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是的,很抱歉吻了你 第三话「我一直都希望,让相川成为超优幸运男」

难道不跟步扯上关系,戏份就会变少?

听我讲一下!就是因为他们说年尾年初有人活动,我才帮忙把气氛炒HIGH!-切全在我的计算中!

但我总觉得友纪基样子怪怪的。

她说想和步做些什么耶!

没办法啦,让我帮她脱胎换骨吧!

像我春余这种被大家热爱的人物,还真是辛苦耶!

可是——我总觉得戏份会不会有点少啊?

经历过风波四起的同人志贩售会,我回到家里。

结果我并没跟织户再度会合。不过都发生了那种骚动,只会把发型抓成刺猬头的男人,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之前我曾和所有人一起回到家里,但因为春奈骂道:「你先去别的地方晃一晃再回来啦!」为了转换心情,我去了趟便利超商,可是心情并没有变开朗。

假如女王再度出现,要怎么办?

过去恶魔男爵决定诈死并销声匿迹,正是因为女王如果知道他还活着,事情就会变成像今天这样——

这次有妮妮小姐在,危机才得以无事收场。但要是她不在,状况会如何?

真的所有东西都会被轰掉?

受害规模大到太夸张,感觉一点也没有真实感。

唉,明明一年都要迎接结束了,今年却尽是遇到伤神的问题,真够累人。

打开玄关,我发现有个黑发女性手扠腰间,表情高傲地站在眼前。

她披着围裙,里面没穿衣服。

「你回来了,My达令。要吃饭吗?还是先洗澡?或者——」

她脸颊微微泛红,还带着一副意气风发的表情,将围裙微掀起来问我——

「你,想,要…『我要吃饭。』」

「嗯。那我立刻去铺床…『我要吃饭。』」

「真不领情耶。」

「你在别人家里搞什么?」

「你说过我可以来你家玩吧?」

就因为你穿得不像是来别人家玩,我才会这样问。

「麻烦换套像样的衣服重新来过。」

「要是你这样希望——」

我态度明明很冷淡,娑罗室脸上却浮现幸福的笑容。

「为什么你好像很开心?」

「因为——你没叫我滚出去。」

没做任何回答的我爬上楼梯,走进自己房间。我摆好外套之后走向客厅。

客厅里有电暖桌,桌上有橘子排成金字塔。

呼……好冷好冷。

我溜进电暖桌。

「你回来了」

在旁边,有个铠甲装扮的女生。银色的秀发今天看起来也一样美丽。

「我回来了,优。」

优斜斜地捧起茶杯,啜饮一小口。

我窝在电暖桌的棉被里,望着电视。

「你在Comike过得愉快吗?」

旁边是铠甲装扮的少女。

稍微点过头后,优斜捧起装绿茶的茶杯,她今天看起来也一样美丽。

猛烈地可爱。

家里果然很自在。由于白天有女王出现又风波不断的关系,像这样和优看电视的时间格外使我开心。

「春奈和瑟拉呢?」

「在准备跨年要吃的面条」=「大姊姊们扮成面条师傅在玩喔~」

原来如此,所以春奈才叫我出去。尽管不巧的是,我去完便利超商就立刻回来了。

「你们让瑟拉做料理?」

我发出叹息。

「春奈 会想办法」=「料理的事,就交给春奈姊姊啰☆」

也对。毕竟春奈知道瑟拉只做得出凶恶的料理,而春奈对料理有所讲究,大概没问题。

叮咚~

哎呀?有客人?会是重新登门拜访的娑罗室?

我不想离开电暖桌,但如果开口使唤在准备料理的春奈或瑟拉,好像会被她们扁。

可是好冷耶。

当我这样拖拖拉拉听着电铃响起好几次以后,优俐落地站起身。

「优,你肯帮忙去应门?」

她轻轻点头,而且还愿意毫不排斥地照办。

乖孩子。优真是好乖啊~

走向玄关的优回来了。

在她旁边,有两位吸血忍者。

「嗨,相川~」

「又见面了,混帐My达令。」

是短发少女友纪,和长发少女娑罗室。两人互为对比。

「噢,友纪。这次你有穿成确实能保暖的模样耶。今天有什么事?」

「师父说面不够,我就多带了些过来啊。」

原来是春奈叫她来的。虽然也没关系,但她想做多少份量的面啊?

「我想和瑟拉芬借一套振袖(注:于正式场合穿的女用隆重和服)。之前是说好,由我借她cosplay用的衣服,相对地我要和她借新年参拜用的振袖。」

有这一段经过,所以瑟拉才会出现在cosplay会场?其实不穿振袖也无妨吧。难道吸血忍者还有新年参拜绝对要穿振袖的戒律?

不对,娑罗室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把这个当成来我家的藉口。

「那师父人呢?」

「在厨房」

「这样啊。我送面粉过去喔。」

友纪亮出双手拿的塑胶袋给我看,然后走向厨房。

有女生肯亲手为我打跨年吃的面条。

去年以前可没出现过这种事。

像这样,可以悠哉地在电暖桌里光等着吃面,实在是奢侈至极。

优坐在电视机前的固定席,而娑罗室不顾黑发会乱掉,朝电暖桌里钻进来。

「你在干嘛?」

我逃离坐着贴到我身边,还从电暖桌底下把腿缠过来的娑罗室。

「难得有机会来,稍微让我亲近点也可以吧?」

「太近了太近了。你是无尾熊啊?」

因为娑罗室想把胳臂勾过来,我拨开她已经算是反射性动作了。

「嗯。达令,我问你啊。」

「怎样?」

尽管是冬天,我却觉得身体正热起来。为了润润干燥的喉咙,我把茶灌进喉咙里。

「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肯和我成为情侣关系?」

我差点把茶喷出来。在呛到咳个不停同时,我瞪着娑罗室说:

「你在讲什么啊?真是——」

「我有疑问。明明有女性表示这么直接的好感,我的达令却没有意愿成为情侣——为什么?」

别把「My达令」半翻译出来啦。

「我也想问」=「人家也热烈欢迎聊恋爱的话题喔☆哥哥!」

「所谓的变成情侣,或者交往——是什么意思?」

「唔?」

「交往以后——例如说和你成为情侣,会有什么改变?」

「当然是彼此深爱啊?」

「用什么形式?要去哪里约会,或一起看电影、一起生活,就算当朋友也能办到吧?」

「——说得……是没错。」

「像结婚、妻子、交往还有女朋友,那些我只觉得是文字的枷锁。那种不确定的枷锁我并不需要耶。」

「我没深入想过。相恋后就会变成情侣,我一直以为这是理所当然。」

「是喔。既然要有进展,我希望进展成真正踏实的关系啊。」

「步只会讲歪理」=「优也对哥哥的思想好佩服喔~☆」

歪理——或许吧。说不定我只是在逃避。

逃避情侣这个字眼。

「达令的心思我明白了。」

「哦,你能懂啊?」

「嗯。爱就是原谅对方,也就是要去理解对方。」

「那就别再叫我和你成为情侣啰?」

「我明白了。意思是不论维持现在的关系,或者变成情侣关系,所做的事都不会有差别。你想这么说对吧?」

「对对对。光是被情侣这个词搞得晕头转向,做的事却没什么差别,让我讨厌的就是这点。」

「反之,我们现在要做和情侣一样的事也没关系,可以这样解释吧?」

哎呀,她来这招?

娑罗室带着妖艳的笑容,把手凑到我的下巴。一举把嘴唇贴过来的她,在嘴唇快相触时就停止逼近,坏心眼地露出笑容对我问道:

「不抵抗?」

「我只是相信,你看到优的那张脸绝对会收手。」

我用手一指,优正把脸颊胀得鼓鼓的。她依旧面无表情。

「不要对 步 乱来」

优将这样的便条抵到娑罗室面前。对嘛对嘛,好好跟她讲清楚。

「你们不看红白吗?」

也许是认清场合的关系,娑罗室与我拉开距离,坐下来转换话题。

「嗯,因为优喜欢看综艺节目。」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娑罗室轻易让步的态度,让我有点意外,大概她也没有特别想看吧。

这时,友纪来到客厅。看来她送面粉的差事已经结束。

工作告一段落的友纪坐进电暖桌,叹了口气。

「呼~咦?你们不看格斗技啊?」

「嗯,因为优想看综艺节目。」

「是喔,那没办法啰~」

这家伙也马上就让步了。友纪是十足的运动迷。

虽然我还以为她会多耍赖一下——

吸血忍者是优创造的。只要是优讲的话,瑟拉应该都会百依百顺,所以她们两个会轻易放弃,也是基于相同理由?

「做好啰~」

春奈和瑟拉从厨房出来了。将电暖桌上面的蜜柑和其他杂物收走后,装满面条沾酱的碗被陆续摆上桌。

「咦,面呢?」

我冒出单纯的疑问。

「还有,现在才八点。要吃跨年面会不会太早?」

娑罗室单纯的疑问。

「不从现在开始吃,就吃不完一百零八碗了吧!」

……什么意思?我总觉得每次问春奈问题,都会有新的疑问跑回来。

同样地,马尾美女捧了大锅子到客厅。

「请你们四个加油。我会帮忙加面。」

「一口荞麦面(注:原文作「わんこそば」,日本特有的面店经营形式。店员会陪在客人旁边,一碗一碗地将少份量的干面条倒进客人碗里,每当客人吃完就会立刻再添)形式」

原来是这样啊。有多少烦恼就要吃多少面。

春奈大概误以为除夕是这样的节庆吧(注:日本在除夕夜,会由寺庙敲响一百零八下钟声,象征人所具备的一百零八种烦恼,钟声敲完代表烦恼尽除),她老是把节庆内容搞错。

算了,没关系。优是能独自吃完两块披萨的大胃王,友纪和我也算很能吃。

在一口蔷麦面大赛中,据说也有人五分钟内吃了两百碗,如果才一百零八碗,根本没必要让四个人来分担嘛。小意思小意思。

「那么,请你们分队。」

瑟拉这么说着,将棉袄递来。

瞬间判断出那代表什么意思的,似乎只有我和优。

「双簧(注:原文作「二人羽织」,日本于宴席间的余兴节目。由两人一前一后披着同一件棉袄,后面的人躲在棉袄里,看不见周围,还要伸出手喂前面的人吃东西)」

叫我们用双簧方式吃面?

「又没有要比赛,不分队也行吧?」

「对啊。改成吃撑了就换别人上场的方式嘛!」

「只要能摸到达令的身体,我没有任何问题。」

从我的立场来看,这问题可大了!

「请你动作快,时间要不够了。」

好好好。面对瑟拉大人的致命性瞪人光束,我无法反抗。

「那我会卖力煮面条,所以你们要卖力吃啦!」

春奈的呆毛,感觉像是高兴得不得了。她只有这种活泼玩闹时的模样才可爱。

蹦蹦跳跳的春奈回到厨房。

「接下来,让我来当相川步的手吧。」娑罗室率先举手。

「不对,这应该让身为妻子的我来做!」友纪不服输地举手。

她们的竞争意识熊熊燃烧,激烈到几乎要迸出火花。

之前这两个家伙的关系是这样吗?

「我来」优微微举手。于是——

「……没办法啰。」

「嗯,之后再由我接手吧。」

结果你们还是轻易就让步!真搞不懂你们的立场!

但我更意外的,是优会有意愿参加这个活动。

「没问题吗?会看不到综艺节目喔。」

优从几天前,就已经订好要看那个节目。虽然她没表现在脸上,应该还是非常想看。

「我有预录」=「哥哥的事要优先嘛!」

真是准备周到。

披上大尺寸棉袄的优,从我背后把手绕出来。

旁边有同样从友纪背后绕出手的娑罗室。

优将裹着手甲的手摆到电暖桌上,摸索碗的位置。

「再右边一点。」

我开口引导,她马上就找到了。接着同样地,我将她的手引导到筷子那边。不愧是优,可以放心把事情交给她。

「再过去一点!喂!不是那边!我说的是过去另一边!」

不幸和傻瓜友纪组队的娑罗室,尽管被蠢蠢的引导拖到时间,仍然设法就位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

