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Scene3

Scene3 严岛勇吾:虽然突然转变态度,但我本来就是一介高中生,正是烦恼众多的年纪呢。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海上所吹的风十分平稳,受到阳光的照射,水平线也反射光线,闪闪发亮,让人不知为何就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请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们会在这里祈祷各位的平安!”

“艾丽·艾丽·莱雅·马丽德!”

“愿勇者大人被幸运之神眷顾!”

多到几乎让人担心码头会不会垮掉的精灵们聚集起来为我们送行。在此之中,还有卖假药的矮人——伍德拉克的身影。是特地为了给我们送行才赶来的吗?为人真是认真呢。

“我们一定会再来的!”

“再见!”

“各位,请多保重!”

我们也在甲板上用力挥手。海龟船抬起头看了看码头上的人们,“咕噜噜噜”地轻轻地叫了一声。

海龟慢慢地,但却十分有力地开始滑动鳍。

甲板开始震动起来。

就这样,我们的船驶出了港口。

来到海上,海龟更加用力地滑动鳍前进。很快,送行的人们的身姿和陆地的影子都渐渐变远了。

东南西北,不管看向哪边都是大海。

大海——

“多么壮观的景色!感谢创造了大地、大海和天空的神灵们!”

“好厉害!好棒的味道!这就是海吧?这就是海吧?师傅!”

“我也是第一次乘船旅行,这景色之美,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哼,大海啊。不错,真是太棒了……!像这样沐浴着海风,就有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

“我也这么认为!如果硬要问原因的话是会很困扰啦,但是这兴奋之情就是无法压抑!在勇者斗恶龙里得到了船就等于旅行进入了正题!冒险的世界会渐渐扩大嘛!”

离开港口后,全员暂时都进入了兴奋状态。乘船旅行,不,大海就是会让人变成那样啦。我作为队长虽然依然维持表面的冷静,但其实内心里也十分兴奋。

太棒了。

大海真是太棒了!

如果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我恐怕就在甲板张开双手迎风而喊『泰坦尼克!』这么让人难为情的话了。

但是,一个小时后……大家就都腻了。

毕竟不管看向何方都是相同的景色嘛。而且这艘船就算我们什么事都不做也会擅自前进,所以没什么事需要我们去干。

“我们是海贼,就是这种心情。”

拉姆达一边傻笑,一边没完没了地重复着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小调,但不久后就停了下来。

“大海真棒!船真棒!”

这么说着欢闹着的翔,现在也露出了难看的脸色。

“翔,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有事。”

“我曾在某本书上看过。这恐怕就是被称为晕船的病。”

“看来的确如此。呜呜呜呜,真伤脑筋。”

“那本书还写着晕船就像轻微的腹痛一样,只要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去船舱里休息吧。”

“就、就那么做吧。呜呜呜……好恶心……”

艾尔扶着翔进入了船舱。

“呼啊啊啊。我也睡个午觉吧。”

拉姆达将学生制服揉成一团当作枕头,就这么躺在了甲板上。

“嗯……师傅,要到达目的地的阿达纳奇亚联邦要花上几天呢?”

“据长老所说,坐船差不多要花上二十天吧。”

“咦!?那么久?”

“但是还是要比走陆路快得多。这也是听长老说的,从这边去阿达纳奇亚,也就是去西边的航海,因为可以顺着海流前进,所以算是很快了。如果相反,从西到东的话,可要花上三十天呢。”

“海流?”

“大海和河川一样,都有流向的。”

“是这样啊。师傅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呢。”

“没这回事。”

“但是要二十天啊……看来会很无聊呢。”

调皮的伊秀拉对老老实实地待着看来并不擅长。

“是啊。”

“这艘船遇到怪物时会擅自逃走吧?既然如此,就没必要警戒什么怪物了吧。”

“哎呀,既然能悠闲地休息,那也不错吧?”

我把手放到伊秀拉头上拍了拍,离开了甲板。

但是说真的,一想到接下来有二十天的休假,我也有些无法平静。

毕竟自从来到埃塔纳尔,每天都连续发生令人吃惊的事和新的发现。仔细想想,至今为止我就没有空闲的时候。

(如果是在日本的话,用DS或PSP不管多久都可以打发掉。和翔两人一起玩口袋妖怪或卡片召唤师的话,时间不知不觉间就会过去的。)

我为了排遣无聊,当下决定去船舱里逛逛,确认一下设备。

首先是寝室。我从门上的小窗看了看里面的情形,翔躺在那里。艾尔则坐在他身边读着书,但是她却完全没有集中精神看书,而是频繁地将视线投向翔。

(嘿诶……)

