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来访者的早晨——
在晨雾中,敲起了女生宿舍的门。
圣托多瓦多独立学院所在地被砖墙包围着,曾经被战乱毁坏的地方有很多原封不动的保留着。
有时,恶棍无赖闯入的情况也是存在。
盗贼是不会敲门的吧………
女生宿舍的女舍监是一个有从军经验的人,她一只手拿着祖先传下来的的长剑,就这样以睡衣的姿态打开门。
骑士,有六名。
他们本来应该披着绯红色的斗篷,但是,现在全部穿着黑色的外套。
【晨早打扰十分抱歉。我们,是加罗多女王陛下直属的近卫骑士】
【什……!?】
从男人们的仪态和魁梧中,女舍监确信他们是货真价实的。
不用说,表示身份的刻着王家纹章的吊坠也拿着,从他们耿直的眼神和认真的语调中,没有任何怀疑的余地。
站在最前头的骑士发话了。
【这里,名叫伊丽莎·阿兹霍鲁多的人】
【有,有】
在这个宿舍中,只有舍监知道伊丽莎的出身。正因如此,她还是学生的时期,决定命运的日子来临了。
【小姐,您已经了解情况了吗?】
【是】
【那么闲话少说,希望立刻带我们到伊丽莎白·维多利亚王女的房间去】
敲起了以伊丽莎自称的少女——伊丽莎白房间的门。
做好早晨整理的她,把门打开了。
六人的骑士们,在床边深深的跪下膝头行礼。
其他房间里探出头来好奇发生什么事的学生,被舍监瞪了回去。
但是,毕竟是好奇心旺盛的年龄,加上学校生活缺少刺激。不少人还是从门缝中窥视着。
想要完全隐蔽看来不不行的了。
但是骑士们,似乎没有在意这些的余韵。
【伊丽莎白王女殿下,突然来访深表惬意,因为事态紧急,还请原谅。】
【………….女王陛下她,出了什么事吗?】
【关于陛下,身体情况不是很乐观。主治医生毫无犹豫的这样判断了】
【什……】
【在此献上陛下对殿下的嘱托。】
镶嵌着蓝宝石的箱子被递了出来。
伊丽莎白用左手接过,打开了盖子——
蔷薇的戒指。
海布里塔尼亚王身份的象征,刻着王家纹章的指环,使用黄金打造的蔷薇。
【让我继承……女王……这么说了吗?】
【这是加罗多女王陛下的御意】
骑士们像石像一样安静,等待着答复。
伊丽莎白稍稍疑迟了一下。
就收戒指的话,就不能再过普通的生活了。
学校也不能再去了。
而且从现在开始,背负起整个国家。得到的权利越大,作为人便失去越多。
【……………从立场上的责任………我认为,不应该逃避的。】
拿起戒指,伸向左手的无名指。
稍微大了些许。
轻轻转动了下把戒指戴稳,确保不会掉落。
【看来,我还没能胜任呢】
【正式的王位继承,不得不经过议会的承认……但是按照古老的王家做法,此时此刻,伊丽莎白大人,已经是海布里塔尼亚的女王陛下了】
也就是说按现在的法律,还不算是女王。但是,按照古代习俗的话就是女王了。
骑士都非常注重传统,已经把伊丽莎白当做是女王对待了,只是传达着这一层意思。
他把腰间的剑拔出鞘。
放在了床边。
【这里并非王城,也没有在场列席,仪式虽然简略但…………我等近卫骑士,宣誓永远孝忠伊丽莎白大人】
少女点了点头。
【十分感谢。我,和这个国家,就拜托了】
【赌上我等性命!】
骑士们手指并拢,深深的低下头。
紧接着,他把剑收回腰间,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请伊丽莎白大人立即前往王城】
【歇见陛下吗?】
【………那应该是最好的情况】
骑士的表情,传达着最恶劣的事态。
依据海布里塔尼亚王国的法律——
女王陛下驾崩后,七日里要穿着丧服。被称为《无声的七日里》
丧日结束以后,指明的后继者经过议会的承认,宣布新任女王。
被称为《晓之宣言》
【就是说,要在七天的丧日前……是这样吗。如此严峻的状态了吗?】
可能已经等不到这边到达的样子了。
