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战争》
太公望
VS
贞德·达尔克
主战场:水晶宫
胜利条件:敌对《英雄》的讨伐
胜利报酬: 安特勒斯岛的割让
的『种族旗』
「发……发生……」
发生什么事了——。
蒂法莉西娅呆愣地嘀咕。
「为何…………会和……进行《英雄战争》?还,还是在这时候?……以水晶宫为舞台?而且,为什么的胜利报酬会设定为的『种族旗』——」
就算按照礼司说的,将疑点说出来整理也还是没能厘清。
列举出来的事实已经超过了蒂法莉西娅的理解能力,只能挤出‘为什么’一句话。
尽管不能理解却无法移开视线,蒂法莉西娅紧盯着上空,与之相反。
「……原来如此」
冷静地这么说的礼司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可靠。
在给人无所不知感觉的礼司面前,反射性的想要向他一探究竟。
——不行。
轻轻摇了摇头。
不能开口,不然就只是原地踏步了。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蒂法莉西娅小小的做了个深呼吸,聚集仅存的理性努力思考。
这荒诞无稽的状况,极其不可思议的事实。
为何能够将的『种族旗』设为《英雄战争》的胜利报酬呢?
蒂法莉西娅不禁触摸自己脖子上带着的庸俗项圈——的『种族旗』,僵硬着身体。
原本『种族旗』只有在同盟成立时才会成为对方的所有物。
假若与缔结同盟则另当别论,可时下同盟尚未成立。
如此一来,这个『种族旗』应当仍是的所有物。
由此,作为的胜利报酬便无效,这场《英雄战争》也不可能成立。
本不可能成立。
但是,事实上《英雄战争》确实是成立了。
也就是说的『种族旗』的所有权如今已转移到名下。
于是将『种族旗』作为诱饵将卷进来,强行把跟的对决——
「我想蒂法蒂法应该是误会了吧?」
太公望突然插话,蒂法莉西娅抬起头来。
在依然带着开朗笑容的太公望身旁。
露出高雅微笑的塞蕾接过《英雄》的话说道。
「我们为何会拘泥于跟的结盟」
「拘泥于结盟……?」
「我们一次都没说过不跟结盟吧?」
尽管对结盟的内容有所隐瞒,但是不结盟这种话确实一次都没说过。
不如说与她们的会谈总是以结盟为前提。
「可,可是同盟还没有成立——」
「你再仔细想想,提出童真争夺战时我们是怎么设定条件的?」
——若夺下礼司亲的第一次就算赢,‘本次缔结的同盟’由主导。
「啊——」
确实是这么说的。
明言结盟。
「而且,蒂法蒂法在向礼司亲挑战时不是也说过吗?」
咕噜咕噜地用钓竿打圈圈。
当时本应不在场的《英雄》说道。
「“【一决胜负】成立的瞬间,我们的目的就自动达成了(胜利)”——对吧」
跟蒂法莉西娅向礼司挑战,【一决胜负】成立时就达成真正目的一样。
在围绕同盟主导权的【一决胜负】成立时,就达成了得到的『种族旗』的本来目的——。
换句话说,她们。
「打从一开始目标就是得到的『种族旗』……?」
「不是啦」
礼司干脆地否定了。
蒂法莉西娅迷惑地看向自家的《英雄》。
「这些家伙的做法要更加毒辣。能缔结支配性的同盟固然好,一旦可能性有所动摇便连同结盟一事卖给其他种族,做好了两手准备」
两手准备。
原本就不看好。但是,一旦发现是块肥肉态度就180°大转,想要缔结同盟。
而一明白同盟无法以对自身有利的形式成立,便高价卖给其他种族——而且还是敌视的种族。
本来,只要被挑战的一方说『不接受条件』,《英雄战争》就绝对无法举行。
正因为如此,尽管处于《英雄》不在的战力极其不利的状况却能维持不变,国力远远无法与之匹敌的也不会马上就被击溃。
处于这种不利状况之下的种族,除非逼不得已,不然是不会接受毫无胜算的《英雄战争》的。
是的,正是处于不与他种族结盟就无法维持生存的经济状况,而为结盟所需的『种族旗』却被敌对种族夺走这一被逼无奈的情况。
为此事先便设好了连环套。
尽管如此还是无法接受。
