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这是误会!我、我绝对不是带著那种不知羞耻的想法在窥看您的练习!」
「啊,嗯,我瞭解。我记得伯娜黛特你和我同年对吧?我很能明白这年纪有多么在意异性的身体,所以你用不著放在心上!」
「哇啊!您根本完全不瞭解嘛!」
早上的自主练习后又过了一会儿,即使到了在旅馆用早餐的时间,伯娜黛特仍在为偷窥疑云辩解。
面红耳赤又惊慌失措的模样实在太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捉弄她一下,可是……
「哈哈哈,勇,差不多可以放过她了吧?」
起先捉弄伯娜黛特的人反倒为她缓颊,这种行为不会太狡猾了一点吗?
「好吧,这么说也对。我们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约翰,你和渥丹先生有什么关系吧?」
伯娜黛特的爆点几乎到达MAX,我还是转移话题吧。
听见我这个问题,约翰那张英俊的脸庞微微一笑,无声的回应很有他个人的风格。
「为什么你不直接让我们和他会面,既然你认识渥丹先生,我们大可不需要参加魔装演武大会,绕这么一大圈。」
「哈哈哈……老实说,那不是个什么重要的理由,压根儿比不上勇提到的绑架案。」
「可是对你来说,这是比绑架更重要的事情吧?」
「那还用说。」
我认识的约翰·杰克,尤思坦斯是个比任何人都更忠于人类本性的家伙。他的天性不坏,只是随心所欲,肆无忌惮。
「你这家伙一点也没变。」
「这么说来,你好像变了一点。如果是以前,你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该说你成熟了点吗?」
「别想转移话题。」
不过我不再是会高举著正义的旗帜,搞不懂什么意思就乱喊的年纪,这一点倒是没错。
「咦、咦?什、什么意思?」
伯娜黛特听著我们的对话,询问我的模样像是完全摸不著头绪。
「我想只要去见渥丹先生的……他叫作库温对吧?只要见到他就知道了。」
「没错。」
其宝我也是一样搞不清楚状况。
◇
「「「欢迎光临,久候各位大驾!!」」」
「谢、谢谢。」
一抵达渥丹宅邸,等待我们的是高达数十名的黑雷奥特帮众!
平常只是被一大群普通小混混瞪上一眼就会怕得想逃回去,何况现在面前正恭迎我们到来的是长相可怕的狼人族!
……哇啊,凶狠的眼神瞪过来啦,好恐怖、好恐怖。
「不过基雷更有魄力吧?」
「这么说是没错啦。」
事实确实正如同约翰悄声说出的这句话,和这些人相比,基雷大叔的神情更严肃,也更有霸气。
「可是为什么他能娶到那种大美女……」
「我也有同感。」
我很清楚基雷大叔不是个坏人,只是不明白那种长相为什么娶得到老婆,果然是因为玛琳达和女神没两样吗?
「你们太没礼貌了……」
姑且算是认识基雷大叔的伯娜黛特叹了口气,谴责我们。
「哈哈哈,基雷的事情改天再聊……库温在什么地方?」
「少爷在练习场!」
「这样啊,谢啦。」
约翰主动结束话题,向帮众问道。帮众们让出一条路来,又把头压得更低了。
约翰……你这家伙简直是VIP待遇嘛。
走了一会儿之后,在疑似主要宅邸的旁边,有一座相当具有日式风格……欸欸,这里是异世界连恩布尔克,怎么会冒出一栋连现代日本也很罕见的砖瓦屋顶的道场?
「……嗯,果然让他发现了。」
在我有些惊讶地看著道场的时候,一旁的约翰莫名欣喜地喃喃说著。
「发现……什么东西?」
「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过来这个地方,让在道场里面的库温发现我们来了。虽然我们没有消除气息,但还真是厉害啊。」
「欸欸,我们离那个地方还很远吧,只是靠气息就发现……」
「你的听力不是也很异常吗?」
「混蛋,拿我来比较也太夸张了吧。」
我的感官知觉属于后天培养,但是比普通人还要敏锐,可与动物相比,不对,甚至比动物还要敏锐。要是能与我的听力相提并论又毫不逊色,实在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
「你们在聊什么事情?」
「嗯,没事。」
伯娜黛特朝说著悄悄话的我们露出纳闷的神情,当然我们不可能据实以报。这么回答后,她朝我指了过来。
「骗人!社先生只要一说谎,鼻头就会充血!」
简直把我当成替身使者啦。
假使我吓了一跳,摸起鼻子,伯娜黛特大概会大呼小叫地说「我就知道!」。当然我也没有这样的习性。(倒是希薇雅说过我说谎时眼神会游移不定。)
可恶,伯娜黛特这家伙居然想让我上当……不可原谅!
