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第二天。
格恩先生在门口等我们。见众人到齐，他打了个响指。下一刻，四周景色变了。
之前所在的空间就像天空和宇宙的分界线一样模糊，而现在我们仿佛置身于宇宙中央。
不同于和搭乘梅露飞船移动至的实际宇宙，神威的彩虹色光环漂浮，宛若极光，看上去有点像闪烁的银河带。
格恩看着眼前的景色，神情恍惚。
“这里就是你们接受试炼的世界。克服它，就能得到神威。”
“明白……”
“放心吧，试炼没有生命危险。”
“真的吗？”
我还以为以死相拼才有机会得到神威呢……
在大家都感到意外的时候，格恩先生笑了。
“但是，试炼开始后不能半途退出。”
“什么？”
“昨天我也说过，你们的肉体在【天界】停止老化，也感觉不到食欲。”
“确实，昨天听你一说就去休息，别说是饥饿感，就连睡意都没有。”
“嗯。一旦开始试炼，不克服它，你会被永远囚禁在试炼世界里。最后问一句，即便如此，你们愿意接受试炼吗？”
「「「……」」」
我们面面相觑，向格恩先生点点头。
“愿意！”
“当然。只要能变强，做什么都可以。”
“我也是。遇难退缩不是我的个性。”
《真是的。等我掌握了神威，一定要干掉它。》
“实际上我对力量没有执念……不过未知力量总能勾起我的好奇心。”
虽然理由各不相同，但大家都干劲十足。
奈特它们也叫了起来。
“汪！汪、汪！”
“布果。布希！”
“哔！”
“咦？你们也想参加？”
没想到奈特它们也表现出参加试炼的意思，着实让我有些吃惊。格恩先生点点头。
“欢迎。别后悔就行。”
“汪！”
听到格恩的挑衅，奈特猛地点头。
『哼。那我就躺在这等你们。』
“啊，奥玛不参加？”
『没那个必要。』
“也是，啊哈哈。”
面对独来独往的奥玛，我露出苦笑。
奥玛是创世龙这种至高存在，说不定它能使用神威的力量，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从这个意义上说，泽诺维斯先生也使用了神威？
为了得到神威，必须辞去人类头衔……不对，我相信他无需妥协也能使用神威。
有点浮想联翩了，总之还是接受试炼。
格恩确认完毕，打了个响指。
瞬间，我们面前出现一个黑洞般的巨大旋涡。
“这是……”
“那么，开始试炼。最后提一句，一旦开启试炼，在克服它之前无法从对面的世界返回。你们有这个觉悟吗？”
“……有。”
“好——试炼开始。”
伴随着格恩先生给出的信号，我们的身体被吸进黑色漩涡。
＊＊＊
“这里是……”
进入黑色旋涡后，虽然短时间失去视野，但下一瞬间，就能看到新的景色。
空无一物的漆黑空间。
变化的不仅是环境。
“咦！？这件衣服……！？还有我的身体……！”
不知为何，我不再是之前的铠甲装扮，而是穿上了入编王星学园前的旧校服。
而且……我的身体也变回升级前的样子。
“为什么……”
不仅是自身的变化，这个空间同样有些诡异。
初一看，我差点产生被扔进漆黑世界的错觉，可是又能看清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像和普通的黑暗有出入。
“到底怎么回事？”
『——这就是试炼。』
“谁！？”
有人在和处于慌乱状态的我说话。
我不假思索地转过视线，那个人的模样让我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你和我……”
站在那里的是被血战鬼铠甲包裹、升级后的我。
看到我发呆，眼前的复制品露出狂笑。
『别胡说。我不是你。』
011
“什么意思？”
“你本来就长这样吧？”
“你！”
嘲笑般的话语深深刺痛我的心。
对方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继续说着。
『先说试炼。其实要求不高。打败我就通关。怎么样，很简单吧？』
“这……”
『解释完毕。试炼开始。』
“等——”
咋眼功夫。
我的肚子开了一个洞。
“哎哟”
我根本看不清对方做了什么。
等我回过神来，肚子上有个洞，我疼得瘫倒在地。
在朦胧的视野中，等级提升后的复制品嘀咕着。
『喂。这也太弱了吧？』
对方手里握着【绝剑】。
『这样肯定通不了关啦。』
对方似乎在说什么，但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脑袋无法运转。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时，突然恢复清醒。
“——这是为什么……”
肚子上的窟窿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方替我解惑。
『进来前没人告诉你吗？试炼没有生命危险。』
“对呀……”
『明白的话就爬起来。我可以让你先进攻。』
他这是看不起我。
我努力站起来，想从『物品收纳箱』取出【全剑】。
但是——
“怎么可能！？”
——别说【全剑】，连『物品收纳箱』都不见了。
无论怎么祈祷，都没有现身。
