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
橘敲着钢琴的琴键,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站在钢琴旁边,配合着橘发出声音。
「do re ~ 」
「司郎君,你的声音快没了。还有,你最好放松一点,站着发声」
放学后,在旧音乐室里。
我和橘一起练习唱歌。契机是第六节课。毕业典礼上,校生全体的练习,由橘用钢琴伴奏。
我没有气馁,开始实施桐岛软着陆计划。具体来说,就是无视橘的钢琴伴奏,唱得很烂。
「牧、今天我的歌,唱得超烂的吧」
「和平时一样吧?」
全体练习结束后,橘对我说。
「唱得还挺准」
「在合唱中还能听到我的声音」
「司郎君的声音在哪里都能听到」
橘的耳朵好像很灵敏。然后提议一起练习。问她「可以吗?」,「嗯」橘点了点头。
「因为我是能给男朋友带来好影响的好女朋友」
就这样在旧音乐教室里练习发声。
当然,在这里我也打算对橘冷淡。本来想在开始练习曲子的时候,故作超级没有干劲,降低她的好感度。但是——
「总觉得、好麻烦啊」
发声练习刚开始三分钟,我还没装出不想做的样子,橘就把乐谱随手一扔。
「好不容易两个人在一起、更加卿卿我我一些吧」
「这么早就露出马脚了吗」
「司郎君有必要把歌唱得那么好吗?」
「能给男朋友带来好影响的好女朋友到哪去了?」
橘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抱住我。她把小脑袋靠在我胸前,甜甜地吐了口气。
「喜欢你哦,司郎君」
从京都回来后,橘就一直用湿润的气息抚摸着我。一会儿懒洋洋地把头搭在我肩上,一会儿又用手指缠住我。
即使是在普通的生活中,从她湿润的表情也能看出来。
「那个,绝对很糟糕吧」
男生们会悄悄说这种话。
自从文化祭以来,橘在女生中的人气一直很高,有的女生会抱着橘,说着「不要说那种话啊」然后把男生们赶走。然后那个帮了橘的女生就会摸着橘的腰说「所以,可以尽情地快活了?」,这时橘就会一边发出「喵~!!」的谜之叫声一边向哪里逃去。
橘确实比起以前,变得连周围人都看得出来的妩媚。
现在也是,带着一种央求的表情,非常顺从地,以一种确实让我觉得是专属于我的女孩子的态度抱住我。
就这样任凭这种气氛发展下去,我们就能沉浸在交融的快感中。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我已经决定了。就像对待早坂一样,对橘也要冷漠。
「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吧」
这是预演,是实验。桐岛司郎能和橘光凛分手吗?
我下定决心,将橘推开。
「我,不喜欢像这样黏在一起」
「喜欢你哦,司郎君」
「今天心情不太好」
「这个周末,妈妈不在家」
「你是说周末想一个人好好休息吗」
「不过妹妹在家……」
「呃、那个、橘你在听吗?」
「我会好好把她赶走的……」
不行。完全没有效果。还有,妹妹很可怜吧。
橘的指尖从我的下巴划过我的脖子。
「司郎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些无聊的话」
「这不是听得到嘛」
「没用的。因为司郎君、心脏一直在砰砰跳着」
橘说着把手放在我的左胸上。没错,我从刚才开始心脏就一直砰砰直跳。因为橘一边抱着我,一边踮起脚尖,把肚子下面压在我身上。那是我本能地追求的动作,让我兴奋不已。
橘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吗。
橘把肚子下面的东西贴过来的时候,我也向前探了探腰。让人联想到那种行为。橘果然是无意识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脸涨得通红。
「司、司郎君你这个坏心眼!」
说着,橘别过脸去。但马上就像克服羞耻感一样紧紧抱住了我。再这样下去会被带着走的。但是,这是不行的。我必须对橘实施桐岛软着陆计划。