「为何要举行《英雄战争》——」
事关种族全体的契约只要《誓约者》点头就没问题了。只要是双方种族都能接受的内容,根本没必要特意进行《英雄战争》。
《英雄战争》仅仅是最终手段才对——
「那当然是因为这样更有利啦」
「有利……?」
「想让其他种族认可其是『世界的管理者』,以压倒性胜利赢下《英雄战争》能够展现自己,而将从手中解救出来更是升华印象。另一方面,对宣传和平主义的来说,输了《英雄战争》导致的『种族旗』被夺走,可以给其他种族植入无能的和平主义者的印象」
「但,但是这两种主张不是相互矛盾了——」
「不矛盾哦。毫无关系的其他种族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实,重要的是表面上合乎道理就行了,只要合乎道理之后怎么编都行。而且,比起——背地里缔结契约,这样更能树立起良好印象吧」
「印象……为了这种东西」
「就是这种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多少次都会这么回答哦?情报决定一切」
无论是还是。
都并不只是专注于眼前的战斗,而是时刻未雨绸缪。
而蒂法莉西娅正好被卷入其中。
「顺便说一下,既然同盟已经缔结,我们的『种族旗』也转移到那边了,你们是拿着也好,卖给其他种族也罢,悉听尊便 ♪」
「——」
与不同,原本就没必要与其他种族结盟,更何况无意争斗,『种族旗』被怎么处置都无所谓。
无论与哪个种族缔结同盟都无所谓。
自《英雄》出现以来『种族旗』就只是用于结盟。
不与其他种族结盟就无法维持,为此无论如何都需要『种族旗』的——只有为了取回『种族旗』挽回不利交涉立场的而已。
「早叫你们老实结盟却不听」
对着遗憾地这么说的太公望,礼司不紧不慢地轻声说道。
「比起一瞬间被啃食殆尽,还不如被更弱的蚕食是吗?」
「说的真难听呢礼司亲~。——先手制胜可是战略的常理吧?」
「我们对我们是弱小的种族有自知之明,为了补足弱小的部分,依靠一下外人也是可以有的」
「没错没错~♪——等到亡羊补牢就为时已晚了」
覆水难收。
那就在水泼出去之前出手——。
有道理是有道理。
「用弱小当挡箭牌,将卑劣的手段正当化——真是了不得的和平主义者啊」
面对礼司的讽刺,太公望和塞蕾只是面带微笑。
「这我也说过了哟」
「我们关心的——一直都是我们自己」
「进展顺利的话就顺势结盟,反之」
往旁边走了一步,太公望自然而然地看向上空。
「就将同盟权让给想要的种族——哦♪」
宣言的同时。
那个突然从空中出现,展开犹如天之御使的神圣双翼,缓缓地降落到海中都市——太公望和塞蕾的正中间。
身体被黑白色衣装所包裹的少女,收起双翼,双手置于膝前。
薄紫色头发随身摇摆,行了一礼。
双色瞳以及黑白分明的双翼,看起来异常显眼。
「——遵循契约而来……在此参上」(小P:你就是老子的Master吗)
说话莫名的生硬。
她的外表。
更重要的是背后的双翼——蒂法莉西娅睁大了眼睛。
「难道……是」
「、吗」
礼司静静地接过话,少女带着职业微笑、
「正是。咱*……我就是[天来机关]的第一巫女,名为阿尔法·斯塔西斯*。这厢有礼了」(注:这里用的是男性的自称,僕。阿尔法:Alpha,伊卡洛斯么,233。)
深深行了一礼。
◇◆◇
刚来这个世界。
了解到创造《大誓约魔法》的六种族。
礼司第一个疑问就是『为何要做出这种没用的东西』。
成为创造《大誓约魔法》的契机是古老的——[七灭战]。
那场战争中,只
有一个种族可以确实地得到世界。
魔力自不用说,比起其它肉体性能的优秀,拥有看穿未来的绝对固有魔法『未来既知』,毁灭了世界六次的。
公然冠以神名,毫不避讳地自称是来自上位空间的——天使。
高洁而卓越,心高气傲地来到地面,老实说要是举行种族统一游戏,首先这一种族毫无疑问是最终BOSS,是摆在礼司的最强neet生活面前的最后一道障壁。
「没想到,的使者居然是幼女修女……」
「——欸?」