觉得打扰他们不太好,我没有出声就悄悄离开了。

接下来是厨房。那里还有食堂,食堂里设置着小小的圆桌,还有合人数的椅子,它们都被固定在了地板上。装着淡水的桶、肉干、葡萄干、烤的很硬的面包,还有酒和之前提过的保鲜食品,都被牢牢固定在四周的墙壁上。因为船是木制的,所以严禁明火,所以并没有炉灶。但是,一旦登陆旅行就会有需要,所以平底锅或菜刀之类的厨具则一应俱全。

(尽是些不需要调理的食物呢。看来在这次船上旅行中,是没有蕾碧雅出场的机会了。)

洗手间。也就是所谓的洋式厕所。稍微看了一眼,发现从船体开了个直通大海的洞。这还真有点让人害怕呢。不过,反正洞也不是大到能让整个人掉下去的程度啦。我注意到有个拉杆,于是拉了一下试试,结果从马桶座里像喷泉一样喷出水来。

(这、这是!这样啊,将海水抽到马桶座后部来使用的马桶吗!)

至今的旅行中虽然一直用的是纸或树叶,但居然能在以西洋中世纪风格为世界观的埃塔纳尔中碰到自动喷水马桶!

(但使用海水,也就是说是盐水吧?肛门该不会肿起来吧……)

船长室。架子上摆着装饰华丽的放贵重品的箱子。其中有大长老们为了我们的任务所写的,要给阿达纳奇亚政府的书信、为了伪装我们的身份而弄到的邮政工会的证明徽章等。正面是海图和能够任意操纵船行动的水晶球。那份海图并非二十一世纪的日本人所想像得那么精细。那是能让人联想到认真说着『大海的边缘是瀑布』的时代,如同小孩子涂鸦一般的图纸。这种海图真的能在海航中派上用处吗?

(但是,不管是有自动冲水功能的厕所,还是自动航行系统,这一切都能让人想像得到,建造了这艘船的阿达纳奇亚应该是有着高度文明的国家。真想快点去看看呢。)

浴室。有着很大的冲澡房,在一旁有着和厕所相同的拉杆。一拉下去,海水就从喷头中喷了出来。肥皂、牙刷等洗漱道具一应俱全,还有似乎是洗衣板的东西。衣服也是在这里洗涤的吧。

(不过,无法用热水洗澡呢。真怀念在日本的生活……)

仓库。是为了在船体破洞的时候使用吧,放置着锤子、钉子、零碎的木板之类的东西。在墙壁处有着书架,都是些写着航海所必须的知识和有关大海的书本。在另一角则准备着与怪物战斗所需要的魔法卷轴和弓箭。也许因为海栖怪物中有会爬上甲板的,或是为了对付海贼,剑盾枪之类的接近战用的武器防具也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还有备用床单、清扫甲板所需要的刷子、为了汲取海水而绑着绳子的水桶之类,该有的东西都有了。而在角落,我还发现了能够让人联想到将棋或国际象棋的棋盘和模仿怪物所雕刻的棋子,但却不知道玩法。找了找说明书,但是也没有找到。这是什么样的游戏呢?如果能问问玩过的人就好了。

“有没有小小的奖牌呢?”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拉开了好几个抽屉,当然不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当然,就算真的找到了,我也不认为埃塔纳尔也有奖牌国王的存在)。不过,我找到了药箱,想着如果有晕船药的话,就可以给翔带去,于是看了看标签,但很可惜,并没有那种东西。

(嗯……这个仓库虽然地上很干净,但是角落和架子上却全是灰呢。以为我们要用,所以才赶着打扫的吗?看来是这样呢。)

阿达纳奇亚联邦发生了内乱,与优古德拉希尔断绝贸易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难不成,为了远洋航行而造的这艘船,已经将近一百年无人使用了吗?那么,连续二十天的航海真的能坚持到底吗?没有老化吗?如果在大海的正中遭遇了大风暴,结果漏水沉没的话,不管等级多高都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变得十分不安,我还是努力将这份想法从脑袋里挤了出去。就算现在这么担心,也无能为力吧。

打算离开仓库的时候,我在门的阴影处找到了钓竿。还有卷盘在上面。

(对哦,这么说来还有钓竿呢。)

船内已经几乎都晃过了,我立刻很有兴趣地将其拿到手中。

回到厨房,用菜刀稍微切了点肉干。将其装盘带去甲板。

“啊,勇吾先生。你去哪里了?”

“去确认了一下船上带的东西。话说,大家要不要一起钓鱼?”

“哎呀,钓鱼啊!”

“是的。”

“要钓要钓!”

“钓鱼?我也来钓吧。”

蕾碧雅、伊秀拉和拉姆达都很无聊吧,立刻就拿起了钓竿。

“我只在村子附近的沼地钓过小螃蟹耶。”

“我是第一次钓鱼。”

“我只在女神异闻录4中钓过。”

“钓鱼的经验,我也只在玩钓鱼王的时候有点。但是,只要把诱饵挂上鱼钩,接下来等鱼来吃就行了吧?”