「这么说来,你在说谎的时候耳朵会不停抖动。」
「咦!?真、真的吗!?」
「啊啊,当然是假的啰。倒是我发现了一个想骗人,结果反而自己上当的笨蛋修女。」
「什……太、太卑鄙了,社先生!再、再给我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啊,笨蛋。」
我无视大吵大闹的伯娜黛特,虽然也可以在玄关前大喊「打扰了!」,但是我刻意避开玄关,从庭园绕过去。在那里我发现渥丹先生的儿子,库温,黑雷奥特那个狐狸耳朵的金发小鬼正姿势端正地坐在道场里面。
「……他的坐姿好奇怪哦?」
她指的大概是跪坐的姿势吧?伯娜黛特压低了嗓音说,约翰听见轻声笑了出来。
「我记得那叫作跪坐对吧?」
「……是啊,为什么要看向我这里?」
「我想起你每次惹别人生气的时候,都是那样的坐姿啊。」
约翰想起往事,噗哧忍住了笑。我见状往他的膝盖后面踢了一脚,把他踢得满地打滚,我则是站到了道场的走廊前。
「需要脱鞋子吗?」
「哦……你居然瞭解练习场的规矩。」
听见我的问题,库温·熏雷奥特嘟囔著,像是深感佩服。
「至少在旁边挂个牌子公告『严禁穿鞋入内』吧。」
一旁,伯娜黛特正要踏著靴子踩进道场,我挥手制止了她。接著脱下鞋子,走进道场里面。
「我收到约翰的通知,要我过来这里……」
「既然来了,表示你有和我对战的意思吧?」
库温·黑雷奥特的嘴角往上扬起,似乎已经是迫不及待。
「……我确实是带著这种想法过来的。」
「这样就用不著我多解释了!」
库温·黑雷奥特起身,身穿道服的帮众随即现身。超过十名帮众在场,手中拿著各式各样的武器,有剑有长枪有斧头……还有铁扇这种冷门的武器。
「挑一把你喜欢的吧,这些刀刃全部都磨钝了。」
呃,我只想要木刀这种打起来不怎么痛(虽然让木刀打中也很痛)的武器,不过……看来是没得选择了。
「难得有这机会,我选这个。」
我从站成一排的帮众手中(每一个都是恶狠狠地瞪著我),挑选了两样武器。
「……!」
拿走这两样武器后,他们的眼神顿时一变……看起来就像拿到心目中最想要的耶诞礼物的小孩子……让人有这种感觉。
这下我终于确定,库温·黑雷奥特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他为什么执意和我对战的理由。
「没错,这正是我本来的战斗方式。」
我拿起武器,刻意在库温·黑雷奥特面前摆起架势。
剑与长枪的二刀流。
三年前,在封印魔王前的场场战斗中,根深柢固地埋在我体内的战斗方式。
可同时对应近距离与中距离攻击,是最强的战斗方式。当时我以奇妙的理论,发展出这一套无敌的战术。
四肢行动、缩地法,以及其他各种中二病全开时的我能想出的所有技巧,结合形成各种战况皆通用的招式。
「『天衣无缝的「神威」架势』……连我自己都搞不懂怎么会取这个名字。」
长枪举在背后,剑尖朝向敌人。
库温·黑雷奥特看著我的双眸闪闪发亮,我带著不祥的预感,瞥向一旁的约翰。
说得也是,你这家伏是吟游诗人嘛……大概向他说了不少英雄传奇吧~
等这场战斗结束后,我一定要狠狠揍你一顿。
我看著手拿羽毛笔和空白精装书,嘻嘻笑著的约翰,在内心暗自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