在眨巴眨巴眼睛的少女——阿尔法·斯塔西斯面前,礼司陷入沉思。
「不等等,首先符合修女的定义么?虽然的确是神之巫女,但如果不是唯一神教是无法成为修女的。七种族应该有各自的神明概念,而各有各的神明概念也就是说——」
发现礼司叽叽咕咕了半天原来是些无聊的事,蒂法莉西娅放松了下来、
「那个礼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
就算知道是白费力气依然提醒他。
「这人有毛病吧……」
「咦」
「欸?」
「你刚……说什么了?」
貌似从高洁而卓越、心高气傲的口中听到了粗话——。
「——啊,那,那个……没什么哟?」
讪笑。
这做作的笑容瞬间冷场了。
「…………装腔作势」
雷乌悄悄嘀咕,礼司的笑容更深了。
「嘛,这先放一边——将你视为的代表就行了吧?」
听到礼司这么说,阿尔法明显松了口气,直点头、
「呵~,也就是说将《英雄战争》完全交给区区一介巫女啊」
听起来非常刺耳的话语。
少女一度表情僵固,接着又缓缓地做出微笑。
「——是的,您这么认为就行了」
不仅讽刺了,甚至贬低被派到这里的阿尔法。
然而她却仿佛不在意般继续维持笑容。
「再说这场《英雄战争》早就决定立马结束,我只是被派来走个形式而已」
视线笔直地投向身旁的塞蕾和太公望、
「——是喔」
的《誓约者》轻声回答。
——是的。
堵上的『种族旗』的《英雄战争》,非但没有《英雄》之间的战斗,甚至没有任何冲突便草草结束。
既然的目的是将的『种族旗』卖给,那么只要说一句“认输”便能实现。
两种族之间共同需要的是进行过《英雄战争》这一形式。
「希望你们不要误会,我们对你们的各位评价可是很高的」
依旧维持着职业微笑。
的巫女说道。
「明显的弱者以及[劣血种]。接济、拯救、收容那些无处可去、即使有居身之处却绝不幸福、平庸的凡人们,这一慈爱精神是非常美好的」
十指在胸前交叉,闭上双眼作祈祷状,她接着「但是」微微睁开眼。
「与此同时——不得不说是极其危险的存在」
「为——为什么这么说!」
听到蒂法莉西娅立刻抗议,阿尔法微微歪着脑袋说道。
「你是如何看待我们的呢?」
「……欸?」
如何看待?
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礼司笑呵呵地回答。
「可疑,自以为是的正义烦死个人。『世界的管理者』(笑)、天之御使(笑),大概是这样吧?」
「喂,礼,礼司!」
「干嘛,这是事实吧?」
「就,就算是这样,你也得委婉——」(小P:我怎么觉得蒂法蒂法是天然黑)
「想也是」
打断想要圆场的蒂法莉西娅,的巫女咯咯窃笑。
「所以才危险」
斩钉截铁地断言。
「你们的理想非常美好。但是——那与我们的正义水火不容,因为这应当由我们『德高望重之人』为之。坦白说——很碍事」
「那,那是你们的原因吧!?」
「……所以说,正因为对我们不利才叫你们住手啦傻×」(小P:社会很不容易啊,天使也被抢饭碗,你看,炸毛了吧)
「……傻×?」
「——啊,呜,ke,咳……呃~,我说这对我们不利所以请适可而止喔♡」
「……露马脚了」
不知是没听到雷乌的嘀咕,还是故意无视,阿尔法·斯塔西斯强行继续维持职业微笑。
「若你们有力量的话或许可以向我们叫板,但是,你们却没有。没有力量的人就不要照猫画虎,尽给人添麻烦」
所以要击溃。
为了夺回『种族旗』提请交涉时,提出将其獠牙全部剥下的条件,又或是提出绝对不可能接受的条件迫使其接受《英雄战争》。
只要将逼到无法再振作或者接受《英雄战争》,就失去了存活的机会。
就连原本有效的保留回答来拖延时间也只是作茧自缚。
无论作出任何回答,这个脆弱的国家都只能瓦解、消失——。
「当然,由此造成流离失所的人将由我们来保护哟?不过,看你们连自国国民都无法养活,最低限度的衣食住行保障我们还是会做到的。哪里哪里,无需感激。因为这是我们『世界的管理者』的——德高望重之人的义务」
满怀慈爱的职业微笑。
面对这匹敌某个neet《英雄》的可疑笑容,蒂法莉西娅无言以对。