对方忍不住大笑。
『噗……哈哈哈！怎么可能出来！？』
“呃……”
『小子，你的力量来自哪里？是你的吗？不是吧！都是贤者赠予的吧！』
“这……”
『厉害的称号、技能都不是你的！它们都是贤者的功劳。没有贤者，你哪来的力量！』
“——”
我无话可说。
迄今能在异世界战斗，在现实世界不被虐待，靠的不是自己的力量。
正因为有贤者留给我的遗产，我的人生才能焕然一新。
面对愣在那无话可说的我，对方笑得格外阴森。
『哎，既然你不攻击——那我就不客气了！』
“啊—！？”
回过神来，我的右臂飞了出去。
“痛痛痛痛死我了！”
『哈哈哈哈！要不，把你削成人棍吧！』
我痛得大声叫喊，对方还是一个劲地嘲笑我。
这个空间甚至不允许因疼痛而昏厥。
无论多么痛，很快就恢复过来。
“痛、好痛……”
『试炼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没用过的武器……让我好好享受吧。』
——真正的地狱就此开启。
身体部位被【绝枪】贯穿。四肢被【全剑】砍断。
【无限笼手】的拳击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刺痛着我全身肌肤。
面对这种攻击，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疼痛四处蔓延。被【世界打击】击中的瞬间，身体已经失去知觉了。
无论你怎么求饶，对方都没有停止进攻。
简直就像要把一直使用的力量全部发泄在自己身上。
看着遍体麟伤的我在地上滚动，对方发自内心地说出扫兴的话。
『喂喂……你真的很没用呀。也是。你本来就是个无能的废物。』
“可恶……”
『不过，我还是同情你的。努力改变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变。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没有发生变化。为什么呢？莫非你被诅咒了？哈哈！』
——我也很好奇。
正如对方所说，我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
尽管如此，我的身体还是老样子。
练不出肌肉、体力不见长。
明明没做错什么，每天依旧被周围的人避开、疏远、鄙视。
……我该做什么？
真的被诅咒了？诅咒原因呢？为什么偏偏是我？
『好好看着吧！』
他张开双臂向一无所有的我炫耀再熟悉不过的力量。
那是集『魔装』、『圣王威』、『圣邪开辟』于一体我曾经掌握的力量。
而且……
『还有你想要的……神威。』
对方附上了神威。
『怎么样？我不是你，我是无所不能的！见到这些，还要说我和你是同样的存在吗？没脸说了吧？啊哈哈哈！』
对方笑了一阵子，突然想起什么后，拍了拍手。
『是啊！只要彻底消灭你，我就是天上优夜了。你不觉得这样对世界有好处吗？』
我很想反驳，但没有说出来。
因为心底已经承认了。
眼前的他比我更适合这个世界。
什么都不会的我对世界没有任何好处。
而眼前的他是无敌的。
只有他才能拯救世界。
『小子，这不是挺好的嘛！哪怕是无所不能的我想要脱离这个空间也难如登天。呵呵呵……你简直就是我的救星。』
“……”
『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以死心了喔！我会替你拯救世界，拯救一切。』
对方高兴得开怀大笑。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等我掌控你的身体，进而成为世界统治者也不错！不枉我有这么强的力量呀！』
“你想做什么……”
听了男子的话，我睁大了眼睛。
『有什么好吃惊的。人类佼佼者支配低等生物不是天经地义吗？』
“那可不行……”
『哈！？你在顶嘴？』
“哎哟！？”
对方在全身被强化的状态下踹中我的肚子。
威力之大，让我的身体爆裂开来。然而数秒后，身体又复原了。
对方解开强化，一脚踩住我的头颅。
“啊！？”
『低贱的玩意，居然敢顶嘴？没我的允许，你是在找死。』
“咳咳……这是我的事……”
『……你成功把我惹毛了。』
对方不再流露感情，反而加大踩踏的力度。
“咳……”
『对了……为了回应你这低等生物对我的冒犯，等我取代你，到时就毁掉你最重要的东西。』
“你……”
『我先折磨那条狗、那头猪、那只鸟、那个蜥蜴，还有你学校里的同学，最后全杀了。』
“住手！”
『还不明白嘛……你没资格吩咐我做事！』
“哎哟！”
『这都是为了毁掉你最重要的东西所做出的决定。反正你也会死在这里，我让他们和你一起陪葬。与其说惩罚，不如说恩惠吧？啊哈哈哈！』
即使拼命想阻止这个天真无邪笑着的男子，但是无力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呜、呜……”
『少在这挠我脚，真是麻烦……』
一脸厌烦的男子把脚从我的头顶移开，取出了【全剑】。
然后再次释放包括神威在内的所有力量。
