的异界,真的很令人感到胆寒。艾蜜莉的声音,彷彿就像是暖炉一样,融化了浩介那颗冻结起来的心。

「妳,那边现在如何了?没事吧?」

『嗯,没事。现在也因为凡妮莎的劝说下,正在接受保安局的保护中。吶,浩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做的好,使浩介叹出一口放心的气来了。狂战士事件平息下来后,便使得盯上格兰特家的人虽然就陷入在几乎无法好好思考的状态,但基于慎重起见这一点,凡妮莎才会慎重地做出坚实的判断。

就在浩介,要将发生了什么事以重点说出口的时候,在那之前就有别的声音插话进来了。

『深渊之门。是我玛古达勒斯』

「我是浩介,局长女士」

不管讲几次都不会更正称呼方式。总觉得是代替寒暄的问候语。

『也包含先前Mr 南云的事在内,事情好不──』

『浩介先生!是我您的凡妮莎哦!您真的平安无事吧?』

『……帕拉蒂捜查官。现在是我在讲──』

『格兰特家的各位都在我,没错,就是被?我?本?人安全地保护下来了!请夸奖我!请给我奖励!』

『帕拉蒂。给我差不多──』

『具体来说,要『妳很努力喔,My Honey。爱妳喔』地细语──』

随即,从电话的另一端,就响起了嗡嗡地机械声了。同时就听见『啊,在对我的外套做什么─!那是我很喜欢金?特务去订做的!?』地悲鸣了。(注:金?特务,是电影「金牌特务/Kingsman」)

看来,局长的切碎机正活跃着。

『深渊之门。我要用扩音。请你报告一下』

「是,长官!」(注:这里是英文Aye,Ma'am)

面对如同野兽的低吟声一样,压抑住情绪的玛古达勒斯局长大人的『请求』,使浩介就在计程车的的车顶正座起来开始报告了。

只是简洁地做了报告,浩介就谈起分身会消失的原因。便听见从手机的对面,传来盛大地叹声了。

『竟然啊。会扯上意想不到的秘密啊』

「非常有同感」

『那么,深渊之门。你的感想如何?他们,和你们一样吗?』

「那个,我是这么认为……多半,不同。虽然很类似,但……对我所使用的专有名词并没有反应」

『会不会是在敷衍你?』

「我认为那种反应很自然。也没有在做那种谋略的美国时间吧。大概,掌握能力的规则,和我们不同。即便如此,还是太过相似,我想不会是全然毫无关係」

听见从手机的对面,传来多人在商讨的声音。归还者这种具有威胁性的能力者,其实还有其他人的这项情报,到底就连玛古达勒斯局长好像也没办法立刻就下达今后的方针的判断。

『吶,浩介。那么,该怎么办呢?要回来我们这边吗?』

就在保安局方面相互在商讨的时候,艾蜜莉很不安地询问了。那番话,如果不是浩介有误解的话感觉是带有恳求的意思。是「回来吧」「不要再乱来了」这种请求。

「我派分身过去吧」

『浩介你呢?』

「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说到底这次的事态各方面我没办法放着不管。现在,正在跟蹤一名奇怪的家伙当中」

『……这样啊』

就连在感到失落的同时,艾蜜莉都没有说出「回来吧」。是不想去妨碍到浩介所肩负的任务,和其意志吧。

总觉得,对浩介而言,虽然也感到很心痛,但……

想办法将无形而感到苦闷的心情给压抑下来的同时,浩介就谈起今后的事情了。

「艾蜜莉。虽然这是之后的事,但等事情平静下来之后要不要去一趟日本?」

『去日本?』

「啊啊。我想是没问题的,不过,凡妮莎也同样,是个会小心在小心的人。因为梵蒂冈,和袭击梵蒂冈的家伙与我有关,所以肯定是会牵连到格兰特家吧?虽然送分身到我的家人那边和格兰特家两个地方就行了,但在一起我会比较放心啊」