所以我决定击退她。击退的方法很简单。
我反而积极地抱住橘的腰,把脚伸进她的大腿之间,摸着她的腰继续亲她,橘的身体立刻开始可爱地颤了起来。又把手伸进裙子里,正要摸内衣的时候——
「唉、啊──司、司郎君……呜……呜喵!」
橘发出惯有的惨叫,从我怀里逃走。然后躲在钢琴的阴影里,转动着眼睛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虽说有过一次,但直到最近还是恋爱小孩的橘。即使对本能发出邀请,也没那么简单。
「上了体育课……还、还没有洗澡……」
旅行的时候被非日常的气氛所感染而很有感觉。但是,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就需要很多条件。房间也必须变暗才行吧。我明白这一点,所以击退了橘。当然,橘也马上意识到了这一点。
「果然司郎君很坏心眼」
橘说着把头扭向一边。
「而且、还完全不明白我的心情」
「抱歉」
我知道橘一直在忍耐。偶尔,会有这种感觉。
『我们、已经、做过了吧?』
想这么说,又不想这么说,我纠结着。
橘只是等着。我和早坂去补习学校也没说什么。因为还有违反禁止偷跑的负疚感。
但是,我知道这样的忍耐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所以我必须给这段恋情做个了断。橘也是,为了艺大的考试,在必须增加钢琴的练习量的重要时期。但是——
「果然司郎君还是不能了解我的心情」
橘看着我的脸说。
「我觉得还挺了解的」
「那、我理想中的恋爱是什么?」
我稍微想了一下。
「小时候相遇的两个人一直互相思念,最后走到一起」
从橘在文化祭上支持浜波和吉见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但是橘却像孩子一样噘起了嘴「卟、卟~、错误」
「正确答案是?」
「时间是大正时代」【注:日本大正天皇在位的时期,1912年—1926年,是短暂而相对稳定的时期。 该时代的根本特征,是大正民主主义风潮席卷文化的各个领域。大正前期为日本自明治维新以后前所未有的盛世。并于当时欧战结束,民族自决浪潮十分兴盛,民主自由的气息浓厚,后来称之为大正民主】
「这怎么可能猜得到」
「我十五岁,司郎是个三十岁满脸胡子的大叔」
「我是那时的伟人吗?」
橘刚从乡下来,在银座的一家咖啡屋当服务生。
「司郎君第一次见到我,就把我带回了家里。教我礼仪和功课,还给我穿漂亮的衣服,让我逐渐变成一个干练的都市女孩。为了感谢司郎君收留我,我会努力打扫、洗衣服,对司郎君尽心尽力」
当时,我似乎还是抱着让不幸的女孩幸福的高尚精神来对待橘的。
「但是,有一天,司郎君注意到了,我像洋娃娃一样,变成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司郎君一边为那样的自己烦恼,一边晚上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床上。我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可以点头答应的吗」
但是妄想中的橘还是点头同意了,三十岁的司郎好像很疼爱十五岁的橘。
「高潮部分是我被旧高校的男孩子们邀请的场景。司郎君发现了对我的爱,追求着我。因为我已经和司郎君有过约定了,所以我拒绝了男孩们的邀请,等着司郎君。司郎君在那里郑重地求婚了,可喜可贺」
「橘你是文豪什么的吗?」
「那、为了证明司郎君不明白我的心情,我们来玩这个吧」
说着,橘递过来一件东西——
难道是恋爱笔记。
「总是在意料之外的时候出现奇怪的事情」
这是推理社OG的国见以前在校时写的恋爱研究书。收录了能让男女关系变好的游戏。内容大致上没什么内容。
「不,这不太好」
「为什么?什么不太好?」
我现在是在模拟离别的情景。所以,这样的两个人不应该加深感情。
「总之,这一次不行」
听到我这么强硬地说,橘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说「太过分了」。
