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放学后。
一来到委员会室,玲奈正好也在,于是我向她问了有关那封黑函的事。
「抱歉,冒昧这么问,但玲奈同学,你昨天是不是有在我的鞋柜里摆了一封有点特别,或者说是独具个性的信?」
于是,玲奈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我的猜测果然猜中了。
「呃,那么我接下来想问你几件事。首先,为何你要用剪报来拼出这封信呢?」
「因为要是被人发现是我写的,我会很难为情。还有,我希望能加深时政同学的印象。」
「原、原来如此……」
那的确是让我印象深刻。
虽然是坏的方面。
「第二,我们当时也才认识一天吧?为何你会写下那么激烈——或者说,那么强烈的内容呢?」
「……因为时政同学是个杰出的人,不但人温柔、帮了我的忙,甚至愿意跟我这种人交朋友。」
「我倒觉得,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不,我是真心这么认为的……可是我听说男生的心是善变的,像我这样的人,也许没多久就会忘了。」
不,我可是想忘都忘不了。
「所以我心想,该怎么做才能跟时政同学变得要好,并且留下时政同学的心。最后得出『只要有肉体关系就行了』的结论。」
「这办法还真极端啊!?」
「可是,这么下流的事我实在是没胆说出口,只好将它写进情书,内容却因此变得太过激烈,害我最后没勇气署名。」
我觉得,那应该已经不叫情书了……
「我只想着表达自己的心意,却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想怎么做。最后的成品就是像那样的一封情书。」
「还真是糟糕透顶的终点啊……」
……啊,糟了,不小心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而再次听了我老实的感想,玲奈一副眼看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看样子……我果然造成你的困扰了……」
「不、不会啦,说造成困扰也太……」
我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打圆场。
另外,一旁的明日奈此刻正以一副「干嘛把人家弄哭啦」的眼神瞧着我。
这是我的错吗?
「呃~反正我对这种信很习惯了啦。毕竟我常常收到那种热烈的情书——」
「 「常收到!?」 」
希跟明日奈不知为何反应特别大。
我有种预感,觉得这个谎言还是别再继续说下去比较好。
「啊,抱歉,刚刚那是骗你的,只是虚荣心作祟。其实,我也常写像你这样的情书——」
「 「常常写!?」 」
「——我说你们拜托一下,能不能稍微安静一会儿?」
对啦,我确实不曾看过,也不曾听过像这样的情书。
没想到就在这时,玲奈她竟然这么说了。
「我想看看时政同学写的、热烈的情书。」
刚刚那句无关紧要的话,竟然引起了她的兴致。
而且听了她的要求,希跟明日奈也一副趋之若鹜的样子,跟着附和。
「『第一届·热烈情书冠军赛』。时政同学,你就试着写一封寄给我的情书吧。」
「啊?为何会扯到那边去?」
「如果要写给希,那就同样写一封给我吧。」
「等等,我可从来没说要写——」
「反正时政你照做就对了啦……我也会顺便写给你,当作是消磨时间。」
「喔,这主意听起来不错呢。大家一起互写情书吧。」
「能、能让我一起参加吗?」
「当然可以呀。时政,没问题吧?」
「咦?呃……」
这事态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却是个让情书一事不了了之的好机会。
也许,这正是她们俩替我解围的方式。
「好吧,我明白了。只要写出热烈的情书就行了吧?」
如此这般,我们四人开始互写情书给对方。
「——等一下。你刚说互写情书,可是实际上我一个人得写三封吧?」
我的文笔并不算好,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对我很不利。
「能不能好歹分成两人一组?」
「你在胡说些什么?现场可是有三个女生耶!假设我跟希一组,到时候岂不是得写情书给希吗?」
「这也不至于办不到吧?」
「时政同学,请你将心比心。要是突然有人叫你写封言情并茂的情书给雾岛宗助同学,你能毫不犹豫地写出来吗?」
「——对不起,是我错了。这我实在是办不到。」
最后我承认过错,乖乖地准备三封热烈的情书。
我们分别坐上位置,在仿佛应考的气氛里开始写起情书。
唉……情书吗……我究竟该写些什么才好……
我伤着脑筋,眼前的原稿依旧是一片空白。
时间自顾自地分秒流逝。
「时政你得写三封信,所以速度要比我们快三倍才写得完啊。」
而大概是看到我毫无进展,明日奈以蛮横的口吻叮嘱我。
「要是我们写完了,你那边还是一片空白,我就要把橡皮擦屑倒进你背后。」
「你以前是不是说过同样的话!?」
她就这么想把橡皮擦屑倒进我背后吗?