将肉干挂到鱼钩上,我们来到甲板后部,四人排成一列,看着海龟船乘风破浪所激起的白色浪花,抛出了鱼钩。

“师傅,钓上鱼来要怎么办?吃吗?”

“如果是能吃的鱼的话,那倒也不错。”

“但是,勇吾先生,我是生养在大山里的,没有做过鱼料理。虽然在料理书上看到过,但一次也没有亲手做过……要去鱼鳞,还要去骨,做起来很难的样子。”

“哦?这样啊,那我来教你怎么做吧。我啊,虽然看起来这副样子,但其实很擅长做料理的。从小时候起,老妈就经常出门工作嘛。只不过处理一下鱼,小意思啦。”

拉姆达擅长料理?这还真是有点意外……

“突然就有干劲了呢。钓一条大鱼上来吧!”

“太大也就伤脑筋了呢。而且,也许会钓上海栖的怪物也说不定。”

“咦咦!?师傅,别吓人啊。”

“但是,既然有勇吾先生在,就算钓上些怪物也没事啦。”

我们一边热闹地聊天,一边等待着鱼上钩。

阳光明媚。但是海风却吹干了汗水,感觉十分舒服。

“完全不上钩呢。”

“在海岸或近海的话,鱼倒是有许多,这里毕竟是外洋呢。”

“啊啊,钓不上鱼真是无聊啊。”

拉姆达丢下鱼竿,进了船舱。真是没耐心的家伙。

但就在那之后,拉姆达的杆子突然动了一下。

“啊,来了!”

“在拉扯!”

我拿起了他的钓竿,不停活动着的震动感传了过来。绝对有什么咬钩了!

“好、好吧。这里要慎重地……”

不能一下子拉起来,首先要让鱼游动,让它稍微累一些!

“勇吾先生,加油!”

“啊啊,我的竿也动了!姐姐的竿也是!在动呢!”

是遇上鱼群了吗?将不断震动着的鱼竿一点点地收线放线,就这么重复了几次,从鱼竿上传来的脉动似乎越来越弱了。

“好了……拉吧。”

我做了一次深呼吸。用卷盘一点点地将线拉了回来……啊,能看见海面下鱼的背了。好,接下来只要一口气拉上来——嘿!

咚!

我钓上来的鱼摔在了甲板上,正用力跳动着。

“钓到了!”

我感动得无以复加。而且还是非常大的一条鱼!大概有三十公分左右,不,说不定还要更大些吧?那是就算摆在鱼店也毫不逊色的猎物!形状和竹荚鱼及鲣鱼很像,但颜色却是鲷那样的樱色。除了有着这个世界应有的HP和MP槽,还以注释体的小小文字显示着名字叫做赤鲣。

“喂喂!怎么回事?在我不在的时候钓上来了啊!?”

正好在这时候,拉姆达从船舱里回来了。拿着绑有绳子的桶和菜刀砧板。

咚!

“太好了!我也钓上来了!”

伊秀拉也爽快地喊道。而一旁的蕾碧雅拉上来的钓竿上,只有被取走了诱饵的鱼钩在寂寞地摇荡着。但是,虽然被鱼逃掉了,但似乎有些陷入了兴奋状态,脸上绯红一片。

“切,错过时机了呢。”

“别那么郁闷嘛,反正那么难得,披露一下你料理鱼的技术吧。”

“好吧。那就试试吧。”

拉姆达将袖子卷了起来,立刻将鱼放到了砧板上,豪爽地剁掉了它的头。

然后将其倒吊,放净了血。

“喂,勇者,把这个丢到海里,然后汲些海水来。我要将它清洗一下。”

“知道了。”

当我汲回海水,拉姆达已经以纯熟的首发将鱼鳞给刮完了。

“嘿诶,你居然有这种特技呢。”

伊秀拉一副佩服的样子看着他。蕾碧雅则打算趁此机会学习调理鱼的方法,以十分认真的眼神看着。

“好了,就是这么回事啦。”

将完美的红色刺身摆在砧板上,拉姆达得意地大笑起来。

“立刻试试味道吧。”

拉姆达将刺身送入口中——

“咦咦咦咦咦咦咦!?骗人!就这么生吃吗?”

伊秀拉大吃一惊,后退了一步。

“在我们的故乡日本,虽然也会将鱼进行烧煮,但这么生吃也是常有的。这可是只有新线的鱼才能做到的贵重的吃法。”

即使我那么说明,伊秀拉和蕾碧雅依然露出反感的表情。

“好吃!这太好吃了!没有酱油和芥末真是可惜啊。对了,把翔和艾尔也带来啦。”

“好。”

我将两人叫了过来。

“你、你们好。虽然还有点恶心,但来到甲板吹吹风,感觉真不错呢……”

“翔,真的站起来也不要紧吗?脚上完全没力气嘛。”

艾尔扶着脚步虚浮的翔,两人一起来到了甲板。

“快看,拉姆达用我钓的鱼做了刺身。要不要吃?”

