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启镜子通道,穿过宛如水面般波动的镜面,来到那个场所。
现存世界的东京充满崩坏世界没有的事物。
最好的证据是,她的耳朵听见通过大楼前的救护车警笛声。
她连着面纱脱掉深帽兜。
瓦尔蕾特·诺斯吐了口气,理了理金黄色的头发,快步走向前。
她很想去见至今仍在沉睡的至爱,但她的脚步却在抵达寝室之前停下来。
一个男人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中,从走廊底端走来。
见状,瓦尔蕾特皱起眉头。
然而,对方露出一如既往的冷笑,轻佻地向她挥手。
「哎呀呀,辛苦你啦。这次又受谁之托去占卜吗?」
瓦尔蕾特不改不悦的表情,反问:
「别说这个了,吉平,我听说了。亏我帮你把舞台都准备好,你居然没抓住相羽六?」
鹫津吉平垂着眼角,抓抓头说:
「哎呀,惭愧。」
可是,他看起来根本不像觉得抱歉。
「输给妹妹的哥哥派得上用场吗?」
面对瓦尔蕾特的指摘,鹫津歪了歪头。
「唔,严格说来,不是输给妹妹。」
瓦尔蕾特不解其意,皱起眉头。
鹫津若无其事地回答:
「轻敌的十也有错,不过,薄暮本来就不好应付嘛。」
「薄暮?」
瓦尔蕾特忍不住反问,鹫津笑嘻嘻地望着她。
这个名字让瓦尔蕾特想起心中的某个人物——早已遗忘的女性面容。
可是……
「我记得那把剑……」
如果瓦尔蕾特的记忆无误,那把剑的名字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应该是放在魔法学院的仓库里保管……
看见她诧异的表情,鹫津点了点头。
「能用的人出现了。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没杀他。」
「……是谁?」
瓦尔蕾特沉声问道,鹫津只是耸了耸肩。
「不知道。」
「吉平,这很重要,别闹了。」
「我真的不知道,薇。」
瓦尔蕾特逼问,鹫津轻轻地摇头。
「不过,我可以描述他的长相。」
此时,鹫津突然露出小孩子想到恶作剧方法时的表情。
也不知道鹫津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朝着萌生不祥预感的瓦尔蕾特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
「用一个吻交换如何?当然,用舌头……」
瓦尔蕾特没等鹫津说完,便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包装打开,将内容物放进嘴里。
「你刚才吃什么?」
「苦瓜糖。」
「…………」
瓦尔蕾特张开嘴巴,展示舌头上的糖,鹫津立刻闭上嘴巴。
「你刚才说要怎么吻?」
瓦尔蕾特反问。鹫津放开手,垂下头来。
「……不,算了……」
对于讨厌酸甜苦辣的鹫津吉平而言,和现在的瓦尔蕾特接吻等于是拷问。
鹫津垂下肩膀说:
「你在那个学院卧底,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对吧?瓦尔蕾特老师。」
听见鹫津用学院里的头衔称呼自己,瓦尔蕾特露出冷笑。
「是啊。用不着问你,我随手一查就查得出来。」
她以英文老师的身分潜入学院,已有两年的时间。
持有薄暮的学生是谁,她马上能找出来。
瓦尔蕾特在高等科和中等科里都有精明能干的可爱部下,随时等着为她效劳。
面对自信满满的她,鹫津露出笑容。
「那我拭目以待。查出是谁以后,要立刻告诉我喔。」
「……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再说。」
她穿过鹫津身旁,走向该前往的场所。
平时走在这条走廊上时,瓦尔蕾特满脑子想的都是最爱的他——龙泉寺和马,但是,今天的她一反常态,想着其他事情。
——这是个好消息。薄暮是在第一次魔法大战中活跃的魔剑之一,留在手边一定很有用处。
瓦尔蕾特背对着仍伫立于走廊上的鹫津,面露嘲笑。
——那个面无表情的冰人正适合你。
虽说窜改了相羽十的记忆,但是他究竟信不信得过,仍是令人存疑。打从鹫津将他收为部下的那一刻起,瓦尔蕾特就觉得鹫津也不过尔尔。
纵使有人低头恳求,瓦尔蕾特也绝不会将相羽十收为部下。
破坏魔法能力者的确很珍贵,但打仗并不是只要站上前线攻击就好。
此时,瓦尔蕾特想到一个好主意。
——正好不久之后要举办系统魔法共同考试,趁机把那家伙找出来,收为己用吧。
她一面嗤嗤笑着,一面盘算要如何达成目的,脸上散发朝气蓬勃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