于是被埋下紧张感的我,边伤着脑筋边开始下笔。
我现在需要的是速度,因此也没想太多,一列列将稿纸填满。
就这样过了约三十分钟后,我完成了三封情书。
而玲奈她们也正好在此刻写完,看来这次应该可以免受橡皮擦屑的折腾。
将情书重新看过一遍后,我们起身并互相交换情书。
这种感觉虽然呆板又机械化,但既然是冠军赛,也只能说是无可奈何的事。
「——啊,对了。」
就在即将进行交换时,明日奈不知想到了什么,制止了大家。
「我突然想到,就这样交给对方实在很没意思,我们何不先朗诵完再给呢?」
真是害死人的提议。
居然要我朗诵这些情书,这究竟是哪门子的羞耻玩法啊?
我转头瞧着希,她也同样面露动摇。
「咦~这样太难为情了啦。不过……我赞成时政同学念给我们听。」
「只有我念!?」
「我也想听时政同学念。」
「连玲奈同学都这么说?可是先等一下,只有我朗诵未免太不公平了,要念就大家一起念吧。」
「也就是说,时政想听我们朗诵,享受一下兴奋的快感。」
「我才不会兴奋好吗!」
「你兴奋一下啦!」
「这、咦咦咦咦~?」
「我们可是特地为你而念,你不只要兴奋,更要感动到痛哭流涕才行。」
「……真、真的十分抱歉……」
经历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我们最后决定互相朗诵自己的情书给对方听。
而猜拳的结果,由希、明日奈、玲奈依序朗诵。
首先,我跟希面对面。
她说她要先把难为情的事处理完毕,好专心听我朗诵,因此由她先开始。
于是,她羞涩地念起手里的信。
「『时政同学你好。最近,我老是想着时政同学的事,例如在上课时,总是不知不觉地瞧着时政同学,听不进老师教的课。你要怎么赔我?请负起责任,让我成为你的女朋友。』」
……哇。
尽管晓得这封情书是虚构的,但一想到如果希真的这样思慕自己,感觉实在是太令人欢欣雀跃了。
「『每天晚上睡觉前也好,钻进被窝后也罢,我一定会想起时政同学。想着今天跟你聊了好多、明天又该聊些什么好,至少有一个小时睡不着觉,也因此每天都睡眠不足。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影响到健康,因此时政同学,请让我成为你的女朋友吧。』」
想我想到睡眠不足吗……
真希望我也有机会给人带来这样的困扰。
「『或者说,请干脆跟我结婚吧。我希望能让时政同学天天品尝我的味噌汤,希望死后能跟时政同学葬在一起。』」
嗯嗯嗯,收到女生的主动求婚可是男人的梦想呢。
「『并且,要是时政同学早一步辞世,我将会立刻自杀,陪时政同学一同上路。时政同学缺席的世界,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太沉重了啦!!」
这封情书怎么好像愈来愈沉重了。
「『而要是我先辞世,请时政同学立刻到天堂陪我。要是胆敢在我死后留在人间,移情别恋,我将会使出浑身解数咒死时政同学。』」
「太可怕太可怕太可怕了!你干嘛想得那么远啦!拜托想些更快乐的事情好吗!」
由于状况不太对劲,我打断了她的朗诵。
于是,希不知为何一脸娇羞。
「原来时政同学也这么认为吗?其实我当时也在想,要不要详细描写怀孕的过程——」
「我不是
叫你深入描写那种事啦!比方说希望到游乐园约会,或者到夜景很美的餐厅共进晚餐之类,明明就有一堆值得期待的事吧!」
「……想不到时政同学还挺浪漫的。」
「是你省略掉太多步骤了啦!」
总之,希的情书似乎就到此为止。以咒死人为结尾的这封信,究竟算哪门子的情书啊?