「明明这次不是那种会让人变得奇怪的说……」
没错。那一页上写的游戏,是为了深入理解彼此的心情,是难得看起来正经的游戏。
「但是、司郎君不想和我互相了解啊。对不起,这么奇怪的请求」
橘一脸悲伤,就这样准备准备走出房间。胸口好痛。
考虑到橘顽强忍耐的心情,也只能这么做了吧。
不过,我正在进行桐岛软着陆计划。我也有可能和橘分手。不要因为对方露出一点悲伤的表
情就动之以情。我是一个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改变的人。有坚强的意志。坚决地——
「等、等一下!」
身体自作主张地动了起来,我真是不行了。
「啊哇」
橘破涕为笑。
「就是喜欢司郎君这一点」
「只是一下下而已哈」
一边说着,一边撩起裤脚。小腿毛已处理完毕。
「这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嘛」
「昨天,不是发消息说要玩这个游戏嘛」
「那、可以来玩了吧」
「嗯,玩玩看吧」
说着,我们从旧音乐室走到推理社的活动室。
「因为会很羞耻,所以不能看向这边哦」
听她这么说,我脱下制服,不看橘,把制服递给她。作为交换,我接过橘的制服,把她的制服穿上。
我现在,穿着橘的制服。
换好衣服后看向橘,只见一个梳着长发女扮男装的美女。
橘穿着衬衫和西装,又穿上了裤子。普通地帅。
关于我的样子没有什么好说的。这时候说什么都显得很平淡,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游戏上。
「现在开始我就是橘司郎,司郎君就是桐岛光凛哦」
「我知道了」
「那,要上咯」
我们点点头,提高了声音。
「我们!」
「我们!」
「「被替换了呢~~~!」」
◇
『What's your name?』
直译过来就是『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游戏通过交换立场来理解对方的心情,是一个非常充满人道主义的游戏。
另外,通过做出希望对方这么做的行为,也能传达出希望对方这么做的心情。只是不知道更换服装的必要性是什么。
不管怎样,我先像橘那样,用虹吸壶冲了杯咖啡。自己做的话,操作玻璃器具很费神,总觉得很辛苦。橘,为了给我冲一杯美味的咖啡,每次都这么辛苦。一直以来谢谢你。
「给,请用」
我抬高嗓门,把杯子放在咖啡桌上。橘司郎在沙发坐下,双腿交叉。
「谢谢你,光凛」
12
橘司郎说着,嘭嘭地轻拍我的头。怎么会这样,嘭嘭的,真难为情。
「光凛,要好好学习」
「唉?」
「期末考,要完蛋了吧」
听她这么说,我打开了世界史的习题集。在近代史、世界的恐慌的范围中,有一道题为『在纽约,以美国金融和证券市场闻名的街道是哪一条』,这个我不知道的呀~,明明不想学习的说~,司郎君这个坏心眼!但是谢谢你为我的考试担心!喜欢你,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写下了我所知道的街道,贝克街。【注:贝克街位于英国伦敦,正确答案应该是华尔街】
「真是的,光凛真可爱呐」
橘司郎贴着我的额头说道。
「贝克街不是在伦敦嘛」
哎呀,我把这里和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舞台搞混了!好羞耻!
「正确答案是艾姆街呢,小猫咪」【注:艾姆街就是指猛鬼街,1984年由美国导演韦斯·克雷文导演的经典恐怖电影】
艾姆街是恐怖电影中虚构的街道,我觉得正确答案应该是华尔街,但橘司郎说肯定是这个!艾姆街!弗莱迪万岁!【注:弗莱迪指猛鬼街中的变态杀手】
「好,我要开始上了」
「嗯!」
我们兴致勃勃地想要开始学习,可是第二道题橘司郎就厌倦了。这个司郎好像相当讨厌学习。
「总觉得、好累啊想休息了」
橘司郎躺在沙发上,我给她膝枕。
「呐,光凛,如果我和其他的女孩子好了会怎么样?」
「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橘司郎君必须是光凛的男朋友!」
