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Flag1 过去人称妖怪的男人

圣帝小路邸。

飒太将月麦抱起来按门铃。

「……我说,姥姥,其实我自己按就可以了,不需要把姥姥抱起来按吧?」

「你居然发现了!呗。」

月麦戳戳飒太的脸颊表示『飒太小弟好死相~』。

「你们在卿卿我我什么呀!?」

出来应门的主人——圣帝小路久美子一看到飒太与月麦就大受冲击。

圣帝小路久美子。

是旗谷学园副理事长。

和月麦一起进客厅的飒太,不由得想起在假想世界来到这里时的事情。

接着,有那么一瞬间——

有那么短短一瞬间,他彷佛看到了当时一起来的菜波、茜、菊乃、惠、凛、琉璃、鸣、胡桃子、白亚、芹香……以及美森她们开心的模样和声音,飒太陷入了难以忍受的寂寥感之中。

当时的成员之中,现在只有月麦在身边。月麦透过恋爱中少女的眼眸敏锐地察觉飒太的寂寞,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久美子以一脸说不上来的表情看着这幕。

「……总之,欢迎大驾光临,很荣幸见到拯救世界的英雄。」

「……你知道我的事?」

「我们是同道中人。台面下发生的事,自然也会传到我耳里。」

久美子一边亲自拿茶壶替月麦倒茶,一边若无其事地这么说道。

「所以?如今流亡在外的王子殿下找我有什么事呢?」

「老身就单刀直入地说了。希望你行个方便,让飒太小弟能够留在这个国家……以及留在旗谷学园呗。」

月麦说明缘由以后,久美子面有难色。

「……相当困难呢。布列德费尔德公园不仅废除飒太王子的继承权,同时对世界各国都施加压力,将收留王子视为反国际社会行为。要知道该国拥有情报这项武器,所以实质上不管是哪个国家,都像是被布列德费尔德握有把柄要胁一样。我想这座星球没有任何国家会愿意站在你这边吧。」

「…………」

「虽然我本来想这么说啦……」

正要垂头丧气的飒太抬起脸来。

「但我想你早晚会来拜托我,所以已经事先安排好了。」

「真不愧是圣日耳曼伯爵呗。」

链金术师圣日耳曼伯爵。

圣帝小路久美子曾经以这个身分造访布列德费尔德公国。

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往事,久美子却还是保持年轻,这表示久美子也和月麦一样不受这个世界的法则拘束。

「不客气……话说回来,旗立飒太同学,这边这位幼女是哪位呢?」

「咦!?你们不是认识吗!?她是龙骑士原月麦喔!?」

「龙骑士……是谁?」

「你还真无情呗。我们不是一起小酌过吗?是老身呗,七德院No.2,艾莉西亚·龙骑兵呗。」

「艾莉西亚·龙骑兵!?你怎么会缩成这样唷!?」

飒太心想……美森会长的母亲变得好像惠喔。

「人会随着年龄增长渐渐缩水呗。你也迟早会变得像老身这样呗。」

「真的假的!?」

看到这幅似曾相识的光景,飒太浮现苦笑。

「那么伯爵,你是用了什么手段呗?」

久美子一边用「这个人真的是地球上的生物吗……?」的眼神看着月麦,一边打开电视。

画面上,国会举行质询,在野党猛烈抨击首相。

《那么总理!你的意思是,要为了一个不属于这个国家的人……不,是已经不属于这个现代社会的少年,让整个日本与国际社会为敌吗!?请你回答是或不是!!》

看来似乎是总理大臣宣布日本要收留飒太,跟在野党代表杠上了。

《原来如此。那么你的意思是,为了自保,要放逐短短几周前还是我国国民的弱龄少年是吧?这种话多么无情啊!还是你身为人一点都不觉得可耻呢?我就觉得说出这话十分可耻。》

面对感情用事的在野党代表,总理始终淡淡地动之以情。

《我作为一个人,想要拯救少年。因为我不希望之后在新闻看到这场国会转播的少年少女觉得,这个世界是肮脏污秽的。》

「你这个伪善者!」虽然台下有人叫嚣,但总理毫不理会,继续进行答辩。

《请想一想。假设、假设看看你站在少年的立场。假设你是在这个世界失去容身之处的少年,你会怎么想?》

《与其害周遭被卷入危险,应该要自愿离开才对吧!》

这句特别醒目的叫嚣,让总理打住话语。

彷佛就等这句话一样。

《是吗?换作是自己就愿意为了周遭安全牺牲小我的人,还请务必举手。然后,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还请你陪他患难与共。既然要他牺牲小我,还请大家也陪他一起牺牲小我。我尊敬这种勇气。我将全权用尽所有手段剥夺那个人的国籍,让他跟少年获得相同的境遇以后,还请他务必为了社会正义牺牲小我,自豪地过着无处容身的人生。来,有勇气的人请举手!!》