她所说的话一方面温柔有加,另一方面却又非常强势、自以为是。
只有一点不愿承认。
虽然不愿承认——但这是事实。
蒂法莉西娅她们没有力量。
没有力量——才会无法守护。
「——那么,差不多可以了吧?」
关注事态发展的太公望这么说,蒂法莉西娅吓得身体一颤。
和的《英雄战争》。
其中并没有蒂法莉西娅她们介入的余地。
尽管堵上的是的命运,却只能旁观。
所以。
这下子,已经。
回天乏术了——
「像这样听之信之可是你的坏习惯哦」
突然。
只有蒂法莉西娅才能听到,礼司在她耳边小声嘀咕。
「…………欸?」
「说到底你这人的本质就是愚直、太老实、无条件相信他人的善意、还很爱瞎操心、爱唠叨——」
「……干,干嘛突然骂我……」
「因为是事实」
看到礼司满不在乎的样子,蒂法莉西娅正想要抱怨。
「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能够一心一意地笔直向前。这才是——身为neet的我所比不上的」
发现这些话。
其实并不是在骂人。
——因为是事实。
礼司的确这么说了。
事实。
蒂法莉西娅的、事实。
愚直、太老实、无条件相信他人的善意、还很爱瞎操心、爱唠叨,一心一意地笔直向前。
笔直、向前——。
这些话,让蒂法莉西娅的心底不可思议的激动,悄然沸腾起来——
「那么虽然心有不忍——」
认输。在太公望说出口之前。
「——真的这样就行了吗?」
唐突的。
的《英雄》笑了。
双手抱臂,说道。
「没什么含义哟?不过,太公望,算是你精心准备的各种福利的回礼,你真的觉得我没料到这种情况吗?」
以充满挑衅的语气——宣言。
「常败种族,宽容待人、和平主义的。然,实则自私自利,比任何种族都要自我中心,甚至连眼前的胜利也置之度外。厚颜无耻地依附于其他种族——你觉得我会没想到吗?」
礼司的话让缓和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呀哈,礼司亲也真是有够拼的呢♪」
的《英雄》只是游刃有余地笑着应对。
「你这么说不是等同承认自己无计可施么?就算你想要拖延时间,也已经为时已晚——」
「我要想争取时间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太公望被自己的话噎住了。
笑呵呵的。
的《英雄》一副嘲讽的口气说道。
「不过,一般来说我貌似没理由为在场唯一敌对的提供建议吧?可是也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争取时间的手段了。嗯嗯,换做是我也会这么想——一般情况下呢」
说着。
他一瞬间——但是那一刹那明确地瞥向的少女。
「……」
察觉到他的视线,阿尔法·斯塔西斯的职业微笑中明显带着不悦。
完全不加入对话,只是做个旁观者的少女露出的负面感情。
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多在意,但却让太公望的心里微微发毛。
偶然、碰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甚至懒得
去在意的琐屑。
……但是。
假如是有意义的反应。
又是什么意思呢?
为何礼司会——的《英雄》会看向的使者,而又为何对这视线感到不快。
难不成。
和结盟了?
睥睨其他种族的十分有可能在说谎。
对来说,与结盟其中的好处自不必说。可是与结盟又有何利益可图呢?
又或者不是结盟,而是联合夹击,通过打压我们从而获取更大的利益——如领地和权利,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但是,假若真是这样,也没必要向的太公望透露——
——太公望,算是你精心准备的各种招待的回礼
不对。
假如跟将和放在天秤两端,无论倾向那边都可以一样,对来说选择还是都无所谓的话?
