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从窗外飞过。
正当我想呼吸一下没有被污染的新鲜空气而将窗子打开时,一只有蔚蓝色的羽毛和橘色尾巴的鸟,从阳台旁边飞了过去。没想到空有美丽的身躯,发出的叫声却不祥到令人厌恶。
早餐似乎可以各自在房里用餐,我狼吞虎咽地将送来房里的面包和起司往肚子里塞。对于爱运动的人来说,吃东西是重量不重质。用最高级面粉做的东西,不如一百元面包吃到饱来得吸引人。所以昨天那块生牛排,根本就不够补充我身体所需要的热量。
光是主菜我大概就吃了三人份左右,这时突然看到云特消瘦的脸旁出现在我眼前。不管是头发还是衣服,都整齐得像他平常的样子,但是看得出来他的两眼通红、黑眼圈也跑出来了。我一边将第四杯牛奶倒入红茶里,一边举起右手向他说早安。
"陛下,早安。您看起来精神饱满、容光焕发呢。"
"我倒感觉你没什么精神耶,一副昨晚没睡好的样子。"
"是的,我一直在想……有关您今天要决斗的事,还没想到比较好的方法,天就亮了……"
"那件事啊,我也想了一下。"
努力思考后,我想到一个比什么都棒的战略。如果靠这招还会输的话,就没有什么项目能赢了,这可以说是我的最后武器。
"肯拉德还没起床吧,我想跟他借点东西说。"
"他今天一早为了要筹备一些东西就上街去了,大概中午就会回来。话说回来,陛下您打算怎么做呢?沃尔夫拉姆虽然比他两个哥哥都还要娇小,但是他的剑术也相当不错,加上他母亲的关系,所以他的炎术在国内是首屈一指。如果用错方法的话……"
云特用着比当事者还要沉痛的声音欲言又止地说着。
"你不要用那么沉重的表情说话啦!你昨天不是才说过很少有人死于决斗的吗?"
"我说过,的确是有说过,但是……"
"对我来说,你能想到的方法都不适合我,我并不打算用剑术或魔法来决胜负。这时就得用战术了,用.战.术。我得迂回地攻击对手才行。"
"那么您到底要用什么武器来……"
没过多久,太阳就已经高挂空中了,只听到中午报时的管乐声响起。我抓住这个机会拿起我的指针G-SHOCK调整时间。我以调整手表来打发一阵子时间后,就跟着催促我的云特走出了房间,并且向从街上回来的肯拉德借了一点东西。
依照约定来到中庭时,发现哨兵人数被减到最小限度,仿佛是为了避免让更多人窥见这场秘密决斗,位于正面的窗户也早已被关上。洁莉夫人已经在阳台上的贵宾席上坐定,一看到我就开心地向我挥手,古恩达双手抱胸靠着墙,而我的决斗对手沃尔夫拉姆,则是傲慢地坐在椅子上翘着腿。
因为他有点神经质,所以对手迟迟没有出现,应该会让他坐立不安。让他心情浮躁而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的战术就是"我等你很久了,武藏"大作战(注:宫本五藏与佐佐木小次郎相约于严流岛决斗是故意迟到,令个性急躁的小次郎急躁不已而失手,因此致胜。),是相当奸诈的战术。
"我一直在想象你被我打倒后,哭着求饶的样子。只要这么一想,即使是等待的时间也会感觉相当愉快。"
沃尔夫拉姆的心情还是很平静呀!?看来宫本武藏作战彻底失败。
"我可不见得会输!十五年来,一直沉睡在我身体里的格斗天分,也许会在此时一举觉醒呢。"
现在变成是我在浮躁了啦!要冷静,冷静点呀。
我用蜡笔在石地上画了一个圆圈,接着我在圆圈外开始做热身。只见沃尔夫拉姆的脸色大变。
"为什么要脱衣服!?"
"你在说什么话呀,你也快点把衣服给脱了。"
"我也要!?"
"没错,因为相扑的制服就是'裸体'呀!"
为了这个理由,我跟肯拉德借了一件新的内裤。因为一般款式是四角内裤,有钱人和贵族则把绑绳内裤当成标准穿着。像沃尔夫这种不折不扣的贵族,应该可以确定他穿的是绑绳内裤吧!我并不想看他穿内裤的样子,因为那种内裤似乎很容易脱落,双方在比试的时候说不定会被扯下来;这就是我打的如意算盘,因为相扑有一条规则是,只要在土俵上被扯下内裤的那方就算输。
"所谓的相扑,是男人与男人穿着兜挡布,拉着彼此的兜挡布决胜负的超重量级格斗技。只要脚踏出土俵外一步,或是身体除了脚以外的地方碰到地面就算输。是一个历史悠久的传统运动。"
"兜挡布?土俵?"