虽然我的确是感受到她热烈的情感了。
……好吧,接着轮到我朗诵了。
我先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开始朗诵。
「『希,我跟你虽然是幼稚园以来的朋友,但暌违三年后再次在学园内见到你时,我却认不出你了。如今的你不但聪明,又这么受其他男生欢迎,对我来说,你就仿佛开在峭壁上的花那样高攀不起。』」
「我才没有长在峭壁上好吗!拜托你别这么轻易放弃啦!」
「……『但希却跟我成了好朋友。你肯加入风纪委员会,对我来说就宛如奇迹一般。』」
「没这回事!委员会这种东西,不管有几个我都愿意加入!」
「——我说,能麻烦一下吗?」
这下我不得不中断。
「可不可以别为这封情书加油打气?这样我实在很难念下去。」
于是希嘟起了嘴。
「咦~可是我很担心时政你误会我呀。」
「不,我很感谢你的体贴,但拜托你先听完它吧。」
「是~收到。」
希似乎听进了我的话,轻轻跟我敬个礼。
「那么我继续念下去……『希对我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但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对希的情感绝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
「呜喵~!!」
希似乎突然失神,发出奇怪的惨叫声并当场倒下。
「希!!你不要紧吧!?」
「不、不用在意我……继续朗诵吧。」
「你要我对昏倒的你置之不理吗!?」
「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这、这样啊?」
听我这么一问,希轻轻点了个头。
如果不要紧的话,她为何会突然昏倒啊?
「那,我真的要继续啰……『若你愿意当我的情人,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过得很幸福。』」
「哼喵!」
「『要我说上几万次都行,我喜欢你。』」
「啊嘻呀!」
「『希,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吧!』」
「呼喵哇啊啊啊!」
我每念一句,希就承受一次攻击,发出意义不明的怪声。
她真的不要紧吗?
而且在她隔壁的明日奈,正仿佛念咒般不断重复念着「这只是假情书,这只是假情书,这只是假情书」。
而再隔壁的玲奈,则是一边念着「一夫多妻制何时才能通过修法……」,同时像是不知在对谁祈祷。
这是什么混乱的场景……
「太厉害了,时政同学,真是太厉害了……光是能交往就已经够幸福了,竟然还能听你说这么多次『喜欢』……」
气喘吁吁的希,带着恍惚的表情嘀咕着。
虽然搞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不过看来那封信的内容姑且是满足了她。
而由于她说自己的症状晚点就会康复,因此我们开始进行下一封情书的朗读。
我们——我跟明日奈。
明日奈与我面对着面,羞涩地打开信纸。
「呃……『标题: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当你女朋友』。」
「情书还有标题的吗!?」
「啰、啰嗦!安静听我念啦!」
「……对不起。」
我被她责备了,就像我之前对希做过的一样。
「那么我要念了……『我很久以前就常想,像时政这种磨磨蹭蹭不够积极的人,最好是找个能拖着自己前进的女生当女朋友,例如像我这种的。』」
「…………」
嗯……这应该是情书没错吧?
我怎么觉得人格遭受轻微的否定?