「放心吧。我是光凛的人,你这个可爱的小不点☆」
持续了一会儿智力明显低下的对话。然后我想。
这个游戏,失败了。
我和橘对对方作为异性的分辨度和真实感都太低了。
也许,人不可能成为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我这么想着,这时。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门上的磨砂玻璃映出人影。
等一下,给我等一下啊。
橘还好。就像扮演男角色的女演员一样,普通而帅气。
但我不行。虽然尽量不说,但衬衫太小,扣子都没扣上,裙子也是拉链和拉链全部打开,像斜着穿高腰裤。只有小腿毛处理好了,但说实在的,这画面并不漂亮。
这种东西如果被别人看到,会失去作为人的尊严的。但是——
门被无情地打开了。
◇
酒井文朝车站走去。
风很冷,她把围巾举到嘴边。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但这个气温可能会下雪。不知道有没有带着折叠伞。
酒井确认着包里的东西。这时,一个熟悉的人从前面走过来。
是早坂茜。
「小茜,怎么了吗?」
「我想着去给桐岛君送伞」
茜双手小心翼翼地拿着塑料伞。
「那个眼镜,还在和橘进行社团活动吧」
「嗯。所以呢、我会把伞放在社团教室门前。以前也这么做过」
酒井想了一会说。
「这样好吗?」
「没事的。桐岛君是最棒的,他不会背叛我,一直对我很好,能理解真正的我。所以,我相信他就算和其他的女孩子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也没关系。我就是这样的好女朋友」
「要是桐岛和橘做了什么怎么办?」
茜没有回答,握紧塑料伞准备离开。
她紧紧地抿着嘴,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抓住她的肩膀。
「小茜,自己的伞有带着吗?」
「没带着的说?」
茜露出明朗的表情。
「没事的。我在下雨之前就能回家」
「真是的」
酒井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折叠伞,递给茜。
「这个,拿去用」
「可以吗?」
「不过,把塑料伞放下后,不要开门,马上回去」
「嗯!谢谢你!」
茜挥了挥手,回学校去了。然后酒井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着桐岛的联系方式。以防万一,还是先联系一下吧。
不过,稍微想了想后,酒井还是把手机放回了大衣的口袋里。
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
打开活动室门的是学生会会长牧翔太。
我躲在清洁用具箱里。在门打开的时候,被橘推了进来。这种时候,橘总是很有情义。
现在,活动室里一片寂静。
牧和穿着我制服的橘对峙着。明明两个人没什么交流,这种谜之状况。那么,会怎么样呢?
我在工具箱里看着事情的发展。
最先开口的是橘。
「哟,小牧。怎么了?」
一瞬间,活动室安静了下来。但是,牧马上回答。
「我在写毕业典礼的送词稿,让桐岛也来帮忙吧」
「哦,好啊」
牧和伪桐岛司郎很自然地聊了起来。唉,什么?还打算坚持下去吗?适应力太强了吧?
「果然还是想写些能让人印象深刻的送辞」
「试着弹吉他怎么样?」
「不愧是桐岛,真是个好主意」
「是吧?」
牧,住手。不要采用橘的主意。在典礼的过程中,她不是一直在睡觉,就是意识不清。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我发出的念头没有任何效果,就这样用和弦进行的送辞完成了。
接着,两个人的气氛变得很沉闷。
「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有没有什么推荐的社交游戏?」
不用再现男高中生的无聊场景!