在有利阵营里连云特都是一脸困惑。只有肯拉德能够理解的说"啊啊,是日式相扑摔角"。他在美国也许曾经听过一点有关相扑的事吧。
"喂,还不快点脱!"
"为什么男人和男人,要、要、要裸着身体抱在一起比赛!?"
"没错,肉体要碰撞,汗水要飞溅。"
"开什么玩笑!你竟然要我跟你进行那种既野蛮又淫乱的比赛!?"
"淫乱!?你可别说这么失礼的话,这可是日本的国技耶?总比杀来杀去的决斗来得好吧!"
洁莉夫人在阳台上大大地挥舞着手。
"人家呀,好喜欢这种竞技比赛呀!"
还送出了热情的飞吻。
"……真没办法,那你就穿着衣服来比赛啦!快点踏进土俵里。"
沃尔夫拉姆不知道是不是以为相扑是一种普通拳击竞赛,以一副很拽的样子进来土俵里。当然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用云龙型(注:日本相扑进入土俵的方式之一)进入土俵也很无趣,所以我只脱掉衣服就进入了土俵。
"就算我以相扑的术语说预备--开始,你应该也听不懂吧……那么,我们就用刚刚那个喇叭声来当开始的讯号。听好喔,一次决胜负喔,沃尔夫拉姆--先生。"
总觉得自己真没用,竟然还称呼他先生。
很快的,瞭望台依照指示,用高亢的喇叭声宣告比赛"开始"。
一开始就放低姿势的我先抬脚行动,用力往毫无防备的沃尔夫腰部退了过去。我抓住代替兜挡布腰带的皮带,胜负在这一瞬间就决定了。连双方互相抱住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喝!"
"……呜!"
我明明没打算绊倒他,没想到他已经往地上倒下去了。
"……咦?"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愕然地张着嘴摔倒在地上的美少年,他的正上方是一片蓝天。前两天的我,也有和他一样的感觉吧,真是同情他。连憎恨或敌意都忘光光地躺在地上的沃尔夫拉姆,与其说是魔族精英不如说是被恶魔给欺骗的天使。但我不该同情他,这下我才慢慢回过神来。难道说,我赢了?相扑的规则是身体除了脚以外的地方……碰到地就算输。
"哦耶!我赢了吧!?我获胜了吧!"
我问了一下裁判,只听到YOUWON两个字。
"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呀呼!"
"陛下!您真是神勇无比呀!"
云特的泪珠滚滚而下,失去理智地把我紧紧抱砖
"看来我的战略成功了,可见不动点脑筋是不行的。"
"这场比赛,双方都没有流一滴血,可说是在陛下的慈悲心下进行的决斗,想必将成为我们魔族永远的佳话,让万世人民传颂吧!"
"佳话?我倒觉得有可能会变成一则笑话吧。"
"希望这件事能就此落幕。"
自始至终都很冷静的肯拉德伸手扶起弟弟说道。沃尔夫白皙的肌肤转眼间泛红,一把将他哥哥的手给挥开。
"这哪叫决斗啊?"
"沃尔夫拉姆!"
"我们怎么能用异世界的竞技规则来决定胜负!"
看来根本不需要同情他,他完全不认输。屈辱为愤怒火上加油,将败北的事实燃烧殆京
"你给我听好!你打算要成为这个国家的国王对吧!?那就给我用这国家的胜负方式决斗!是魔王的话就要像魔王的样子,要用魔族的决斗来分胜负!"
"等一下喔,是你先说方法由我挑的吧!现在你都输了还想怎样?你是不甘心对吧?这样一点也不像个男人哟!"
"吵死了!谁去把我的剑给拿来!"
一名士兵跑了过来,我因为非常惊慌的关系,连声音都哑了。
"喂喂,等等,等一下,别这样,用那种刀可是会出人命的。我认输就是了,你别太认真啦!"
"你是说,刚刚那场低能的决斗,你没有认真在比试吗?"
"什么叫低能的决斗!"
愈来愈像在说双口相声了,此时云特跳出来说些公道话。
"沃尔夫拉姆,决斗的条件是你提出来的不是吗?如果你还要做这些无理取闹的要求,就连我也会看不下去。"
"那现在怎么办?你要代替他来接受决斗吗?也就是说,这个以新任魔王自居的男人,在一对一决斗时,还要借助部下的力量是吧?"