瑟拉把面倒进娑罗室和优手上拿的碗。

就这样,双簧吃面大赛开幕了。

优拚命伸出手,靠近得几乎把脸贴在我背后。

背部传来坚硬铠甲下的柔软肤触。

双簧——或许棒透了。

咻噜咻噜咻噜咻噜……优把面条送进我口中,灵巧得简直像是看得见位置。

「来。」面只要吃完,站在旁边的瑟拉立刻会把面添进碗。

优再把面送进我嘴里。

咻噜咻噜咻噜咻噜……

「来。」

咻噜咻噜咻噜……

「来。」

咻噜咻噜……

「来。」

「等等,优,你速度越来越快——嗝,咻噜咻噜……」

我太低估优了。她不只是胃口大,连吃东西的速度都超乎寻常。

优只是照平常自己吃东西的步调在喂。

「优,等……咻噜咻噜……咕呜。」

我很努力吞,但还是噎住了。

不行,我已经塞到极限啦。

而旁边——

「欸,没有和风芝麻酱吗?」

友纪和我吃的速度相同,表情却游刃有余。

最爱吃拉面的她,是用吸尘器卷回插头线般的速度把面吸进嘴里。发出唏哩呼噜声响吃着面的模样,超有男子气慨。

「我差不多需要换手了——」

满口面条塞得脸颊鼓鼓的我,朝贴在背后的优拍了拍身体。

「要换手了?你还是一样,除了恶心的事情以外都靠不住。」

你说谁是恶心界的龙头老大?啊,瑟拉没说得那么狠?因为我已经习惯被她骂,不自觉就想太多了。

优把碗放到电暖桌上,脱掉棉袄。

我咽下嘴巴里的面,喘出一口气。

「换我在后面吧。」

依然面无表情的蔚蓝眼睛对着我。

优微微点头。来到她背后的我,把棉袄从头上披好。我将脸贴在优那头闪耀的银发上,伸出双手。

优的头发芬芳无比,我心里满想就这样直接抱紧她,但要是那么做,会被送到性骚扰法庭外加斩首示众。

我摸索着找出碗与筷子。

接着我上下移动筷子,估算出到优嘴巴的距离——她嘴巴在这一带吧?

就这么喂。

——砰!我后脑勺挨中一阵冲击。

「哪个家伙刚才踹我?」

「请不要对海尔赛兹大人做出失礼的举动。」

是瑟拉啊。看来我并没有对准优的嘴,而是把筷子抵到她脸颊附近。

对于危害到优的场合,瑟拉丝毫不会留情。

「不好意思,优。」

我向她道歉,再度开始。

用筷子捞起大把面条,夹到优嘴边。

筷子上的重量在瞬间消失。

虽然没听见她「咻噜咻噜」吸面条的声音,不过在瑟拉低声说道「来」之后,碗里添了些份量,所以能知道优应该把面吃掉了——在不知不觉中。

我不停反覆地喂。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根本不像用双簧方式在喂别人吃东西。

不知道喂了多久时间,我稍微看看状况好了。

娑罗室要直接吃完一百零八碗似乎没问题,但是在旁边奋战的她举起手。

「我差不多想交换了。」

「咦?要换啰?我们刚刚不是才交换过?」

待在娑罗室后面的友纪脱下棉袄,偏过头疑惑地问道。

「海尔赛兹大人,可以麻烦你换手吗?」

原来她是想跟我们这边换啊。因为优被问到了,我也跟着脱掉棉袄。

娑罗室将锐利的目光对着优。优面对之后瞥向我的脸。

「只要 步愿意」

「我是无所谓啦。」

「是吗」优以有点落寞的眼神看我,然后和娑罗室交替。

「那么,先让垃圾达令在前面。」

好好好。娑罗室才披上棉袄,立刻把脸紧紧地一举贴到我背后。

接着——她就不动了。

「喂,快喂我吃面。」

「啊!幸福过头让我忘了时间。」

什么跟什么啦?

「那么……要去啰!My达令!」

娑罗室格外亢奋地捞起面。

她手劲太强,使得面条沾酱溅了出来。

「真是的!你认真点!」

「我明白了。」

娑罗室用力搂住我。我唏哩呼噜地把送到嘴边的面条吸进去。

这样有点难受耶。

「哇呀呀!」

旁边让优帮忙喂的友纪,因为面沾到脸上正在大吵大闹。

优应该会把面条确实地送到嘴边。

仔细一看,友纪的脸正朝着我。

难怪,负责吃的人转了头,即使是优也无用

武之地。

包括现在,由于我也把脸转到旁边,就被娑罗室用筷子使劲地在脸颊肉上打转。

「暂停暂停。」

好比说着「你这家伙~」逗弄人似地,娑罗室朝我脸上拨弄得太过头,所以我要她停手。

「怎么了?」

「……我们换边。」

「你根本没吃多少吧?」

「你在后面,会让我觉得吃不下。」

「真拿你没辄。你这没辄令。」

别用那种完全听不懂意思的称呼叫我啦。

摇头的娑罗室抱怨说真伤脑筋,和我交换位置。

伤脑筋是我要说的啦。受不了——这家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初次见面时,感觉她明明比瑟拉还要再凶悍一级。

我将面条送往她嘴边。

和优不同,身高与我接近的娑罗室,很容易判断嘴巴在哪里。

当我认定大概就是这里,停手以后——

「呀!」如此发出短短尖叫后,我不小心让筷子脱手。

因为我被娑罗室舔了手指头。

「你搞什么啊!」

由于过度受到惊吓,我脱掉棉袄站起来。

「脸都红了——令人怜爱的家伙。怜爱达令。」

娑罗室用孩子恶作剧般的表情仰望我,而优迅速拿便条纸抵到她面前。

「不要 对步 乱来」

「就是啊!不……不要乱来啦!」

好耶好耶。你们快跟她说清楚。

自始自终看在眼里的瑟拉,一脸厌烦地朝娑罗室开口问道:

「娑罗室——我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但是这只感觉不太僵尸的僵尸,有哪里让你觉得那么好?」

对啊对啊!瑟拉问得好!虽然我心脏感觉像是被挖出来了!