“刺身?真不错啊。但是,我PASS。想吐的感觉还没停下来,没办法吃啦。”

“那是什么啊?难不成要生吃?不用火烤一烤?寄生虫什么的没关系吗?”

翔也PASS,艾尔也PASS。拉姆达露出了有些无聊的表情。

“不过这个真的很好吃呢。真想要酱油和白米饭。”

我又吃了一大口。这不是自夸,真的又新线又好吃!

“对吧?居然不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人生的一半都损失了呢。”

也许是好奇心胜利了吧,伊秀拉踌躇着伸出了手,拿起一片送入口中。

“……怎么样?”

“唔嗯……吃起来感觉糯糯的……嘛,也许并不坏。”

蕾碧雅听了妹妹微妙的感想,也吃了一口。

“……是呢……嘛,也许……不坏?”

结果这对姐妹都没有再伸出手来。因为从小就不知道鱼可以生吃,还是有些抵抗感的吧。

“但是,居然能那么轻易地搞定这么难的处理法,拉姆达先生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呢。”

似乎是想要给脸色变得阴沉的拉姆达一个台阶下,蕾碧雅说道。因为拉姆达为人很现实,说着『对吧对吧』,心情就立刻好了起来。

航海的第一天,晚饭吃的是夹着肉干的三明治。那时候,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终于勉强吃下了东西。

吃完晚饭,走上甲板的各位眺望着夕阳西下,被那份美感所折服。不管游戏机如何进化,不管画工如何进步,也无法表现出这魅力而温柔的光辉吧——我们所看到的就是会让人这么想的夕阳。

就这么闲聊了一会儿,当风开始变凉,我们回到了船舱并躺了下来。

虽然并没有动得特别厉害,但因为对船旅的兴奋和船那不知不觉的摇晃而累了吧,大家立刻就开始打起了呼噜。

但是,我却不知为何睡不着。

一旦像这样有着自由的时间,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日本,想起家庭。

(父亲和母亲现在都怎么样了呢?)

我悄悄离开了船舱,走上甲板。

月光皎皎。

夜光虫如火一般照亮了大海。

啊啊,多么美丽的夜晚。

……

…………

突然,我感受到人的气息。回过头去,从影子的轮廓就判断出那是翔。

“光球!咦?这不是勇吾嘛?这么晚了在做什么呢?啊!难、难不成,正和伊秀拉或蕾碧雅打得火热吗?”

当魔法之光照亮,翔作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这么说道。

“才不是啦。翔才是好,这种时间起来做什么?”

“哎呀,我白天不是因为晕船,一直躺在船舱嘛。好不容易晕船是治好了,但十分清醒,根本睡不着啦。”

“啊啊,原来如此。”

“话说!晕船还真是因祸得福呢!因为啊,艾尔一直都在我身边,担心地守着我呢!哎呀,虽然是读书时顺便的啦。但是但是,她有用水沾湿毛巾,并放在我的额头上呢~终于达成了我所憧憬的,生病时有女孩子照顾的情景呢!哎呀,真是

太高兴了。太棒了!”

“那真是太好了呢。自从在优古德拉希尔到现在,艾尔看翔的眼神总觉得很温柔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好·啦!想听吗?想听吗?”

“不,也不用太详细啦。”

如果不小心让翔得意忘形的话,一旦暴走,坏习惯就会跑出来的。我尽量冷处理。

“咦咦?是吗?”

“这种事还是当作翔和艾尔两人之间的秘密比较好吧?我是这么认为的。”

“啊,这样啊。也对呢。”

翔似乎理解了,点了点头。

“那么,言归正传。勇吾这么晚在甲板干什么呢?”

“在想事情。”

“嘿诶?什么样的?”

“很多啊。日本现在怎么样了啊,以后该怎么办啊,之类的。”

“日本?啊啊,这么说来还有这么一个国家来着呢。不过,我在那里不怎么受欢迎,所以还真的很无所谓呢。”

你啊……

“不过啊,连在坐船旅行的时候还想着和教团战斗的事情。勇吾依然是认真星人呢。”

“不,说是说想着关于以后的事情,但并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考虑自己的处理方式啦。”

“那个,什么意思?”

“我想要扮演勇者,所以才成为了勇者。但是不知幸是不幸,一切都那么顺利……现在的我,明显被评价过高了。我是勇者的这个虚像不断扩大,已经超过了界限。你不这么认为吗?”