接着便传来,艾蜜莉在和一旁的双亲和祖母,以及与凡妮莎在商量的声音。

不久,艾蜜莉就有点高兴地回答了。

『嗯,浩介说的对。另外,我也想要去见见婆婆她们。还有,局长──』

『深渊之门。我们也会同行。亚伦和我、帕拉蒂,以及几位捜查官吧。这边也必须要有人手,就请跟佩兹联络吧』

好像要藉这个机会,到南云家去拜访的样子。

「巴纳德吗。了解。但是,很那个吧?去我家是没问题,但就算去南云他家他本人也不在吧?」

『现在,我们这边稍微比较有时间啊。最壊,只要能和夫人中的谁会谈我就很满足了。Mr 南云是爱妻之人对吧?如果能给夫人带来好印象就十分有收穫了哦。说得更直接一点,继续这样下去不管经过多久进展都是零』

「嘛,的确」

不愧是玛古达勒斯局长。似乎不会错失机会。

之后,在稍微聊过后,就传达说要去向南云家报告这次的事件顺便先取得联繫,浩介就挂断电话了。

玛古达勒斯局长她们也同样,因为要做完各种準备才会出发吧,是要就这样子让分身从罗马前往伦敦早点去会合比较好呢,还是就在日本的机场会合呢。

在思考那些事情得同时,姑且,就去向阿一联络一下,不过,依旧无法接通。无奈之下就拨打到南云家的家里。

时间上,是日本时间晚上八点左右,应该会有谁在家……

在响了好几声后,电话的另一头就有个年幼的女孩子的声音响彻开来了。

『你好!我是南云!请问是哪位!』

很有朝气。很有礼貌的遣词用语是教育出来的结果吧。浩介,不禁就感受一股暖意开口了。

「哟,缪酱。是我浩介」

『……………………您是哪位?为什么会知道缪的名字喏?』

「什么!?等等,别闹了!是我啊!妳认识的吧!?」

面对因警戒心而使声音变得战战兢兢起来再次提出询问的缪,就使得浩介不会真的忘记了吧地陈述起来了。

然而,就因为太过动摇而使台词产生失误了。

『妈妈──っ!!来一下!终于都打来家里喏!是我啊是我的诈欺──っ!!』

「等一下!缪酱等一下!真的不要闹了!是我浩介啊!?妳爸爸的朋友远藤浩介啊!?」

南云家的家用电话,是神器。也就是说,能探查通话对象,也具有如果是可疑人物的话会透过对方的通话设备进行远端攻击的机能。

对自己的手机什么时候会变成凶器而感到战战兢兢的同时,浩介拚命地在解释着。

然后,似乎那个作法有用了,

『咪呜?那个,浩介……爸爸的朋友……啊啊,深渊──不对,是远藤的喏!好久不见,远藤!你好吗?』

「诶?是什么情况!?话说回来,刚才,是要叫我深渊之门……不,那件事就先摆一边,妳直接叫我远藤!?这么称呼我!?」

『远藤,你太激动了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并没有!倒不如说还去了一趟地狱了!话说回来不是那样啊!刚才是不是应该要『浩介哥哥』,用这种感觉来叫我才对?」

『缪是一个不会去念旧的女人的喏』

「讲那什么话啊!假设不会去念旧是OK,为什么会直接称呼?我,有对缪酱做过什么吗?」

『没有。远藤什么都没有做喏。只是,因为虚拟空间的训练,如果是从等级1的深渊开始进行攻略,我想就叫远藤会比较

好喏』(注:全潜式虚拟空间,那个东西就是SAO 桐人所戴的那个)

「是游戏搞的鬼啊っ!?」

是为了缪所準备的全潜式虚拟空间型的神器。以前,就因为月和香织的错误操作而误入其中了。

能正确地使用它来进行训练的缪,会将包含浩介在内的姊姊们,从等级1模式开始进行阶段性的模拟战。

而且,在游戏世界中,浩介是个很巨大的深渊卿。

面对言行,而渐渐不爽起来的缪,即使是在现实中也会因为浩介在金字塔型阶级中处于最低阶层,好像才会做出这样的结论的样子。

『啊,远藤。换雫姐姐来听电话喏』

「啊,嗯。我明白了。但是,不是远藤,要叫浩介哥──」

『远藤君?什么事?』

「……没事」

浩介哥哥放弃掉种种了。

「八重樫今天也在你们那边啊」

『嗯。香织也有来。现在,正在和月进行摔角呢』

「这、这样啊……其他人呢?妳们那边没什么什么事情吧?」

『……放心吧。虽然婆婆和义父还没有回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愧是,观察力很好的雫。从浩介提问中读取到不稳定的迹象了。