对于这项质问,娑罗室露出短暂思考的模样。

「嗯。那么达令,你会不会认为瑟拉的胸脯很美?我会。」

「什……!」面对突如其来的自白,就连瑟拉也退缩了。

的确,「瑟拉波霸」相当赏心悦目,即使我属于平胸派这一点算是众人皆知,但我也曾看得流口水。要是我对瑟拉的上围没有「哎呀哎呀真棒呢~」的感想,对妮妮小姐的炸弹级波霸也不会有兴趣吧。

胸部无关大小,皆须受人疼爱。我会有这层认知,正是因为终极瑟拉之乳魅力十足。

「瑟拉芬。你会不会认为海尔赛兹大人肤质很棒?我会。」

「这——确实没错……」

无法反驳。任何人都无法反驳。

「那么梅儿·舒特珑,你会不会认为达令的屁股很美?我就是会。」

「我才不会啦!」

回答这个实在不需要迟疑。友纪满脸通红地大喊否认。

「嗯。那你有没有对相川步cosplay的模样产生过欲望?」

「当然没有!等一下——难道……你有?」

「没错。我刚刚是因为想舔My达令的手指才会那么做。也许我的想法有点倾向男性,可是就像男人会对女人的身体产生欲望,我也会对相川步的身体产生欲望。好感就是从中衍生而出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面对讲得理直气壮的娑罗室,无法理解的友纪使劲抓乱自己头发。

「当然有!娑罗室伐底,你和相川是什么关系啦!」

「嗯。相川步是我的新娘。」

「啊?」

「男的当新娘,然后我也是新娘——新娘的心凉了以后要细量……」

友纪的思路已经快秀逗了!

「我要反问你。梅儿·舒特珑是相川步的什么人?」

「咦?我是相川的新娘啊。这是戒律决定的,所以没办法啦。」

「——无关戒律,我认为相川步是我的新娘。我爱他——你呢?相川步呢?我和你之间,你觉得谁比较健全?」

「我觉得两边都不健全就是了——」

拜托瑟拉小姐你不要插嘴,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别再说了,娑罗室。友纪的脑袋已经塞进太多资讯。」

这种话题,我希望马上结束。

「虽……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我身为相川的新娘,不能让你继续乱来啦!」

「我就算当情妇也完全不介意!」

够啰,这个人在讲什么啊?

「倒不如说,我不习惯被紧迫盯人,所以我想叫你节制点。」

「对啊!相川都被送去打官司,还规定他要克制变态行为了!娑罗室你也要克制!」

「——嗯。的确,我似乎是过火了点。抱歉,往后我会注意分寸。」

被她这样坦然认错,我和友纪不就没办法多说什么了?

「无论如何,恶心度还是不会变……我是说步。」

瑟拉小姐,别讲多余的话!我要哭啰?我差不多要哭出来啰?

「总……总之我要跟娑罗室换!」

娑罗室把手凑在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虽然我以为她又要讲出莫名奇妙的话——

「……好吧。」

奇怪?她让步让得好干脆。

怎么回事?娑罗室是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这样应该就不会被她诡异地逆向性骚扰,我也省得小鹿乱撞。

友纪绕到我背后,披上棉袄。

她伸出手,将身体靠紧我。

唔喔!这……这是!

背上有股扎实的触感。

是隔着衣服贴过来的胸罩形状,还有被那集中托高的——柔软「胸部」啊!

没错,这是「胸部」!

和优或娑罗室有压倒性差别,友纪的隐藏式巨乳,正如此强烈地从背后传来。这已经不是隐藏式巨乳了,这是开放式巨乳!

因为有穿内衣,受到凝缩的胸部不会跑去旁边,还大举强调着它有多么柔软。

从我生下来,这是头一次感受到内衣优势性的瞬间。

既然我身为高中男生,不,身为男儿,我一直都认为不穿内衣才是最棒最美好的。不对,应该所有人都这样想。

然而,这份感受……原来透过内衣支援,胸部集中后竟然能营造出如此强大的存在感。

有如美食漫画中的评审,意味不明的句子正陆续支配我的脑袋。

「你怎么啦,色达令?」

在旁边的娑罗室,现出了自信笑容。

她有发觉,发觉我对友纪的胸部心跳加速——

对喔。娑罗室是在和友纪搭配双簧时发现的——对这股压倒性的存在感。

「唔!」

我虽然露出苦瓜脸,但内心始终在窃喜。

我没资格责怪娑罗室。区区一个胸部……不对,区区两个胸部就使我兴奋起来。这点我不得不承认。

「垃圾达令和我是同样的。」

娑罗室一副自鸣得意的表情。我处在幸运色胚的状况下,会感到兴奋。

身为一名高中生,这是当然。这种心情和娑罗室的心情,属于相同性质——

假如那家伙是男人,我非得和她长谈整个晚上。

「相川——你不吃吗?」

友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常理应听习惯的声音,不知为何也让我心跳加速。

不行。这样不行。

这状况并不能让我集中在面条上!该怎么办!

「喂!你们几个从刚才就没追加面条,是在做什么啦!」

春奈从厨房跑来,我放心地摸了摸胸口。

她穿着写有「野鲔鱼」字样的围裙,不知道那是收在哪里。我想家里面并没有那件围裙,春奈是去哪边买的?

「因为以垃圾闻名的步太不中用,大赛才会中断。」

瑟拉为什么在生气啊?从刚才她话里就有好多锯齿般的利刃。

「真是的——!那所有人都来吃啦!赶不上跨年,我就把你们全部丢下锅去煮!」

春奈这么说着,从厨房端来的面条,是漂亮地堆成一只鸟的形状。

荞麦面特有的那种灰色,令人联想到黏土劳作。

「这玩意哪里看起来像面啊?」

要对这点吐槽,我只能爆出关西腔啦。

不过幸好得救了。再这样被友纪用身上的凶恶兵器靠紧,我似乎会抓狂。

我脱掉棉袄,和友纪稍微拉开距离。

察觉我目前心境的,大概只有娑罗室。

虽然我总觉得,瑟拉的视线看起来好像快要结冻了。

为了逃离瑟拉那冰冷过头的目光,我把脸转向优。

「优,你怎么了?」

不知为何优却捧着铠甲底下的胸口,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还把脸颊鼓得像松鼠。

她是吃了太多面,还是又在模仿嫉妒反应?