“是吗?我觉得勇吾干得不错啊,而且难得成了勇者,既然大家那么认为,你就坦率地高兴起来,那也不错吧?”

“但是,我现在却对这过高的评价感到痛苦。”

“是因为你太谦虚了吧?挺起胸膛,认为自己是勇者,这些待遇是理所当然的,我认为这样也不错吧。”

“但是,大家的期待变大的话,我不得不背负的责任也会随之越变越大耶。”

“嗯……嘛,也许的确如此。”

“所以对我来说,我想要能正视自己的时间。希望大家能等到我有足够的自信回应许多人的期待。所以,我是为了避开踏上与率领与教团的战斗的顶点,才说出要来执行这个任务的。”

“呼嗯……勇者也很辛苦呢。但是,你会对我说这些泄气话,我倒觉得有些高兴呢。”

“我可是很依赖你的。”

我微笑了。翔则“啪”地一声竖起了大拇指。

“话说……我还有其他考虑的事情。”

“什么事?”

“关于这埃塔纳尔世界。”

“关于世界和平?”

“不是啦。就是关于这个世界。是有关,这个埃塔纳尔世界究竟是什么,这一点啦。”

我将从拉姆达那里听说的,有关魂之力的概念告诉了翔。

“自从来到埃塔纳尔,就接连不断的发生了许多事情,所以只能优先处理眼前的问题。所以才将这个问题先放到了后面……现在有了时间,就考虑了一下,但总觉得很奇怪?”

“很奇怪?什么很奇怪?”

翔露出一副完全摸不到头脑地样子反问道,我几乎背过气去。

“喂喂,振作点啦!还问什么很奇怪,是一切都很奇怪吧!听好了,试着冷静思考看看。一开始,我们在玩『吉亚斯巴尔克的复活』这个游戏的时候,不知为何就来到了这埃塔纳尔。光这一点就足够奇怪了吧?不仅如此,在埃塔纳尔这个世界,有魔法,有怪物,有HP和MP槽,明明是西洋中世纪风格的世界,大家却不知为何都说着日语。还有,只不过是普通高中生的我还有翔却拥有和传说中的勇者可以相提并论的了不起的能力哦?就算是异世界也太过不自然了。你不这么觉得吗?”

“啊啊,嘛,也许吧。但是,该怎么说呢,也只有接受这个现况了吧?我是这么想的啦。”

翔给了个让我失望的,毫无干劲的回应。

“那个……也许是因为翔适应力太高才能那么想吧……但是,从所谓以常识出发的观点来说,我认为埃塔纳尔世界果然还是很异常的。”

“异常……吗……的确是和我们至今所想的『普通』相距甚远啦。”

“但是,正如翔所说,我们依然在这埃塔纳尔世界中玩……不,是体验着。”

“嗯。”

“那,埃塔纳尔世界又是什么呢?我一直在寻找着能够说明这问题的答案。所以,当从拉姆达那里听说魂之力的概念事,我灵光一闪。喂,翔,我对世界和灵魂,从以前就抱有疑问。”

“世界和灵魂?”

“啊啊。毕竟——现实和游戏总是有些差别的吧。”

翔露出了比刚才还要莫名其妙的表情。

“说什么差别,完全就是不同的吧?现实是现实,游戏是游戏。”

“但究竟是不是如此呢?好好想想。比如说……国际象棋和将棋是以现实世界的战争为蓝本而做出的游戏。再说得深一些,是模拟了现实的一部分,也可称之为假想现实。”

“嗯。”

“下国际象棋和将棋的人,大多数都知道这只是游戏……只是假想的现实。但是世界上也有以国际象棋和将棋来赚取赏金,并以此为生计的人。对这些人来说,他们能将国际象棋和将棋当成娱乐吗?只要赌上自己的人生,说夸张点,赌上生死进行战斗的话,那不就已经是现实本身了吗?”

“嗯……也许……吧?”

“还有,比如说……在玩网游的时候因为道具被盗而动刀子的事件在国内外也经常报道吧?”

“啊啊,偶尔会有呢。说是偶然在网吧发现曾经在游戏里进行PK的对手,就动手殴打他了,之类的。”

“虽然无关者也许会认为,只不过是个游戏,没必要使用暴力。但是,对完全沉迷在这游戏世界中的当事者来说,那并不『仅仅是游戏』,也许『游戏几乎已经成为了人生的一部分,也就是现实的一部分』了。”

“会不会有点太偏激了?”

“会吗?翔在玩galgame的时候,有没有对游戏中的角色动情的经验?有没有体会过在RPG中努力培育的重要角色的数据被意外消除了,就好像失去了自己的分身一般的丧失感?有没有感受过在玩格斗游戏时,以强烈的连击K.O.对手,那角色的强大似乎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一般的兴奋感呢?”

