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托里斯汀魔法学院。在夏期休假刚刚开始的宿舍塔里,两个贵族正在无聊地打发时间。
那是微热之琪尔可和雪风之塔巴莎。琪尔可百无聊赖地、懒洋洋地横躺在塔巴莎的房间的床上。只见她把衬衣胸前的纽扣全部解开,用手不停地扇着那起伏分明的胸部。琪尔克虽然喜欢热情,不过却很怕热,在这被夏天那毫不留情的阳光晒热了的房间,那好像要把自己烤熟似的热气让她感到十分苦闷。
我说,塔巴莎,求求你,象刚才那样,再来一次吹风啦。
塔巴莎的目光没有从书上离开,只轻轻地挥了一下手上的魔杖。
冷一点的风比较好,最好是冷得让人浑身颤抖的,就像你的别名一样的。
或许是早就猜到了琪尔可的要求,塔巴莎念动咒语所带来的风是夹杂着冰粒的雪风,一下子让琪尔可的体温冷却了下来。
啊好舒服
琪尔可干脆把衬衣脱下来扔开了,一慵懒的姿势尽情地享受着塔巴莎带来的冷风。这种样子绝对不能给那一打以上为琪尔可心醉神迷的男性朋友们看到,否则梦想会一下子碎成碎片。
琪尔可一边陶醉着一边看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书的塔巴莎。塔巴莎在这种大热天里仍然沉醉在书里,连一滴汗也不见有。雪风这个绰号,难道指的不但只是内心的冷漠,也包括身体的冰冷吗?琪尔可轻声道:
我说,雪风,你像个新教徒似的,很喜欢书呢。难道那就是新教徒们沉迷的整天挂在嘴巴上的实践教义?
所谓的实践教义,指的就是主张应该忠实地按照始祖普利米尔的伟业和记载其教诲的书《始祖的祈祷书》上的解释说明来行事的一个派别。
不过,始祖的祈祷书在很多地方都有所谓的原稿,而且,写的内容也有所出入。不但如此,还有人说那些《始祖的祈祷书》的文本,是在始祖普利米尔死后数百年才写成的。托里斯汀王室代代相传的《始祖的祈祷书》里甚至连一个字也没有写。因此至今为止神学者们作出了许多不同的解释,哈尔吉尼亚的寺院和贵族们就按自己需要的理解来用于治世。
从宗教国家罗马尼亚的一名司教开始进行的实践教义运动,是以专门敲诈平民血汗的腐败寺院的改革为目标的。而这个运动发展到后来已经跨越了国界,迅速在市民和农村地方扩散,无视贵族的特权,不断从和尚手里夺回权力和庄园。不过,那个解释是否妥当,是否正确这一点谁也说不准。也许,连始祖普利米尔也说不出来也说不定。
塔巴莎合上了书。然后,把书的标题给琪尔可看那不是宗教书籍,而是古代的魔法研究书。
我只是看看罢了。
塔巴莎说道。
说的也是,你怎么可能是新教徒呢。不过今天还真是有够热的啊。真的快热死了。所以我不是说了吗?都叫你今天和我一起去格尔马尼亚了,那里应该要比这里凉快一点的呢。
塔巴莎再次翻开书本埋头看书。知道塔巴莎家的情况的琪尔可,曾经劝说塔巴莎今年和她一起回切尔普斯特的领地,可是,塔巴莎却不愿意。没办法。琪尔可也只好陪着塔巴莎,一起留在魔法学院了。要是只留塔巴莎一个在这里的话,琪尔可说什么也过意不去。
真是的,会留在这种象桑拿浴室似的宿舍里过暑假的,恐怕也只有我们两个了呢。
琪尔可打算去中庭那里洗个澡。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恐怕所有人都早已经回家去了。应该不会有人看到才对。
不过这个时候
一阵哀鸣声从楼下传来。
琪尔可和塔巴莎一瞬间对视了一下。
琪尔可一手披上了衬衣,握着魔杖冲出了房间。塔巴莎也跟着追了出去。
在楼下的房间,另一组留校度假的人正在吵得起劲。
你究竟在想什么啊!笨蛋!
不我我想现在天那么热!想这么热的话你一定会很不舒服吧,所以
在那里吵的人是基修和蒙莫兰希。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在暑假的现在还留在学校里呢?