对于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我脑袋里主管情感以外的部分,开始做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算计。也不知道这个聪明的想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脑袋里的……左脑还是右脑我也搞不清楚。只觉得在不知不觉间,我环视周遭的眼神……不,甚至已经无法认清自己正产生什么变化了。我继续盯着决斗的对手,并向站在一旁的肯拉德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我当上魔王,我是说万一啦……。这样一来,他是不是就会成为我的人马?"
"这时当然的。"
肯拉德深深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在替弟弟说话。
"那家伙是怎样的人?看他恨我恨之入骨,会不会因为这样背叛我呢?"
"并不会。"
"也就是说,他是会为了完成大我而牺牲小我,愿意和讨厌的人在一起的人啰?"
"如果你是说沃尔夫拉姆的话,那么不管对方是多么令他讨厌的人,只要是为了魔族,我想他最后还是会妥协的。他是以身为魔族为荣的人,而且希望魔族能继续统治这个世界。只要是为了这个目标,不管他多讨厌对方都一定会服从的。"
"原来如此。"
"顺便跟你提提古恩达的为人。他比谁都还爱这个国家,甚至比我更愿意为国家付出。只不过,他只愿意对魔族和真魔国付出。"
他的心里似乎压抑着伤痛。
"……这就是问题所在。"
如果他的话可以相信,那么沃尔夫拉姆就是我的伙伴。就算在红白歌唱大赛里是敌对的,总有一天也会成为同一队的队友。我心中的算计和情感这下终于一致了。
"我知道了,你去拿练习用的剑给我吧!看来他的怒气未消,只能快点解决这件事了。"
被伤害的自尊心,大概只能靠真正的胜负来抚平了。
"老实说我是剑道新手,所以不可能赢得了他。不过这次我输的话,我跟他就算打成平手了对吧!反正原本就没什么胜算,能扯平对我来说不就够了吗?"
如果平手就能解决纠纷,就不会有那么多争吵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
肯拉德将挂在墙上的剑和盾取下来交给我后,出声叫了云特。在此同时,有位年长者也巧妙地说服对方换上训练用的武器。
"陛下,请你放心吧!虽然看起来颇具攻击力,但是这种刀没有刃,是砍不了人的。即使头部被打到,也只会有点凹陷,是不会刺穿您的心脏的。"
"我想如果头部有点凹陷,离天国大概也不远了……"
肯拉德解开上衣的前两颗纽扣,用力地将挂在脖子上的皮绳项链给扯了下来。那是一个和五百元硬币差不多大小,外围镶有银色边框的圆型石头。
"陛下,这个给你。"
是比天空还要湛蓝的石头。
"这是狮子蓝吧!"
"这是我的……朋友给我的东西。以前就听说它有某种守护能力,我今天早上去街上打听过后,发现它原本是一颗魔石,只对有魔力的人会产生效果。不管是运气也好,攻击也好,防御也好,如果能派上一点用处的话就好了。"
"是要给我的?"
"嗯。"
故意咳了一声的教育官插了进来说。
"您在收取礼物时请特别注意。就算陛下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随意收下别人献上的礼物,就表示接受对方的忠诚,我或是肯拉德是没关系,但请不要在不知不觉的情形下随意增加随侍。"
"不知不觉拿了礼物?怎么好像在选举似的?"
我将它挂在胸前,感觉到圆石部分有一点温热。与其说是这个石头的灵力在发热,不如说像是坐上刚有人坐过的马桶的感觉。我用右手拿着昨晚第一次摸到的剑,用左手拿着盾,站在坚硬的灰土地上。
沃尔夫拉姆没有拿盾,他用两手握着剑,像是站在打击区的铃木一朗般紧盯着我。
"那个真的是训练用的吗……"
与其说是剑,不如说像一只活生生的太刀鱼,或是冷冻过的新卷鲑鱼。光是挥舞那种东西的冲击力就足够形成一支场外全垒打了。看得我还没开始决斗腿就软了。
"我,我可能很快就会GiveUp,如果我被打中,又好像有点话要说的时候,就快点帮我丢毛巾吧!"
"GiveUp是什么?丢毛巾又是为什么?"
肯拉德突然用美国人的风格回答:
"OK!有利。"
"准备好了吧,异世界人!"
不要随便乱取名字,没有那种称呼吧!
"我的名字叫涩谷有利,可以的话,你要加个'大人'我也不反对。"
"开什么玩笑!"