呃,那大概是在嫉妒吧。嫉妒友纪的胸部。

优保持平胸没关系喔~唔呵呵呵呵。

「步,你真恶心。」

有时候最单纯的咒骂,最让人难堪。我咳了一声让自己换个脸色,然后朝春奈说道:

「所以,这哪里像是面啊?」

「听好了,步。Pasta这个

字,是指所有用面粉做的面食。说得极端一点,披萨还有艾尔佛烈德加纳森L都算是Pasta。」

既天才又傻蛋的春奈,又讲出莫名奇妙的话了。

「那个和这个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我指向摆在电暖桌上那只有如黏土劳作的鸟,试着问春奈——

「这是春奈特制的!凤凰荞麦面!」

感觉吃起来很不方便耶。会冒出这种感想,是我已经见怪不怪的关系?

瑟拉吐出一口气,坐到我的正对面。

「那么,大家一起用吧。」

「也对喔。这样肯定比较好吃。」

「我只要达令在,就没有任何意见。」

友纪和娑罗室也坐进电暖桌里,看着综艺节目。

「越多人吃饭越开心」

嗯,刚才那段双簧真的是搞不懂在干嘛耶。

「啊,那我原本想当成最后一碗的面条,现在就端过来好了!」

我以为它所带来的冲击,应该不会比这只凤凰更夸张。

结果春奈从厨房满脸欣喜地——

「有十三公里喔!」

金氏纪录级的长面条端来啦!有够细!亏她真的把十三公里长的面条揉得这么细。

夜就像这样,渐渐变深。

我有时开心、有时生气、有时挨揍、有时兴奋。

要为动荡的一年收尾,还是过这种日常生活最好。

令人讶异的面条吃到一半,除夕钟声响起了。

「新年快乐」

看到优那张便条,大吵大闹的春奈和友纪都安静下来。

希望明年此时,也能如此度过就好。

新年焕然而至,一月一日。

在旭日都还没升起的大清早,我来到自家附近的神社。

对讨厌人潮的我来说,新年与其到知名神社参拜,家里附近就有还算广阔的神社是颇为庆幸,然而神社入口的人群密度,就跟通勤尖峰时间的电车里一样高。

「人超多耶。」

发出低语的是短发少女,友纪。

其他人八成还在家里睡觉。

提到新年参拜穿的服装,就是振袖。

大排成群的那些人,都穿着保暖排汗衫,以及运动服等容易活动的服装。

当然,我和友纪也是穿运动服。

这套运动服同时也是学校的体育服,防寒效果薄弱,而我围着圣诞节时优送我的围巾。

为什么我们会穿成这样?

这是为了参加这座神社所举办的「超优幸运男大赛」。

和叶姊妹一起行动的帅哥,是被称为超优外貌男(注:叶姊妹是一对日本知名女星,此处提到的「超优外貌男」(ゲツドルツキンゲガイ),则是和她们在萤光幕前同进同出的一群跟班,与前文所提的「超优幸运男」(ゲツドラツキンゲガイ)发音类似)。

会把那种演艺界用语,和兵库县西宫神社每年所举办的福气男子选拔混在一起,然后再自创新名词,可以说很像春奈的作风。

她以前也在这里举行过所谓的「春奈嘉年华」,不过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知她是从什么时候,爬到能订定企划的地位耶。

经历过有如恶梦的面条地狱后,被春奈说着「去得个冠军回来啦!」送出门的,是我和友纪。其实春奈应该本来也想参加,不过那家伙还带着白天时留下的疲劳,没办法在熬夜以后到处跑。

现在回想,也许春奈会到同人贩售会赚钱,就是在为这些活动筹措资金。

友纪个性像条狗,要在冬天冷得要命的寒空底下,穿着半长裤到处跑也是可以的。

倒不如说,她心里也很想到处跑。

瞬间,我对田径队产生敬意。

友纪正在做手脚伸展操,好让自己随时可以动,显得对活动立刻开始迫不及待。

赛程内容极为单纯。

参加者要爬上神社跟前的阶梯,穿过鸟居直线前进。确认右手边的香油钱箱后左转,绕过S字弯道,再前往神社后面单独耸立的巨大柳杉。

第一名到第三名的人,分别可以获得超优幸运男、优质幸运男、幸运男的荣誉称号,而且似乎将能因此度过顺遂的一年。

这并非历史悠久的庆典,而是今年突然发起的,但我该对春奈聚集来这么多人的才能付出敬意。

她肯定在我不知道的时侯,用心做了宣传吧。

「相川,我们要一起冲过终点!」

在马拉松比赛,绝对会出现这种家伙耶。

「知道啦,知道啦。」

所以我随口回应——可是友纪却现出生闷气的表情。

「平常都是相川在帮我嘛。所以今天我想让你当上第一名。拜托你认真比赛啦!」

「既然要参加,我会用全力就是了。」

「相川第一,然后我第二!好~!要拚啰!」

当友纪的干劲达到最高峰时——比赛终于开场。

人群宛如怒涛般蜂涌而进。

奇怪?这幕光景我好像在昨天的相同时段看过。

众参赛者冲上阶梯。尽管受推挤的我差点立刻绊倒,有股强劲的力量拉了我一把。

——友纪?