是这样吗!结果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对不对?!什么一起研究药物啊!什么暑假的时候学校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所以爱做多少禁药都可以!我真的不该听信你的借口!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本来真的是打算那样的啊,我没有骗你!
不是因为这里没有别人,所以你老是想入非非吗!你不要妄想了!在结婚之前,我不会让你碰我一根手指的!
基修摇摇头。
不要过来!
我发誓,我可以发誓。
基修把手放在了胸前。
我,基修?德?格拉蒙在始祖和神的面前起誓。我之所以解开因为疲倦而睡着的蒙莫兰希的衬衣纽扣,并不是出自于非分之想。真的只是因为觉得她这样子会太热,因为看到她流了那么多汗,担心会不会因为中暑而威胁到生命才这样做的。
真的?
蒙莫兰希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问道。
我以神的名义起誓。
基修一脸认真地回答。
你不会对我做奇怪的事?
不会,我连想也没想过。
蒙莫兰希稍微考虑了一下,然后把裙子的下摆飞快地提起了一点,故意把内裤露给基修看。基修马上就扑了过去,蒙莫兰希看见他这个样子不禁发出了尖叫
神啊!骗子!这里有个骗子!
白色!是白的!原来是白色的啊!
不要!不!住手!我说叫你住手啊!
当他们正在那里纠缠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琪尔可和塔巴莎冲了进来,然后两人迅速和被推倒在床上的蒙莫兰希视线对上了。
什么啊,原来你们在忙啊。
琪尔可叹了一口气说道。
基修一本正经地站了以来,用优雅的的举止说道:
不,我只是在帮蒙莫兰希整理衣服的扣子罢了。
推倒在床上整理?
琪尔可用惊讶的表情问。
只是在整理而已。
基修再一次重复道。
蒙莫兰希用冰冷的声音说:
真是的!你有点分寸好不好!怎么脑子里想的全是这个!
基修的脸一下子红了。
琪尔可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你们还真是一对不懂风情的情人啊。这么热的天。没必要在这蒸笼似的宿舍里做吧。
我们什么也没做!而且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啊!现在不是暑假吗?
我们只是觉得回家麻烦所以留在这里罢了。光是因为放个假就穿越国境的话麻烦死了。那么你们又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在
蒙莫兰希似乎难以启齿似的,不停地搓着手。在这里偷偷进行禁止的药物研究这种事,真的很难说出口。
是、是魔法的研究。
真是的,还真不知道是什么研究呢,对吧?
想做奇怪的研究的人是基修而已!真是的,你该不会是让这热天烧坏脑子了吧?去清醒一下啦!
被蒙莫兰希这样子一说,基修沮丧地低下了头。
说的也是呢。琪尔可低声说道。
什么说的是嘛?
我们出去走走吧,老是呆在这么热的地方的话,脑子肯定会坏掉的啦。
啊?去哪里?
我们上街去吧。既然我们这么有缘都留在学校,那就好好地相处吧。而且假期还很长。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喝点冰冻的东西呢
基修也点点头。蒙莫兰希也因为再和基修两个人单独呆在房子里的话,不知会被怎么样,所以也同意一起出去。
喝了冷饮以后,你应该就不会再头脑发烧了吧。
不会的,我以神的名义起誓。
那么,那边的小个子打算怎么办?
蒙莫兰希用手指指了一下正在看书的塔巴莎。琪尔可点点头。
她说去。
你光是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吗?
当然知道啊。
琪尔可理所当然似的,以一副仿佛在问还用问?的表情说道。
塔巴莎接着合上了书本,往窗外吹了一声口哨。窗外传来一阵呼呼的拍翅声,没过多久,塔巴莎就从窗口跳了出去,琪尔可跟在后面也跳了出去。
蒙莫兰希看了看窗外,只见塔巴莎的风龙正漂浮在窗口下面。琪尔可坐在它背上,正朝着她招手。
快点坐上来啊,否则不等你们了哦!
基修和蒙莫兰希也相继跳到了风龙的背上。先跳下去的基修接住了后面跳下来的蒙莫兰希。可是蒙莫兰希却对基修大发雷霆,说什么不准碰我、不要用那么猥琐的眼神看我之类的话。
不要这么说我只是接着你而已啊。
你在摸哪里啊!
你们俩难道不是情侣吗?