骑士沉默了下来。
伊丽莎白望向了房间里头。
习惯了书桌。墙壁上的制服。使用过的书包。
还有就是,脑里浮现出来少年的脸。
沉默了片刻。
伊丽莎白抬起来她小小的头,所有的思念,化为泡影。
【…….不得不立即出发了呢】
【是。恐怕,玛卡列多派的人,也不会料到伊丽莎白大人如此快的进城。】
站在后面其他六骑士,吐出来厌恶的话语。
【那些人确实践踏着陛下的御意。】
想必四处谏言吧,就算如此,也表现的相当谨慎吧。
伊丽莎白点着头。
【也就是说,也许会对我实施暗杀的意思吗】
【决不会允许。立即会将他疼打一顿。原本以我们骑士的身姿,应该携同王家马车前来。但是考虑到马车翻山越岭要花上五天………我们使用了汽车仅用了一天便到达了艾普鲁多市】
【明明是骑士,却使用汽车吗】
这真是意料之外。
近卫骑士的话,只有有仪式之类便会执行。非常注重形式的存在。
骑士一副得意的脸笑了笑。
玛卡列多派的家伙也没有预料到,突然出动却不使用马车。………虽然对女王陛下来说是不相称…….】
【我,还没有被议会承认,借来的马车就足够了】
【非常感谢。趁着玛卡列多派的手下追着王家的马车,我们坐着汽车从王都离开的】
以往的习惯,新女王入城会使用王家的马车。
但是,现在不是拘节于形式的场合。
伊丽莎白把手伸向房间里的衣橱。
【马上就准备。请稍等】
六骑士们,一起低下了头。
不久,叫做伊丽莎的少女,伊丽莎白王女坐着马车,想着艾普鲁多的车站出发。
背后,响起了学舍的钟鸣声。++++++++高塔响着钟鸣声。
从宿舍出来被砖墙包围着的路上,大部分的学生都已经进入了学舍。
巴斯提昂一边与睡魔战斗,一边走进了教室。
目光停在了伊丽莎的位置上。
真是稀奇呢,她居然不在。
往常,明明没有社团活动,却一大早的来到课室自学或者一个人做打扫的样子。
【唔……难得昨天晚上通宵写作来着】
巴斯提昂敲了敲桌子。
里面,放着昨天彻夜写出的最高杰作。
结果,还残留着牛的蹄痕。
【呼……早点来就好了,读了的话肯定感动的直打哆嗦啊!】
虽然是自言自语但是声音不小,周围的学生都露出一惊讶的脸。
但是,没有出现。
女生们侧视着伊丽莎的座位叽叽细语。
相当投入的样子。
班里没什么朋友的巴斯提昂,对此基本上是敬敏不谢的消极态度。
想做就做,立即行动起来。
向说着悄悄话的女生集团搭起话来。
【呐,打扰下可以吗?】
【诶?啊,嗯】
有好好的听着呢。
外国人的俊美,贝鲁加尼亚帝国宫廷(风格),如此向着贵族少女搭话的话。
大家一副铁青的脸胆怯着,当事人更是身体要飞出去一样挺直了腰杆。
不可思议的,巴斯提昂被贵族们害怕了。
这个学校的话,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普通的对话吧。
【伊丽莎她,是着凉感冒了吗?】
【这个…….】
女生们面面相觑。
无言。
【怎么回事?是对我要隐瞒的事吗?】
【也,也不是这么说……】
少女的脸上浮现出害怕了神色。
不好。
这个学校里一直是贯彻着认真优秀的好青年形象的。
【好嘛好嘛,没什么害怕的,能告诉我吗?】
【那,那个……….伊丽莎大人她…….】
【伊丽莎大人?】
【对。伊丽莎大人,其实是伊丽莎白·维多利亚王女!】
啪啪!伴随着这样的声音的势头,女生这样回答了。
班里充斥着惊讶和感叹的声音。
巴斯提昂【嗯】的轻轻点了点头。
【啊,这样
的,然后呢?没能来学校的原因,果然是感冒了吗?】
【不惊讶吗!?啊,难道知道的吗!?毕竟关系不错的样子】
【不,完全不清楚………】
周围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过来。
糟了。
听说同班同学是海布里塔尼亚的王女的话,不吃惊的话是不行的啊!