「『然后,时政其实是个爱撒娇的人对吧?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可是个有母爱的人,正好能接纳你这种习性。』」
我就这么被她冠上爱撒娇的刻板印象。
「『然后,我前不久用星河明日奈这个姓名去给人分析,结果好像是说若我能改姓星河,运势将会无人可比。所以我心想,既然这样,冠上你们家的姓氏似乎也不错。』」
她竟然为了这种空泛的理由跟人结婚。
「『最后,我家很有钱。』」
「还真是说得直截了当啊!」
这人竟然打算把金钱利诱当成最终手段。
……话说回来,想不到情书这种东西,还挺能表现出个性的。
相较于希的抒发情怀,明日奈则是从头到尾都在推销自己。
而且,就是不肯说出『喜欢』两个字。
「『所以说你跟我交往才是最佳的选择。我都说得这么多了,要是你依然跑去跟其他女生交往,我就要使出浑身解数咒死你喔。』」
「可不可以别把咒人死当成最终手段啊!?」
明明过程天差地别,为何她的结尾会跟希一模一样啊?
「就这样了……所以,你有什么感觉?」
摺起信纸的明日奈向我询问感想。
……怎么办?
完全无法打动人心——我总不能就这样老实回答她……
「——啊。话说那个姓名分析,你是真的有去算过吗?」
「没错,那部分是真人真事。」
「喔……我有个单纯的疑问。除了我以外,你还认识其他姓星河的人吗?」
「啊?为何你会这么觉得?」
「不然没其他可能了吧?毕竟你总不会想跟我这种人结婚——」
下一秒,只见明日奈原先就泛着红晕的脸,这下连耳根都一片通红。
「那、那根本不是重点好吗!我、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试着算算看!」
「以防万一?」
「不、不对,不是这个意思!!我的假设对象当然是其他的星河!!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喔~原来真的是这样。」
看来明日奈认识的朋友里,还有其他跟我一样姓星河的人。
我还以为这个姓氏很罕见,只能说世上还真多巧合。
正当我如此想着时,依旧心慌未定的明日奈要我赶紧朗诵情书。
于是我摊开稿纸。
「嗯……『明日奈你总是这么自由奔放,顺从自己的真心而活,一直是我仰慕的对象。』」
「没错,好好崇拜我吧。」
「……『因此,要是想跟明日奈你交往,势必得先满足你的各种任性要求。』」
「什么嘛,说得真是失礼。」
「『但我愿意竭尽所能满足这份任性。所以明日奈,今后要是有所吩咐,请尽管托付给我一人。』」
「这、这样喔?算你有志气。」
「『因为,我想要独占明日奈的笑容。』」
「唔吼!!」
明日奈突然变成了猩猩。
抬头一瞧,只见她双手捂着嘴,不知为何垂下了头。
那症状看起来跟希一模一样。
看她这个样子让我不禁有点担心,但情书内容所剩无几,所以我决定先把它念完再说。
「『我喜欢明日奈,。要你想要,要我称你为『大小姐』或『女神』都行,因此求求你,请务必和我交往。』」
这封情书就这样,以主动进击的告白做结尾。
然而明日奈依旧垂着头,毫无反应。
不对……仔细一瞧,她之所以捂着嘴,原来是为了想办法压抑自己的傻笑。
「……这、这内容实在比想象的更不妙……」
我念完后过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听到明日奈的低声嘀咕。
……看她边嚷着「不妙」边忍着笑意,难不成我的情书这么滑稽吗?
枉费我当初写得如此投入,这反应还真让人有些失望啊。
题外话,在她身旁的希如今正捂着耳朵,一个人默念着「这只是虚构情节,这只是虚构情节,这只是虚构情节」。
意思是跟实际人物完全无关吗?