琪尔可语带无奈地低声问道。
终于来到托里斯塔尼亚的城下镇的一行人,从布尔顿尼街走入了另一条街道。时间刚刚进入傍晚。慢慢被暮色笼罩的街道,开始被魔法点燃的街灯的灯光增加了光彩。带有幻想
感觉的那种和谐热闹的气氛和炎夏的暑气互相混合起来。
如果说布尔顿尼街是托里斯塔的表面姿态的话,那么这条奇克顿尼大街就是藏在内里的另一面姿态了。热闹的酒馆和赌场一间接一间。虽然蒙莫兰希皱起了眉头,不过琪尔可倒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在那里走着。一行人一边商量着要进哪间店一边走着。琪尔可问基修有没有相熟的店。
基修微笑着说道:
这么说来,有一家店很出名呢。我以前就一直想去的啦
不是什么奇怪的店吧?
在基修的声音里听出了兴奋的蒙莫兰希讽刺道。基修连忙摇摇头。
绝对不是奇怪的店。
是怎么样一家店子呢。
基修沉默了。
果然是奇怪的店子对不对~~~!你就给我说出来听听啊!
蒙莫兰希叉着他基修的脖子怒吼道。
不、不是的!在那间店子里,女孩子都会穿着可爱的衣服上酒的呜!
那不是很奇怪吗!你说哪里不是了!
那里应该很有趣吧。
琪尔可蛮有兴趣地催促基修说道:
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去那些到处都有的店子不是很无聊吗。
你说什么啊!
蒙莫兰希尖叫道。
真是的,为什么托里斯汀的女人都是这个样子,对自己一点自信没有呢?真是没趣~
琪尔可用轻蔑的声音这么一说,蒙莫兰希马上站了起来。
哼!要是让那些卑贱的女人帮我倒酒的话,酒也会变得难喝啊!
不过,被琪尔可煽动了的基修已经是蹦蹦跳跳地走在前头了,蒙莫兰希也只好追了上去。
等等!你等我一下啊!不要把我扔在这种地方!
欢迎光临~~~!
一进店里,就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贴身皮衣的男人迎了出来。
哎呀,各位是第一次来吗?而且还是贵族的小姐!好漂亮啊!这么迷人,店里面的女孩子一定失色不少呢!我是店长斯卡隆,今天请各位一定要尽兴而回哦!
店长这样说着毕恭毕敬地弯腰行了一个礼。虽然是个有点让人感到恶心的店长,不过被他这样称赞自己漂亮迷人,蒙莫兰希一下子心情好转了。她拨了拨浏海,说道:
把我们带去这店里最干净的座位吧。
我们这店里的无论哪一个座位,都跟陛下的别墅一样,干净得闪闪发光呢!
斯卡隆把他们带到座位上坐下,店子看来生意十分兴隆。这就像传闻所说的那样,这里送食物和酒水的侍女们都是穿着极为暴露的衣服。基修看到这副景象已经是眼花缭乱,让蒙莫兰希拉了好几次耳朵。
一行人在座位上坐下来以后,一个有着偏桃色长发的少女走过来给他们下单。她似乎十分慌张,她用盘子哆嗦地遮住了脸。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为什么你要遮住脸呢?
基修不满地问道。那个少女没有答话,只是用手势示意他们快点点菜。看到那个少女的发色和身材,琪尔可马上看出了端倪,她露出了这个夏天以来最灿烂的笑容:
这间店子有什么招牌料理推荐的呢?
用盘子遮脸的少女用手指指了指旁边的桌子。那里摆着一盘用馅饼皮包着的涂着蜂蜜的烤鸡。
那么这间店里推荐的酒呢?
少女接着指了指送酒到旁边桌子的另一个少女手上拿着的戈纽陈年葡萄酒。
琪尔可看着她,突然用惊讶的声音叫道:
啊,使魔先生在那边泡女孩子呢!
少女一下子从盘子后面把脸伸了出来,用冒火的眼睛张望四周。琪尔可一行人看到她的脸,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
露易丝!
看到在那里嘻嘻偷笑的琪尔可之后,露易丝知道自己上了当,马上又用盘子遮住了脸。
太迟了啦,拉?瓦利埃尔。
我可不是什么露易丝。
露易丝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琪尔可一把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倒在桌子上,然后琪尔可抓着右手,基修抓着左手,塔巴莎抓着右脚,蒙莫兰希抓着左脚。动弹不得的露易丝转过脸去,一边颤抖着一边说:
我不是露易丝,放开我!
你究竟在这里干什么啊?