【啊,啊!吓,吓我一大跳!】
【…………….因为是贝鲁加尼亚帝国人,海布里塔尼亚王族感觉没什么了不起呢。哼】
被冷眼相待了。
而且,还是在全班中。视线好疼。
【不,不是这样的】
并不是对轻视这个国家——怎么说,那家伙也是和我一样呢——这样想而已。比起惊讶,共鸣感更胜一筹。
【不过,你也是贝鲁加尼亚贵族呢。虽然做法不对但是…………因为那样,伊丽莎白大人并不是什么感冒了。】
【迎接的骑士来了哦,向王城进发了哦。一定是要成为我们的新女王了!】
很兴奋的样子,稍微改变了话题。
再一次,教室里又吵闹了起来。
同班同学是女王是莫大的荣耀。
对一直以来随意的态度对待感到不安。
也有这样的想法混杂其中。那么一说,帝库和他的两个手下则一副脸色苍白。
夹在巴斯提昂中间,好几次发生争吵所以理所当然的(感到害怕)。【嗯?啊,等下,这么说,不会再来学校了吗?】
【说什么话!已经不是什么平民了哟!也不是什么贵族了!,海布里塔尼亚女王,很大程度上不怎么会从王城里出来吧】
【诶诶!?那…….想和那家伙见面的话……………】
【说家伙什么的你是不敬吗?不叫伊丽莎白女王陛下的话。】
【真的假的………做了女王的话…….】
【已经不是一个世界了】
【如果不是外交场合就见不到了吗。我,外交使节什么的还是可以做到的哦!?】
【诶,说使节…….贝鲁加尼亚的!?难道你的家族,是名门望家吗?的确听说是伯爵家什么?】
伯爵出身在贵族里算是地位比较高的,但是要代表国家的话还是不行的。不过正因如此,用了做伪装的身份了。
和女生的对话,总算令巴斯提昂冷静了下来。
【嗯…….好像……是,欧列吉,巴库津库】
【这个话题先不管。贝鲁加尼亚帝国的伯爵,要谒见海布里塔尼亚女王什么的,不是相当困难吗?】
【也是——啊】
实际上,巴斯提昂是第三皇子,皇族的立场的话也许有见面的机会。
但是,作为外交使节访问,要和皇帝的亲笔信,外交文章一起,把自作的物语一起送上去吗?
不可能啊。(你还在意你那狗屁中二文啊!)
【………呐,刚才…….说了会成为新女王陛下……的话吧?】
【那又如何?】
【这样的话,还没有成为新女王的意思吗!?】
巴斯提昂的逼问,使女生害怕得后退了几步。
【是,是的…海布里塔尼亚是经过《晓之宣言》之后,新女王陛下才即位的】
这么说的话,好像有听闻过。
现任女王驾崩的时候,应该会有《无声的七日里》的服丧,但是这还是不要说出来。
就算是巴斯提昂,这种程度的话也不会分不清。
【总之,现在还不是新女王吧。好!要给的话,只有趁现在了!】
【什,什么?】
【我在那家伙成为女王之前,无论如何,不见上一面不行!】
【这么说….就是,有什么想要传达的事情吗?】
【呃?嗯,算是那样吧】
既然写了物语,当然想要给她吧。
对于巴斯提昂来说肯定想着——这个超帅气的! 之类的。
女生微微红起了脸颊。
【咿呀~身份不同的恋爱呢!而且还是超越国界的!】
【才不是那种类型的物语哦?】
巴斯提昂所写的是“我的右手寄宿着魔法,与来自魔界的恶魔啵啵啵战斗的故事”……
呼呼,少女摇起了头。
眼里仿佛看到梦一般发着亮光。
【没事的!没什么害羞的!如果是这样的事会不如说会应援呢!】
【…………好的………】
总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是,比起遭人反感,理解错也好,应援的话就是帮忙了。
不不打听下行踪不行。
【伊丽莎她,现在人在哪里?乘马车去王城了?】
女生皱了皱眉头强度着【不是伊丽莎,是伊丽莎白大人】,回答了。
【马车从街道这边出发的话,现在不是应该在去艾普鲁多车站的路上吗?大概,我想还没有到吧。比我们从宿舍出来的时候,稍微早一点出发的。】
挂在教室墙壁上的时钟不是什么可靠的东西。
巴斯提昂从制服的内侧,拿出了怀表。
【还有30分钟的样子。去艾普鲁多的话,马车做得到吗?】
【呃。考虑到等待汽车的时间,也许追得上?】
就算那样,到了汽车出发的时间的话,也一样见不到。
呼——,的用力吸了口气。
【最近,有点不检点我是知道的…….真的出发了的话,就算半路上追上也可以吧。】
【诶?】
【就是这样,我要早退了。老师那里的话就拜托了】
巴斯提昂抱起书包,飞奔出教室。
同班同学们一片哗然。
感觉有点微妙误会的那个女生,甩着手绢鼓励着。
还不是什么女王的话,就可以把书当面交给她了吧。
要听到感谢或许有点难,以伊丽莎认真的程度,一定会用手写一份的。
巴斯提昂一股漫不经心,因为怎么说他也不了解海布里塔尼亚王国个政治形势。
在四月寒冷的空气中喘着气奔跑。
久违的全力奔跑。
胸口好疼。
因为妨碍到跑步,把黑色封面的书拿出来,书包则扔到路边上。
把自己写的书收入腹中,用腰带拉紧以防掉落。
上学用的皮靴扁瘪变形了。
并不是做工不好。
本来,比马车还要快的跑速的人类用鞋子,根本不存在(为了老婆也真是够拼的!)骑士名为库拉巴姆.
