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玄虚之神使尘世癫狂 Prologue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goldapple

翻译:爱丽丝

校对:爱丽丝

润色:saxmax、jackyang、爱丽丝

烈日炎炎似火烧,不知将降千尺雨。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滂沱大雨从银河上空直流而下。

白天皎阳似火,高温肆虐了整整一昼间,一至夜晚,又摇身一变迎来了雨夜。

太阳沉于海底,一轮皓月悬挂星空,凉飕飕的空气与哗哗落下的雨滴将宛如快要将人煮熟的夏夜调至到了恰好的温度。因为气温下降了许多,所以之前,车内的空调就关上了。

回荡在车内的,只有广播里无聊的杂谈和拍打在车上的激烈雨声。

「哈啊~。话说回来,今夜雨下的好大啊~,前辈。」

坐在副驾驶席上的新警官———布瀬望着警车的窗外,如此呢喃着。

身为前辈的室伏并没有因此分心转头看向布瀬,而是继续一边开着车,一边咧出微笑回应。

「就是多亏了这场及时雨,空调才不用开啊。能碰上这么舒适的温度不挺走运的嘛。」

室伏面带笑容一边调侃,还顺口补充了一句。

「话是没错,不过你想想,要是在夜里的山道行驶而且还碰上大雨,视野肯定会模糊不堪的吧。」

两人所乘坐的警车行驶在几乎没有路灯的黑暗山道上。

山道铺在曲折蜿蜒的山肌上,周围还被茂盛的树木层层包围住了。平时视野就不怎么清晰,更别提现在的状况了。在比往常暗色还要更浓郁的山里,唯有前照灯的光照亮着眼前的道路。大雨不知疲倦的下,视野朦胧不清,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打滑出事,这对开车的人来说可谓是最糟糕的路面状况没有之一了。

布濑哪知道室伏此时其实都在紧绷着心,小心翼翼的开车啊,只见他露出一副无聊至极的表情,靠在车垫上埋怨道。

「我经常在想。我们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农村山道上巡逻有意义吗。又没强盗出没又没醉鬼倒街啥的。我们来来回回查这里看那里的,到头来究竟在搞什么啊。」

「哈哈。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明白,可毕竟是管辖嘛。说到底,警察也是职务的一种,我们虽身为警察,但去掉警察的头衔,我们就是上班族。一介在别人手下干活的人,除了服从安排和规定还能咋滴。相反,比起在城市里面巡逻,在什么案件都没有发生的偏远农村这儿四处飘儿岂不更乐。乘着小警车呀,四处兜兜风呀,没事拉拉呱呀,工资就拿到手啦。这样一想你就能接受了,我们这可是赚了啊。」

「嘛,说的是有道理没错。」

布濑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角的泪。露出一副快要睡着了的样子精神恍惚的盯着眼前快速左右摆动的雨刷。看到后辈的这种样子,室伏情不自禁的苦笑起来。

『———34号。能听到吗,完毕。』

忽然间,装置在警车的无线通讯机器传出了呼叫声。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正想昏昏欲睡的布濑吓得咻的一声一跃而起。

布濑慌忙的拿起通讯器,对着话口回复。

「这里是34号。通信状况良好,完毕。」

『你们那儿附近有人通过一般回路报了警。报警的人为成年男性。没有说姓名。可能嫌疑者就在附近不远处,所以这件事就麻烦你去查一查了。请火速前往。』

「34号了解。报警者位置信息接受完毕。现在立刻赶往现场。」

确认过在导航上自动设定的目标地点后,室伏关掉了广播。

……有点不对劲。

目标地点在深山里。而且还是通过一般回路报的警,这也就是说报警的人不是用手机之类的便携通讯机器,而是用安装在家里的电话打过去的。在这种边境深山里,真的会有人住吗。印象里这片地带并没有村子啊。

「总而言之。真是太好了呐,布濑。刚才你嘴上还嘟囔着无聊呢,现在就有活下来了。」

「果然还是没活干更舒服啊。」

室伏踩紧了油门,仓卒的朝着现场开去。

奔向现场的途中,两人没有任何闲聊。即便如此……沉默不语的两人依然还是浮出了同一个疑问,在脑中来回思索。

「总觉得,这通报警好奇怪啊。」

这种想不明白的感觉不止室伏一个人,布濑也一样。

警车照着导航的指示,向山的深处疾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深入的也越来越深。虽然工作平常都是在管辖区域内巡逻的,可区域里的地方多的要命,是不可能很详细的记住所有地方的。室伏和布濑只有全权仰仗导航系统,呆呆的凝视着以前从来没有行驶过的雨道前方。

过了不久,警车开到了地方,面对浮现在眼前的那片光景,布濑脸色铁青的小声嘟囔。

「……诶……这里是……?」

跟布濑同样被出现在眼前的光景震撼到的室伏也半天说不出话来。

导航所表示的目的地。

是一个被舍弃在狭窄山道旁的破烂不堪的日本房屋。

房子的壁面和石墙早就被草和茂盛的树木浸蚀,色调也被泥弄的肮脏不堪。屋脊上的瓦也零零落落的,屋顶上还开了不少个洞。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被遗弃的废屋,一般人是不会有靠近这种屋子的机会的。

布濑战战兢兢的向身旁的室伏问。

「真的假的啊……?报警地点确实是这里没搞错吧……?」

他的声调稍微有些颤抖,又接着继续问道。

「……既然报警是用的普通回路,那也就是说这种废墟里面有电话回路咯……?」

面无血色的布濑即便不张口说自己已经吓的不行了,他的表情也犹如在倾诉着此刻恐惧的心情。这种破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肯定是恶作剧没跑了。所以赶紧走吧,离开这个恶心又阴森的地方。