露易丝没有回答。啪的一声,琪尔可弹了一下手指,塔巴莎马上吟唱起咒语,由于风的力量空气缠绕着露易丝的身体,一下子把她卷了起来。露易丝通的一下被扔在桌子上,呈危襟正坐的姿势。
你、你们干嘛啊!
琪尔可再次弹了一下手指。塔巴莎沉默地挥了一下魔杖。刚才操纵着露易丝身体的空气团块变成了看不见的手指。在露易丝全身上下搔着痒。
啊哈哈哈哈哈!住手!好痒啊!我说了住手啊!
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在这里当女侍的?
怎么可能告诉你们!啊哈哈哈哈哈哈!
空气的手指已经把露易丝全身搔了个遍,可是露易丝就是不肯开口。没多久她就撑不下去了,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
哼,真是嘴硬的孩子。最近你瞒着我们的事情,还真够多的呢。
你既然明白还不快点把我放了!
那好吧。
琪尔可一脸无趣地拿起了菜单。
快点菜吧!
这个。
琪尔可用手指着菜单说道。
你这么指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嘛!
不管怎样,这里写着的,全部都给我拿过来吧。
啊?
露易丝惊讶地看着琪尔可。
你别管,帮我全部拿过来就行。
你还真是有钱啊啊啊,真羡慕。
露易丝叹着气说道。
琪尔可回答:
哎呀,当然是你请我们吃啦,你的好意我们会好好接受的。拉?瓦利埃尔小姐。
啊?你是不是没睡醒啊?为什么我要请你们吃饭啊?!
那我们回去跟学校里的人说,你在这里当女侍的事了哦~
露易丝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要是你们敢说出来我、我、我我会杀了你们的!
啊,真讨厌,我才不要被你杀死呢,快点拿菜过来吧。
露易丝沮丧地垂下了肩膀,径直往厨房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乒乒乓乓地碰到了不少东西。
基修摇摇头说:
你还真是个坏心眼的女孩啊。
琪尔可呵呵的笑了起来。
请你不要误会。我本来就讨厌那孩子。我们是敌人啦,敌人。
琪尔可说到这里,发觉塔巴莎的斗篷有点凌乱,于是伸手帮她整理起来。
你看你,一念咒语就会弄乱头发还有斗篷的坏习惯得好好改一下了。女人的外表是很重要的,头脑里装的东西是次要的啦!
琪尔可就象是姐姐对妹妹,妈妈对女儿似的,帮塔巴莎梳理着头发。
基修看着塔巴莎,为什么这个来自格尔马尼亚的坏心眼女人,偏偏会对塔巴莎这么好呢?他不禁对这一点抱有疑问。明明现在已经是暑假,两个人却都没有回家而选择一起行动。而且,从刚才看来,两个人之间可是说是心有灵犀。塔巴莎本来就不爱说话,可是光是看一眼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种亲密的感觉简直跟姐妹一样。
不过基修不禁困惑起来。记得当初刚开学的时候,两个人似乎不是像现在这么要好的啊。虽然那个时候的他正对别的女生大献殷勤,所以没怎么注意到,不过好象当初还引起过决斗什么的吧?
当基修正准备问这件事,店里面进来了新的客人了。
那是一帮打扮得非常华丽的贵族。头上带着宽边的羽毛帽子,从披风的下摆处隐约可以看见细剑状的魔杖。看来是王军的士官们。
恐怕是从早到晚,一直都忙于军事训练吧,他们吵吵嚷嚷的近来后,坐在座位上开始打量四周,然后很快就开始了对店里面的女孩子品头论足。好几个女孩子来给他们换着倒酒,可是看来他们都并不满意的样子。其中一个士官发现了琪尔可,看了她一眼。
那边不是有贵族的女孩子在吗?能够和我们开怀痛饮的女性,还是拿着魔杖的人才行啊!
那当然了!难得我们这些王军的士官大人终于得到陛下的许可不用当值啊!只有平民帮我们倒酒的话哪算的上慰劳嘛!