听到这番话,议场所有人都心虚了。

当然电视机前的国民也一样。

《既然你们赞扬牺牲小我,就表示你们也有那种心理准备吧?》

「这是模糊议题焦点!」有人发出怒吼,总理大步走向他。

《那么,你要强迫他牺牲小我吗?如果你没有要强迫他,就请你举手。山本议员。如果你要强迫他,就请你等着丧失国籍,山本稔议员?》

和先前相反,总理这回要求他得举手。

这是避免对方不予回应就继续议论的手法。

因为他至少需要举手表示抵抗才行。

《我个人基于人道观点,也不是想逼他陷入绝境。》

《我想也是!》

总理面带笑容,与稍微举手的山本议员握手。

为了自保而与飒太为敌的人,因为总理的一席话,又不得不为了自保而站在飒太那边。

圣帝小路邸,客厅。

视线从国会直播转向飒太的久美子脸上浮现苦笑说:

「年纪轻轻就凭着领袖气质与三寸不烂之舌当上总理大臣的男人,果然不同凡响呢。」

「你认识总理大臣吗?真不愧是伯爵,人脉还真强呗。」

「他从政前是担任教职。曾经在我们学校执教鞭喔。」

「你说新泽总理吗?」

久美子点头回应飒太语带惊讶的话。

内阁总理大臣——新泽靖臣。

他获得女性压倒性支持,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者。

「这样就先解决一件事了。」

「是……啊。」

暂时放下心来的飒太,趁机提出先前考虑到状况没说出口,但一直很在意的问题。

「会长……美森学生会长过得好吗?」

「小女吗?我想她过得很好吧。她从读国中部开始就住宿舍,只有大节日会回来这里……尤其是在她哥哥过世以后。」

「…………」

『圣帝小路隆守在现实世界中果然也……』

飒太遥想着依然神秘的青年,但一瞬间就被久美子的话拉回现实。

「殿下对小女感兴趣吗?」

「不是……怎么说……是因为在假想世界受过她照顾。」

「是吗?我想殿下迟早还会再见到她的。毕竟哪里有骚动,那孩子就必定会在那里出现。而殿下身边的骚动可是源源不绝的呀!」

「…………」

飒太觉得这真是讨厌的预言,但这个预言必定成真也是事实。

「总而言之呗。」

月麦干咳一声,想让对话回归正题,久美子点头附和。

「这样暂时撑得过去吧。但是,既然对方的目的是殿下,迟早会再出第二招、第三招。在那之前需要先做好如何打破局面的准备喔,艾莉西亚。」

「老身知道呗。大旱望云霓……不过首先得稳住态势才行呗。」

「稳住态势。具体要做些什么?」

「从确保飒太水弟的食衣住开始呗。」

「也太宠了!」

飒太不由得别过眼去。

「所以,你要让飒太小弟能够像以往一样就读旗谷学园呗。要知道他可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呗。制服那些的连同整个家都没了,你也要帮他准备一下呗。还要提供奖学金喂。再来还要帮他安排住的地方呗,然后……」

「还没讲完吗!」

月麦最后要求的条件是……

「好了好了~今天要为各位好孩子介绍转学生~」

隔天早上在一年F班教室。

「本宫是布列德费尔德公国第一公主,菜波·K·布列德费尔德哪。本宫不喜欢别人用姓氏称呼,敢乱取绰号就处死刑哪。直呼本宫名讳的人也一样!」

「我、我是真奈花·萨满……担任飒太殿下的专属女仆,伺候飒太殿下。请、请多多指教。」

「老身是龙骑士原月麦呗。这所学园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尽管问老身呗。」

『问才刚转进这所学校的

转学生吗!?』『而且还是幼女!?』全班议论纷纷,几乎忘记关注菜波和真奈花。

「…………」

在久美子安排下,菜波、真奈花、月麦转学过来。

飒太以一脸五味杂陈的表情,从自己的位子望着三人组。

『菜波、姥姥……顺便加上真奈花。如果不和我一起行动,也许……就用不着背负额外的苦难了。』

菜波曾说:

「大笨蛋。别把本宫看扁了!天底下没有姊姊会抛弃弟弟。先不说别的,要是本宫那么做,天知道菊乃学姊会说什么哪。」

真奈花曾说:

「我是殿下的头号家臣。我真奈花·萨满没有抛弃殿下这条路。」

月麦曾说:

「你独自拯救了世界。那么,就让我们来拯救你呗。」

而在听完三人自我介绍以后,三人之一的菜波发出「嗯?」的一声疑惑地歪头。

「奇怪?怎么是『月麦』?本宫记得汝不是自称艾莉西亚吗?」

「俗话说入境随俗呗。菜波小妹也不要自称布列德费尔德,改叫日本菜波如何喂。」

「好像护照人名范例哪!」

菜波变成接近日本太郎的存在了。

总而言之——

「飒太同学,你能够回学校真是太好了唷!人家非常……灰常(非)……担心你唷……!!」

「惠,别哭啊……」

「这是男子汉的眼泪唷!!」

坐在斜后方的惠,以非常女孩子气的可爱哭法靠在飒太胸前。

飒太瞥了一眼旁边的位子,茜今天缺席。

「……说到这个,阿菊姊今天也请假是吗?」

「昨天也请假唷。听说她是听到飒太同学的消息,操心到病倒了,一直念念有词唷……」

「……这样啊。害她担心了……放学后得去探望她才行。」

「啊!啊!那么人家也和你一起去唷!要买花送她唷。」

「嗯……谢谢你,惠。」

「别这么说……人家明明想为飒太同学做些什么,却什么也不会……既无力又惭愧唷……」

「没这种事。你为了我哭,我很高兴喔。」

「飒太同学……」

据说周围的女同学看到两个男生抱在一起,都觉得莫名心痒难耐。

飒太与男生卿卿我我的时候,被班上同学围攻发问的菜波则是承蒙同窗相让,获得飒太前面的位子,坐下来歇一口气。

「呼,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进入本来的志愿学校就读哪……本宫一直很想穿穿看这套制服哪,说起来这算是托飒太的福哪!」

菜波呵呵笑着,她这番话大概有一半是出自真心,一半是想减轻飒太的自责。

「也欢迎菜波来到旗谷学园唷!」

「哦,是小惠吗?没想到和汝也成了同学,缘分这种东西还是不可思议哪。」

「菜波,总觉得你的讲话方式变得好像真的公主唷。」

「本来就是真的哪——!!」

在现实世界第一次看到这幅熟悉的光景,飒太不自觉喷笑出来。

「…………」

总觉得很久没看到飒太的笑容,菜波、惠、月麦、真奈花都开心地泛起微笑。

这时,飒太想起在现实世界国中毕业时的事情。

「说到这个,菜波本来是考上旗谷学园呢。」

「嗯。如果没去布列德费尔德公园,就会穿上这套制服来念这间学校了吧。」

「啊!说到这个,人家在放榜的时候,或许曾经看过菜波唷!」

「是吗?」

「嗯,当时看到一个欢天喜地的金发女生,一直以为她是外国人,一点也想不到是菜波唷~」

「汝这是什么意思哪!?」

又开始有人怀疑菜波只是脸长得像外国人的普通日本人了。

但是,在假想世界频频出现的这个疑问,在现赏世界不全然是错的。

「不过,印象中这所学园的转学考门槛相当高,不过菜波你们这次是采※AO入试唷?」(编注:类似台湾的个人申请入学。)

「汝该不会是拐着弯怀疑本宫的学力吧……」

AO入试是着重个人特色的甄试,即使不是Number One(第一名),※Only Oneg有机会过关。(编注:彰显出独一无二的自己。)