浩介,就报告起前天,旅行中的阿一和希雅有来格兰特家的事,以及梵蒂冈的事情了。

『真是难以置信呢……梵蒂冈内有会使用魔法的人和神器……而且像地狱一样的异界……』

「啊啊,我的情绪也还没有办法调整过来哦。话虽如此,那却是事实。现在,我正在跟蹤那些人的同伴好像跟那群袭击犯有关係的家伙中。一旦知道什么就会连络……妳们那边也没办法连络上南云吗?」

『等我一下』

看来,是去向月她们确认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

『我们这边也联络不上呢。只是,月,有说可以确信二人很平安我想应该人都平安才对』

「明明联络不上,却知道人都平安吗?是神器吗?」

『……好像是『爱』哦』

「这、这样啊……」

月大人。似乎可以透过爱来确认阿一和希雅是否安好。原理不明。

「总之,我还会在这边做各种调查。我想是不会有问题,不过,梵蒂冈想要我们的情报是事实,而那样的梵蒂冈却遭到袭击了。妳们那边也要注意一下四周。也帮我跟大家联络一声好吗?」

『嗯,交给我吧。我会先提醒她们多注意的』

归还者集团,有着紧急时专用的念话迴路。当紧急时,就会用「直接对大脑!?」这种感觉来传达情报的神器有分发给大家了。

『那么,该怎么办?我们也去一趟梵蒂冈会比较好吧?如果需要帮忙会过去的』

对于雫的増援提案,浩介显露出稍微想了一下的举动了。

「不用,我还应付得来。姑且,叫做『镜门』的东西被封住了,也有做过调查。不如说,还希望你们现在不要离开日本。那边有很多必须要守护的事物,事实上我也有要让艾蜜莉她们到那边去避难的打算。即使南云人不在,有八重樫妳们在我就能放心」

『是吗?那样是没关係……』

「必要时我会联络的。有月小姐在,一瞬间就能过来了吧」

『确实呢。我明白了。但是,远藤君也不能太过乱来。如果你让拉娜小姐,和艾蜜莉酱哭的话,我是不会答应的喔?』

「唔、嗯……了解」

浩介,就这样如没问题地摸了摸胸膛的同时,也转达了一声以英国保安局的局长会和捜查官陪同为主旨,可以话好像和月她们见面问候一声。

就这样,在挂断电话的一拍之后,

「……嗯。远藤,好久不见。剪头髮了?」

「呜哇!?」

月大人,在行进中的计程车的车顶降☆临!!

理所当然,浩介跌落下去了!后方车辆逼近而来!使出空中连续跳跃!

「……嗯,欢迎回来」

「妳好我回来了!但是月小姐,真的拜託妳不要突然就转移过来!」

浩介虽然在想办法在让跳个不停心臓可以冷静下来,但当下的原因却只是以无表情在纳闷着。

「话说回来,四周都没看见啊」

「……你以为我是谁。有展开结界就没问题了。再说,艾蜜琳呢?」

艾蜜琳,指的就是艾蜜莉。初次初邂逅的种种,在非常疼爱希雅的情况下,使月也很中意艾蜜莉了。便取了那个绰号。

「啊~,她,现在正接受保安局的保护中」

除了香织和雫,还有莉莉安娜以外,基本上,浩介对夫人~们是会用半套式的敬语很礼貌地在说话。是因为怎样都抬不起来。哈腰的身姿,彷彿就是在对上司的太太感到畏惧的部下一样。