我希望这一刻尽早结束。我还不习惯穿裙子,很想马上穿裤子。
但是牧和橘的闹剧还在继续。绝对是在玩。
被牧看见就算了,我刚想从清洁用具箱里走出来。就在这时。
「呐,牧,你觉得我选哪个女朋友好呢?」
橘说。
「早坂会做饭,又很勇敢,和我一起上补习学校,会支持我的吧。交往的话,我也会有一起成长的感觉,结婚的话,会建立幸福的家庭,对人生很有帮助吧」
「说的也是」
牧附和道。
「相比之下,橘,就只有胸部和早坂差不多大」
「哦、哦……」
「料理和学习都不擅长,任性而又烦人,成天弹着钢琴,上了艺大的话两人大学生活的感觉也会变得完全不同吧──」
说到这里,橘的声音变得非常微弱。
「她是个毫无用处的女孩,对司郎君也没有任何帮助,这样的话,还是选早坂比较好吧……」
因为考虑到
这些事情而感到不安吗。我心想,真是个笨蛋啊。
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真是笨啊,桐岛可不会因为对方的这些原因而做出选择」
「是这样吗」
「桐岛确实是个优柔寡断、卑鄙怯懦、毫无伦理观的不合格男人」
说的太过了吧。
「不过,对喜欢的人是不会要求什么回报。我也不知道选哪个。不过,他不是傻到用能一起成长、能守护家庭这种老套的价值观和计算来做选择的笨蛋」
「牧君……」
「所以振作点吧,都不像橘了」
这时牧说着「哎哟!」并打了个响指。
「现在应该是桐岛才对」
真是令人生气的演技。
「那就这样。躲在清洁用具箱里的橘和其他人也拜托你们了」
橘站在清洁工具箱前。
我在黑暗中说道。
「即使料理和学习都不擅长,任性又烦人,但我还是最喜欢只有胸很大的橘了哦」
说到底,我既做不到对橘冷淡,也没办法伤害她。至少最后要好好做个了断。所以现在,我希望橘能保持幸福的心情。
橘没有回答,只传来了一丝微弱的声音。
「我也是最喜欢你了哦」
然后转过脸,满脸通红地说。
「所以,来做吧」
◇
我和橘的关系太深了。
站在那里,紧抱着她那华丽的身体。就这样,橘的身体在我的臂弯里可爱地颤抖起来。在这种感触下,京都的那晚一闪而过。
橘在我的身体下面气喘吁吁,浑身颤抖。被汗水浸湿的白色肢体。
「司郎君……灯……」
我无视她的话,吻了橘。薄薄的嘴唇。我把舌头滑进去,橘那微凉的舌头就会紧紧缠住我的舌头。
从她的嘴唇离开时还牵着成丝的唾液。橘吐出了湿润的气息。
「呐司郎君」
橘用请求的语气说。
「我,原本以为京都的那晚就是最后了」
我们虽然是两厢情愿的,但在一起时给周围的人带来了很大的伤害。
所以将那次旅行作为最后的回忆而分别。
「在新干线上时是这么想的,但是被司郎君抱着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怎样都无所谓了,好像是这么想的。
「不管是身体还是什么都好,我只想把司郎君留在身边。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才会自己主动脱下衣服。对她来说,这是非常需要勇气的事吧。
衬衫里面,上半身连内衣都没穿。摸着她的胸,可以直接感受到一种低调的柔软。摸着摸着,胸的前端即使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得到。
「司郎君,请别看我……」
橘害羞地别过脸去。
我舔着衬衫上的那个前端。衬衫被唾液弄得越发透明,淡粉色的它露了出来。用手指划过它,用舌头继续舔。橘在我的臂弯里轻轻地叫着,可爱地颤抖着。
「司郎君……不要……站不起来了……」
橘坐在里面。看向她的脚,水顺着大腿流下来。看到这一幕,我打开了开关,把手伸进了两腿之间。橘的内衣湿成一片,很柔软。
一边用指尖隔着内衣抚摸,一边舔着脖子。
「不行的呀……明明上了体育课的……不行……」
在做了被说不行的事后,橘就会变得更湿。
身体颤抖的间隔越来越短,变得更加僵硬。
然后——
「啊……司郎君……司郎君……司郎君!」
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橘的腰猛地挺了起来。
完事了,我这么想着。
橘一脸恍惚,嘴里叼着一束头发。
13
穿着我的衬衫,满脸通红,内衣湿成一片的女孩。而且,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看着我。
在这样的景象面前,所有的语言和价值观都显得毫无价值。
橘把那个塞给我,我点了点头。
掀开衬衫一看,是如同嵌入雪白柔软肌肤的小布质内衣。就在我用手指钩住准备脱下来的时候。
「不行的啊」
