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理的记忆回来了。
昨晚,她在被担架运送的途中醒了过来,然后变回了原本的高中生的惠理。虽然也进行了检查,但并没有什么异常——
第二天,她就回去了。
响起了房门被打开的巨大的声音,我从睡眠中醒了过来。
「…………?」
在我想睁开眯着的眼睛的时候,听见了向这边靠近的脚步声。
灯被打开了。
炫目的光让我闭上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
我朝着声音的方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惠理仁王般伫立在那里。
「明明惠理就要回去了你竟然还在睡,这是怎么回事?」
发型回到了马尾辫,衣服也是平常看到的那种搭配。
但比起那些,那俯视着我的表情,已经完全从之前的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变了回来。
我想起了直到昨天为止的惠理的样子。真的是,觉得那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啊。
砰!
「咕唉?!」
她拿起手上的包打着背子。
「你,你干什么啊?!」
「总觉的就像这么干」
看了看表,早上五点。
我看着窗帘间的缝隙,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六点」
「这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吗……」
我打了个哈欠,
「给我做饭。我饿了」
她这么坐在了坐垫上。
「你就是为此而生的吧?」
「是就有鬼了啊」
……真拿她没辙。
「我可只能做些简单的东西啊」
我呀咧呀咧的这么说着起床,走向了茶水间。
在切好的长条面包上涂上橄榄油放入烤面包机里,然后趁着期间做起了煎蛋,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芹菜和番茄加了进去,然后把它们全都放到了盘子里。最后在烤好的面包上撒上罗勒叶就完成了。(A:罗勒叶,basil,也被称为九层塔、金不换、圣约瑟夫草和甜罗勒,是一种矮小、幼嫩的唇形科香草植物。原生于亚洲热带区。它的高度在20-60厘米之间。它的叶是对生、淡绿色和长有细毛,约1.5厘米长和1-3厘米宽。它带有的强大、刺激、香的气味,味道像茴香。)
我把牛奶咖啡一起端了过去。
「给」
放在了矮桌上。
惠理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目中无人的在等着我。她双腿打开的盘腿坐着,从热裤那里伸出来的裸露着打大腿像是早上的太阳一样让我醒了过来
「你在看哪啊」
「我,我只是在想着你不冷吗而已啊」
实际上我也这么想了。走廊上很凉。
「当然冷了」
「那问什么要穿这么短的啊?」
「这个,煎蛋是多余的啊」
「考虑一下营养平衡啊」
惠理她切,的这么说着喝起了牛奶咖啡。
「…….因为这是为了时尚,所以我会忍的」
是这样吗。
啊咧?说起来这家伙,一年四季是不是都在穿着短裤啊?
也就是说…….
她意外的这么喜欢短裤啊。
从窗户外听到了鸟叫声。天已经亮了吧。
「你还记得回到孩子时候的事吗?」
「不得记——啊」
「是吗」
「什么啊?你不是做了什么下流的事了吧」
「鬼才做了啊!」
「如何?小时候的惠理是天使吧?w」
「啊啊」
「现在也是天使啊」
惠理边这么发着牢骚吃着煎蛋。
真是久违了啊,我这么想着。感觉好久没和这家伙这么说过话了。不由得觉得就像是出门在外旅行完回到家里一样。
不管怎么说,都是青梅竹马啊。
惠理吃完了。
「公人,披肩接我。外面很冷」
「我只有围巾啊」
「真没办法啊,你这不受欢迎的家伙。围巾在哪。让我看看」
比想象中还要冷。
我想试着能不能呼出哈气,但果然也还不到能出哈气的时候。
夜空变成了稍微有些淡薄的蓝色,已经能明显的看到山的影子了。
我们朝着停车场走着。一股让我送她走是当然的空气。
「工作都积攒下来——了啊」
把围巾卷到嘴角附近的惠理这么说到。
「不,比起攒下来的,那些被其他人给抢走的角色更让人来气啊」
你是多贪啊。
「嘛啊…….加油吧」
「轮不到你这么说啊。嘛啊?只要拿出惠理的实力的话就余裕余裕了。实力和可爱都要拿出来呢」
她转向了我,
「你也这么觉得吧?」
这么笑着的惠理,果然……
————看起来很高兴。
「是是,我也这么想的」
被她来了记下段踢。
想着这真是久违了,还是疼得要死啊。
到了停车场后,已经有辆黑色的车子在待机了。
司机下了车,打开了后座的门。
「那,路上小心点啊」
惠理的哼,的走向了车子。
周围已经差不多亮了起来。从山里的森林里传来了清晨的薄雾。今天也会是个好天气吧。
我的身子抖了一下。寒气染到了身上。
下面的城市,已经冷到可以说是冬天了吧。
看着惠理的背影,在我这么觉得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昨·晚·的·矛·盾。
『我想在那个情人节的那天说出来的。但是,铃原同学却给了你巧克力……』
那·个·惠·理·的·发·言·很·奇·怪。
前后不照。
因为,回到小时候的惠理,不知道生日会上的事。
她不知道在小四的我的生日——十月六号的事。也就是说,她的意识回到了要比那还前面的时候。
所以,在哪之后,也就是第二年的情人节当日发生的事她应该是不知道的。也不可能会说出来。
…………啊咧…………?
这个时候,坐上车子的惠理转向了我。
和正在茫然的我,对上了视线。
只过了短短一瞬间的寂静。
惠理眨了眨眼之后——
露出了无畏的笑容,滑进了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