「难道,是来迎接的吗?」

「……嗯。因为之前哭了,这次会有礼貌地去迎接」

还有……接着,

「……听说英国保安局局长想要见面。阿一不在的现在,身为正妻的我就必须要不被小看地去应对才行」

月大人露出冷笑说出那些话来。浩介在心里向玛古达勒斯局长合掌了。(注:这里的梗请参照月的日记系列,只要月行动起来会发生什么事,就知道远藤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好像是透过指定浩介的手机来进行反探测找出对象当前位置的月,就用自己的手机调查到保安局本部的座标了。然后,稍微将视线望向虚空时……

看来好像是确定到转移处的座标了。

「啊,如果要转移的话,我的分身也可以拜託妳吗?」

「……嗯」

分身忽然就出现了。是要顺便一起转移到艾蜜莉的所在之处。

「……远藤。必要时要联络。会帮忙的」

「月小姐,谢谢──」

「……香织」

似乎是被强制转移过来的样子。突然被转移,扔在欧洲的香织,就以泪流满面愤慨的模样漂浮在眼前。

浩介,「就、就拜託了」地搔起冷汗的同时点头了。因为非常事态,真的需要帮忙的话会再请她们出马……感到有点不安了。

「……嗯。再见」

和降临时相同月大人突然消失了。不需要用传送门的瞬间转移。彷彿,从一开就不在这里一样。月大人,真不愧是月大人。太过自在的一面,与丈夫如出一辙。是一对很相似的夫妻。

「嘛,这样艾蜜莉那边就没问题了吧。……局长的胃,可能不会以平安无事收场」

这么嘀咕的同时,浩介直到计程车停下来为止就在让身体取得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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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后,计程车就在罗马市郊外停下来了。路上,进行过好几次没有意义的绕路和U字型迴转,似乎是乘客要甩开跟蹤者的样子。

然而并没有想到,人居然会是在车顶上吧。

计程车到达的地方,是一栋以红砖建造的古老教会的前面。地点,比起梵蒂冈市区周边还要让人更加有中世纪和托达斯氛围很宁静的住宅区的尽头。

下车的男人──三十五歳有着锐利眼神的勒达,胡乱地着搔起黑髮的同时,在确认计程车已经完全离去后就往那栋房子走过去了。

敲了敲路线上的木製的门后,教会的门便微微地被打开来,出现了一位以混浊着眼睛在看着勒达的男人。然后,彼此很小声地耳语起什么后,门便发出叽的一声打开来,勒达就被请到教会里面了。

将人招呼进去的男人,穿着一身的黑色法衣。如果这个地方是教会,那他就是神父了吧。

话虽如此,肥胖的体型、双下巴、混浊的眼神,还微微地飘散出酒味,意外地是个不正经的神父。如果没有穿法衣,怎么看都会是个只会一直在喝酒的父亲。

教会里面很安静,怎么看都没有有在星期天进行礼拜的样子。非常寒酸,或者说看起来外面都还比较温暖的地方。

在那样的,感觉恐怕是没有被使用的教会的最深处──祭坛的四周,有着四个男人。

乍看之下有着可以知道是穿着订製西装的人、穿着土木作业者服装的人、看起来还是学生的年轻人、穿着正好只是去散散步的居家服的老人。

这里,还要加上看上去很不正经的神父,以及怪异的梵蒂冈的关係人。完全,就是一组怎么看都看不出是有什么样的联繫的一伙人。

「我听说了喔。好像是失败吧?」

西装男就用险峻的表情在对勒达说话了。其他成员也同样,都投以会令人感到不快的视线。

但是,在某种意义上,遭受到坐如针毡般的视线一齐看过来的勒达,就用飘飘然的氛围耸了耸肩膀便承受下来了。

「我完成了我的任务。奥马尔那家伙也完成任务殉教了。那些人会出乎人意料之外地奋战呢,运气很好呢……或者是,『那一位』会失败呢」

「你讲得太超过了喔!」

穿着土木工作服的男人抓起勒达的衣领。勒达,在摆出双手举起投

降的姿势来的同时,便再次开口了。

「然而,损害很巨大是事实。『镜门』也打开了。因此事态平下来,『那一位』,是因为发生了预期之外的事态而无法达成目的很自然地就这么认为了吧」

「他可是要成为新世界之王的人喔!那种事情,不可能会发生的!是不是,是不是你和奥马尔办事不力了!?被感情给──」

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彷彿就像在害怕什么一样紧抓着的力气更往上加了一层。勒达在叹气后,就把穿着工作服的男人的手一扭而上,使对方因痛苦而发出哀号的同时便将人给踢飞出去了。