从先代开始侍奉海布里塔尼亚王家的名家的长男。
拥有千锤百炼的剑技,成于胸的一族之荣耀,成为女王之盾的觉悟,面对此次任务。
纵使法律改变,技术革新改变人们的生活,作为近卫骑士重视着传统,守护着自古以来的习俗就算如此,这次硬是用了王家的马车做诱饵。
委托了绯红色的斗篷六人的部下们,誓言守护浓绿色的马车。
他们或许会被刺伤倒下也说不定。
正是明知道如此依然接受。真正的爱国者们。
顺利的话,库拉巴姆他们六骑士使用汽车,部下们作为诱饵先行,平安的与王女伊丽莎白合流。
虽然也考虑过率领军队迎接,但是女王卧病在床,王城不能空虚。
而且,人生众多的话准备也好移动也好需要相当多的时间。没有那种余韵。
虽然不安但是………
暂且还算顺利。
重视马车的速度,选择了有两头小型马牵引。
圣托多瓦多独立学院,位于海布里塔尼亚王国东边一望无际的乡村田野上。
再稍微向东前进,就可以看见大海。
因为是边境,街道不完全整备,马车站也没有。
到汽车站之前不得不使用马牵引的马车而已,勉强的赶路也做不到。
六骑士高调的前后四骑包围着。库拉巴姆和另外一名伙伴,则与伊丽莎白面对而坐。
马车里有四人。
近卫骑士以为的同行者,只是驾驶着的租借来的马车的主人。
安静的旅途。
从学校出来,伊丽莎白一直保持无言的状态。
【……………….】
【心情,不是很好吗?】
面对库拉哈姆询问,她摇了摇头。
【不,没有问题。虽然是有点紧张……….比起这个,因为有个没能完成约定,有点遗憾。】
【和学友的约定吗?】
【是。虽然这么说,只是孩子间无聊的约定。他也一定会理解的吧】
【那是当然】
库拉巴姆并没有仔细询问,而是拿出精神的点点头——
对方是,男的吧。
从年轻美丽的王女口中,听到童年异性的话题,库拉巴姆的心中荡起了小小的感情波纹……
不需要特别在意,这样断定。伊丽莎白是聪明的女性。不会混淆公私。
她从现在开始,一生都要为国家奉献。
不知不觉,库拉巴
姆的视线停留在了伊丽莎白身上。
她的视线稍微向下移了移。
【呃……】
【失,失礼了】
库拉巴姆的眼睛赶紧逃往外面。
一片广茂的森林。
在这其中,街道从中剖切开来,没有铺上任何东西。昨晚下的雨,形成坑坑洼洼的水迹。
这次,换伊丽莎白询问了。
【…….先生你,有写过什么物语吗?】
【写,物语吗?不,除了学过写报告书程度以外没有写过任何的。】
【那自然是普通的事情】
【伊丽莎白大人有写吗?】
【没有…….我也没有想过在世间留下自己的物语】
库拉巴姆没有去揣测她的真意,沉默了下来。
说着这个话题时的伊丽莎白,不知为什么让人感觉到了与年龄相符的脆弱幻想。
虽然作为少女来说很有魅力,但是作为一国之主的就不可靠了——
不过,大概没问题。在王城完成即位之后,世俗的迷茫之类的,一定会完全消失。
就像化蛹成蝶的瞬间,(现在就)在那“夹缝”中,库拉巴姆如此考虑着。
枪声,响起了。【知道是近卫却枪口相向……居然还评价我等祖先!别痴人说梦了!】
【这也是为了国家】
库拉巴姆拔出剑,庇护着伊丽莎白。背后就是马车,紧接着就是大片广茂的森林。
由将校带领的海布里塔尼亚军士兵们,架着随时开枪的姿势保持着距离。
距离在三十步左右。
士兵的数量大约三百,并不算多。
但是,剩下的只有库拉巴姆一人,要保护伊丽莎白彻底逃走非常困难。
汗水沿着额头流下来。
【…….大人也是海布里塔尼亚的将军,这位伊丽莎白殿下,是加罗多陛下指明的后继者。难道察觉不到自己手上握着什么吗?】
【事到如今,奉行和平主义的女王,只会阻碍这个国家的发展。连这个都不清楚,近卫骑士的剑也是生锈了】
【你这家伙…………】