亦或是对来说,倒向还是都行。
正因为哪边站队都可以,就跟太公望故意向礼司透露真相一样,礼司也礼尚往来——
说得通了。
「——」
太公望脸上的轻松笑容,第一次消失了。
「……小吕?」
最早发现她的变化的是,这个世界上与她最亲近的塞蕾。
「难道,你相信他的话了?」
这提问让《英雄》太公望和《誓约者》塞蕾之间出现分歧。
「……塞蕾。很遗憾——这不是一句『这么想』就能解释的清」
「——欸?」
既是的《英雄》,也是稀世战术家的太公望知道。
《命运力》为零,没有《伟能》。不仅没有魔力甚至没有像样的力量,没有干劲没有常识也不体贴,由一无所有铸就而成的neet《英雄》崩食礼司,却将率领赢下数场《英雄战争》,毫无疑问是一大威胁的《英雄》拿破仑·波拿巴打败得体无完肤。
——尚不足为惧。
软弱无力,没有任何历史底蕴和权威。
只能被人利用。
但是,唯有所属的《英雄》,对其他国家来说完全是个未知数。
既知没必要畏惧。反过来说,未知就是颗定时炸弹。
因此,太公望搜集所有关于他的情报,拟定所有能想到的对策。而所有对策都以失败告终——正是连失败都考虑在内才造就如今的展开。
在这压倒性的优势面前,依然看不穿崩食礼司这名《英雄》的想法。
他依旧是——未知数。
所以,无法断言。
以及走个形式的《英雄战争》这一事态。
就算一般来说无需考虑,也无法断定绝对没有预料到,或者不仅预料到还准备出联合这一难以置信的展开。
「……开玩笑,的吧?只要小吕说『认输』就是我们的胜——」
「真要这么想的话,尽管试试~?」
轻轻的。
仿佛火烧眉毛的只有这边的样子,满不在乎地说。
「不过,但愿你们别后悔」
「——」
怎么看都是虚张声势。
礼司只是一昧说着空口无凭的话,却没有拿出任何铁证。
只是单方面施加压力——一旦继续下去,败北的会是太公望和塞蕾。
没有根据。
也没有论据。
所以,应当毫不犹豫地宣布投降,赢下与的【一决胜负】。
——应当如此,可是。
「小吕……」
相亲相爱的同事,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相互信任的闺蜜、居然踌躇了。
正因为没有论据,才是这种难以置信的展开的最好论据,让我们这么认为从而使我们相信进行下去会是这边的毁灭——。
「……虽然我搞不清楚状况」
似乎着急了。
一直默默关注情况的说道。
「赶紧——不,能否请你们履行事先定下的约定呢?」
这话是对谁说的呢。
在这里败北是既定事项。
没有理由踌躇也没有时间犹豫。
赶紧投降——
但这是为了哪一方?
「……」
没能得出答案。
无论如何都不能保持确信,所以太公望无法点头。
紧咬嘴唇,平时的爽朗表情布满阴霾,看到的《英雄》面带苦涩,礼司的笑容更深了。
「啊,难不成你发现啦?这状况的陷阱」
听到陷阱这一单词,塞蕾最先反应过来。
「小吕!」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是不是想这么问呢?」
「……!!」
为何会知道——对着这么诉说的塞蕾,蒂法莉西娅表示同情。
因为塞蕾所处的状况,蒂法莉西娅也深有体会。
「啊,我想太公望一开始确实想告诉你的。一般的话」
礼司仿佛是故意的般耸耸肩,装模作样地眯起眼睛,塞蕾已经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视线。
被他的一举一动吸引,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言行上。
「一般、的话……?」
「我反过来问你,现在的状况算是一般吗?」
「——」
「太公望就是料到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会造成最糟糕的状况,所以才不说」
惊。
确认太公望的反应,礼司继续说。
「那么,所谓的最糟糕的状况是什么呢?——你觉得现在发生什么事会是最糟糕的呢?」
伸出右手,催促塞蕾回答。
将已经想好的答案。
塞蕾吞了吞口水,来回看向礼司和阿尔法,开口——之前。
「没错,就是这个」
被礼司抢断。
也就是说强行让自己认为预料的最糟糕状况是正确的,睁大了眼睛。
「难,难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相信。
塞蕾的脑内这句话重复了N遍,看到太公望无意识露出的苦涩表情,确信那不可能成为了现实。
「既然你已经察觉到事实,那么你敢开口吗?——不敢的吧」
被单方面断言却无法反驳,紧咬嘴唇。
——厉害。
面对这颠覆了不久前的绝望性状况般的气氛,蒂法莉西娅唯有感到惊叹。
绝望性的状况并没改变。
只是让人产生这种错觉。
因为——礼司依然没有说出任何具体内容。
因此,旁观的蒂法莉西娅并不知晓所谓的最糟糕的状况,以及她们想到了些什么。
让对方认为只有自己一清二楚,诱使对方想象从而创造出将对方逼入其想象内容的状况。
这是何等的——卑鄙、低劣而又漂亮的诈术。
但是,还有人对这状况不明觉厉。
「那个,坦白说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飞机……不对,是不明所以」
面带笑容觉得奇怪,都不知道她还打不打算遮掩了,阿尔法·斯塔西斯说出自己的疑问。
「请说出‘投降’这句话,然后就可以结束了」
「喂喂,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么~?早就跳过这阶段了啦」
「……啥?」
说什么蠢话呢这混蛋。
露出任谁都知道她在这么想的表情。
的少女们仿佛看到虚情假意的演技般,僵硬地说道。
「这种状况亏你还说得出口……」
「不愧是」
面对丝毫不隐藏愤怒,突然态度硬化的,阿尔法扯出笑容。
「我听不懂你们二位的意思——」
「在和之间权衡了吧!?」
「打算抛弃对吧!?」
停顿了一拍。
「——欸!?」
「——咦!?」
对着难以置信地面面相觑的《英雄》和《誓约者》。
礼司抿嘴一笑。
「哎呀~想象力真是可怕呢?」
看到礼司在装傻,太公望立刻发现自己被下套了,眯起眼睛。
「——骗人可是心术不正的哦,礼司亲」
「喂喂说的有够难听的啊太公望。——是你们自己往下跳的好吧?」
冷酷地这么说。
「我想事到如今你们也发现了——自己早就掉进我的圈套中。而从你们上当的那一刻起就任我宰割了」
呶呶不休的。
仿佛从外部俯视箱庭般从容不迫地笑了。
「不甘心的话就挣脱给我看看啊?一句“投降”就能跳出我的五指山啦」
「用——」
用不着你废话,想这么开口之前。
「不过,那个瞬间你们虽然得到作为抵押的艾路凯尔浮游岛,相对的或许会失去水晶宫哦~」
「——为」
「“为何艾路凯尔浮游岛的事会泄露出去?”喂喂,这种事还用我说吗」
果然。
和果然——
——不对!