『对付你这种无能者简直是浪费精力。所以……去死吧』
男子面无表情地挥下【全剑】。
然而，这种之前来不及反应的攻击变得缓慢了。
与此同时，记忆在脑海中奔跑。这就是跑马灯吧。
依稀记得没发现【通往异世界之门】前的我一无是处。
自从踏入异世界，继承泽诺维斯先生的遗产，我的人生改变了。
如果没有贤者的馈赠，我能做什么呢。
所以当眼前这个人说要取代我，一想到无所不能的他和无能为力的我对世界的贡献程度，习惯了逆来顺受的我只能闭嘴不言。
但是，废物也有自己的底线。
眼前的这人说要毁掉我重要的东西。
我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不过，我愿意赌上全部，保护对我重要的人。
为此我开始懊悔……
我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刀刃越来越近。
下一刻。
『嗯？怎么回事！？』
就在【全剑】的刀刃即将碰到脖子的瞬间，它被什么东西弹开了。
『不可能！？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格挡【全剑】！』
正如男子所言，能斩断一切的【全剑】被弹开是无法想象的。
对方反复对我挥下【全剑】，都是还没触碰到我的身体前被弹开。
正当我对此发呆之际，突然发现身体里散发出某种灵气。
既不是魔力，也不是『圣』『邪』的力量，更不是神威。
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我发现全身笼罩着深紫色的不详灵气。
“这是……”
『什么呀，这个力量！快说！』
男子气冲冲地责问，然而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没见过它。
摇曳的紫色灵气妖艳得令人毛骨悚然，散发着灾祸的气息。
比起它的来源，有件事更让我惊讶。
“身体……变轻了……”
随着灵气释放出来，我能感觉身体变得很轻。
并不是魔力强化，纯粹是体重减少——
突发事件先是让男子目瞪口呆，随后一脸苦涩。
『不可能！你的力量都是从贤者那得到的，所以在这个空间的你才会被剥夺力量。本应该是这样的！然而你这个力量是什么？难道是天生的？』
“……”
我瞟了眼自说自话的男子，并凝视紫色灵气。
我看不穿这股力量。
但深处的记忆好像有使用方法。
就像是常年使用的能力一样，可以如手足般随意驱动。
这股灵气似乎和魔力一样，不仅能强化身体，还能塑形。
一边观察紫色灵气，一边下意识地模拟出了剑。
看到这的男子总算恢复过来，开口道。
『哈！你想用那把奇怪的剑和我对抗？你是认真的？』
“……”
虽然不知道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但要打倒被神威等各种力量强化的男子应该很难吧。
即使被迷之灵气强化，差距还是有的。
尽管如此……
“我要阻止你，无论是什么结果。”
『是嘛。那我就杀了你，依次毁掉你最重要的东西！』
“！”
男子说完，快速掏出【绝枪】，全力朝我扔来。
自来到这个空间，曾无数次贯穿我身体的长枪再次逼近。
我很害怕。
但是我更害怕最重要的人受伤。
无意间，双眼充盈着紫色灵气。
逼近的【绝枪】瞬间慢了下来。
“啊啊啊！”
我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先用灵气剑格挡，躲开了【绝枪】的冲击波。
但是，对方趁机砍了过来。
『蠢货！就凭你也想赢我！』
男子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也许他说的没错，我赢不了。
这时，脑海里浮现泽诺维斯先生的身影。
引我来异世界，改变我人生的大人物。
如果他在这里会说什么呢？
——毋庸置疑。
“不可能什么的，斩了便是——！”
我开始运用泽诺维斯先生传授的『无为一击』。
提升状态至极限，用灵气剑斩断了男子的【全剑】。
『这……』
——【全剑】能斩断一切。然而千锤百炼的技巧也可以做到。
泽诺维斯正是这么教导的。
……是啊，没错。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在过去世界和贤者先生一起持续挥舞木剑的时间并没有浪费。
贤者先生的修行与技能无关，只是将技巧锤炼到极致而已。
这些技巧和经验不是他人馈赠，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斩断【全剑】的同时，将男子自头到脚也被一刀两断了。
男子瞪大眼睛，跪了下来。
『开玩笑吧……我居然……』
男子呻吟着，身体化作光粒子消失。
“赢了……”
光粒子在我的身体周围盘旋，不一会渗透进身体里。
随后，我再次失去了视觉。
＊＊＊
“这是……”
我——格恩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为了让下位世界的人类习得神威，我把他们带到了试炼界。
