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9 军事机器
讨伐叛党日志(1)
记录人：总督威廉·特赖恩
五月二日，星期四
克雷文与加特利两县分队于新伯尔尼启程，携野战炮基座二件、车置回旋炮六件，以及货运车十六辆、手推车四台，各满载行李、弹药和足够粮草，以供给沿路去往布赖恩上校阵营参加总集会的各支分队。
总督于四月二十七日离开新伯尔尼，五月一日抵达布赖恩上校处。今日两区分队会合。
五月三日，星期五，联军营地
十二时总督于纽斯河西岸之史密斯渡口草坪检阅各支分队。
五月四日，星期六
大部队向约翰斯顿法庭开进。十四千米。
五月五日，星期日
向韦克县西奥菲勒斯·亨特少校阵营开进。二十千米。
五月六日，星期一
部队暂停行军，总督集合全体人员检阅韦克兵团。该兵团上校欣顿先生告知总督，由于该县居民的不满情绪，其受命组集的兵团仅集齐二十二人。
总督行进通过该营首排列队，察觉到普遍的怨愤之意，见不足五分之一的人数拥有枪支，当被召唤自愿出列加入部队时，无人服从。由此，总督下令包围该营，令行之后即派遣三位上校抽调出四十名最为精干的兵勇，此举在当时为数四百人上下的兵团之中引起不小的惊恐。
抽调过程中军官们积极劝说，广征人员，两小时内将韦克县部队充实至五十人满员。入夜后韦克兵团得以解散，为其不齿经历颇感羞辱，为其自身作为招致蒙羞之实更觉惭愧。部队回归营地。
五月八日，星期三
欣顿上校分队留驻营地，盖为防该县有怨愤之人形成群体，继而加入临近各县的改革者组织。
今晨一支分队开进一臭名昭著的改革者特纳·汤姆林森之住所，并将其抓获，囚于营地密切管制。他招供其身为改革者之实，但拒不透露任何信息。
部队行军至新霍普河上近布思阵营处扎营。
五月十日，星期五
行军暂停，下令货车修理重整，马匹更换蹄铁，并修补所有装备。于希尔斯伯勒对奥兰治县两支民兵部队进行检阅。
当晚囚犯汤姆林森从牢房卫兵处逃逸。数支分队被派追踪，无果。
五月十二日，星期日
行军，涉水渡霍河，扎营河西。改革者反对保皇党渡河既在预料，因其意正在于此，然其未承想军队撤出希尔斯伯勒会早于星期一，由此其计划被军队之突发行动一举击溃。
今日获悉沃德尔将军受迫于改革者之势，率军返还亚德金河对岸。
布道与礼拜由牧师麦卡特尼先生主持。经文曰：“没有刀的要卖衣服买刀。”(2)
今有二十位绅士自愿加入军团，主要来自格兰维尔与比特两县，被编入麦克唐纳少校所率轻骑部队。一名改革者被伏击的侧翼部队俘获并缴得枪支。搜查代表从其住所查获改革者协会寄存该处的大桶朗姆酒，另有几头属于其自家的生猪。
五月十三日，星期一
行军至奥尼尔。十二时，一特快信报骑兵从沃德尔将军处带来口信，恐被截获故未捎带书信。该讯息旨在通报本月九日星期四晚间有改革者两千人包围其营地，以极其鲁莽蛮横之态势要挟将军带兵撤回亚德金河对岸，距其当时所在三千米之遥。将军拒不执行，坚持其受总督之命须继续前行。由此对方越发蛮横，以多番印第安式啸叫恫吓被挟士兵。
将军见其手下不足三百人，大抵不愿陷入冲突，更因多名哨兵前往改革者阵营后被迫服从对方调遣，于是将军于次日清晨携其火炮行装返还亚德金河对岸，改革者则应允集队解散后回归各自驻地。
战时理事会即刻举行会议，就信报带来的议题进行商榷。理事会成员包括皇家政务会尊敬的约翰·拉瑟福德、刘易斯·德罗塞、罗伯特·帕尔默和萨姆·康奈尔先生，以及军中的上校与校级军官。会议决定部队应当改变路线，汇入霍尔特上尉阵营所在的从希尔斯伯勒通往索尔兹伯里的道路，协同所有队伍尽可能跨过大、小阿拉曼斯河，全速开进与沃德尔将军会合。会后，全军按计划启程，于入夜前扎营小阿拉曼斯河西岸，一支精壮部队先行占领了大阿拉曼斯河西沿岸，以防敌人抢占有利地形。
从今夜收取的情报获悉，改革者正从其所有据点派遣侦察兵，集结于亨特阵营附近的桑迪河上。
行军至大阿拉曼斯河西岸与先行部队会合，一处稳固的营地选址就绪。部队在此暂停行军，等待更多粮饷从希尔斯伯勒运来，为此，数辆货车已撤空并从营地出发驶向希尔斯伯勒。
今夜抵达营地的情报称叛党意欲夜袭营地，为备战冲突必要的准备已完成，全军三分之一接指令整夜保持武装，其余人等则靠近武器就近歇息。未有警报。
五月十四日，星期二
暂停行军，士兵奉命留在营地。
全军整夜头枕武器就寝，如前。未有警报。
五月十五日，星期三
晚六时许，总督接叛党来信，将其公之于战时理事会，信中要求部队于次日晨背向叛军撤离该地，要求总督致信提出条件，若不应允，对方则将出击。
全军连夜保持武装。未有警报，虽则叛军据点离营地不出八千米。
《梦记录》(3)节选
希尔斯伯勒，五月十五日
“昨夜我早早入睡了，天亮前醒来便置身一团灰色的云雾中。一整天，我觉得自己像走在雾气里，听不见人们对我说的话，见他们动嘴便只是点头微笑，随即走开。空气又闷又热，一切都散发着烧热的金属的味道。我的头很疼，厨子不停地敲打着铁锅。
“我努力了一整天，想记起做了的梦却总想不起来。只有灰色和一种恐惧的感觉。我从未接近过战场，却怎么觉得像是梦见了火炮的灰烟。”
(1) 译注：出自美国北卡罗来纳州政府档案。
(2) 《路加福音》22：36耶稣说：“但如今有钱囊的可以带着，有口袋的也可以带着，没有刀的要卖衣服买刀。”
(3) 布丽安娜写的笔记，用来记录她所做的梦。