两人的比试突然间就开始了。朝我冲过来的沃尔夫拉姆,大刺刺地挥舞着新卷鲑鱼,用力地挥了过来。我在一瞬间反射性地往正下方移动,身体中央则用盾来当着,顿时感受到一股像是被铅球击中的冲击。在外野处有人拼命的大喊:
"陛下!快点避开,身体快避开!被打中正面是很危险的!"
"你不要随意给建议呀,云特,不习惯的人如果手腕受到攻击,只要一刀骨头就可能被打断!虽然这是本能反应,不过陛下的判断是正确的!"
其实我并不是出于肯拉德所以为的理性判断,不过是多年来的习惯罢了。总之就是用身体的正面去抵挡,再怎么样也要让球在前面落下来,绝对不可以漏接。我不过是在尽我捕手的本分罢了。
可是这里不会等我把球传回去,马上又展开了另一波攻击。是一个从上方过来的快速直球。冲击力并没有被盾完全吸收,将我的左腕和肩膀震得发麻。接下来是右侧,然后又是上方的一击。
"怎么啦,难道你不会用剑吗!?你的右手不会动了吗?还是被吓得动弹不得了?"
"少啰嗦!"
冷静点,不要慌呀,涩谷有利。
迎面而来的是沉重的铁制武器。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划出一道又一道银色的流线。冷静、手腕很痛、保持平衡、重心放低、气势还不够、寻找着可以攻击的缝隙、姿势向前倾、有机会转换成攻击、就像剑道喊的面、面、身体、汗水跑进眼睛里、面、面、身体、眼睛感到有些刺痛。
谁说我害怕了?不过剑挥到我眼前时还是会怕……剑从我的上方挥来,我已经……。
你已经可以接到职棒选手的球了。这样的话,你还会怕那些少棒选手吗?
回想起那天的风。
没有可以遮阳的地方。
我已经不怕了。
"你的速度没什么好怕的!"
"你说什么!?"
我大胆地抛出盾牌,顿时让对手失去了平衡。趁这个空档,我两手握住剑柄,像在保护自己似地往前挥舞。
"啊啊,陛下把
自己的盾牌给丢了。这场比赛已经不用再看了啦肯拉德,不管是毛巾也好,还是尿布也好,快点丢给陛下吧!"
"还没喔,陛下已经掌握到沃尔夫拉姆的攻击节奏了。正因为对方使用的是根据范本打好基础的攻击方法,所以可以预测下一次攻击的位置。你看,虽然不是很容易,但还是挡到了,而且我根本就没带什么毛巾过来。"
"啊!?"
正如肯拉德所说的,我已经可以掌握到他接下来要攻击哪里。只不过这并非是范本还是基础的问题,而是因为我了解敌手的性格。
他连吃东西的顺序都不曾改变,而且没有一丝脱序的演出。这场决斗也是打从一开始就一直用同样的攻击节奏。这和球速没有缓急之分的投手,终究会被抓到投球点,而被打出安打是同样的道理。
我们两人的刀锋在脸前相接,摩擦出的火花让我咬紧了牙关。握在球棒最底端的小指头,被最后一阵振动震得有点麻痹。
"……如果我是总教练的话,我就对会把你换下投手丘,因为你投球的节奏从头到尾都一模一样,像你这种没有什么技巧的投手……"
沃尔夫拉姆从旁边重新做好攻击的姿势,应该会比其它动作多花数秒钟才对。这时候我同时举起右脚与肩膀,站稳脚步,将剑呈四十五度倾斜。
我身体往后拉,左脚在对手往前踏出一步的同时动了起来,在球棒,不,是刀与刀相接的那瞬间加注拇指的力量,腰部保持固定,但上半身也不因急着出刀而往前倾,继续让身体的轴心维持固定。
"……!"
最后再用力挥击出去!
只听到熟悉的铝棒般锵的一声,我的两手从手腕到关节感觉到一阵激烈的疼痛。接着冲击转为震动,就像在传输摩斯密码一样传到了肋骨,甚至腰骨。
沃尔夫拉姆手上的巨大武器飞了出去,发出了沉重的声音刺进了地面。
"……好耶!"
现在的感觉就像打出再见满贯全垒打,但气势只到二垒方向飞球的距离而已。敌人身上已经没有武器了,如果要在处于劣势的情形下寻找折衷方案的话,那就是提出停战。
"……我已经没力气再比了,你就放过我吧,如果你答应的话,今天我们就算平手……哇!"
我仰头一看,脸色苍白的沃尔夫拉姆的右手摆出仿佛握着篮球的姿势,只有中指微微地外向倾斜,手中还有个桔红色的火球。
"沃尔夫拉姆!"