以菜波的情况,就算是凭公主身分合格也一点都不奇怪。

「不、不是滴唷、不是滴唷!」

从干笑的菜波面前逃到飒太背后躲起来的惠很可爱。

一到下课时间,飒太周围就聚集了一群人。

一方面是因为菜波、月麦、真奈花这些新面孔都配置在飒太座位周围的关系。

「王子,听说你陷入大麻烦呢。我看到电视新闻了,那个女生就是和你一起私奔的女仆吗?」

「对,没错。你是殿下的同学对吧,请多指教。」

「不对——!!对个头啦,废柴女仆!」

真奈花被弹了额头。

「并不是私奔哪。那家伙似乎是自作主张跟来的哪!」

「原来是这样……话说骑士同学既然是公主,就表示……咦?是王子的……什么人?」

「是姊姊哪。」

「咦!?这不是和召唤寺同学的定位重复了吗!?」

「是那家伙后来才和本宫重复的哪!!」

虽然同学的重点有些微妙地放错了,但菜波却正常地表达愤慨。

「王子明明自称旗立飒太,骑士同学却是姓布列费……」

「不许乱省略哪,无礼之徒!本宫是因为身为未来的第一公主候补,不然不久前本宫也还是旗立菜波哪。」

「真不想要有这种讲话方式的姊姊……」

「汝说什么!?」

眼看菜波和班上同学讲话的口气愈来愈冲,飒太暗自想通了:『喔,原来如此……菜波在假想世界时也是像这样渐渐在班上遭到孤立的。』

「嗳嗳嗳,结果真奈花同学到底是和王子私奔了,还是没私奔?」

「我们私奔了Ouch!!」

因为真奈花毫不迟疑地说谎,飒太不得已甩手刀攻击她的后脑勺,导致她语尾附加了惨叫。

「我、我们没私奔,对不起……是我想随侍在殿下身边,硬要跟来的……」

「哇,好忠心!!」

反而是女生比男生还兴奋地尖叫。另外,惠也一起兴奋地尖叫。

「月麦你几岁?你是跳级吗?」

「说什么傻话呗。别瞧老身这样,老身可是从这所学园创立时就已经出生了呗。」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月麦为什么没穿裙子呢……?」

「最近的年轻人连和服怎么穿都不晓得吗?」

好像在哪儿听过的对话,惹得飒太露出苦笑。

在这样被班上同学围绕的四个人之中,得到大家特别多的笑容的人,正是飒太本身。

「不过,王子能够平安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已经不是王子了吧?」

「啊,对喔。对不起!」

「不过大家都很担心喔?昨天黄金周结束,似乎晓得情况的魔法泽同学也请假了。」

「对啊对啊……详细情况就不多问了,总之你能回到班上真的是太好了。希望魔法泽同学也能够赶快回学校呢。啊……你还好吧?」

听到班上同学的话,飒太有些落寞地低下头。

「嗯……是我不好,波及茜了……得好好向她道歉才行……」

见飒太看向旁边空荡荡的位子,班上同学要飒太打起精神来,飒太挤出有点勉强的笑容回应。

放学后。

原本预定要一个人去探望菊乃的飒太,身边多跟了惠。

毕竟菜波和真奈花她们还有转学手续要办,而且太多人去探病也不好。

「要买花,还有……甜点对刚痊愈的人来说负担或许有点太重唷?」

「是啊……」

「啊,但花茶或许不错唷,能够放松心情唷。」

「嗯,那就选那个好了。」

惠挑选探病礼物的眼光,让飒太不禁觉得『惠的女子力还真高……』。惠似乎敏锐地感觉出飒太的想法,眼眸失去光辉。

抵达花店的惠发出「呼哇!」的惊叹,眼神闪闪发亮地将脸凑近花朵。

「人家小时候的梦想是开花店唷~!」

「嗯,非常适合惠喔。」

飒太就许多层面点头同意。

「既然要送菊乃学姊,菊花……好像不太适合探病……而且因为季节不对,现在也没有出产。那还是颜色柔和的花比较好唷!」

迅速挑完花等待结帐时,将脸凑近花朵闻香味的惠看起来神采飞扬,飒太从里面抽出一朵,插到惠的头上。

「啊……♥」

「很适合你喔,惠。」

「飒、飒太同学……谢、谢谢你……唷♥」

惠双颊绋红地低下头,显得很幸福的样子。

花店店

员与顾客见状,交头接耳地说:『绝对是第一次约会。』『没错,第一次约会。』『是放学后约会喔。』『男方真有一套!』惠的眼眸因此失去光辉。

前往菊乃家的路上,惠手里捧着花,头上还插着飒太送的另一朵花(是当作害惠担心的赔礼),重振心情哼~♪着歌。

「啊,对了唷。这个给你,当作花的回礼唷。」

「这是什么……?」

「是护身符唷。」

「护身符……」

「嗯,是奶奶在人家小时候给人家的唷。奶奶说:『等惠长大以后就会用到,要好好收着喔。』」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收。」

「别这么说……飒太同学虽然回到旗谷学园了,但是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吧?人家其实想帮飒太同学更多忙,却什么也不会……虽然希望飒太同学有事能找人家分担解忧,但是人家一点都不可靠,所以飒太同学很难开口吧?所以,人家想至少尽点心意唷……」