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整个背就撞进教会的长椅上。其眼神,隐约有着不认为是理智的暗色火焰在闪烁着。

「冷静。的确不是很完美,但『打开镜门』这个最优先事项达成了。『叹息之风』会往现世流散。在『那一位』的力量增强起来的现在,计画是不会有阻碍的」

就因为这一句话,姑且,就使得穿着土木工作服的男人将不满吞下去了的样子。其他人也同样,似乎都叹了一口振作起来了。

而,这时候,意外地所有人都沉默了。彷彿就像是拔掉电源的机械一样停下了动作,往虚空投以茫然的眼神。

然后,所有人便一齐卡啦地转动头部,将视线望向教会的天花板了。

「唔!?」

那个地方,就有着正感到大吃一惊的浩介。表情是,「是怎么被发现的!?」地布满了惊愕。

同时,浩介注意到了。在即便是大白天都还是很昏暗的教会里,他们的瞳孔都隐约可见在发出红色的光芒。

响起,卡叽的声音了。所有人都拿出手枪。不是以威吓为目的,在刹那间就被呈现在眼前。不论哪个人,都毫不犹豫地将板机扣下去了。

「呜哇!?杀意太强了吧!?」

连续的枪声。浩介整个人在天花板上跳动起来进行闪避了。

碎片立刻不断地往侧面的墙上撒落而去。对他们,全然都没有一颗将其看待成『神的家』的神圣感来看。

话虽如此,这种程度不是什么大问题。也曾有与可以被称为是世界最强的神枪手的魔王大人为对手进行对超精密的神速枪战了。

区区六把手枪。没有被电磁加速的一般子弹,适度地瞄準所进行快速射击是根本打不中浩介的。

利用天花板上的樑和墙壁,以及支柱和电灯,灵活地在室内飞来飞去。

就这样,很自然地就迎来子弹耗尽的瞬间。

(装填时,不会有其他成员过来掩护。……没有做过训练啊)

这么想的同时,就在打算要换成冲锋枪的他们的正中央落地了。

「可恶──嘎噗」

「唔咕っ」

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和青年打算要把人抓起来似的摆出了架式,但在那之前就遭到掌打和肘击击中心窝而沉默下来。

接着,就使出一记空中迴旋踢将才刚装填完毕的神父和老人的下巴一踢将人一起踢飞出去,然后再用脚后跟扣进西装男的胯下。

神父和老人都因为脑震荡而失去意识,西装男则是痛到翻白眼倒下来了。

紧接着就朝离最远的勒达的所在位置,滑溜地接近过去。一瞬就钻进怀里的浩介,虽然就这么打算要使展肘击朝心窝打去,但

「──唔」

「喔?」

勒达自己往后一跳使威力减轻了。似乎有受到相应的伤害,而让他产生在抑制住呼吸不顺的问题。

然后,立刻将装填好的手枪对向浩扣下板机。

虽然发出砰地一声很响亮的声音,但贯穿的不是目标而是天花板。是浩介再次贴近过去,让手臂和枪口对向天花板造成的。

「啧」

一个砸嘴。勒达就伸出另一只手臂。虽然是掌打的形式,但在伸出去的同时却发出了叽的清脆声,刃器就从手腕那里弹出来。

浩介,往那只手一抓拉起来,像是要钻进内侧一样往前方深入进去了。在闪避暗杀刃的同时,就往勒达握枪的那只手的内侧一扭。并且,还促使体重也跟着移动起来。

「咕啊!?」

手被往无法动弹的方向扭去,身体本能地为了避开危机而做出行动。那也就是说,会无意义地就做出前空翻。在手被抓住的情况下也就无法进行受身,勒达的背就撞在坚硬的石製地板上了。