他们一边讨论着这个话题,一边商议让谁上去搭话,声音大得连琪尔可她们也听得见,琪尔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事了,毫不在意地喝着红酒。不过,基修可就浑身不自在了。虽然以自己的立场,必须保护和自己在一起的女士,不过如果是以这些任职连队队长或亲卫队队员的贵族为对手的话,顶撞他们肯定是自杀行为,被人扔出去的可能性很大。
对面的那帮人似乎已经决定由谁开口了。一个贵族站了起来。那是一个看上去刚过二十岁的、长得还人模人样的男人。
只见他充满自信地一边摆弄着唇上的胡子,一边走今琪尔可,然后用典雅的举止行了一个礼。
我们是纳瓦尔连队所属的士官,希望请到有如美神化
身的小姐您到我们的酒席一聚。
琪尔可看也没看他地答道:
抱歉了,我和我的朋友现在聊得正欢呢。
后面的那帮贵族一起哄笑起来。来劝说的贵族可能觉得这样被拒绝的话面子会保不住吧,开始用更恳切的语气对琪尔可说:
请您赏个脸能否把一时的幸福分给予终有一天会死在战场上的我们呢?
可是琪尔可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贵族一脸遗憾地回到同伴中间去了。
你还真的没有魅力啊。同伴说道。
那个贵族摇了摇头。
你们也听到她说话的口音了吧?那是格尔马尼亚的女人啦。就算是贵族,也是下三滥的!
我听说格尔马尼亚的女人很水性杨花的啊,竟然会那么矜持,还真是少见啊!
恐怕是新教徒什么的吧?
不知是不是有点因为喝醉的关系,吃不到葡萄的贵族们说的话开始越来越难听了。基修和蒙莫兰希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问琪尔可:
我们离开这里吧?
先来的人可是我们啊。
琪尔可低声说道,站了起来。那把长长的红发像是燃烧着的火焰一般耀眼。
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的其他客人和店里的女孩子们全都一下子静了下来。
哦!你终于打算过来我们这里了吗?
是的,不是倒酒而是这个哦。
琪尔可唰的一下拔出了魔杖。
那一帮男人全笑倒了。
不要这样,小姐!我们不会对女人使用魔杖的!我们可是贵族啊!
格尔马尼亚的女人就让你们这么害怕吗?
怎么可能!
男人继续哈哈大笑。
那么,我就给你们一个使用魔杖的理由吧。
琪尔可挥动了手中的魔杖。数量和男人们一样的火球从魔杖前端飞出,飞往他们头上带着的帽子,一下子把上面的羽毛装饰品烧了个精光。店内顿时沸腾起来。琪尔可向着为数众多的观众行了一个礼,被当作小丑的男人们一下子站了起来。
小姐,你这玩笑开得太过分了。
是吗?我可是什么时候都很认真的啊。而且一开始过来邀请我的人不是你们吗?
我们只是邀请你过来喝酒,可没有叫你拿出魔杖比划!
我怎么可能陪那些被人拒绝了就恶语伤人的男人喝酒呢!为了洗雪耻辱,跟你们比划一下魔杖倒是可以。
店内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其中一个军官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道:
外国来的小姐,你知道决斗禁止令吗?我们有陛下的禁令,禁止私斗。不过你是外国人,在这里不论是把你生吞还是活剥,只要是贵族之间心甘情愿的话谁也管不着,你知道你自己说的话的分量吗?
托里斯汀的贵族还真是爱说废话呢,要是在格尔马尼亚的话,现在早已分出胜负了。
被人这样子嘲笑的话那就没法子后退了。
军官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握着帽子沿说道。
请你从我们之中选择对手吧。你有这样的权利。
琪尔可听了他的话脸色仍然丝毫不变。不过内心的怒气已经像火焰一般汹涌澎湃了。琪尔可的性格越是生气越是不露声色,说话更从容,更冷静。
格尔马尼亚的女人就如你们所说的,很水性杨花,所以你们还是一起上吧。
听了琪尔可这句十分有勇气的话,店里的人齐声拍手叫好。军官们因为这句侮辱的话气得脸都涨红了。
我们既是贵族又是军人,加诸于身上的侮辱和挑战,不管你是女人还是什么,我们都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觉悟吧!
军官们抬起下巴,示意琪尔可到店外去。基修被事态的发展吓得不停打哆嗦。蒙莫兰希则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继续品着红酒。露易丝在厨房里一边抱着头一边埋怨琪尔可不该到处惹事生非。才人依照惯例被刚才从外面受了气进来发泄的露易丝当作出气筒,随便找了个借口揍了一顿,现在正处于意识模糊状态,没法介入这件事。所以,站起来的人就只有塔巴莎了。
你不用来了,坐着吧,我很快就会收拾完的。
可是,塔巴莎摇了摇头。
怎么了?你是说凭我对付不了他们吗?