“呜……也许没办法断言说没有呢。”

“对吧?大多数人是在认为游戏就是游戏的前提下玩游戏的。但是,任何人都有一两次在玩游戏的时候,体会过认为这并非假想现实而是现实本身的这种瞬间。”

“唔嗯……”

“也许这是因为我自从出生就过着以游戏打发时间的生活吧,『现实和游戏的境界线,其实是非常暧昧的吧』,很久以前我就对此抱有疑问。”

我先止住话头,停了一会儿,将视线投向被夜色所染的大海。

“我,曾经想象过呢……以前,游戏角色是由像素画所描绘的。但是,因为硬件性能越来越好,角色也越画越真实了。连描绘出能在电影中出现的,以假乱真的真实角色也成为了可能。就这样,硬件性能进化得越来越好,游戏……假想现实究竟能接近现实到何种程度呢?人类的大脑,以感觉器官来接收光、声音和味道之类的刺激,并将其转变为电子信号,并以大脑来识别。也就是说,到最后,光、声音、嗅觉、味觉、触觉,一切表现都毫不逊色于现实的游戏也会登场吧?”

“唔嗯……好科幻的话呢,也有描绘这种世界观的动画和电影呢。在我们活着的时代就算不行,几百年后也许会实现吧。以电极刺激大脑,将电子信号送出,能够体会到无法区分现实与游戏的真实游戏也许会出现。”

“当这种究极的游戏登场之时,玩家真的能够分清这是假想现实吗?不,说真的,能够区别出现实和假想现实吗?能够找到现实与游戏的明确境界线吗?”

“……我觉得不太可能吧。这样啊,原来如此。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许真的会像勇吾所说,无法区别游戏和现实了呢……”

“所以说也有这种考虑方式啦,翔。”

我回过头去看翔。

“我们至今都深信,自己是作为普通高中生,活在在二十一世纪的日本这一现实中。但是,其实那是在精巧构筑的游戏中所做的事情,我们当作游戏在玩的,就好像玩勇者斗恶龙中的老虎机一般,是游戏中的游戏。”

“……我无法这么认为呢……”

“为什么?你能说出明确的理由吗?『这是现实的世界』,因为其他人都这么认为,所以自己也不知不觉就跟着这么认为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现实比翔所想的要模糊多了,不是吗?”

“……嗯……”

“换个想法。在埃塔纳尔,有HP、MP和LV。我们认为这些是游戏里的东西,这个物理法则是存在的。以此为根据,我们从一开始就从直觉意识到这里是游戏里面。但是,当认真接触到在这世界中活着的人们的人生,我开始觉得这里并非游戏而是现

实,而现在则已经完全认为这里是需要我们认真生活的现实。翔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

“简而言之,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我深吸一口气。

“现实和游戏,其实并不存在什么明确的境界线吧。这是现实还是游戏,是由接触了这个世界的玩家的灵魂如何来感受这个世界,并以此来决定的吧。还有……当参加于这个世界的大部分玩家都认真面对时,通过那共同幻想的巨大力量,就会将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卷进来,从而成为现实。这么一想,就可以用来说明埃塔纳尔这个异常的世界了吧。”

说出了很乱七八糟的言论了呢,这点我自己也很清楚。也许会被嘲笑『难不成得中二病了』。

但是,关于『现实和游戏的区别是什么?』这点,我从以前就抱有疑问。而当我从拉姆达那里听到灵魂之力的概念时,直觉地认为,这说不定就连接着埃塔纳尔这个异世界的真是形态,而常年的疑问的答案也可以由推测得出了。

我观察着翔的反应。

翔和我一样,从骨子里就是游戏宅。说不定会赞同我的意见吧?或许能比我的看法更加尖锐呢。

翔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戴了回去。

然后,轻轻地咳了一声。

“那个啊,希望你不要生气。关于勇吾所提示的『现实与游戏的差别是什么?』这个问题,我无法考虑得那么认真。再说直一些,我找不出认真考虑的价值。”

“为什么?”

“对我来说,不管这是现实还是游戏,只要快乐就足够了!那才是最重要的地方!以现实为名的游戏也好,伪装成游戏的现实也罢,最重要的就是这一点。对吧?”

“……原来如此。”

真是有翔风格的回答呢。我笑起来。

“所以,就算这埃塔纳尔不管是看起来像游戏的现实,还是如同现实一般的游戏,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对我来说,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喂、喂,勇吾。”

“什么?”

“我想和艾尔亲亲,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糟了。这家伙已经暴走了嘛。

“容我考虑。”

我作出如同政治家般暧昧的回答。

“真的?拜托了哦!如果想出了好办法,就立刻告诉我!”