这是虚张声势,骗人的,肯定没错!
为了骗我们这么想,从刚才起礼司就一直诱导
我们想象事先与接触,企图夹击。
这种事绝不可能。
绝不可能。
可是至今为止已经发生了这么多难以置信的事,也没办法完全否定。
冷静想想,被骗过一次,那么这次是骗人的几率很高。
但是于此同时,正因为被骗过一次,那么这次是真的的可能也很高。
被骗过一次之后,绝不会再上当的意识便会非常深刻。而利用这一意识来扭转局势——十二分有可能。
换句话说。
究竟哪边是真的,变得暧昧不清了。
再者说——选择哪一边更有利。
「喂,你说——咳,的各位,请保持冷静。我完全无意与联——」
「……呀哈,我反倒想问你——当事人说的话,能听信吗?」
听到当事人这句话,阿尔法·斯塔西斯终于发现。
事态已经朝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了。
而故意推进事态发展的人是——。
「崩食礼司……!」
她在这时第一次明确将的《英雄》看作敌人。
这奇妙的扭曲状况由他一手促成,且掌控自如。
但是发现得太晚了。
「那么——你的要求是什么?」
半自弃的提问。
这提问,正是崩食礼司期待的话语。
「我们的要求,啊。我一直等着你这句话哦」
于是礼司狞笑着——
啪的、拍了拍蒂法莉西娅的肩膀。
「你说是吧,蒂法蒂法」
尽管被搭话。
「……咦?」
却只能发出这种呆笨的声音。
「喂喂,不是‘咦?’啦」
「欸……欸?」
「嗯嗯,别耍宝了——来,将我们的要求麻溜的好好说出来」
居然在这里撂挑子——!?
「为,为什么——」
突然推给我啊!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到礼司洞悉一切般的眼神,蒂法莉西娅冷静到连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地切换思路。
或许是因为。
一直旁观礼司愚弄太公望和塞蕾以及阿尔法·斯塔西斯。
礼司的意图、想法、目的。
稍稍能够预料到。
似乎受到他的思考的影响。
在这里将一切交给蒂法莉西娅——并非是强人所难,而是有非蒂法莉西娅不可的理由,如何才能回应这份期待呢。
不是礼司,也不是雷乌,更不是太公望塞蕾或者阿尔法。
非蒂法莉西娅不可的理由。
——换做是你会怎么做?
换做是我。
换做是蒂法莉西娅·克利尔格林——
一度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眼睛的蒂法莉西娅看着的既不是礼司也不是的二人。
而是的少女。
接着,她毫不犹豫地开口。
「我蒂法莉西娅·克利尔格林作为的《誓约者》,在此宣言。我们——正式向你们请求支援」
◇◆◇
「……啥?」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发言,最先出声的是的《誓约者》。
「你说……什么?」
这种求饶不可能答应的吧。
身为背负种族和国家的《誓约者》,却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吗——怀抱着这种近似愤怒的感情,看向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巫女,愕然了。
「欸……?」
的少女明显很狼狈。
为何——?