不是。不过,由我去。
可是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啊。
琪尔可说,塔巴莎再次摇了摇头。
我欠你人情。
是之前拉格德里安的那件事吗?那个就算了啦,我是自己主动说要帮你的。
不是。
啊?
塔巴莎顿了顿,然后清楚地说道:
一个人情。
琪尔可听她这么一说,想起来了。
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啊。
琪尔可微笑着说道。然后她考虑了一下,决定把这件事交给她的好友。
怎么了!知道害怕了吗!要是你现在肯给我们道歉的话,也可以考虑放过你!
不过作为代价,你可就得过来陪我们喝酒了哦!
要是只是喝酒的话,还算便宜了呢!
军官们哈哈大笑起来。
琪尔可指着塔巴莎说:
不好意思,这孩子说要当你们的对手哦。
这不还是小鬼吗!你打算愚弄我们到什么时候!?
希望你们不要误会。这孩子可是比我还厉害的哦。因为她可是拥有修瓦里埃的骑士称号的。
军官们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塔巴莎一言不发地向店门口走去。
你们之中,有谁有修瓦里埃的称号吗?
军官们垂下了头。
那么她来当你们的对手,应该没有意见吧?
琪尔可这么说完,就像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似的坐在了椅子上。军官们想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跟着塔巴莎走出了店外。
没问题吗?
基修担心地问道。琪尔可优雅地品着红酒,高兴地低声说:
那孩子就是老爱把无聊的约定往心里记。
店子外面,塔巴莎和军官们正隔着大约十米的距离对峙着。住在附近的居民兴致勃勃地在四周围观。
实际上,虽说已经颁布了决斗禁止令,可是并不能让贵族们停止争斗。像这种决斗场面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不过现在站在三个打扮成王军士官的男人面前的,只是一个年纪尚幼的少女。这种奇特的组合,深深地吸引了好事者的兴趣。
各位,对手是个小孩子,这样子我们肯定会被人说成是欺负弱小,不论是胜是败,我们的名誉都会保不住。这下该怎么办?
当初向琪尔可搭话的年轻贵族问道。
既然如此,让她先出手就好了。
最为年长的贵族回答。
至今为止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用兴味盎然的语气说道:
哼,教育小孩子不是大人的职责所在么?
修瓦里埃?不要开玩笑了。这种小鬼怎么可能得到修瓦里埃这种称号。冒认称号这件事不能放着不管。不但止冒认,还有侮辱王军士官这种事也绝对不能原谅,这可是关系到名誉的问题。
塔巴莎呆呆地用右手握着魔杖,站在那里。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感情。无论是周围的喧哗还是握着魔杖的军官三人组,似乎都没有给这少女造成精神上的影响。
小姐,你先拔杖吧。
年长的贵族说道。
围观者不禁咽着口水紧张看着。
塔巴莎就像当初给琪尔可扇凉风似的心不在焉地挥了一下魔杖。胜负在这一瞬间,已经见分晓了。
看着回到店里的塔巴莎,店里的客人不禁发出惊讶的呼声。外面闹哄哄的,正处于骚乱之中。原因是因为刚才她那巨大的气锤(AirHammer),空气锤子只一下就把军官们打飞到马路对面,晕死过去了。一个客人哆嗦着向门口张望,只见其中一个军官终于恢复了意识,搀扶着另外两个人一拐一拐地逃走了。
你还这么小就这么厉害了啊!
店里的人不断鼓掌,可是塔巴莎却丝毫不受影响地翻着她的书。
琪尔可心满意足地往塔巴莎的杯子注满了红酒。
那么,我们来干杯吧。
基修百思不得其解地向琪尔可问道:
我说,琪尔可
什么事?
你们到底为什么感情会那么好呢?好象姐妹似的。
因为我们合得来嘛。
这两个人的性格可以说是完全相反。而且基修再次回想起刚才想起的事。这两个人在刚开学的时候还曾经引起过像刚才一样的决斗骚动呢。
你们好象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要好的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告诉我吧。
蒙莫兰希不知是不是也对这件事产生了兴趣,探出了身子
发生了什么事了嘛?告诉我们呀。
琪尔可看了看塔巴莎,塔巴莎没作声。不过,琪尔可点了点头说道:
她说告诉你们也没关系,那我就说出来吧。虽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琪尔可
端起盛满了红酒的杯子,一口气喝完之后,开始用认真的眼神说出她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