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店主低语道。
“你快去吧,神裂!你们这种圣人之间的战争我们没法帮忙。你快点去解决了。”
这个不用你说。
神裂没有走门,而是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像是跳过低低的轨道一样。等一飞到外面,就一口气放开了脚力,以超音速的速度向布伦希尔德追去。
嗵!
爆炸声在她遥远的后方回响起来。
神裂一边急速飞驰着,一边回想起即使下巴脱臼,青年还拼命动着舌头想要传递什么信息的样子。
(……“最后的如尼”……)
北欧神话的主神——奥丁,作为魔法师也很出名。他经过几次仪式之后,最终获得了最强力量之源的魔法知识。
而那里面特别有名的当属高达十八种的如尼的使用方法了。大多是一些“能让飞过来的箭静止”,或者是“调查杯中是否有毒”之类的效用。但里面却有一个让人不知道学来何用的东西。
那就是最后的如尼。
据说是只有奥丁才知道作用及使用方法的传说中的魔法。
但是既然是以人和神都共用的如尼文字为基础,那么如果知道它的使用方法的话,布伦希尔德应该也可以使用,在北欧神话中拥有最强的力量和最高的知识的神,称为其神秘之源的魔法。
恐怕正是如尼的完成,才使得“主神之枪”能够拥有真正的力量。
而得到枪的布伦希尔德,就可以开始为自己报酬了。用等同于神的力量,将北欧神话结社的魔法师们一个个地推落到“人类无法想象的深渊地狱”里去。
但是。
“……真的……?”
高速向敌人疾驰而去的神裂,始终觉得有些事想不通。
即使没有等到“主神之枪”的完成,布伦希尔德·爱因库特贝尔也已经摧毁了多家结社,如果想要杀他们的话,当初袭击时就可以将他们轻易杀掉。若只是单纯地想让他们痛苦地死去的话,也有很多办法。
总觉得她在隐瞒着什么。
被蔑称为“赫尔”的女武神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神裂抬头看向前面。
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如果布伦希尔德执意还要继续伤害其他人的话,那就必须折断那把枪了!)
十字教的圣人向北欧神话的女武神急速赶去。
距神话里拥有最强破坏力的枪的完成,还只差一点。
与只有主神奥丁才知道的最后的如尼一起掀开的灾难的序幕。
第八话 神秘文字的传达者
第八话 神秘文字的传达者
搜查的依赖内容……未设定。
讨伐对象……未设定。
情况紧急之时,相关人员可按照自己的判断行事。
这是半年前的事。
布伦希尔德·爱因库特贝尔的力量如月亮的圆缺般起伏。
她同时具有十字教的“圣人”和北欧神话的“瓦尔基里”的资质。但另一方面,她无法同时发挥两种力量。因为两股力量相互抵制,非但不会加成,反而往往互相削弱。
作为圣人的力量较强的时候,瓦尔基里的力量会变成零。
作为瓦尔基里的力量较强的时候,圣人的力量会变成零。
若用月亮的圆缺比喻,前例则如同满月和新月一般极端。
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就算只有其一,布伦希尔德的力量也相当强大。有圣人的力量,就能以超音速的速度奔跑,若有瓦尔基里的力量,就能一拳打爆坦克。就算对手是普通的魔法结社,她一个人也能全歼对方。
问题就在于,在两者之间的时候。
若用月亮的圆缺比喻,则应当称其为半月吧。
圣人和瓦尔基里的力量正负相抵的时候,如同恰好保持水平的天平,双方的力量都会一并消失。也就是说,布伦希尔德·爱因库特贝尔在三个月里总有几天,和常人完全相同。
敌人瞄准的正是此时。
虽然敌对的北欧神话魔法结社不太可能如此清楚布伦希尔德的体质,但就算只是偶然,一旦被对方抓住了弱点,她就到此为止了。
全身被打到几乎散架后,她被一路拖着扔进了冰冷的牢狱。双手双脚被粗重的锁链紧紧捆住,甚至无法躺下睡觉的生活开始了。
之所以没有马上杀她,是因为魔法结社也有自己的欲望。
对方打从心底憎恨着布伦希尔德拥有圣人和瓦尔基里两者性质一事,但同时,也不能白白放过瓦尔基里这个“难得一见的研究素材”。
布伦希尔德·爱因库特贝尔自从出生就异于常人。