看来,他不管是库拉巴姆是近卫骑士,还是少女是伊丽莎白王女的事都知道。
紧接着,枪口指了过来了。
库拉巴姆小声的嘟囔着。
【………请逃走吧,伊丽莎白大人……至少,拖延点时间】
【怎么这样!?……….这不是送死吗?】
【并非期望那样………本人愚笨。诱饵想必被看破了吧】
【到底,为什么……】
【恐怕是玛卡列多王女的心腹欧斯瓦鲁多·库鲁撒多大佐。传闻是一个行动果断迅速的人】
所以,做了警戒了。
经过充分考虑,如果出动军队的和话或许会和女王驾崩的时机重合——于是只用了近卫骑士来迎接。
结果,也不敢说这个判断是错误的。
到底是怎么,让人看穿的?
理由是不清楚,但是在这里埋伏,是不争的事实。
令人绝望的状况。
就算如此,就算只有伊丽莎白也好,也希望她能得救。
库拉巴姆把她藏在自己身后。
【请快走吧!您在的话我无法战斗!】
【死,不可以死啊】
【当然,之后一定会追上你的!】
虽然只是说谎。
侧目送走了伊丽莎白,库拉巴姆拿起剑摆直了姿势。
无数的枪口瞄准着。
向前突进的话,那里便会喷出火焰吧。(那种发射会有烟火的统枪吧)
地上是翻倒的骑士同伴。
自己也,很快会是同样的下场吧…….不能把未来的女王平安无事的带到王城了。只有这个感觉遗憾。
库拉巴姆留下眼泪——
天上的神明啊,要抛弃我等吗?
正在逃走的伊丽莎白。
库拉巴姆掩护着那个身姿站立着。以银色的铠甲,钢制的盾牌,新式的小统枪。战斗的姿态在前面站立着。
敌方的司令官举起了一只手。往下挥了下去。
【——进攻!!】
数不清的枪声,形成了轰鸣。伊丽莎白向着森林深处逃着。
如此残酷的状况完全无法想象,但是,因为不想再给骑士们添加麻烦了。多亏穿着皮革鞋,可以在满地枯枝的林间穿梭。
如果是穿着和礼服配套的鞋子的话,连跑都不能跑吧。
但是,终究只是十六岁的少女。
不能像训练有素的军人的脚力那样。
就算他们被轻装铠甲缠身,手持统枪也一样。
数不清的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货真价实三百士兵。要隐蔽起来必定很难吧。
枪声响起。
在奔跑着的伊丽莎白前方的树干上炸裂了开了。
攻击了。
已经被看见身影了吗。
枪声,让周围的士兵们包围了过来。发现了!士兵们的声音说着。听到了笑声。
就像是狩猎狐狸一样。
伊丽莎白从前开始就不喜欢猎狐,如果能活下来的话,一生,绝对发誓再也不猎狐了。
枪声。
肩头擦过一阵炽热。
【咿!?】
不仅是冲击的疼痛,因为惊吓而脚下不稳。
跌倒了。
手触碰到的地方时滚动的干树枝地面。
【!!】
小指擦过树枝,血渗了出来。
搞定了!士兵的声音传达着
还——还可以动。
逃跑。
………但那又如何?站起来继续逃走的话,一定又会被狙击吧。
肯定,这次会被击中的。
迎头一击的话,或许不会疼。要是先击中脚。击中腹部的话应该非常疼苦。
【呜呜…呜】
不管怎样也,只能到这了。
为了让自己逃跑的库拉巴姆也好,在自己身前阵亡的近卫骑士没也好,感觉很抱歉。
还有选择后继者的女王也,在这种地方丧命,一定会很失望吧。
玛卡列多成为女王的话,会引发战争吧。
那个辉耀的表姐。虽然和她没说过多少话,但是“政治什么的不清楚,只要不无聊就可以了”的笑着的样子印象。
国民直接也是,开战论高涨也是知道的。
但也只是男性的话题。
失去了父亲或者丈夫,哥哥或者弟弟的女性们,无法守护感到抱歉。
那些开战论者,只是没有遭遇现在自己的境遇而已——拿着枪的士兵,确实的夺走了性命。
如此残酷的,惨烈的,连出身都后悔的憎恨中终结,他们了解的话……一定不会再去考虑什么战争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传来士兵们的声音。