“啊啊,好啦。但是,听好了。不可以出手太快哟。好不容易才竖起FLAG,可要行事谨慎,不要自掘坟墓哦。”

“呵呵……话是这么说啦,但我可无法满足于维持现状!目标高分,不停钻研,那就是宫本品质!”

最后,翔道了句晚安就回船舱了。

(那家伙不要紧吧?)

我一定要好好看紧他,不让他暴走才行。

(话是这么说,翔,抱歉,我目前是没空来管翔的恋爱了。光是自己的事情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毕竟,蕾碧雅和伊秀拉都对我有好感嘛……但是,如果选择其中之一的话,一定会给旅行和任务造成妨碍的吧。况且我自己也同样喜欢她们到无法选择的地步了。)

这也好那也罢,必须考虑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和教团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将什么问题都抛到脑后了呢。必须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虽然至今对人对己我都是这样辩解的。但是,一直不去面对也是不行的。)

就算痛苦,就算悲伤,烦恼众多,对我来说也许会很累。

但是,这也许就是青春的味道吧。

航海十分顺利。风和日丽的日子持续着,既没有碰伤暴风雨,也没有遭到怪物的袭击。

我们就像在独家一般享受着,每天以钓鱼,晒日光浴,玩文字接龙,或是闲聊来打发时间。

人似乎是很能习惯于无聊的生物呢。我在一开始觉得时间太多而不知所措,但这感觉已经渐渐变淡了。

眨眼间已经过了十天。

(不知不觉,航海也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呢。)

那天,我被从窗子招进来的朝阳所唤醒。

因为似乎还没有人起床,所以我蹑手蹑脚地下床来到甲板。

因朝阳而闪闪发光的大海,让人产生一种庄严的感觉。这艘船并没有船帆,有点可惜呢。如果能登上瞭望台这种至高点来眺望大海,那一定是一片绝景吧。

“嗯?”

但是,我连享受大海美丽的闲暇都没有,就感到有些奇怪。

昨天无论望向何处都是相同的大海。

今天却不同了。我们来到了到处都是岩石突起的海域。

(这里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毫无航海知识的我也明白满是岩石的海域对船来说是危险地带。如果是没有障碍物的汪洋大海我还能理解,但为什么要通过这片海域呢……?虽然现在是晴天,但如果在这种地方遇上暴风雨的话,那不就危险了吗?

“喂,勇者。这里是怎么回事?”

拉姆达从船舱走了出来,皱眉抱起了胳膊眺望大海。

“拉姆达也觉得奇怪吗?”

“看起来是非常糟糕的海域呢。为什么要从这种地方走?是关系到海流的近路吗?你没从长老那里听说什么吗?”

“不,没听说。”

我们的不安很快成了现实。

岩石场到处都有树木突出来。

……能这么觉得的只有最初,很快,我们就明白了,那其实是遇难船只的残骸。

这也太过奇怪了吧!

“拉姆达,把大家叫起来,到甲板集合。”

“哦。”

就在拉姆达进入船舱不久,海龟抬起了头,发出了尖锐的叫声。为了确认情况而将视线投向周围的我所看到的是从四面八方靠近过来的巨大鲨鱼的背鳍。

“是怪物!怪物袭击过来了!全员立刻到甲板集合!”

我向着通向船舱的楼梯吼道,并拔出了绯色之龙。

描绘着白色轨迹并接近过来的鲨鱼型怪物。头上所显示的怪物名是伏击鲨鱼。

“音速波!”

先发制人。我不等敌人接近就挥下了剑。发出蓝色光辉的冲击波飞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打中了正好跃出海面的伏击鲨鱼的脸面。鲜血染红了大海。海龟船似乎为了从怪物群逃走一般,在大海上以Z字形航行,于是甲板随之激烈晃动。

“火焰烟花!”

“音速斩!”

“召唤恶魔!”

“暴风雪!”

匆匆忙忙冲上甲板的艾尔、伊秀拉、拉姆达和翔立刻进入了迎击态势。蕾碧雅则用治愈术来恢复伊秀拉和我使用技能所消耗的HP。

伏击鲨鱼如同飞鱼一般,接连跃出了海面,一边浮空一边以甲板为目标进行攻击。要说出颚上排成一排的牙齿的魄力,就连高等级的我们都不禁毛骨悚然。而且并不光是用牙齿咬过来,还从嘴巴里吐出雷电球一般的东西来进行远距离攻击!

打倒了十五只左右,鲨鱼的背鳍终于消失了。

“哼,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吓我一跳。”

虽然拉姆达脏话连篇,但额头上却出汗了。是因为最近一直过着无聊的日子吗?我也因为太为紧张,背上被冷汗给浸透了。

“果然有高等级的师傅和翔先生在,安心感就是不同呢!痛快地大干了一场呢!”

伊秀拉干劲十足地举起了屠虫剑,但膝盖还是有一些颤抖。

“等等,要安心还太早了吧?”