有什么可犹豫的。
这是速断速决之后一笑了之的小事吧。
这么想着看向自家的《英雄》,塞蕾再次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小吕要摆出这种表情」
太公望露出悔恨至极的表情。
面对《誓约者》的提问,《英雄》总算回过神来编织话语。
「——啊,这,那……」
太公望知道。
的阿尔法为何会显得狼狈。
对她来说——对自称『世界的管理者』的《神翼族》来说,这句话显然是致命一击。
「是『世界的管理者』哟」
看穿一切,并让自家《誓约者》这么说的《英雄》,笔直的——看向阿尔法·斯塔西斯这名少女,缓缓地说。
「你刚才说过,『世界的管理者』是绝对的正义。镇压、指导、教育不遵从绝对正义以及兵戎相见的家伙不在话下」
正因为如此,与绝对正义相争的成为了必须肃正的对象。
但是。
「另一方面,向请求救助、表示恭顺的人伸出援助之手,也是『世界的管理者』的——德高望重之人的义务吧?」
正因为自称『世界的管理者』,定下了自身也无法改变的义务。
德高望重之人的义务这一正义的使命。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过那一瞬间,你们也将那些高谈阔论一并舍弃了。如此一来剩下的——唯有无聊的征服种族这一称谓」
高洁卓越的不可能允许这种蔑称。
只在有利时自称『世界的管理者』是不允许的。
尽管与达成协定还要走形式上的《英雄战争》便是因为注重对外印象。
这些都是为了说服第三者的理由,基于他们认为自己应当遵守的规则。
这些规则约束着他们自身。至少,表面上不能打破。
因此——
接到来自的《誓约者》的正式求援,她只是一介巫女并非《誓约者》,必然只能这样回答。
「……关于您的申请……请恕我暂且回国请示」
重新设置检讨场地。
也就是说,离开这里——对着如是宣言的少女。
「在此之前——可否让我先把话说完?」
仿佛要切开空间般,太公望猛地一挥钓竿。
「我投降」
瞬间,头顶上空展开的魔法阵上,刻印着获胜的文字。
◇◆◇
随着《英雄战争》的结束,头顶上空的大海关闭,变回原本的光芒。
在一束光芒之下,太公望看起来似乎取回了从容,轻声说。
「如此,的『种族旗』便是的,契约已经履行了。也就是说,我们和定下的协定该兑现了吧?」
礼司和结盟一事已经黄了。
这样一来太公望的行动就轻松了。
向求助,结果是被肃正也好得到庇护也罢,都已经无所谓了。
这种事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们关心的,只有出卖的约定报酬。
虽然不知道礼司是如何得知的,出卖得到的是治下某一领地。
豪言只要水晶宫就满足的她们,暗地里却渴求着的土地,只有从那里让渡——。
这样一连串的骚动才算尘埃落定。
「很遗憾,恕难从命」
面对这明确的拒绝,的《誓约者》表面优雅地说。
「……这可不厚道啊」
这句话似乎成为了信号。
不知不觉中聚集起来的数百名少女将阿尔法团团围住。
边带着职业微笑不以为然地看着这一切,的巫女边轻声说。
「要说道理的话,你们所说的扰乱世界秩序的前提已然消失,因为向表示了恭顺。前提消失的契约没理由履行,如果你们还是不满的话——」
缓缓地张开黑白双翼,收起笑容。
「在《英雄战争》中——洗耳恭听」
再多的质问只会当做是全面战争的宣战。
少女如是堂堂宣言。
「——e」
无言以对。
她们正面挑战很难取得胜利,也可说是不可能。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她尽管是一介巫女却敢这么强势。
然而也不可能就此罢休。
因此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哦,下次要玩正式的《英雄战争》么?不错~开搞开搞~」
躺倒太公望的床上,礼司置身事外地瞎起哄。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太公望不禁想这么念叨,发现不知不觉间,不是和也不是和,而是变成了和针锋相对的情况。
——不对。
不是自然变成这样。
而是被诱导的。
本应是走形式的《英雄战争》变成了真正的对立。
促成这一切的是——。
察觉到太公望的视线,笑呵呵的礼司有意岔开视线。
其前方的少女——的《誓约者》蒂法莉西娅·克利尔格林。
「——那么,这样如何」
理所当然般。
代表在场的集团。
「在这里的三种族,共同缔结同盟」
说出惊为天人的话。
◇◆◇
打破漫长沉默的是,的《英雄》。
「……蒂——蒂法蒂法,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是早已变成同盟的和,还要加上组成三种族同盟?