没错,本应这么做才对。

但室伏他……默默地拿起了手电筒,打开了车门。

被室伏的举止震惊到了的布濑慌了手脚,赶忙叫住了他。

「等、你想去哪儿啊,前辈!」

「……因为有人报了警啊。或许这确实只是一通恶作剧也说不定,不过也可能确有其事呢不是吗。姑且先去查一查是什么情况吧。」

「莫、莫非你是真想去确认一下里面的情况吗……!」

布濑都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不过对于室伏的主张,他知道这种做法是正确的。

暂时沉思了一段时间后,不知是不是做好了觉悟,布濑粗鲁的拿起了无线通讯器。

然后「34号,已到现场」简单的报告了一句。

来到雨空下的室伏和布濑打开了手电筒,戴上了雨衣的兜帽。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亲吻着两人的脸颊,把他们弄得湿漉漉的,两人站在目的地前,正准备进入阴森恐怖的屋内。

……废屋的玄关处并没有门。

仿佛洞窟的入口一般,玄关深处的空间漆黑一片。两人看了看里面,朝屋里走了一步,并将手电筒的灯光对准了前方。经这么一照,被遗弃不知多少岁月的家居便从黑暗中浮现了身影。上面盖着层层灰尘,除了这些古老的家具,周围其他之类的东西一概都没有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人影。

室伏放开了胆子,在这间破旧的屋子里大声喊。

「晚上好,我们是警察。请问有人在吗!」

……果不出所料,没有一个人回应。传至耳内的依然还是雨水击打屋顶和墙壁的声音,果然这通报警只是个恶作剧吧。按照正常思维来想,除了恶作剧,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了。

正当室伏这么想到的时候。布濑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室伏转过身,正想问怎么啦的时候,只见布濑面色如土,指着脚下。

「前辈,下面、你看一下……!」

刚才他们两人经过的走廊,落下一根像是绳子一样的东西。

是从墙里露出来的细长软线。

软线描绘着宛如蛇一般弯弯曲曲的轨迹,一直延伸到走廊深处。

「难道说,这个是这间房子里的电话线吗……?」

若真如此,那只要顺着软线摸索,应该就能找到电话了。

报警的人说不定就在电话的不远处。

室伏和布濑提了提胆子,下了决心,顺着软线开始行走在废屋的走廊里。

走的时候,走廊的地板还发出让人讨厌的噪音,老是嘎吱嘎吱作响。两人一边走着,还一边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踩到腐烂的地板,把走廊给捅个大窟窿陷了进去。慎重的向前慢步推进一段时间之后,室伏和布濑终于来到了尽头的房间。看样子电话线的软线一直连到这间房间里的最深处。

「……!」

室伏不由自主的扭曲了表情。因为他对扑进鼻腔的这股恶心酸臭的味道略有印象。

仿佛不冷不热的铁锈味。以前,虽然只有一次,室伏参与进过一个杀人案件的现场,在那里,他闻到了和这里同样的味道。没记错的话

……那应该是。

那股浓厚且让人反胃的酸臭味现在又再次猛烈的窜进他的鼻孔。

「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前辈你看那个!」

「……!」

室伏瞬间被吓得瞠目结舌。眼前的冲击就好像让自己感到了痛楚一样,浑身都浮起了鸡皮疙瘩。

他们两人用灯光所照亮的房间中央处放置着一张床。

而床上,此时此刻正躺着一个。看起来似乎手脚都被皮带拘束具给绑住了,身体动弹不得。光是从远处来看,躺床上的那个人应该是男人的体格。

照这个情况来看,大概是被某人监禁起来了。

室伏二话不说,慌忙往床边赶去。

可是一接近之后,他的腿立刻就因为害怕瘫软了。

「……这是啥啊!」

床上的这名男性———被了。

被人用手术刀从喉咙一直到胯股之间竖着笔直剖开,心脏和内脏全都裸露了出来。仔细看一下的话,床边还放着像是人工呼吸装置一样的玩意,连接着装置的软管接在了男性的喉咙底和脏器的里侧,其他的地方也到处都是。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被解剖的这个人,他的心脏和肺竟然还在正常工作。心脏依然还在按照一定周期跳动。肺也在不停接收着从软管中输送过来的空气,来回膨胀收缩。

床上的这名男子没法说话,只能干干的流着眼泪苟延残喘的活着。

这简直就像是————被某人强·制·性·的·维·持·生·命·一样。

一边哑口无言的凝视着眼前这完全没有真实感的情景,室伏沉下了肩膀。

迟来的布濑这时也走近了床边,但当他看清床上的样貌后,马上身体就出现了排斥,开始上吐下泻。

再一看,原来一直延伸到这间屋子里的软线就连接在床边的拨号式电话上。……难道这名男子就是报警的人吗。不可能,简直瞎扯淡,这可连玩笑话都算不上。

室伏和布濑被眼前的光景吓得只能干站着。

突然霎时间,躲藏在云中的闪电仿佛一支离弦之箭穿过云霄,在夜空里勾画出了一道美丽的折线。暗黑的室内因划过的电闪而充满了光亮。

在那转眼即逝的白光中,写在墙壁上的映入了两人的眼帘。

「…………生……虚神……?」

看起来就像是随意乱写乱画的一样,是用非常暴力的手法记述的诅咒。

无法理解这三个字的疯狂之处,室伏除了自己一个人呆呆的瞎咕唧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雨下的越来越大,在如铅一般沉重的雨声里,两人一直站着,站在这片黑暗的深渊地带。

风的忧伤和雨的狂怒互相交织在一起,为寂静的夜献上了一段乐章。

而指挥家,或许就是呢——?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