【是我的子弹打中的!】
【不,我的才是!】
【傻话!是我(把她)阻拦下来的!】
【要说击中的才是我!】
就像节日一样。
注意到目标还生还的话,他们,会怎么做呢。
士兵们沿着血迹,发现了伊丽莎白。
目光重合。
还活着!不知道是谁如此叫到。
他们兴奋的吐息着。
像野兽一样嚎叫。
随时袭击过来的男人的身姿——
伊丽莎白甚至连最后能不能保持意识的自信都没有。
好可怕。
好可怕。
连祈祷都忘了。
就这样,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那把耳熟的声音。
【伊丽莎——啊啊啊!!!!!!!!!!!!!!!!!!!!!!!!!!!!!!!!!!!!!】那个少年,从林间以风一样的速度飞奔而来。
然后少年,把拿着枪的士兵,比野兽还强的(把他们)打倒在地。
然后这个少年,把倒在地上的伊丽莎白,比骑士还强烈抱了起来。
枪声响起。
比那还要快的少年向地面一登。
近在眼前刚才伊丽莎白躺着的地面,被子弹交织。
尽管他抱着一个人,但却就像森林里住着的驯鹿那样机敏,在树木间闪电般急行。
脸色浮现着笑容。
【笨!当面对那样货真价实的露出杀气来的!不是已经告诉过你要用大叫来反击吗!】
【那,那样的…….呃…….】
【说话咬到舌头了吗?伊丽莎?】
抱着自己的少女的脸,立刻靠了过来。
是已经做好不会再见的觉悟的他。
【——巴斯提昂!】
【干嘛?】
【为,为什么,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因为)约定了吧】
他一副什么都没有的脸,不仅仅像是风,就像是乘上汽车的速度在森林里飞驰。
咔,咔,登在地面上的声音有如马蹄声。
【约,约定………?】
【喂!坚持写到最后就读读我的最高杰作那个啊!】
【…笨蛋是吗?】
【等…难道是骗我的吗!?】
【才不是骗你的。虽然不是骗你的………但是……就为了那个约定,就做了追上马车这样的事情】
而且,还从持枪士兵中救了她。
巴斯提昂的眉头皱了皱眉。
【按照我的计划,在伊丽莎在车站乘车之前把书交出来而已。因为你是个勤快的人,感谢我想应该回手写的】
【虽然那种程度的是会写……………】
【如果是那样就….,不过,马死了,人也过世了,马车又倒下了。】
【………….】
想起死去的驭马人和骑士们,伊丽莎白加重了呼吸。
巴斯提昂是习惯了人死人亡吗?样子完全没有动摇。
【从衣着判断,那些是迎接的骑士们,但是却没有发现伊丽莎的尸体。然后,听到森林里传来的咚啪声,一般,都会认为去追你了吧。】
【一般,感觉到危险的话应该逃跑才对】
【真是笨蛋呢,伊丽莎你】
【诶?】
【如果是那样,不就读不了我的最高杰作了嘛。明明难得通宵写的。】
【………….你才是,笨蛋啊………】
【是,是?】
【真真正正的……大笨蛋。】
泪声。
【等!?喂伊丽莎,有什么好哭的啊!?哪里疼吗!?被打到哪里了吗!?】
少女用手指擦拭着乱溢出的眼泪。
摇了摇小小头。
【没有什么,疼的地方……我没事……】
自己没有任何疼痛。
只是对死去的人们感到悲伤。对被拯救感到庆幸。悲伤与安心与悔恨……的感情(一起)溢出来。
眼角忍不住的一股温热。
巴斯提昂疲惫的声音传来。
【饶了我吧。我的最高杰作虽然了不起的完美,读之前就感动得流泪了吗?】
【…….呆子】
原野上比马还快的身影,巴斯提昂他,穿出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