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是“弹射器”或者“投石器”,但本人觉得这么套上去好像有点奇怪,所以就翻译成“榴弹发射器”了。译者注。)
“是!”作为回复的欢呼声从快速跑动著的人群中传出。
现在形势还难解难分,不过这也就意味著他们有赢的可能性。
在那道敌军阵线后方的长长的斜坡后面,矗立著大礼拜堂宏伟的身影。然而直到现在还有那里的消息。
——基尔伯特,就看你的了。该做的我都做了。
“我从昨天……不,是一直以来我都憋著一肚子火!我现在就要终结这场愚蠢的战争!”霍金斯扛起枪,跑进了硝烟之中,与他的战友一起并肩作战。
“主力部队已经越过大门,防守此地的东-北联军部队分成了两队,一队前往大门,一队前往大礼拜堂,而敌军的总指挥官有可能在这两队中的任意一队。为了取得胜利,我们必须把对方指挥官干掉,并且占领大礼拜堂。只要对方的士气崩溃了,那胜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莱登沙弗特里希特殊突袭部队的队员都藏身在大礼拜堂正对面不远处的一座建筑。他们听取了从大门方向来的传令兵的报告后,对情况进行了整理。
透过他们藏身的建筑的窗户,可以看到大礼拜堂的防御固若金汤,这守卫强度简直夸张得令人发笑。全副武装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圆柱形的大礼拜堂外。与之相对的,突袭部队所剩的人数已经不多了,虽然伤患都被带进了建筑,但是他们不能算作有战斗力的人,而且大礼拜堂的顶部距地面非常远。要上到顶楼,只能走一楼的门口,而整个大礼拜堂就只有这一个出入口。看起来那里是唯一的线路。但是,从正面进攻肯定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损失。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他们已经在这个地方准备了很久,而且也不能一直留在这。
跟坐在地上的其他人不同,薇尔莉特全程都站在窗边。基尔伯特以为她是在观察敌情,但是她看起来似乎又是在想别的事。
“少校,看那边那栋建筑。”
他朝外面看了一眼,那是一栋没有任何特点的四方形建筑。
“它的天台是开放式的,而且到大礼拜堂的距离不太远。如果是我的话,先助跑一段,应该能跳上大礼拜堂。”
“很明显,这样是……”
他觉得这不可行。尽管两座建筑之间的距离的确很近,但是就算不考虑大礼拜堂屋顶的倾斜角度,她也没有地方落脚。一旦摔下去十死无生。
“大礼拜堂的侧面是彩色玻璃窗,要是能打破它就能进入大礼拜堂里面,虽然之后还要爬一段楼梯才能上到顶楼,但是也更容易做到。当然,在我跳的时候,要先用枪把玻璃打破。你们开火之后,位置很快就会暴露。到时候少校和其他人先撤,去跟第二、三队会合,请求他们的支援。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攻下大礼拜堂根本不可能,当我到达顶楼,我就会发射信号弹。我们第一队的目标本来就是让敌人以为我们已经占领了大礼拜堂,不管是真占领还是假占领。”
“就算你真的能做到,但那也就意味著你要孤军奋战。”
“我相信少校能够把增援带过来的。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想要胜利就必须控制自己的情感。”
“你是想死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准备好赴死。”
这跟说她不想死根本是一个意思。
“我不同意。”
“那少校你是要在这一直等到占领部队来吗?”