探头望去,友纪拉着我的手。

我们速度飞快地赶过其他人,等穿过鸟居时,已经彻底脱离人挤人的状况。

眼前能看见的只剩五人。

身为吸血忍者兼田径队员的友纪,拉着我的手进一步加速。

「要冲啰,相川!」

「喂,友纪!你这样——」

「我已经决定要和你一起到终点!昨天你拉了我的手对吧?这次换我!我绝对要让你变成第一名!」

波涛汹涌。紧紧罩在友纪衣服底下的胸部正大肆撒野。

无法挥动双手,友纪似乎无法冲上最高速,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远胜普通人。

我们赶过一个人,又一个人。跃升第三名后,可以看见香油钱箱了。

左转——冲劲过猛的友纪,在石砌的光滑立足点上煞不住,照这样下去她八成会跌倒。

「啊。」察觉不妙的她微微发出声音。

我用力拉住友纪的手。

虽然勉强让她避开跌倒的下场,代为跌倒的却是我。

「相川!」

「继续冲,不要停!把比赛赢回来——」

「可是,我是想让你得第一……」

「我没关系啦,快继续跑!」

友纪望着前方,拔腿奔出。

我站起身,追在她后面。

冲过S字弯道、跑完最后的直线后,友纪抵达终点。

她没有变成第一名,但还是获得第三。虽然拿到了一打圆年糕当副奖,友纪在回家的路上始终很气馁。

「抱歉,相川。」

「干嘛道歉?中途停下来还能得到第三名,很厉害啊?」

「我一直都希望,让相川成为超优幸运男。」

这个称号让人不想要的程度,仅次于魔装少女耶。

「可是——我又被你救了……我明明是你的新娘,却做不到任何像新娘的事。」

「什么叫做像新娘的事啦?」

「那当然是为了丈夫牺牲奉献啊。」

「假如是那样,你已经做足了啦。」

友纪摇头。

「我根本就没有用。我应该要——」

「别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啦。你保持现在这样就好。」

「但是——」

友纪露出平时不会有的可爱表情,紧紧地抱着颁给她当副奖的整打圆年糕。

好啦,我是这样度过早晨的,但中午我又要去神社一次。

我想起小学时,暑假到公园做完收音机体操之后,明明直接在那里玩就行,却还要先回家一趟,等中午左右才又跑去公园的回忆。

和早晨不同,神社境内变了个样。

有几间卖甜酒、鸡蛋糕、烤花枝的摊贩比邻成列。

新年总是让人觉得喜气洋洋。

早上由阳刚男人们用全速冲过的石板道,如今则有小孩和大姊姊漫步着。

在睡不太久的我面前,有五个女生。

她们五个全都穿着不同颜色的振袖,如果要简洁易懂地说明——

红振袖!春奈。

蓝振袖!优。

粉红振袖!瑟拉。

黄振袖!友纪。

黑振袖!娑罗室。

五个人凑齐就是某某战队!大致就像这种感觉。帮她们取个振袖五人组的名字好了。

瑟拉选了粉红色这部分很让人欣慰。

接着,参拜完的我们悠闲地逛着摊贩。

「噢噢!友纪基!有花枝饭耶,花枝饭!」

睡饱的春奈精神十足,哒哒哒地踏响脚步声。

「呃……噢,对耶。」

从早上就心情沮丧的友纪,现在似乎仍拖着低落的情绪。

这些家伙昨天吃了那么多面,还想再吃啊?

「很好很好,看来这些摊子都有照我说的做。」

手抱胸前的春奈把呆毛翘来翘去。

为什么你可以摆这么大的架子啊?

我这项疑问立刻获得解释。

「春奈,新年快乐~今年也请你多多指教!」

「啊,春奈新年快乐。去年受你照顾了。」

「春奈,新年好啊。托你的福,生意有够旺耶。」

路过的阿姨和大叔,都会朝春奈打招呼。到最后甚至还有人低头对她行大礼。

为什么大家要郑重感谢这个长呆毛的小不点啊?

「新年好!多多指教啦!」

春奈依然手抱胸前,意气风发地回话。

「师父,你和刚才那些人是什么关系?」

友纪把我的疑问直接抛出来了。

「咦?他们是我的部下嘛。」

哪有可能?我用冷冷的眼神望着春奈,而瑟拉对我补充:

「春奈会把做太多的料理,分给镇上互助会的人。另外是因为她的个性——」

「她喜欢到处出意见,于是交流就越来越深吧。」

想法互通之后,瑟拉点了头。

画同人志时也是,不过春奈在这种领域,就是能发挥天才般的才能。

她肯定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街坊邻居的需求吧。

现在回想起来,我家这一带之前根本没办过超优幸运男大赛这种活动,这座神社也很难得会热闹成这样。

毕竟新年去有名寺社参拜的人比较多。我家附近抱着同样想法的人,应该比比皆是。

都是靠着春奈天才般的建议,这里才能取回活力。

原来她也懂得和街坊邻居打好交情啊。

像十二月举办的联谊,还有在学校当讲师的经验。

种种历练,让春奈学会了跟他人协调。

我听说春奈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一直都很孤单。

的确,以前春奈的行动总是会把旁人扯进莫名其妙的事件里,而且个性又顽固任性、马上就会耍脾气,所以很难交到朋友。

不过,换成现在的她,就算回到韦莉耶肯定也能应对自如吧。该怎么说呢……我心里有庆幸和落寞的情绪并存,感觉很奇妙。

「友纪基!我们去那边!要把所有摊子都绕完!」

「噢……说得对。」

领路的春奈,带着友纪一起在摊位物色东西。

「步,你觉得如何?」

瑟拉望着买面具的春奈和友纪,还交抱双手朝我耳边细语。

「你问哪个部分?」

「我说春奈。因为我想到你是不是在担心,春奈她有没有给别人添麻烦?」

「嗯,我确实会担心——不过我纯粹觉得,春奈能交心的朋友变多了,更让我庆幸。」

瑟拉「呵呵」地低声笑了。

「我的意见也一样。所以即使我知道,也没特别去阻止她。」

「那你干嘛问我?」

「因为你动不动就会开骂,别给人添麻烦……」

「这样不对吗?」

「没有……只不过,假如你没有对春奈的成长感到高兴,我还在想要不要痛扁你——好了,海尔赛兹大人。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我想救金鱼」

「那么,我们到那边去吧。」

瑟拉带着优消失在人潮中。

当我考虑要做什么而停下脚步时,婆罗室拉住我的胳臂。

「人渣达令啊,要不要去抽神签?」

神签?既然新年过来参拜,抽个签也不错吧。

我和娑罗室排进买签的队伍。

由于昨天的事,让我对排一两个小时的队已经感到习惯了。

「喔,是相川嘛。」

被人叫住,我瞥了一眼,发现是个穿着连帽大衣的褐发女高中生。那是和友纪同班,参加篮球队的三原佳奈美。

而她旁边将头发绑成两束的,是我的同班同学平松妙子。她成绩高居全学年第一,同时也是屡次在百人一首大赛获得优胜的模范生。

「……新年快乐……今年……也请你多多指教。」

平松缓缓低下头,缓缓对我说出新年问候语。和她成为对比——

「友纪呢?你们没有一起来?」

三原就连声招呼都不打。

「新年快乐。」

因此我只用笑脸对着平松,可以说是理所当然吧。

「新年快乐。如果你是问吉田友纪,她正为了花枝饭到处徘徊。」

娑罗室被三原一直盯着。

「……之前我就在想,你跟星川学姊是什么关系?感觉你们满亲密的耶。」

「问得好。我是这个混帐达令的——」

「算是任性傲慢的学姊,与她可怜的学弟啦。」

「不……不过……她叫你达令……呃……」

平松支支吾吾地摩擦着手掌,还将目光别开。她不太习惯看着别人的眼睛讲话。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赞。