这是一处被用来觉醒神威的试炼空间。
如字面所述，神威是『神之威』。下位世界的人很难掌握它。
那么该怎么做呢？
脱离人类种族束缚。
于是，这处空间诞生了。
脱离人类种族束缚说起来简单，但实际做起来却非常困难。
这和单纯升级、获得人外之力是两码事。
想要摆脱束缚必须打败本我。
在这个空间里战胜自己本来就是一次挑战。
初一看很简单，但要与拥有同样力量、同样思维的人对抗并获胜，可以说是难于登天。
但是，这次带来的人却一个接一个通过了试炼。
不得不承认我低估了他们。
而且其中还有个奇人。
那是没有神威加持却能战胜本我的人类，优夜。
当其他人和自己的复制人战斗时，不知为何只有优夜的复制人异常强大……但是，虽然复制的是试炼前的优夜，与之对抗的优夜本人却变得格外软弱。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试炼对手比本人还要强？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推断出优夜有两面，这副软弱的姿态才是优夜的本体。
这么一来，优夜想
要通过试炼怎么想都不可能了吧。
对方可是打败过我的存在。
作为他的对手，现今的优夜更像是低等生物。两人有着天堑之别。
虽然看不到试炼过程，但可以肯定的是，优夜本人处于压倒性的劣势。
……看来要中断试炼吗？
就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
奇妙的力量从优夜的灵魂里涌了出来。
那是我和他战斗的时候都没能察觉的东西，就像是被封印在优夜深处的力量。
看到它的瞬间，我有种强烈的厌恶。
这、这是什么力量……
只是看着那摇曳着的紫色灵气就会被吸引，然而生物本能发出了预警。
同样惊讶的优夜运用这股力量战胜了强大的本我。
苦思许久，大概是一种连我都不知道的神秘力量寄宿在优夜身上，让他通过试炼。
即便来自下位世界，也值得信赖啊。
我面带微笑，向完成试炼的优夜几人走去。
＊＊＊
“嗯……啊……这里是？”
『你总算回来了』
“优夜！”
一睁眼，接受试炼前的光景尽收眼底。
正当我呆呆地环顾四周，伊丽丝跑过来，检查我的身体。
“有哪里受伤了！？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的！”
我安慰反复摸来摸去的伊丽丝，兔子师傅走过来。
《你是最后一个。》
“诶？不是吧？”
《是啊。我和伊丽丝几乎同时回到这里，当时完成试炼的只有晓。》
“这么强！？”
“布希。”
晓骄傲地挺起胸膛。也就是说，晓第一个通过试炼。
《随后是欧迪斯、尤蒂、奈特，你最后。》
“这样啊……”
“也许是优夜的试炼太难吧。”
“呃、可以这样说……咦？”
我正要回答欧迪斯的话，却发现自己没印象了。
“咦？我的确参加了试炼，怎么想不起来……”
“优夜也是呢……”
“啊？难道说你们都……”
“肯定。我也想不起来。”
“哇呜”
看来大家都忘了那一段经历。
“——当然不记得了。”
“格恩先生！”
格恩缓缓地靠近我们。
“当然是什么意思？”
“习得神威需要摆脱人类束缚，觉醒灵魂是其必经之路。”
“灵魂觉醒？”
“是的。无论是在你们的世界还是在【天界】，灵魂是最重要的。在那个空间里，灵魂能作为个体存在，通过考验完成觉醒、习得神威。这就是试炼。”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灵魂内的记录不会留在我们的记忆中？”
“没错。”
我和泽诺维斯先生的契约正是灵魂契约。所以，即使泽诺维斯先生忘了我，他的灵魂依然记得吗？
“总而言之，即使你们没有印象，灵魂也有记录。不妨试试能不能使用神威？”
“好。”
伊丽丝应了一声。片刻后，彩虹色的能量从她的手掌喷出。
接着，全员都发动了神威。
我也试了一下，发动无碍。
“不可思议，明明不记得，却能使用。”
《和锻炼后能下意识地使用技能差不多吧。》
“真的？只要能用，我自然没意见。”
就在大家随心所欲释放神威时，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呢……试炼中好像发生了什么……
这时，格恩补充道。
“不管怎样，你们克服试炼，习得神威。这次试炼经历会推动你们成长。哪怕没有记忆，灵魂记录迟早会被唤醒。”
按他所言，我会在不久的将来想起遗忘之事。
虽然心里瘆得慌，但还是勉强让自己接受了。
“好，既然你们习得神威，接下来是——”
还没等他说完。
格恩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惊恐地望着远方。
“不可能！”
“？到底怎么了？”
他的异常反应让我们警戒起来。紧接着，格恩先生大声说道。
“那家伙来了！”
“谁？”
“虚神……”
——看来与虚神的战斗已经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