「惠……」

「人家总有一天也要成为更可靠的人唷,要成为能够一直陪在飒太同学身边分担解忧的人。所以,在那之前,希望飒太同学把那个护身符当成人家好好保管唷。」

「……唔。嗯……谢谢你,惠。」

在假想世界也一直受到惠温柔坚定的意念扶持。

不放弃成为理想自己的意念。

不管遭遇多少挫折都要积极向上的惠的意志,不知何时似乎也在飒太心中扎根了,这就是飒太现在的感觉。

『是啊……』

飒太看着惠的侧脸微笑。

『不能一直消沉下去……只要有认同自己的人在,即便世上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就该自己创造一个。得向上看、往前进才行。惠在假想世界一直透过行动教我……为此所需的勇气……与善良。我报答惠的友谊之道,就是实践惠教我的那些事……对吧,惠。』

不是只有可爱而已。

在经历过种种苦难的飒太心目中,可贵的友人、与友人百折不挠的心,显得更加宝贵。

「……飒太同学,怎么了唷?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看。人家会害羞唷♥」

「嗯……惠,话说这个护身符,是保佑安产的耶。」

「呼咦——!?」

惠做出了只能以可爱形容的反应。

召唤寺家。

一看到飒太的脸,菊乃母亲就猛烈催促飒太赶快去菊乃房间。

敲了她房门之后,宛如临死之人的奄奄一息声音做出了回应。飒太一打开菊乃房门……

「阿飒——————————————————————————————————————————————————————————————————————————————————————————————————————————————————————!!」

本来像尸体一样躺在床上的菊乃瞬间面色回复红润,扑过去抱住飒太。

「姊接好担心泥喔!」

「……对不起,阿菊姊。今后我会好好孝顺姊姊的……你就原谅我吧。」

「当然会原谅泥呀!!姊接怎么可能不原谅阿飒呢!?」

菊乃一边哭成泪人儿,一边左右摇晃飒太,最后和飒太一起倒到床上。

「人、人家去拿花瓶过来唷……你们请便唷……」

满脸通红的惠静静地关上门了。

「慢着……!不要在奇怪的地方发挥贴心啊,惠!」

飒太说明大致情况以后,菊乃非常愤慨。

「居然害姊姊的阿飒遭遇不幸,不可原谅!!姊姊要去打倒他们!!」

「阿菊姊,且慢且慢!!」

飒太认为,虽然觉得不可能成真,但凭着姊姊心疼弟弟的气魄好像真的有可能办到,所以这才恐怖。

「话说回来……阿飒~!」

「怎、怎样?你的声音有点恐怖喔,阿菊姊?」

「你昨晚为什么在深雪老师家过夜!不是应该最先来姊姊家过夜才对吗!」

「没有啦……只是偶然遇到深雪姊……遇到深雪老师,聊着聊着就变成去老师家过夜了。」

「嚼—……听好,阿飒¨今后要是碰到困难,千·万·一·定,要记得来找姊姊求救喔!?知道了吗!?哪怕是再小的困难……比方说,哪怕是指甲长长时,姊姊也会帮你剪喔!要是阿飒指甲剪太短就糟糕了!要是用单脚站跌倒就糟糕了,所以姊姊也会帮阿飒穿袜子喔!!」

「好宠唷!」

姊姊无止尽宠弟弟的宠法,吓得来看情况的惠受到冲击。

「不过,没想到阿飒会遇上这么大的麻烦……姊姊当初果然也应该一起去的才对的!」

「毕竟菊乃学姊和人家遇过船难,父母是不会答应让我们马上又出国的吧……」

「还有,就算当初阿菊姊一起来,我想情况也不会改变。我反而庆幸没有连阿菊姊都陷入危险。」

「阿飒,你真是太善良了!!姊姊好感动!!但是没关系的!阿飒死的时候,姊姊也会陪阿飒一起死的喔!?」

『会死吗……』死这句话不全然是开玩笑这点,让飒大露出苦笑。

「……不,我果然还是觉得当初你没一起去是对的。因为阿菊姊和惠留在这里……所以我才想着非回来不可……无论如何绝对都要回来这里,我想正是这个念头支持我回到这里来的。」

「阿飒……」

「飒太同学……」

飒太觉得,自己能够从假想世界回来也是因为那个缘故。

正因为如此,他无论如何都想要报答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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