「没错,她是在逗我啦。真够头大的。」

「原……原来是这样……是喔。」

平松把手凑到胸口,安心似地呼出叹息,且藉由冬天的气温染成了白色。

「怎样都无所谓啦。欸欸欸,相川你也会去溜冰吧?」

分明是你要问关系的吧?三原好像根本不在乎我。

「溜冰?」

「织户和安德森啊,好像要在寒假最后一天去溜冰。我和小妙也打算要去,但是还不知道友纪跟你要不要参加,才顺便问一下。」

「我第一次听说。」

「……织户……没有跟你……提到吗?」

「娑罗室……星川,你也要一起去吗?」

难得人就在旁边,也邀邀娑罗室吧——

「虽然很可惜,但我那天有事要办。先谢谢你们的好意了。」

「那还真可惜。」

毕竟她处于率领吸血忍者组织的地位。即使才刚过年,大概也有什么工作要执行吧。我不能太强人所难。

「小妙还说啊,『假如……相川会去……那我也去好了……』。」

三原亮出模仿的绝活。既然办得到这种事,真希望她从平时就装成乖巧的性格。

「佳奈美!……你真是的。」

害羞过头的平松用双手遮住脸。

「毕竟寒假很短嘛。再说我想尽可能多玩,我也会去啦。只要说一声,春奈她们肯定也会想去才对。」

「太好啰,小妙。」

「哎唷……」

平松害羞到说不出话来。

「你们已经抽过签了吗?」

「嗯?对啊,还好啦。」

三原一副想说「拜托你别多问」的表情。

「佳奈美……是抽到凶喔。」

「恋爱运特别糟。说是——目前无法如愿,该静候时机。」

「平松抽的结果怎样?」

「我……」

「小妙抽到大吉。今年肯定也是状况绝佳喔。」

「……才没有……那种事……再说去年的运势……又不准。」

平松慌忙挥手。

「去年是什么样的运势?」

「说我会跟……在意的对象……如愿以偿……」

原……原来平松有在意的男生吗!这样我反而对那个男的感到在意了。对方居然没察觉这么专情可爱的平松的心意——假如那家伙敢让平松伤心,我就用超越人类极限的全力僵尸拳痛扁他一顿!

「可是,你和他距离变近了对不对?」

「……嗯。」

这是什么感觉啊?总觉得胸口有点不太舒坦。

「喔?太好了。」

听到我说的话,三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啊哈哈哈哈哈!你那是什么脸!」

平松也掩着嘴巴,似乎正在憋笑。

她们两个是怎么了?

「你干嘛突然模仿猪木啊?」

被三原用手指着脸,我掩住下颚。又来啦——伤脑筋,我是怎么搞的?

「啊,抱歉。总觉得我从昨天起就怪怪的。大概太累了吧?」

「你没事吧……相川……?」

平松貌似担心地探视我的脸。

「嗯,没事。你好温柔耶。我真羡慕被你喜欢上的家伙。」

「喂,混帐达令……难道你没察觉?」

也许是为了给我们方便,娑罗室原本一直没讲话,但现在她却傻眼地看着我。

「咦?察觉什么?」

这家伙偶尔会讲出听不懂意思的话耶。为什么她要把受词含混带过?

「真是个让人傻眼的混帐。这样你还敢说你不擅长应付主动的女人?」

「所以怎样?」

「她啊——」

娑罗室指向平松,瞬间平松慌得用双手乱挥。

「星……星川学姊……那个……怎么办……哎呀。」

脸变得像苹果般通红的平松,被三原用手勾住脖子。

她的嘴角,像个孩子似地窃笑着。

「就算现在不讲,他迟早都会察觉啦。不论是友纪还是你,实在让人操心操不完耶。」

三原始终在奸笑……她偶尔会冒出意

义深远的话啊。

我有种仿佛被隔绝在外的心情。

忍受不了这种气氛的,是平松。

「……我们差不多……该走了吧?」

她似乎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

「也对。那么,我们要去找友纪啰。」

「噢,明天见。」

我挥手送走她们两个。那两个女生真怪——虽然比其他人都像样就是了。

之后又等了几分钟,终于轮到我和娑罗室抽签。

抽签一次一百圆。

「两支。」

娑罗室递给穿巫女服的大姊姊两百圆。两支?抽神签可以抽两次?还是刚才付的是我的份?

她将木头做的六角形粗筒子晃着倒过头。冒出脸的签棍上有写号码。

娑罗室重复了两次,然后将抽到的号码告诉巫女。

「你干嘛抽两次?」

「要是签书上没写好事,会觉得落寞吧?像这种东西,我只参考有好事的部分,两支签可以做综合。」

中吉和大吉。整体而言写着好事的神签,好像让娑罗室颇为满意。

「虽然我一支就够了——是六十号。」

从巫女那边领完签书,我和娑罗室边走边摊开。

六十号——泥吉。

总和运势——泥沼状态。

……这什么啊?总不会连这也是春奈搞的鬼?

竟然开这种玩笑。我要再去抽一次吗?转头望去,看到的是大排长龙。

让人挺缺乏意愿再去排耶。

这下头大了。

「达令。」

「嗯?」

娑罗室没再多说什么,只将大吉的签纸塞给我握着。

那时的她,不知为何脸色显得满害羞——

顺利抽完签,我和振袖五人组会合,并决定大家一起逛摊位——

不过娑罗室目标是在打靶的摊位,拿到所有种类的奖品。

优一直捞着金鱼。

瑟拉则满脸幸福地望着那幕光景。

春奈不知不觉中变成烤章鱼丸的店方人员。

她做的料理活脱是绝品。不用说,买章鱼丸的队伍排得比抽神签的还长。

咦?没看见友纪的踪影。

那家伙在这种时候,明明是会元气十足地大闹的类型。

不对,她大概在别处玩吧。毕竟平松和三原之前也在找她。

「瑟拉,我去找友纪。」

「虽然她刚才还跟我们在一起——我明白了。要是认定你走丢,我会把你们丢下来自己先回去,请做好觉悟。」

「好好好。」我轻轻挥挥手,把瑟拉的话当成半开玩笑听过去。

不过,她大概并不是开玩笑。

因为她总是只说真话。

我从昨天起就尽是在找人耶。要不要去当侦探算了?

