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的老友刮目相看。在去年春天的新宿冒险之旅中,阿大结识了早川夕菜。两个月前,夕菜搬进了月岛的屋村,跟阿大开始了同居生活。那时怀孕的夕菜已经休学,并且在正月了产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虽然她在自己家住了一段时间,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和母亲相处好。这世上还是有很多无法和睦相处的母女的。
阿大在家庭餐馆许下过承诺,他决定成为夕菜孩子的父亲。因为夕菜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所以阿大便用自己的名字"小野大辅"中一个"大"字为孩子取名为"大雅"。他每天早上四点到中午在筑地上班,晚上还要到我就读的都立高中上夜校。在我看来,阿大这股劳碌劲儿简直堪比传说中的SuperHero。
一直保持沉默的阿润目光一闪,问道:
"小宝宝的话题就此打住,快把你们的同居生活如实招来。"
三人都把身子往前凑了凑。毕竟都是十六岁,但只有这小子和比自己年长的女性(虽说只大了一岁)一起生活,所以不可能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面对我们的逼问,阿大若无其事地打起了太极:
"怎么说呢。你们这些小孩子或许难以理解那种感觉,但清早起来发现身边就躺着一个素颜美女,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我开始回忆夕菜的长相。茶色的刘海,眼角虽有些下聋,眼却很大,鼻子小巧精致,嘴唇柔软红润。夕菜给人的最初印是个冷美人。阿大居然可以对那双红唇为所欲为……阿润简直羡慕得要死。
"早知如此,悔不当初呀。去年在新宿我应该先下手。"
阿大把嘴里的食物吞进肚里,一口气喝干了整瓶汽水。
“行了行了,阿润尚需努力,泡妞仍未成功。你看大叔我已经抱得美人归,现在的奋斗目标就是让夕菜和大雅过上幸福生活。”
阿润撇着嘴说:
“切,你小子真是帅呆了。”
直人和我都没说话,但心里想的都跟阿润差不多。证据就是我们三个在看这个十六岁的父亲时,目光中都带着一份崇敬。
“那我先回去眯一会儿,晚上还要上课。”
阿大早早地离开了"向阳花",剩下的三人开始对同居与育儿展开了毫无顾忌的讨论。
阿大在筑地鱼市里的一家水产批发公司上班。公司还未实行双休制,平时只有周日和节假日,以及每个月第二与第四周的星期三才能休息。那天放学后,我正骑车路过就快要被阳光烤化的佃大桥,手机突然响了。
"喂喂,是哲郎君吗?"
"啊,夕菜啊。有什么事吗?"
一阵凉风吹过隅田川,钻进我白色的半袖衬衣里,我的后背就像鼓满风的帆布一样鼓了起来。
"我有事想对大家说……"
夕菜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精神。我停下车,一只脚踩在地上,身子靠着栏杆。
"可以啊,什么时候?"
"今天。"她说话的声调开始拔高了。
"但今天阿大休息啊。"
今天是本月第二个周三,阿大难得的休息日。
“是的,但阿大君要睡到上学,晚饭我给他准备好了。五点在向阳花见面可以吗?