云特大叫着。
"陛下还没有学到魔法!你不能因为自己输了比赛,就使出自己最在行的炎术呀!"
"我才没有输!"
"我、我不是说算平手也可以吗?"
"没有平手这回事,一定要打到某一方不支倒地为止!"
美丽的脸孔因愤怒而扭曲,这位魔族王子伸出了右手。
云特似乎在大声念着什么咒文,但他们的头上不过出现一些零星的小火花而已。看来他们正在用平凡人的我没办法想象的方法在战斗着。
"古恩达,你为什么要捣乱!?不赶快阻止沃尔夫拉姆的话,陛下就会……"
"在捣乱的人是你吧!现在正是见真章的好机会。如果他是真的魔王,一定不会被沃尔夫拉姆打倒的。"
"但是陛下尚未与魔法要素订下盟约……"
"魔力是--"
打断云特的话的古恩达,离开墙壁面向着他,英俊的脸上还是那个一号表情的臭脸。
"魔力是灵魂的资质,不管有多用功,并不是想学就学得会的。如果他真的是魔王的话,就算没有签订盟约或是学习魔法,所有的魔力要素也会跟随着他,不是吗?应该会拜倒在那高贵的灵魂之下呀。"
那些外野的谈话我就只听到这里为止,因为现在并没有时间细听。我应该是真正的魔王吧,不,就算我真的是魔王,也根本没有自信可以赢得了这场火焰躲避球……。
"隶属于炎的所有要素呀,听从屠杀了创世主的魔族差遣吧!"
先把这一段台词背下来,将来也许会有用吧!但是,现在可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开始跑了起来。逃吧!一定有反击的机会,只能快点逃到这颗火球砸不到的地方,能多跑一步就算一步!
"顺从我心,听从命令!"
我偶然地往前跌了下去。已经变大的火球,掠过我的头部砸到了墙上。头发烧焦的那种令人讨厌的独特味道,刺激着我的嗅觉。
我会没命的!被那种东西打中的话,肯定会没命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虽然我已经决定奉陪你们一直到end字样出现为止。可是为什么非得像被人暗算似的,败在这种非科学性火炎之下呢!?
肯拉德拔出自己的剑,将银色的刀刃对着古恩达。
"古恩达,快解除你的魔法障壁!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杀了你,我也要去阻止沃尔夫拉姆!"
"就算杀了我?你看起来很认真嘛,肯拉德!"
"我是认真的!"
沃尔夫拉姆也是认真的。这次不是火球,从他弯曲的中指上面,产生一阵空气乱流。指尖燃起了血红色的火焰,只见这突然间浮现的火焰化为一只狼一般大小的红色巨兽。那巨兽全身上下都是火。
"那是什么东西呀?"
脸上带着冷笑的沃尔夫拉姆,放出了这只面孔狰狞的猛兽。
那到底是什么?这样一来我用相扑取得的胜利又算什么!?如果最后还有这项逆转挑战的话,之前干嘛还要那么辛苦!?
我拼了老命奔跑的距离,那只魔兽只花三步就到了,我只能呆立在那看着它跑过来,全身无法动弹。就算现在想逃跑,也会马上那个被那只四角魔兽追上吧!现在的感觉与其说是害怕,其实更接近"怎么会有这种事",是能张着嘴呆立在原地。
在魔兽以前脚当武器进行攻击的瞬间,我的头马上往下闪。那只魔兽以相当接近的距离越过它的猎物,速度快得根本停不下来,直往后面那道墙壁冲。
糟糕的是那里有个走廊,有个人正小跑步经过。我猛然转过头去,大声的想把危险信息传达给她。我看过她,那个女孩就是昨天帮我拿换洗衣物的人。
"危险!"
"……啊!"
我、肯拉德还有云特,所有人都晚了一步。
燃烧着的魔兽就这样一路冲过去,少女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这么被撞了出去。同时,那只攻击到错误目标的狼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
附近的哨兵慌张的跑过去。我的右胸肋骨某处好像断了似的刺痛。呼吸也变得有点困难,连心跳都变得很沉重。
"这就是你所谓的决斗吗?"
一股热气从不知是从腰部还是腹部的某个体内深处扩散了开来。那股直往神经末梢冲的力量,在我的后脑勺发出了警报声。
"殃及一个无辜的女孩,这就是你们的决斗吗……"
纯白的烟雾在我眼前散去。
看不出她是否还活着。
终于……。
终于什么?
我就这么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