一看,早坂就站在门口。她小心翼翼地把塑料伞拿在胸前。
「抱、抱歉。在社团活动的时候来打扰……」
早坂以非常克制的态度说。
「果然,橘果然很可怜呀。那个、性、性欲……身体被拿来处理性欲」
早坂是这么理解我和橘的行为的。当然,橘不会对这种说法保持沉默。她只穿着一件衬衫,语气尖锐地说。
「现在立刻出去」
「不行的。放着不管的话桐岛君,明明不喜欢橘还把她的身体拿来使用」
「司郎君是爱着我的」
「爱什么的是不存在的呀。爱已经没有了呀。要更加珍惜自己的身体」
「那个,你们俩最好冷静一下──」
但是,她们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
两人各说各话不断争吵着,愈演愈烈。然后,导火线终于被点燃了。
「因为有爱,所以我们拥抱。因为有爱,我才把第一次给了司郎君。因为有爱,司郎君才把我选为第一个对象」
「你错了!」
一直战战兢兢的早坂提高了声音。『第一次』这个词显然是早坂的地雷。
但对我来说,第一次遇到的是橘,这个事实无法改变。
所以早坂才会使用过激的语言。
大概是在各种学习的时候记住的吧。
「橘……那个……只是被当成做那种事的道具了呀。身体被当成飞、飞机杯、用完就扔掉的呀」
「飞、飞机!」
这让橘很生气。让她做出了滑稽的反应,但马上表情冷淡地说。
「……司郎君,不管多少次都会爱上我的」
她走近早坂,一边把手放在肚子下面一边说。
「你不知道吧?在最后的瞬间,我很清楚地知道,司郎君很爱我」
橘讲述了京都的那一夜。
一开始的时候,我因为那太过强烈的快感而咬了橘。
第二天晚上,做了很多次。
说着说着,橘似乎被自己的话迷住了,开始说些平时不会说的话。
「做了好几次后,就被司郎君发现了。我只要被紧紧地抱着,一边亲吻着一边往里突,就会感到很轻松」
早坂的刘海垂了下来,遮住了表情。
「然后就一直被欺负。就算我说『放过我吧』,他也不放过我。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已经理解司郎的心情了。那就是啊,他想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孩」
橘停不下来。因为不想让任何人说那天晚上是没有爱的。
「我被快感冲昏了头脑,变成了笨蛋。就算不这么做的话我也哪里都不会去的吧。不过,被他的独占欲填满,我也很开心」
那天晚上,我们走进附在房间里的桧木浴池。虽然想睡觉,但还是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天亮时又钻进了浴室。【注:桧木浴池类似一个很大的矩形浴缸】
「我自己站不起来了,司郎君从后面抱着我去洗澡,帮我洗身体」
橘一脸着迷的表情,害羞地小声说道。
我想上厕所。
「虽然一度说要离开浴室,但司郎君不让我出来。他从后面抱着使不上劲的我,开始到处摸我。我一直在忍耐,但已经到极限了,虽然一直求他,但他还是做了很多让人舒服的事情」
我想看橘的一切。想知道她的一切。想看到很多只能做给我看的事情。
在温泉中,皮肤湿漉漉的橘无论做什么都觉得美丽。
「我,有在忍耐着的哦?一直一直都在忍耐着。但是,司郎君一直欺负着我,最后还在我的肚子下面塞了进来──」
橘在早坂的耳边低语。
「我哭着,尿漏了出来。明明已经十七岁了」
比淋浴时的水声还大的声音,一股热流流过了大腿内侧,明明被羞辱,但不知为何有一种快感。
橘告诉着早坂。
然后闹别扭,打了我一巴掌转身就想睡觉。不过被摸了摸头,心情就好了,抱在一起睡着了。早上起床的时候被我抱着,感到很幸福。
最后说了最后一句话。
「早坂的第一次,已经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活动室里一片寂静。
传来空调外机低沉的声音。
橘的话锋利而又尖锐。但是——
早坂「唉嘿嘿」地笑了出来。
「果然,没有爱啊。有爱的话就会更加珍惜吧。会亲吻脸颊,更加温柔地对待」
她用非常明朗的声音说着。
「唉嘿嘿。是飞机杯呢,果然橘只是被使用着的,飞机杯女孩。唉嘿嘿」
橘的眼神变得锐利,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是,已经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已经没必要了。
早坂虽然笑得很灿烂,但泪水却不停地从眼睛里落下。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