这破天荒的想法,不着边际
的展开夺去了思考、理解。
「我觉得很正常啊」
这么说的少女。
其实混有一半的血,[劣血种]的蒂法莉西娅·克利尔格林依次看向塞蕾、太公望、阿尔法,启齿。
「的目的是的幸福,为此的现状维持;的目的是实现『世界的管理者』的职责,为此救济求助的人;而我们的目的是我们当前生活的维持。这些哪里对立了?」
「说得倒是简单……呢」
确实。
如她所说,三者之间没有理由对立。
蒂法莉西娅继续说。
「再者说各个种族的目的是什么呢?」
——只求自身的安宁幸福。
为了尽可能保持安宁幸福,不惜利用,一旦无利可图甚至撕破脸。而的庇护只要不侵犯主权将会是很好的保护伞。
——想要实现『世界的管理者』的职责。
这也就是说,为了显示作为『世界的管理者』的力量,麾下的种族想要尽可能的多。只要承认是『世界的管理者』,其治下的种族维持自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需要同盟国的援助,可说是到了望眼欲穿的地步。
为此只要不失去作为国家的尊严和理念,并没特别拘泥什么。就算承认是『世界的管理者』也完全没问题。
也就是说。
「确实……没问题呢」
听到沉思的塞蕾的自言自语,蒂法莉西娅淡然地说。
「对吧?虽然你们可能觉得我异想天开,但是像这样列举出来便可发现,三者之间并无隔阂。——不如说,百利而无一害」
正因为是混血的[劣血种],才能跨越种族隔阂提出这种思路。
仿佛这是世界的真理般,堂堂正正地道出的蒂法莉西娅。
「你在发什么疯」
保持沉默的阿尔法·斯塔西斯。
丢开职业微笑,露出愤怒表情的巫女。
重重地宣言。
「这种破玩意鬼才会答应啊」
清纯神圣的少女操着粗暴的语气,笔直地瞪着蒂法莉西娅。
「……没法子,毕竟阿尔阿尔是巫女酱嘛?」
「跟这没关系」
拒绝太公望的圆场,阿尔法开口道、
「……只要单方面的支配,不允许名义上的种族对等——结盟本就不允许」
至今为止。
一言未发的雷乌。
洞察一切般看向阿尔法,说道。
「所以只是将的『种族旗』收入囊中,却不会将自己的『种族旗』交给其他种族——你是这意思吧道貌岸然*」(小P:这里的意思是不对称,指的是阿尔法的黑白翅膀和表里不一,实在找不到个词能够同时表达这两种意思)
「——你又知道我们的什么混蛋偷窥魔」
阿尔法以牙还牙,雷乌则面无表情地反瞪回去。
对这一触即发的二人,太公望迷惑地说。
「……那个,雷乌雷乌和阿尔法认识吗?」
「我拒绝回答」「我没义务回答你」
「哇~噢……」
齐声拒绝,面对这冷遇太公望夸张地张开双手。
而一直关注她们的互动的蒂法莉西娅、
「那么这样如何」
转移话题。
「我们继受的『种族旗』」
「「啥?」」
的二人齐声道。
「并且将夺过来的的『种族旗』让渡给你们,这样一来三种族同盟应该就成立了。如果的各位也能够帮忙那再好不过」
听到她淡淡述说的这些话,瞬间炸毛的是的巫女。
「你——!你这傻帽说什么鬼话呢!!这种事不可能——」
「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者,我已经事先告诉你了,贵方应该有充分的时间准备」
「——那,那又、怎样……这种事不可能会允许的!?」
可爱的外表以及由于声线而失去迫力的大喊,无法撼动的《誓约者》。
「没什么允不允许,这是和之间的问题。跟你没关系吧?」
「怎么没——」
关系。
没法说出口的理由,的巫女是知道的。
因为——的《誓约者》刚刚所说的,跟和策划的『种族旗』交易完全一样。
「你身为巫女所能做的,只有将寻求庇护的的《誓约者》带到的《誓约者》面前——不是吗?」
「你——你这混蛋……e」
看到阿尔法激愤地咬牙切齿,蒂法莉西娅一瞬间露出歉意的表情,闭上眼睛,如同说给自己听般宣言。
「自己的所作所为,终有一天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自作自受,因果报应——。
这么诉说的蒂法莉西娅再次看向被震住的两位。
「对了,顺便说一下,如果没能夺取『种族旗』这种话应该不必说吧。就算夺取失败,牺牲的也只是一个。不过——我觉得这是杞人忧天了」
一口气说完。
「那么,二位意下如何?」
倾斜着脑袋,美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