“你……是我……不想牺牲掉的人。”
“拋开我不说,一路上有很多战友都牺牲了。我孤军深入,不是牺牲,而是取得胜利的必要的手段。少校你只需要,像以往一样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就行了。请把任务交给我,请对我下令。不管会发生什么……少校。在这之后,我一定……”薇尔莉特把她的意愿清楚的注入进她的声音“……会成为你的‘武器’和‘盾牌’。”她直视著基尔伯特的绿色双瞳,仿佛它们拥有吸引人的魔力。
“我会保护你。”她的话语中尽是真情:“请不要对此表示怀疑,我是属于你的‘财产’。”
令人惊奇的是,她的嘴角竟然微微带笑。
基尔伯特从未见过她的笑容。更重要的是,她是在说完了那样一句话后露出笑容。真是,沮丧得令人窒息,真是太让人悲伤,真是太让人疯狂。
基尔伯特握紧了拳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我……
“我明白了世间最好的事……还有最坏的。”
——你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就算是要我用所有的手下的命来换取你活著,我也愿意,我……
“我一直以来……都把自己的利益摆在最优先的位置,并且认为这是命运给我的恩赐。”
——要是可能的话,我真想为你开辟一条生的道路,并且要你永远都别回来。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你说得对,一味为自己考虑是不对的,世上有比这……更加优先的事。”
——我……是毒害你的毒药。
“我懂了,薇尔莉特。放心去做吧。但是,”基尔伯特补充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全队分成突击组和前往第二三队的求援组。我们会先把一根钢丝射到那座建筑的天台上,然后你带著钢丝跳进大礼拜堂,一旦成功了,那就不只是你一个,我们所有人都能进去。”
薇尔莉特对她听到的事表示惊讶,她从没考虑过这种方式。
“大家都注意了,我来宣布作战计画。都竖起耳朵听好了。”
他们开始了渗透,十分轻松的就到达了薇尔莉特发现的建筑。可能是因为战况激烈,除了大礼拜堂的守卫之外,对方全部人马都赶往了大门方向。
他们到达天台之后,发现这里并不是完全开放式的,而是被一片生锈的铁丝网封著。他们只剪开了那些挡路的部分,好让薇尔莉特助跑起来更容易。然后他们把钢丝固定在薇尔莉特助跑线路的最近距离点上,好让滑降变得更容易。剩下的就是给薇尔莉特让路了。
“我会……第一个走,你们一个一个在我后面跟好。”
每个人都拿著一片被切下来的铁丝网,到时候他们就用这东西挂在铁索上滑下去。
“我上了!”薇尔莉特大喊一声开始了助跑。
部队其余的士兵开枪打破了大礼拜堂的玻璃。碎玻璃落地的回响多种多样,像它们的五彩斑斓的颜色一样。
薇尔莉特凌空起跳,像是一只鸟儿,又像是一只小鹿。
敌人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他们肯定已经被敌人发现了。
再确认薇尔莉特身上绑的钢索足够结实后,基尔伯特第一个滑了下去。当他撞到了大礼拜堂的墙上,正想往上爬进薇尔莉特撞开的洞时,薇尔莉特伸手把他拉了上去。她稳稳地伫立在地上,承受著从钢索上滑下来的战友们的重量。
“薇尔莉特,没事吧?”
当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她突然间摔倒在地,敌人开枪打断了钢丝,正在滑过来的士兵掉了下去,在地上摔成了肉酱。基尔伯特朝留在对面天台的人打手势。“马上去找支援。”
最终,只有两个人成功渗透进了大礼拜堂,而基尔伯特有种感觉,这样的结果貌似是注定的。
“薇尔莉特,你在听我说话吗?”
“是的,少校。”
她看起来不太好,她那白皙的脸颊上插著一片玻璃碴,身上的作战服也已经破烂不堪。她全身都是刺鼻的硝烟味,全身都被敌人的血染红,她的呼吸也已经紊乱不堪,似乎她的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可能都会死。”
“我知道。”
基尔伯特的肩膀也因为极度劳累而不断起伏著。“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许死。这是命令。”
“是,我一定会活著,还会一直保护你。少校。”
“好孩子。”
——你真的……长大了,学会说这些话了。但是……你不是我的“财产”。
“但这是我的底线了。”
他们渗透进的这个房间距离顶楼还有大概五层。这里存放著乐器和铜像,看上去好像有些奇怪。
房间外是通往顶楼天台的螺旋楼梯,他们在上楼梯的同时也观察著窗外,外面的地面离这里似乎太远了。在大门方向,一团巨大的烟雾直冲云霄。基尔伯特十分焦虑的担心霍金斯是否还活著。
“少校,很快就到顶楼了。”薇尔莉特再次握紧了她的战斧。
守备的敌兵听到了他们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