把摊位浏览过一遍,却没发现像友纪的人影。穿振袖的人没那么多,我还以为马上就能找到人。

我在香油钱箱前左转,穿过S字拐弯。这是在超优幸运男大赛走过的路。

来到前方单独耸立的柳杉以后,变得几乎没什么人。

谁叫这个冷清的地方除了有树之外,根本没摊贩。

有一名少女坐着靠在巨大的树干旁。

她抱着腿,茫然地望着天空。

「怎么了,友纪?」

背对树木的我开了口,站到友纪身旁。

「相川……」

发觉到我,友纪为了让坐姿变得更稳,又使劲把膝盖抱到面前。

「你还在介意?」

「——嗯。」

她不肯把脸面向我。

「没当上那个什么超优幸运男,我反而觉得高兴喔。」

「不是那样。」

「不是因为那样才让你介意?」

「……我老是让你帮忙拉自己一把——好不容易师父给了我机会挽回——即使我想着这次绝对要好好表现,结果还是都让你出手援救。」

原来如此,超优幸运男大赛会由友纪出马参加,还有这种理由啊?春奈那家伙,真的很用心为友纪着想耶。

「你在介意这种事?不用介意也行啊。」

「可是,我明明是相川的新娘。」

「就算这样,你也不用介意啦。」

「……喔。」友纪一副想说「我不能接受」的表情。

要怎么办?

「你希望怎样?」

「咦?」

「我是想……当相川的新娘。」

「你已经当了不是吗?」

「我最近——怪怪的。」

「嗯?」

「看到娑罗室伐底贴到相川身边——我就会感觉,胸口像这样揪在一起。要是相川看着瑟拉芬,我就会觉得自己不可以输。可是,我不懂自己是想赢什么。我生病了。」

「那么,并不是我有错啰?」

「相川你……没有错。都是因为我笨……是我不好。」

友纪把脸埋在膝盖之间,闷声说道。

「对了,三原和平松在找你耶。」

「刚才我有遇到。」

「她们两个怎么表示?」

「佳奈美有说过。她说我是生病了。」

那个戴假睫毛的……又跟呆瓜友纪乱讲话了……

「我想那肯定和平常一样,是她在开玩笑啦。反正三原有边讲边偷笑吧?」

「是没错啦……」

「她骗你的啦。再说那家伙是女高中生,又不是医师。你有听说要去溜冰的事吗?」

「喔——可是……我不去。」

「为什么?」

我以为自己的反应极为当然。然而,友纪却发出像是被戳到痛处般的声音,非常非常小声地嘀咕着:

「……我不会。」

「嗯?」

我反问回去,于是她有些自暴自弃地——

「其实我不会溜冰啦!」

这句话实在太让人意外。

最爱手绵球、卡巴迪以及各类运动的友纪,原来也有不会的运动啊。

「你要是想笑,笑出来不就好了。」

「没有啦,每个人刚开始都不会溜啊。我不会笑你。」

「佳奈美就笑得很大声。」

「我倒觉得你可以朝她招呼个一拳过去没关系。」

我朝友纪露出笑容,但是她没笑。

「……唉。」友纪深深发出叹息,我将手轻放到她头上。

「相川……」

「来特训吧。」

「咦?我……不用啦。」

「有什么关系。让三原她们吓一跳嘛。我可是很擅长溜冰喔。」

「唔。」

伤脑筋。这样她还是没兴趣啊?

「欸,友纪。你说过想为我付出对吧?」

「噢——」

「那么为了我,你就来做溜冰特训吧。我想跟三原她们炫耀自己教溜冰的技术。」

「……相川。」

「友纪基!事情我听说了!哈!」

呆毛少女从柳杉的枝头一跃而下。她手里……拿着章鱼丸。

「春奈……你不是在烤章鱼丸?」

「我也想让友纪基吃,就带过来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欲会上杉军,织田亦赴手取川——大概从那一段开始吧?」

这是哪时候提到的?谁聊过战国时代的事了?

「友纪基居然不会溜冰,我不能接受啦。」

「为什么?」

「我的徒弟不是最强就不行!明天,我们去溜冰场去定了!」

「可是师父——」

「啰唆!我都说要去了!」

面对一如往常容不了其他意见的春奈,友纪沉默下来。

「……打起精神来。」

我喂友纪吃了颗章鱼丸。

她露出幸福般的恍种表情,但是咽下去之后又变得意气消沉。

不管怎样,只好在明天溜冰时帮友纪打气。

只要玩得开心,我想她绝对会鼓起平时的元气。

如此这般之后,我过足了新年参拜的瘾,走在回家路上。

春奈脚步雀跃地拿着几十个水球甩来甩去。

友纪和娑罗室,回到她们所住的吸血忍者公寓。

瑟拉吃着棉花糖,走在春奈旁边。

……由于我根本没想过瑟拉会吃棉花糖,实在很想见识看看她是用什么表情吃,但瑟拉只肯让我看背影。

不过,我没有唉声叹气。

在我旁边的可是亮丽可爱的死灵法师。

光是能和优一起走回家,已经够幸福啦。

优突然转过头,像是发现了什么。

因为很少看她有这么敏捷的动作,我很吃惊。

「怎么了吗?」

「有人 正看这我们」

友纪在同人志贩售会上,也说过有人看着我们。

那时候人很多,所以我认为是理所当然——

但是连优都这么说,就会让人疑虑是不是真的。

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优,你能认出对方是

什么人吗?」

「动静 消失了」

因为被优察觉到,所以对方放弃跟踪了?

能办到这种事的——会是吸血忍者?

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

以往我有过几次这种体验——

有全新骚动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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