而玲奈则是不知为何,也在一旁念着「有哪个国家承认一夫多妻制啊……」,开始研究如何移民国外。
看样子,大家今天似乎都不太对劲。
总而言之,既然情书交换完毕,接下来轮到排在最后的玲奈。
她身为本次冠军赛的始作俑者,投入的心力自然也是与众不同。
在紧张的氛围环绕下,玲奈开始朗诵。
「『时政同学对我来说,就像神一样。』」
不妙,她第一句的格局就与众不同。
元祖的魄力果真是不同凡响。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能感应得到,我们之间肯定是被上辈子延续下来、牢不可分的缘分连系在一起。』」
她突然讲起了怪力乱神。
「『——以上是开玩
笑的。』」
好险好险,原来是玩笑话。
「『自从跟时政同学相处,我的心深受你那温柔和善的个性所吸引。要是能跟时政同学结为连理,我相信此生肯定能过得幸福无忧。』」
就算你这么笃定,我也没办法保证就是了。
「『因此,我希望你能赐予我幸福。而相对的,我愿意把自己交给时政同学,不管是怎样蹂躏摧残、千刀万剐,我都不会介意。』」
什么蹂躏摧残、千刀万剐的,我可一点都不想动手。
「『要是拒绝,我就要咒死你。』」
「到最后终究难逃被诅咒的命运吗!?」
这三人奇迹般的巧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情书就到此为止……请问还可以吗?」
「呃……怎么说呢,我感觉到你的心意了,嗯。」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
我不知道玲奈对自己的哪一段最为满意,只看到她露出开心的微笑。
……好吧,既然她很满足,那么就这样吧。
接下来轮到我念情书。
「那么我要念了……『尽管才相遇几天,但我觉得,玲奈同学是名温柔体贴的女性。』」
「我很荣幸。」
「『而且不止心地善良,个性也一样积极。这点由创立服侍委员会一事,就能看得出来。』」
「不,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还不够成熟。请时政同学好好蹂躏摧残我,让我蜕变为成熟的女性。」
怎么连这种时候也扯到蹂躏摧残。
倒是她所谓的蹂躏摧残,具体来说究竟是怎样的行为啊?
尽管纳闷不已,但我还是姑且先朗诵下去。
「『而我就是情不自禁,喜欢上这样的玲奈同学。』」
「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吧!?」
的确不是真的。
「『尽管才认识没多久,但希望今后的日子里,我们能对彼此有更深入的了解。』……就这样。」
至此,我的情书终于朗诵完毕。
……这场当初不知是为了什么而举办的『热烈情书冠军赛』,不知玲奈她满不满意呢?
我边想边抬起头,却听到玲奈提出这样的要求。
「请问……时政同学,那封信能送给我吗?」
「咦?喔,好啊,这有什么问题。」
于是我将任务告一段落的稿纸交给了玲奈。
「谢谢你,时政同学,我好开心。」
「这样啊?你开心的话就好。」
话刚说完,我的目光跟希对上。
「……时政同学,我也想把你的那封情书带回家。」
「嗯,好啊。」
「啊,不公平!我也要拿走我的那封!」
说着,两人你争我夺似地,分别从我手上抽走了情书。
而且我跟明明才刚念完没多久,她们却又摊开那些信瞧了一遍。
瞧她们三人似乎很开心……我却反倒有些难为情。
「——啊,我看我也带你们的情书回家当纪念好了。大家应该不介意吧?」
「这可不行喔。」
「我不要。」
「做不到。」
「三人竟然异口同声拒绝!?」
我无法接受。难道他们没有所谓等价交换的概念吗?
「抱歉了,时政同学。因为……人家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的心境和她相同。」
「再说啊,这种信哪可能说给就给啊?时政你实在是太粗线条了。」
「…………」
等等,那么一口就答应送她们的我立场何在?
「希,你看你看,上面写着『我想要独占明日奈的笑容』耶。」
「不止是你,我的信里也写了『我对希的情感,绝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喔。你看,就在这儿。」
「够了!不要再朗诵了!」
「我这封竟然写着『求求你,请务必和我交往。』」
「我的更精彩喔,『希,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吧!』」
「杀了我吧!你们不如把我杀了算了!」
尽管许多地方令人难以释怀,本届冠军赛到此拉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