只有一个小时了,我觉得时间有点紧。
"那我把另外两个也叫来。"
夕菜应该有心事,想跟我们商量。
"那最好了。"
"放心吧。我马上叫他们过去。"
"……谢谢你了,哲郎君。"
一艘安装了玻璃顶棚的水上观光巴士从上游驶来,把夕菜的感谢声淹没在引擎轰鸣声中。隅田川上的船舶流量庞大,平均每十分钟就有一艘从河上驶过。等水上观光巴士穿过桥身,夕菜已经挂线了。
这个幸福的三人小家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站在桥上,目送着艳阳下闪闪发光的水上观光巴士朝远方驶去。
夕菜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几分钟。她推着婴儿车走进"向阳花",这可让佐知婆婆笑得合不拢嘴。婆婆说让她抱一会儿,但这一抱就不肯撒手。大雅或许是被婆婆经常穿的惹眼连衣裙刺激到了,他那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停地眨着。就像往常一样,这家破烂的小店里只有我们这几个客人,所以随我们坐哪里都没有关系。
"夕菜小姐,你要是吃什么?"阿润先开口问道。
称呼一个十七岁的妈妈为小姐,总觉得有些老气。但她一副情憔悴的样子,的确不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给我杯饮料就行了,做饭的时候我顺便吃了点。"
我们几个照旧点明太子芝士和模范生干脆面,饮料则是汽水。
我的吃法是把配料放在铁板上翻炒,然后堆成一个圆环,再把酱汁什么的浇入圆环的中央。当然也有不堆圆环或者不炒配料的吃法,但我从小就喜欢这么吃。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没人规定过文字烧该怎么吃不该怎么吃,做法完全随意。过了一会儿,面糊烤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一本正经地盯着铁板。我鼓足勇气,开口问道:
"你说有事要讲。是不是阿大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本不该这么问的,但我想到了阿大那个经常喝得烂醉,对家人动粗的父亲。夕菜注视着正在冒泡的面糊,平静地对我说:
"阿大君所做的事,对我来说或许是一种伤害。"
"哎!那家伙……"直人不禁叫道。
我和阿润对视了一眼,发现他也一脸诧异。我下意识地开始替阿大辩护。
"不会的,那家伙绝不会做伤害家人的事的。"
我知道阿大是个好人,每次市场里有了剩鱼,他都会拿来分送给我们,死活不收我们给他的钱。我又想起了他被关进警署时,我们给他写信的事。面对警察的问询,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谎。阿润一脸认真地问夕菜:
"夕菜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夕菜始终低着头,扭扭捏捏的,好像羞于启齿。最后她还是说了,但那声音小得几乎就像蚊子哼哼。
"那个……我和阿大君一起生活……已经有两个月了……但他……一直没碰过我。"
我们哑口无言!大雅突然趴在佐知婆婆的胸前哭了起来。婆婆连忙伸手去摸纸尿裤。
"好像是拉大便了。你们几个坐着别动,小妹妹快把纸尿裤递给我。"
夕菜拉过婴儿车,从包包里取出纸尿裤和除菌纸巾递给婆婆。
"乖宝宝,让婆婆来让你帮你换尿布。"
她老人家说着,便哄着宝宝,把他带进了洗手间。夕菜注视着婆婆消失在门后,突然皱起眉说:
"文字烧再不吃就要糊了。"
我们几个还傻呆呆的,正在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呢,听她这么一说,赶忙动手开吃。文字烧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但总感觉今天的味道有点怪。夕菜接着说:
"阿大君说非常喜欢我他对大雅也非常温柔,简直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亲。每天晚上都是三人睡在一起的。"
阿润把热乎乎的文字烧送进嘴里,说:
"好烫!那么阿大就从来都没有碰过夕菜小姐吗?"
一旁的直人傻乎乎地附和道:
“那家伙的最高记录可是一日七次……”
我赶紧捂住了直人的嘴。在为同居男友性冷淡而苦恼的女人面前说什么记录,这简直就是在泼冷水。但这位年轻的母亲到底还是听到了,不由缩起了身子。
"我思前想后,阿大君还是介意我的过去。他肯定只是可怜我才会和我一起生活的。但他是个好人,不忍心说出口。他觉得我这种随便跟人上床生下小孩的女人很脏,才不想碰我的。每次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很难受。"
夕菜用指尖擦拭着涌出的泪水。被油烟染黄的店堂此刻好像凝固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移动,只剩下铁板上的文字烧在吱吱作响。我转动桌子侧面的开关,把火头调小。
"你们两个出来一下,有事要商量。"
我走下座位,套上运动鞋。阿润和直人紧跟其后。
"夕菜小姐,刚才的事我们听得很清楚。你放心吧,我们全解决的。"
说完,我们便拉开玻璃移门,走到昏暗的小巷里。我们三人就一边套着运动鞋,一边站在路边讨论起来。直人首先说:
"怎么办?夕菜小姐的表情你们也看到了。这问题肯很严重。"
阿润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说:
"十五岁时就一天自慰七次的阿大居然性冷淡,这简直比三伏天下雪还不靠谱。"
“别开玩笑了,直人你也别慌。我们必须为他俩做点什么才行。”
听我这样说,直人才有了一点信心。一条光带在平
房与独栋楼交界的小巷洒下。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