因此,她在无意间储藏了数个“常人不可能构筑的,能产生特殊效果的术式”。
结社的人们需要它。
不是通过交涉,而是用拷问这一方法。
他们喜欢原始的方法。用金属把手指夹到指骨几乎寸断,深陷入胸膛的绳子压迫着肺隔膜,让她几乎窒息。用刀具割掉薄薄一层皮肤,然后涂上盐,为了折磨内脏而强迫对方喝下一整桶水,把身体蜷缩着固定住,给肌肉带来几乎断裂的过剩负担。
这不是单纯的情报收集工作,其中夹杂有阴暗的愉悦。
他们最初只是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像松掉的螺丝一样,他们渐渐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正因布伦希尔德·爱因库特贝尔的资质过于特殊,所以结社的人对于“同样的人”的良心才没有被唤醒。而布伦希尔德也没法简单地死掉。
另一方面,他们的拷问有一定特征。
首先,他们不会进行切断手指挖掉眼球一类的“无法复原”的拷问。
其次,他们不会进行强奸一类的性拷问。
……这并不是出于对布伦希尔德的人权的考虑。如果真如此,他们根本不会进行拷问。
因为若越过了“无法挽回的一线”,布伦希尔德会“就此放弃”。若没有东西可以失去,人反而不会再开口。因为一切痛苦都无所谓了。为了避免这一点,魔法结社的人特意没有突破布伦希尔德最后的一线,而是用刀刃不断轻戳刺激。
身体上,已经没有不带淤青的地方。
心中,几乎要丧失正常区分喜怒哀乐的机能。
拷问从早持续到晚。
虽然只有一扇窗,连有没有阳光都无从分辨,但她却没有失去一天的生活节奏。
而这,全亏了一天两次准时送来的食物。
一早一晚。
拷问开始前,拷问结束后。
每到这个时候,食物都会被送到布伦希尔德·爱因库特贝尔的监牢里。所谓食物,是硬面包和没什么滋味的汤,以及少许蔬菜。这注重营养搭配的伙食,让布伦希尔德不禁笑出来。
送饭的人是固定的。
那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破衣服,脸上留有淤血。而右脚脚踝上戴着铁枷。由此判断,他可能和布伦希尔德有着相似的际遇,或者和她有关。
开始时她保有警戒。
但对布伦希尔德而言,能够像人类一样对话的只有这个少年。与其说是信赖,不如说是“为了维持因为长期拷问而几乎要丧失的精神”,布伦希尔德开始和少年说话了。
从两三句开始。
渐渐超过了所需的最低限度。
最终表情丰富了起来,开始在说话时摆出笑颜了。虽然还十分生硬,只是歪歪满是血痂的嘴唇,但布伦希尔德还是以自己的意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种心情很不可思议。
为了修复内心疮痍的自我防卫,或许这只是一个借口。其实,只因有人能把自己作为常人对待,她就得到了莫大的救赎。
但是,一次,少年像往常一样送来食物后,这样说道:
“对不起。”
随后,只有十岁的少年开始了忏悔。
他收到魔法结社的人的命令,让他成为布伦希尔德的精神支柱。若长期拷问让她的精神受到削弱,对肉体的折磨就会效果大减。因此,由少年定期对布伦希尔德的心进行刺激,以防止她的心就此麻痹,从而便于进行更加强力的拷问。
惯于受热的人就算碰到些许沸水也不会感到痛苦。
但若把长时间浸在冰水里的手插入滚烫的沸水中,无疑会愈发感到烫。
少年被赋予了“心地善良的冰水”这一角色。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布伦希尔德·爱因库特贝尔更加痛苦。
“对不起。”
少年的忏悔继续着。
只能听命于结社的少年一边诅咒着自己
的无力,一边在内心深处,审视着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布伦希尔德,沉浸在优越感之中。只要表现出一定的动作,一定的言行,如同遵守一定的流程图一般,眼前的女性就会敞开心扉。而这件事,让他情不自禁地,情不自禁地,真的情不自禁地高兴。
“……”
她没能恨上他。
到头来……这个少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