艾尔提醒道。

“明明已经击退了怪物,但这艘船却不知为何速度变慢了吧?”

通过她的提醒,全员才回过神来。

难不成是……我冲向了甲板后方。

什……

“那是什么啊!”

我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追着船。

因为它潜伏在海面之下,而且又大得那么离谱,根本看不清全貌!

“那、那是什么啊……”

大家都来到了我的周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家伙看。应该说是因恐惧而无法将视线从那家伙身上转开吧。

喳啊啊啊啊啊啊……那家伙所发出的破浪之声变大了。怪物徐徐地浮出了海面,终于,我们看到了它的真面目。

“喂喂喂!太糟了吧!那是什么啊!光看大小的话,比魔神还大吧!”

拉姆达呻吟道。那是如同一条巨大的抹香鲸的……该说是怪物吧。但是,却和抹香鲸明显不同!它的身体有我们所乘坐的船的三倍,也许还要更大。全长也许有五十米以上吧?头上显示着名字是巨形。不管怎么看都和一般的怪物完全不同。是BOSS级别的怪物!

“勇吾先生!能逃得掉吗?这艘船和那怪物,哪边速度比较快?”

蕾碧雅发出了如同悲鸣一般的声音。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怪物死追着我们的船不放。是把这艘船误当作食物了吗?还是说对我们踏入了它的地盘而感到不爽呢?总之,对我们来说是超高等级的灾难。

甲板发出咕啦一声,激烈地摇晃起来。只是暂时被赋予

生命的船,拼命地滑动鳍逃跑着。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师傅,追过来了!它追过来了啦!”

海龟型的船以『全速前进居然能那么快』的,让人吃惊的速度游着。

但是。

“不行,对方游得更快!这样下去会被追上的!”

“可恶,烈火强袭!”

艾尔挥杖吟唱咒语。迸射出火球,直击了怪物的头部并发出了爆炸之声。

然而,表示着怪物HP的红槽却只减少了一点点。

“什……这、这家伙就算没古梦那么夸张,HP的量也是很吓人的!”

“好吧,这里就交给我!扰乱惑星Darius的鱼形战舰!就由用一个游戏币就能通关到Z版的我——宫本翔来灭了你!闪电风暴!”

翔吟唱了自己所学的魔法中最为强力的范围攻击魔法。立刻乌云密布,雷云袭向了紧追着我们的怪物,让它受到闪电与暴雨的洗礼。

然而,怪物的HP依然没有减掉多少。反倒是愤怒地吼了一声,狂追过来。

“勇吾先生!”

“啊啊!”

根本不需要蕾碧雅提醒。就这么被追上的话,船就会被拍个粉碎,而我们则会成为海底的碎藻了。只有使用能够一击必杀的歌德斯纹章了!

(这怪物的HP真是惊人。从闪电风暴所削减的HP的量来考虑的话,恐怕歌德斯纹章也只能削减掉其三分之一的HP吧。)

但是,我们并没有打倒这怪物的必要。只需要让它害怕痛苦而停止追踪,或者在其犹豫不决的期间内逃走就行了。

我将魔剑绯色之龙高高举起。

“歌德斯纹章!”

然后用力地挥下剑。

毕竟那是大到吓人的家伙。目标那么巨大就不可能会打偏……明明应该是那样的。

但是,就在我挥下剑的那一瞬间,海龟为了逃跑而突然改变了方向。而甲板的角度也随之突然改变。

(啊……)

在想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剑的轨迹闪闪发光,化作军神歌德斯纹章的光之剑,这全力一击就擦着怪物的身子急驰而去,被大海所吞没并消失了。

“喂喂喂!你在做什么呀勇者!别给我打歪了啊!”

就算被拉姆达责备,我也找不到可以回嘴的话。这必杀技会消耗一半以上的HP和MP,是无法连发的!

怪物越追越近了。

已经近在咫尺。多么巨大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要被追上了!要被追上了啊,师傅!”

就在伊秀拉几乎块哭出来地喊声过后,怪物……虽然很难相信,居然跳了起来。

那是太为夸张的大技能。我们全员都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上空。怪物巨大的身体遮蔽了阳光,世界暗了下来。

巨形在空中灵巧地扭转身子,将三只角转到正下方,头朝下掉了下来。

“大家,快抓住些什么!”

虽然我立刻喊出了这句话,但就算抓住了些什么,又能如何呢?也就是说,不管做什么都迟了。

骇人的冲击。船轻轻松松地就变成了碎片,我则飞上了天空。

(怎么会这样?我,我们的旅行居然会以这种形式告终吗?像这样,被强到犯规的怪物突然袭击的THE END,虽然在游戏中是常有的事,但……这也太不讲理了,难以接受……)

就这么想着直到最后,我的意识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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