但是,勒达却没有停下动作。飞出状态下的暗杀刃的刀尖在对向浩介后,接着就迅速地动起手腕了。

那一瞬间,伴随啪叽地弹簧弹开来的声音暗杀刃就被分离发射出去了。

「稍微、给我老实一点」

轻易地便避开飞过来的刀刃之后,浩介将勒达的手往上拉起来的同时,就把脚放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一口气拧下去了。

响起咕啰这种栩栩如生的声音。勒达就发出不成声的悲鸣了。

趴着倒下来,就遭到钢丝固定将手绑在背后。

「好了,虽然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总之,是怎么注意到我的?而且还是所有人」

「……」

勒达就算痛到紧皱着一张脸,却还是朝浩介投以不屑的眼神。就这么呈现出,哪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感受出来。

(唉,被问也不愿老实回答啊。只是这家伙,也好像是背叛同伴的人,用一般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吧)

叹气的同时,就往怀里摸索起来。啪的一声拿出来的,是一件类似将线绑在五块钱的硬币上的形状的神器。

「你啊,总觉得好像很忙的样子……要不要就在这里退场,成为一名出色的村民?」

「啥?」

勒达先生虽然打算要一直缄默下去,但一听到太过意义不明话语,还是不禁自然地回应了。

──洗脑用神器 『赌上村民的骄傲』

水晶製的五元硬币就被垂挂在无法动弹的勒达的眼前。摇啊~摇,晃啊~晃。

「你会变得越来越~奇怪。你会~越来~越~奇怪」

「你,到底在做什么~~」

很快地洗脑就开始了。发音马上就变得很奇怪,勒达先生的眼睛就开始旋转起来。即使秘密组织的人都很习惯战斗,但似乎还是抗拒不了村民的魅力。

但是,本来应该会就这么发出「我是……村的~喔」这种特定下来的话语,但这里却出现异变了。

刚才,在光线的明灭下以为是看错了的他的眼睛──再次,发出红色的光芒了。

「唔、喂。那双眼睛是什么──」

「我受够了!我已经受够了っ!救我っ!!」

突然,勒达就反覆地发出苦闷的声音在说着「救我」起来。

意外地,就在会不会是『赌上村民的骄傲』所作动发生失误了呢正在感到焦急的浩介的眼前,勒达更加地扯开嗓门。

「到底要怎样才要救我!还不够吗!为什么不回应!? 以后有什么可以拯救的,我会去救的!?已经忍耐不住了吧っ。忍耐不住,人类的污秽!!」

像是要吐血一样的吶喊。流着眼泪,可是,那双眼睛却不是在悲伤而是在感到憎恶和絶望。然后,就有了明确地愤怒了。

「喂っ,镇作一点!看着我!」

「够了,我已经受够了。这个世界是地狱。有人类存在的地狱っ。为什么,必须要保护你们!?是啊っ,没有必要去守护。不管怎么牺牲自己,救了多少次,到头来还是成为一群会输给诱惑而堕落的劣等种族,死光就好了っ」

勒达仰面,就使得浩介窥伺起勒达的瞳孔了。

勒达,持续在吐露出错乱、支离破碎的言语。

在那双闪耀着红色光芒的瞳孔深处,浩介看到某种东西的阴影了。注意到时,浩介的耳里也听见不知道是谁的低语。恐怕,是明显和人类相异的语言。如同会侵蚀心灵,在白色的地面上滴上黑色墨水而渲染开来一样的侵蚀之声。

勒达,正在遭受身分不明的『什么』所影响!

「妈的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吐露出咒骂的同时,浩介就举起『赌上村民的骄傲』了。

这个神器的本质就是魂魄魔法。是为了寻问所做的洗脑,或是为了后顾之忧而转换思想等危使用目的的东西,但加以应用的话是可以用来恢复精神的。

但是,就在效果产生效果之前,勒达,

「啊啊,是啊。就是这样。神没有回应。我就不会被拯救。那么,『那一位』就是不在了。啊啊,求求你。请救我。我的神。我的王!」

以像是泪流不止,被弄壊一样的表情……

「? っ,王八蛋!」

勒达,嘴巴就吹起泡沫翻白眼了。身体正激烈地在抽搐。

恐怕,预先就在嘴里装上有的毒胶囊或是什么了吧。浩介立刻拿出恢复药试图要让他喝下去,但抽搐实在很难应付。

然后,大限很自然地就到来了。噗通地,一个格外强烈的抽搐后……勒达就不动了。

同时还注意到。微弱的呻吟声。

「什,你们也一样啊!?」

没错,就连刚才应该昏

过去的人,都一齐服下什么了。大概是很强的毒吧。仅几秒钟所有人就断气了。

在古老腐朽的教会里,一边在呼喊『神没有回应』,六个人就断送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

就连浩介都傻住了。

而,这一瞬间,有一只手就往浩介的衣领伸过去。犯人就是应该已经死亡的勒达。他的手就用如老虎钳般的力气抓住浩介的衣领,使力把人拉近过去。勒达那近在眼前的眼睛整个通红,变得除了疯狂而使人感到可怕以外就感觉不出有其他了。

浩介虽然立刻打算要拨开,但在那之前,勒达就开口了。是与刚才的他似是而非,又难以形容极为令人感到不快的声音。

『崩解均衡。门不知不觉就会被打开来。奈落之王会得到肉体。展开永世的支配』

以像是浓缩起来一样,会令人类感到不舒服的声音,响起有如直接在扰动精神一样的嘲笑了。

睁得大大的眼睛,嘴里吹的泡沫的勒达在笑了一会儿,然后,又再次不动了。就连不稳定的气息,也已经消失什么都感受不到。

既异常又异质,会使人感到害怕而颤抖的事态。回归寂静的教会,非常令人毛骨悚然。

愣住一段时间的浩介,随即就嘀咕起来了。

「……像南云的人啊」

一展开行动就会轻易地破壊掉平衡,能自由地穿越世界的门打开来,啃食魔物的肉,从奈落爬出来的怪物。如此想来,是很容易支配地球的。

的确,很像我们的魔王大人。现在,正音信全无。

嗡嗡地摇了摇头,浩介赶走奇怪的想法。纵使,有点相似,实际上阿一併没有做出要征服世界的麻烦事。

以家人为首所重视的人们,是使他行动起来的理由。如果对那份『重视』出手,等待的就不是征服而是蹂躙。

「算了,线索……还有其他的吧」

浩介想像到在如地狱般的地方相对的『那个』的同时,便重新环是整间教会而大大地叹出一口气了。

「总之,有複製好身份证……就用匿名向梵蒂冈联络吧」

因为无法处理尸体,便将麻烦事全都丢给梵蒂冈了。

之后,浩介便用相机拍下从他们的怀里搜出来的身分证,也将他们的脸部相片都记录下来了。

然后,

「好了,这些家伙是什么人,接点是什么……嗯~,看来就去调查一下吧……」

一瞬间,要拜託保安局吗……虽然是有考虑,但是,

「啊,说起来那家伙,对这方面的情报很擅长吧」

浩介,想到一名适合的人了。订下了接下来的行动。

然后,就将勒达放在怀里的信藏好后,就让他那总觉得还睁着的眼睛轻轻地闭上了。

「拯救者是谁,有谁可以得到拯救……呢。勒达先生,你看见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才会意志消沉的吗?」

勒达的吶喊。那,一定是遭受打击,精力交瘁的人的吶喊。其他人也是这样吗?

那种可怕的低语,是在教唆那么心力交瘁在寻求拯救的他们,去死的邀约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浩介,将眼睛瞇起来了。

深知不知该如何才好的不讲理的现实。知道心力交瘁,是怎么意思。也知道眼前想要得到的希望有多大。知道一度感受到挫折的人,要再振作起来有多困难。

所以,

「这件事,不能放任不管啊」

不能置身事外。要奉陪到最后。

站起来的浩介,便再无法再次说话的他们的遗骸面前默祷了。

然后,就以踏实的脚步离开教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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